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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少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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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编组第一军,袁世凯嫡系的第二、第四、第六三镇都抽调了半数以上的兵力南下,其中第四镇更是全军出动,这一军,就占去了两个镇的兵力;第二军则把第五镇全部和第三镇、第二十镇各一协,加上混成第二协,又是两镇兵力,其中袁世凯的嫡系就占了一半,其余各部也是北洋军的延伸部队;第三军则多是旗人,是由禁卫军和第一镇组成,本来他们是不会离开北京城的,可是因为许多原因,第二军没能及时增援武昌,袁世凯就让人在禁卫军中煽动,鼓动了这些满人军队南下。
“有多少我就借多少,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孙复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老袁很是无语。
“我就剩这点看家的部队了,要是全给你了我怎么……”
孙复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子,朝着袁世凯晃了晃,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什么?”
一脸微笑,孙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在上海的时候,就看孙文不顺眼,就让王宠惠联系了一些参议院的议员,哦对了,就是那些各省的代表,这上面就是他们的签名。”
“什么意思?”袁世凯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干声问道。
“你知道的,我在上海的时候就说过了,不承认孙文和所谓的临时政府,这里面自然包括中华民国了,既然不承认它,那总要在建立一个新国家吧。”孙复解释道“正巧,当时各省的代表都在南京,也省得我到处跑了,和他们一番畅谈,就让他们同意了在这上面签字。”
微眯着眼睛,袁世凯恢复了几分淡定,笑着说道“据我所知,那些各省的代表可多不是什么有威望的人,就算是有了他们的签字,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吧!”
“你觉得我会做无用功嘛!”孙复把折子往老袁怀里一扔,道“自己看看!”
伸手打开折子,袁世凯脸上的微笑很快僵住了,仅仅看了两眼,他就收起折子,沉声道“我会让段芝贵听从你的命令,明天一天迎宾馆的门都不会打开,但是过了明天,我就要收回军队。”
望着袁世凯起身离去的背影,以及那已经有些克制不住兴奋的身体,孙复笑了,他相信过了明天,老袁肯定会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狂抽耳光,这件事甚至会让他后悔终身。
“上了船,你就下不去了!”低声念叨了一声,孙复也起身起来,明天的事情纷杂,没有一个细致的计划,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五十七章 劫掠王府上
到了腊月,北方就开始降霜了,北京城作为北方最典型的代表城市,霜降得更早了些,也更重了。
早晨刚刚起来,映入眼前的就是无数细小的冰渣像散雪一样洒在大地上,房檐上,井台上,花草上,透着丝丝冰凉的空气吸到肺里,总是能让人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就算是再懒惰的男人,只要掀开门帘,吸到一口近乎冰冻的冷气,都会脑子一清,精神百倍。
和往常不一样,今天的北京城有些诡异的气氛,空气中都透着几分冷肃沉凝,北京城里的百姓都是敏感的,在这里生活了数代,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故老相传的往事,明白自己在天子脚下生活该持什么态度。
五更过去了半个时辰,夜香车依然没有踪迹,就连那座钟楼也没有响起,这已经让许多心思敏感的人明白过来了,知道今天必然会出些大事。
几个懒散的兵士拎着步枪倚在城门上,厚重的城门半开着,一缕寒风吹进城楼,守门的兵士不自觉的收拢了一下衣服,嘴里不住的咒骂着该死的上司,或是梦呓着八大胡同的哪位姑娘的名字。
牟成门是北京城的西侧门,这里一向是煤车进出的城门,平时也是人言鼎沸的一处城口,从牟成门可以直接进入北京城内城,向北约莫里许,就是名声最大的长安街,但凡是在北京城有过生活经历,都不可能不知道这条街道。长安街一路行去,在紫禁城两侧,尽是亲王府郡王府,还有其他的贝勒贝子之类的豪宅名楼,最次的也是些政府机构,诸如各部官衙、诸军司令部之类的重地要地。
身份若是稍差,连在长安街居住的权利都没有,就算是些汉人高官,也少有能在内城有所宅院的。这里面住的都是正经的黄带子红带子,个个往上排八辈,都能和康熙、顺治扯上几毛钱的关系。
牟成门外,一队队精壮的兵士整齐列队,齐耳的短发虽然怪异,却也多了几分灵便,比那些拖着长辫子的兵勇要强出许多了。段芝贵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无聊的敲打着马靴,这支部队不是他的本部。甚至都扯不上什么关系,让他来管制,心里多少有些不顺气。
第二混成协的两个营,第三镇第五协的两个营,加上第五镇的三个营,共计有七个营的步兵,人数高达四千五百人,这是袁世凯能快速抽调的最多兵力,其他各部不是要镇守要地。就是距离北京城太远,一时赶不回来。这些部队来自三个镇协,都是袁世凯的嫡系精锐,论起忠心和战力都是一流的。
第二混成协是早年袁世凯亲自组建的一支部队,它的兵员和军官都来自北洋军第二和第四两镇,各级的协统以下军官都是由袁世凯亲自任命,所有的兵士都由忠心耿耿的两镇健卒充任。没有一个兵员是重新招募的。可以说,它就是北洋军分划出去的一个混成协,和各镇中辖的步兵协没什么两样。
滦州兵谏的时候,蓝天蔚是第二混成协的协统,但是袁世凯对第二混成协的掌控没有丝毫的下降,这次抽调出两个营就是他的一种自信。也是向孙复展示自己的实力。
为了让这些来自三部的骄兵服从命令,袁世凯特意抽调了自己的义子段芝贵担任临时统领官,协调孙复控制这支“杂牌”部队。段芝贵这人骨子不正,有些油滑,不过要是论起治兵,他还是下得去手的,再加上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在北洋各部都还说得上话,才让他但是此次的统领官的。
寒风刺骨,夹棉军装根本无法彻底抵御西北风的侵蚀,可是早已把纪律磨到了骨子里,四千余名将士竟然一直这样占了近半个时辰。北洋军都是骄兵悍将,除了对直系长官和袁世凯还有几分敬畏,对其他人一向不甚搭理,这也是清廷一直无法掌控者几支部队的原因。
时间久了,虽然没有人敢乱动开口,可是个个心里都积了不少的怨气,大冷天的没谁愿意在这牟成门外吹风,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南边来的小娃娃,这让四千五百余名北洋兵士心里很是不忿。段芝贵掏出镶金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眉头不耐烦的皱了起来,他比下面的兵士知道的多些,可是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来了,来了!”早先放出去的马弁骑着马跑了过来,急声喊道。
段芝贵精神一震,把怀表往怀里一揣,整理了军装腰带,把军刀抽出了两指,看到擦得油亮的刀刃,自得的笑了。
“都给老子精神点,那些南兵前儿个打死两百来个禁卫军的兵,眼里已经不把咱们北洋军当回事了,这次要让他们看看,北洋军的爷们和禁卫军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段芝贵驱动战马,到了军阵前面,大声喊道“大帅说了,要是谁给他丢脸了,那就准备卷铺盖滚蛋,要是涨了脸,银子少不了大家伙的。”
“北洋军万胜,大帅万岁!”
听着这些严重逾制大逆的喊声,段芝贵不仅没有制止,反而露出了笑脸,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话都是他让军中的亲信传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袁世凯造势,打击清廷在军中的威信。
“吆喝,这些南兵真不简单啊!”驱着马匹,段芝贵眯着眼打量起了南边来的兵士,不到五百人的一支队伍,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只是脸上看起来还很稚嫩,不过却并不影响他们的煞气。
四人成列,齐步如鼓,敲打着地面,声势颇为雄浑,和他们一比,就算是段芝贵也不得不承认,北洋军不占优势。
绿布军帽上挂着寒霜,每个人的手掌都已经冻得发青,可是步枪依然在肩,单臂也在甩动,没有一个人为冻得开始崩裂的手掌吹上一口热气,脚步声沉重,甩臂声整齐,段芝贵本来的满腔不满,这会儿全变成了震惊。
和英德等国的强军不同,北洋军虽然战力也不弱。可是上下之间的关系却很复杂,长官和长官,士兵和士兵,几乎都有着各种复杂的纠葛,这样的一支军队,战力固然不弱,可是军法就很难真正贯彻了。
北洋军的军纪也谈不上严密。甚至比不上后世那支北伐时的黄埔学生军,而且由于清廷得位不正。两百多年来都是靠银子官位统治天下的,这也让北洋军感染了这种习性,一切向银子看齐。如果遇到彻夜行军,长官就必须自掏腰包,支付开拔费之类的补贴,不然这些大头兵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痛苦充傻的。
“这些南娃子真不简单啊,看样子是赶了一夜的路。这孙复真够有钱的,但是这一趟下来,怕是没个万把块银元都指使不动他们。”低声感叹了一句。段芝贵就驱马应了上去。
第一营从四更就开始赶路,急行军四十余里,才赶到牟成门,这若是换成了其他部队,铁定要累成软脚虾了,也只有这支兵士都精悍的过分的义子营才能完成这样的行军,还保持充沛的精力了。
“第一营营长孙大福。将军可是段香岩段将军?”
被孙大福的一个军礼给敬得一愣,段芝贵心里却是很舒服,这么精锐的一支南兵铁定是孙复的亲信步队,他们既然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可见那位孙少帅还是很有眼力劲的。
“本将军正是段芝贵,你就是孙大都督让我等得那支南兵……呃不对。是革命军!”段芝贵指着孙大福确认道。
“正是,少帅有令,让我部到了之后,暂受段将军节制。”
段芝贵心里爽坏了,本来还有些不满的,现在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高兴得恨不得与孙大福称兄道弟才好。
一个有意交好。一个爱其恭维,两个人一时竟似成了忘年交,谈的不亦乐乎。这样一来,可把不少北洋军给冻坏了,他们向来都是吃富贵饭的,那受过这样的苦楚,个个心里都骂开了,也不知道骂的都是谁。
天边的第一缕晨曦洒出,牟成门终于有了动静,一队彪勇的步卒猛地冲了过来,将还没眯瞪过来的守门兵士全部击昏在地,拖到了一边,彻底掌控了这座城门。
孙复一身戎装,腰佩军刀,胯下一匹白色健驹,英姿飒爽,让不少人看了都心生妒忌。俊俏郎君,偏偏还身居高位,这天下的好事好像都给他占了个精光
“段将军,兵士可都到齐了?”孙复挥动马鞭,指着眼前的北洋兵士问道。
“七个营,四千五百二十人,已经全部到齐,就等着孙大都督调遣了!”
点了点头,孙复驱动白马到了军阵前面,挥鞭立马,扬声大喊“清廷无道,辱我华裔,现今革命潮流浩荡,已经不可阻挡,然清廷奴我中华之心不死,拒绝袁大帅和我的好意,拒不退位。”
“而今,我欲鞭笞满清八旗,复我华夏正朔,袁大帅既然把你们交由我来指挥,那么就绝不会亏待大家,这次的差事办的好了,袁大帅的嘉奖不算,我也会给众兄弟一份大礼。”
孙复大魔王的身份被满清八旗子弟给记着了,但是北方的大部分人对孙复的印象却是他撒钱如雨的财神形象,他口中的大礼,让许多人都开始猜测了起来,甚至有人想到了金条珠宝之类。
“各部听令!”
“管带第三营秋占鳌,在”
“管带第一营林绳武,在”
……
“管带第一营吴佩孚,在”
孙复闻言一愣,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条大鱼,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这是袁世凯的部队,还不是他插手的地方。
“各营以队为单位,由近卫营的兵士带领,查抄各家王公府邸,若有反抗者格杀,故意拖延者格杀,心怀不满者格杀……”
三道格杀令一下,七名管带官皆是心头发颤,这已经不是查抄这么简单了,这是要彻底的诛杀满清的王公贵胄,这是要断满人的头,要绝满人的希望。
望着犹豫的几位管带官,孙复突然阴着声音说道“袁大帅已经把你们交给我了,我的命令就是一切,只要不是反对你家大帅,那么你们就必须服从命令。”
“段将军。袁大帅对不服从命令的军官都是怎么处理啊?”
“啊!”段芝贵醒悟过来,眼睛里透着几分雀跃兴奋,那些王公贵胄都是富得流油,若是能在其中捞个一把,肯定是满嘴流油了。
“袁大帅治军严明,若有不从军令者……杀”
一个杀字,让周围的空气更增了几分彻骨的寒气。吴佩孚几人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干不从军令。这位孙大都督八成是要那几个脑袋来杀猴儆鸡了。
“遵令!”
满意的笑了笑,孙复和段芝贵凑到了一边,孙复很清楚这位段将军的性子,若是提前不给他些警告,这次的行动肯定会变成**裸的劫掠,那样对大家都不是很好了。
“各家王府都是富得流油,但是据我所知段将军和庆王的儿子还有摄政王关系都不错,这次段将军怕是……”
“没有的事!”没等孙复把话说完,段芝贵就急眼了。抢声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汉人,怎么可能和那些满清贵胄有什么瓜葛,这事大都督可一定要搞清楚了,断不可伤了我的名声。”
无语的看着段芝贵,孙复都有些佩服他的脸皮了,全北京城都知道你给载振送女人的事了,竟然还能喊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既然如此我就放下了。我就是担心段将军参与进来,会影响到将军与那些人的友谊,现在好了,没了那么多的顾忌,我就好把重任交给将军了。”孙复低声说道“这次要动的足有二十多家王府和贝勒府,若是收缴起来。难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而且他们又是袁大帅的人,我总不好插手,就由将军组成一支监督队,好保证这次任务的顺利完成。若是此事功成,不说袁大帅对将军的亲睐会倍增,就算是将来名垂青史。列传留名也未尝不可。”
望着段芝贵有些铁青的脸色,孙复再次压低了声音“按说有些事我不敢拿来侮辱将军,只是大冷天的,让这么多兵士出动,也总不好让将军自掏腰包犒赏将士。”咬了咬牙,孙复有些脸红的说道“这次查抄各家王府所得,我就做主送于将军一分。”
“才一分……”话音刚落,段芝贵就后悔了,急忙弥补道“我不是说钱的事情,只是这么多将士,若是少了,怕是到时候拿不出手啊!”
“段将军可知道庆亲王府有多少家财?”孙复没有反驳,而是轻声问道。
“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想到单自己就为庆王府花了不下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段芝贵就后悔的跺脚。
“北京城有亲王府和郡王府四十六座,除了那些早已破败的,家中没什么积蓄的,剩下的几家亲王可都是富得流油,若是他们的家私加起来……”孙复口中啧啧出声,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四十六家王府,加上数百家的贝勒,贝子,辅国公,镇国公的府邸,孙复是一个都不想放过,可是内城里住了数十万旗人,若是全部把那些王公府邸给清理了一遍,难免会让许多人生出绝望的心态,以为有人想要把北京城里的满人都给杀光了,到时候数十万人要是暴动了起来,孙复和老袁都暂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控制住局势。
“干了,这次我亲自监督,若是有那个小崽子敢乱伸手,老子一刀剁了他的脑袋!”段芝贵两眼泛光,绿油油的,若不是他还披着张人皮,都快成饿狼了。
“单是严防和威胁还不够,你还要告诉大家,这里面有一分是给他们的赏钱,只要差事办得好,我给他们翻倍。”
段芝贵吸溜了一下嘴巴,有些心疼孙复许出去的那一分赏钱。
“唉,对了,我刚刚已经把内城九门给封锁了,这次你还有把那些王爷贵胄们都给抓起了,他们手里可是握着不少在银行里的存款……”
“当然,这次一个都别想跑掉。”段芝贵已经有些入魔了,如果这次抄了二十家王府,那收入绝对不会输于大清一年的收入,甚至还可能更高。
七个营共计二十八个队,每队由一名近卫营的兵士带领,这名兵士只负责带路,按照分配好的任务把一个步队带到指定的王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都交给北洋军干活了。清承明制,又做了更加精细的规定,其中最严苛的就是对各王府的规章,若是谁犯了规矩,丢爵戴夹绝对不会轻饶,若不是满清的严苛制度,孙复还真不敢让一个队查抄一个王府。
孙复连夜调来第一营,目的就是为了监督这些北洋军,万一到时候有人被银子耀花了眼,脑袋一抽,做了混事,也好有人在关键时候给他们当头一棒,免得孙复费了一番功夫,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只得了一个骂名。
五十八章 我们退位还不行嘛!
紫禁城的宫门被封锁了,四挺马克沁像是巨兽一般俯卧在**前,禁卫军好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样,龟缩在城门内,不敢露出头来。新军中除了禁卫军,其他各镇从来没有正式装备过马克沁重机枪,只有装备过它们的禁卫军才最清楚这些凶器的杀伤力。漫说是四挺马克沁,就算是只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这些旗人大兵们,也绝不敢出头。
裕隆抱着溥仪待在长春宫中,心里已经后悔起昨天的决定了,拒绝袁世凯提出的条件并没有什么,毕竟什么条约都会有些争议嘛,有争议大家谈就是了,可是昨天袁世凯的代表胡惟德被打了个半死,差点在紫禁城里就断了气,这无意是把袁世凯给逼急了。现在好了,四挺赛电枪摆在宫禁门前,这是**裸的示威,甚至是在逼宫。
坎坷不宁的裕隆并不知道,她一直竭力维护的大清朝,正在面临一场旷古未有的劫难,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涌进了内城,数十座王府和爵爷府邸正在遭受一场血腥的洗劫。
庆亲王是清廷最后的像样柱子,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任用,反而让那些“血气方刚”的青年贵胄肆意的折腾这个腐朽尽了的王朝。虽然离开了权利中心,但是庆王府的影响力依然庞大的让人难以想象,这座王府有着不输于摄政王载沣的权势和富贵。
慈禧太后尚在的时候,庆亲王曾有一家“老庆记公司”,专司买官卖官。每年盈利数以百万记。这看似愚蠢的行为。却生生延迟了大清数年的国运。正是那些贪婪无度的贪官的肆意剥削,无情压迫,才让大清多续了几年元气。早在八国侵华时,清廷的气数就已经尽了,无论是慈禧太后还是庆亲王都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们那看似百无禁忌的执政手段,贪婪败坏的官场纪律,让清廷保有了最后一批“忠臣”。
吴佩孚仅仅走了一半的路程。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被带进了一处巢穴,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如果可以选择,吴佩孚宁愿自己去的是摄政王载沣的恭亲王府,也不愿意和这座庆亲王府扯上关系。
七十四岁的庆亲王是满人的最后精神支柱,如果动了他,无意将面临整个满人权贵界的敌视。作为一个心怀远大的年轻军官,吴佩孚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力有什么问题,差的只是机遇而已,这也让他特别注意把握机遇。这次袁世凯要抽调第三镇的两个营。本来和吴佩孚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可是这个管带炮兵一营的军官。却主动要求参与了进来。正巧那个步营管带官丁忧,他就作为暂代管带挤进了这次的行动中,但是现在,他却后悔的想哭。
“刘小兄弟,前面怎么像是去庆王府的方向?”吴佩孚也顾不得身份的差别了,低声朝这个年轻的兵士拉起了近乎。
“没错啊,我就是要带你们去庆王府,那里可是北京城最富庶的王府了……”刘云微笑着说。
“……”抬头远望,吴佩孚很想这是一个梦,赶快醒来才好。如果动了庆王府,顾忌自己的前程就到此为止了,可是如果不动庆王府,那到此为止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吴佩孚很后悔自己跟着前队跑了过来,早知道去后队也比这强啊。
前队有一百五十二名兵士,是装备最齐全的一个队,战斗力在第二混成协也是数得着的,但是现在,吴佩孚情愿它是一支兵不满员,战力孱弱的步队,这样自己也好推脱一二。
“吴管带,前面就是庆亲王府,它有一座主门,还有两座旁门,其他的侧门小门之类的也有数座,你最好让兵士们都把守严实了在进去,毕竟这府里也有好几百号仆人,若是控制不好,肯定是一哄而散了。”刘云善意的提醒道。
望着两座数千斤重的石狮子,吴佩孚真想一头撞在上面,最起码昏过去了,就不用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了。
这位未来的玉帅终究还是很有魄力的,仅仅犹豫了几分钟,就传令各棚封锁了庆亲王府的所有出入口,另有两棚兵来回巡视,一旦发现跳墙的,就地格杀。
“进王府,有敢阻拦者格杀,心怀不满者格杀……”
冷血的命令就肯定会带来血腥的一幕,吴佩孚刚一挥手,百余名健卒就冲了进去,刺刀装在了枪口上,只要看到有人出来阻拦,就毫不犹豫的刺了上去,一个血窟窿足以让任何人失去反抗能力。
庆王府已经数十年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劫难了,就算是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的时候,这里都被八国联军保护了起来,没有遭受什么劫难,没想到现在却出现了这么血腥的一幕。
“啊!”一个丫鬟尖叫了一声,就被红着眼睛的兵士给刺倒在地,双目缓缓失去了光泽。
庆王府彻底乱了起来,家仆奴才们到处乱跑,丫鬟妻妾尖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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