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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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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宫时,子悦太子似乎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阿翘,你去哪里了?一进宫看不见你,以为你自己偷偷地跑掉了。”
别说子悦太子为了防止段樱离逃走,暗中做了很多手脚,只说现在慕风背负着毒杀徐蔚的罪名尚未洗清。对方不会只是让慕风背负杀人罪名这么简单,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只怕于慕风是非常不利,虽然慕风不一定在乎这种不利,他定也能够应对的。
但是段樱离还是很想为慕风清洗罪名,这时候就算让她走,她也不会走的。
“太子,我想把徐蔚将军接到太子宫来,让小雾好好诊治。”
“你那么信任小雾的医术?她比那些太医还要强?”
“其实是否能够将病人治好,医术并不是最重要的,还有人心,所谓医者‘人’心,大夫若诚心想让病人好起来,病人好起来的几率会更大。若大夫只是随便敷衍,病人不但不能好起来,甚至有可能更严重。我不是相信小雾的医术,而是相信她的人品。”
子悦太子点点头,像是已经被段樱离说服,却又道:“只是,你为何如此关心徐将军呢?是否还是为了那慕少主?”
“徐将军手握重兵,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兵权必定旁落,太子认为,这兵权最有可能落在谁的手中呢?”
子悦太子道:“本朝的大将军,除了徐蔚便是尔青山,这尔……”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尔青山原本是赫连勃勃幼时的师傅,再后来他们二人虽然来往不密,但是听说尔青山三年前娶的小妾,是赫连勃勃府上的舞女,尔青山的女儿尔嫣然今年刚刚十一岁,但是在她十岁生日的时候,就曾收到过赫连勃勃的大礼。
据说那是一对玉鸳鸯。
段樱离从子悦太子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这般随便一问,竟是问到了子悦太子的担忧处,于是又进一步地道:“所以徐将军不但要救,而且最好是由太子你救,徐将军痊愈之后,自然视太子你为救命恩人。”
子悦太子终是心悦诚服地点点头,“阿翘,你说的不错,之前我真是昏了头,只觉得这徐将军反正向来与我也不和睦,死了更好,却没有想到我这里现在根本没有能够接收这些兵权的人,反而可能要便宜了赫连勃勃。”
就这样,徐蔚被接进了太子宫。
他被安排在太子宫的客房,由小雾带领几个侍女亲自照顾,子悦太子安排了许多的侍卫在周围,力求确保徐蔚的安全。
那晚深夜,万物俱寂,段樱离却忽然被一阵噩梦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凤羽,她曾经昏睡三年,别人都觉得她只是在睡觉什么都没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的挣扎,又如何的反抗,她用自己的清醒来证明自己的胜利,她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更不会梦到凤羽,但今夜,她居然又梦到凤羽。
他就站在那不远不静处,安静地看着她,唇角带着一抹不明的微笑。
……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她心头忽然产生一种很不详的感觉。
首先想到的却是徐蔚,她连忙起来披衣,悄悄地开门往客房而去。
此时已经是三更,徐蔚的房间却还亮着灯。
浓郁的药香充溢在空气里,她暗想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小雾了,到了门口刚要推门进入,忽然听得里头竟有人在说话,而且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顿住了脚步,她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把窗推开一条缝,往里头看去。
果然,是子悦太子坐在徐蔚的床前。
此时他脸上带着一抹冷酷与自嘲,继续道:“……你不能怪我向来与你不睦,是因为你曾经所做之事,实在让人齿冷。背主弃义,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四次……试问哪个主子敢用这样的你呢?
当然,我父皇是例外的人,因为他的东西从来就不是自己的,所有的都是,抢来的,并不是原本属于他的,得来太易,他的心里未必就对自己所得有多么的重视,他喜欢的只是那种掠夺的过程……我想,这些年,我应该已经了解他了,他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概躺在床上的徐蔚听了他的话,情绪上有所反应,他忙道:“吁——你不要激动,也不必辩解,我不需要你的辩解,因为我已经在救你。”
待徐蔚安静下来,子悦太子忽然拿出一柄匕首。
在徐蔚的面前有意无意地比划着,“本太子是不会随便救人的,之所以救你是因为太子妃说的对,你若死了,对我的损失更大。徐将军,本太子可以救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曾经是如何对待慕氏一族的……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忏悔之中……”
这时候,小雾已经从厨房熬好了药,正端来。
段樱离看到子悦太子听到动静,迅速地躲到了床头的帐幔之后。
段樱离见状,也很干脆地躲在了廊柱之下。
只见小雾推开门,走了进去,将药碗放在桌上,丝毫没有发现子悦太子是在房中的,只是有些诧异地比划着:“徐将军,您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是很热吗?”
“可是,房间里并不是很热啊。”
不但不热,还有些凉,小雾犹豫了下,还是自行往暖炉里添了些银碳,把炉火弄旺了些,才又向徐蔚比划道:“徐将军,你不要怪责小月她们,实在是她们这段时间为了照顾你也累坏了,所以才没有及时添银碳,这么晚了,估计都是睡着了。
那徐蔚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小雾的哑语手势,段樱离却看了个清楚明白,再看帐幔之后的子悦太子,他也是看得满面郁闷,可见也是不懂小雾的手势的。
小雾卖力地将徐蔚扶起来,她人小力气小,只能在后面努力地推着徐蔚,却看不见他此时的眼眸中充满恐惧与痛苦。
好不容易,给他在后背垫好了枕头,小雾把药碗端过来,放在他的唇边。
却见徐蔚愤怒又失望地盯着小雾,就是不张嘴。
小雾无奈,放下碗又继续比划,“您必须得喝药啊!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够好得起来呢?您不要太固执,您次次这样,加重了婢子们的辛苦,您要体谅我们啊!”
徐蔚大概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反正等小雾再给他喂药的时候,他依旧不张嘴。小雾无奈,只好暂时放下药碗,叹了口气,最终又将徐蔚身后的枕头抽掉,使他能够好好的躺下去。
徐蔚躺下去的时候,眼睛里又流露出那种痛苦。
之后,小雾便端着药碗出去了。
段樱离害怕子悦太子出来最终发现她,所以也先子悦太子一步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今夜的事,使她不解之处太多了。
清晨的时候,子悦太子过来与她共用早膳,他神色如常,甚至在用膳的时候,竟然还亲自给段樱离夹了几次菜。二人现在倒是常常共用早膳,但一般呢,都是本着食不语,寝不言的习惯,默默用膳。
今日,子悦太子却忽然问,“你的贴身丫头小雾,她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花轻雾是卜青牛生前,唯一的徒弟。虽然跟着他的时间并不久。想到卜青牛,段樱离便觉得自己的嗓子眼一梗,食物在那里不上不下,有点难受,连忙喝了口汤,才将食物送下去。
“她的师傅,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名医,姓卜,名字吗,恐怕小雾也不太清楚。”
“我感觉,这个小雾来历不明,又有一身好医术,阿翘,你不能太信任她了。”
段樱离微怔一下,马上想到昨晚恐怕子悦太子隔帐注意到了徐蔚那恐怖痛苦的神情。
她低低地嗯了声,却又道:“我是绝对信任小雾的,再说,若不是她,你的身体也不能恢复到现在这种样子,若是太子怀疑她的话,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果然,子悦太子道:“那么问你,若是有病人,居然非常恐惧他的大夫,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一点,段樱离其实也没有想通。
只答,“病人恐惧大夫,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大夫用的药不对没有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好,并且还越变越坏,自然就很恐惧大夫。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大夫诊治的时候用了令病人很痛苦的方法,比如,针灸、刀切等方式……”
子悦太子于是又问,“但若那病人,并没有被进行针灸和刀切呢?”
段樱离放下了筷子,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的确是百分百相信小雾的,小雾绝对不可能私下里对徐蔚做什么。
“阿翘,你怎么不吃了,看你还没有吃多少。”子悦太子又向她的碗里夹了菜。
段樱离把碗推向一边,“太子所说是徐将军吧?小雾这段时间,只有两个病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徐将军。不如今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徐将军。”
子悦太子点点头,“好啊!”
二人到了徐蔚所居的客房,只见宫婢们都已经忙禄起来,花轻雾的眼下更是一片青影。
徐蔚这时候也醒着,见他们二人进来,目光复杂。
花轻雾向段樱离比划,“徐将军越来越不配合了,不吃药……若是坚持吃药,说不定将来还有能够走路的一日,若是不配合,便是再也不能下床了……”
段樱离点点头,柔声道:“小雾,你辛苦了。”
花轻雾摇摇头,又继续比划,“要多加人手,大家都太累了。”
段樱离又应道:“好,我会再安排人手在这里。”
说到这里,忽然道:“小雾,替我将徐将军扶起来。”
花轻雾应了声,尚未动手,便见徐蔚的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深重的恐惧和痛苦。
子悦太子忙道:“还是由我来吧,我是男人,我的力气比较大。”
段樱离发现徐蔚眼睛里的恐惧没有丝毫减去,反而是认命地闭上痛苦的眼睛,段樱离忽然阻住了子悦太子,“恐怕徐将军很害怕被人扶起来。”
子悦太子疑惑住手,他本来认定,病人恐惧大夫,定是这个大夫的原因。当然,多数人都会这样想。
段樱离道:“小雾,你叫婢子们过来,帮忙把徐将军的身体翻过去,查看一下他的后背及腰处,有没有什么异常。”
花轻雾点点头,立刻叫了人过来,众人一起将徐蔚的身体翻过去,但除了中衣被压出很我折皱,也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将他的衣裳揭起来。”
花轻雾却有些难为情,同时那几个婢女的脸也红了。
原来这时候,男女之间严守礼教,总是说什么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之类,这些婢子们虽然任务就是照顾徐蔚,但有关换衣和擦洗这类的事情,却依旧会让太监们来完成,花轻雾便要出去叫太监,却听得段樱离道:“小雾,你是大夫,若是这个病人快死了,你也因为这些迂腐礼教而弃之不管吗?你师傅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
卜青牛是花轻雾心目中,最尊重的人,被段樱离如此一说,马上想到什么,是啊,以卜青牛的医德,就算对方是女子,为了救那女子的命,他便看遍那女子全身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心是纯净无垢的。
想到这里,花轻雾异常惭愧,当下便扯起了徐蔚的衣裳。
他背上有几条纵横的刀疤,都已经是旧伤,乍然一看,并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花轻雾纤细的手指在那些旧伤上按了一遍,向段樱离摇摇头,表示没有异常。
段樱离又道:“将他的裤子往下……”
花轻雾得了令,虽然脸还是通红,但却毫不犹豫地将徐将军的裤子往下扯了扯,这时期别说女子平日里不能露股,而有些需要露股执行的杖型,通过情况是,人没有被打死,最终却因为羞愤难当而自杀而死。
男子也是一样,特别是房间还有女子,徐蔚的眼睛里满是屈辱,却又亮亮的,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希望和兴奋。
这下,露出了股上方的俗称是“猴子尾巴”的尾椎骨,乍然一看,依旧没有什么问题,花轻雾睁大检查仔细地检查,最后纤手落在徐蔚的尾椎骨上,轻轻一按,便发现明明看起来完好的皮肤那里,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红点。
花轻雾如同见了新大陆般,小脸儿伏得更低,两根手指轻轻地按揉那红点之处,片刻,便见里头渗出一点点血珠。
花轻雾不再继续按压,站起来向段樱离比划道:“他这里头有类似针一样的东西,我忽然记起来,师傅曾经说过,大夫中有些败类,会利用这种方法害人,现在想要取出这个东西,只能切开表面的皮肉。”
☆、感觉他又来了
段樱离于是半花轻雾的判断向子悦太子转述,他点点头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给他取出来。”
一只锋利的小刀被拿上来,花轻雾握着小刀的手微微地发抖,以前跟着卜青牛的时候,倒见过不少次他为了诊治病人而切开病人的病灶,但她亲自来还是第一次。
但见段樱离带着希望的眸光,终是鼓起勇气,将小刀在火上烤了片刻之后,便大胆地切下去,好在这一下是一击即中,从花轻雾将皮肉翻开,果然有根泛着亮光的针出现在那里,花轻雾没有立刻将它拔出来,而是又继续用小手将伤口切得深一些,果然发现针的末尾还另有玄机。
针尾竟是做成了一个小小的爪子似的合扣,此时它紧紧地抓住某地方……
花轻雾放下小刀,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向段樱离比划道:“这个小合扣抓住的是人体最最重要之处,若是不知情的人,将针直接强行拔出,势必彻底破坏了那里,那么病人这生都再也下不了床。而且,这个合扣还会让病人在坐起来的时候,因压迫而感到异常疼痛…妲…
若是时间长久没被发现,病人就会由最初的疼痛而感到麻木,至失去感觉,那时候也依旧逃不了终身卧床的命运。”
她边说,段樱离边将她的话翻译给子悦太子听,当然徐蔚也是能够听到的,面上出现愤愤之色窀。
段樱离吩咐道:“先不管那些,只消得替徐将军将此物取出来。”
花轻雾顺利割开皮肤时,就已经信心大增,这时候点点头,拿了另外的银针,轻轻地坏了合扣,在合扣打开的刹那将它取出来。
又把伤口清醒包扎好,花轻雾暗暗地吁口气,“针已经取出来了,现在想想,能够使人瘫在床上,也不止是中毒之后的后遗症,这样也可以。却是小雾判断失误,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花轻雾比划到这里,忽然向着段樱离跪了下去。
段樱离将她扶起来,“小雾,你已经很棒了,你只是心性太纯良,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法害人。”
“不过,不知道太子怎么想?”段樱离说着,目光落在子悦太子的身上。
这时候,虽然还不知道这根银针是如何到了徐蔚的体内,但是看花轻雾从头到尾的表现,也能确定这决不是花轻雾造成的,子悦太子便装做没有说过清晨用膳时的那些话,道:“小雾有功,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好好的奖励她的。”
段樱离又问小雾,“现在银针取出来了,徐将军多久能好?”
“他的毒伤早已经痊愈,只是身体瘫着,现在这东西取出来了,如果没有意外,两三天内将恢复如常人。”
“很好。”
小雾把从徐蔚体内取出的针擦洗干净,拿在手中细细的观察,忽然向段樱离道:“这便是合扣控穴之术,听闻这天下之大,却只有蛊医汴连玉能够做到……我师傅曾经告诉我,那蛊医最是心胸狭窄,一言不合也可害人性命,尤其是遇到高明的大夫总是忍不住会拿人命较医技,所以师傅叮嘱我,若是遇到此人,或者察觉此人在附近,我便最好赶紧离开,不要与他会面。”
段樱离乍然听到这名字,似乎有点儿熟悉……
凝眉想了片刻,忽然想起来,那年凤羽用蛊毒害她之时,曾经说过,此蛊毒唯有蛊医汴连玉能够解去,但是汴连玉已经被他所杀……
只是后来,凤羽在夺嫡事败,离开奉京去猎场养马之前,还是替段樱离解了那蛊毒……
段樱离的心蓦然紧揪起来,合扣控穴之术,出现在大历皇宫,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便是汴连玉没有被凤羽杀死,而且他现在就在大历,并为某人效劳。
第二便是汴连玉的确死了,施这合扣控穴之术的,乃是凤羽。
但是事以至此,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从客房出来,段樱离与子悦太子在林间小道上走着,子悦太子发现她想事想得出神,一双小手已经冻得通红却无所觉。便用自己的大手轻轻地将段樱离的手握在手心里,就觉得满手心里冰凉。
段樱离本能地瑟缩了下,却被子悦太子紧紧地握住,“阿翘,你是我的妻子,我给你暖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见他笑得诚恳,她一时无法拒绝她的手意,任他牵着。
不想,脑子里一乱,竟被子悦太子牵出了太子宫,由林间小道从一个月洞门出去,至一处花园,只见园子里的花都被白雪覆盖,也并没有多少人在那里,段樱离这时也发觉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忙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御花园最北端,离各宫比较远所以少有人来……小的时候我被困在太子宫读书写字,无法出来,后来我长大了些,便瞒着父皇和母后穿过树林开了那个月洞门,从那以后我常常可以逃出太子宫到这里玩耍……”
话音才刚落,忽然见到左边冷杉下,一袭黑色的修长身影,正负手仰首,看着冷杉之顶端,一只鹰儿回巢,压弯了树枝,便有些雪沫子轻飘飘地落下来。树下之人没有躲,反而闭起了眼睛,似乎在享受那落在脸上的点滴冰凉。
这是一幅绝美的画面,画中的男子面容便如水墨画般,美的极飘逸极不真实,子悦太子不太高兴别人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特别是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他装作才过来,大声道:“阿翘啊,你说那人是不是傻子,居然把自己凉在雪末子里,这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吧!”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终于吵着了那人,那人回眸,果然便是慕风,大概想到他们刚才看到了自己的“傻样子”,他的面色略显尴尬,不过也只是刹那间便恢复以往的冰冷漠然,却又有种不失礼节的礼貌。
“原来是太子和太子妃。”清冽的声音好听至极,说着向他们微微点了下头,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
段樱离心中一惊,立刻要把手从子悦太子的手中抽出来,子悦太子不但不放,反而将她整个胳膊都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怕被谁抢走似的,“阿翘,你害羞什么呀,我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感情好啊!”
段樱离还要挣扎着把手抽出来,但见慕风已经淡然别过目光,向别处看去了。她忽然就停止了挣扎,是啊,现在的慕风,怎会因为看到她的手在别人手里而生气呢?
她忽然记起,曾经的慕风因为得到她将要嫁给羽太子的消息而至疯狂,冒着生命的危险,只因为想要见她一面,问问她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记起他在羽太子的牢房里,追着她后退的身影,不至最后一刻不肯离开的情景……
其实,在她的感觉里,那些事才是不久前发生过的啊。
三年的长梦,于她不过也等于一个超长的黑夜,黑夜前的一切,还都是昨天……
然而见到慕风似乎要离开,她还是忍不住唤了声,“慕风!”
慕风听闻她的呼唤,便站住了脚,转过身来很客气地道:“太子妃所唤何事?”
这时,子悦太子倒是放开了她,她略微地镇定一下心神,有些怔忡地看着慕风,是啊,她唤住他何事?
思维像冬天河里的水,被冻结住,好半晌才勉强地找了个理由,“哦,我想说,徐将军就快要好起来了。”
慕风其实也关注着徐蔚的病情,原以为这徐蔚这辈子算是废了,没想到他竟然又要好起来?
“想必是太子妃身边的小雾姑娘,医术果然高明,这次慕风要感谢太子与太子妃的鼎力相助。”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只有半生不熟的陌生人的感觉,遥远的距离感和陌生感,使段樱离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还是子悦太子似乎终于发觉自己是个太子的身份了,忙道:“慕风不必客气,在我大历皇宫出的事,由我们出面来查清楚是应该的。况且徐将军只是身体的病快要好了,谁知道他脑子里的病好了没,他好像与你们慕家有血海深仇,说不定反而还要咬你一口。”
慕风冷冷一笑,果然并不是很将这位徐将军放在心上,料想他这三年里,风里来雨里去,金戈铁马,杀人无数,冷血无情,又会真的把哪个敌人放在心上?
“没事的话,慕某先告辞了。”
子悦太子道:“慢走不送!呃,不过,我想问一下慕兄,这御花园如此之大,慕兄是为何游到了这里?”
慕风抬眸看了看树上的鹰儿,“看到它归巢,便不由自主地来瞧瞧。阴牙畜牲尚要在这诺大的天地间有一个自己认可的巢,人亦是一样。”
这大概是慕风的感慨,亦或是他的某种决心。
但他未直说,子悦太子当然也未再追问,只道:“那位如花姑娘真的很漂亮吗?是不是比我的太子妃还要漂亮?”
这句却是带着戏谑的,慕风头也没回,更没有回答他,只留下一缕悠然远去的背影。
……
段樱离心内沮丧,然而却只能无奈苦笑。
当下也不理子悦太子,冷脸回到了太子宫。
子悦太子随着她回来,见她如此模样,道:“你真的爱上他啦?还是你以前就爱着他?”
段樱离不回答,子悦太子显得颇为焦急,“你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唉,今天明明是你不对吧?你在我的面前公然唤住别的男子,应该生气的是我吧?你却还给我摆脸子,难道我子悦太子的脸上就写着五个字‘我很好欺负’是不是?”
但见段樱离依旧不说话,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里拿了只木蝴蝶,在那儿呆呆地看着。
子悦太子一把夺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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