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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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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将明帝带上了山,由高向低,只见一处峡谷内,至少有五六百匹马在那里肆意的奔跑,每匹马看起来都是相当的结实,明帝派士兵下去,随便牵出来几匹,用以对仗,马儿的表现惊人的强悍,与干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契合,并且能够听懂士兵的口令,这令明帝惊喜不已,最后要拟旨将这峡谷里的三百匹马都送往战场之上。
凤羽却在这时,又道:“儿臣得到的消息却是,车师国节节败退,这样的情况下,段将军与二皇兄真的需要这么多的战马吗?”
明帝怔怔一怔,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趁胜追击,自然需要大量骑兵来完成。”
凤羽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请父皇先送一批过去吧,六百匹马,分两次送如何?”
其实刚才凤羽的话已经说到明帝的软胁上了,他对段擎苍向来不放心,再说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这三年,段擎苍在外征战,段府却在各种明争暗斗中几近瓦解,段擎苍以前就功高盖主了,现在再听闻这些消息,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如今他手握近二十万大军,实在是令人担忧。
好在凤羽这句建议,给了他台阶,于是他点点头道:“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加上各郡交上来的马匹,一共六百匹马,这六百匹马由谁送,又成了令人头疼的事情。要知道,这六百匹马可是相当大的数量,一般骑兵又被称为“奇兵”,所谓“奇兵从天而降”,便是说骑兵在战争的时候,因为速度快快,灵活性强而神出鬼没,即使是数量少,却常常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一般的骑兵队伍,一千人一千匹马已经是很庞大的超编队伍。
而骑兵队伍只有十个人也好,还是有一千个人,都没有人敢小觑。
六百匹马,当然是个庞大的数目,若这些马在途中被劫,无论劫马之人是谁,都将是一笔很大的便宜,而对于南诏来说是巨大的损失。目前看来,这已经是南诏在近期可能组织起来的最大一次送马任务了。
再要有六百匹,非得等到来年夏天不可。
因为送马人员太难决定,一时之间,明帝就是让他们准备好出发,却还没有决定最后的帅令由谁执行。
那日清晨,明帝起身后,白婕妤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并不是按照平常的菜谱来的,而是管饱的馒头小菜和牛肉,并且自己也换上了英姿飒爽的骑马服,说是吃完饭后与明帝一起去骑马。
明帝看腻了一到他身边就矫揉造作的女子,这白婕妤的一袭骑马服惊艳了他,他抱着白婕妤吻了下,才点头同意。这时候,山峦尽头,阳光才刚刚露出几缕,空气透明的仿佛被洗过,青白的颜色令人,恨过去的多少多少年,早上都起得太晚,浪费了这么多好风景。
二人骑马小跑了一阵,心情都是异常的舒畅,明帝隔着马牵住了白婕妤的小手,显然对她的安排满意极了。
回程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些人,急匆匆地往马厩奔去,明帝拦住一人道:“那边出什么事了?”
那个士兵回道:“马儿要早产了,现在小马和母马都很危险,三殿下正在救它们!”
明帝一时好奇,马他是骑的多了,但是小马怎么出生的,他还真是没见过。便也跟着小兵后头,与白婕妤一起往马厩走去。到了马厩,只见一群人都围在旁边,递水盆的递水盆,递毛巾的递毛巾,乱而有序,显然之前他们已经经历过数次这种事,所以看起来都很熟练的样子。
凤羽蹲在那里,头发因为忙乱,有几缕贴在脸上,衣裳袖子卷了起来,正把手伸进母马的体内,替小马正胎位。
整个过程有些血腥,甚至有些滑稽,这时候的三皇子凤羽,哪还是那个冷漠而又英俊的三皇子凤羽,他看起来就好像从小就是养马的人,凡事还亲力亲为,娴熟得不得了。整条胳膊都被染上红红紫紫的污物,他拿起毛巾随便擦了下,又抓出小马的头部,轻轻往外一扯,只见一直出不来的小马头部终于给出来了。
围观的人马上都松了口气,纷纷说道:“成了,成了!”
“是啊,三殿下真有本事!”
从头至尾,这些在旁边围观帮忙的人与三皇子凤羽,都没有注意到明帝和白婕妤就在旁边。凤羽的神情专注,仍然没有一点的放松,向周围的人吩咐道:“拿来干净的被褥,等小马身上干净后,给它盖上,还有,把这母子二马隔离开来,在四角备上暖炉!专人看守照顾。”
有人道了声是,匆匆去准备这些东西了。凤羽则继续忙禄,好在小马头部出来了,后面基本就没有多么的困难,不一定会儿,生产就完毕了。
凤羽亲自用草药清洗了母马的马股,这才站起来,此时小马还没有站起来,但看得出它是很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凤羽走过去,轻轻地抚着母马的头部,“快去舔舔你的女儿吧。”
母马尽似听懂了他的话,转过身轻舔小马的身上……这期间,小马一直想要努力的站起来,可惜却站不起来,旁边的人只是一直在小声地喊:“加油,小马加油!”
白婕妤这时终于忍耐不住了,道:“为何不将它扶起来呢?”
她的声音终于引起了众位士兵和凤羽的注意力,只见众人连忙跪了下去,“参见陛下,参见白娘娘!”
凤羽微怔了下,才慌忙地跪下去,“儿臣参见父皇。”
明帝嗯了声,让众人都起身,走到凤羽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朕大概知道,你这次为何能够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能够交出这么多马匹了。”
“儿臣——”
凤羽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怔忡地看着明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明帝笑着拍拍他的肩,“朕应该让你早点来养马的。”
有那跟着风羽混得久的士兵,听闻居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本来凤羽由一个风光无限的太子沦落成养马的皇子,就已经是奇闻了。他的身份其实与这些小兵无异,只是因为他是曾经的太子,还是受到些礼遇,再加上他自己的努力,倾心养马的精神,才使他渐渐成为这里的领袖。
但是事实上,很多小兵在内心里,都觉得这位皇子实在是活得令人嘲笑,这些地位低下的士兵们,平时都被人打惯了,骂惯了,忽然有个高高在上的人混入他们中,他们便把以前累积的负面情绪全部都加倍地报在这个人的身上。
凤羽很不幸就成了承载这种情绪的载体,他们平时与他开玩笑,嘲讽他,他都是沉默不语,渐渐地这些人居然忘记了尊卑之分。
而这个止不住笑出来的士兵,在接受到明帝那阴郁的目光时,马上就知道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连忙跪了下去,然而已经晚了,明帝冷冷地问道:“你刚才,是在嘲笑朕的皇儿吗?”
那人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连声道:“奴才不敢!奴才错了,奴才不该笑!请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他一口一个奴才,却惹得明帝更加生气,一脚踢在他的肩上,“你还知道自己就是个奴才啊!”
那人见状,知道明帝是动了真怒,连忙向凤羽爬去,“三殿下,奴才错了!奴才给您赔罪!请您饶奴才一命啊!”
凤羽微叹了声,却是没有说话。
他在这山里窝了近一年,所受的委屈与污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今明帝既然要给他立威,他当然不能阻止明帝,否则就是他不知好歹了。
果然,明帝道:“来人呀,把他给朕扔到兽笼里去。”
“是!”马上有人过来,将那个不住求饶的人带走了。
猎场向来都有兽笼的,里头养着老虎和熊这样的猛兽,这原本是皇帝来猎场行猎时,为了图个乐子,会把饿了几天的猛兽从笼里放出来,以增加刺~激感。前些年,甚至有威猛武士挑战猛兽的,也是向明帝展示自己勇猛无敌的好机会。
然而这几年,大概是明帝上了点岁数,不喜欢玩那血腥的游戏,所以兽笼基本就没有打开过。今日却让人把这个士兵扔到兽笼里去,可见兽笼一直都没有被明帝忽略,只是用途似乎略微变了。
明帝还是那个明帝,凤羽也还是那个凤羽。
卑贱的小兵还是卑贱的小兵,无论何时,他们的生命都可以因为各种原因而随时结束。
众人似乎只在这时,才忽然发现,与他们生活的半年多的三殿下凤羽,到底是与他们不同的,因而都投去了惊惧的目光,只一眼,又匆匆地低下头。
这时,明帝却又道:“你还没有回答白婕妤的话呢。”
凤羽沉吟了下才想起来白婕妤问的什么,忙道:“刚刚出生的小马必须得自己站起来,以后骨头才能长得硬,体形更好,力量也更大。如果他刚出生时就站不起来需要人帮忙,以后也会不成材的。”
白婕妤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倒是受教了。”
明帝笑着牵了她的手,“你是女子,不懂这个也没什么,我们先出去吧。”
小马站了片刻又倒了下去,这只小马是不足月出生的,凤羽让人将棉被披在它的身上免得冻着了,又把四周点上暖炉,亲自挤了马奶给这小马喂下去,希望它能在两三天内完全站起来,活下去,忙完这些事情以后,他才从马厩里出来,换完衣裳再出了帐蓬,才发现明帝早已经等在帐外。
“陪朕去走走。”
“是,父皇。”
“你知道朕说的,应该让你早点来养马,是什么意思吗?”
凤羽忽然跪了下去,“儿臣明白。”
“那你说说,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帝说着,又将凤羽扶了起来,父子二人继续往山坡上行去,凤羽这才用一种仿若经年的愧疚的语气道:“儿臣若是早点来养马,不但能把马养好,也不必卷入宫变之中。父皇,是儿臣让父皇失望,儿臣有罪,愿意这辈子都在这里养马,好好忏悔。”
明帝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却道:“你有这个心就好,其实这六百匹马送往疆场,路上也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事情。朕找不到能用的人,所以决定让你去把这些马亲自送往疆场。还有,朕要你把那边的情形打听清楚,到底现在战事如何,双方是否还在胶着?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羽儿,父皇一直还是看好你的。”
凤羽没有想到,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竟然还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一时之间又跪了下去,沉声道:“谢父皇信任儿臣!”
明帝拍拍他的肩,“去吧,好好准备,明日便出发!”
☆、才貌兼备的名门淑女
*
当日下午,明帝宣布凤羽成为这次送马的行令官。
第二日,三皇子凤羽在众人惊诧意外的目光中,身披铠甲,昂首挺胸,威风禀禀地带着六百匹马和三千人的队伍,往战场行去。
当段樱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头如遭重击,手掌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她早就知道,凤羽只要活着,就有可能东山再起。却没有想到他的速度会这么快,竟然还是利用养马这么一件看起来很卑微的事而成功上位。
是啦,他总是能把不管多么微小的事,做成大事稔。
只是如今,她在深宫之中,又被凤井月严密监视着,对于外间的事她只能观望,做不了什么了。
好在二皇子凤青鸾的信,还是让她松了口气俨。
信中说,段擎苍、凤青鸾大败沈罗刹,沈罗刹因此代表车师国前来投诚,但是这次投诚他们提了一个非常刁钻的条件。此条件若要达到,事情必须秘密进行。
凤青鸾与段擎苍二人商量之后,段擎苍认可了凤青鸾的办法,将此投诚之事悄悄压下,等到班师回朝之后,再将此事告诉明帝。
也就是说,南诏已然胜利。
当然,南诏是一定会胜利的,前世的时候,她从未听说南诏败于车师国的消息。也就是说,凤青鸾半要回来了。
*
而这时候,凤青鸾也在营帐中,与段擎苍面对面坐着。
他将段樱离之前利用情信递给他的消息,告诉了段擎苍,二人经过整夜的长谈,暂时达成了某些共识。按照凤青鸾的话,奉京此刻情势复杂,要回朝可能诸多艰难,恐怕是必须得打——回去,而不是顺利回朝。
段擎苍想到如今段府凄凉,自己的所有亲人除了段樱离居然都已经离散,心中万分悲伤,亦存了些怨气,对于凤青鸾的提议高度配合。
夕阳西下。
战争过后,大地似乎更加的萧瑟,段擎苍站于高处,俯瞰大地,一个个白色的帐蓬前,士兵正在忙碌,记得从奉京出发的日子,亦是一个深秋的清晨。本来一直骗自己,是出征三年多,细算其实是整整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到底能发生多少事,段擎苍无法细究,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大人去世,自己未能在她老人家的身旁尽孝。当年老夫人出殡,明帝亲自打理她的丧事,倒也风风光光,段擎苍人在战场听到消息,还是有些感动的。
但是后来,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段府竟然离散飘零成如今这般模样……
段擎苍的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心头忽然浮起一首悲歌:
天苍苍,野茫茫,
铜云孤雁掠苍茫,
独印西阳上。
大地只留枯苇塘,
随风万丈擅荡荡……
孤雁独苍凉,
魂也伤!
不知归栖在何方?
吹过处,他的鬓边更多白发。
凤青鸾远远地看着这位为南诏征战一生的将军,他的背影沧凉,他的目光疲累,这是他以前从未发现的,他一直觉得,他的内心有些他把握不了的东西,这东西随时可以让段擎苍忽然奋起反抗。
虽然他这辈子,都没有真的站起来,愤怒地反抗过加诸上他身上的一切。
走了过来,他唤了声,“段将军,有消息传来,这次送马的行令官是我三弟凤羽。”
“三殿下……”段擎苍有微微的失神。
“是啊,是他。”段青鸾说完后,便也瞧着远方。
最近这几年,关于凤羽的消息他是没少听,他的唇角带着些许笑容,“我一直都知道我三弟是个非同寻常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的人生起起落落如此巨大。本来以为他被派去养马,定是无法再做些什么了,没想到竟然又取得了我父皇的信任,三弟啊三弟,我对你真的是,佩服,佩服。”
段擎苍也没有想到,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以前的一幕,那件事似乎已经离得很遥远,但偶尔想起来却似乎近在眼前。
那时候,凤羽想娶段芙蓉,他那么绝决地拒绝,丝毫也没有给他面子。
后来听耳目讲,凤羽尚未走出段府,就被气的口吐鲜血……
段擎苍握着剑的手指节愈发白,“二殿下,恐怕这次三殿下来者不善,虽然我们有二十几万大军,但最怕对方奇兵突袭,历史上不乏以少剩多的例子,而且以三殿下的性格必不会正面与我等冲突,恐怕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用上,二殿下,请您一定小心。”
凤青鸾笑道:“段将军请放心,三弟固然不是四年前的三弟,而我,亦不是四年前的我,这四年金戈铁马,风餐露宿,血雨腥风,早已经教会我,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
凤青鸾再次收到段樱离的信的时候,凤羽的人马已经失踪了。
饶是如此,凤青鸾还是静静地盯着这封信看着,眼睛里充满着暖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将一盏茶放在他的面前,轻嗔道:“你呀,一见到樱离的信就这么魂不守舍的。”
凤青鸾的脸微微一红……
这么多年了,他在被女子打趣时还是会脸红的毛病没改掉,洪婵看得心中微微一荡,连忙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坐下从袋子里取出些黑色的小果子,一颗一颗地随便剥剥吹吹,就往嘴里送。
凤青鸾将段樱离的信放入怀里,连忙将她的手按住,“又是从哪里找来的野果子,看着可不是素常里能吃的那种,小心中毒。”
洪婵打掉他的手,“外面的士兵都在吃,一点没事。”
经过这几年陪着凤青鸾征战,洪婵的肌肤不再像从前那样雪白,而是透着健康的小麦色,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比从前少了份骄傲,多了份温暖,以前她是讲究吃穿用度的千金大小姐,现在呢,随便从草丛里采些野果子,也能随便擦擦就放进嘴里,脸上沾上了泥土也不在乎,用袖子一抹……
凤青鸾温和地看着她道:“我们就要回奉京了,不知道回去后洪相还认得出你吗,他肯定不敢相信你会变成这样子。”
可不是,花了那么年培养出一个才~色兼备的名门淑女,跟着凤青鸾几年,却变成了这等模样,怎不令他老人家惊痛呢?
洪婵哧地一笑,她倒不在乎这个。
在长辈的眼里,她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
洪婵吃完果子,又开始抢凤青鸾怀里的信,他赶紧把身体后仰,她却已经像个调皮的野猫般扑到他的身上,非常凶悍又敏捷地把一只小手伸到他的怀里乱抓,嘴里还在道:“樱离也是我的朋友,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她的信我是一定要看的,一封都不能漏掉!”
凤青鸾只觉得她的小爪子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在他怀里上窜下跳,一张俊脸如火烧般红了起来,忙求饶道:“好了,好了,你不要乱来……我这就把信给你行不行?”
听闻他的话,她只好意犹未尽地住了手。
凤青鸾整整衣冠,将那封信拿出来,递到她的面前,很是不服气地说:“给你。”
洪婵才不管他服气不服气,立刻打开信来看……
看着看着便念了起来,“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窘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这句里取的是这个“窘”字,因为原文是“窅”,哇,亏得樱离能够想出来,其实按照窘然也能够读得通,若不是我们知道内有玄机,又怎么能够识破呢?
还有,“朱唇一点桃花映,宿妆娇羞偏髻鬟。细看只似阳台女,醉著莫许归巫山。”中的这个其实应该是“殷”,这个意思是……”
凤青鸾道:“这个却真的是个错别字,想来桃花映更美些。樱离看似清冷,对于美的东西还是与我们一样喜欢的。”
洪婵的面色不知为何,微微地变了下,道:“樱离是很少出现这样的错误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洪婵只好点了点头,又笑道:“你说樱离会不会经常给你写这样的情信,而真的爱上你呢?”
“若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洪婵点点头道:“你放心,这几年你对她如此相思,等回去后我会转告她的,我当你们的媒人,给你们搓和搓和。”
“这——婵儿,你——”
凤青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洪婵当年为什么那么大胆的跑到战场来,为什么能够在战场苦熬几年?这个原因他心知肚明。可是他可以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左右一些能够事情,却不能左右自己的感情。
他从未忘记过段樱离,他那清冷漠然的眼神,还有忽尔笑起来的明媚及抬眸看向他时,那冰冷下埋藏的一抹天真,甚至她的愤怒,都让他那么难忘,临走时她惊惶地在后面唤他的名字的一幕,让他每次午夜梦回都心痛不已……
后来接到她的信,里头的内容令他脸红心跳,虽然洪婵后来解析了信中真正隐藏的信息,使他知道段樱离这封信仅仅是传递些消息罢了。然而他还是兴奋的好几晚都没有睡着觉,他让她等他,可是她等了四年了,他犹不归。
樱离啊樱离,我恨不得立刻能够飞到你的身边去……
随着班师回朝的日子临近,段樱离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反而越来越清晰了,清晰到二人仿若昨天才分开。
也越来越不喜欢段樱离的情信被解析了,他宁愿就只能读到表面的意思,宁愿相信那是她真的寄给他的情信。好在有洪婵在旁边,但凡知道他又得到了段樱离的情信,一定要抢过来解析一番,生怕因为他的私心,自欺欺人,一叶障目,而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洪婵出了帐蓬后,眼眸里却蓦然溢出了一些泪雾。
……不过没有关系,她狠狠地在眼睛上抹了下,使别人看不到她的眼泪,接着又笑笑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当晚,凤青鸾派人加强戒备,并且又陆续派出上百个人,快马加鞭,分由各个方向出发,去打听有关凤羽及其马队的消息。
洪婵感觉到氛围的不同寻常,也从帐里爬了起来,每当这时候她都很害怕,想去凤青鸾那里寻求庇护,可是每次她都是自己忍耐了下来。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凤青鸾分心,想了想,还是采取了老办法,将棉被和枕头弄成仿佛有个人在榻上睡觉的样子,她自己裹着一床棉被,躺在了榻下面。
半夜时分,凤青鸾忽然领了一队队伍,冲出营地去。
洪婵知道后并没有出来送他,依旧躲在榻下,只在心里祈祷,他能够平安归来。这几年,他常常会忽然带人离营,她却还是没有习以为常。
大概清晨的时候,外面人声嘈杂,马匹嘶鸣,洪婵匆匆地穿了件厚衣裳就冲了出来,只见凤青鸾已经回来了,却是满身浴血。
洪婵只觉得魂魄都被惊掉了,不顾一切地向凤青鸾冲去。
凤青鸾已经被人扶了下来,虽然身上有许多血,但精神尚好,段擎苍忙问,“二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青鸾从军医手中拿过药粉,自己洒在胳膊上的伤口上,随从连忙将铠甲从他身上脱掉,才发现腰间部分也有伤,已经浸红了一大片衣裳。有人抬来了轿辇,段擎苍将他扶上去,轿辇往帐中行去,凤青鸾在轿辇上叹了口气,“是沈罗刹忽然被一群马匪围住,我带人去救她,没想到反而被埋伏。”
“唉呀,二殿下——那沈罗刹一直是我们的敌人,您何苦来哉?”段擎苍有点责怪他的意思,居然为了自己的敌人去拼命,实在太儿戏了。
这时洪婵也跑到了轿辇边,发现他尚能说话,刚才的担忧在听到段擎苍的话后全部都变成了愤怒,瞪着凤青鸾道:“连那个妖女你也救?让她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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