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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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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潜是个聪明人,不待制置使继续解释,已经看出了郑云鸣的真实用意。他的目的并非是直捣蒙古军大营,而是着意清理敌军外围的投石车和障碍物。固然消灭敌军有生力量是城池解围的不二法门,但襄阳城中骑兵数量有限,训练又不精良,光凭着步卒大队一个劲儿的前压,不但无助于歼灭城外的万余骑兵,反而会在敌军骑兵的反复冲击下很快磨灭士气,消耗体力,最后只能在游骑反复耐心的驰突下崩溃。要知道襄阳城中最有纪律和体力的振武军,也不过能在蒙古人面前打十一个回合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3)
而已。
故而宋人此次大举出击,目的其实是为了外围用于封锁自己行动的壕沟、矮墙、小堡寨和栅栏,以及破坏蒙古人的投石机。这一战真正的主角是荆鄂都统万文胜,而不是实力最强大的郑云鸣。郑云鸣的精锐部队不过是一个用以牵制西门敌军主力的诱饵而已。
但对于城南和西南的投石机部队来说,郑云鸣的车阵也完全切断了他们和西面大营的联系。笨重的投石机面对着从南门疯狂杀出的万文胜军时,只能仓皇退向南山山中。这无疑是一条死路。
万文胜的队伍很快驱散了南门千余骑的袭扰,在敌人面前安全的展列开阵型,使用步军弓弩手拼命的射击压制敌军的弓骑射手,试图将他们赶的远远的,步军长矛手和刀盾兵快速推进,直冲着正在慌忙撤退的蒙古投石机杀了过去。
要挽救投石机部队覆灭的命运,只有唯一一条路可行,就是从正面撕开郑云鸣的大车防线,为骑兵增援南方冲出一条道路来。当然蒙古人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就是冒险绕过大车防线或者从两个车阵之前冲过去。但车阵与车阵之间已经布设了三道拒马,中间洒满了铁蒺藜,宋军有了车阵的依托,布设工事更加从容不迫,而如果绕道而行,他们就只能从山坡上徒步翻越,且还会遭到宋人在车阵中发射的强弓硬弩和火器。与其这样,还不如正面和车阵对决来的有力。
粘合重山不住的催促抄思道:“快快进攻!城南的投石机制作不易,如果被宋人破坏了,不知道攻城更要迁延到几时!”
抄思沉默着,眼神中充满了鄙夷,谁不知道宋人的目的就在于用胜利换取时间,只要不断拖延蒙古人进攻的进程,到了初夏暑热升腾的时候他们不退兵也只有退兵。而想夺取襄阳,城南的投石机不能就这样被宋兵轻易毁破。他们必须挽救城南的投石机部队,最起码如果保不住笨重的投石机,也要营救出这些宝贵的工匠和砲手。如果失去了工匠和砲手,攻城的进度几乎就等于停滞了。但如何进攻防守如此严密的车阵,岂能是仓促决定的?
如果女真部队在就好了,他可以驱使这些女真的士兵为前驱,以步战的方式冲开宋军大阵,或者汉军几个万户在,也可以动用他们的兵力来进行肉搏绞杀。但汉军都随着塔思国王南下征伐,他们要负责清理南方各处城池和工事。而指挥围城的总司令,偏偏又是这位粘合元帅,指望女真兵替自己火中取栗是不成的了。
他咬着牙,看来只有使用国人来进行残酷的步兵突击了。如果使用草原本部人马来遂行这种危险的任务,即便是侥幸取胜也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3)
可能会在曲出面前受到责罚。因为草原上的人口实在太少,而他们占据的土地又实在太广阔。以至于一个草原战士的生命也随便浪费不起。但若是放任宋人将投石车和砲手一网打尽,他面对的可能就不仅仅是减户或者杖责了。乃蛮人作为被征服的部族,虽然比汉人和女真契丹好过,但也需要小心谨慎的生活。吃了败仗的责罚,他们承受不起。
抄思大力挥动着手臂,冲着前方的传令兵喝道:“诸军下马,结成步阵!!”
第五十二回 八千剑戟连车营(4)
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4)
乃蛮骑兵们纷纷翻身下马,在前方结成巨大的步兵横阵。和蒙古本部不一样的是,真正的乞颜、塔塔儿、弘吉剌部众不太重视阵型,结阵往往随性而为,忽聚忽散,只图野战斗狠,不顾大局整合。若论质朴矫健,颇有些上古散星阵势的意味。乃蛮军马军盛,步队也稍有纪律,懂得结成数排横阵,以整体的队列推进到敌军面前。当然,最后冲击的时候实际上还是各自为战的,和宋人当世无双的铁血步阵不可相提并论,但步阵全靠战斗技巧和士气胆勇,若是纯靠阵势就能分出胜负,那成吉思汗的下马蒙古战士又是如何正面仰攻,以步军破了乃蛮禁卫军的防备,让太阳汗落荒而逃的?
抄思自信他的健儿们虽然不如真蒙古本部的彪悍斗狠,却足以威吓这些胆小的宋人了。所谓之前能够与蒙古人打十一个回合的南军部队,不过是当中精锐中的精锐而已。说不好是思南思汗将自己的禁卫军派来也不一定呢。总之根据整个南北交战的局面来说,南人缺乏勇锐是确凿的事实。
粘合元帅对南人更是不屑一顾,连声催促道:“快些安排进攻,南人不足用。当年金国兀术元帅只率领四千精锐骑兵就横行江南,视宋人百万于无物。今日将军有兵有将,何惧宋人,只要一次接触他们就会溃败的。”
抄思只不做声,安静的观察了一阵宋人的这六个大阵,虽然中央的阵势是通向南方投石机阵地最便捷的道路,但那里也猬集着宋人这一支军中最强的精锐,根据汉地通译的解说,那里悬挂的是南人第一名将郑云鸣的旗帜,从那里进攻,片刻之间绝难取胜。
他斟酌了一下,决定从自南属第二个大阵进攻,这里兵势看起来并不如其余大阵中厚重,旗号也不多,从这里发起进攻,宋人的援军也难以迅速救援。所谓长蛇之阵,攻其首则尾至,攻其尾部则首至,攻其中则首尾皆至,这是孙武子对军队的要求,如果布置成一字长蛇阵,反而不会有各路及时救援的效果。蒙古军猛攻其中一个车阵的话,宋军极难及时达成救援。中原有打蛇击其七寸的道理,自然是因为这里是蛇的心肺所在,一击而让其丧失行动能力,但兵法概要也正是如此,五寸处是敌军的腹心,往往守护严密,末端处无伤大雅,即便全部折损也难以对战局收一定之功,攻其七寸,既能让腹心受到威胁,牵制大军的动向,又能击打在其最用不上力的点上,使得敌军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里。
他纵马上前,一直奔行到自己的将旗下,摘下马背旁边的牛角大弓,取出一支鸣镝,嗖的一声朝着南边第二个宋军车阵的方向射去,喝道:“今日有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4)
进无退,乃蛮的拔都儿们!进攻~”
杨掞将头探出偏厢车外,眼见着战鼓咚咚,号角长鸣,蒙古大军丢弃了战马排列成严密的阵势,一面高声叫喊怒骂着,一面挥动着刀剑和盾牌,朝自己的大阵压了过来。
他兴奋的朝着偏厢车内叫道:“果然果然!朝咱们这里来了!统制快付钱吧!”坐在偏厢车边的葛怀满脸笑容的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扔了过去:“好好揣着,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命花呢!”
“放心,您跟我都是福大命大之人,蒙古人等闲是弄不死咱们的!”杨掞跳下战车,一面用手中的小令旗指挥步兵进入车中防守,一面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一撤旗号,将士兵们蛰伏下来,十有**鞑子会上这个当!”
这个时候,偏厢车旁卧满了正在埋伏的土龙军中军的士兵们,这个大阵正是中军驻扎所在。土龙军的最高指挥阶层杨掞统领和振武军葛怀统制一同留在阵中。郑云鸣的吩咐是大阵多安排旗帜和疑兵,将对方攻击的重点牵引到自己坐镇的中军车阵上。但杨掞却故意收起一部分旗帜,并且将军士隐藏在大车的阴影下,他的目的则是尽量吸引蒙古人朝着自己进攻。郑云鸣是全军总帅,又是全军之胆,他不可能让主将去亲冒敌军集中兵力的突击。而他杨掞无所谓,因为土龙军早就习惯了各自为战,即便这个车阵被蒙古人击破,甚至他杨掞战死沙场,土龙军也依旧会继续战斗下去。这是他对自己部下的全心全意的信任,虽然他不如王登那样以铁律约束,但相信自己的军队绝不会逊色振武军半分。
何况葛统制早就憋着要报第一战被击败的耻辱。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带着振武军中军的一百亲兵加入了杨掞的阵势,并非是他不信任王登,但说起调动敌人,整个大军中无人能出杨掞其右。说起来可能很简单的事情,更换一些旗帜,减少一些旗帜,增加减少火堆,将一部分人的行迹隐藏起来。但别的人做和杨掞做起来,效果大不相同,杨掞在运用这些伎俩方面是天生的大师。以致郑云鸣都觉得奇怪,这位战争的鬼才是如何才能在宋蒙交战中一直默默无闻的。
如今抄思万户就像被杨掞牵引着一样,对他自身所在的大阵发起了进攻。直到这一步为止,杨掞都做的得心应手。但他真的能够以本阵的一千余名兵力抵抗住二倍有余的乃蛮下马骑兵么?这些乃蛮人居住的地方靠近河西,多带铁甲,刀剑俱锋利,虽然装备不及怯薛禁卫,但他们占据有步兵搏斗最重要的优势,局部的人数优势。
所谓一夫当关,披坚执锐,横扫千军之类的豪言壮语,在中国数千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4)
年战争史中能做到的不过凤毛麟角,必须在天时地利人和的诸般配合下,才能有一场完美的以少胜多的步兵正面攻坚战斗。举凡所谓名将,其实大多只是遵循一条简单的制胜法则,在局部造成兵力上的优势,将敌军阵势的一点坏灭,然后利用这一点不断扩张战果,导致全局之势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扭转。抄思自降服蒙古大军以来,跟随军团叠经戮战,自然胸中有韬略在。他第一眼看见宋人布下的车阵,就断定这道一字防线最有利于自己在局部集中优势兵力。一字长蛇阵本来就不利于集中兵力,何况还是用拒马子和偏厢车将自己的兵力主动分割开。这套防御至强的战法背后,就是进攻和机动的极弱,宋人在铸造了偏厢车防线的铜墙铁壁的同时,几乎是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在了自己建造的六座牢笼中。
战争的伟力,来自于进攻,且唯一来自于进攻。这是草原男儿自诞生起就牢牢握在手中的铁则。任他们在别人的土地上见识了多少高大的城池,多少险峻的雄关,多少易守难攻的地形,这条铁则是深烙在他们大脑深处的不可动摇额信念。当他看到郑云鸣居然布置成这种阵型来对抗蒙古大军的时候,抄思就认定了今日之战必胜。敌军的盾牌再坚固,只要持续不断施加打击,总能让它出现一条裂痕,进而让其分崩离析的。
他所依靠的,就是超过二千名下马乃蛮战士和永不停歇的进攻精神。而除此之外,他还要使用其余的骑兵分拨牵制宋人其余的车阵,让其自顾不暇无法及时对南方第二个车阵形成支援。一旦下马战士突破车阵,他们就将从突破口源源不断的冲到宋军车阵之后,从侧后袭击那些正在追杀自己砲手的宋军步兵们。
这一作战计划成功的关键,就在于时间,需要乃蛮战士们用极强的战斗力迅速打破宋人的车阵防线,让骑兵能够有机会在砲手军被歼灭之前突袭宋军的背后。郑云鸣看着乃蛮的步兵大阵在咆哮和嘶喊声里,铁凿枪如森林一样,枪尖在稀薄的阳光下散发着冷光,挥舞的重型战斧显然是来自北方和金国战斗的缴获。其实乞颜部和别的草原部族可能不会使用那么巨大的战斧,因为这样的战斧在马上不便使用。他们更喜欢使用能在马上挥舞的单手战斧。但乃蛮战士的策略显然有所不同。
能打得过么?郑云鸣站在中央的车阵里,看着声势浩大的步兵阵一步步的逼近杨掞所在的位置。他侧身对陆循之说道:“咱们派遣一支振武军去增援纯父怎样?”
陆循之沉毅依旧,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作战的时候向来不说半个字的废话。这一句话就代表了当前第五十二回八千剑戟连车营(4)
的形势判断,此时两军尚未交战之际,将生力军填充进战线里,压缩了原本车阵中土龙军的作战空间,不但只会捣乱,同时还表现了主将对部属的不信任,以及徒然消耗掉生力军的气力。在真正需要这些军队去填补漏洞的时候他们就会软弱无力。
郑云鸣当然知道这当中的道理,但他素来用兵多疑,即便是对杨掞和王登也是忧心忡忡,其实古来名将多半都是在坚信部下的意志和实力与怀疑一切之间反复摇摆,既有过分相信部属而导致全盘战局崩坏的,也有多疑寡断而导致丧失战机的。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想当名将,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五十三回 局合龙蛇成阵斗(1)
郑云鸣当然知道这当中的道理,但他素来用兵多疑,即便是对杨掞和王登也是忧心忡忡,其实古来名将多半都是在坚信部下的意志和实力与怀疑一切之间反复摇摆,既有过分相信部属而导致全盘战局崩坏的,也有多疑寡断而导致丧失战机的。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想当名将,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幸好这时候的郑云鸣已经显示出一点名将的特征,他虽然对蒙古人的战斗力还不十分有把握,但却相当肯定的知道杨掞的部队绝不是一击就能粉碎的鱼腩。他终于决定在杨掞还没有真正露出败象之前,按兵不动。
这个时候杨掞却抢先行动了,迎着乃蛮步军不断发射的掩护箭矢,偏厢车开始发出怒吼。弓箭手和强弩手躲在厢板后瞅准了机会猛烈射击,伴随着火铳和竹将军接连不断的鸣响。走在最前排的步兵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若是说抄思的进攻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就是他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过会使用步军进击的情况。若是他真的有所考虑,一定会派遣工匠制造一批新车盾来掩护步兵的进攻。先前制造的一批车盾大多毁于宋人的陷坑和火炮突袭,然后在夜里被宋军派人出城焚毁,现在已经不敷使用。对于步战纪律并不严谨的蒙古步兵们来说,车盾是他们抵挡宋人强弩的重要手段。抄思没有下令让人补充新的车盾,或许有城下人手紧张、任务繁重的苦衷,但既然没有车盾提供掩护,就得冒着进攻时遭遇到宋人弓弩不停打击的风险。更遑论宋军此时还有火器助阵。
但值得庆幸的是乃蛮军的士气一直保持着高昂的姿态,一方面是因为抄思带兵得力的缘故,一方面也是因为和火器接触的多了,渐渐熟悉了火器的秉性。人最恐惧的是捉摸不定的东西,一旦接触的熟稔了,也就对这些兵器习以为常起来。更何况宋军的火器还远远达不到在双方进入肉搏之前就能将敌人击溃的地步,不,可以进一步说的是,这些刚刚诞生的家伙甚至不能在敌军步兵的进军途中给予足够的杀伤。它们的精度很差,威力也不足。除了令人惊异的竹将军和木将军之外,其余的火器造成的震撼感也不够。
当乃蛮战士顶着弹丸和箭矢一步步推进到车阵之前时,突然发了一声叫喊,大队从前方开始解散,士兵们举着武器朝着车阵猛冲过去。他们首要的冲击对象是两车之前的拒马子,也有不少铁甲战士试图攀附上偏厢车,但车前伸出的矛枪阻止了他们,土龙军的士兵们也躲在车内一刻不停的射击。聚集在拒马子附近的乃蛮步兵们用重斧一斧头一斧头的将拒马砍开之后,他们立刻就遭到碗口铳和火铳的迎??的迎头齐射。巨大的响声和烟雾过后,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了一刹那,双军的士兵们一齐安静了下来,仿佛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但这诡异的宁静片刻就被打破了,一名乃蛮百户大吼一声,双手高举起战斧踏上前去朝着一名举着盾牌的土龙军刀手劈了过去。那刀手侧身闪避,也挥刀迎击。两军大声嘶吼,混战在一处。
土龙军的混战与别军又有不同,他们都是以小队为单位行动,三人手持刀盾,二人手持长枪或大戟,近处可以肉搏,远处可以刺击。小队各自为战,掩护侧翼,但始终组成一条战线将本军的火器手和弓弩手隔绝在战局之外,而火器手和弓弩手则在战场上自由狩猎,看准了机会挨个狙击没有防备的敌军步兵,另一方面,乃蛮在后方的步兵们也趁着第一线的同伴陷入与宋人的绞杀中,张开手中角弓不停的射出冷箭。这种战法比起振武军的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守自然显得不那么牢靠,但别忘了,这里是车阵内部,空间狭小,障碍众多,正是这种小队分头战斗模式的用武之地。
每个单打独斗的乃蛮士兵都要受到五六个土龙军的围攻,他们的格斗技巧比起怯薛军士来说是不如的,但幸好他们也懂得互相支援的道理,铁凿枪在后方猛刺,而手臂上带着铁团牌的刀手则在前方格挡,近距离格斗互相配合的战术效果比单挑要强了很多,大抵是取了扬长避短的优势,即便是只能粗略进行一些配合的乃蛮步兵,其整体发挥的战斗力也超过了只懂得一对一的怯薛兵士。其实想一想也该明白,多少怯薛兵士在一对一中占据了上风,却被敌人从背后一刀一枪取了性命的,战争终究是众人的游戏,而不是英雄般的一对一。
这样的乃蛮军土龙军已经是难以对付,更何况他们还占据着人数的优势。乃蛮兵一面交战,一面努力向前推进,而他们每一次向前推进一寸,就给后面增援上来的部队多了一寸从容展开的空间,随着他们一刻不停的冲击着土龙军的步兵,很快就将几个拒马突破口的乃蛮军势联接成一片,大军接连不断的突入车阵中,伴着刀光枪影越来越多的战士尸横于地,这其中有不少乃蛮军士的,但更多的是土龙军军士的,对于振武军来说,这种交换比并不算什么大事,但土龙军的纪律是依靠个人的武勇和小队战术的支持,一旦本军落入下风之后,土龙军的的阵势就不可避免的开始崩坏,一些在后方的小队已经开始逃遁,两翼的军士们也动摇的,他们原本应该上前包抄乃蛮军的侧面,这时候也踯躅不前。
杨掞刚刚用手中的角弓射杀了一名冲着他迎面扑来的乃蛮步兵,那步兵的铁盔下并没有面廉保护,就趁着他大喊的功夫,被杨掞一箭正中面门。杨掞放下弓来,两名军士挺着盾赶紧过来护卫主将。他环视了一下战场情势,发出了不满的叹息。
“啧啧啧,果然还是顶不住蒙古人,就算是步战也不行,这帮家伙;;;;;;;”
他回身冲着传令兵打了个手势,喝道:“愣着干什么!这时候再不召唤王登就晚了!”
传令兵只是呆呆的指了指中央车阵的方向。中央车阵中间的一座令旗车巍然耸立,上面的旗手小红旗舞动的飞快。在车阵的后方,振武军的大队已经列好了阵势,朝着车阵冲了过来。
论战斗技巧,论士卒坚韧,论装备的优越,当前的宋军实在找不出一个方面能够比蒙古军强大的,就算是号称京湖劲旅的荆鄂副都统司麾下二军,也不过勉强能跟蒙古人相持而已。而如果遭遇到比自己强大的蒙古军攻击,他们也并不是强悍到不可被击败的存在。
战斗力不足,就更需要采用合适的战术,这才是兵法最有魅力的地方。如果是白翊杰这时候在指挥,他一定会用扇子轻轻朝前一挥,淡定的说道:“此战吾胜矣!”郑云鸣没有那么好整以暇的展现风姿的习惯,他只是默默的发出了调动生力军的将令。
这个时代的将官们虽然有生力军的概念,但其实并无储存预备队的习惯。这时的战争气势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不要说战线大部动摇,就算是前锋数千人被敌军所击溃,都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不可收拾的大溃败。这个时候再动用少量的预备队加入战局又有何意义呢?
但郑云鸣懂得训练有素的部队中建设一支强大的预备队的价值。正是因为他的部下训练有素,士气和纪律都保持的不错,所以没有那么容易在战斗中真正溃散,要维持战线的稳定,一支生力军的存在就显得极为必要。具体在今日一战中,甚至以整个振武军的主力作为土龙军车阵的预备队也在所不辞。因为前方有土龙军车阵的掩护,敌人无论从正面或者侧翼都很难威胁到振武军,振武军能够在车阵后方修整足够长的时间,另一方面,战斗必然是在步兵和步兵间展开,且蒙古人能够展开的攻击线不会太宽,骑兵是难以在偏厢车连锁前来去自由的,步兵也会受制于此,窄正面的交锋会放大蒙古人的单兵作战优势,但另一方面使得车阵中的宋兵没有那么容易被包围和溃退,这就给了郑云鸣充分使用生力军的机会。
王登将手中的令旗一挥,喝道:“第一队上前!”将尽三百名步卒在一名副将的指挥下齐声叫喊,冲进了杨掞所在的车阵中。原本有些支撑不住的土龙军看见有强援到来,平地里增加了几分精神,他们的脚步突然就停止了后退,一面大骂着一面将刀剑拼命的向前招呼。已经有些疲惫的乃蛮前军这时候全凭着逐渐胜利的气势在推动着他们朝前挺进,突然对方一股生力军来援,当下就将他们的攻势生生的遏阻了下来。两军在偏厢车后两丈多的地方陷入了艰苦的僵持中。
第五十三回 局合龙蛇成阵斗(2)
今天因为特殊原因没能填坑,作为自罚给各位更两章吧。
刀剑在碰撞,人马在叫喊,时不时的有鲜血迸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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