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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失却之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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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九玄不禁感慨:原来我们是一路货色,因此才会如此相吸。正点头感慨,身边递过来一杯清香的桃花茶,却混合着花梨木香,喜滋滋接过,刚要喝,猛然看向身边的人,小白正一本正经地拿着茶壶,给自己斟茶。

  这这这,这货什么时候到的?!刚要发问,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九玄继续听故事。九玄看着他身后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忆如十二岁那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有一副好嗓子,传闻李将军府中千金开口唱歌,百鸟都会为其停留,为其和鸣。只可惜,人前她仍旧是一副男儿装扮,日日与刀枪为伴。这一日正赶上老将军六十六大寿,九黎的名门都来贺寿,有个兵部尚书的儿子也被带来了——这就是冬晚一生中的男人,在她十二岁那年,终于出现了。

  这小子名唤洛世勤,当时年不过十八,也是个爱舞枪弄棒的好材料,随着父亲前来贺寿,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九玄觉得这都是能理解的,青春期嘛,总会有些烦躁的,只不过十八岁依旧青春期,着实青春得有些久了。

  传闻兵部尚书膝下一直无后,快五十岁了才得一子,心肝宝贝地疼着;而太多父爱的结果,就是孩子会很痛苦。世勤当时可能太过闷闷不乐了,以至于他爹一个没看住,就让闷闷不乐的他溜走散心去了。男孩子总是好奇心很重,尤其喜欢往人少的地方去,走着走着就隐约听见有人练枪的声音,这极大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于是求知欲强烈的世勤就随着这传来的声音一路寻去,竟发现一处花园之内,一个红衣少年正舞着一把比自己还高几头的花枪,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正挽着一个个漂亮地枪花。

  听见有人来,少年止住动作,疑惑地看向来人,世勤微微颔首做了个揖:“在下洛世勤。”红衣少年上下打量他一番,却是小姑娘爽朗的声音:”李忆如。”

  夏日炎炎,一阵清爽的微风拂过,吹动大红的缨丝,少年模样的忆如倔强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儿,看着闯入的陌生男子对着她笑。

  那男子对她说:“你这一套梨花枪漂亮得竟叫我心动。可你这枪法使得纵然漂亮,却不一定比得上我。可愿与在下比试比试?”

  她嘴角轻扬,骄傲得如一朵绽放得似火娇艳的玫瑰花儿,昂头浅笑:“好。”

  那一场比试,两人斗了几十回合也分不出胜负,忆如终于渐渐体力不支,眼看着枪头互缠了几下,对方的枪突然顺着力道点了一下拨开了手中的枪,并就势刺向自己。忆如眼睛不眨一下地等着,却见那枪停在半空,拿枪的人眯着眼睛对她挑衅地笑:“忆如,你轻敌了。”

  “好!——”一声喝彩随着掌声从一旁的院门处传来,两人同时转头,原来是李老将军和兵部尚书等人寻来了,看二人舞得精彩正赞赏地鼓掌。

  “……将军大人,爹。”世勤连忙行礼,刚抬头,颈间便抵着个花枪。“是你输了,”身侧上有些稚气的话语传来,忆如随着收起了枪:“世勤,你轻敌了。”

  从此两人结为好友,过往十分密切,常常在一起切磋枪法,一起习武。一晃就是两年,世勤已经二十,长成翩翩公子模样;忆如也愈发得动人,却……额,却也是个翩翩公子模样。李家生有一女,这事人尽皆知,可世勤从未刻意提起,二人始终兄弟相称。


  第十二章 李家有女初长成


  忆如十六那年,李老将军年已古稀,终于领悟到自己年迈,而这女儿纵容如何英武,这法度之下也注定成不了个女将军。这一日终于开窍,明白女儿的出路还是需要靠找个好人家的。眼下好人家正有个现成的,那就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洛世勤。老将军先征求女儿意见,再三揣摩后终于在一天拉着自己的闺女说:“忆如,你也不小了,终归是要嫁人的……”

  “爹爹……嫌弃我了吗?”忆如忽闪忽闪着自己的大眼睛问道。九玄想,这个桥段免不了都是要有的,尤其女儿大了之后,如果不早恋,那么迟早就会出现在所有正常人类家庭中了。女儿家总是比较羞涩的,这种时候心里就算想的是“好啊好啊”或者是“爹我等你这句话等好多年了!”,也一定不能说,最好还要再加一些“我不离开爹,我要一直服侍爹”之类的台词,就更完美了。或许九玄此刻的表情太过放荡,不经意瞟到身边的小白,他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九玄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可不是,哈哈!我家忆如……终于长的这么大了呢!”忆如爹的回答让九玄有些尴尬,看来她之前想到的台词都用不上了。

  “我……我都听爹的,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九玄原本以为忆如也会假装推辞推辞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顺从又委屈地答应了。嗯,这回答倒也不错,包涵了矜持、委屈、孝顺听话懂事、无辜懵懂不谙世事等多种美丽品行,九玄想,以后我爹娘对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一定也要这么回答。

  “放心,爹会为你选个好人家的,你看……你与洛尚书家的公子向来交好,爹爹决定就跟洛尚书说明,让他家来提亲,如何?”老将军非常满意地说着。

  “世勤?……我,我……”忆如有些吃惊,随即羞红了脸,幸福得像花儿一样了。

  一对璧人,青梅竹马,又彼此有好感,更好的是门当户对。九玄想,这一定就是个完美的姻缘,也注定会有个完美的结局。可是世事难料,若真的完美,忆如如今就不会成为冬晚,出现在这翠香楼为人弹琴卖唱了。她的故事听到这里,九玄心里这种不安的恐惧也愈发的强烈,她,是个害怕听悲剧的人。

  李将军办事效率忒慢了些,而世勤找忆如的频率又忒勤了些,导致当日下午再见到世勤的时候,忆如已经娇羞得无法正常直视眼前这个俊美男子了。世勤自然是发现了忆如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今天你是怎么了,说话心不在焉的,脸也红得厉害,”随后上手摸摸,大惊:“这么烫!忆如你是病了?”

  “没有……”忆如有些尴尬,又不知如何解释,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别瞒我,听到没,有什么是跟我都不能说的。”

  “世勤……”忆如尝试着开口,终于这些话在她心里转了又转,开口时便成了这么一个模样:“你、你我都不小了,也不知,你爹可曾跟你提过……说亲什么的话……”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忆如的头压得很低很低。估计这时候她的脸已经能滴出血来了。

  “……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他神色有些尴尬,终归还是比较坦荡:“自然是说过的……但是忆如,那些女人我都不喜欢。”说着转向忆如,“我每天脑子里只有习武练功,若说女人,心中倒只有一人,可她却未必喜欢我。你爹……可是跟你提起这些事了?”

  “没……嗯……就是随口说说的。”她的声音极低,几不可闻。“你喜欢的人……是哪家的姑娘?真是好福气呢。”

  “哦?你是说,”他浅笑着回头,似有玩味地说:“被我喜欢的姑娘好福气咯?”

  “没!……我,我是说……”忆如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哥哥你是好人……我就是客气客气……”

  “哈哈!忆如……”世勤把脸靠近一旁那羞红的小脸,满脸笑意,“你,可愿意嫁我?”

  却终于,厄运还是来临。不久之后,洛世勤的父亲病故。

  再见时,已是冬季。

  这日,洛世勤来李府拜访。当时忆如着了件素白的裙,外面是粉色的缎袄,脑后简简单单地挽着发髻,额间配着一道银色的珠花,虽朴素,倒终于也是一副女子模样。当时初入冬,下过一场薄雪,小亭中,冬晚执琴悠悠弹唱,果然有鸟儿飞落倾听,仿佛都不畏这寒冬的冷。世勤静静伫立,远远看着亭中那个美得天地失色的女子,歌声天籁般渗透着他的灵魂。

  女子看见了他,蝴蝶一样欢欢喜喜地跑来,就要拉住他的手。他木木地向后躲了一步,今生头一次紧张得说不出话。女子嗔道:“哥哥几时这般呆了?是不讨厌忆如了?”却还是自顾自地拉住了他的手。

  他任凭她拉着自己,手中渗出汗来,许久才道:“忆如,我、我只想快些娶到你。”

  大婚在忆如十七岁生日那天举行。

  忆如十七年来第一次行妆,大红的喜服映得她美丽的脸庞更加明艳动人。长发飘然,伴嫁的婶娘为她梳理这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地念叨着:“一梳梳到老,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忆如看着铜镜中的那张美丽的脸,粉白黛黑,施芳泽只,终于露出属于十七岁女子般轻松的微笑:“婶娘,他看见我这幅模样,会是什么表情?”

  “唉哟,小姐今日貌美若天仙下凡,新郎官儿定会看傻了眼!”

  “呵呵,”她掩面轻笑,“他呀……一定会认不出我的。”

  花轿在锣鼓喧天中被抬进了尚书府,忆如捏紧了衣角,心中满是欢喜地等着她的世勤来迎她出去。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身边原本热闹的喧嚣声反而渐渐远去,她终于有些耐不住,掀起盖头,她翻起轿帘,陌生的花园内不见一人。

  忆如索性跳下轿子,自己寻觅起来,循着人声的方向走去,却隐约听见炮竹的声响。更加疑惑,她不禁加快步伐。

  “……一拜天地!——”

  堂中一堆新人身着喜服,正在对拜。“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喜气洋洋的仪式,拜堂的新郎官是洛世勤,可新娘,却不是她。

  对拜礼成,仪式却没有继续下去,在新郎官回过头时看见大院的人墙之外的一抹红,瞬间变了脸色的时候。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一同转向大院的一角,粉白的花墙上满是幽碧的爬山虎,衬得她一身大红格外扎眼。穿喜服的女子貌美惊人,脸上的表情却冷得好似马上会将人冻结成冰。

  “你怎么来了?”世勤走过去。

  “刚不还是一脸幸福,为何现在如此忧愁?这般看来,我……竟是打扰你了。”女子用冷得发颤的声音说,音量不大,却足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先回去,”他抬手示意一旁赶来的婢女搀扶她,“过几日,我再去看你。”

  “过几日?……哈哈哈!”尖锐的笑声摧人心肝,却听着比哭泣还令人心碎。“洛世勤,我李家的小姐嫁到你洛府,就是如此待遇?”她笑着说,眼泪顺着浅浅的酒窝流下。

  原本大堂之中正在拜堂的新娘子,此刻被众星捧月般地搀扶着出现在洛世勤身后,仍未掀自己盖头:“世勤,是谁?发生了什么?”语调平静不惊,更足可见得教养良好。

  “我是李忆如,”未待世勤开口,忆如已先抢着开口,“今日是我李忆如与洛世勤成亲之日,这位姑娘又是哪位?怕是嫁人走错了地方吧?”

  “不得无礼!”世勤怒喝,惊得忆如一脸茫然。

  良久,忆如才怔怔地问,一字一句:“你……你说,今日你要娶的,是谁?”

  世勤蹙紧了眉,不耐地低声吼道:“忆如,闹够了没有。没有向你解释清楚是我不对,你先随下人回去,待我……待我与公主拜过堂后,有机会定会向你解释。”

  说罢,世勤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忆如被下人们几乎是拖着离开了院子,而忆如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穿着喜服的男子扶起另一个女子,重新回到大堂。那才是他的新娘子,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被搅进来?!……为什么?……

  那天,她一身大红喜服,坐在一间简单修整过的厢房里,还幻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对她说声“对不起。”可终于,她只是看着红烛渐渐燃尽,泪流了一夜。


  第十三章 骗局


  第二日一早,忆如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正靠着朱红的木床上打瞌睡。自己竟在这里困了一夜,还穿着令人蒙羞的喜服,真是可笑。小丫头已把娘家带来的东西成箱放在房中,却没有人来拾掇,她自己随机找了件平日习武穿的衣服,准备出门回家。

  刚一出门,却被一个小厮笑脸迎上拦住:“姑娘还不能走,少爷吩咐过了,小的需在这伺候着姑娘,怠慢不得。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哼,洛世勤这是想软禁我?”忆如皮笑肉不笑。

  “哟,姑娘说的哪里话,”小厮变了脸,整个人顿时直起腰板,阴阳怪气道:“叫您一声姑娘是客气。您现在不过是嫁过来的小妾而已,奴才们只管不让您饿死便成。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吗,没事儿还请回屋去吧。”

  “你说什么?谁……谁是小妾?”

  “哟呵,看来,姑娘还不知道啊,”小厮冷笑,“姑娘非要嫁给我们少爷,可惜今个儿本就是平阳公主与我家公子结亲之日。公主大度,答应你可一同嫁进来,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是个连奴才都不如的贱妾!”

  “你!……”忆如气急,眼见一掌就要劈过去,旁边一个老婆子慌忙过来拦住:“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消消气,莫要与这些下人一般见识。姑娘,哎……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为你在大牢中的爹想想啊。”婆子故意拉长了声音,挑眉侧目道。

  “……什么?……大牢?!我爹他……”

  “姑娘,少爷本是吩咐不让奴才们告诉您的,可是奴才也没办法,”说着婆子假意掌了自己的嘴巴,“奴才是为了姑娘好,哪忍心看姑娘成孤儿呢?”

  忆如彻底傻了,她怎么早没想到。自己堂堂将军之女嫁过来,虽被迫为妾,可如此不清不楚必然有什么不测——果然,家中出事了。

  三日后,洛世勤来了。

  那时的冬晚已没了前几日的气势,三日不进水米不眠不休,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早也没了人样。

  “忆如……你别怪我。”门口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在阳光下拉长了影子,看不清他的脸,可声音清晰入耳,却如此熟悉。

  “呵,你来了。”半晌,她张了张嘴,只说出这几个字。她心心念叨着想要见的人,此时出现了,她却想一刀杀了他。

  “忆如,你要明白……这是皇上的旨意。”

  “皇上的旨意?……还是,你的心意?”忆如笑,“便宜占尽,最后用不得已而为之来做托词,洛世勤,你演的好漂亮。”

  “我知你怨我,但是如果你是我,也会如此。你爹此刻正在牢中,想他受苦,你自然可以继续这幅模样。”

  “哦?”忆如起身,干枯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嘴唇已干的泛白,却倔强地不肯松开,“我若是你那明媒正娶的公主夫人,此刻定会巴不得我死了;不死,也要越远越好。世勤,你既然不让我走,演这出戏又是为何?”

  “为何?哼,”世勤冷笑,那表情完全不再是忆如记忆中的那个人,“若不如此,怎好牵制你那牢狱中的爹?”

  空洞的眼神望着他,整个人似失了血色:“我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他转身,脸上满是嘲弄的表情,然后伸出一只手,捏住忆如的下巴,拉近,“怎么可能无冤无仇……我来告诉你。二十年前,你那个爹出征南下,我母亲带着年幼的我逃难,遇上你父亲的军队。哼……我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你爹的几个手下侮辱,你父亲不杀那几个恶贼,竟……竟杀了我母亲。”手上的力道加重,忆如钻心的疼,可表面依旧一声不吭。“那年,我才三岁。”

  “呵,堂堂尚书之子,竟有这番不为人知的过往。当年之事爹或许有错,可是,”忆如冷笑,“我真替爹爹后悔,竟没杀了你。”

  “呵,”世勤放手,直起身,淡淡道:“后来,养父捡到了我,并不知道我来历,只当我是天赐于他的礼物,带回府中抚养。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我长大,等待着接近你门家。忆如,你可理解三岁的孩童亲眼看着母亲被害的撕心裂肺?你可知道,一个人从三岁……三岁这样的年纪,就能清清楚楚地记住他是怎么成为孤儿,余下的二十年,都是要承载着这些记忆苟活,计划着报仇的痛苦?如今我留你爹一条狗命,已经是仁至义尽。忆如,人不该太贪心的。你是他的爱女,他让我痛苦二十年,那么,我也只要折磨你二十年,就好。”

  “是我太傻,”忆如面无表情,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缓缓抬头看向世勤:“那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与我交手比试……你说,我的梨花枪让你心动。”

  “骗你的。连那场见面都是我谋划好的。”

  “是么……当年你还问我,可愿嫁你……”卑微的眼神中,分明带着些希冀和祈求。

  沉默。世勤眼中痛苦的神色渐渐转为狠毒,看着忆如,一字一句:“都是骗你的。醒醒吧。你这种女人,我根本看不上。”

  心里似乎有什么落下,沉沉地,摔得细碎细碎。忆如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她觉得就像她生命中最后一点美好的念想,一点点远去远去、渐渐消失不见;就像她唯一的一扇窗户,一丝丝拉拢,直至全部被黑暗吞噬。

  那以后,忆如再也不唱歌了。

  新婚燕尔情丝缠,洛世勤日夜陪着平阳公主,羡煞了众人,独苦了忆如。世勤做了驸马爷,洛家势力一时间不可小觑,过去向李家献殷勤的门客如今大多投了新主,不少就是奔着洛家来的。

  这日忆如正在洗衣服,远远看见两个过去经常拜访李府的门客家的婶子,正边走边聊。恰好看见了她,并未打招呼,只是抬高了嗓门:“哎哟,你说说这人呐,就是命贱。人家看不上,还巴巴地往上凑,敢跟公主抢驸马了都,真是笑话。”

  “谁说不是啊,自己贱就算了,还累得全家跟着遭殃!哎哟,真是晦气,晦气晦气!”

  “算啦,眼不见为净,看见了都免不得要跟着受累的!公主和驸马爷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容得下这样的人……公主真是菩萨心肠哟!……”

  忆如从头到尾没抬头多看一眼,只默默低头洗着自己的衣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狗咬人又不能人再去咬狗。这两个月一直相安无事,牢中的爹应该也过得稍微好些吧。


  第十四章 风波


  公主的衣服从来不要下人去碰,必须由着忆如亲手去洗,说是自家人才放心。人都道平阳公主心善得菩萨一般,容得了这样不要脸的小妾,还视其如家人般信赖。唯独忆如自己清楚,这公主每日要换多少套衣服,每次衣服才刚穿了一刻,就必须洗上多少遍。再好的衣料也禁不住总是被挫洗,若洗得哪里稍微有些皱了,那忆如就不是被罚抄佛经就是挨板子了。

  这日忙到天快黑了,才勉强洗完三大盆衣服。公主借着赏花看鱼的名儿过来检查,发现两件衣服都有些褶皱,顿时气得花容失色,娇滴滴地怒道:“你!枉我待你这样好,竟然弄坏我两件心爱的衣裳!这两件衣裳是你如何都赔不起的,呜呜,这件还是世勤特意花了千金做了送我的!”

  忆如无语,只得例行公事般下跪:“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并非故意,还望公主大人大量……”

  “并非故意?!如今你还抵赖,何时竟学会这般了?!世勤?”公主大呼小叫,却突然扑向走过来的一个蓝袍男子。

  “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世勤拉过她的手,宠溺地问道,那语气,仿佛生怕口中的雪化了般小心翼翼地心疼。

  “都是她!……呜呜,世勤……我让她帮我洗洗衣服,你看她!连你刚买来送我的这件衣服——喏,你看!都洗坏了……还要我怎样嘛,我已经够忍让了……别的就算了,这可是你特意费心送我的呢……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乖。”他搂过平阳,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我再派人做一件一模一样的给你。”

  “世勤!一模一样的又怎么样,只要她在,我就别想过好日子!”

  “不是的,”忆如连磕下头解释,“我的确不是故意的……公主还请别动怒。”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狡辩了?!”平阳质问,“好好的衣裳,才几日就被你弄成这样,还说不是存心?世勤,你看看她啊……我好心待她,她却恩将仇报……”

  “宝贝儿,别生气,”世勤极低的语气哄着,却依旧被忆如听得清清楚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随后,他转身对着忆如的方向说:“本以为你最近老实了许多,却是愈发地猖狂了,你这女人,真是心如蛇蝎。”

  忆如终于抬头,一脸惊愕,却很快转为询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世勤。

  “就罚你五十板子,长点记性。”世勤冷冷说出口,不再看忆如的眼睛。

  “就五十?!世勤,你是不是心疼她了!这可是你送我的衣服,我的宝贝啊!”公主不依不挠。

  “……哪有,你看看你,又小孩子脾气。走吧,我特意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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