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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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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鸣盯着宋慈看了一眼,低声问道:“检法如何知道我就是郑云鸣?”
宋慈慢腾腾的说道:“将军虽然身穿便服,却腰中佩剑,定然是行伍中行事的人了。在行伍中这般年纪的书生原本稍有,若不是长官的亲属,必定就是幕府中新入的幕僚。”
“凡是幕僚难免要处理许多公文往来,手上多半留有墨迹。将军这一双手上并无半点墨迹,却留有握弓练剑留下的老茧,想必是经常带兵行阵,并不怎么处理文案了。”
“而追随将军前来的都是使臣和效用级别的亲兵,是什么样的大将心腹将领能够带着十多名衙署亲兵来到长沙办事呢?加上他们从上游一路疾驰而来,战马的鞍具都有荆鄂副都统司的铭记,荆鄂副都统郑云鸣自己不过是年方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当然不会有子侄在军中效力,也没有听说过他的军伍里还有兄弟同在的,所以您自然就是副都统本人无疑了。”
郑云鸣惊叹道:“久闻福建宋惠父多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简直就比福。。。。。。我的意思是说,先生如此眼力。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那书生您又是怎么推断的?”
“那个书生穿戴不错,显然寻得一份好生计,他随身书袋里长长方方有棱角的显然是算盘,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桐油味道,又是从西南赶来,联想到赣州是有名的木材产地,大胆的猜想一下他应该是给赣州木料行帮工,应该不会出错吧。”
郑云鸣问道:“但他三年前科举失利,先生又是如何得知?”
“这个更简单了,你看他书袋一角露出了一本书的边角,就算只露出一点点边角,那也必然是太平兴国二年刊刻版的《大学》无误,这书生为人帮佣之际还刻苦读书,想来还是矢志功名无疑。既然有志功名,那三年前的科举怎会不去参加?看他说话谈吐必然是聪明之辈,相比从小功课就很好,以致养成了自高自大的性格,带着这等轻慢之心前去考试的,哪有不吃败仗的?然则这等人一旦受挫必然不会承认自己学问不成,一定归罪于临场发挥不佳,只会加倍用功企图搬转回局面,但近来朝廷科举题目异常艰涩,就连全心全意在太学应考的太学生们都大喊头疼。这书生想就这样半工半读就能再试而中,把国家的考试想的太简单了。”
“经你一说,如见天日。”郑云鸣说道:“先生这样的人才我京湖能罗致麾下,真是京湖数百万百姓的福气。”
宋慈听了郑云鸣恭维的话,心中也是暗喜,只不过并不露在面上,他问郑云鸣道:“将军身负守卫门户的重任,奈何轻易离开襄阳到长沙来?”
第三十四回 惟愿君心如皎月(4)
03…25
郑云鸣脸上一红,说道:“我到长沙来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事。”说罢将赖文恭的事情原原本本对宋慈说了,又说道:“那白军师只对我说道,要想我和赖家娘子能结上这段姻缘,只有卖给赖文恭好大一个人情,所以他们略施小计,引诱潜伏在京湖的蒙古探子们将工作重心放在长沙,然后设计让赖文恭落入蒙古人的陷阱中。至于让我如何化解。。。。。。”
郑云鸣从袍袖中取出一柄折扇,“白军师只是叫我带了这柄扇子作为信物进长沙城去找一个人,至于后续如何,他也没有明白交待过。”
宋慈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有热闹的事情他是最喜欢不过了。
“都统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宋慈愿效犬马之力。”宋慈这句话虽然略透着一些趁热闹添乱的意思,但毫无疑问,郑云鸣正需要这么一位洞察力一流的角色来协助自己。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明日将这些亲兵都留在驿站里,只检法和我二人一起去长沙城里走一遭,看看这长沙城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白翊杰所说的地方,是在长沙城西的乌衣巷,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第二日的上午,郑云鸣和宋慈二人就这样信步在街市间穿行着,聊起了天。
“我听刘潜夫先生说到,您在朝廷征讨三洞蛮的战役里,是作为幕僚参战的?”郑云鸣所说的三洞蛮,是指生活在江南西路南部的蛮族,其中多以苗、侗、百越等民族为主。江西路历来贫苦,百姓充满斗争精神,加上地势险峻,素来被朝廷视为奸狡汇聚,盗贼频出的地区。安抚使郑性之为了剿灭多年盘踞在三洞地方的反叛势力,向天下广幕贤才,宋慈也是凭着这个机会,进入郑性之的幕府任职。
郑云鸣这么一句话,重新又将宋慈拉回到那在秀丽的山水间浴血拼杀的岁月。
“三洞之蛮,彪悍异常。他们都剃光了头发,只在脑顶上流出一缕长发,穿着染成青色的麻布衣服,佩戴者各种各样的白银饰物,腰间是侗蛮百炼钢刀,又手持强弓硬弩,千百为群,举火为号。”
“平日三洞蛮都居住在山寨中,每个山寨都有一座大木楼,作为部族合居之用。人住在木楼上面,下面则放养一些猪和鸡。每当遇到要商议事情或者聚众对抗官军的时候,就会请出祖传的铜鼓,击鼓召集族人然后召开会议商议。列阵之时以数名壮丁抬着铜鼓冲在前方,族长亲自擂鼓为号,众蛮兵不顾死活,一股脑的冲杀上来与官军搏斗,或者躲在树木遮蔽之处只是偷放冷箭,官军地理不熟,又没有受过山地作战的训练,打起来当然吃亏不小。后来一面加强山地作战的操演,一面招抚熟蛮,以夷制夷,方才收到了效果。”
郑云鸣又问道:“朝廷素来以江西的盗匪为患,以检法之见,本地的人民特别蛮横好斗么?”
“江西南部都是蛮夷聚居的地方,说是民风彪悍,尚武斗狠,那是有的。”宋慈说道:“但说起聚众对抗官军?蛮夷又不是真的没了脑子,硬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若不是真的被官府逼迫的太狠了,又怎么会铤而走险,聚众生事?”
“就以那次三洞蛮造反来说,在那年之前,江西路连续数年都是旱灾,有的地方可以说是颗粒无收,百姓们有的已经开始逃荒,有的开始卖儿卖女。但就是这样,本地的官府担心如实申报灾情会让本县的评价从中县变成下县,在政绩上是一个污点,因此上隐瞒灾情,只以风调雨顺上报上去。既然是风调雨顺,朝廷就依照丰年来收取租税,百姓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可以交税?于是官吏下乡锁拿逃户,抢东西,搞的地方上乌烟瘴气。这些三洞蛮能是好欺负的?族长一招呼,于是聚众而反。”
“又是这样。”郑云鸣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区区几块朽木,为了一己私利,欺上瞒下,大作手脚。本来可以太平解决的事情,最后搞的必须出动大军,费了许多兵马钱粮,伤害了许多性命才能平定地方。但是兵马已经折损,地方上又徒然增加这么多死伤,官民之间的矛盾只是表面上被镇压下去,实际上裂痕反而更深了,这些不良的官员因为区区一人的一点利益,就让一个地区几十年里不得太平,真的可是其心可诛。”
宋慈说道:“这一次平息三洞蛮的变乱倒没有搞的这么严重,我一去到地方上,立即反应过来,这一次的平叛实则要先处理地方上的经济,然后才是剿贼和安抚的军事问题。我让安抚使紧急写奏章,将江西南部的灾害如实向朝廷申报,然后紧急从别的地方调运了许多救济粮来。不分蕃汉,统一赈济本地的灾民,并且派人去四处张贴布告,只要放下武器,拿起锄头,就算是良民,只有顽抗到底的人才是官府的敌人。果然这一招就有了效果,看到布告后,聚众结寨的蛮兵纷纷扔下了兵器回家领取救济粮去了,只有少数铁了心顽抗的人继续作乱。”
“那时候我再带兵前往,深入敌人巢穴,一举将剩下的贼众击破,三洞蛮叛乱自此平息。然后一面安排蕃汉民众加紧生产,一面设立义学,加强教育,建立义仓,整修道路,使得本地的局面能够长久安定。。。。。。。”
二人说话间来到乌衣巷,乌衣巷口进去第五间院落前面是两间铺面,里面陈设着大大小小的木桶、木碗、木盆和各种各样的木制品,显然这是个木制品的铺子,一个闲坐在凳子上的老者一面用拂尘无聊的轰赶着苍蝇一面眯缝着一双眼睛看着二人。
郑云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宋慈却微微一笑,从郑云鸣手中接过了纸扇,一言也不发,直接递到了那老者手中。
老人接过扇子看了看,突然笑了起来。
“这年头都是些怪人咯,来到卖木桶的地方不买木桶,却把扇子给我,唉。。。。。。”
说着站起身来,自顾自的朝店铺后面走去。
过了不一会,一个身材矮小、面目颇有些鼠相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来到郑云鸣面前躬身作揖:“草民顾骓,给副都统见礼。”
“罢了。”郑云鸣伸手阻止,说道:“小哥有什么见教?”
顾骓望了望四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对郑云鸣说道:“都统要的人,目前都在城西马市街梁家菜园里歇息。不过若是都统通知长沙官府,派遣官兵大肆锁拿,那是不成的,只怕官兵还没有出衙门,这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宋慈说道:“依你之计,又当如何?”
“只我三人先过去看看形势再说,都统这一趟过来带的有亲兵么?”
“那伙人一共多少人?”
“这些剪镣贼现在都不是单人匹马的作案了,这伙人有二十多人,每个人都有些身手。”
郑云鸣皱了皱眉头:“我带来的人马不多,只怕一对一的擒拿走脱了几个。”
“若是这样,那只有另想办法了。”顾骓眼珠一转,转过头来喝道:“人来!”
一个干干瘦瘦的小伙子跑了出来,顾骓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小伙子应了一声转身朝巷子外跑去。
“不得已,只得稍稍借助一下外力。”顾骓对郑云鸣笑道:“都统深明兵法,自然知道在我方实力不够的时候,借助他人之力是最方便的办法。”
郑云鸣心中疑惑,在长沙城内还有什么力量比官府的官兵更可靠呢?
顾骓说道:“咱们此去必须倍加小心,贼人都是耳目灵通的鼠辈,稍微有一点惊动了他们,这围捕计划就不会成功了。”
三人于是启程径直奔向马市街而来。
梁家菜园原先是城西大户梁家私人的菜园,梁家是做绸缎、粮食生意的,家中累积了巨万的财富,就算他家自己的菜园子也是占地颇多,里面种植着各种时令蔬菜。
但自从梁家东主在徐州冒险做生意的时候遭到了红袄军的杀害,梁家的家境就败落下来。如今梁家宅邸早已变卖,梁家的菜园也已经无人照管许多年,如今里面瓦砾遍地,蓬草丛生,平日间连半个人影也寻不到,用来作为藏身之地最好不过。
顾骓领着二人沿着墙角一路小心前进,来到一堵断壁后面,小心的探出头去张望。
只见残垣野草间二十多个人或站或坐,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郑云鸣等三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在断壁之后埋伏了下来。
只听得坐在倒伏的石碑上的一个胖子说道:“三哥去了这么许久还没有回来,那厮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靠在门楣上休息的一个损了一目的中年人说道:“老十一太心急了,北边现在出了一万贯赏金和一千两白银来求购这张配方,现在配方还在咱们手上,难道还害怕那厮反悔不成?”
第三十五回 劫波渡尽曲方谐(1)
03…26
靠在树下的一名大汉笑道:“不过这配方得来的如此轻易,真要佩服大哥的神机妙算。我看就算古来的诸葛亮,张良这些家伙,智计也未必赶得上大哥。就说那知府手中的那把钥匙吧,我不知道大哥教给了九哥什么办法,竟然能从知府看管严密的府衙中偷了出来。”
坐在栏杆上面目猥琐的小厮笑道:“说开了也没有什么,大哥白天混进了知府家的厨房,给知府吃的菜里微微下了一点泻药,等那知府着急如厕的时候,总是会不假思索的将钥匙交给门口侍候的小厮管理,他又给那小厮下了点迷幻药,让他在一旁睡觉去,让我冒充小厮站在一边,钥匙自然手到擒来了。”
他又笑嘻嘻的说道:“十三妹才真的叫做手到擒来,你把你胸前那两块肉给那个军爷稍微露了一露,这钥匙自然到手了吧。”
一个打扮的有些风骚的妇人笑着骂了一句:“你这不懂好赖的腌喒货,天下间又有几个男人真的能挡得住这四两肉的诱惑的?”
正坐在半破的茅屋中的一个老人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这些话说的也够了,人生在世哪有没有弱点的?没有弱点,那便是圣人了,话说回来,要是世上人人都都是圣人,咱们做剪镣的还有活路么?事情既然已经得手,就不要再随便泄露中间的经过了,要是叫路过的猫儿狗儿听了去,泄露了机密,岂不是因为口舌而生出了祸端?”
那胖子笑道:“大哥说笑了,这菜园子平日里鬼影也不见得来一个,怎么会有人路过听到?”
那老者闭目叹道:“平日里我说些什么,你们总是不当回事,须知踏入江湖休惫懒,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别人不说,就说这长沙城中。。。。。。。”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众人登时警觉起来。
那老者略略一听,随即摆了摆手:“不妨,来的只有二人,是老三带着客人来了。”
不就之后,只看见一个游方和尚带着一个装束整齐的军士赶了过来。
那老者微微吃了一惊:“您就穿着这身打扮在长沙城里往来么?”
那军士微笑着说道:“这叫灯下黑,现在南人四处随便调动军马,调动的他们自己也混乱了。如今这长沙城中有番号的军队就有十几支,就算是守城兵将,也个个都分辨不清。我这一身装束,进出长沙城是最方便的。别的不必多说。听说长沙府已经寻回了火药配方了?”
那游方和尚笑道:“这要多谢我们的快手书生,依照贵方指示,我们偷取了配方之后立即抄写了一份,然后把原件趁着赖文恭一家外出的时候偷偷放到花园里,将这口黑锅交给他来背。咱们这里却还有誊抄的一份复件在此。”
军士哈哈大笑,说道:“那赖文恭不识好歹,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北边对着干,这回也叫他好好吃一番苦头,那配方呢?”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提着的包袱:“你们要的东西我可是一分不少的带来了。”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老三,你先查验一下。”
“慢来。”那军士喝道:“既然当家的不相信我,我也不能不做个预防。我要先看配方!”
那老者冷笑一声:“当我是白痴么?那配方要是被你看去记牢了,就一文不值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来,取出一本书册,从上面小心的撕去了一页,交给身边的大汉,让他拿给军士查看。
“这是拿火药制法的最后一页,你自拿去看看是不是真货。”
军士接过书页查看,上面记载着“。。。。然后乃筛选颗粒,取其大小均一为最上,以细眼簸箩筛之,粉末弃去不用。”云云,虽然看不明白,但大致上可以分辨出确实是在制备药物。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包裹展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百张度牒。
度牒就是官府用于证明僧道尼姑出家的凭证,因为僧道尼姑是出家之人,不用担任俗人承担的赋税和劳役,所以做出家人是当时活不下去的贫苦人和流离百姓的绝好出路之一。
但出家人也是有成本的,他们必须缴纳一定的费用,从官府手中获得这张度牒作为出家身份的象征。官府看到这项收费有利可图,也就每年固定印刷一定数量的度牒,并且将其出售获利。
进而演变成国家将这种度牒当做一种资金下发,分拨给地方州郡任其自行售卖,而地方州郡长官们也将其当做一种便宜的支付工具加以使用。度牒就在市面上辗转流通,成为一种实质上的货币。
“一百张度牒,每张市价十一两白银。”那军士说道:“等配方到了北边,我们自然会给付剩下的一万缗。”
老者笑了起来:“看你也是久在江湖之人,规矩不能不明白。干我们这桩买卖的,怎么还能有赊欠?”
那军士也报之以同样的笑容:“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诸位的前途。大汗不日带兵亲征南朝,各位难道以为还可以太太平平的在城中当剪镣贼?今日给诸位一个为大汗效力的机会,可以作为向大汗证明的进身之阶,让你们这些每日生活在官吏追捕中的贼人,正式成为大蒙古国带有身份的官员,这样的前景,岂不是比区区一万缗更来的有价值么?”
他每说出一句话,众人的眼中就多出一份神采。能够获得一份军中的差使,对于这些盗贼出身的低贱之人来说,简直就是突然间天上落下了元宝那样的惊喜之事。
那独目中年人一跃而起,朗声说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军士点了点头:“大汗亲口的许诺,怎么会有假?”
胖子也兴奋的说道:“大哥,既然如此,就把配方交给这位先生吧!”
老者却平静的问道:“你说这些话,有甚凭据?”
“没有凭据。”那军士不慌不忙的答道,“不过你们又能吃什么亏呢?现在阁下已经有一千两银子在手,这件东西,除了北边之外也不会有人高价收买。安心在这里等待北边传回来的消息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老者哼了一声,这厮已经接近是威胁的口气,这张配方虽然用了不少力气偷了来,除了蒙古人之外的确没有太好的买家。即使有人想要,多半也是用来向官府邀功请赏,或者用来跟北边讨价还价。
不过有这百张度牒,的确也不算白策划这么一场好局了。
他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说道:“既然这样,料理了断墙之后的三个小贼,咱们这就交易吧!”
他这一句话,园中二十多个人和断墙后的三个人一同大惊失色。
郑云鸣第一直觉马上抽出手中宝剑,朝身后看去。果然已经有几个蒙面人各持兵器呈半圆形包抄了过来。
宋慈抽出腰间的佩刀,顾骓噌的一声亮出了藏在袖中的短枪。三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慢慢的退到了园子里。
那军士一看见郑云鸣,登时惊呆了,喜不自胜的喝道:“咱们今天是走了大运了!你知道这手握宝剑的少年郎是谁?是三大王曲出悬赏三万缗要他首级的荆鄂名将郑云鸣!各位,富贵就在眼前啊!”
那老者一惊:“什么?你说这个人是副都统?”
他蹭的往后一窜,喝道:“风紧,撤了!”说着纵身朝大街的方向逃去。
剪镣贼的想法,和细作稍有不同。细作经常需要执行某些特殊的任务,所以有时候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敌人战斗。剪镣贼的考虑则是绝对的安全第一,当他们有把握除掉对方且绝对不留后患的时候才会考虑到用武力的方式解决,一旦发现使用武力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战斗,而是会选择逃亡的。
当那贼首发现断墙背后的三人,以为最多是衙门的捕快或者只是发现了自己行踪的路人,所以安排下人手想将三人杀死,尸体丢到井中也就是了,可是当他发现面对的竟然是荆湖的一个都统,他虽然不知道这都统是如何潜入这里的,但多年来养成的窃盗直觉却在告诉着他,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了。
这老者的直觉完全没有错,但却已经稍嫌太晚了。他还没有跑出几步路,四下里突然齐声发喊,无数人的从四面八方朝着菜园涌了过来。
这些人手中都拿着棍棒短刀,服色各自不同,但相同的是在胸前都别有一朵山茶花。人群将菜园团团包围,大声呼喝叫骂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头的助力。
郑云鸣低声问顾骓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在这长沙城中必须得借助点本地的力量才可以。”顾骓朗声喝道:“众家兄弟!这一伙就是偷窃火药配方,陷害庄主的剪镣贼!那个穿着招军布衫的是蒙古人的探子!他们现在正准备交易火药配方,拿去献给鞑子!”
人群发出愤怒的吼叫声,慢慢的朝着园中的这一伙人涌了过来。
第三十五回 劫波渡尽曲方谐(2)
03…27
“大家不要被他们蛊惑!”老者眼见不能脱身,突然大声喝道:“这三个才是蒙古人的奸细,正要带着火药方子出城,被我等撞见,正要擒获!”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喝道:“我乃是沿江制置使司帐下坐探,专门负责缉捕蒙古人的奸细,各位切莫误伤了好人!”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不觉都是一愣,俱都放低了手中的兵器,疑惑的看着郑云鸣等三人。
郑云鸣还没有来得及出言分辨,只听人丛外一个冰霜也似的声音说道:“这三人虽然相貌猥琐,面目可憎,倒也不是蒙古那边的人。众家兄弟,替爹爹把那真正的狗贼拿下了!”
郑云鸣听着这熟悉的银铃乱撞的声音,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他高声呼道:“月儿,是你吗?”
围拢的人群突然左右一分,让出一条路来。赖如月身着翠绿色的猎装,手中举着熟悉的银漆宝雕弓,一支雕翎羽箭搭载弦上,缓步走进了园中,冷然对郑云鸣说道:“现下我要擒拿此贼为爹爹伸冤,公事在身,望都统不要阻挠。”
郑云鸣略微吃惊,赖如月自与他见面之后,从来没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过话。不过转念一想,她爹爹现在还在牢狱中,这姑娘心头焦急脾气就会极坏,自己也是知道的。当下撤剑说道:“请小娘子火速动手擒拿贼子,只是千万莫忘了追索回火药配方,此事关系两国沙场胜负。”
赖如月俏目睥睨,更不答一语。抬手喝道:“众家兄弟,动手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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