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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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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孔学赶紧躬身谦谢。
王曰乾也道:“为大都督参谋计划,呈献微薄之力是下官的职责,不敢当此重赏。”
张惟贤确实是大手笔,万历皇帝赏赐阁老一级的大臣,最多也就五十两三十两的,一个知县能拿到手的年俸也就四十两左右,当然算上灰色收入肯定不止如此,一任知县干下来,三年捞个几千两问题还是不大的,但在京城之中,京官收入远不能和外官相比,冰炭敬印结银子数目是有限的,普通的武官就更困难,吃空额喝兵血那是勋贵和世家出身的大根脚们才能干的事,他们只能按俸禄过活,很是艰难,象孔学这样卖卦的江湖术士,这一生怕也赚不得几百两银子到手。
以往张惟贤也赏银,一次不过十几二十两,每赏一次,其实也等于这两人一年或大半年的收入了,此番一出手五百两,倒是真的十分罕见。
“此非常之时,有很多事我要和你们商量,你们的精气神得全部放在我这边,家里自然顾不上,我亦不能叫你们饿着肚子跟我办事,区区几百银子,张某人这一点气量还是有的。”张惟贤从容一笑,用结束谈话的口吻道:“一会领了银子回家,总能叫家人高兴一些儿。”
“是!”王曰乾一副士为知已者而死的神情,郑重道:“下官才力虽然低劣,但从此往后,定要一心用在最近的乱局上头,请大都督放心好了。”
孔学也是感激涕零的模样,躬身道:“小人着实感激,请老爷放心,小人一定竭力报效。”
“好,你二人去吧。”
两人这一次齐齐一躬身,从绿天小隐出来,但见天色黑沉,满天星斗和半轮弯月挂在天空,空气虽然燥热,但一阵阵的带着水气的凉风不停的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两人身上残留的汗意燥热顿时就被吹的无影无踪。
他们知道张惟贤离了书房就到湖中的水阁中起居,那里的环境更加舒服,也更为凉爽,甚至为了防止潮气湿气,晚上还需盖被睡觉,这在京城别的地方,着实并不多见。
“四处湖居,再以建筑引风,到处‘穿堂’,光是这建筑就是百年世家才有的格局气度啊,思想起来,我等这一生再扑腾又有何意思?”
孔学一路穿过来,身上道袍吹的噼里啪啦直响,嘴里说着这样恬淡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野道士你别装。”王曰乾笑骂道:“你这厮最近这两年捞了多少当我不知道?我们俩还这么瞒来骗去,有意思么?”
“得,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你可也没少弄银子。”
“哼。”
王曰乾和孔学其实彼此争斗嫌隙甚深,两人都在张惟贤身边得用,都很得张惟贤的信重,是以彼此间争斗颇为严重,只是两人都没有能致对方于死地的把握,现下只能互相隐忍,若是外人不知,看两人说笑的模样,定会以为两人是多年的挚友。
至帐房处管帐的已经在等着,张惟贤并没有用英国公府公中的帐,他这些年弄的土地庄园和相当的好处都是落了自己的私囊,锦衣卫和内操要用钱,谁也说不得他什么,张元德父子几个都是打公中的帐上支钱用,排场越来越大,渐渐弄的青黄不接,年头的银子弄到年中就差不多快用完,下半年就开始打饥荒,得等年底庄子上的粮食和银子送了来才能接济的上……日子过的这般荒唐,张惟贤早就没力气去管,况且他若不是被惟功再三再四的刺激,好几次爵位差点不保,在当年那种孤苦无依的境地里时,他下定了决心,此生一定要掌握权力,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的权力,对钱财女子一类的享乐他反而是淡了许多,若非如此,恐怕今日英国公府荒唐的一群人中,必定也会有他一个。
因为张元德父子的荒唐,也为了不叫宗人说太多怪话,张惟贤早就和父亲兄弟几个分清楚家财,自己另有一本帐可用,也有**的帐房,若非还住在绿天小隐之中,几乎就算分家另过了一样。

第八百四十三章 大方
看到两个清客过来,姓马的帐房迎了上来,身后是两个小厮,每人五百两是四十多斤重,两个小厮背着布袋,年纪不大,力气不够,压的几乎弯腰驼背。
马帐房笑着拱手道:“恭喜,两位得此厚赐。”
说着拿出纸笔来,笑道:“还要劳烦两位签字画押,我这里才好入帐。”
“好说。”
“此是小事。”
两人接过纸笔,写了花押,马帐房方笑眯眯的收了去,孔学这时方笑道:“老马你每日也辛苦了,我这日得了这般大彩头,不好全落了袋……你拿五十两去,老爷房里的老崔,老王各二十两,还有张福马禄两位各二十两,我留在你这里,明儿叫我的小厮过来,分别去派送。”
马帐房闻言大喜,笑的眼眉齐动,摆手笑道:“既然老孔你这么说,咱们也不推辞,不过他们一人二十,我当然不好落五十两,也是二十好了。”
孔学大方,王曰乾当然也不会装傻,当下也是留了一百多两下来。
这都是给内宅的,到了外间还有门政执事和专跑外宅的执事,加上给小厮们的打赏,两人的一人五百两,顿时就去了一半还多。
“这样也好,轻省多了。”
孔学倒是不介意的模样,笑一笑,和王曰乾拱手作别。
“哼,真小人。”
“呸,伪君子……等会,他算个鸟君子,一个百户,读了几本书就真当自己是秀才?”
两人幕客,一前一后离开,彼此的眼神中都含着绿火,绿油油的,如同野地里飘来飘去的野火一般。
……
……
数日之后孔学在家里接到消息,紧接着便换了一套衣服出门,虽然还是道袍,不过他每身道袍都用料不同,裁剪的也十分考究,每件成衣都费银数十两不等,算是价格十分昂贵了。衣服上还熏了香,手中还拿了一柄上等古董折扇,上头有祝枝山所做的诗文题画,扇骨是江南名家所制,这一柄折扇是他花了六百多两自人手里买得,俗话说盛世的古董,万历年间虽是明朝真正走向衰亡的开始,不过现在只是初显端倪,古董价格反是因为这些年开海贸易的兴盛被炒的一高再高,一柄折扇等于十户中人之家的家产也并不稀奇,本朝的宣德炉就炒到了百两以上。
孔学原本就是京城名人,交游甚广,此番给他的任务便是到黄大成家中去拜访,“不经意”间将一些消息给透露出去。
这种事,当然是以孔学的身份做着最合适。
为了叫此人方便行事,张惟贤平时也允他到各家大府上去走动,所以虽然最常在张惟贤处,别的定国公府,抚宁侯府,成国公府等各大公侯府邸也常走动,文官那边,只有阁老一级的难以攀附,尚书以下侍郎员外主事,还有各寺卿御史的家中也常走动,以他爻卦名人的身份,又能扶乩,判的诗文还过的去,士大夫们喜好此道的并不在少数,是以走动起来十分方便。
自从在张惟贤处常走动后,孔学就在西城买了一座五进的院子,是一个告老离京的少卿出的手,整整三千两银子,所价不菲,好在孔学现在手中多金,很是顺利的买了下来。买下之后,又是重修装裱了一次,糊的四白落地,打扫的精洁漂亮,一个扶乩卖卦的江湖术士住这样的宅子自是十分引人注意,只是他有张惟贤在身后当靠山,却也无人敢动他,住的时间久了,四周全是住的文官,气味不相投的走动的多了,见面也是“老孔”长“老孔”短,各人倒也佩服孔学的厚脸皮,算是将他接纳了下来。
临行之际,途经吏部员外郎杜礼的府邸,孔学吩咐道:“停一下车。”
他的马车,倒就是托了杜礼从顺字行买的,因为要控制京城物流,除了卖给官员马车外,顺字行卖给普通人的马车便是以高价来控制,一般人要买就需得给付高价,孔学原本不缺这银子,不过以他的身份,老老实实的去交钱排号……顺字行还有排号之法,交了钱还得排到了号才能取车,一则是控制,二来确实是需大于求,京城这里的作坊早就移到辽阳,大量的车马是从辽阳将作司制造出来,不仅是京师,山西陕西远到甘肃都有不少官员富户来求购,顺字行的马车已经将减震做到做好,也改变了中国式马车转弯不便的毛病,同时还镶嵌大块玻璃,这东西辽阳已经能轻松制造,在别的地方,玻璃仍然是十分新奇的稀罕物,因为有这种种吸引人的地方,不少地方官员宁愿乘坐马车也不愿坐轿子,轿子已经显的十分落伍,不论是舒适性还是快捷上都差了马车很多,每辆马车价值从千两到上万两都不等,就是这样,大量的富户是排队都排不上号,只能干巴巴的等着,象孔学这样的轻便马车,在京城更是有价无市,辽阳将作司还得做大量的军工订单,马车虽然是创利大头也不能影响军工用品的制造,这也更造成了市面马车短缺,使得孔学这样的人在上车之时,份外多了一点趾高气扬。
因为认得孔学的马车,毕竟将原本黑色车厢漆成金色的主并不多,孔家的车马一停,杜府的门政就迎上前来,叉手一礼,笑道:“孔老爷要进府?我家老爷正在书房看书,你老要进府请自便。”
“我不进去,”孔学笑道:“这里有一封书子,你交给你家老爷,他看了自然就知道。”
“想来是最近扶乩诗文的集子?”那执事倒也是个雅的,知道孔学经常赠各府小册子,都是历次扶乩时得到的诗文,各路神道的都有,其实扶乩这事,京城之中出名的高手也不少,但是能用神道口吻当场赋诗出来,并且事后润饰一下后集结成册,有这个本事的人就不多了,孔学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多嘴。”孔学笑骂道:“我挨家递,个个解释一通,老爷我哪里有这么多时间!”
那执事挨了一骂,也知道自己多嘴,顿时笑着将那册子给收了去。
这么一通动静,四周府门前也有不少人看过来,看到最后,各家门政上的也有不少人笑出声来。
“你们别笑,老爷我现在没空,晚间还有不少本,叫人挨个送。”
孔学的扶乩诗集确实是附近各府一家一本,除非明确拒绝的……那是极少数,这个时代有钱人的享受也就是酒宴戏曲这一套,放浪形骸的能去教坊司,要么就是在家摆宴喝酒,叫戏班子上门唱戏,要么是玩杂耍,自己家还能斗斗蛐蛐,玩玩鸟,养养鱼,摆弄一下花木,长日漫漫,除了这些就是玩儿围棋,象棋,士大夫不好专门弄这些丧志的营生,除了看书就是摆弄古董,再下来就是三五好友聚集一起,扶乩起卦,问问前程。
这些事是乐事,孔学虽和张惟贤走的近,但毕竟不是锦衣卫中人,是以各家府邸,多半接纳此人往来,这会子孔学说的话,倒并非是由来无因。
一时说罢,孔学重新上车,马车车身一震,坐在车后高处的车夫挥动马鞭,两匹骏马咴咴嘶鸣,八蹄攒动,马车很轻快的驶离了街道,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得得声响。
……
……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杜礼确实在书房之中,他调转在吏部员外的位子上已经好几年,但一直没有机会再上一层成为郎中。吏部郎中号称天下第一郎中,不论是文选司郎中还是考功司郎中都是位不高而权重,在这两个位子上,就算是大理寺卿这样的九卿之一在真正的权势上也是有所不如,更不必提那些普通的京堂四品和五品官员了。
可惜杜礼想补上去却不大可能,吏部一直被申时行和内阁大佬们把持着,吏部天官顶半个阁老,这个位子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朝中张党成员位子最高的就是石星,但石星的性格颇有缺陷,不是那种能带着大家齐心协力作党争的领袖人物,象东林党的核心**星,浙党的领袖沈一贯和赵志皋,还有楚党和齐党的核心人物,都是擅长党争和拉拢人心,搞权术交易的高手好手,石星最多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想在党争上做一番事业却是十分为难。
而且,严格来说,石星只是感于张惟功对他个人的恩遇,并且对辽阳的事业有一些认同,暗中做一些支持,并不算真正的张党核心成员。
真正的核心成员,甚至连吕绅都算不上,只有杜礼,李甲,胡三省这样的辽阳籍出身的官员,才算是真正的核心人物。
这样的核心成员,人数近年来持续增加,但都没有位至高外,一则是入仕时间还都不长,二来是很明显的,上至皇帝下到申时行等阁老不停打压,张党有辽阳的财力和人脉支持,就是被压在中层之下,倒是在外的一批,张梦鲤位至总督,沈榜任巡抚,其余也有兵备道分巡道一类的要职,想来因为辽阳的帮助,地方为官比京官更显政绩,也不容易打压,毕竟朝廷也需要一些能做事的官员,而不仅仅是从党派划分。

第八百四十四章 入室
接了孔学的书子,杜礼开始还并没有太在意,打开一看,便是眉头一锁,接着便是展颜一笑,连呼有趣的很。
他立刻写了一封短简,交给下人,送到不远处的李甲家中。
相比杜礼,李甲渐渐展露出领袖人物的风采,吕绅升了工部尚书后,与石星一样,并不擅长党争,只是吕绅对辽阳的事更热衷,只要需要出手就一定出手,所以虽不是核心,却仍然得到张党上下的信任和倚重,只是遇到紧急的机密大事,吕绅一则不方便,二来并不算真正的核心中人,所以杜礼只邀了李甲前来,并没有请别的人。
李甲与杜礼所住的地方并不远,一封小简相召,转瞬即至。
因为是通交至好,彼此又是政治盟友,李甲布鞋道袍,装扮随意,也没有叫杜府下人通报,直接就进了房间。
到了房中,拿起孔学的书子一看,李甲也是呵呵一笑,摇头道:“这还真是一个妙人。”
“此事我想着便是发笑。”
李甲又笑了几声,接着笑容收敛,正色道:“你怎么看?”
“很好啊。”杜礼以前的性子偏执急燥,经过几番调教,又为京官多年,沉稳有余不乏灵动,此时眼中波光闪烁,笑着道:“他找到我们头上,难道我们却将他拒之门外?”
“对喽。”李甲点点头,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我想,我们俩立刻执笔奉书,将这消息送到辽阳,如何?”
杜礼知道城中有辽阳的暗桩情报点,杜礼和李甲这样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直接充当情报人员,不过自己府中和李甲府中当然不乏这样的人手,最少他们也会是辽阳军情司的外围成员,到底是什么身份,对方不说,自己当然也不会追问。
当下点头道:“我府上的门政执事应该能办这样的事,事不宜迟,我想我们需立刻动手了。”
……
……
孔学前去拜访的是御史黄大成的府邸,说是府邸,只是一幢两进的院落,加起来连门房一共也不到十间房,门首残败,如果不是门环和门首是官员才有的特色建筑模式,恐怕也就是京师中产之家的居所。
这些年都察院监察御史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皇帝是对御史们深恶痛绝,内阁大佬们对言官也是采取打压的态度。
不象早年,不论严嵩还是徐阶,或是高拱,张居正,这些强势阁老在内阁又有政敌,甚至严嵩当政时除了徐阶外,还有晋党这样的强敌,各派之间经常明争暗斗,刀来剑往,打的甚是热闹。
朝争的最直接体现就是弹劾当道大佬的奏本,这都是有讲究的。御史弹劾大臣是日常功课,超出日常范围之外的弹劾,深入的有料的弹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道的阁老,每人一年不受几十次弹劾就不算成功的阁老,真正的弹劾是来自政敌的暗杀,寻找契机,拿出猛料,以一击必杀之势狂轰猛击,徐阶的去位,其实就是和高拱发动自己麾下言官狂轰烂炸般的弹劾有关。
所以在嘉靖和隆庆年间是言官们的春天,各方势力都需要他们,自然也就要养着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派系,命令一至,立写奏折群起而攻,大明的政争表现形式,不外于此。
到万历年间,内阁却是对言官不停的打压,皇帝对言官十分的厌恶,最重要的就是内阁较为团结,不象嘉靖和隆庆年间鸡毛鸭血的互斗,这么一来,言官的地位直线下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日子难过,不仅在朝廷的政治地位下降,生活水平自然也是降到不可再降。京官向来就比外官清苦,外官的灰色收入,也就是不为朝廷承认但大家都能拿的收入很是不少,包括火耗银子在内,贪或不贪,几年下来总有几千银子可拿,混的再惨,一年几百银子的收入总是有的。京官却只能死拿俸禄,最多就是印结银子,冰炭敬,这个收入是看各人的政治地位,手中权力的高低,部堂大佬,收入当然不菲,实权衙门的主管收入也并不低,最惨的就是御史,以前可以卖奏折来赚银子,现在就只能辛苦度日,苦苦熬着,甚至是“借京债”来度日,债主放银子给这些官员使,等这些御史放了地方官出外,或是升官调转职务之后,捞了银子来还债。
借债生活的滋味想来也不好受,所以但凡能挺下来的,也无非就是干挺苦熬着而已。
黄大成就是其中一个,孔学到时,黄府正在开饭,孔学帖子递进去,黄大成穿着一领半新不旧的细布道袍出迎,满脸惊异之色,看到孔学,黄大成一边令下人将帖子还给孔学的长随,一边拱了拱手,问道:“今日倒是什么风将老兄吹了来?”
他一个穷御史,背后也没有靠的住的大佬靠山,平时就是在“养望”,奏折写的倒是多,但换不成银子,甚至十份有九份是“留中”,这样的困境之下,哪有什么心情去扶乩起卦,偶然参加起几回,和孔学只是泛泛之交,更不必提将这样的京城红人请到自己家里来做客了。
“途经于此,最近成了一本诗集,想送与黄大人,大人可不要闭门不纳哟。”
孔学说的诙谐,一边说又是一边拿出本册子来,黄大成接过来一看,有几首诗还很是眼熟,应该是这一段时间孔学和各人扶乩集起来的小册子。
这样的诗集他并不太看重,不过人家好意送上门来,也是盛情难却,当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式,笑着道:“老兄来的倒是巧,鄙宅正开了饭上来,请到书房一起用饭如何?”
孔学却没有往上房去,一头往吃饭的东厢里撞,嘴里笑道:“头一回到贵府来,应当拜见一下嫂夫人才是……”
黄大成家里的情形他是知道的,有一个正室夫人,一儿一女,并无妾侍,一般三十来岁的官员,子嗣不是太多又不是特别惧内的话,总是可以收一两房侍妾,因为结发妻子每日忙于家务,并且年纪渐渐增长,理应在身边添几个十七八岁正当年的女孩子,鱼水之欢是一方面,年岁渐长,需要青春妙龄的少女来解解心头郁闷,得一点青春感悟,似乎能在少女身上,找一点失去的青春感觉,是以中年男子,犹爱妙龄少女,甚至“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情,亦不少见。
不过黄大成没有纳妾,京官清苦困窘,实在不是不想,是无能为力。
没有侍妾,也就不怕失礼,孔学一头撞了进去,里头果然有一个妇人带着两个总角年纪的小孩子在吃饭,看到孔学进来,妇人有些吃惊,到底也没有失了礼数,站起福了一福,抿嘴笑道:“这位老爷尊颜陌生的紧,想来很少上门,今日若不嫌粗茶淡饭,请在这里用了饭再走。”
寥寥数语,倒是与孔学的情报相符,黄氏夫人书香门第出身,是个大家闺秀。
“见过嫂夫人,在下孔学,只是一个江湖山人,性喜交游,蒙黄大人不弃,还算半个朋友,今日冒昧来此,未曾备得礼物,实在是失礼之至,待下回再来过府拜访时,一定要将今日过失弥补了才是。”
孔学的对答也是流利有礼,黄夫人听说他只是一个跑江湖的时,妙目中露出惊奇之色,但看孔学说话彬彬有礼,甚有条理,她也知道京城官场喜欢扶乩起卦的不少,料想眼前这人但是,不过看其说话风采,倒也不是一个俗人,当下不管对方身份,含笑应了。
黄大成此时在一边笑道:“其实孔老兄带了一本雅集过来,也算是备了礼物。倒是我们,餐饭简陋不能待客,实在是太失礼了。”
黄大成确实有些难堪,眼前桌上不过一碟炒鸡蛋,一碟炒萝卜,一碗炖小鸡,那是给儿女们补充营养的,自己夫妻俩不过吃点萝卜干为主,客人来了,眼前寥寥三碟小菜,如何待客?
自己府里只有一个看门和洒扫的老头子,一个跟着出门的小厮,一个帮佣的小丫鬟,三个下人也是白饭加萝卜干,孔学跟进来的倒是有好几个跟班下人,光是人家的下人,都是身材高大,衣着光鲜的豪奴模样,光是人家的奴仆,就已经招待不起。
“大人这华居地处南城,在下就知道境况并不如意,如果黄大人当孔某是朋友,酒食之事,当然包在孔某身上。”
孔学豪爽的名气倒也是早有流传,这么一说,黄大成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两人出得厢房,到黄大成的书房坐下,书房也是较为简陋,不过好歹因为经常有官员前来,布置的还有些象样,一会儿丫鬟进来,沏了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孔学早就吩咐下人拿五两银子从附近的酒楼叫一桌上等席面过来……二两银子下八珍席,五两银子就是中八珍席面绰绰有余,黄大成久未食肉味,听着孔学吩咐,一时竟有十分感激的感觉。
两人闲话一会,酒楼派了几个伙计带着食盒过来,孔学吩咐人将一多半菜肴送到厢房去,只留下几盘下酒的炒菜,他与黄大成就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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