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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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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儒吃了一惊,定定地看过去。
那个面朝床里躺着的女人,慢慢地转过身,坐了起来。
蚊帐慢慢地从中间向两边分开。没有人伸手拉,蚊帐在自己一点点地分开。
白军儒伏下身,瞪大眼睛要看清楚这个神秘的女人:“你是谁?为何睡在这里?”
“白校长,你不认识我了吗?”女人猛然抬起头。
如晴天霹雳,白军儒大惊失色。
坐在床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漂亮的叶莲老师。她容艳如初,肤白如玉,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玉挺的小鼻子,樱桃红的嘴。丰满的胸脯,秀长的蛮腰。乌黑的秀发正好挡住半张脸。而从那没有被秀发遮挡的眼睛里,射出的却是一缕腥红的光,穿透黑雾,紧紧地盯在白军儒的脑门。仿佛一枚充满了仇恨的钉子,要深深地楔入他的脑袋。
“不,不!”白军儒惊惧地后退着,大叫:“叶莲,你,你不是上吊死了吗?难道你没有死?”
身旁的侯丙魁依然低低的声音解释说:“白校长,我已经问过她了,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做什么?她说,她是要来找你的。”
“找我?”白军儒扭头看侯丙魁。发现侯丙魁站在一团黑雾之中,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微笑:“她要找你索命啊!”
“不,你胡说!”白军儒惊惧万分。
“她没胡说!”又一股强大的黑雾从那张单人床底下冒出来,弥漫了整个房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白军儒面前,侯丙魁嘿嘿地冷笑着:“白军儒,快拿命来!”一双巨手伸向白军儒,如捏一个小蚂蚁一般将白军儒提起来。白军儒感到自己双脚离地,侯丙魁的手如老虎钳子一般有力,把他的骨头捏得咯嘣碎。
“呵呵,一个鄙劣的伪君子,一个伪装得一本正经的小人,人人可得而诛之,我今天就活吞了你。”侯丙魁张大嘴,他的牙齿尖而锋利,牙齿上粘连着一根根腐烂的肉丝和一片片紫黑色的血渍。从他的喉咙里喷出一股淤泥烂叶子的恶臭味,令白军儒感到恶心头晕,他挣扎着想逃脱,却无济于世,他被侯丙魁慢慢地往自己的口里塞进去。
“为什么?你们,鬼,啊啊,救——命——啊——”
白军儒浑身用力挣扎着。他的腿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拼命一踢,猛然睁开了眼。又是一场噩梦!白军儒躺在书房的小床上,通身是汗,把身上盖的单子都泅湿了。
窗外,天色已微微地亮了。
东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HA——YA——KU——
这时候,早已经醒来的白娃听到院里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她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掂着脚向窗外看,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慢慢地往外走。
“喂——”白娃用小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窗玻璃。
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听到了白娃的呼唤,停下来,扭回身,竟然是一脸平静神态安祥的侯丙魁!
“侯伯伯!瞧这里,侯——伯——伯!”白娃高高举起那枚玉佛手。她只想把从侯丙魁屋子里拿的东西还给他。
看到玉佛手,侯丙魁神态大变,身体剧烈地扭曲变形,鼻子、眼睛、眉毛、嘴、耳朵等器官好像要发生神奇的大挪位一般。他低低哀号一声,转身撒腿而去。
白娃看到侯丙魁刚才那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咯咯大笑。
“水,水,我要喝水。”从书房传来白军儒微弱的声音。
“水,水,我要——喝——水——”
睡得迷迷糊糊的纪桂香听到白军儒的喊声,醒来过,倒了杯水急匆匆地要送过去。忽然看到穿着花边雪白睡衣站在窗口的白娃,嘟弄了一句:“这孩子,咋醒这么早呢?”
一边说,一边端着水杯进了白军儒的书房。
纪桂香帮着把玻璃水杯递到他嘴边,白军儒颤抖着手想去接,但却无法止住自己的颤抖,他只好低下头来,大口大口地猛喝,满满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水,水!”白军儒抬起头,一边用舌头舔着嘴角的水渍,一边喊:“水,水。”
“这就来!”不安的纪桂香又去取水。
白军儒感到胸口一阵闷疼,一股咸涩的东西冲出胸腔,冲到了咽喉,他本能地意识到那是什么,想用力往下咽,但从肚子里似乎又有一股恶气往外顶,几经努力还是没有将那一股东西重新吞下肚,最后不得不一张嘴,“哇”的一声,一腔粘连的紫血喷溅而出,把床单、地面都溅出一朵朵“梅花”。
白军儒眼前一黑,重重地从床上跌滑到地上,血渍粘得他脸上、身上。再次端着水杯进的来纪桂香被吓坏了,玻璃杯失手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纪桂香大声尖叫:“老白,你这是怎么了?你别这样吓唬我啊!”
手足无措的纪桂香狂奔到客厅,抓起电话就打:“是亲家吗?你快过来看一看吧,老白,老白他吐血了哇!”
第49章 怪病
天蒙蒙亮,一个娇健的身影从石佛镇观音桥方向跑过来。
一身桔黄色运动单衣,脚上是一双小巧灵便的三星牌高级运动女鞋。女鞋上面是一双裸着的瓷实而富有弹性的秀长腿。曼妙的腰身,成熟而丰满的双乳随着她有力的奔跑而微微地起伏。白晰的肩胛一边一个不浅不深的小坑儿,脖项优美的曲线令任何一个多情男人都会一望而怦然心动,那微微有些上翘的薄唇,笔挺的鼻子,明亮而有神的凤眼,饱满的前额,一头飘逸的秀发在晨风中飘动飞扬。
健康、弹性、活力,脱去职业装,换上休闲运动服的阿萍,看上去即有职业女性的干练,又有中国女性特有的阴柔温婉之美。
自从离开大都市,阿萍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健身。今天,她换上随车带来的运动装,慢跑在这个古老的石佛镇上。宁静的石佛山,郁郁葱葱的野猫林,脚下是沙石铺就的大路。清晨的空气清新、温暖,但在这新鲜的气息中,敏锐的阿萍依然捕捉到了某种异样的味道。看上去很轻松慢跑的她,其实心里并不轻松。那些异形怪胎、缺胳膊少腿的阴魂鬼魅,虽然在第一缕阳光照到石佛山最高峰那株千年老松树的树梢时,就已经很快地隐身消失,但她知道,在石佛镇的某个地方、某个角落,可能会有新的活死人、吸血鬼,睁开了邪恶的眼睛,窥视着这个世界,等待杀机。
死亡将在石佛镇人毫无觉知的情况下,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过了贞节牌坊,前面石佛镇主街的右面,第一家就是张家金玉店。
这时,张家金玉店的条形门板被一个又一个地卸下来,从里面匆匆抬出一个临时做的担架,一前一后两个乡下男女很不协调地抬着担架往前走。担架上分明是一个重病之人,用紫色被担裹着他的身体,脸因为离得太远,阿萍看不清楚。但从发形上可以判断出是一个男人。
一个胖女人因为痛苦慌乱,甚至忘记了锁门。走了几步后又匆匆返身回来,将两条门板重新装拼上,落了一把厚重的古铜色铜锁。这种锁在石佛镇很流行,结实而又有气派。
发生了什么事情?敏感的阿萍当即心升疑团,她紧跑几步过去。“出了什么事?”阿萍问那个不住抹眼泪的胖女人。
胖女人回过头,警惕地看了看阿萍,也许是因为阿萍健美苗条的身材令她感到很不快,她并没有理阿萍,而是扭回头去,拍着临时担架的把手催促说:“大柱、二妞,快、快,富春堂!嗳呦,我的娘啊,老公你可要坚持住啊,你要是走了我可也就没法活了呀!”
望着担架急匆匆远去的背影,阿萍摇了摇头。
一个漂亮的女人是很容易引起同性嫉妒的。阿萍宽容地笑了笑,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她打算继续慢跑,突然背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幸灾乐祸的声音:“嘿嘿,他们家昨天——遭——鬼了!”
阿萍猛一扭头,在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低矮的小老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微微起伏的胸部,刚才他的鼻子恐怕与自己的肩背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姑娘,你抹的是啥牌子的香水?渍渍,真好闻!石佛镇的女人们还没有过这种香水,因为我从来没有从她们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还没见过这种恬不知耻的小老头。阿萍厌恶地后退一步,她本想立即走开,但听到小老头的那一句话,又忍不住停下脚步问:“你说他们家遭鬼了,你怎么知道?”
长着核桃胡儿一般小脑袋的老头又是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粗大的黄板牙,也不知多少年没有刷牙,牙齿间的粹牙花个个都有小米粒大小,黑呼呼地粘连在他的黄板牙上。一说话,扑面就是一股难闻的口臭,简直能把离他近的人呛一个跟头。“核桃胡”往前凑了一步,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晚上,趴在他们家墙头上,透过墙门儿看来着。他们家每天晚上盘点算账,算一算一天赚了多少钱,他老婆胖女人盘着盘着,突然发现手里多了几张冥钞。冥钞知道吗?就是活人给死人烧的那种土黄色的纸钱!用几元人民币可以买厚厚一叠的。张三万吓得当时就犯病了,因为深更半夜不方便,一直熬到这时候才找了人来往富春堂送!姑娘,他们家的事呀——”
(偷窥,当美丽的少女在浴室里脱光了衣服洗澡时,当夫妻二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享受鱼水之欢时,当你……请小心提防,在四周某个阴暗角落的背后,会有一双淫邪的贼眼。或者,一只针尖大小的窥视镜正悄悄地对准过来……隔墙有耳,窗外有人,无处不在的偷窥,这是一个隐私越来越来容易走光的时代!)
色迷迷的核桃胡小老头说着,伸手要摸阿萍的胳膊。阿萍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能偷看人家——”
“核桃胡”眨了眨小眼睛嘿嘿一笑说:“我就住在他们家隔壁,是这家日用杂货铺的小板,我姓苟,你叫我苟老板吧。我这个人正经的得,从来没有偷看过他们两口子上床——”
这时,日用杂货铺另一边的商铺门“吱哑”一声开了,戴着宽边眼镜的王家玉铺王老板,在自己瘦女人的搀扶下走出来。瘦女人冷冷地看了“核桃胡”一眼,搀着紧捂自己脑袋“嗳哟”不止的王老板急急走去。
“核桃胡”探头想往王家玉铺店里瞧。那扇门又“吱哑”一声合上了。
“他们家,也——”“核桃胡”色迷迷地又想往阿萍身前凑,从日用杂货铺半闭的门里传出一断母老虎般的断喝:“苟士人,快回来,瞧见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腿了是不是?小心姑奶奶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嗳嗳,这就回去。再见,姑娘!”“核桃胡”慌忙转身进屋。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即传来“啪啪”的扇大耳光子的声音和女人疯子般的叫喊:“妈XX,我让你老不要脸!”
阿萍冲那日用杂货铺的门耸了耸肩,转身继续小跑,但她的眼睛、耳朵却并没有闲着,她在密切关注石佛镇上发生的所有可疑的事情。
快到悦来客栈时,阿萍突然发现三四个人往前面某一个地方奔跑。
一个年轻小伙子边跑边喊:“快去看啊,有人上吊了!”
“俩人都被吊死在老槐树上了!快去看啊!”
阿萍本打算拐进悦来客栈,但街上这几个人的叫喊,改变了她的主意。“又出什么事了?谁上吊了?”她心里略作犹豫,紧跟了过去。
一棵满身创痍的歪脖子槐树下,分别吊着两个男人,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胖一个瘦。肿胀的脸,长长的舌头伸挂在嘴外面,眼睛鼓出来,黑黑的眼珠子仿佛稍一碰就会自动脱落下来。他们的衣服都是一缕一缕的,破烂在挂贴在身上。裸露着的皮肤上,一道道紫红色的深深的伤痕,不知道是被抽打所致还是被枝杈划伤所致。
“这不是高城管和苏城管吗?嘿,这哥俩商量好了,在这里一块上吊玩儿!”
“这两土匪,早他娘该死!”
“他,他们还欠我4700元饭钱没跟呢,这让我找谁要去?”一个饭店老板模样的人小跑着过来,看了一眼两具体尸体,心痛得一拍大腿。
“他们欠你4000多,还拿了我七八千货没给钱呢?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拿工家钱不做人事的孙子,死了活该!应该千刀万剐下油锅点天灯才好!”旁边一个老者气愤地小声说。
阿萍的旁边,有一个小伙子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对身边一位大妈说:“我知道是谁干的。昨天中午,他们合伙欺负两个乡下人,一个老太太,一个壮汉。那汉子当时就想动手来着,会不会到晚上才……”说着,他把手捂住嘴凑近那个大妈的耳朵。大妈听得瞪大了眼睛。
“人在哪?在哪里?”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嚎着从东、西两个方向奔过来,众人纷纷后退,让开一条通道,两个女人看到上吊的两个男人,“卟通”一声,全都瘫倒在地上,扯开了嗓子大哭起来:“我的娘唉,这可让我怎么活呀——”。
……
富寿春堂的门被急促地叩响。护士赵还姨睡眼朦胧,一边披卫生衣,一边来开门。两个乡下男女一前一后用架抬进来一个病人,担架上是张家金玉店的老板张三万,扶着担架进来的是张三万的胖女人。看见张三万的胖女人哭泣得脸变成了绿色,赵姨大吃一惊问:“这怎么一回事?”
胖女人呵呵哭诉,从她口齿不清的诉说中,赵姨知道她的男人半夜忽然全身发抖,大小便失禁,不仅在新铺的床单上大小便,而且生殖器如没有闸门的水龙头,先是流出一些如精液一样的东西,最后流出来的,竟然是红白相间的又骚又臭的浓血。
胖女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诉说。护士赵姨掀开张三万身上的被单,看到他的下面又浸湿了一片血红。这种病症对做了几十年护士的赵姨来讲也是头一回碰见,她凭直觉感到这种病症非常怪异,急忙先安排张三万在病床上躺下,自己去后院找曹化栋。
曹华栋有个坚持数十年的习惯,白天在诊室看病,晚上到地下室搞他的秘密科学研究。白天在病人不多的时候,他会安排曹玉娟坐诊,自己到地下室去继续做研究。
赵姨匆匆来到富春堂后隐蔽的地下室门前,伸手摁铃。
半晌,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曹华栋方出来,脸带不悦:“什么事这么急,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我到地下室搞研究的时候,不要随便打扰吗?现在才几点?难道这会儿就有病人了?”
赵姨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顺着眉说:“曹大夫,来个病人,脸色蜡黄,腹泄不止,大小便失禁,好像很危险。他的家属也着急催我找你——”
“好吧,我去看看。”曹华栋扭身锁了地下室的门。
跟在背后的赵姨恨恨地瞪了一眼那扇已落锁的地下室的门,心里诅咒:什么狗屁研究,几十年也没有弄出个一二三来!
“遇着鬼了。昨天下午一老太太和一大汉来店中收玉佛,交钱,晚上我们照例盘点结账,发现他们给的全都是冥币。我老公当即就有些精神晃忽,感到身体不适。我扶持他睡下,可是半夜时就——是不是有恶鬼来索命啊?”诊室里,张万三的胖子老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
曹华栋一皱眉:“不要胡言乱语,这世间哪来鬼怪?”
曹华栋翻开张三万的眼睑仔细看了开,又打开他的嘴巴检查他的喉咙,可以看到他的咽喉有明显的炎症。最后,曹华栋掀开被单子,拿医用钳子翻开他绵软的生殖器,发现龟头部分已红肿,根径部位出现斑白痕渍,已经有溃烂的迹像。
平静而自信的曹华栋不动声色地问:“咋晚上吃啥东西了?”
“没啥,就是家常豆腐,玉米粥。”迷迷糊糊的张三万开口说。
“还有,木耳、苟杞子顿了两根牛鞭。我是看了一个保健品的广告才知道的,牛鞭加木耳、苟杞子大补,我们这家口子身子太虚了。”胖女人说。
“牛鞭、木耳洗干静了没有?”曹华栋冷静地问。
“洗干净了,我用温开水洗了三边!夏天更要注意饮食卫生,我做的饭肯定都干净得很。”
曹华栋点点头说:“商人的话不能相信,就像现在中国的房地产,研讨会、报刊杂志电视台等媒体,到处都是开发商在鼓吹,他们能说自己造成的房子差吗?他们能说房价要降下来吗?他们巴不得房价一飞冲天,好从中谋取暴利!那些做保健品的企业或商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赚钱,昧着良心鼓吹什么虎鞭、牛鞭、鹿鞭,具有滋阴壮阳的强大功效,他们的产品就是由虎鞭、牛鞭、鹿鞭精制而成,男人吃了威猛无比,久战不败。纯粹是胡说八道。你男人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不要肓目听信别人的话。这男人的肾器、性器官不是随便补的,虎鞭、牛鞭、鹿鞭、狗鞭它们是有滋阴壮阳的功效,但要看食用的对像是谁,什么年纪、什么时间服用?与哪些中草药搭配!它们即不是性保健品商人说的精制而成的伟哥‘,也绝不是像你们理解的这样简单掺和熬制一下,就能起到你想要的作用。”
胖女人也没有完全听明白,只是在旁边连连点头。
曹华栋接着说:“世间万事都得有个度,你们两口做事情也得有个度不是?年轻夫妻房事一周应控制在二到三次为宜,像你们这般中年夫妻,一周一次足矣。不可强求。我不知道你们一天几次?他这是明显的房事过度,又突然受了风寒,能不出事儿吗?吃一些中药,这儿观察两天,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胖女人脸腾一红,张口结舍,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吞咽下去了。
这时候,富春堂门外一阵骚动,戴着宽边眼镜的王家玉铺王老板在瘦女人的搀扶下走进来。王老板双手抱头,不停地“哼嗳唉哟”。瘦女人让王老板坐定,她转身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张三万和旁边的胖女人,急急地对曹华栋说:“曹大夫,我男人头痛得厉害,昨天差一点晕死过去!曹大夫,你可得救救他,他要是死了,我们这个家可就跟着完蛋了!”瘦女人说着抹起眼泪来。
穿着白大褂的曹玉娟悄然进来,昨天晚上加夜班,她12点才睡,天刚蒙蒙亮,隐约听到楼下人们的说话声,加杂着女人的哭泣,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急忙穿衣起床。
曹玉娟安慰她说:“大嫂,别着急,有病咱治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王老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痛的,他身体一直不错,以前从没听说过他有头痛的毛病。”
“我,我们家遭着鬼了!”瘦女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昨晚上,我们家在盘账时,发现一叠钱中夹着给死人烧纸的冥钞!我老公当时就吓得晕过去了!我掐人中、捏后背才唤过来。”
“啊,你们家也——”一直努力掩饰自己的胖女人惊诧地跳了起来!
富春堂大门外又来了两个人。孔庆南骑着一个三轮车,车上载着孔令白。来到富春堂门口,孔庆南扶着孔令白小心地下了车。孔令白脸色苍白,腰几乎成九十度俯着。上台阶时,孔令白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赵姨急忙上前帮着扶住他。三个人也进了诊室,小小的诊室拥挤起来。
“老孔,怎么了?”曹华栋抬眼问。
乱哄哄的诊室突然安定下来。孔庆南紧张而不安地说:“我叔,昨天半夜,他脑袋突然疼痛,如被人用尖锐的锥子扎一样。后来,他的腹部也开始痛起来,还慢慢地淤肿。”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孔令白,孔令白的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来,稍微挺一下身子,掀开上衣,让我瞧一瞧腹部。”曹华栋走过去。
孔庆南帮忙掀开了孔令白的衣服,孔令白的肚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见从他的皮带往上,一直到胸乳处,不但全部红肿,而且鼓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像是荨麻诊,但症状又有些不太对!”曹华栋直起身子问:“老孔,头还痛吗?”
“天亮的时候,好像轻了一些。刚开始是头顶又痛又麻,就像有人拿个小锤在梆梆地敲,后来是太阳穴两边,仿佛有人用锥子或针扎,让我求死不能、要活不能,这回真是受大罪了。”
“昨晚吃什么东西了?”曹华栋问。
孔庆南不安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平常吃的家常饭菜。可是,关键是我们家发生了件怪事,白天收了一个老太太和壮汉的货钱,到晚上一数,全变成了冥钞,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纸钱!”
“啊!又一家!”众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叹。
“石佛镇出鬼了!要了人命了!”“真的是鬼闹的啊!”
“一家收纸钱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么多家都收到了纸钱!怎么办?”
……许多人脸色都变了,个别人眼皮一热,竟跟着掉起泪来。
曹华栋对周围人们的议论置若妄闻,他伸手在孔令白的肚腹上摁了摁,轻轻地问:“这里痛吗?”
孔令白摇头。
曹华栋又换了一个方向,稍稍用力摁了摁问:“这里痛吗?”
孔令白身子猛然一颤,连连点头说:“痛,就好像有一根神经牵扯到了大脑,你一用力摁,我,我的大脑就针扎一般痛!”
曹华栋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为外人觉察的光亮,就好像一个在森林里潜伏很久很久的猎人,突然发现猎物闯进了自己的射击犯围。他的嘴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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