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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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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各镇兵马开始往宁夏又集结,最倒霉的无非是兵部,石星焦头烂额,在此之前他调集大兵前往蓟镇一带防备辽阳,结果辽阳一直与蒙古交锋,并未有任何不臣的表现,现在又得将大军调往宁夏,前后支拙,花费巨大,银钱如流水一般用出,战事尚未打响,光是调兵所费折色银两已经在百万以上,所幸通州并各镇储粮尚还充足,军械等物资亦是足够使用,在调甘肃延绥诸镇兵时,统兵大将的物色也是开始了。
……
……
傍晚时分,万历罕见的先后召对了阁臣并相关的人员,先至文华殿,再御左顺门,先后查看舆图,听取兵部、户部、工部,并大同山西等各镇的汇报,在知道素有“东李西麻”之称的副总兵麻贵已经率本部营兵并苍头家丁赶往宁夏时,万历心情稍感轻松,不过内心还是有严重的挫败感。
万历二十年后先后爆发宁夏之乱和播州之乱,这是大明以前从未有过之事,在嘉靖年间虽然有北虏南倭,但那都是外敌,本身统治之内的土司比如女真部落和西南夷也时有叛乱,但规模都不很大,而且这些领敕书的夷人原本就不算统治范围之内,现在造反宁夏却是大明九边重镇中的一员,这叫万历有严重的受伤害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只是心中那种怀疑和信不过外臣的感觉越发浓重了,正因如此,石星虽然调动失措,却没有受到严责,毕竟怎么来看,辽阳镇的威胁比宁夏镇要超过百倍,万一是辽阳镇造反,万历觉得自己未必能够安枕而睡,甚至蓟镇能不能守的住,也很难说,到那种地步,就不止是难堪那么简单了。
在万历抵达郑妃宫中的时候,一个青年太监手持拂尘急赶而至,半跪下奏报道:“皇爷,兵部来人奏报,说是最新的军报,辽阳镇军主力已经逼近插汉的汗庭附近,距广宁西南六百余里,沿途设数十兵站守备,力量渐薄,未来大战在十数日内方会再有回报。”
万历知道此次辽阳仍是兵分数路,偏师一路一直往北,直插兀良哈三卫的故地,那里地广人稀,只要驱赶走散乱放牧的北虏,方圆数千里的地方就到手了。只是万历也不大明白,为什么辽阳对恢复奴儿干都司故地这般上心,要知那里多是冰天雪地之地,要么就是绵延不绝的草场和森林,极昼之时冰冷入骨,万历闲时也看过当年的一些记录,这般蛮荒之地连南方的烟瘴地面也远远不如,否则当年祖宗也不会轻易放弃了。辽阳另外一路则是直插巴林等部地方,已经将那些小部落打的鸡飞狗走,再往西南便是喀喇沁和大宁故地,与土默特诸部交界,那是蒙古的核心地域,估计这一次辽阳还没有彻底消灭北虏诸部的决心。但显然,如果中路直入插汉部的主力能够大获全胜,估计灭亡北虏诸部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想到这里,万历面色十分阴沉,辽阳惨败,对他的统治当然十分不利,插汉各部会更为嚣张,去年土默特各部入寇,打的辽镇十分狼狈,京师也十分紧张,套部入侵甘肃,数千明军和副总兵战死,若是辽阳今次败了,日后北虏各部还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辽阳若胜了,极北到兀良哈三卫故地,再到吉林,长春,东至女真鸭绿江部,这般大的地域已经是大明一半还多的国土,只有苦叶岛和奴儿干都司故地尚未收回,不过那也是时间问题,若辽阳有这般大的地盘,一镇之地等若大明一国,到时候何以制之?恐怕天下易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些心事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万历自己也搞不清楚,十年前的时候国家还是蒸蒸日上,现在也是府库充盈,为何天下这般多的灾异,这般多的民变和兵变,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臣妾见过皇上。”
沉思之中万历看到笑颜如花的郑氏,心头终是感觉一阵轻松,别的嫔妃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这种内心的愉快之感。至于皇后,刻忌寡恩的万历怀疑皇后与外臣有所勾连,是以对皇后越发冷淡,当然皇长子朱常洛出阁讲书并没有改变,在这件事上,万历自己也感觉无能为力,只能对郑氏抱歉了。
“爱妃免礼吧。”看到郑氏起身后想去忙碌,万历指指身边,说道:“坐吧,一会朕还要接见司礼监诸人,晚膳已经用过了,现在叫朕吃什么也是进的不香,你就不必费力了。”
“那臣妾给皇上捶背吧,松乏一下也好。”
郑氏的粉拳打在万历背上,轻轻拍打之下万历感觉心头的重压去了很多,身体也舒服的多了,当下忍不住对郑氏道:“吾在外朝内廷多有烦忧,只有在你这里才略有些享受。”
“皇上也不必太过操劳,祖宗留下的这江山是铁打的。”
“唉,你知道什么。”
“皇上不说臣妾当然不知道,若说了臣妾没准还能帮皇上出出主意呢。”
郑氏说了,才想起什么似的,吐吐舌头,笑道:“祖制后妃不得干政,臣妾失言了。”
“倒也不必这么紧张,你与朕就如民间那夫妻一般,夫妻间有什么话不可说的。祖宗是防闲,其实本朝外戚无实权,倒也不必太过担忧。若是说真的后妃不能干政,朕的母后当然可是就只差垂帘了。”
第九百零九章 选将
万历对郑氏的话显然不以为然,若是平常他也不会主动和后妃说起军国大政,毕竟女人常处深宫之中,也不会有什么有建设性的说法,凭白说了添乱,今日他心情格外烦忧,倒是忍不住对郑氏大倒了一番苦水。
最后万历喝了口茶,说道:“内阁和兵部的意思都是叫那李如松为提督,朕意亦是用他,此子虽然有桀骜不驯的弊端,但也确实是一枚好棋子,朕早就打算用他了。”
他原想郑氏也不懂什么军国大事,随口说了句之后就打算说宫中的几桩细务,不料看到郑氏竟是攒眉细思的模样,万历一时觉得好笑,便是抚着下巴,等着郑氏说话。
“皇上,臣妾有一些话……”
“说吧,”万历好笑道:“朕说了今日就是夫妻闲话家常,随你去说好了。”
郑氏虽是想说,不过万历并未觉得她能说出什么有道理的话出来,对自己处置军国大事的机敏和眼光万历还是有自信的。事实也是如此,他虽然治国治的一团糟糕,但哪怕万历中晚期时,军国大事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是援朝之役还是宁夏,播州之役,又或是建州之变,都是万历自己一手掌总。在任用杜松和杨镐都失误之后,任用熊廷弼果然挽回了局面,万历对老熊任之不疑,重整沈阳到辽阳的防线,努儿哈赤多次试探性的进攻都被挡回,如果万历能多活五年十年,可能也就没后金什么事了。
不过一国之君,将国家弄到危亡之际,最终还是撒手西归,将烂摊子留给一群无用文臣和毫无经验的子孙,最终倾覆华夏,万历之罪,绝无可赦之处。
“臣妾觉得,辽阳那张惟功实在是大明未来的心腹大患,皇上想提拔李家子弟,想来是要防着那张惟功,不过以李成梁和李家在辽镇的势力也是朝廷之忌,如果再提拔李如松,宣府,蓟镇兵皆听他用,朝廷几十万边军又等若落在李家手中,纵使李家能抗住张惟功,岂不又是前门拒狼,后门入虎?”
“这……”
万历不防听见这话,一时竟是征住了。
良久之后,他才看着郑氏,沉声道:“你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臣妾从不见外臣,司礼的诸老公也不在我这里,这般事岂能听谁说?只是皇上最近在臣妾这里见人,说事,臣妾听了不少,自己琢磨出来的。”
郑氏向来聪明,也有几分鬼灵精怪,如果说是听多了自己想,倒也确有可能。
万历疑心稍去,不过郑氏的话他还要消化一会儿,当下便站起身来,在殿中徘徊起来。
确实,在辽阳兴起之前,朝廷防的最厉害的还是李家和李成梁。李成梁和其部下多有不法之事,和蒙古的贸易,杀良冒功,谎报战功等事,朝中都知道的很清楚,不过连同张居正在内,不管是谁也没有奈何得了李成梁,最关键的就是辽阳其实是将领私兵,兵将都在将领自己掌握之中,招募家丁,朝廷居然要替他们出银子,这也是没奈何的事,北虏在达延汗后的六万户部,察哈尔部也就是插汉部移居蓟、辽之间放牧,实力渐强,土默特万户也就是俺答汗在嘉靖年间受抚,自此与明相安,虽有俺答之子都昆,黄台吉为祸,但并不强烈,朵颜更是渐渐渐成为大明藩篱,为蓟镇屏镇北方。但插汉部和泰宁各部,年年进袭,非得有辽镇这般强藩镇守不可,朝廷也是只能隐忍,甚至万历成年之后,对李家的事处置的也是十分谨慎,小心,唯恐逼反了李家。李成梁以八十高龄再任总兵,原因也就在于此。
现在万历已经十分忌惮辽阳,若是再扶植出一个辽阳,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一念及此,不管郑氏的话是谁教的,那都不要紧了。
“那你心中可有什么替代的人选?”
万历一副正经发问的口吻,郑氏反而露出不敢答的神色,吐了吐舌头,笑道:“臣妾瞎琢磨还行,朝中用人的大政,事关军国要事,哪敢胡说呀。”
“说说也不妨的。”
“臣妾真的所知不多,边将之中,臣妾就知道当年有戚继光,马芳,李成梁三人,听说还有一个俞大猷,别的就真不知道了。”
这倒也是当时常人的见闻常态,俞、戚、李三人最著名,马芳亦是出了名的老将,除此四人外,国朝大将,闻名者少。
当然,后来者居上,现在张惟功的名声,已经完全盖过上述的嘉靖朝的名将了。
在惟功的辉煌之下,李如松都名声不显,更不必提那些普通的边将,郑氏不知,亦不足奇。
万历轻轻点头,不再说话,自下一切如常。
但半夜之时,皇帝却是睡不着了。
宁夏之事,实在要紧,弄不到可能大明西北都摇摇欲坠,辽阳的威胁还在以后,宁夏之事却近在眼前。
凌晨之时,万历终下决心,亲书手诏,着人送往内阁。
……
……
“张惟贤为提督陕西讨逆军务总兵官?”首辅赵志皋面色凝重,看向阁中其余诸人。
沈一贯皱眉:“这可真是意外之至。”
许国苦笑:“然则,当如何?”
内阁诸人,随着清算张居正,张四维死,申时行和王家屏,王锡爵先后去职,实权犹在,风骨却已经是大不如前。
这道手诏,匆匆写就,但在第一时间送至阁中,显见皇帝决心已经下定了。
自宁夏役起,内阁,兵部,户部,各衙门承旨而行,万历将战事总揽在自己手中,权力无丝毫下移,内阁真的成了一个秘书班子,这当口,明知张惟贤这个任命不宜,但不论是赵志皋或是许国,心中都已经没有反对的念头和信心了。
“拟旨明发吧。”
赵志皋叹道:“盼此人能真格平了乱,不要以为打仗是在京师中擅作威福那般容易就是了。”
……
……
“末将等恭喜提督总兵官!”
一听说选定张惟贤为提督后,京营不少勋贵将领突然而至,上到副将下到把总,出身根脚过的去的,自忖能分一杯羹的,均是三五人约齐了来锦衣卫这边拜会,这日傍晚之前,总有百来将领,出出进进,脸上均是喜气洋洋。
张惟贤在午正时接到内阁明发的诏旨,按规矩,他将到宫门谢恩,并且开始预备营兵,点将出征。
国朝在中期之前,征伐并不是由边镇发起,而多由朝廷中枢发动。
有名的曹吉祥之乱,曹家叔侄攻打宫门,倒霉的正好遇着当日有伯爵任总兵,预备带营兵出征,兵马齐备,一声吆喝带领入皇城,将曹家满门都斩杀了,几百曹氏养的私兵鞑官,根本不是大明营兵的对手。
那是英宗年间事,就有土木之变,大明的京营仍然常有出征之事,自成化之后,京营就几乎无有出征之事,更没有侯伯挂印任将军,总兵,总领大兵出征了。
张惟贤的任职,地位自又是上了一层,他这锦衣卫掌印只是一卫之尊,加都督也只是荣衔,此番真格领军出征,才算是在京营和边将两个层面都打下牢固的根基,自此之后,绝然不同于普通的公侯或是历任的锦衣卫使。
再加上锦衣卫和内操兵中的实力,还有派驻在外的锦衣卫源源不断送至京师的财源,张惟贤此番出征,声势也不是普通的将领能比的。
万历能在放弃李如松后第一时间选他,也是因为张惟贤早就成了“势”,皇帝心中思忖起能替代李如松的将领时,居然就是只想到了张惟贤。
相比李家父子,张惟贤在万历眼中更可靠的多,根基在京,世代与国同休的真正勋贵,且又与辽阳仇深似海,没有合流的可能,李家在这上都不如张惟贤靠的住,是以这个人选一旦进入脑海之后,竟是没有更移的第二人选了。
看到京营诸将,不少都是侯伯家中出身的跑到锦衣卫这里来恭喜自己,甲胃在身,一副听命而行的样子,张惟贤也是十分客气,眼前这些人,不少都是加了五军都督府佥书一职,是各侯伯府下勋卫,张惟贤自己也曾经是这般的职位,将来可以承袭侯伯之位,他这一次出兵,自上三卫和京营分别挑兵,太监掌握的四卫营则没有染指,就算这样,此番出征他带上这些勋贵之后的将领在其中,日后京营的盘子可以拿下一半以上,京营此时能出战之兵不到三万人,这是十分隐秘之事,张惟贤动用锦衣卫的力量才查的十分清楚,这个底细也叫他野心变的十分膨胀,他的锦衣卫现在在京也有三万人以上,而且不论训练和装备都很精良,再加上他掌握的京营和上三卫皇城禁军的力量,在京师中若论对武力的掌握,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某但带大家共取富贵,诸位但请放心。”
对这些一脸龌龊形容的京营将领们,张惟贤反而十分客气,再三说了一些保证的话,使得这些人感恩戴德之后,又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
待打发了这些家伙之后,张惟贤才是面色一紧,对锦衣卫部下道:“富贵岂是这般容易得的?你等挑选人手,务必要卫下精壮勇武之士,这是出兵放马,若是给我捅了篓子,必然军法从事!”
“是!”众人早被他收拾的十分服气,齐齐抱拳躬身,答应下来。
第九百一十章 草原
“大都督,”英国公府之中,王曰乾拿着几副秀丽少女画像,对着张惟贤道:“这便是选定好的人选,已经分别送到宫中去了。”
“嗯,此事由你一手掌握,万不可委于他人。”
“是,请大都督放心。”
王曰乾虽然还只是个百户,但已经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宫禁之中都晓得他的大名,此番往宫里秘密塞进锦衣卫选定的人选,也是王曰乾在前后一手操持。
能在这事上把孔学甩下去,王曰乾心中自是舒服,应了之后,舒舒服服的坐定了。
岂料过不多时孔学亦是进来,拿着一封书子,递与张惟贤,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甚好。”
张惟贤这一次露出高兴的神情出来,拿着书子便看。
孔学坐下来,却是向王曰乾微微一笑,王曰乾心中气闷,扭了脸不理他。
孔学这一次却果真立了一功,他是奉命和麻贵联络,麻家在京师也有根底,东李西麻这名号不是白来的,将门世家,其父任大同参将,其自万历初年以舍人身份从军,立功无数,对北虏打出无数漂亮的战事出来,前年因过被贬,此番宁夏乱事一起,朝廷顿时就想起此人来。世代的西北将门出身,曾历任大同和宁夏两镇总兵,做战十分勇猛,这样的人不用却去用谁?只是麻贵刚被贬过,资历也不够,此次只能当副手,任提督是没有资格的。张惟贤此番谋取提督一职当然所谋甚大,进一步掌控京营,在甘肃大同山西固原各镇打下自己的烙印也是重中之重。是以,收服麻贵等西北将门势力,亦是势在必行。
麻贵的回书基本上没有拒绝张惟贤的拉拢,当然张惟贤也不是拉着他造反,麻贵这般出身,说贵却也不贵,动辄会被文官打压,前次被免官罢职,也是听说大同那边的文官不喜欢他,是以就这么去职了。
朝中没有大根脚护着,就得咬碎牙齿,用血泪功劳见赏,朝廷见你有用,一次次用你,时间久了,一般的文官便不来为难你了,否则的话,就得抱着一条大粗腿。
前辈武将,李成梁是辽东地方特殊,一年死了几任总兵,李成梁抓着机会上位,此后又是骑兵家丁为做战的主力,文官动不得他,戚继光就是抱大腿的典范,在江浙抱着胡宗宪的大腿,后来又攀上了张居正,是以仕途一番风顺,麻贵虽是名将,格局境界还不如李成梁和戚继光,有张惟贤这个英国公府根脚和锦衣卫大都督垂青拉拢,他心里只有高兴,哪可能会拒绝?
张惟贤对麻贵表示尊敬和效忠的书子只是瞄了一眼,多半是客套话,表忠心也只是表示在宁夏前线一定听从指挥,自己麾下苍头一定为提督的前驱……反正麻贵的意思很明白,功劳由张惟贤分配,打仗他负责啃硬骨头,在大明将领的地位就是看手中的实力,象宁夏的张惟忠没有实力,虽然是总兵也只是上吊自杀的下场,麻贵的表态已经算高姿态了。
不过张惟贤并不会为此高兴,他要的是效忠自己个人,麻贵现在最多是与他亲近,连外围都算不上,更不必说是亲信心腹了。
“大都督,慢慢来。”
孔学看出张惟贤的心思,微微一笑,劝了一句。
“嗯。”张惟贤微微点头,面色旋即如常。
他站起身来,推开临水的窗子,遥看着万岁山。那边的内操应该还在操练,隔着虽远,隐隐还能看到旗帜飘扬。
他轻轻一笑,对两个心腹道:“此番出征若是顺利,数年之后,我们的格局便是大为不同啦。”
……
……
朝旨邸抄明发,宣府李如松知道提督一职居然落空,气闷之处当然不提,而李如柏和李如梅却在半月前就已经上路赶往辽东,若是这两兄弟还在宣府,少不得能因此事闹出什么动静出来……老李家虽然有点落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不用李家长子为提督,却委了锦衣卫的掌印,自国朝开国以来,用锦衣卫都督去领兵打仗的事还真是从来没有过。
当然,用嗣国公当锦衣卫掌印,也是以前没有的例子,就是当年陆炳,封了太保,位在三公之列,也是不能和国公这种国朝显爵第一等的根底相比的,若是张惟贤是正牌国公,国朝以勋贵领兵倒是有太多的前例可循,是以这个任命,说有毛病是有,但若说正经理由,也是足可交代的过去的……
两位公子虽然都是不小的纨绔子弟习气,不过李如柏性格猛烈,做事不喜拖沓,李如梅对力量的感觉极佳,知道这一回绝不能误事,是以两人一路急赶,从宣府到插汉部落地方何止千里,若是在草原上迂回绕道,怕不有数千里之远,所幸两人是沿着长城一路急赶,不停的在沿边的驿站换马,以他们的身份,驿站当然也不敢刁难,是以一路急行,每日都以三四百里的距离移动,十日不到就赶到广宁,再由广宁出边,兄弟二人也不带多人,只带着百余李府家丁充为护卫。
按辽镇的想法,辽阳虽然打的很顺,北虏节节败退,但草原上地广人稀,想来辽阳也不会真格控制的很好,百余李府家丁,只要不遇着数千甲骑的北虏主力,想来也不是怎要紧了。
怎料越往北方深处,已经进了巴林等各部的牧场核心了,一路过来,除了零散的牧人见人就逃之外,已经见不着成群的北虏了,那些散乱在原地的蒙古包和死去的牛羊,足见当日大战的激烈和北虏现状的凄惨。
而走了不到三百里地,就是遇着大股大股的精锐辽阳骑兵,李家兄弟拿着两边说好的信物,这些骑兵便也不为难他们,只是过不多久,就派了一个联络军官过来,方便他们继续前行。
再往里去,装备精良的猎骑兵,傲气十足战力超强骑射俱佳的骠骑兵,一个小队就叫人感觉遮天蔽日闪亮银光的重甲骑兵,一队队不停的自李家兄弟和部下们的眼前经过,随意算算,就是已经有数千人之多。
待赶到插汉汗庭附近时,军队更多,开始出现大队大队的步兵。
重甲步兵数量不多,但甲胃之精,就算李府家丁中有把总以上官职的,亦是未必穿戴的上,炮兵自是更不必提,大量的火炮被牵引车拉动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疾驰飞驰。在草原征战,重炮当然不必带,但火炮亦必不可少,这一次有参战的火炮数字达到了三百余门,这在当时的欧洲也是很罕见了,要等若干年后,欧洲几万人规模的战事里,也未必一次能动员这么多数字的火炮。
轻装步兵也就是火枪兵的数字极多,红蓝白相间的军服在碧绿的草原和白云蓝天之下显的尤其耀眼,肩扛的火枪普遍都是三尺多长,再接近主战场的地方都提前上好了刺刀,可真是枪刺如林,光是这雪白的移动的刺刀森林所蕴含的杀意和力量,就足以叫两个李家的纨绔子弟心惊了……
“咱爹当年的八千精锐,能破多少辽阳枪阵啊?”李如柏脸上迷迷糊糊的,看着一个个方阵川流不息的经过,阵列不乱,步伍整齐,各列边上都是握着军刀的军官在指挥,鼓点敲击声中每个步兵都是操着相同的步伐行进,老实说在亲眼看到之前,李如柏还真没想过军队能这样行动。
在前年的辽阳大出兵时,也有不少辽阳兵过境,不过那时候还是冷热兵器混编的格局,步伍训练也还不如现在的操典,是以在李家兄弟眼前的兵马,论起肃杀之气和威武庄严,却是又远胜当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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