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调教大明-第2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粮商有咱的物流水平?咱们一船就是几万斤十几万斤的运过去,将来还有一次能运几十万斤粮的大船,哪一家敢和咱们比这个?”
大伙计说起皇上不准包运军粮的事,四周不少资历深厚的伙计都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万历敲诈不成,放赖使坏的事,人人都知道,当时还严重影响了顺字行的士气,谁都知道,包运军粮是物流这一块的大头,少了这个大业务,这一下子还真怕挺不过来。
后来还好,晋党居然收手,其余各派也不再继续为难下去,锦衣卫也不是那种虎视眈眈的模样了,虽然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文章,但顺字行内部,也就惟有庆幸二字可言了。
这年头的万历虽然还没有广泛派出税监和矿监,但贪财的名声早就传出来了,顺字行内部,对这位皇上还真的缺乏好感……任何人被影响到生计和未来,回家愁对妻儿老小的时候,哪怕是对皇帝,也会生出那么一点两点的不敬的心思的。
大明的那些藩王,被农民军杀害的时候,岂不就是举世同庆?皇帝做的好了,人人拥戴,否则,加成的那一点什么天子气和真龙的玄幻色彩,还真顶不了多大用场。
顾廷秀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使得他有点胆怯,没敢继续再询问下去。
“你呆久了就知道了,我们的物流,就是以前的脚行,连通南北,生意之大,江南最大的商人也不能和我们顺字行比,对我们的伙计,待遇福利没的说,效力五年以上,还有格外的各种奖励,当然,得你的表现和年资相当。小子,好好干吧。”
……
……
“中旨出来了,”一个锦衣卫校尉匆忙赶到张惟贤身前,躬身行了一礼,将手中一张抄稿递上,禀道:“大人,这是抄稿。”
“我看看……张居正侵盗王府金宝,伊父占葬王坟,掘陷人墓,罪犯深重,如何通不究拟?令司礼太监张诚,侍郎邱樘,左给事中杨廷相,锦衣卫都指挥使曹应魁前去,会同抚、按官,查抄本内王府仓基房屋并湖池洲田及一应财产,都抄没入官,变卖解京。原占坟地,归湘府军校管守,积久税课,追完并纳,还将王氏奏内金银宝玩等物,务根查明白,一并追解。如有露透容藏重,重治!”
“呵呵。”张惟贤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几个心腹道:“上次是谁说王氏上奏来着?当时我是怎么说的?”
“大人当时说:皇上贪财,王氏说王府大量金银珠宝落在张府,查抄就是肯定了。”
早在万历十年,张居正的太师和上柱国等荣衔就被剥夺的干干净净了,到万历十一年,李植等人再多次上弹章,又把张居正的谥号“文忠”给剥夺了,这对大臣来说,算是第一等的责罚,在世的是打成白丁,追夺出身以来文字,去世的,追夺谥号是除了挖棺焚尸最重的惩罚,况且皇上也说了,原本就该鞭尸,念及多年不乏苦劳,又是皇考用过的人,稍存体面。
由此可见皇帝是多恨自己这位老师!
当然,恨归恨,抄家这事,还是从贪念里头来的。
故废辽王妃王氏,当年张居正在世时,她连个屁也不敢放,辽王是张居正清丈之前,为了震慑天下勋贵干翻的,也是这位亲王自己倒霉,当年张居正的祖父在辽王府当亲军,就是被辽王生生折腾死的,这仇已经结下来,张居正秉政后,辽王不说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当缩头乌龟,反而有好几件事被捉着了把柄,张居正的性格是不做就算了,做就做彻底,就象高大胡子,回家之后,张居正和冯保也想要他的命一样,辽王出头,就直接废了这二百多年的封藩!
这样的霸气,怪不得人说张居正说是首辅,其实是代君父行君权,等于是事实上的“立皇帝”。
这事儿,在张居正在世时没有人说什么,毕竟大明宗藩是人人讨厌,不论文武或是百姓,打一个藩王,绝对是人人拍手称快,绝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算是现在,也不会有人说复废辽王封藩,大家都装傻,谁提谁就是公敌,封藩在哪儿,提议的人算是得罪几十万人和当地出身的所有官员士绅,这名声就臭大街了。
不过废王妃以苦主身份跑出来,哭哭啼啼,说是当年有不少金银珠宝被张居正给黑了,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居正的政敌,倒是乐见此事呢。
最少对张惟贤来说,也是一件好玩的八卦,他喜欢在蛛丝马迹中判断事情背后的文章,借此来锻炼自己的政治嗅觉……万历十一年,张惟贤加太子少保,左军都督府都督,左府佥书,锦衣卫都指挥使,柱国,光禄大夫,种种荣衔一加,堪称人臣巅峰,锦衣卫恢复十六个千户所,每千户所吸收大量京城和天津保定的游民无赖,喇虎流氓,人数已经到近三万人,这些人全部由兵部发饷不说,张惟贤还从京营弄了不少军械下发,叫英国公府的京营武将负责操练,他自己每日隔营看操,“大都督”的勤勉已经众所周知,和内操一样,锦衣卫的操法经过一两年的努力,居然也很象个样子,而且因为大量无赖被加入锦衣卫之中,锦衣卫欺男霸女强掠敲诈民财的业务越来越熟练,做的越来越好,地方上的鸡鸣狗盗的事儿反而少了不少……穿着亲军服饰,或是混成校尉,力士,穿着官服,总不好意思去翻墙偷盗?所以张惟贤的名声在商户和中产之家坏到不能再坏,对文官和地方官员来说,锦衣卫反而不是那么可恶。
部下这么一说,张惟贤呵呵一笑,舒服的在太师椅中一伸懒腰,笑道:“就是这么说,我大致知道是谁在做这样的事,呵呵,不关我的事,而且,那位主儿怕是也自身难保了呢。”
……
……
张惟贤所说的自身难保,主持对张居正发起最后总清算的,便是现任首辅张四维。
天刚立秋后不久,京城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间,香山的枫叶红了,远远看去,层林尽染,整个山峦似乎被包括在一层红色的云霞之中,加上若干个佛寺修在半山,远远看去,真似仙境里一般。
但这样的胜景,张四维是没有办法再去欣赏了。
他已经病入膏肓,华陀再世亦无法救他的性命,所幸就是出生世家,又位列首辅,人参等大补的药对他这种虚症做不到根治,但用来吊命拖日子倒是好的,太医每次到张府,都是摇头,唯有把大补的方子开了一张接一张,张府上下也就知道,老爷就是拖日子罢了。
但张四维的心情极好!
从公来说,他和申时行配合还算愉快,两位辅臣与万历皇帝的关系也是很好,其实两个人都是性子阴柔懦弱,张四维有时候还会顶一顶皇帝,申时行压根就是只知道奉承上意,凡事讨好,根本谈不上“节操”二字,当年的状元,不过尔尔。
不过这样也好,皇帝虽不常见辅臣,信任还是有的,隔一段时间,或赐表里丝绸,或赐茶叶,或赐瓷器器具,或是赐给御膳,自万历十年到十一年这大半年,两位辅臣每隔一个月也能面圣一次,算是当朝大吏中常常面圣的了。
圣眷好,国事也顺,改束湿为宽大之后,张四维听到的就只是赞颂之词,不论大吏还是微末小员,提起当朝辅臣,上下都是交口称颂,极力赞扬。
私事来说,两个儿子都有了孙子,儿孙绕膝,另外家中资产越积越多,已经俨然是官商一体的望族,而且两子都有进士身份,文官只要有这个护身符,将来家道就不会中落,江南的世族,从宋时就开始科举传家,到元时衰落一时,本朝又是二百多年不衰,张四维感觉自己已经尽到了人子和人父的责任,此生无愧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谨慎
于公于私,他已经十足满意,剩下的,反而是自己私人情绪上的一些东西了。
他最汲汲于抱复的,便是张居正。
十几年的压制,自己装低伏小,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妾侍,时时要看张居正这个大妇的脸色过日子,这种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的生活,才造成了他现在虚弱的身体。
此仇,不共戴天。
在他的努力之下,张居正就要抄家,只可惜,没有戮尸,这算是美中不足,就算这样,他亦是满足了。
“师相,这里还有一封信,看封启是张敬修写来的,底下还有张懋修和张允修的落款,这兄弟几人,看来是向您求情来了。”
“哦?我看看。”
复仇的滋味果然十分美妙,张四维面色枯黄,虽然刚刚是入秋不久,他已经躺在太师椅中,四周生着五六个银火盆,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毯子,就算这样仍然一副身上冰冷的模样。
在他四周,李植和江东之,羊可立三人分别侍立,和张四维不同,三人都是满面春风的模样,李植最近经常出入宫禁,连皇帝校阅内操时也经常伴随左右,他和羊可立等三人已经全部按京堂候补任用,已经将一袭蓝袍换了绯袍,经常将禁中语拿出来炫耀,绯袍玉带,口含天宪,人生得意之时,已经无可复加。
“三个蠢材……”
张四维接信时,看到李植等人一脸的兴奋,不觉心中鄙夷。
这三个门生,全部有野心,也有不差的能力,这样的人一般会慢慢爬上来,因为既有本事,也舍得脸皮,当然不怕升不起来。
但三人的问题就是,前前后后的功劳和精力全用在打张居正上,皇帝现在用的称手,将来心思稍有一变,这三人的下场不问可知。
说来说去,就是三个干脏活的夜壶,这样的臣子,不论皇帝或大臣,在事件平息后,总会除之而后快的。
就算三人现在机灵,看到自己病重,已经暗中与申时行眉来眼去,但倒霉也是必然之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来发动了。
他也不出声,这三个门生对张四维身后的布局毫无益处,由得他们去便是。
倒是接了信来,展开一看,饶是张四维病重,亦是看的眉开眼笑。
他忍不住笑道:“江陵一世英雄,我在他面前大气亦不敢喘,他身故之后,他的儿子倒是向我求情乞活,种种哀怜之词,看的老夫心怀大畅。江陵地下有知,怕是要满地打滚了。”
这信李植等人已经看过,确实是哀哀乞怜,张敬修等张氏子弟可能不知道张四维的心思,一听说朝中风声不对,立刻写信来乞哀怜,看看这信,再想想张四维十几年在张居正面前伏低做小的憋屈,眼前这开怀大笑,便是可以理解的事了。
“你们来替我复信,嗯,就说老夫一定出尽全力,助他张家过关。当然,圣意难测,老夫亦不能打包票,写委婉一些,给他们一点指望。”
“是,师相放心,学生们一定尽力。”
李植等人亦是含笑答应下来,老师快死了,但虎病威犹在,这一点小事,哄他开心,真是惠而不费,小事一桩耳。
……
……
“江陵一世英雄,想不到竟有此报。”
张四维手中的信,辽阳这边,竟也是有了一封。
信是自江陵寄往京师,往京师的同时,在天津拐了一个小弯,有人从天津出海,到中左所,再到辽阳,张四维复信还没有寄出去,辽阳这边也是有了相同的信函。
“可惜四哥就是不肯给我信。”
惟功的模样,越发沉稳,其实他还有蓄须的打算,只是他是络腮胡子的长发,真要蓄起来,加上高大的身躯,自称燕人翼德怕也有几分相似,还是罢了。他还不到二十,硬要装老也没有必要。
再说,以他现在的威望,有必要吗?
“简修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十分粗豪,但论起性格来,怕是太要强了。”
“恐怕他也没想到,以江陵在时的势力,有人会真的拿张家怎么样。”
“门生故吏原本有几百人,不乏部堂总督巡抚高官,中下层官员更多了,就算江陵不在,亦不足祸及家人,恐怕张府上下,都是这样想的。”宋尧愈十分冷峻的道:“敬修和懋修兄弟虽然是进士也当了官,但于政治之途的险恶,实在是体悟不深啊。”
“老夫子,我该出手干涉么?”
“不必了。”宋尧愈道:“叫简修吃点苦头也好,叫他知道真正的世态炎凉,以后再到辽阳,可以当一个大将来用。他的脑子聪明,读书多,武艺也强,会成为一个不错的人才。”
“好吧,那就这样。”
“大人,我们下一步会怎么样?”
虽然和惟功朝夕相处,甚至曲划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差事,但宋尧愈在此时还是有些心慌意乱的感觉。
这十几年,朝中一直有一个强力的掌舵人,不管底下是财赋之事出了乱子,还是水灾,旱涝,或是苗乱,或是北虏生事,大家心里其实是一直有一个主心骨,张居正就象是一根定海神针,将每个人的心神都稳的牢牢的。
不管出了什么事,大家都知道大局不会乱,所以心里十分笃定。
可现在,一切不同了。
“浦州和吴县两人,江陵当年看错了,完全是两个只知道媚上的庸材。光媚上也罢了,他们还不欺下!当阁臣,就是要欺下,江陵当年说过,就是要手持长鞭,不停的鞭策下头的官员做事,这样大明才会一直向前。可现在吴县柔懦,浦州奸狡,两人弄什么以宽为政,大好局面,非败在两人手中不可。”
宋尧愈说起这个,就是一脑门子官司,红头涨脸,十分气愤。
他跟随张居正十几年,样样事看在眼里,知道大政改革十分不易。好不容易大明将末世光景扳了回来,俨然有中兴气象,最主要的就是政治决断和执行力得到了改革,财政状况比嘉靖年间有了根本性的转变,现在么,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
所谓:省督责,缓征徭,举遗逸,恤灾眚,以养国家元气。
张居正的丈田,停了,考成法,停了,原本免除改为募役的徭役反而又大征特征,张四维和申时行还很不要脸的说缓征徭,其实他们缓的是世家大族,是江南的士族和山西的大世家。驿站又开始成为巨大的开支和消耗,官风吏治进一步败坏下去。才短短不到两年,天下之事又有不可为之势。
当然,秉政者的感觉还十分良好,最少张、申二人,感觉自己匡时救弊,比张居正高明一百倍啊一百倍。
“我们现在就是什么也不必做。”惟功道:“内实外虚,凡事不出头,看时局变幻。”
“不知道要看到几时?”
“也许快,也许慢,”惟功笑道:“如果真的静候,可能会很久,如果出把子力气,也可能会很快。”
“大人是说,养寇?”
“辽镇是个烂疮啊,我们早点把这玩意给挤了吧。”
“亦得三五年光景啊。”
“这已经算快了。”
“自蓄其力,养士,积财,练兵,大人,这是正路,只是养士稍有不足耳。”
“确实,有诸位相助,辽阳才有这样兴旺景像。”
“亦要看清大势,此是大人天授之才!”
惟功并没有自得,宋尧愈夸他的地方并不是他最擅长的。是,他懂大势,但这大势是后世的知识积累而来,并不足自傲,而历史的进程会不会因为他的干涉而发生变化,亦很难得而知。所以,事事仍需谨慎才是。
多少枭雄豪杰,企图趁时而起,练兵,掌地方政治,善待士人,这些套路,谁不会,谁不懂?但手段有高低上下,时势亦有看不分明的时候。
有人以为王朝末世已至,赶紧起兵,结果旋锺被灭,有人则待时而起,风云际会,一下子就扶摇直上。
看着一尺深浅广阔的小溪,一跃可过,但很可能是万丈深渊,篡夺之事,岂可不慎!
现在辽阳的兵、财、势,都有可观之处,潜力之深,一般的军镇拍马也赶不上。论人才,上层辛苦搜罗来的也颇足可观了,但自下而上的士绅精英阶层替辽阳效力的,还真不多。
惟功的体系,并不求儒生和官绅依附,甚至很多时候,儒生和官绅阶层是屯堡体系的大敌,这一层,宋尧愈还没看清楚。
不过,惟功不愿给老夫子扫兴,当下笑道:“我们多走一走,遭些白眼也没事,总之做一个善待士人的样子也好。那几个训导,我也不为难他们便是。”
宋尧愈十分高兴,抚须笑道:“如此,千金市骨,人才可期矣!”

第六百二十四章 摇头
万历十二年的春闱在即,天下举子,尽汇于京城。
不论东西南北,只要有举人身份够格考试,又觉得自己有可能考中的,无不是早早往京城赶过来。
甚至有的举人,家资丰厚的就一直住在京师,一科不中,继续下一科,总要把进士及第这个桂冠给摘下来为止。
这个身份,是大明第一等的身份,皇帝,亲藩,勋贵,这是另外层面的人物,在真正的大明的众生之中,第一等的人就是读书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人中的第一等便是进士,进士中的第一等,便是状元。
戏文里从来就有穷秀才中了进士或是状元,然后为八府巡按,快意恩仇,迎娶美娇娘的段子,你见哪一个戏文是说某个穷丘八沙场立功当了总兵,回家迎娶美娇娘的?
勋贵,太监,总兵,那是戏文里弄出来给状元踩的!
整个天下,可能在辽阳一隅之地,武人的地位开始复苏,文人至高无上的地位开始下降,但在别的地方,这种变化几乎不为人所知,特别是在秋闱大典举行的时候,行走在京城中的举人们,几乎个个都是天之骄子,那种虚骄之气十分明显,只要是举人经过,几乎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那种趾高气扬的气息。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这样浅薄。
本科其实是恩科。
万历十一年考过一次,当年皇长子降长,下半年又有几个妃子诞生皇女,年尾时,郑贵妃生下皇次子。
皇室连接有皇子皇女诞生,于国运来说是大好事,去年礼部上奏,皇帝立准,今春再举行一次恩科。
由是,去年举子中不少未中的干脆就没回家……等三年确实是太长了些,但一年不到的时间,在京里游历一番,再潜心请教高手,研磨文字,京里高人也多,比在家乡居机会总是要大一起,等到了年后,又有不少举子自全国各地赶来,京师之中,立刻就热闹起来。
礼部贡院是由天街一直往东数里,出了皇城不远便是,会试在即,贡院四周住满了各省举子,四周的客栈早就住满了人,百姓的平房也几乎都租住出去,后来者无奈之下,只能选住较远的客栈,或是住本省的会馆,图清净的话,可以选择住到寺庙中去。
杜礼与李甲,胡省三,夏之臣四人,便是一起住在崇文门外的一家大客栈里,四周全部是官店,来来往往除了入京的客商官员各色人等之外,更多的就是横眉立目,眉宇间尽是戾气的官店和王店的伙计们了。
这里的环境,良善之辈倒是被赶了个精光,官店的名声之外,外省的人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强买强卖都是小事,抢掠民财,殴打抢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的人大白天的过来都是胆战心惊,生怕被盯上,更不必说住下来了。
只有应试的举子才敢住这样的地方,一看到这几人过来,立刻便是有不少人过来打主意的,看看是举人老爷,才又渐次散去,等到黄昏之时,终于安顿下来,没有什么人过来窥伺左右了。
放眼看去,四周人并不多,但多半是做举子打扮,杜礼等人腹中饥饿,身体也疲累,懒怠动弹,明知道店中伙食一般,也叫了几个菜,叫伙计打几角酒来,准备饮酒清谈,聊以解乏。
这时候再喜欢苦读的人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读书了,再有几天就入棚考试,再苦读,真的成临阵磨枪了。
还不如广交朋友,多增长见识,将来做官时,这些都是同年。纵然自己没有考上,多结识几个进士官员将来好说话,这也是好的。
甚至是放浪形骸,每饮必招数十人,再写条子叫教坊胡同的妓女来陪酒,亦是常态。
苦读多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群共同同经历的朋友一起吃喝嫖赌,诚为人生至乐之事。
这段时间,就叫“吃梦”。
大家全部白吃,一起挂帐,然后落弟者黯然还乡,当然不必还帐,中式者中不乏富且贵者,再加上了中了进士,喜气洋洋,结一些花酒的帐目,当然亦不在话下。
四人落座后,年纪最小的李甲吐了吐舌头,摇头道:“好家伙,这一趟店住的真是胆战心惊啊。”
“可不是?京里地方这么乱,居然也没有人管?”
“怎么管?”夏之臣身边一个举子冷笑道:“没看到最新的官店是潞王殿下的?谁敢管?”
“唉,真是……”相比三个同伴,年纪并不大的杜礼就显的木讷的多。
他从辽阳来,去年生员闹事的最后时刻,杜礼被杜忠和杜老太爷等人关了起来,不准他外出,这个举措当时叫杜礼恨的牙齿痒痒,恨不得写条子叫人将家族中人给抓起来……他向来是最积极的一个,最关键的时候他不在,以后学中的朋友们会如何看他?
但后来的发展,却出乎杜礼的预料之外。
大量生员被抓,不少被革除功名,还有一些直接消失在人世间,自此不见踪影,官绅之中,不乏破产复破家的,到这时,大家才知道总兵官的手段不是说笑的,街上叫嚷几句也会破家丢命,这种事情,还有谁愿意去干?
指望朝廷绝无可能,辽镇和巡抚亦靠不住,王政和等官员自身难保,王铎等训导官被软禁在家,年后才解除软禁,但事件已经平息,生员们不再上门,就算王铎仍然有心为难,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件事,杜礼算是很幸运的逃了过去,他此前的表现虽然出众,但没有具体的事由来抓他,后来由一个辽阳镇的军官上门来,当面加以训诫警告。
杜礼当然十分不满,但当时也只能涨红了脸,一声不吭。
事已至此,再顽抗就不是勇敢,是愚蠢,杜礼能二十不到就中秀才,当然不是一个蠢蛋。
此事揭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