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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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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小厮当下却走到马厩里,从食槽下暗格中取出一纸来,用草木灰在上匆匆划了几下,随即按在兜里。不久后,这信纸悄悄从秦王府中传出,到了门外一名卖烧煮的老人手中,消息一道一道的传出。而这时秦王妃的车驾已是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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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绑架
长孙无垢的车驾缓缓驶出秦王府,抵达普光寺。
秦王府的上百侍卫浩浩荡荡跟着一圈,秦王妃,世子出行岂是可以马虎的。
抵达普光寺后,寺内寺外都是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出入。纵然是扰民也要护的秦王妃的周全
寺庙前的道路两旁竖立起了印着梅花的帷幕,以遮蔽外人的视线。而长孙无垢抱着李承乾,轻移莲步慢慢地前行,几十名侍女,老妈子都是一脸慎重的跟在左右。
到了大殿前,寺院方丈,率着十几个小沙弥迎出。方丈双手合十道“拜见娘娘。”
“方丈有礼了。”
方丈当下引长孙无垢,李承乾入殿,陪伴长孙无垢的只有四名贴身侍女。至于绝大部分的侍女,老妈子都被安排在殿外。
普光寺的庙内庙外,都是静悄悄的,把守在的侍卫长李敢不由觉得,秦王妃参拜的时间是否是长了一点,当下他走到大殿前。
侍女当下拦住了李敢道“娘娘在里面进香,你也敢擅闯。”
李敢抱拳赔笑道“这位姐姐,秦王妃进去有些时候了,末将想请姐姐知会一声,就说天色不晚了,还请秦王妃早点安排回府。”
侍女冷笑一声道“娘娘在里面为秦王殿下,还有出征的将士们祈福呢,这时候谁敢打搅。若是有了冲撞,娘娘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李敢心底大怒,我是大唐的将士。你一介妇人也敢辱我。李敢沉住气道“还不是末将不放心,还请姐姐看下,若是有什么闪失,才是你和末将都担当不起的。”
侍女见李敢正色,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道了句“你们这么多人,将这围得里三重,外三重的。还担心什么。真是的。”
侍女移步走到殿外,轻轻打开门,但见殿内空空荡荡的。侍女心道,莫非去了后堂。
侍女心想我就看一眼,也没什么的,于是大着胆子走了殿内,但见檀香氤氲,却不见丝毫人迹,到了后堂也是一样。
“这!”侍女有些纳闷。
待走到走廊。但见一僧房虚掩,侍女推开门,脚下一绊。顿时吓了一跳。但见十几名沙弥,还有住持方丈都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物的栽在房内,人事不知。
满屋子里,唯独就是不见了秦王妃,秦王世子。还有四名服侍的侍女。
陡然一声惊叫从殿内传来。
李敢闻言暗道“不好。”当下推开殿外的侍女,冲入了寺庙之内。
秦王妃和世子失踪之事,在无声无息之中的,演变成轩然大波。
闻之此事消息第一刻,李渊勃然大怒道“是哪一路人。竟吃了熊心豹子胆,在长安城下绑架了朕的儿媳和孙儿。”
裴寂等重臣面对李渊的怒火。皆是低下了头。
“回禀陛下此事已有些眉目,此事为秦王府一养马小厮内外勾结,将消息传出,之后有人提前在普光寺设下埋伏,这才导致秦王妃与世子被抓。微臣已是派人盘问过方丈,沙弥,他们都是在不知情下被人打晕的,应是没有可以。”
“混账,朕不要过程,只要秦王妃和世子二人。”
裴寂道“微臣已是封锁长安外各大道,令各州县严加搜捕,相信不久就会有眉目。”
“希望如此就好。”李渊用手指轻叩,指着长安府尹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这是失职。朕革了你们的官,限期五日之内破案,若是秦王妃和世子平安无事,朕恢复你的官位,有什么闪失。就纳命抵罪。”
“诺。”长安府尹当下重重一叩头,然后退下。
裴矩启奏道“是否将此事告之秦王?微臣担心会影响了秦王指挥洛阳之战的军心。”
李渊双目一眯道“暂时不要说。”
裴寂见李渊这神色,想到前两日李建成发书信给自己交代的话,当下问道“陛下,你说会不会是……”
君臣二人交往多年,相视一眼都已是明白对方的意思。
李渊负手,叹了口气言道“朕有些烦,此事你们尽管去查,查到了再来回报我,在这一切都没有水落石出前,不可以定论。或许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往这方面想呢?”
裴寂见李渊虽这么说,但仍是一副心躁的样子道“陛下,我看你这几日来气色不太好,保重龙体才是。”
李渊摇了摇头道“天命之年痛失爱女,朕还能有什么好气色的,放心朕自己身子自己知道,但盼不要给这几个逆子气死就好。”
裴寂连忙说陛下龙体为重之事,这才告退。
李唐内卫司主事刘序这一日起了个大早。李唐内卫司乃是李渊下令整合原先李唐情报部门,而设立的新秘密谍报机构。
内卫司十分神秘,不为外人所知,司衙就设在千牛卫衙门附近一个不眼前的地方。
内卫司主事直接向李渊负责,这两日秦王妃,世子失踪之事,令刘序连续好几日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竟然有人在长安,大唐心腹之地,公然掳走秦王妃,世子,这简直就是公然对大唐的挑衅。
刘序已是手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查探,目前只是搜索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情报不多,但凭着刘序多年来的直觉,他判断赵国的秘谍细作参与了此事,但是这只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对于赵国的细作,刘序一贯是十分头疼。据他的了解赵国细作过半都是商人。
要知道赵国以商立国,商人对赵国自是十分拥护。而赵国也是多靠走南闯北的商人,让他们行走四方,充作自己的耳目。
这简直是防不甚防,谁知道今日在你给你卖脂绢布的货郎,实际上就是赵国奸细。若说商人是赵国的耳目,令内卫司一筹莫展。那么比商人可恐怖的,就是赵国细作对大唐官吏,细作的收买。刘序不由感叹这一方面赵人是非常舍得花钱的,刘序不过是六品主事,大唐同级别的官吏,月俸以职田,禄米,工食银等等加在一起大概折合五贯。而赵国细作若是收买大唐六品主事,他们肯出的钱,则是三十五十贯。
在刘序看来这简直是不计成本啊,谁也不能保证,看到这么多的钱,会不动心的。当然目前是李唐大势犹在,大唐上下的官吏都看好李唐能在这天下之战中,最后获胜。故而真正肯答允给赵军充任细作的人不多。但下级官吏和士卒贪图这些钱,那么就十分不好说了。
“禀告主事!”一名内卫司的官吏入内时,脚磕到了门槛。
刘序看了一眼责道“什么事,惊慌成这样?”
“主事,紧急军情,幽京的赵军主力动了!”
刘序双目一瞪“什么?”
刘序从位子上微微起身,又重新坐在,自顾地笑道“这不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吗?我却是怎是大惊小怪了。”
一直留意幽州动向的刘序待真正得知赵国出兵,事实上也并不淡定,内卫司上下认为赵军出兵援郑的可能高达八成。
刘序将手头上几件公文合在一起,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兵马多少,是否沿永济渠而来?”
这名吏员道“是,一月二十八日的事,如主事所料,赵军确实以战舰运兵,沿永济渠而来。至于兵马……”
“多少兵马?怎么吞吞吐吐的。”刘序问道。
吏员禀告道“据我军细作亲眼目睹,永济渠上,舢舻上百里,赵军大小战舰两千余艘。据赵军发出的征唐檄文上所言,赵军号称三十六万一千八百之众!”
听到这里刘序差点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他合上茶碗,抹了抹嘴边的茶渍道“好啊,这还有零有整的。三十六万一千八百,我大唐的兵马加起来还没这么多。”
“这只是赵军号称而已。这里是檄文。”
刘序将檄文拿在手中,但见李重九檄文上要求李唐停止围攻洛阳,并交换一切攻取的郑国领土,否则三十余万赵军将一口作气攻入长安。刘序心道从檄文上的话来理解,似乎这一次赵军出动乃是围魏救赵,看来是大军直趋长安,而不是要救援洛阳。
不过这很可能是李重九故意迷惑唐军的,赵军真正的动向,着实令人怀疑。
刘序想了下道“这乃是紧急军情,立即抄录两份,一份给陛下,一份给身在洛阳前线的秦王送去。我看天下归属就在此一战了。”“诺。”就在唐军进兵的同时,在长安渭河边不知名的货栈内。
长孙无垢,李承乾二人都捆在其中。长孙无垢怒目对一名面上蒙着黑布的男子,言道“真可笑,赵王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不敢在战场上与我夫君决一胜负,倒是绑架我们两母子用以要挟我夫君,你们不觉得卑鄙吗?”
那名蒙面男子闻言嘿嘿地笑道“秦王妃,成王败寇没什么好卑鄙不卑鄙的,而且要你们的性命威胁秦王,也并非是我们的用意啊。”
“那你们究竟意欲何为?”“秦王妃,这可无法告之了,你现在这里好好待着,放心,我们的人会以礼相待的。”
ps自己电脑坏了两天了,这几章都是借其他电脑上码的,输入法,word什么的都不习惯,所以错字什么的比较多。大家见谅下,电脑一修好,马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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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再会
尔朱焕深目高鼻,一望便知乃是番人之血统,事实上他是羯胡人。
尔朱焕现在是东宫宿卫,与好友乔公山乃是过命交情。李建成驻扎蒲津渡,二人伴驾而行。
现在李建成立于黄河岸边,手举把一壶黄酒。李建成目泛泪光,神色之间不胜唏嘘,口中默默念道“三妹,三妹,这杏花酒,不知合乎你的口味吗?皇兄眼下暂不能替你报仇,只能盼你来生不要再生在帝王家。”
“三妹,皇兄当初真不是有意和你吵架的。”
说到这里,李建成将黄酒尽数撒入河水之中。
尔朱焕,乔公山二人对视一眼,东宫宿卫将领杨文干上前道“殿下,还请节哀啊。”
李建成长叹一声道“此事秦王骗得过父皇,骗得过大唐将士,骗得大唐千千万万的子民,却骗不得我。他不肯交出兵权,竟然害死了自己妹妹,简直禽兽不如。”
这时乔公山上前言道“殿下,我在内卫司表侄,秘密告诉我,秦王妃和秦王世子突然在府中失踪了,现在长安府府尹和内卫司,几乎是将长安掀了个底朝天,在收罗秦王妃和世子下落啊。”
李建成哦地一声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乔公山道“这也是好生奇怪,秦王府侍卫如此之多,对秦王妃世子的护卫又如此周全,竟然会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秦王妃和世子掳走。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李建成听到这里,陡然用拳头一击大腿道“此乃是阴谋。”
三人一惊,杨文干瞪了乔公山一眼问“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啊?”
李建成道“这还有什么好猜的,分明是秦王他自编自导的好戏,他害了吾妹,就是为了揽兵权,待攻破洛阳后,在洛阳自立为帝。故而提前一步做了一场好戏,看似秦王妃和世子被人劫走,实际上却是被悄悄带到洛阳。免得留在长安成为父皇的人质。”
杨文干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太子此事无凭无据,纯属揣测啊。”
李建成冷笑道“揣测往往有时候比证据还来得可靠,你说秦王府侍卫守护森严,怎么可能会被人无声无息地劫走秦王妃。唯一的可能就是秦王妃和世子,故意自己要走,然后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乔公山闻言道“太子殿下真是英明,一眼看破。我等哪里想得到,秦王用意如此之深啊。”
李建成冷声道“孤算什么本事,只恨父皇被宇文士及之言语蒙蔽。都了今日都还对秦王信任有加。此事孤不能再坐视下去。否则大唐有分崩离析之险。”
尔朱焕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再慎重一些?”
李建成道“没什么慎重不慎重的,现在已是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了,立即写两封书信,给父皇,齐王送去,孤就不信了。这天下还真没人能制得住秦王了。”
杨文干长叹一声,而尔朱焕,乔公山却各自略有所思。
护送李建成回军营后,杨文干截在了乔公山面前道“乔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乔公山暗叹一声。心知此人乃是李建成真正心腹,有些事要瞒过他。还真不容易。
但见杨文干对乔公山道“有时候,我倒是小看了你,平日默默无闻,今日却一飞冲天,说你挑拨秦王和太子的关系,究竟是什么用意?”
乔公山当下叫屈道“我何时挑拨秦王太子关系了,我只是说秦王妃和世子被劫走了,并没有说其他话啊。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己推测出的。”
“哦,是吗?”杨文干目光微寒道,“好,我暂时没有证据,但日后你给我小心一点。”
乔公山背上出了一身大汗,待回到住处之后合上门,左思右想一番将一些公文,丢进炭火里烧掉。
尔朱焕回到屋内后,则是将窗户都是拉下,点了油灯写了今日乔公山与李建成之间的对话,之后将信封入蜡丸内。
随即尔朱焕走到蒲津关街上,绕了一圈,又在一酒家盘桓了半日,待确认无人跟踪后,将蜡丸给了一个炊饼摊的老板,而数日之后,这蜡丸出现在秦王李世民的书案上。
二月时节,因冬雪融化,黄河之水已是变得更加湍急起来。
一叶扁舟顺着黄河洪流,上下浮沉,看起来这扁舟,在波涛澎湃的黄河中,似摇摇欲翻,但实际上在老把头尤老汉的把舵下,扁舟安稳地在黄河上行船。
尤老汉五十多岁的,背脊早已十分佝偻,脸上一道道皱纹好似沟壑一般。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但见他又是在愣愣地看着船头那倚着的女子,不由哎地长叹一声。
这几日前,救下了那位姑娘,这五大三粗的儿子,整个人就似乎不由在自己做主了一般。
尤老汉怎么不知儿子的心思,虽说他们父子救下了这位姑娘,算是有救命之恩,但凭着这恩情,也不能让这姑娘委身下嫁给自己的儿子。
尤老汉在黄河上三十几年,什么人没看过,这姑娘一见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遇见她时身上还如打战的将军般还带着剑。
这样的姑娘,。怎么是自己儿子能够娶得上的,他们老尤家就是在黄河上再划上三百年船,也是没有希望。
“姑娘,前面就是黎阳渡了,本来老汉要停泊在虎牢关外的玉门古渡的,但眼下那里在打战,老汉只能在黎阳渡下岸了。”
那女子从昨日起就一直依在船头,看着涛涛江水,一言不发。
尤老汉和儿子多次试探,对方都没有说话,几乎以为她是哑巴了。
尤老汉看得出这姑娘能听懂他的话,又观察这姑娘的神色,似经历了什么极大的伤心事,他知道有人这时候将什么都憋在心底实是不好,就一直故意与她说话,想开解于他。
所以尤老汉一直有话没话地找这姑娘说话。
不过这一次出乎尤老汉意料,那女子开口了“恩公,黎阳渡好像眼下是赵军的地盘吧!”
啊!
自己的儿子失声道。
尤老汉一边摇着船的,一边哈哈地笑道“你这一声恩公,老汉也受得,老汉在黄河行了几十年船了,也救得十几条性命,不过救完,一直不开口说话的,你倒是头一个。”
但见那姑娘盈盈从船头起来笑道“本以为必死那一刻,觉得万念俱灰,但蒙得恩公相救后,经过生死一遭,却觉得人还是活着的好。”
尤老汉见了那姑娘的笑容,仿佛大雨后阳光从乌云后破出般,不由看得一怔随口道“姑娘想得开了就好,嘿,看那就是黎阳渡口,本来是宇文化及那贼子所据得,现在归赵了。
”
说到这里,老汉又絮絮叨叨地念起“以往宇文化及占据此城时,停船交纳一次税,登船交纳一次税,老汉打渔载客一日下来,剩不到几个钱,但自从赵军占据此城后,宣布黎阳三年免税,此次这渡口又更是繁华了起来,现在渔家都是乐意到黎阳渡来歇脚。”
“这里治安甚好,姑娘到了地头,可以慢慢寻访,老汉也就送到这里了。”
尤老汉摇得虽快,但据码头还有一会功夫,见黎阳渡头永济渠的上游,一色尖头狭长的几十艘艨艟斗舰顺流直下。
艨艟斗舰上,赵字的赤旗猎猎飘动,赵军士卒各个如狼似虎的站在船头甲板上。
尤老汉啊地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地有这么多船来。”
就在尤老汉讶异之际,一艘上下双层浆的艨艟斗舰驶到尤老汉船前。甲板上走出一名将领喝道“黎阳渡口,不能停了,你们去对岸码头停靠!”
“这是为何啊?”尤老汉问道。
“真是呱噪,要你去就去!”
尤老汉哦地一声,不敢违意,当下划船向东而去。
尤老汉告罪一声道“姑娘黎阳是不能停了,我们去对岸吧!”
“恩公,哪里方便停哪里,我不妨事的。”那女子倒是开明。
“伢子来搭把手!”
当下尤老汉和他儿子一个操帆,一个掌舵,船只渐渐向东岸靠去。而这时却见得永济渠上,赵军无数战船顺水而下。
船头之上的旗帜随风鼓起,每艘战船之上,都是满载着赵军的强兵悍将,皆是向黄河永济渠交汇的黎阳渡口上而去。
目睹赵军如此庞大的舰队,尤老汉和他儿子看得都是目瞪口呆。
尤老汉自顾道“我才想的不让老汉在黎阳渡靠岸,原来是要打战了,赵王发这么多兵马是要打谁啊?”
“攻唐!”船上的女子轻轻地说道。
就在这时,赵军舰队之中,一艘如巨鲸一般的五牙大舰,在两艘楼船的护卫下雄雄而来。
五牙大舰上竖着一杆金色赵字大旗外,还有一杆李字大旗,河风阵阵,五牙大舰压浪而至。
尤老汉不由道“我的天啊,这这是什么船?”
而船上的女子看着五牙大舰上那猎猎而动的李字,瞬间不由痴了。
河风鼓帆,五牙大舰顺流而下快若奔马,瞬时就与这位女子所在的小船,远远的擦肩而过。两船各自停在了永济渠的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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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教训
“陛下,黎阳到了。”
李重九闻言点点头,走出船舱,河面上微风徐徐。
从五牙大舰上居高眺望,远处大伾山上云雾遮断,而山下黎阳城黄色的城廓,镶嵌在大山之中。从城池至渡口的官道上,上万民夫运载着军粮的鸡公车,四轮牛车向渡口而来。
在陆上徐世绩,王马汉亦各率一万士卒,在岸边扎陆营,只见旗幡隐隐,戈戟重重。
从永济渠而来的赵军战舰,陆续停泊在黎阳渡上。
仅仅一个黎阳渡是无法停靠赵军上千艘战船的,于是又分出部分战舰,停泊在对岸齐郡的白马渡上。
但见两岸水军,以大船巨舰为城,小船穿梭往返。黄河滚滚,赵国两岸水军,竟是封锁了整个黄河河面。
李重九见此一幕,心底甚感到安慰。
而在五牙大舰之下,一艘小船正缓缓驶进。
船上坐在秦琼,王薄,虞世南,王玄应四人,还有摇橹的士卒数名。
秦琼身上带伤,右臂打着绷带,脸色不佳,虞世南则是默默看着黄河,露出思索之色,王玄应则是面色苍白,双目动来动去,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而王薄却是一直坐立不安。
看着雄伟的五牙大舰,以及将来的命运,王薄一直十分忐忑,他记起当初被张须陀的齐郡官兵,追击在身后时,也是这样的一幕。
前途未卜,生死不知。可能下一刻自己就要人头落地。这是何苦来由,早知道在虎牢关城池沦陷之前,自己就不要卖命了,何必又折回到此。
但王薄也是身不由己,待他看到两岸赵军庞大舰队时,就知道自己当初降赵的选择,乃是最好的。
对岸的齐郡就是他的大本营,赵军从永济渠南下。从黎阳渡渡过黄河,必在白马渡上岸,到时自己首当其冲,是降伏赵国或者据守对抗赵军到底,王薄没有置身事外这第三条出路。
王薄忐忑不安地登上五牙大舰,待这时见到一名身着名黄色戎服的男子,站在甲板上,周围赵军官吏大将,如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他。
王薄心知对方必定就是李重九。王薄暗暗打量,但见对方不过二十几岁,比自己还小了一轮。但眼下已是一方霸主。
想李世民年岁也与李重九差不多。不过李世民有今日,乃是依靠大唐之力,而李重九白手起家,有了今日,不能不让王薄佩服。
而一旁王玄应也是在打量李重九,心道就是此人与他的父亲。还有李渊,突厥的处罗可汗并驾齐驱,乃是天下最有权势之人。而眼下虎牢已失,此人就是洛阳,就是郑国最后的希望了。
四人向李重九通名参拜后。王玄应自持为郑国太子,只是作揖。并没有下跪。看对方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拿捏架子,一旁的赵军大将不由都是鼻子一哼。
不过身处于赵国臣子之中的杜淹,长孙安世则是一并上来,向王玄应行了参拜之礼,王玄应随意点点头,显然十分傲慢。
这时突然王薄噗通一下叩头道“罪臣王薄,恳请陛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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