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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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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发出的惊人斗志,让他们拼命向前突进,使得鱼鳞阵的攻势有顿挫之感。
王登的这个小花招眼看着就要成为逆转战局的败笔了。
魏胜面对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秃鲁花军陷入了僵持。漠北的部落民身材通常矮小,但自窝阔台大汗时代起逐步开始吸收被征服地的民族加入秃鲁花军阵中,所以秃鲁花军里也不乏身材魁伟之士。
魏胜加入宋军之后打的第一仗就遇上了世上第一等精锐的部队,从他总角从军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对面的秃鲁花大汉挥动着铁骨朵步步紧逼,竟然让他略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他突然大吼一声,将手中的朴刀枪猛的向对方头上砸去,那秃鲁花大喜,以为这宋军被热血冲昏了头,朴刀枪对付铁骨朵用刺的便可以,直接砸下来不是自寻死路?他使足了力气,想要用铁骨朵将这宋军的枪崩出去。
魏胜眼看到朴刀枪要砸中铁骨朵的瞬间,突然放了手,朴刀枪被铁骨朵砸飞出去一丈多远。那秃鲁花微微诧异时,只见那宋军突然猱身而进,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刀,大惊失色之余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魏胜冲到和那秃鲁花面门对面门的距离,一刀狠狠的扎入了他未曾有甲叶防护的肋下。
在秃鲁花的惨呼声中,魏胜奋力的想要从对方肋骨间将利刃拔出,突然听到脑后一阵恶风响动。
一个秃鲁花军趁着他俯身抽刀的时候,猛地扑将过来,挺着铁凿枪朝他后心刺了过来。
此刻回身闪避已经来不及了,正没奈何间,斜刺里一条铁鞭挥舞过来,将那秃鲁花的铁枪荡了开去,还手一鞭又快又急的砸碎了秃鲁花的头颅。
韩锋一手持盾牌一手高举铁鞭,来到魏胜身后护卫,大声叫道:“怎么学的功夫,不知道对敌的时候要护住身后吗?”
魏胜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抄起躺倒的尸体旁的铁骨朵摆了个架势,就要继续上前杀敌。这时却听到站在不远处的魏祖圭大声叫道:“汝二人过来!”
魏胜和韩锋各自虚晃一招,将面前的敌人逼退,快步闪身来到魏祖圭身边。
“形势对我们不利呵。”魏祖圭冷静的说道:“敌军的大将压迫我们的阵型太厉害了。不过他领着少数人冲击我们兵势最重的地方,这是自寻死路。魏胜!用弓箭取了他的性命!”

第四十四回 复见烽火起狼台(1)
魏胜轻轻一跃,跳上了石磨盘,用眼打量了一下正在宋军包围中的祁都,从腰间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来,搭上宝雕弓。
他要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因为机会稍纵即逝,这一箭就要取了对方主将的性命。
但祁都全身翎根甲护卫的甚是周密,就连腋下也有防护,这一箭怎么能保证就伤的了他呢?他拉满了弦焦躁的等待着出手的时刻。
这时候一名背嵬军士兵突然用短矛朝着祁都的脸猛的刺去,祁都急忙侧身闪避,虽然矛头擦着面门闪过,但面廉却已经被掀掉了半边。
祁都大怒,回身一枪将那背嵬军刺了个对穿,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纵声长啸起来。
突然之间他觉得口中一凉。
一支羽箭正好射入祁都的嘴中,从后脖颈处露出了锋利的箭头。长啸声戛然而止,仿佛是被宋军一把扼断了咽喉一样。
祁都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长矛撒出,望天绝望的抓了一把,仿佛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终于无力的瘫软下来,死尸载到在了地上。
魏胜收起雕弓,抽出腰间的短刀正准备上前时,只见王登身边的背嵬军还有正在激斗的保捷军和振武中军的军士们统统涌上前来,趁着秃鲁花军惊魂未定的时刻,在祁都的尸体前拥簇成一团。一名背嵬军小卒高举着祁都的首级欢呼雀跃:“敌将首级,是我拿下了!”
魏胜狠狠的骂了一句:“打仗的时候不见他这么积极,争功的时候个个倒奋勇当先起来。”
韩锋兴奋的喝道:“别再抱怨啦,再抱怨下去夺取功名的最好机会都要放过了。”
的确,主将的战死对于秃鲁花军是一个足以致命的重大打击,秃鲁花军开始崩溃散乱,在宋军鱼鳞阵的冲击之下,许多秃鲁花军绝望的做着最后的搏斗。
就连山下最远处的夫役们都看出这一仗宋军已经牢牢的将胜利握在手中。
郑云鸣看着宋军将旗帜插在九重驿的城楼上,欢呼声渐渐高过了喊杀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不负王景宋能战之名??之名,走吧,咱们上九重驿去看看!”
九重驿附近到处躺满了两军战士的尸体,其凄厉惨烈之状,让人不禁隐隐心惊,有的宋军和蒙古军战士刀剑互相穿过对方的身躯倒在一块,有的宋军抱着蒙古军一起阵亡,双手还紧紧的扼住蒙古军的喉头,有的蒙古军死不瞑目的靠在大车边上,口中紧紧咬着宋军的半边耳朵。
徐元杰看的心惊胆战,颤声说道:“兵凶战危,古人诚不我欺。”
郑云鸣沉声说道:“不顾仁爱,以命相博,这就是所谓战争了。若非我杀胡人,即胡人杀我,幸好这一次赢的是咱们。”
走上山来,人人都在朝着大将鞠躬见礼,许多人提着秃鲁花军的首级来向大将邀功。郑云鸣一面笑容可掬的赞许,一面却低声对杨掞道:“我以大军八千五百人围攻数百人不到蒙古军,非以步敌骑,四面围攻,却伤亡如此惨重,敌军真不愧劲旅二字!”
杨掞只是摇着头笑道:“您把秃鲁花看的太轻了,以杨某之见,灭这一队秃鲁花铁骑简直胜过了歼灭张柔、刘嶷、史天泽一万精兵,区区这点伤损,简直太划算了。”
郑云鸣点点头,继续向后山走去,这时候才看到一些令他欣慰的东西。
刘整带着背嵬军,魏祖圭带着保捷兵,正看守着山后数千匹骏马。
秃鲁花出兵战马更优于普通蒙古兵,出征时携带战马五匹到十匹,当然真正上阵的时候他们不会将战马都带在身边,但就是被围的这些秃鲁花军随身携带的战马也超过了三千匹。而且战马的素质也比寻常的蒙古骑兵要高,其中不乏从西域掳掠而来的乌孙马和西河马。宋军进攻的速度太快,至于山后看守马匹的秃鲁花军来不及杀伤几匹战马就被宋军所全部歼灭。
除了虏获的马匹,剩余的一千多名伴当军也放下了武器,他们的主家既然被消灭,当然也就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义。秃鲁花兵虽然被绝对优势所压倒,真正投降的却没有多少。他们毕竟是大汗禁卫,死战到底是其本色。最终宋军仅仅捕获了一百多名秃鲁花,还大部分是伤重被俘的。
郑云鸣饶有兴致的轻轻抚摸着一匹青骢马的背脊,这匹骏马虽然被陌生人接近,眼神充满了警惕,马尾不停的摇动着,宽大的鼻孔不停的喘着气,却还自镇定的站立着,没有任何暴躁伤人的踪迹。
真不愧是北地精心饲养的良驹,郑云鸣手抚着马背叹道:“蒙古人有良马若此,无怪乎能横扫西域,底定中原,多赖此等良马之力也。”
杨掞哼了一声:“金人在北口外饲养了良驹百万,西域各国更是有神骏无数。结果又如何?不是有了好马就天生就能打硬仗,也不是没有好马就打不了仗。”
郑云鸣哈哈一笑,正待回应他这句话。突然青骢马身边的稻草堆中稻草横飞,钻出一人,手舞着一柄镔铁刀猛的朝着郑云鸣砍了过去。
青骢马吃惊,惊叫着从郑云鸣身边跑了开去。随侍的韩锋和任雄威反应迅速,一人手持破锋刀一人手持铁鞭,同时出手将那人的镔铁刀架了出去。
定睛细看时,那人盔甲打扮俨然是在战斗中漏网的秃鲁花军,只是面廉已经丢失,面目俨然是汉人脸孔,眉宇之间稚气未脱,显然是新入秃鲁花的娃娃兵。
周围的背嵬军看见大将被袭击,纷纷围拢过来,将那刺客包裹的水泄不通。
那少年虽然面对众人围攻,倒也顾自镇定,将手中的镔铁刀摆了个姿势,准备迎战。
韩锋大喝一声,抢上前来,手舞铁鞭迎面直击那少年面门,少年横刀架格,两兵碰撞,声音极为刺耳。但少年居然能挡得下韩锋这势如风雷的一击,倒也大出郑云鸣意料。
但他究竟是孤军奋战,趁着他分不出手来,两名背嵬军从侧后冲上,一人抓住他一只手臂,十数名背嵬军一拥而上,将他擒住。
郑云鸣从任雄威身后慢慢走了出来,厉声喝道:“是好男儿的报上姓名,本将可不希望处死一个无名鬼!”
那少年被人押下,仰起头来露出倔强的表情:“我乃范阳涿州张世杰是也,砍我的头之前,将小爷的名号听清楚了!”
“张世杰?”郑云鸣自托生以来,对遇见的历史人物已经见惯不惊了,但听着这个名字还是难免感到一丝诧异:“你真的就是那个,张柔的族侄的张世杰?”
张世杰喝道:“要杀便杀,何必提管军万户名号,是我武艺不精,为范阳张家蒙羞了!”
郑云鸣哈哈大笑,说道:“既然被南朝捉住,不如就此为大宋效力如何?”
张世杰大声喝道:“我乃大国之臣,岂可屈膝投降小邦!”
刘整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怒声喝道:“死到临头,还大言炎炎!左右!给我砍了!”他竟是不顾大将和诸位高阶官员在场,先自下了命令。
两名背嵬军士闯上前来,双手抓住张世杰的两条臂膀,眼睛望向郑云鸣。
张世杰强自镇定,哈哈大笑道:“来吧,小爷皱一皱眉头的话,就不算冀北的男儿!”
郑云鸣对这种狂妄的大话只是报以微笑而已,无论这年轻后生如何折辱,他也不可能真的动刀来杀他。他依然记得,虽然那只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那个因为获罪而逃亡到南方来,默默的在宋军中充当无名小卒的张氏宗族,在国家将要覆亡的时刻,是如何一次次的奋不顾身,为国效命的,一直忠心耿耿跟随大宋到最后的时刻,以至于杀身成仁,与国家一同结束了命运。
虽然这一刻他依然是一个忠诚于蒙古人的秃鲁花军,但也不能就这样草草结束他的性命。
他吩咐道:“将此人带了下去,既然他是被我军生擒,就算打算刺我,总算也是咱们的俘虏了,我荆楚军从来不诛杀已经束手就擒的人,就将此人和俘虏们关在一处,等大军返回襄阳之后再行决断。”
众人虽然对此并无异议,但其实心下也略有不平,这事情若是放在任何一个都统级别以上的大将身上都绝对不会被容忍,他们的大将是不是因为书生从戎的关系而过于软弱了些?
正在此时,山下突然飞奔上来一个兵卒,看服色正是先前派出去北方候望的踏白骑兵。他一路小跑冲上山来,连汗也顾不得擦,当即躬身禀报道:“职在北方七十里处发现了大股蒙古骑兵的踪迹,看旗号是最近屯驻在河南地的万户严实的部队,立刻火速赶回来报告大将!”
郑云鸣点了点头:“辛苦了,可惜严武叔来的晚了点,咱们可不能在这九重驿迎接他了。”

第四十四回 复见烽火起狼台(2)
“先将俘虏和战马押上船去,全军次第撤退,我去给严实留个信。不能缺了这个礼数。”郑云鸣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众人都暗暗在心中发笑。
严实的三千铁骑兵赶到九重驿的时候,这里安静的就像是从未有人造访过一样,若不是山坡前陈列着一排排被砍去头颅、扒去衣甲的尸体,说什么也没人会相信这里刚刚才发生过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
严实部的军士们赶走了正在撕扯他们袍泽尸体的野狗,在祁都的尸身上搜出了郑云鸣留下的书信,火速还送与严实拆看。
严实将信笺展开,郑云鸣那依旧丑陋的字体映入眼中。
“来而不往,非君子之道。君等去岁到访京湖,尽识得竹木火炮之利。今秋胡酋再至襄阳,我军岂能不亲出百里相迎?九重驿全灭怯薛,是为京湖健儿与北军见面之礼,异日襄阳城下当送诸军去秃鲁花相会,万千失礼处,见信海涵。。。。。。”
严实越看越怒,将信狠狠的掷向座下的部将们。
“这是在打我们的脸!不,这是在打全北军的脸!”他沉着脸大声喝道:“若不打破襄阳,生擒郑云鸣献与漠北,谁来为九重驿的亡者洗雪冤仇!”
制置使司幕府干办公事仔细的查验着一个个秃发结辫的首级,宋军中杀良冒功的恶习,其实是自唐末藩镇祸乱以来延续到如今,不,也许是自世上有甲兵以来全世界也不能禁止的传统,国家虽然屡次明令禁止,但收效甚微。几乎所有的大将都难免或多或少的有过用不相干者首级冒充敌虏首级领功的事情。
但这次干办公事可以明确的确定,这列在堂上的首级中全都是真正的敌人。
赵葵和郑云鸣坐在堂中,不去管那庭院里首级遍布的恐怖场面,径自谈起此次大胆的围歼行动。
“老实说,国家正式和蒙古交战一年多了,胜仗不是没有过,比如曹友闻在青野原,比如叔谋在五里坡,但如此大胆北进,在大军面前拔除敌军精锐的奇谋,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赵葵对这一次大胆而精明的行动显然非常推崇。
部下突然有一人手捻胡须不屑的说道:“先以战车包围,然后用步战和蒙古人决胜而获胜的,只怕一百仗里也遇不到这样一仗,郑官人虽然奇谋过人,也不过是侥幸偷得一场胜利罢了,若是敌人援军早一刻抵达,只怕早就以全军溃散收场了。”
说话的是新转迁荆鄂都统万文胜,抡起官阶来他才是赵葵帐下第一人,尽管现在他屯驻襄阳的人马不满一万,实力并不如郑云鸣强大,且本身是自淮西转屯而来,从身份上属于客军,而郑云鸣则是不折不扣的京湖本地人马。但他是绝对有这个资格在赵葵面前谈论郑云鸣的过失的。
郑云鸣依旧微笑着不反驳,但并不代表他部下人人都受得了万都统这一激。
白翊杰在郑云鸣身侧微笑着说道:“郑副都统在出征之前曾经对我们都说过,这一仗将奠定大宋战胜蒙古的根基,不知道万都统对这个说法怎么看。”
万文胜愣了一下,当即哈哈大笑道:“即便是郑官人,这个说法也未免太荒诞不经。”
赵葵沉思了片刻,对王登说道:“关于这一条,王统领是怎么看的。”
王登在出征之前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对答案早已经成竹在胸,恭敬的答道:“我以为这句话对了三分之一。”
赵葵惊异的说道:“如何说是三分之一?”
“金人的皇帝曾经有言,北虏唯持马力,因中国之巧。他们所依赖的骑兵之利,在千里之战、百里之战或者是面对面的战斗时候都能体现的淋漓尽致。面对面作战的时候,敌骑冲坚决荡,溃我步阵,然后进行追杀,但只要我军纪律严整,阵势紧密,骑兵想要轻易击溃我军就是妄想。百里之战里,敌人可以利用骑兵的忽来忽去调动我军,在往返奔走中消耗我军体力,然后趁势击破咱们。这一点是蒙古人最厉害的地方,总需要大家仔细应付,不要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但敌人的骑兵集团还有一桩厉害的地方,要在千里的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来,就是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集中兵力,攻我分散防守的一地,我分而彼一,官军安得不败?这么打,鞑子一万骑兵足当我五万步军,且我军处处受制,而敌人却是来去自由。”
“郑副都统所说大宋战胜蒙古人的根基,就是从这一点出发来说的。”
郑云鸣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心中却很是欣喜,若说京湖的诸将中谁能参透当中的玄妙,大概首推王登杨掞二人了吧。
王登继续往下说道:“所谓北人乘马,南人乘船。蒙古人在马背上转战天下,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这便是舟楫的力量。我想这才是郑副都统关心的部分。敌人擅长的骑马转战,其实在水路遍布的京湖施展不开,只要我们坚守住使用船只从水上转战的原则,在这万里大江上下就不惧怕敌人的集中兵力的进攻,相反,因为我们有了船只的力量,反而可以集中起兵力去打击分散的鞑虏部队,做到我一而彼分,这才是这一次九重驿之捷对我军真正的启迪。”
“但这么做谈何容易。”郑云鸣接着王登的话说道:“利用舟楫的机动作战,首先就要求大宋拥有一支在江面上绝对无敌的水师,不然鞑子在水上以舟师截击我军,不能畅通无阻的话,谈不上任何机动作战的可能。”
吴潜哈的笑了一声:“叔谋,我虽是文人,也知道大宋水军之利,天下无双,怎么会被从沙漠里来的野蛮人击败呢?”
“轻敌乃是为将者的大忌。”郑云鸣严肃的说道:“的确,蒙古本部的官兵对于水战是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河北、河南和山东招募水手,搜刮工匠,打造战船。敌人的水上力量正在一天天的壮大起来。也许现在窝阔台对水战没有什么概念,可是第一线的指挥官们都在积极的准备水军作为进攻大宋的助力了,更让人不能安心的是,正是因为蒙古人对水战没有什么概念,所以他们对水军战法没有任何约束,去年他们曾经以岸上骑兵弓箭配合战船的战法击破了我朝水军几次,这一次,听说他们正在督促工匠打造弩炮作为辅助水战的武器,到时候三面夹击的战法威力更加巨大,这个秋天的水面上,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哩。”
“要做到的还不只是水战胜利而已,官军还得保证自己具备起码的野战能力,在战略上可以做到我十彼一,但也要要求我们的队伍有基本素质能够在近距离上打败,不,是歼灭大多数面对的敌军骑兵,我们的军队真的有这个能力吗?扪心自问,要做到这一条,大宋的大多数军队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诸将要有坚决进攻的决心。南渡之后,军队萎靡,各将只图自守,毫无半点主动进攻敌人的精神,这才是最要命的。我不怀疑我们在被包围的时候,在朝廷的严令督促下,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开赴襄阳,但一旦军队前出到敌人占领区,将战火蔓延到敌军的城池下,还有多少军队愿意主动迎战?当然,这也是多年军队积弱的恶果,但依靠防守终究是不能取得对蒙古人的最后胜利的,在最终的决胜之前,我们要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军,一支堪于陆战的陆军,以及一批果敢攻击的将领。到那时候,就要好好的和蒙古人在战场上交锋一番。”
但就连郑云鸣也不知道,这一天能否真的到来。
荆鄂都统司的后院自从有了女主人之后,比往日整齐干净了许多。以前那些随意就闯进后堂的书生将领和中级将校们终于也收敛起来,在门前通报了之后才依序告进。看见赖如月的时候也不像往日那样谈吐自如,总是多了几分拘谨的模样。
郑云鸣和王登来到后院的时候,正遇上赖如月抱着韩锋的弟弟九郎在和来访的襄阳神医秦郎中家的秦家小娘子闲谈,秦家小娘子看见郑云鸣归来,站起身来浅笑着道了个万福,随后就看见他身后英姿挺立的王登,脸上飞起一阵红霞,一低头转身跑进了内室。
郑云鸣转头看了王登一眼,王登的面上好不尴尬。
他只得生硬的将话题转开,指着郑赖氏面前的另一个摇床问道:“这又是哪家的婴孩?”
摇床里一个婴儿包裹在柔软的棉布中睡得香甜。
赖如月柳眉一竖,对郑云鸣道:“我正要对官人说起这件事情呢。今日秦家小娘子出门去为南漳县的一家妇人接生,接生非常顺利,只是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那家当即决定要将小孩儿放入河水里溺死。”

第四十四回 复见烽火起狼台(3)
郑云鸣心中一动,喝道:“前日里南漳县已经张榜布告,严禁人家溺杀婴儿,不许随意抛弃女婴,难道还有人敢公然犯法不成?”
王登叹了一口气:“法不禁乡规,官人难道没有听过?乡族的传统大过府衙的规定,甚至大过王法。这是天下任何力量都夺取不了的深根蒂固的陋习。”
郑云鸣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我岂不知?我已经下令在全县设立了七个弃婴岛,让人把实在不愿意收养的女婴送到弃婴岛来,然后命令养济院别立一个院落,由官府雇佣仆妇集中照顾。这本身就是向乡规让步了,还待如何!”
赖如月说道:“秦家小娘子眼看那女娃要被溺死,心中不忍,就跟那家人吵了起来,带着娃娃逃回了襄阳城。我正好要给官人说起,把她送到养济院去暂且安身,然后寻一家好人家收养她。”
郑云鸣对王登说道:“关于禁止杀婴的事情要抓紧,你到了南漳县也看到了,这里多少找不到媳妇的光棍汉和鳏夫,这些人纵死无赖,是乡里极大的不安定因素。必须让京湖人人安居乐业,也就是个个娶得上媳妇,咱们才好腾出一只手来对付外敌入侵,何况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陛下的臣民,也都是战争所必须的力量。”
王登哈哈笑了一声,看见赖如月恼怒的神情,马上收敛起笑声,说道:“女子身小力弱,如何上沙场交锋?官人想的太多了。”
郑云鸣带着遗憾的眼神看了看他:“岂不闻‘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打仗不是只有拿刀砍敌人而已。需要囤积大量的军粮,需要整备道路和城防工事,需要整治各种武器,还需要在大量男子去参战之后支撑起整个社会的运作,这些艰巨的任务都需要妇人们来完成,所以我们迫切需要马上成立一个妇人组织,将京湖的妇人们也组织起来,统一归置在官府的编制下,协助男子守卫地方。这在未来的战争中将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之一。”
“军中的妇人倒是早就随军执行各种任务了,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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