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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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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了张柔的旗号,务必加倍小心,拼尽全力顿挫其锋芒,张柔是南下驻军之胆。先破其部,然后南下诸军皆丧胆矣。”郑云鸣说话的语气较之几个月前要沉稳了许多:“敌人南下之前,总要派出探马赤军和汉人探马先行侦查,筹划进军路线,安排军资粮草。不能让他们战前准备的如此舒服。昨日我与制置使商议,先派出几支奇袭部队前往邓州、唐州和枣阳,扫荡敌人预先囤积在这里的物资,破坏桥梁道路,扑捉敌人的探马赤军。”
“兵法之要,在于制敌机先,去年京湖经历过入洛大败不久,元气还没有恢复的时候,都能派兵北上袭击敌人州郡。今年小赵制置使初上任,更加必须要抢先一步,先给胡人一个教训,让他们不能如此顺利的抵达襄阳城下。”
郑云鸣双手扶膝,扫视了一圈帐下诸将:“谁敢北上为我斩将夺旗,扬我荆楚军威?”
众将齐齐躬身拱手喝道:“我愿前往!”
郑云鸣侧过头去跟白翊杰低声商议了一阵,朗声说道:“大战在即,各军主将不宜擅动。这一次我们让几个新人去,也好叫胡人看看咱们荆楚军依靠的不止就这么几个人。”
他高声叫道:“张顺!”
张顺应声站了出来。
“你与戴延渥率领本部将射军一千人,前往唐州巡行扫荡,遇敌即战,敌强则走。”
张顺闷声闷气的应了个诺,上来领了将令。
“呼延瑀何在?”
呼延瑀甩将袍出列领命。
“去年你的部队和蒙古军照面比较少,今日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从本部兵马中挑选五百人,会合孟璟忠顺军一千人,出往邓州巡行,根据北方来的情报,这里有疑似刘嶷和叛将范用吉的人马出没,此去和敌人交战,万千小心。”
呼延瑀亦领了将令退下。
郑云鸣顿了顿,又将声音提高了些:“刘整,焦进!”
刘整满心欢喜的大声喝道:“末将在!”大步走上前来躬身听令。
焦进却沉稳的应了一句是,随着刘整上前领命。
他原本和刘整一起是从孟珙部下抽调来土龙军的五十名使臣之一,但生性沉毅安静,远不如刘整张扬狂放。故而在军中一直默默无闻,但几次战斗,焦进都冷静的判断敌我形势,用他精准的射术和超绝的长枪枪法猎取敌人的首级,每一次都能立下不亚于刘整的功勋。
刘整在这批人中太过彰显才华而自负,郑云鸣也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来牵制他。
郑云鸣抽出一支将令说道:“刘整为主将,焦进为副将,你二人率领部下背嵬军士一百五十人,另从振武前锋军中抽调五百士卒,再会合报捷民兵一部,一共一千一百人,前进到枣阳去巡行侦查,遇到敌人大队人马不可交战,遇到小股敌人果断出击将之歼灭。”
“三支奇兵,各自拨付五十名轻骑作为踏白队使用,另外准备二十人专供来往通报消息。“
他站起身来,扫视了一下站在下首的一众幕僚武将:“就像之前反复强调过的一样,去年敌人的初次进攻,不过是对我军防御能力的一次试探。这一次敌人了解了我军实力的强弱,明白了京湖的地理和水土,一定会倾其全力运用各种手段全力破坏本防区的一切抵抗措施,以期在江陵附近渡过长江,直取江南。但他们不了解的是过去这一年我京湖大军成长了多少。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就要将我们的实力和毅力展示给胡人!震慑敌虏,扬名天下,就从这战前的突袭开始!”
“我等待着诸位得胜归来!”
都统司的马厩中,韩锋将自己的坐骑牵了出来。这是他头一回拥有自己的坐骑。这是一匹漂亮的黄骠马。身形矮壮,鬃毛整齐,是一匹典型的蒙古种战马。这匹马也是在去年战争里的战利品,原先是蒙古人分拨给常德叛军的见面礼,不料在五里坡一战里它的主人被土龙军的弓箭手射死,便就此落入土龙军手中。
韩锋虽然没有经历过正规的骑兵训练,但在郑云鸣的严格要求下,从战争结束时起就跟随秦武学习骑术,现在不说能做到驾驭坐骑进退自如,最少也能骑上它在战场上打斗七八个回合了。
他仔细的将战马反复刷洗了几遍,然后开始给战马装上鞍具。根据北军那些曾经当过骑兵的老兵传授经验,如果在战场上鞍具或者笼头松脱,几乎百分百会被对手所俘获。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从绑紧鞍具开始。
土龙军的步行侦察哨为了节省自身的体力,携带的东西极为有限,除了少量干粮之外,只有基本的随身武器和侦察所需之物。
踏白骑兵却完全不同,因为是骑兵的缘故,要在山野中隐匿身形非常困难,故而踏白骑兵都是硬探,要和敌人的前锋或游骑进行近距离交锋。一名标准踏白骑兵不但甲胄齐全,还要配备弓箭、骑兵用的矛、圈套和对付重甲用的殳棒。但蒙古马的承载能力有限,踏白队又要保证一定的机动力,所以使用的都不可能是什么重型装备。
以韩锋的盔甲为例,他身着的皮甲亦是从战死的蒙古骑兵身上夺取,而后由官府派工匠修改形制而来,虽然穿着轻便,牛皮质地坚韧,对付起近距离射击的重箭头和钝器击打却远不如铁甲有用。这是为了保证速度而不得已牺牲的一点防护。
韩锋将兵刃、干粮和应用之物都驮载在黄骠马上,悄悄的带着战马朝衙门后门方向走去。现在副都统正在衙门前的校场上为出征的奇袭部队进行临行前的校阅。作为踏白队一员的他并不想如此招摇的从衙门大门里走出去。
他轻轻推开后门,才发现赖如月和石文虎早就站在门外。
赖如月走上前来检查了一番战马和韩锋身上的装束,用手用力勒了一下绑在他身上的绦带。
“东西要绑紧!不然两马交错的时候会被敌人抓住!”如月谆谆的教诲,就好像军旅中的兄长在叮嘱着初战的小弟弟。
“遇上敌人的骑兵不要害怕,迎着他冲过去。蒙古人习惯一面撤退一面开弓还射,一定要注意利用地形和队友,联合起来将他们逼迫到不方便行动的地带去。”赖如月微微皱着眉头,韩锋第一次担任骑兵出征,就让他充当踏白队这样危险的角色,郑云鸣的这个险冒的有些大。
韩锋默默点了点头,冲着石文虎一拱手,左脚踏上马镫就准备上马离去。
”慢着!“石文虎喝道,他紧走几步,将手中用黑布包裹的一件物事交到了韩锋手中。韩锋手中一沉,摘下了黑布观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支形制古朴的铁鞭。
“这是当年岳家军中流传下来的兵器。传说是先锋军大将董先的心爱之物。”石文虎说道:“鞑子有不少铁甲在身的家伙,相当不好对付。你把这条铁鞭拿去,一定能派的上用场。”
韩锋感激的点点头,豪杰之士从不碎语多言,这条铁鞭沉甸甸的手感,就是石文虎对他的义气了。
赖如月和石文虎看着他翻身上马,一溜小跑的出了后巷,朝着西门的踏白队集结地奔去。
“文虎叔叔,和平的日子这么美好,可惜总是这么短暂。”如月悠悠的叹道。
石文虎却觉得胸中有一股豪气生发出来:“小娘子说哪里话,接下来的这一场厮杀,才是我家姑爷大展英姿的时刻呢!”
但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宋军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那里是纵横天下的精锐部队在等待着他们。在烽火在京湖重新燃起之前,宋军就先要经受天下最精锐的铁甲雄师的考验,这考验注定不会普通。
第四十一回 胡儿精骑动地来(1)
郑云鸣和白翊杰站在北门城楼上看着派出去北上的队伍从城门中鱼贯而出,开向渡口。他们从那里上船,搭船只上溯到汉水上游之后登岸,开始对北方三城的巡视侦查。
“军师以为这次突然北上胜算有几何?”郑云鸣手扶雉堞望着下方整队而出的士兵们,随口问道。
白翊杰看着衣甲鲜明、阵容整肃的队伍朝着北方迤逦而行,心中盘算着事情,一时没有听清郑云鸣的询问。但他知道郑云鸣此时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唐州已经清空,邓州境内数百里不闻鸡犬之声。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州离襄樊地理位置太远,起不了作为前哨的作用。”他对郑云鸣说道:“最适合作为前哨阵地的还是只有枣阳城。去年征战,枣阳全城百姓罹难,但根据北方传回来的情报,蒙古人重新迁移了在河南的民户数百家进入城中,还安排了一百五十名蒙古骑兵携带其家眷和生口将枣阳作为屯驻之地。要我说,最有可能和敌人接触的是刘整这一路。”
郑云鸣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白翊杰笑道:“副都统是埋怨这等紧要去处,怎么会派了刘整去?”
郑云鸣仿佛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一样含糊不清的说道:“刘整热衷事功,每战必自请冲锋在前。战后分配战利品、论功行赏的时候也是斤斤计较,绝不肯与人相让的。如果让他见到了敌人的前锋部队,难保他不会功名心大起,孤军深入被敌人所仭!
“这点都统完全可以放心。”白翊杰轻轻的摇着扇子说道:“刘整绝非只知道一味使用蛮力的匹夫。何时和敌人交战,何时见机撤退,我相信他心中是有这把规尺的。”
郑云鸣点了点头,不再谈论刘整的事情,转而对白翊杰说道:“昨日陈焦带了他的二百游击兵出襄阳向北去了。”
白翊杰哦了一声。
郑云鸣听出他口气里的异常。将声音提高了一些:“有话直说,你我之间用不着避讳些什么。”
“我只是奇怪,陈焦这种游击战法,必须先取得当地居民的信任和配合?配合,有他们提供情报、补给和掩护,然后才能实施。他带着队伍到两国交界的无人地带去能干什么?”
“不需要做到深入敌后那么大胆的地步嘛,”郑云鸣说道:“让他们在敌前的地带好好活跃一下,演练如何潜伏、隐蔽行军、如何夜暗突袭,如何在隘路邀截,甚至如何焚毁敌人粮草,如何刺杀敌人的首领,怎样摆脱胡人快速骑兵的追击,乃至于如何在敌军之间来回游走。这将是大战之前最后的悠闲时光,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操练一下,才会在真正的战争中游刃有余。”
白翊杰点头称是,又道:“当年金人南下之时,燕赵健儿纷纷自组义兵在敌人身后展开广泛的游击战斗,在河北一路义兵何止数十万。击毙敌军猛安以上头目何止数百人,甚至差点俘虏金太宗。这是何等波澜壮阔的英雄事迹,惜乎朝廷南渡以来只以江南繁华为念,苟安于半壁,将江北百万抗虏健儿的浴血奋战置若罔闻,到今日北地再也无一人肯为赵官家效力,每每念及于此,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
郑云鸣淡淡的说道:“不必着急,现如今两国的大战正要进入精彩的时候,北方的豪强们并没有眼见的那样地位稳固。等这一次击退了蒙古的进犯之后,咱们可以腾出手来好好的部署一番连接河朔的大计。”
“但当务之急是料理了眼前的敌人。”郑云鸣冲着北面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先要狠狠的挫动一下敌人的锐气才行。”
端平二年的蒙古之初次入侵,汉水一线的州郡,除了襄樊二城没有被敌人攻取之外,邓州、唐州、枣阳军、光化军、均州和德安府,全都被敌人所占领,或者是镇守此地的北方将领又投降了蒙古人导致城池陷落,或者是蒙古人用强大的攻势攻拔了州城,总而言之,在第一线的宋朝州郡全都被敌人所掌握。
幸好蒙古人此时尚无完全占领的概念,匆匆攻掠一番之后,随即驱赶着掳掠的人口和牛马北归。并且将投降的州郡的居民强迫驱掳往北方,并在河南各地建立起相应的侨置州郡。这是耶律楚材对窝阔台大汗的建议,赋税的根本在于人口,只有牢牢的将每一次纳入掌握的人口守住,不让南朝又重新染指的机会,赋税才能源源不断的进入大汗的口袋。
这真是一招妙棋!经过这么一番安置,连续数年遭遇战火侵袭已经人畜一空的河南地方很快就填充了来自南方的新的定居人口。而宋朝赖以作为襄樊藩篱的边区则几乎完全被破坏殆尽。州郡没有人居住,城墙完全被夷平,粮仓里更是一粒粮食也不留。就算宋朝派兵占据了这些州郡,也根本无法长期防守。
这样一来,襄阳就几乎等于赤身**的暴露在蒙古大军的眼前一样。
但对于蒙古人来说也是有弊有利的选择。虽然破坏了宋朝的边区,但从此南下征伐南朝也不可能在沿路一路掳掠来补充粮草。随手就能抓到替他们搬运器械粮食、修筑工事的民夫。因为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所有的村庄、田地都已经被他们自己所摧毁,人民或者已经被驱杀,或者远远的逃往南方,被京湖军区合理的重新安置了起来。
这一次再要想进军京湖,就不能如去年一样半点补给也不携带,而是必须派遣人手预先修筑好道路,开辟出通道,修缮好桥梁,然后,从后方组织人手朝前线运输大批粮食预先囤积起来。因为蒙古人并没有大军必须跟随辎重队的概念,从后方携带粮草转运跟随大军前进,对于蒙古指挥官来说是一种指挥上的掣肘,为了不影响战事的进行,只有采取一种比较笨的办法,即预先差使民夫将粮食搬运到前方建立粮屯,然后派少数兵力守卫。自然,这件事情不会由蒙古本部的大将们去做,因为如何调派民夫,如何征集粮食,如何将粮食运送到前线去,如何扎营兵安排防守兵力,这些事情他们毫无半点概念。
这些事情都是由蒙古人任命的在河南的守臣去操办的。虽然河南饱经战火,虽然人民在忍饥挨饿,虽然下一年的耕牛和种子都还没有着落,但是为了大汗南征的伟业,一切障碍都要被毫不留情的推到一边。
从洛阳、汴梁和几个附近州县出发的运粮队、工匠队和辎重队陆陆续续的抵达邓州、唐州,还有一些甚至南下到与襄阳咫尺之遥的枣阳军。更加令人觉得惊奇的是这些粮草和辎重队伍大都没有什么像模像样的兵力加以保护,大抵是因为去年一场恶战让南朝兵马吓破了胆,而河南地的守将们大都震慑于蒙古铁骑的强大实力,认为南朝一定没有哪个吃了熊心豹胆的家伙胆敢在这个时候出城来占领这些早已无一人的边区的。
正是基于这点错误的认知,使得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南朝的突然袭击完全没有防备。
从襄阳府出征的三路北上袭击队伍进展的比郑云鸣预想的还要顺利的多。
荆楚军副将张顺和准备将戴延渥率领本部一千人马,从襄阳沿汉水而上,先抵达已经被放弃的光化军。没有搜查到敌情以后,转而向北方前进,进入唐州境内后和少量敌军步兵接触,三战三胜,俘虏了敌军五十多名和将尽一千名夫役,并且缴获了许多粮食和大车。
荆楚军副将呼延瑀率领本部人马与孟璟部下千人渡过汉水,沿大路前向邓州,在邓州和樊城交界的王家桥和敌人遭遇,呼延瑀和先锋踏白使臣二十人立刻披散头发,挥舞着铁枪抢先冲入敌军阵中。敌军突然遭到宋人的攻击猝不及防,当即溃退。结果宋军除了虏获敌军兵马钤辖一名、队目十多人之外,还从容不迫的烧毁了敌人准备用来修补桥梁用的木材。然后呼延瑀又率军进到邓州城下,在这里遇到数百名蒙古将领范用吉部下的步兵和轻骑的攻击。孟璟的部下布阵成长枪方阵,“堵墙而进,长枪似林”,使用一丈八尺的长矛配合重斧进行肉搏,将敌军击溃,呼延瑀随后在邓州城中发现蒙古人刚刚建立的三个粮屯,便将其全部焚烧,以及准备用作攻城的各种器械,也一并烧毁了。
刘整和焦进领着军马从襄阳进向西方的枣阳城。从汉水登岸之后前进了没几里就和敌军遭遇了,踏白队抢先攻击,踏白使臣韩锋一马当先挥舞着铁鞭冲进敌军步兵队列里。这些步兵大抵是先前息州的降卒,本身战斗力羸弱。被精锐的背嵬将士一个冲锋立刻七零八落,宋军趁势将蒙古人预备用作制造攻打襄阳的大砲和冲车等器械的木料等烧毁,顺便缴获了粮食。然后刘整率领军队来到枣阳城下,城中的蒙古守军虽然人数很少,但毫不畏惧宋朝的大军,开门向刘整的部队展开冲锋,振武军在阵前展开竹将军、火铳和木弓的三重队列,对全线拉开的骑兵攻击线进行了三次齐射。
第四十一回 胡儿精骑动地来(2)
这是火器三叠阵势的首次野战实践,效果要比预想的好。这支小规模的骑兵部队显然并不在去年和郑云鸣部交过手的蒙古军序列中,对火器的威力和效果并没有真实的认知。经过三轮连环射击后当即伤亡二十余人,更重要的是在震耳欲聋的霹雳雷响之下骑兵们丧失了冲锋的勇气,纷纷拨转马蹄朝北方逃去。宋军的踏白骑兵和传令骑兵都参与了对逃敌的截杀,可惜人数实在太少,取得的战果实在微不足道。
刘整整队进入枣阳城,毫不犹豫的下令将城中的居民迁移向南方宋朝确实的控制区,并且将城中所有有利用价值的设施。诸如楼橹、仓库和武器库等统统付之一炬。
至此,宋军对位于两国边境的空白地带的巡行和袭击完美达成。张顺和呼延瑀都带着捷报顺利返回襄阳,但事情远没有如众人预想的一样结束。
刘整部的报捷军士飞马到达樊城东门的时候,郑云鸣和白翊杰刚刚把大营挪到城中不到一刻时间。那军士原本的目标应该是襄阳,岂料路过樊城的城门却被本军的同伴拦截了下来。
“刘副将言道,枣阳全境内已经没有胡人的踪迹,但根据捕获的敌人的口供,敌军正在申州聚集兵力,并且囤积了大批木料正在打造新船,预备攻略襄阳的时候用作渡船使用。因此副将命小人飞报副都统,如果不趁机短暂的时机将敌人的船只毁坏,将来必然为我军城防带来极大的损害。因此副将已经带领军队前往申州进行袭击,请大将安排援兵,以?
??其后。”
郑云鸣虎着脸从座椅上站起,高声道:“谁给了刘整出击申州的命令?他这是准备违令私战么!”
那军士在郑云鸣的威势面前,不仅说话也哆嗦了起来:“副、副将有说道,将军带兵,临、临机决断,不可以因为、因为上峰的命令而改变自己的判断。”
郑云鸣笑了起来:“他倒说得好轻巧!若是在赵制置部下,你看他脑袋保不保得住!你马上去追上他的队伍,就说让他放手在申州大闹一场,援兵随后就到。”
白翊杰说道:“你上前来,我给你三个锦囊交给刘整。”说着挥挥手,青衫童儿捧着三个锦囊交给了传令军士。
“头一个锦囊,进入申州境内时打开。“白翊杰吩咐道:“当探听到敌人大队追兵的时候,开拆第二个锦囊,当被敌人追赶甚急的时候,开拆第三个锦囊。”
军士小心的将三个锦囊揣在怀中,冲郑云鸣深施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教战守策就教战守策,何必这么故弄玄虚。”郑云鸣埋怨着,一面站起身来:“咱们的大营还得向前挪动。再往北就是真正的无人区了。”
“一切您不是早已经安排停当了么?”白翊杰说道:“只等着诱饵将敌人乖乖的钓上钩来。”
郑云鸣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当传令军士追上刘整的队伍时,刘整刚刚抵达邓州和申州交界的地点。刘整和焦进立即打开了第一个锦囊。锦囊里只有四个字,“先至西北。”
刘整当时觉得不解,因为和唐河会合的跃马河在申州南面,自然船只和工匠也都聚集在这里。焦进却马上懂得了白翊杰的意思:“敌人在申州聚集兵力,军队大抵驻扎在州城或者是附近,造船的工地都在跃马河畔,若是我们自南方袭击,他们埋伏在南边的侦察哨必然能及时探知,驻守州城的军队片刻即可增援增援。咱们先转向西北的山区,这里林密草盛,正适合隐蔽行军,顺着跃马河一路而下,对敌人的造船场进行突然袭击,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些在建的船,然后马上撤退。”
刘整并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决定军队不辞辛苦,从邓州绕道到跃马河上流,然后沿着河流行军突袭敌人在跃马河的造船场。同时派遣踏白使臣从东面进入申州境内进行侦查。
踏白队分成三队,先锋由两个四人骑兵小队构成,大队拖在后面,随时对前锋进行增援。
韩锋正在前锋的左翼小队中。踏白队进入了申州三里有余,以正常的速度小步前进,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十字路口。说它狭窄,是因为这个路口在丘陵之下,另外一侧则是茂密的树林。
往东去则到申州,往南去则到邓州,往西去是直通河南的大道,往北则进入伏牛山中。虽然看起来是一个不起眼的十字路口,但其重要性却相当显眼。
前锋的踏白队目考虑了一下和后面大队的距离,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
四名骑兵俱都下马,牵着马走进密林中寻了一块隐蔽而视野开阔的地方坐地休息起来。
刚刚坐下,韩锋突然又重新站起,示意其他三人不要出声。他先侧耳听了一会,然后俯身在地,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半晌,低声说道:“大约二十余骑,距离此地还有二三里路程。”
那队目皱了皱眉头:“人数太多了,咱们只有四个人,不是对手,不如放他们过去,等大队去收拾他们。”
韩锋急道:“到手的功劳怎么能放过?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说着抄起斜靠在树干边上的铁鞭就要上马。
那队目本是鄂州矿坑的把头之一,入了土龙军中之后也多立功劳,才能晋升为背嵬军的使臣。对于嘘声大气的孩子他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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