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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失却之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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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没有比连风吹的沙沙声都显聒噪的寂静更可怕的了。
但她清楚,在不远的天际处的扶桑之境,一定有拼杀铿锵哀嚎遍野,刀光剑影之间血肉横飞,无数生命在凋零衰败。
是时候了。
扶桑之境杀气一片,太阳也是黯淡发黑。
叔均亲自出阵御敌,却也只勉强保得扶桑不灭,少昊不落。扶桑之境打打杀杀得正是热闹,眼看就要铲除一片妖石,忽地天边远远杀来一人,瞧上去却不过是个凡人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却手持大刀,眼风如剑,气势如虹。
“你便是叔均?哼,老子今日便取你狗命!”氼天刀指叔均,张扬地叫嚣道。
“秋月白氼天。”叔均毫不理会他的出言不逊,只是淡淡轻哼一声:“恐怕,今日却是你的死期。”凰谋凤:倾尽天下风吹过,卷起铺天盖地的桑叶,带着些许甜腻的腥气,天地间充斥着凄凉肃杀之意。忽地一阵刀光剑影,电光火石之间,氼天已先一步扬刀出手,却被不知何时亦有动作的叔均拔剑相抵。扶桑上空,两个身影交错变换,斗得难舍难分。
妖石族擅持久战,因久攻不破,又能出其不意。可现下这氼天只是蛮攻,却仍不落下风。叔均心中起疑,不知妖石族这是耍的什么花样。倒是氼天先开了口:“你这人好不痛快!出手太慢,又处处避让,这又是为何?!”
叔均道:“我若出全力你定然不是我对手,不如认输,只要再不进犯东海,本君尚能留得你族中众兵将性命。”
氼天嘴角勾起:“这可不行,我若死了,谁来照顾等我回家的美人儿。再说了,我还要快点杀了你,好回去尝一尝赖赖为我做的晚饭。”说着又是忽地一闪消失,又自叔均身后出现,挥刀砍下。
“赖赖?”手中的剑微微一颤,叔均大惊,“你说的……是哪个赖赖?”
氼天见他的反应,却并不吃惊。笑意更深:“别这么叫我的美人儿,小心我会吃醋。”
叔均杀意徒生,剑气袭人,所到之处如惊雷滚滚俱是灰飞烟灭。谁知那氼天遇强则强,再加上底下少昊士兵渐渐不敌。又有妖石不断到上空协助氼天,时不时变回原形幻化无数阵势,叔均难辨氼天真身。更是难以除之。他早有旧疾在身,久而久之,体力渐渐不支。
若这样耗下去,少昊似乎就真的会就此陨落。
忽然,叔均口中念诀,周身腾起一阵剧烈的风浪,旋转着将他包裹起来。瞬时扶桑飞沙走石。更是昏暗起来。氼天脸色苍白。却不知叔均这是施的什么法术。龙似的风卷渐渐粗大浩瀚。整片东海都开始飘摇起来,霎时无数兵将哀嚎不断,似乱窜的蝼蚁。忽然风卷四散开,只见正中的叔均手起刀落之间,无数少昊残兵头颅离体,血水狰狞喷涌,场景极其血腥壮观。可因此。太阳终于渐渐恢复了光芒,却是暗红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山石都纷纷爆裂开,妖石族几乎全军覆没。
东海的太阳变为红色,九玄心道不妙——这是远古神族秘术,她曾听爹爹传授过,却未真的见过。以无数仙魂做引,动用血气染红昊日,那么,扶桑里所有生灵都将……都将枯竭。
太阳神族的远古秘术,非少昊天帝又怎会使用?可她更不敢相信的,这……会是叔均做的吗?
此法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因为,会让太多无辜的生灵飞灰湮灭。太过残忍血腥,却是她的叔均……叔均、叔均……你,可还是我的叔均?你怎么会如此狠毒……叔均,我可曾真的认识你?星云旧事既启动了此法,那么……少昊的一切生灵甚至草木山石,包括氼天和叔均,都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将会……万劫不复。
九玄浑身一软,瘫坐在地,身旁是大片的花丛,美得令人窒息。手中握着一个小小的红色锦囊,不由得攥得紧了紧。深呼吸了几下,九玄刚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却听得远处传来鸟鸣。
“三足……三足?!”低喃,又似是呼唤。
一团金色光芒放大,又消失。九玄一阵眩晕,再睁开眼,一旁是奄奄一息的三足,和两个躺在草地上的……美男。
九玄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甚至险些背过气。好,好……这些家伙还都有气。
芳草萋萋的东海小洲之上,风沙沙吹过,寂静的有些发冷。
一边是自己所爱,一边是爱自己的,而此刻自己就站在两人中间,通红的日头映得水天一色,却连空气都那样干枯苦涩。
这一刻,她等了三年。
九玄克制住自己扑到某人身边的冲动,这一刻,只能……只能抓住时机。九玄狠下心,慢慢走向虚弱不堪的氼天。
那以后,九玄常常在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个人,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如果选择另一个人,那么,大家是不是都能好好活下去?
可惜,从来都没有如果。从来。
她径自来到氼天身边,细细检查,除了些皮外伤,体内竟无受损。一时间,九玄不知该欣喜是好,还是……
她这三年是要做什么,她三年前出走为了什么,她时刻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忘了。一刻也不能忘。
可要如何,能下去手。
余光打量远处那人,伤的却是极重……不知,那人是否认出了自己?不知,那人若看到自己此刻竟怀抱着妖石族的首领秋月白氼天,他该作何想法?
可即便如何,也要保护他。
正想着,突然,身下传来了轻笑。
“赖赖,我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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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记忆如洪
寂静的东海小洲之上,九玄捧着氼天,身后却是身负重伤的叔均。
终于,氼天渐渐转醒了。可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赖赖,我回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履行承诺了?”
九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肩,却有些颤抖。他的也抚上自己的手,满是温暖。心里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呵呵,承诺。她只能告诉自己,最初的承诺,便是来杀他的。
可她真的做不到,做不到……杀他,她做不到。
氼天吃力地坐起来,重心不稳,便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为了维持重心,不得不用力扯着她,一时间,两人呼吸极近。
“你不会想反悔吧?”氼天一脸坏笑,完全没了之前害羞的模样。俊俏的一张少年脸,此刻受了轻伤,显得更加魅惑。
九玄勾起了嘴角,自言自语道:“是呵,我要反悔了。”说完,心中反倒轻松了许多。
空气中夹杂着血的气味,九玄却分辨不出是谁的。直至她忽然一阵重重的咳嗽,氼天用袖口替她捂着嘴,缓缓放下,袖口猩红一片。她才发觉,原来这血是她自己的。
看着他慌张地轻拍自己的背,眼神中满是宠溺关怀:“你看你,怎么又病重了。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好。我这样好的夫婿上哪里寻,你还是乖乖从了老子得好。”
九玄苦涩的笑,一时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笑。手里一直紧抓不放的锦囊,此刻仍抓得更牢。
“你看你,怎么还哭了。”氼天捏了捏她的鼻尖,又用手替她擦眼泪,却奈何手上血迹未干,把她擦成了小花猫儿。看着看着。便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这个人,今天怎的这么爱笑。是因为……是因为赢了么。
忽然胸腔似有什么炸裂开,她却强忍着浑身的颤抖。扑向他怀里。氼天浑身一僵,举起的手一时间不知往哪儿放。耳边传来的低语。却极是欣喜之情:“赖赖……这是,这是你第一次这样抱我……”继而又发觉异样,惊呼道:“赖赖?!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犯了那顽疾?”
胸口的疼痛渐渐平缓,九玄稍得喘息。可拥抱着的氼天背后,待九玄抬眼,就对上了另一双眼。(古穿今)极品儿媳一双平静得可怕的眼。
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却又分明感受得到那人传来的怒意,以及夹杂其中的不解、酸涩、愤恨、不忍……他极少穿玄色的衣裳,或者说极少在她面前穿过,如今只瞧他那一身墨袍的模样。竟已是有些陌生。
若不是闻得到他隐隐散发出的血气,否则光凭这身衣裳,还真瞧不出他已受伤流血。
九玄轻轻拍着怀中男子的背,像哄着婴儿般,低声呓语:“乖。别怕,我在呢,别怕。”
叔均指尖聚着一团火一样的颜色,此刻随着她对待怀中那个男人的温柔亲昵,更加猛烈。眼中的怒色愈浓。面上冷得叫人哪怕看一眼都能寒到骨子里去。看着他指尖愈发猛烈的火球,九玄不知哪来的勇气,更加顽固地扬眉看向叔均,紧拥着怀中的人,似是在说:要杀,便先杀我。
他眼中的诧异一闪即逝。过去的三年,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原本以为再见到她,她定会像个兔子似的欢喜着扑到自己怀中,亲昵地蹭着自己说,子俊,我想你;没想到,她却怀中抱着别人,甚至这样充满敌意地怒视着自己。
时间仿佛静止。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而他,始终未发一言。
忽然一团水水灵灵粉色扑了过来,直直从叔均背后将他紧紧搂住,那张精致的小脸紧贴着他的背,那神情仿佛他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女子紧闭双目,两行清泪便凄然落下,泪珠尽数被叔均玄色的袍子吸了去。
女子低低一声唤着:“子俊哥哥……你没事,真是万幸……真是万幸啊……”
叔均就这样被梦浣静静地抱着,很快,又被随后赶来的一干人等团团围住。梦浣一脸关切地为他擦拭身上的伤痕,衣衫上繁花似锦,极尽奢华。而她和他的身后是大队的仙兵仙将,此刻都跪拜在他身后。好不威风。
而与此同时,又有一队人,层层叠叠把九玄和氼天围住,兵戎相向。好不惨淡。
昔日比肩亲昵的情人,如今相隔数丈对坐,看起来最叫人寂寞凄婉的,却是这天差地别的排场。十九种武器她想,她不怪叔均,因错在自己,一切都怪她自己。可如今自己这番不堪的模样,定是叫叔均伤心了,定是叫爹娘蒙羞了,定是叫天界不齿了……但是,她无法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因为错便是错,她只能认命。因为对怀中的男子,她下不去手,也不可能下得去手。
眼前那水灵灵的梦浣紧紧靠在叔均背上,双目却是在盯着九玄,似是带笑。
忽地,脑中似有什么炸裂开来——
……“呵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家族也都高兴,本是天作之合。可是,却突然出来了一个你……”“花子俊,哦,他的真实名字其实是——叔均。他是帝俊的嫡孙,台玺之子,少昊——五世子。”“你也可以不信,这种身份我总不会乱说吧?呵呵,我和子俊,才是门当户对。而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花妖,又怎么可能配得上少昊五世子?……”“原本哥哥带我回少昊就是为了成婚的……”
数百年前,眼前的女子高傲地在她面前,如是说。
记忆如同洪水般冲破了理智的闸门,吞噬了心底一直支撑自己的那点点星光,霎时间胸中满是苦涩。一阵猛烈的咳嗽,九玄却只能强忍住,再归于平静,喉中溢着丝丝腥甜。任凭自己空有一身无上的神力,却无可驱使,千百年来都只是个躯壳。耗费了这么多人的心力和时间,废物,她不过还是个废物罢了。
眼睁睁地,看着红色溢满了头顶的太阳。似是,亦能听到哀鸣。可心却沉得几乎听不见跳动的声音。
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正自悬崖边落下,眼睁睁看着指尖的温度凝固在崖边人清冷的眉目之中。呵,原来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为难。
他一声令下,兵将退下,却一个个都依旧谨慎地紧握刀剑,指着看向她:“赖赖,是你。”肯定的语气,又似在询问。
她咽下最后一口血,轻笑出声:“是我,如何?”
“别任性,回来。”他伸出手。身后梦浣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机会,他原来还是会给她机会。她知道,这是唯一能改变一切的机会。可是,旧事既然被忆起,便不能不顾。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哦?我回来,你便会放了他么。”九玄不去看他,只是垂首,轻抚怀中人的面庞。至少,至少这个人对她是真心的。谁与为偶“不会。”斩钉截铁。
“呵,不容易,五帝竟连骗人都不屑了吗。”满是讽刺,实则,她是在自嘲。
“你!——”梦儿怒极,伸手指向九玄:“子俊他……哥哥有什么事什么理由要去骗你?哥哥,原来妖石族近来如此猖狂,竟是与她有关!而且她竟然还害月娘死得那么……”忽然意识到什么,梦浣忙捂了嘴巴不再吭声,水灵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叔均。
九玄心中冷哼:女人啊,还是要管住自己的嘴巴才好。可梦浣从不是那种管不住嘴巴的小姑娘,她每次管不住嘴巴的时候,都是希望听的人知道些本不该知道的事的时候。此刻梦浣说了这番话,九玄见叔均面上亦有一丝动容,似是痛苦。九玄心下了然:月娘,月娘……果然,当初他们二人在少昊相遇,他与月娘不是感情很好吗?如今,月娘竟不知怎么死了么,看来又是一场不明不白的冤案,九玄已不在意,尽管什么事都往她身上赖好了。
曾经她多少次困惑,那些记不起来的回忆中都会是什么,又奢求着都能一并找回。可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什么都想起来了之后,她会如此疼,却又如此冷静。
自叔均身后走出一个身着华服的老人,神态祥和,眉目却透露着一丝狠戾,不是福神又是谁。此刻福神若有所悟地看着九玄的方向,低声道:“天帝先前为她已经一错再错,如今为了天下大业,也是时候该'免费小说'整 理一下这不必要的麻烦了。”说罢,又将那簇粉色下梦浣的纤纤玉臂抬起,放在叔均手中,却微不可查地斜睨了九玄一眼,笑道:“回去,便可放心安排你们的婚事了。”然后又靠近叔均,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调说:“中原的基业亦——指日可待矣。”
既然是悄悄话,却连腹语都不愿用,让九玄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敲在她心坎上,分明是在叫嚣:九玄,你左右也很快就会变成死人了,所以他们才不需要防备你。
心还是微微地疼,微微地疼。
玄色衣袍随风鼓动,远处的叔均眯起眼,深深地看了九玄一眼,又看了看她怀中的人。忽然,是一声冷笑,道:“都退下吧,这两人,由本君亲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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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子夜在忙着离职,准备三四月份出去狠狠地玩一圈儿~?想想就开心,噢呵呵。
第一百零七章 半身石像
冷风聊聊,吹动那负手而立的男子的玄色缎袍,腰间玉带招招,更显他俊逸挺拔的体态。那璀璨如灿烂星河的眸子仍旧深沉,总是勾得她禁不住一次次沦陷其中。小洲之上,她遥遥看着他,他亦遥遥地看着她,四目相对,无声却胜有声。这一刻,她和他都等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让他们等来了彼此,可却不再是彼此的彼此。
终于,他闭上了眼,神情似极为疲惫。那一瞬的蹙眉,浅淡而短暂,却分明在告诉她,他对她很失望。仅此而已。
呵,不过是……失望么?
九玄的心里仿若藏着一个小人儿,此刻在撕心裂肺地呐喊: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定不要对她失望!请一定听她一点点解释给他听!!可抱着氼天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如雪的白衣上沾染了氼天身上的道道血印,仿佛被点缀了寒梅点点的雪原茫茫,更显瓷白的肌肤楚楚可人。
恍惚间竟有错觉,好像他会突然忍不住扑上来拥住她,略带剥茧的大手温暖地抚上她凝脂般的面颊和脖颈,霸道地告诉她,她依旧是他一个人的。
冷风再度袭来,吹得她有些瑟瑟。数丈外的人仍旧面如寒铁不带温度,看着她的眸光中亦不带一丝缱绻眷恋。
直到听到他这样冷冷地说:“都退下吧,这两个罪人,由本君亲手处置。”
心仿佛被人狠狠地砸向了冰封的海底。这声音,不是她心尖尖上那个男子的温柔话语,而是东海少昊天帝的命令。重新睁开双眸。她在他深邃如冰谭的眼神中再看不到一丝慌乱震惊,再没有一丝丝多余的情绪。
得了天帝的令,叔均身后的众仙及围绕着三人的兵将很快便都无了踪影。九玄没精力看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也没心思再去猜想下一步他会怎样处置他们;此刻的她只有力气继续抱紧怀中的人,看着远处那张自己时时思慕的容颜。她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最怕见到的情景真的出现时,她其实并不害怕。一切总要面对,一切。都将会结束。清冷的晚风如此寂静沉默,就如此刻血日下映着的她和他,妖冶如画,死板如画。
叔均的手指微微伸直,指尖金色的光斑越来越大,九玄知道这是凝聚着太阳神力的法术,是会令人一招毙命的法术。她忽然想笑。原来他说要处置她,竟是要如此利落干净地处置。
她突然很想记住,他最后的表情。她想知道,他亲手杀她时的表情。
这一刻,本以为会很长很长,本以为,他至少会跟她说哪怕一句话。问她哪怕一句“是真的么”。可他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她也终于看到,他甚至都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丝毫的犹豫地抬手,刹那间炙热的花火喷涌而出,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王子的别名叫恶魔仍旧,她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如一道锋利的剑。时间仿佛被拉得老长,花火绚烂而出,而他的目光仍旧是波澜不惊。
与此同时,九玄的眼睛却突然被什么死死挡住。触感一片温热。紧跟着身前一紧,她被什么重重地压过来,瞬时天地颠倒。再度得以喘息,她明白过来她还活着。欲撑开挡在眼前的那双手,可那手却格外固执,怎么也挪不动,就好像在拼命地死守着什么秘密。
啪——
九玄觉得心中的某根弦儿似乎就这样断了。
“别看……”耳边的人在笑,声音却格外虚弱:“……赖赖。你一直都以为、我是没脑子的。其实,你才真是没脑子的……”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人继续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你这握着的石灰粉……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呵、呵……你一直练的御冰之术,不就是、就是等这一刻么……”
九玄之前手里一直攥着的红色锦囊。其中装得正是石灰不错。岩石虽坚硬,但有石灰与冰即可溶之,故而她才想以此法了结氼天。
“氼天……你都知道了是吗,你早就知道了!……”大片大片的水泽早已不争气地倾泻而出,却顾不得。她从未如此慌乱过,此刻除了像个闹人的孩子一般不断试图扒下额上覆着的手,她不知自己还应干些别的什么,却不能停。
氼天留着一只手仍紧紧捂住她的眼,另一只手却握住她两只不安分的腕,温柔地拉下来,像哄着孩子般低声说:“傻瓜,我又不是普通的石头,又怎会真的没脑子……你、你多少次梦里唤着那人的名字,你的心思我又岂会不懂,咳咳……你……你叫我怎么放心看你自己一人……”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当你发觉一个你一直以为很傻的人其实不过是一直在逗你;而那个真正傻的人,呵呵,其实是你自己。
面上潮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九玄断断续续着哽咽:“别说了氼天,都是我不好,我们、我们走……你快把手拿开,让我、让我看看你啊……”
“赖赖,这三年来,看你一次次都没忍心对我动手……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她浑身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唯有哽咽。然后在他的怀中,拼命点头。庶女慧娘“呵呵,那就好……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赖赖啊,我好困,你、你一会儿再叫醒我好不好?……若我一会儿醒不了了,你就……就等我来世找你。”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脸靠近了她的发,轻轻一吻印在额顶:“……你我……有三世……的缘分……”
“好,好……”九玄还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不让眼泪喷涌。可昏沉沉的脑袋点啊点,点啊点。身上的人儿却反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重……渐渐,渐渐,就再没了吐息。
忽然,阳光重新照耀整个大荒,明亮刺眼。她终于抬起他的手,轻轻挪开。眼睛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仍旧是闭着。可透过来的光。却格外血红,血红得让人透不过气。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腥味令人作呕。
缓缓睁眼,她没有哭出声。
氼天整个背部和腿都被赤炎啃噬得所剩无几,如今光秃秃地,只剩脑袋、双臂和背部露出的残余脊骨。血肉横飞,触目惊心,而这残留得原本不多的身体却在渐渐凝固。化为石头。
氼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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