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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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辰手上拿的，正是一本传统经义，以理学为基本，大肆宣扬理学思想，理学教义。
本来陆辰只想一眼带过，但看到内容是理学正宗，便立刻来了兴趣。因为妖神李世安就是理学信徒，而陆辰作为他的单传徒弟，自然就要看上一看了。
理学以儒家为骨，佛家为心，道家为皮，倡导守旧和传统。谈心说性来自佛家，灾异感应来自儒家，其中最为主要的天道理念，却是来自道家。
到这里，陆辰就明白为何五象门在前大汉朝之时，道家会得到兴盛，因为五象门就是道家的一支。而现在的大周王朝笃信佛家，亲佛而远道，此轻彼重，以致少林寺繁荣到如此程度。
陆辰继续看书。
书曰：“君子需严于律己，譬如驾车，车子不行是打牛驱车，还是打车催行？”
书上有注解：大意是君子当时刻警醒自己，严厉苛责自身，正视自己的对错，不迂腐，这和驾车一个道理，试问车子跑得不快，是该打牛还是打车？
车子跑得不快，原因当然是在牛身上，用鞭子打牛就可以了。可如果驾车之人太过迂腐，始终认为是车子的问题，然后还一意拿鞭子去抽打车板，舍本逐末，那么这个人就是在放任自己的过错了。
说得通俗一点，这句话的内容，就是教导看书者，要明辨是非，随事而制，心中随时替自己装一杆大秤，哪里不平就秤哪里。
“这书倒是不错的，里面包含许多做人的大道理，”陆辰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道。
还有一句。
“人以国士待我，我以烈士报之；彼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很鲜明的例子，妖神李世安是前朝学子，寒窗十载，考上状元，朝廷并没有亏待他，吃琼林宴，戴红彩头，打马游街，榜告天下。
朝廷以国士待他，所以他矢志报国，百年之后还念念不忘，甚至让自己徒弟不惜一切，也要亡周兴汉，完成他的遗愿。
倘若朝廷封了他的卷，搞暗箱操作，给李世安不公平的待遇，那么就是官逼民反，李世安就可能像朝廷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朝廷一样。
在古代，便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真事，比如姜尚，管仲，乐毅流，还有韩重楼，主父偃，许元直流，这些人都是因为明主赏识，获得了与自身才学相对等的待遇，所以他们才心甘情愿替主子效力。
陆辰放下书，背负双手走出小空山洞府，来到外面，双目炯炯如有神，望着远方。
现在是大周天下九十一年了，按照胡运不过百的定律，最多还有九年时间，大周王朝就要覆灭，到时候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天下，不知道又是谁来做主中原？
就目前来讲，陆辰已经明确五象门之中，插入了好几股大势力，一股是东五州齐国王，另一股是玉山国王室的竺兰公主，还有一股是已经离开的大周福王。
但现在大周福王已经完败，并且夹着尾巴逃走。除此之外，陆辰敢肯定还有一些正在暗中萌芽的势力，不是世子贝勒，就是候王公主，明里暗里较劲争夺。
五象门高层肯定是知道这些信息的，也并非不想管，只是管不了，因为牵涉到太多王公贵族，开罪了谁都不好。五象门作为化外势力，从来不会介入世俗的权利斗争，每一个化外势力都是如此，天星门、太极门，都只会在天下大势确定之后，才会站出来表态。
陆辰握紧了拳头，自语道：“看来必须要加快势力扩充的脚步了！”
只有拥有自己的势力，以及大把金银钱财，才能在乱世之中建立功业，与那些手握千军万马的大势力相对抗。
陆辰读过人书，上面有对战争的阐述，打仗无非就是打人和打钱，有钱就会来人，有人也会来钱，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智韬谋略，运筹帷幄，这些东西，人书上面都有描述。
还有一件重中之重的事情，就是自身力量的提升，陆辰刚刚现在步入“天人合一”之境，增长非常的缓慢，可以说举步维艰。
气功之路艰苦无比，困难重重，境界越往上越难提升，这和修炼的武技功法没有关系。境界不仅是指气功等级，更是肉身的锤炼，对于气功师来讲，肉身就是一切。
气功三阶是“神力金身”大境，此境是气功之路上的一个巨大质变，质变是指体质改变。
传说一旦进入神力金身，即练成后天神力，力大无穷，呵气如风。体质之上，皮肉如铜汁浇灌，刀枪不入。筋如橡皮，可以反复拉长，韧而不断。骨如金刚，坚定无比，甩出去能够砸烂铁饼。
昨夜碰到的那个殷薄情，阴神达到虚仙秘境，但其肉身最多也就是神力金身。因为也只有神力金身的气功师，才能做到真气凝而不外泄，等到对战之时再全力爆发。
据陆辰所知，即便是现在的五象门，翻过来找一遍也不会有一百个人超过神力金身，就连许多长老仙院里的那些老怪，也有一部分还没有达到神力金身。
倒不是说那些人无能，因为还没有到达神力金身的那一部分，都是性命兼修，既练气功，又练阴神。
性命兼修绝对是好事，但境界增长缓慢是必然的，没有人能够克服。


　第三十章　功德

哪怕是殷薄情、少皇天这等天才，也要受性命兼修这道桎梏的影响。
同时练气功和阴神，单靠自己摸索是不够的，最好是能够拜入名师门下，受艺解惑，指点一二，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要是李世安不死就好了，”陆辰如是想到。
不过李世安要是不死，也不会把衣钵传给自己，那自己也就没有今天了。
气功和阴神，缺一不可，陆辰握紧双拳，暗暗咬牙，一定要提升自己本身的实力，一定要。
只有提升了实力，才能竞争五象门的真传弟子名额，然后拜入名师门下，抢到修炼资源。
天色已经亮了，陆辰像往常一样，来到小空山的后山，开始练气功。这是每天必修的功课，一天都不能撂下。
《论语·学而》云：学而时习之。这句话本来指的是读书人，读了书就要时常温习。虽然是教导读书人，但用来形容修炼，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陆辰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五象门要把这些书籍放在内门弟子的洞府里了。
《论语·为政》也有云：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陆辰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温习旧的东西，然后不断的从旧的东西里面领悟出新的奥义，挖掘其精华，达到这种程度，就可以做师父了。
比如把狂蛇七星经和五禽益生魔功通过自己的手法进行合并，完美融合，这就是温故而知新。
不论是什么功夫，都要天天练习才好，深度揣摩，反复锤炼，不断积累。
陆辰不学其他弟子经常去逛气功阁，企图寻找威力巨大的气功武技，一步登天，原因就是在这里，因为他始终牢记苏梧桐教给自己的话。
“精一而神，”此话绝非虚言。
陆辰脚踏七星，在后山之上动了起来。
“猿魔献果。”
“击电奔星。”
“猿魔捞月。”
“龙蛇起陆。”
“熊魔推山。”
“虎魔震山。。。。。。”
陆辰给结合以后的狂蛇七星经和五禽益生魔功命了名字，叫《擒魔吼星功》，擒取自禽，指五大禽魔。这里的“魔”字象征蛇魔，蛇经过蜕变，就是龙。
“吼”就是虎，虎的吼声，能够啸聚山林，震慑百兽，“星”字自然就是指七星了。
行了一遍擒魔吼星功，陆辰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感受天人合一。每当陆辰停下功，进入天人合一的时候，周围的虫子鸟儿就会跑出来，叽叽喳喳的叫着。
天人合一的境界越深，气息就隐藏的越深。有时候，会有鸟儿飞到陆辰的头上整理羽毛，或者用爪子抓几下，然后再淘气的飞走。
小空山的虫鸟的危险预知能力比普通虫鸟要敏锐得多，如果连小空山的虫鸟都可以骗过，那么，就说明天人合一已经得到了炉火纯青的巩固，非常结实。
收了功，陆辰走下小空山，朝五象门深处走去，沿途碰到不少门中的弟子来来回回，有巡山的，有出门采购的，也有在练气功的。
在山中穿行了一个时辰，陆辰上了一座不高，却非常庞大的山峰。这座山占地较广，上面有一座小小的院子，那就是五象门的功德殿。
功德殿，顾名思义，和功德有关。佛家也有功德的说法，香客给寺庙施舍香火钱，就叫功德。但五象门是道家，所以这里的功德便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在五象门，所有的人除了入籍，还有一个与之息息相关的统计系统，那就是功德系统。每一个人都有，包括五象门的掌门，太皇天和少皇天，都是有功德记录的。
功德，功德，泛指功劳和德操，对应的功德点数越高，那么就说明此人对门中的贡献大，操行好，那就可以称之为德高望重。
五象门除开入门考核，比如竞争真传弟子或调职升迁，考验气功造化是其一，其二便要考验功德。气功再厉害也只是一面，随便几个人一联名就能把你弹劾下来，因为你功德点数太低，操行有待考证。
对陆辰来讲，这个功德系统，在竞争真传的弟子的时候会用到，而且非常重要，所以，他打算开始积累功德了。
做门派发下来的任务，帮长老采药，看丹炉，都可以积累功德，点数多少由事情的大小而决定，范围在一到二十点以内。也就是说只要做了事，最低可以获得一个功德点，最高获得二十个功德点。
此时，正有许许多多的弟子，在功德殿里进进出出，这些人，都是来挣功德点的，其中不乏陆辰认识的人。
进入功德殿，里面是一个百步见方的二进院子，正殿里住着十几名功德官，正在低头摆弄卷宗，十分忙碌。
院子里，许多弟子围在一起，观看发布任务的大木牌，不时的指指点点，讨论事情利弊。
陆辰走过去，挤进人群之中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分布着一些任务。
在这里，功德任务还分为两种，一种来自五象门内部，有些事情因为人手不够，所以就拿到功德殿做成任务发布出去，这种任务称为门内事务，功德点普遍较低。
还有一种就是来自门外，称为门外事务，有些人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就拿到五象门功德殿评估风险，然后再以对应功德点数发布出来。
这种门外事务，有些来自民间，收妖怪，除暴安良都有。也有些是来自官方，帮忙缉拿气功高强的江洋大盗，或者剿匪一类。
陆辰扫视着木牌上面的任务，功德自一到五点不等，都是比较小型的任务。其中最大的一件奖励十二点功德，陆辰瞄了一眼任务内容，顿时浑身一震。
这件任务，乃是帮助纯阳子长老寻找万毒金蟾，玄阴飞剑，纯阳真经。因为已经出现被玄阴飞剑杀死的人，此事早已引起五象门高层的重视，现在连功德榜都发布了。
对此，陆辰表示无能为力！
至于最小的任务，有些老百姓连小鸡不见了都跑来求助五象门，让功德殿派人去帮忙寻找小鸡，功德只奖励一点。
看了一会儿，有一条来自门内的任务，倒是吸引了陆辰的目光。
“帮长老仙院扫地，奖励五点功德。”
陆辰用两根手指捏着下巴，沉思起来，帮长老仙院扫地，都能积累五点功德，不知道要扫多宽的地盘？
他倒是不在意能获得多少功德点，最主要是想去打听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苏梧桐说的那位姓殷的长老，此人到底是不是殷薄情。
他已经找一些弟子打听过，但长老仙院的事情太过神秘，身份普通的弟子根本不可能知道，只有自己亲自去调查。还有传说，有些长老废寝忘食的打坐修炼，不知白天黑夜，不知年月几何，更严重的，连自己的姓名都要忘记，只记得道号，这样一来就更增加了困难。
再加上此事性质不同，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只能亲自调查，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找到姓殷的本人去论证。
此人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又深居长老仙院，想和他见面基本上不可能。但如果去长老仙院扫地，那就不一样了，机会多多，总能碰上。
“就是它了！”
陆辰记下任务编号，进了正殿，找功德官领取文牒。文牒是记录任务用的，如果任务完成了，要找当事者画押，或者想办法把能够证明自己的事物带回来，要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作弊？
功德官往文牒之中注入信息，就算接下任务了。陆辰把文牒放入怀中，然后扛着大竹扫把出了功德殿，朝长老仙院而去。
途中，越靠近长老仙院，来往的弟子就越少，长老仙院乃是重地，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走了个把时辰，来到一片群山脚下，山脚下有牌坊，上面写着“长老仙院”四个大字，铁画银钩，笔锋遒劲有力。
牌坊之下，还有内门弟子把守，防止人乱闯进去。
“师弟，你要干什么？此乃仙院重地，速速离开。”见陆辰走过去，立刻便有两个弟子跳出来，横刀立马，拦住去路。
五象门之中，按年龄大小来论称呼，大的是师兄师姐，小的是师弟师妹。
“师兄，我是去扫地的！”陆辰从怀中掏出文牒，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弟子接过文牒一看，道：“原来是从功德殿过来的，师弟，进去吧！”
两个弟子让开道路，陆辰正准备进入，后面却又传来声音，只听有个弟子叮嘱道：“师弟，长老仙院非同小可，你进去扫地要本分些，不可乱跑，否则有些长老脾性古怪，后果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了，多谢师兄的教诲，”陆辰稽首行礼，扛着扫把进了群山之中。
没错，进了牌坊，就是群山。
长老仙院只是一个统称，所有的长老皆分布在一座座山峰上，他们居住的地方都叫长老仙院。
他们所在的这些山峰，和内门弟子居住的洞府，是一样的，一人一座，只不过山峰更高，更险峻一些。


　第三十一章　扫地

那天夜晚，殷薄情亲自出面震慑黄蝎公和何应清，陆辰本来想问他一些事情，但对方速度实在太快了，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导致现在要靠下苦力，进入长老仙院来探查。
扛着扫把进入长老仙院，顿时陆辰感觉有点像进入了龙潭虎穴，四周的山峰之上，全是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压得的人喘不过气来。
立刻深深提气，使出鹤魔身法，犹如鹤魔站立，平复心境，同时稳住自己的肉身，免得被那些老怪的强大气息给压跨。
陆辰登上一座山峰，拎着扫把大起大落，在山上扫了起来。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敢来这种地方，但现在有文牒在身，乃是公务，掌门至尊太皇天来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断陆辰，可以说走到哪里都不用怕，只要别忘了扫地就可以了。
陆辰一边扫一边前进，顺路打探一下这座山峰的主人，看是不是姓殷的。扫完前面的院子，又扫到后院，在后院看到了山峰的主人，是一个头发白苍苍的老者，明显不是殷薄情。
陆辰略微失望，扫完这座山峰，又转到下一座山峰，碰到一个正在练功的半百老人，也不是殷薄情。陆辰低头扫地，心头一热，于是便有意无意和此人搭话。
此人表面看似冷冰冰的，实则内心并不孤高，反而很平常。想一想也觉得正常，长年累月呆在深宫之中，清冷孤寡，心里不寂寞那才奇怪了。
陆辰和此人说话，有一句无一句的从里面套，总之就是打听姓殷的长老。从他的口中得知，五象门众多的长老里的确只有一个姓殷的，住在天门峰，乃是第五十九代弟子中的天才，名头极响，无人不知。
此人的话肯定了陆辰的想法，得到了结果，他扫起地来就更加努力。
在扫地的过程中，他常常使出气功加持在竹扫把上，效率大大增加，第一天就扫了三四十座山峰。
换做其他弟子，肯定是办不到的，也只有陆辰才敢这样做，因为有至尊衣，至尊衣乃是幼龙胎盘所炼制，刀枪不入，百毒难侵，还可以回复阳元，修复体力。
夜晚，陆辰回到小空山休息，第二天早上行完功，他特意把玄阴飞剑留在了小空山，此剑缠在手指上虽然不起眼，但总归不安全。
其他人他倒不怕，就怕万一遇到纯阳子的时候，难保不会被他发现，只怕对方随手一招就能把自己给打个半死。
清晨，陆辰扛着扫把又进入长老仙院，今天速度更快，以这样的进度，五个功德点很快就能到手了。
下午时分，陆辰便扫到了天门峰。
站在山脚之上，向上眺望，天门峰是有名字的，也非常好找，他为了让自己的行动更自然，不那么明显，才一步一步扫过来的。
天门峰，天门峰，名字就十分大方，高大巍峨，峥嵘险峻，不愧是天才的居住的山峰，可以和掌门仙宫所在的通天峰比气势了。
陆辰双手握住把柄的末端，摆开架势，大开大合，像练武一般往山上扫，把山道扫得干干净净。不过两刻钟时间，便已经到达了山顶之上。
这座山顶之上的宫殿青瓦红墙，是常见的道家宫殿，屋顶小，墙基大，呈梯形。尤其是屋檐，十分宽厚，檐角有倒钩，长长的伸出来。
陆辰抡起扫把，把宫殿外面扫得干干净净，正准备进宫殿内继续扫，顺路打探一下殷薄情在不在里面。
就在他抬起脚步准备进去的时候，一条由水柱化成的流矢猛的射来，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由茶水化成的。
惊鸿一瞥之间，陆辰看到此人年纪三十多岁，坐在宫殿内，样貌较为年轻，然而他的气势，却像一个皇帝坐在九五宝座上，睥睨天下，面前刚好放着一个茶杯。
陆辰看清楚了，那人正是殷薄情。
“鹿魔跳，”陆辰双腿一蹬，像兔子一般高高跳起，肉身一抖，落在一边。
那条由茶水化成的流矢正好倒插在刚才他站立的地方，声音极为铿锵，犹如钢铁一般。
谁料双脚刚刚着地，还未站稳，又有一条流矢射来，这次是火，完全由火化成的流矢。
“鹤魔冲天。”
火焰化成的流矢像毒蛇一般射来，陆辰扔了扫把，摆出鹤魔冲天的姿势，又是高高一跳。
肉身像陀螺一般在空中连续翻滚，转了十几转陆辰才降落到地面，顿时“蹬蹬蹬”连退三步。
陆辰怒目圆睁，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另一支流矢的影子，坐在里面的殷薄情，居然连续对他发起攻击，他是什么意思？
“猿魔捞月。”
陆辰做出猿魔捞月的姿势，身子一侧，张开手臂往下一捞，使肉身侧翻，再次成功的让开一支流矢，这支流矢是木头所化。
刚刚喘了口气，又是一块石头照着脑门飞来，石头约有拳头般大，在飞舞的过程中居然还在不断的变换形态，最终，仍旧是成了一支流矢。
陆辰被强大的气流吹得衣袍猎猎，鼓鼓荡荡，只觉嘴里灌满强风，就像是在乘坐雷霆战船的感觉。
“熊魔推山。”
这一次，陆辰觉得自己的身手到了极限，再也无法躲开，于是硬着头皮使出熊魔推山，两只铁掌向前推去。
“砰。。。。。。”
陆辰双掌前方结出气功光幕，和石头化成的流矢对撞在一起，顿时肉身一震，强大的推行力直把他逼得在地上滑行，足足滑出去五十步远才停下来。
《五行灾厄经》？
终于，攻击停止了。
陆辰长长吐了口气，他并不知道殷薄情使的这是一门什么功夫，因为还有一招没有用出来，如果用出来的话他就已经死了。
他只凭直觉来判断，这应该就是五行灾厄经，乃是殷薄情自创。
当然，这只是他的直觉，因为他根本看不清殷薄情的手段，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靠气功打出来的，还是阴神祭祀出来的？虚仙就是虚仙，虚虚假假，假假虚虚，境界太低的人是无法看清他的手段的。
这一次不能说陆辰太弱，只能说殷薄情太强大了。现在陆辰才知道黄蝎公和何应清走得真是明智，哪怕他们联合也未必是殷薄情的对手。
“多谢殷长老手下留情。”
陆辰躬身行了一礼，口称殷长老，而不是单单称长老，他的本意就是想套一套殷薄情的口风，如果他不反驳，那么肯定就是默认自己姓殷了。
那殷薄情也不知是不是对这个称呼有意见，顿了好久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里面。
陆辰若非视听力过人，在现在这种站立于阳光下看屋子中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发现里面黑漆漆的还坐着一个人。
“殷长老早就发现了弟子的存在，弟子又在扫地之时暴漏了五禽身法，所以殷长老想试试弟子的身手，敢问殷长老，是也不是？”
殷薄情不说话，陆辰干脆反问回去，病不好就加重药量，反正堂堂长老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出手轰杀一个小弟子。
终于，殷薄情似迟疑了一下，对于陆辰的大胆感到有些惊讶。
“不错，你的五禽身法练得很好，反应也是极快，看到你，我放佛看到了以前的我，五禽益生魔功是我创造，也是我的成名绝技，你居然选择它来修炼，你叫什么名字？”
殷薄情的语气非常缓慢，但言语之中却有一股气势，让人没有勇气去打断。他自称我，不称本尊或本座，没有在陆辰面前摆长老架子，说明陆辰的确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空山内门弟子陆辰，拜见长老！”
陆辰报上名号，稽首行了一礼。
“你不是一心来扫地的！”
殷薄情陡然改变了语气，一句话便拆穿了陆辰。
陆辰身子一震，连忙跪倒，说道：“殷长老，弟子是来挣功德的，但同时也是仰慕殷长老的名声，想拜长老为师。”
“拜我为师。”
殷薄情坐在宫殿内，喃喃自语。
陆辰见状，立刻道明来意，说道：“敢问殷长老，可认识扶风县青田山青田姥姥？”
陆辰舔了舔嘴唇，望着漆黑的宫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