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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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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那些说白话的脸上就难看了,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那些指挥和千户们倒是会过日子,地叫你种,粮叫你赔累,家里有活计叫你白干,遇上这种主就舒服了?
人,真是不能太贱啊……
这么一来,惟功的形象已经慢慢儿涨上去了,从肃清门进来,经过分守道衙门,在府前大街后的这一条街道上走着,一路上全部是一张张热诚的脸,不论是军户,民户,商人,甚至是流民乞丐,似乎每个阶层都在他这里看到了希望,所以人都觉得辽阳将要大有变化,而一切变化的源头就是辽阳镇和那个年轻英武的总兵官。
“你们先回去。”
快到定辽前卫指挥所在地时,惟功心中一动,对着张用诚和孙承宗等人吩咐。
“大人,总务要跟着么?”
“唐胖子你回去吧,派两人跟着就行。二虎反正就在身边,有什么事叫人来告诉我便是了。”
惟功简短的几句话后,带着罗二虎等人匆忙离开。
“大人这是怎么了?”
张用诚很少看惟功临时离开,神色匆忙的模样,一时大是好奇。
唐瑞年笑道:“应是去找大丫去了吧。”
“哦。”张用诚点点头,笑道:“大丫温婉知礼,长的又真是万里挑一,怪不得大人喜欢她来着。”
“嗯,要不是大人喜欢大丫,我还以为大人不喜欢女色呢。”
“可别瞎说……京里那位,还没长成呢。”
提起京里那位,众人眼前就是英气十足的李成瑛的模样。其实小姑娘也是生的眉目如画,而且因为是大户人家出身,所以身上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气质,清丽脱俗,有一种贵气,和大丫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人可能还是喜欢温婉一些,听话一些的。”
“也不尽然,在京里时,李府二小姐也经常找大人,大人和她也是有话有笑,只是当时都小,特别是二小姐,就是小丫头片子的感觉。”
“嗯,这么一说还真是。”
惟功和李成瑛已经定了亲,而且是北京全城勋贵都很看好,很登对的一对。
襄城伯李成功也是皇帝跟前的心腹,李家累世在宫中效力,是掌握禁军的勋贵之一,仪仗护卫,世代都掌握着,不是特别信的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就象是成国公,抚宁侯等各家,也是一直掌着京营,分掌各营,底下的都督副将参将也是依附在各家,势力牢不可破,李成功家在禁军中的实力也是如此,没有他家,当初惟功在废立风波里也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成功破局。
这两家联姻,可以说是未来几十年内最强的两大世家,一个可以掌握京营一部份实力,一个掌握一部份禁中,任何势力面对这样的组合都得考虑再三,哪怕是文官虽然可以制约皇权,对真正的勋侯世家也是没有办法的。
不然的话,大明二百多年下来,除了朱元璋手里杀过不少勋贵,靖难之后,还有哪家勋贵被削了爵?不管是抢占土地,还是欺男霸女,横行不法,只要不想造反,朝廷怎么都会优容,这二百年来,只有在张居正手里才有几家勋贵被真正收拾过,不过张居正也是为了自己清丈土地的大局,否则的话,也不会去惹这么一群马蜂窝。
惟功代表的英国公府和襄城伯府,未来三十年内,一定是实权最大,亦是最受倚重的勋贵大府,这一点来说,没有人敢于怀疑。
一群胆大包天的家伙趁着惟功不在,肆意议论着,甚至商讨起他未来成婚的细节起来。说起来这事儿还有点头疼,再过几年惟功就过了弱冠之年,李成瑛也堪堪到十六七了,到时候是李家将人嫁到辽阳来,还是惟功想办法回京迎娶,然后就不回来了?
算算张元功年纪还在盛壮,众人都以为惟功最少能在外十年八年的,估计将边功立的差不多了,也将将要到三十了,以这个资历和年纪,回去掌京营,痛加整顿,那时候也就没有人敢于反对了。
只是这个设想在他的婚事面前,似乎有点小小滞碍。
不过众人没有过多的担心,惟功虽然还不到二十,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一点小事还真不算什么。
……
……
一转眼功夫,惟功就已经到了大槐树下。
这里还没有拆除,不过也是人心惶惶,颇有一点兵慌马乱的模样了。整个胡同是东西纵向的,房间都南北对开,原本就是兵营营房,讲究对称,没有院子,胡同就是一长条的营房演化而来,有一些人家有些财力,自己构筑了小院,种了树,栽了花,修剪的整整齐齐,这会子要搬离了,不但是那些床啊柜子的都搬了出来,坛坛罐罐,花花草草,全部都是搬了出来。
光是从这些小物件来看,也是能看出男人女人们是什么样的人……粗疏大意的,仔细过日子的,有些情调对生活充满热爱的……连饭也吃不饱的穷军户,辛辛苦苦的在院子里种一墙牵牛花,叫人看着赏心悦目,这个民族,原本就不缺乏对美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第四百四十章 两人
惟功一行人早早就在外头下马,叫人将马远远牵开,所以这边的人并不知道,还是在不停的大声说笑着。
“黑娃你一家去哪儿?”
“俺家搬到南城,就在文庙边上,那里的菜地都收了归公,招人去种,给房子先住着,然后说是统一再盖,俺们寻着这样安家的好去处,活也轻省,早去早安心。”
“说的对,早定下来早安心。”
“王四叔你家什么打算?”
“俺打算去屯堡,俺这些天在屯堡干小工,今日回来收拾一下,找个地方租住一下,过两月搬屯堡去住。”
“叔,那屯堡真的是说的那般好?若是如军屯一般,可就把你老一家给坑了。”
“是好。”王四的模样十分笃定,应声答道:“俺在那里干活,大匠有肉吃,俺们也隔三岔五捞着一顿,每日领银子,一日一结,这阵子俺攒了好几两下来,还发了好几斗粮,辽阳镇和总爷都守信,银钱真是多的用不完,这屯堡也是做工拿银子,也不是卖身,俺家也不是罪犯,就算哪一天不中了,俺们了不起再搬回来。”
“四叔你真是想的明白。”
“怪不得这几天四叔家天天有葱油饼子的香味,俺都闻的馋了。”
“四叔是下死力卖力气,不吃好的也不成啊。”
王四一脸的自得:“呵呵,你们说的是,拿的银子多,不下死力给人家干活良心也过不去,再者说人家有考评,做活不好不出力的就开革了,这么好的活计被革了,以后哪找去?你们光笑话,这几天这胡同里,岂不是家家户户都常吃细粮?”
“这倒也是……”
众人嘿嘿笑起来,笑声之中,是对最近生活完全的满意,这种开朗之极的笑声,可以说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发出过几回,以前就算是老人过寿,娶亲,小孩儿过满月,一想到嚼谷吃食,开支花销,心里就自然而然的盘算起来,开心的事情便也是变的不开心了,为人在世,除了那些生下来就享福的二世祖,谁不是这样过来的?穷军户的娃子,就算是少年时也没有几天开心的日子,早早便承担起生活的重担了,象这种没心没肺的笑声,还真是难得一听。
“杜三爷家的老大老二,还有四爷家的老三都回来了,听说带回来不少东西。”
“老爷子高兴的很,求人请了李佑一家回来,两家和杜百户家,聚在一起喝酒呢。”
“怪不得刚路过的时候一阵酒菜香气,把我馋的哟。”
“呵呵,要说李佑家也真是好运道,现在人家怕是不在意这么一顿酒席了。”
李佑家确实是众人羡慕的焦点。
李佑本人是在府里当管事的,月钱不少,老婆带着儿子和李佑住前院,底下几十号人归他两口子管,活也轻省,惟功这主人也是好说话的,加上大丫在后院领着一群丫鬟伺候,情面也大,那些辽阳镇的二三品的大官儿有时候还向李佑点点头,问个好,这些个事,李佑得闲回了胡同,自然是吹的唾沫横飞,胡同里的人们,虽然现在日子过的好了,但李佑这种际遇,还是颇为叫人眼红的。
“没法,人家生的闺女好看啊。”
“嗯,咱们军户人家有大丫这样的长相,这么俊法,也真稀奇。”
“对了,怪不得这些杜家请李家吃饭,俺想起来了,是杜四爷家的老三杜礼,这小子一直喜欢大丫,他两哥哥这一次从边墙外回来,估摸着是带回来不少好东西,给这小子当彩礼,寻李家提亲来着。”
“人家李家现在可不同以往,能同意么?”
“再不同以往,这杜礼可是秀才,咱们整个千户所有几个秀才?李家再好过也是给人当奴才是不是?大丫跟着杜礼,以前可能会受穷,现在杜家托福也好过了,加上从边墙带回来的东西,好歹倒腾着能换不少银子,这一下就是秀才娘子,将来杜礼再中个举人,日子自然就不消说了。”
辽东的举人其实不能和内地比,辽东是军镇最大,武将当家,好的土地和军户都被将领掌握着,民户太少,地也不多,不象内地,中了举人就是老爷,能以优免荫庇人丁,还能将田产免税,所以中举之后,投效的人多,良田千亩,招手可致。
这里便不同了,一个举人虽然比起内地来更加尊贵,但日子也很平常,除非能大挑知县,出去当官,当然更好的就是能中进士,那就真的飞上枝头当凤凰,辽东的武将势力再大也是不会随意得罪文官和其家族,官绅世家,到底还是不同的。
惟功初时听着这些人说话,脸上还是笑意吟吟……能改变一群人的生活,改变他们的精神,将他们整个命运的轨迹扳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是何等的成就,也是足以令人骄傲和自豪的事情,听着别人夸赞自己的话,总会是叫人身心愉快的事情。
但听到杜家向大丫提亲时,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些不自在。
这些天的相处,大丫的温婉知礼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已经将她当自己身边人一般看待。听到别人向她提亲,惟功心里自是生出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自己在此事上不能多说什么,大丫一家只是订的帮工的契约,不是家生子奴才,自己当不得家,做不得主的。
就算是他的家生子奴才,这等事上,他也不会勉强别人。
原是想回去,不料不远处杜家门庭有人出来,一眼看到他,那人便是一楞。
惟功也注意到此人,圆头圆脑,头上包着青色的折上巾,但并不是寻常包法,而是将整个脑袋都给包住了,巾布下方边缘也是光溜溜的,不象寻常男子,富贵人家是每早梳理,头发才能纹丝不乱,寻常的百姓哪有这功夫,每日都是乱糟糟的,眼前这里当然没有什么富贵人家,这男子的头发边缘如此光滑,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便是他剃了发。
这人原本就是圆头圆脑,再剃了发,如果不是眼里有凶光,怕是出门叫人见了,便会若来无数的笑声。
惟功也是想笑,又忍了,感觉不大礼貌,而且他觉得这人似乎认得自己。
“叩见总爷。”
果然,那个人楞征了一下,接着便是趴在地上,就在门口污水横流的地方,手按在地,两膝下拜。
这般大礼参见,立刻惊动了小院里的人,不一会杜老太爷和杜百户都赶了出来,另有一个壮汉,也是布巾包头,见了惟功,二话不说也是跪了下来。
“是总爷来了。”
杜忠和杜老太爷也要跪下,惟功赶紧拉住,笑道:“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跪下我瞧着可也不舒服。”
“总爷给俺们诸多大恩……”杜老太爷竟是出死力挣扎,一心要下拜,惟功怕伤着他,只能松了手,这老爷子须眉皆白,却是毕恭毕敬的跪了下来,给惟功叩头见礼。
“总爷有所不知,我家这两位兄弟到建奴那边贩卖些土物,不合叫抚顺参将拿了,差点问斩,如果不是总爷一意救了下来,现在已经是被丢在乱坟岗里头,连尸身返乡都办不到。”
女真人的葬俗是火葬为主,那日若真是被杀了,女真人有亲友将骨殖带回,这两人可就真是要被丢弃了,毕竟不是汉人,义庄不要,女真人亦无人识得,在当时来说,死亡固然是一件可怕的事,死后不得入葬,似乎是更加的可怕,所以这两个汉子,到现在来说,还是叩头不止。
“两位起来罢。”
惟功坦然受了他们的礼,这是这个时代人们表达敬意和感激之情的最高礼节,拒绝反而不好,待他们叩了几十个头后,才伸手一手拉一个,将这两人给拉了起来。
“他乡谋生,实在不易,你们剃发也是迫不得已,日后辽阳日子好过了,也就不必再去冒那个险,将头发留起来吧。”
杜氏兄弟确实是迫不得已去冒险,虽然他们的堂兄是承袭百户,他们俩还有小旗官的身份,可是这种武职身份在辽东是最不值钱,要想过的好,就只能自己去冒险。
惟功也是仔细看了这两兄弟一眼,两人都是圆头豹眼,炯炯有神,三十不到的年纪,有一种十分精干的气质,他点了点头,勉励道:“两位有这种胆魄,不妨投我辽阳镇试试看。”
杜氏兄弟有些犹豫,普通百姓对当兵都有抵触,他们这些军户也不例外。
惟功心中亦是有些悲凉,这个国家和朝廷混成这鸟样,后来弄的末代君王在歪脖树上吊死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时众人觉得在门前说话不好,四周已经颇多瞧热闹的,当下杜老太爷和杜忠便邀惟功进去说话。
到了不大的院子里头,惟功立刻瞧出不对来。
院里头摆了一张八仙桌,上头还有残余的酒菜,不过除了一个十七八岁的戴着儒巾的青年坐在桌上外,其余的人都起来了,屋子里头,李佑在和大丫说话,父女俩似乎有争执,隐隐约约的也听不大真切。
第四百四十一章 心思
惟功也不理别人,大步向前,直入里间。
那个穿着儒衫的青年一脸倨傲,见惟功大步过来,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阻挡他。
罗二虎上前,轻轻一按,这个生员便是被按了回去。
他有一些吃惊,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见自家三叔和杜忠等人都在后头,而且并没有反对刚刚那人进屋,这生员才有些醒悟,不再反抗,却是扭头向屋里看过去。
“大丫,你莫糊涂。”李佑还在屋里头说话,外头的事情他没有管,“总爷是好人,咱们在他府里也舒服,可你不能一辈子当丫鬟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人家象你这么大的闺女早许了人家,咱家是因为你生的太俊,不想把你随便许了,现在杜礼已经是秀才相公,年轻有为,家里也不缺银子了,你嫁了他,生儿育女,一生就有了着落,我和你娘也就放了心,不象以前那样总为你担心受怕的。”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也确实是为了大丫考虑,大丫背对着院门,但肩膀抽动着,似乎是在哭泣。
其实杜家当面提亲,还把大丫都叫过来,这不合当时的礼法,一般先用媒人,试过基本的态度,再合八字,最后才过礼,定喜期,一整套流程很复杂,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得遵守规矩,富贵人家和贵族就更麻烦了。
不过杜家和李家是一个百户,大丫和杜礼从小也算一起长大的,两家都觉得这是大喜事,不妨趁着一起吃酒的机会,饭桌上就说定了,然后再走媒人的过场,谁知道好好的打算似乎要落空,大丫竟然不愿意。
“爹,你说道理我都懂。”大丫委委屈屈的,声音却是更加的清丽动人:“大人身边不是缺人手么……总得再过一阵子,我把福儿几个调教好了,这才放心!”
“你得了吧,咱们贫家小户的,你比谁能干,你还调教福儿……人家是从林家出来的,论干活我看在眼里,比你强啊。”
“爹,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家闺女的?”
“这不是实话么……得,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这又把我绕远了。”
李佑看来真不是大丫的对手,三言几语,从提亲又扯到别处,看来已经绕了有一会儿,反正大丫就是不肯点头。
“我就是,就是……”
大丫想说不想离开他,但这话女孩儿家在后世也不大容易说出口,在这个年头,礼教大防渐入人心,普通百姓也是一样,所以这话颇难说出口来。
只能为难,想到那惟功是不是明白自己心思,是不是值当,女孩儿心里又是害怕,又有些凄苦,对未来也是一阵迷茫……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无法当正妻,可是当妾侍的话,他会对自己始终如一?给人当妾,是没出息人家希图拿女儿卖个好价,得一场富贵的做法,自家爹娘不会这么做,毕竟妾就是附属品,可打可骂,正妻想怎么作贱就是怎么作贱,想到这样的事,大丫身子有些颤抖起来。
在这个时候,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突然袭来,大丫下意识想躲,可是没躲开。
再闻到一股男子身上才有的味道,大丫急了,抬起脚来就想踹。
“好家伙,你这么泼辣?”
熟悉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大丫一征,抬头一看,却是看见惟功笑嘻嘻的脸庞。
没来由的,她又哭了,任珍珠一样的泪水肆意横流。
“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惟功轻笑着说,却并没有更进一步说下去。在后世不妨表一下真心,比如娶你之类的话,在这时却不能说的。
不过他揽下大丫,在场的人都懂了,李佑神色变幻不定,他不会卖女儿,可是女儿如果真进了一个国公的府邸,他一家的命运就真的迥然不同,如果是女儿愿意,那是两码子事情。
可是想到女儿将来可能受苦,他心里也是有些舍不得。
如果他是那种舍得女儿的人,大丫也留不到今天,早就在哪个官绅或巨商的家里头当姨太太去了。
杜家的人也瞧见了,杜老太子微微摇头,心里颇为后悔今日的事。
早知道大丫和总兵官互相已经有了情意,何苦做今天这样的事情?以为是两全其美,其实是犯了总爷的忌讳了,若是惹翻了总爷,这辽阳还有杜家的容身之地么?
杜忠等人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倒不觉得是惟功有什么不对,大丫的神情明显是很乐意,加上惟功的身份,估计大丫早就芳心暗许了,他们后悔,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种可能,做事太孟浪了一些。
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大丫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惟功少年英雄,身上却有一种成熟上位男子的气质,加上生的也不坏,相处时间久了,不产生情愫才是怪事。
只有刚刚端坐不动,一脸傲气的杜礼脸上满是震惊,他和大丫算是一起长大,只是杜礼的父母一直想叫他读书,他也确实是难得的聪明小孩,十岁之前大家都一起开蒙,他就是背书溜一些,十岁之后就看出差距来了,等他的八股能破题成文的时候,那些小伙伴们早就去种地扛活了,十七岁时,他中了秀才,这在江南不算什么,江南二十以下的秀才一抓一大把,掉块瓦下来能砸中十个八个秀才,辽阳这里就难能可贵了,太宗皇帝开恩,军户可以参加科举,可是这二百年下来,军户中能中进士的寥寥无已,举人秀才也是十分稀少,所以杜礼的傲气其实不算过份,任何一个十七八岁的年纪的青年做出了一些常人难及的成就时,没有傲气才是奇怪的事情。
但他的震惊之色很快就变成怨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惟功此时已经死无全尸。
杜礼到目前为止的生活都是十分顺利,读书中举是他的人生目标,父母为他付出很多后相继离世,但宗族照顾着他,中了秀才后更是杜氏一族的心尖子,他要什么便有什么,当然是在族人力所能及的情形下。
这一次杜孝和杜廉从边关回来,分给杜礼六十两银子,够他在辽阳买一幢单进的小院子,还有长时间生活的使费,加上他是禀膳生员,每月可领银两月米,生活并不困难,他想娶大丫,原本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在他眼里却出现这样的情形,杜礼的震惊变成了刻骨怨毒。
“你,你身为总兵,强抢民女,我要去广宁上控!”
杜礼是秀才,并不糊涂,知道辽阳城无人能制惟功,他跳着脚,要去广宁找巡抚和巡按上控告状。
惟功不曾想到还有这样的杂音,看着杜礼扭曲的脸,哑然失笑,摇头道:“你看眼前这情形,我是在强抢民女吗?大丫和家人在我那里帮手,是订了契约的呀。”
“若无你逼迫,大丫岂能跟你这般情状?”杜礼眼中一片血红,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小四儿,不要这么无礼。”
“总爷是我们辽阳的救星,万民仰景,你不要这么和他说话。”
“他还救了你二哥三哥,你不知道?”
杜礼的无礼冒犯,不仅叫罗二虎等人生气,杜家自己人也是忍不住斥责起他来。
“哈哈,你们都受了他的蒙蔽,他是一个武夫,还是一个纨绔,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好事?他可曾读书明礼,知古往今来的圣贤之事?仁德只行于吾辈读书人,他一个武夫知道什么。告诉你们,不止是我这样想,朋友们也都是这样想!”
这才是杜礼的心里话,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他也是这样想的。他所说的“朋友”也不是后世的意思,只有中了秀才,才有资格被称为朋友,也就是说,杜礼是说明了一个事实,辽阳城中的生员对惟功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
最近辽阳城内外发生的事情,在很多生员眼里是嚣张跋扈,横行不法,由于惟功的身份,生员们天然的就不可能信任他,也不可能对他有好感,如梅国桢那样依附惟功的文官也是因为政治理念相同,互相了解,梅国桢等人愿做一番事业,有益于生民,而不是那种抱着旧日规矩不松手的腐儒,否则的话,也走不到一起去。
辽阳城中的儒学之中,生员多半是军户出身,越是本阶层出来的,反而越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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