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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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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选帝后进香的前一日,关静又来搜宫了。
由徐微言邀请皇帝与蝴蝶皇后来到夕月宫,徐微言知道自己邀请慕风,他肯定是不愿来的,因此只说自己写好了有关神仙曲的曲谱,想亲自交给圣上。慕风记起关尚也曾想要这个曲谱,反正刚好下朝,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往夕月宫而来。
此时,蝴蝶皇后也接到邀请,徐微言说愿意交蝴蝶皇后弹那首神仙曲,所以蝴蝶皇后也赶来。
这个邀请的时间是费了些心思的,因为这时候,关静正拿着画像在搜宫。
到了夕月宫,正要把宫女们都集合起来,便见不远处一个纤细的女子,躲在树的后面正在向他招手。
只见这女子一双清冷的妙目,一张倾国的面容……不是段樱离又是谁呢?
关静撇下集合起来的宫女,便往那女子所在的方向追去,同时拿出手中的画像看一眼,确定刚才那个绝对是段樱离,除了她,没有谁还有那么一双眼睛。
但是那女子仿若知道他在追她似的,在宫里弯弯绕绕的小路上穿行,一时之间关静居然追她不到,反而还要她走走停停的等待着他。这种挑衅让关静心中的气血往上涌,全然忘记了,这夕月宫又不是他自己的宫苑,又没有每天都要走上几遍,怎么能比住在宫苑里的女子更熟悉呢?
之后,那女子闪身入了水榭,便不见了。
画像在关静的手中被握紧,他咬咬牙跟着进了水榭,结果看到刚才所追的女子,此时正在水榭边赏鱼,他二话不说,走过去便将她揪起来,“这次抓到你了!”
那女子惊慌失措,扑腾手脚看向旁边,原来不远处的廊下,徐微言正在那里弹琴,而慕风坐在旁边听曲。
这时,他们二人都讶异地看着关静。
关静仔细看了眼手中的女子,发现她穿着华贵的宫妃服饰,与他刚才所追的女子是不同的,刚才那女子穿着宫婢的服饰。
额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他放开这女子,跪了下去,“无意间冒犯皇后,请皇后恕罪!”
蝴蝶皇后花轻雾惊魂未定,又想起之前自己听到了传言,立刻蹲下将他手中的画像给扯了出来,然后展开,发现画像之上的女子正是自己,顿时怒视着他。此时慕风和徐微言也到了,花轻雾便把画像给了慕风,慕风看了眼,再看了眼,忽然怒道:“关静,你给孤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关静道:“回圣上,此画不过是家姐平日里的画作而已,因为惊叹于蝴蝶皇后的美貌,因此而画了出来。”
慕风再仔细地看了眼这张画,忽然道:“你胡说!”
关静还要狡辩,“奴才所说句句属实。”
花轻雾赶紧比划道:“皇上,此人实在是居心不良,他用臣妾的画像搜宫,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说不定以为臣妾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越来越委屈,几乎要哭出来。
徐微言道:“圣上,蝴蝶皇后在说什么恕臣妾不懂,但是臣妾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深宫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何况搜宫时执着皇后的画像,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胡乱猜测,以为蝴蝶皇后作奸犯科,又有可能怀疑关公公与蝴蝶皇后之间有什么……否则他为何整日介的将她的画像随身附带?”
乍然听起来,她是在帮蝴蝶皇后说话,花轻雾也连连点头,但是最后一句,却又分明将蝴蝶皇后拉入了浊水,主起来,不管是蝴蝶皇后与关公公有没有关系,只要这句话说出来,难得给众人埋下怀疑的种子。
可怜花轻雾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只能慌里慌张的比划,别人又看不懂她在说什么,真是有口难辩,狠狠瞪了一眼徐微言。
徐微言却又道:“蝴蝶皇后平日里深居简出,宫婢们不识得她倒不奇怪,但是自从上次风筝宴,很多人都见过蝴蝶皇后的真容,可是关公公在搜宫的时候依然拿着这张画像让大家看,试问大家明明都知道画像上是蝴蝶皇后,又怎么会明白关公公所问到底是何意思呢?”
宫婢们果然都点点头,“言主子说的对,奴婢们虽知关公公所要寻找的人便是蝴蝶皇后,但奴婢们如何敢说呢?况且,关公公一定知道蝴蝶皇后的相貌的。”
“所以,关公公搜宫必有别的目的,只是却苦了皇后,要为他担着这罪名。”
花轻雾根本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接着向慕风比划道:“这厮真是好大胆,借着寻人的名誉每每搜宫,必有其他目的,请圣上彻查!”
这时候,段樱离已经悄然站到了徐微言的身后。
刚才,便是她揭掉了人皮面具,引得关静追踪至此……
此时,她又戴上了人皮面具,面容寡淡的模样。
慕风摆摆手,让宫婢们先散去。
留下的众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都只能静静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慕风的脸上忽然现出奇异的光彩,甚至是激动,一步走上前抓住了关静的衣领,几乎将他给提了起来,“你们,你们在找她对不对?”
关静不知道慕风想到了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慕风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道:“来人呀,把关静给孤关到天牢里去,严加看守。”
关静就这样被带走了。
慕风看了眼徐微言,“孤改天再听你弹琴。”
徐微言道:“臣妾时刻恭候圣上大驾。”
然而慕风却又并不马上离开,反而道:“孤想在这园子里好好逛逛,孟小离,你替孤引路,其他人,你们都莫要随孤过来。”
徐微言一怔,终是与众人齐道:“诺。”
花轻雾见状,紧追两步,要跟着慕风,慕风忽然冲她低吼,“孤说了,你们都不许跟过来!”
花轻雾从来没有在慕风这里得到这样的侍遇,顿时眸子里就含满了泪雾,徐微言走到她的面前,拿了怕子,轻柔地替她试泪,被花轻雾狠狠地推开,怒目而视,徐微言却露出和气无辜的笑容。
……再说段樱离,跟着慕风走了一段,果然并没有别人跟过来。
慕风才道:“这藕香榭多少个房间?”
段樱离道:“连同丫头所居的房间,一共八十七间。”
“好,你替孤数着,一个都不能错过。”
慕风说着,便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他走进去仔细地检查一番,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又走出来……
段樱离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这样找寻了四十几间房,已经是正午时分,日头越来越毒,而藕香榭的院子里,也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除了跟着关尚出宫的皇后,其他三妃和叫得上名号的妃嫔竟然都聚在了院子里,一方面是听说关公公竟然在藕香榭被拿了,一方面是听说慕风依然逗留藕香榭,并且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在寻找。
这时候,静妃娘娘贺兰兰道:“真是奇怪,不是说,关公公拿的画像上,画的其实就是蝴蝶皇后吗?现在,咱们的蝴蝶皇后就在这里,圣上却还在寻找什么?”
徐微言也觉得奇怪,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慕风只点名孟小离替他引路,这个孟小离什么时候能得皇帝如此的信任了?
她暗忖,难道是自己养虎为患?这么久以来的心机尽是替别人做了嫁衣?心中顿时翻起滚滚恶浪,这个孟小离!
另一方面,花轻雾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慕风到底怎么了。
议论了一阵子没有什么头绪,大家便都停止了议论,站在那里等待皇帝出来。
而皇帝此时还在一间一间的房间寻找,直到找到一群婢子的房间,皇帝蓦然推门进来,她们倒被吓了一跳,全部都跪了下去,皇帝走进去,上她们把脸都抬起来,检查了好一阵子才出来。
再要往前走,段樱离道:“皇上,已经是最后一间房了,所有的房间都检查过了。”
慕风怔了怔,道:“不可能,以关静的精明,他既然能够追到这里来,必是有所发现。是不是还有遗漏掉的房间?”
段樱离摇摇头,“这的确已经是藕香榭的最后一间房。”
慕风见她说得认真,愣了愣,终是不再说什么了。
在院子里呆站了片刻,忽然唤道:“是你吗?”
无人回答……
慕风又道:“如果是你,便不要再躲了吧。”
还是无人回答……
慕风又道:“若你没死,便出来吧,你有什么要求,孤都答应……”
段樱离的心怦地狂跳了一下,直到此刻,她才确定他走了这么多的房间,其实是在找人,但是他到底在找谁呢?
难道,他……
始终无人回应,当然了,没有人知道他在找谁。慕风有些沮丧地坐在廊下的椅子上,苦笑道:“孤是不是傻了,那个人,是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孤还在努力什么,只是,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关静要这样做?”
段樱离试探着道:“圣上,您是否在找画上之人?”
慕风黯然点了点头。
段樱离又道:“关公公既然拿着这个画像,隔一段时间就搜宫,想必是他知道画像之上的人是谁,而且知道她没有死,所以才到处搜查她的踪影。只看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想必若找到画像上的人,定是杀无赦了。圣上,其实便让这人隐藏起来不好吗?她若被找出来,皇上可保她万无一失吗?”
慕风蓦然抬眸,看着段樱离,好半晌,忽然道:“——你,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再看看画上之人的眼睛——
“……这种话,恐怕只有她才敢说出来,孟小离,你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底深处……
“奴婢,奴婢便是小离啊!”
忽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蓦然将她狠狠地扯到自己的怀中,段樱离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觉得自己快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了。不过,他的怀抱真是让她感到熟悉,她忽然记起来,当年他抱过她很多次,有时候她明明可以不被他抱,但是她好懒,如果能不走路,如果能被他抱着在高处飞,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他抱过来,所以挣扎了两下,便不挣扎了。
慕风感觉到她的变化,更加肆无忌惮了,恨不得将她揉在自己怀中的样子,直到段樱离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了,他才放开她……

☆、逃出生天之时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咳了两声,“你,你想杀了我啊!”
没想到脑袋上一痛,却是慕风给她来了个爆栗,“你这个狠毒的女子,孤现在是真的想杀了你呢!既然没有死,为何不告诉孤?你知道这些日子,孤因为这件事寝食难安吗?”
一句话,说得段樱离眼眸里蓦然溢上泪雾……
“我——”
他不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够到宫里来……更没想到,今日他会忽然认出她来妲。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她虽然聪明绝顶,可这时候却完全变成了小傻子般,思绪只是本能地跟着慕风走着,没有想多余的事情,傻傻地看着慕风,发现他眼角那一抹揶揄,才晓得他并不是真的要责备她。
她裂唇一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可你身边现在美女环伺,你便是见了我,也不认得我呀。窀”
慕风被将了一军,拧了拧眉头,又道:“孤之前就在想,若你还活着,孤就干脆变成无赖,不管你是谁,反正要把你留在孤的身边,做孤的小厨娘,没事烤烤蛇啊,烤烤鸭子啊,或者煮一锅蜂蜜汤什么的……像你这么狠毒的女人,不能让你闲着。现在正好,不用孤去找,你自己送上门了,你现在想想吧,今晚要给孤做点什么好吃的?”
“啊?小厨娘?”他说的认真,倒把段樱离给吓了一跳,似乎不知道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只怔怔地看着他。
慕风忍不住又赏给她一个爆栗,“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呆了?跟你说话呢!”
段樱离还是不明白,问道:“为何?”
“什么为何?难道你不想当小厨娘,想当皇后?”慕风佯怒道。
“我——”段樱离的脸微微一红,“你乱说什么呢!你都有两个皇后了,我再去插一脚,三个皇后再加上这么多妃嫔,你吃得消吗!”
“是啊,吃不消得很,所以才只能委屈你做小厨娘了。”
说到这里,忽然忍不住又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段樱离捂着被敲痛的地方,眸子里却忽然闪过一抹受伤,虽然急快,还是没有躲过慕风的眼睛。他又抬手搓了下她的脑袋,反而将她的头发都搓乱了,有几根披到面颊上来,扰得面颊痒痒的。
她转过身去,默然地不理他。
慕风从怀里拿出两只木蝴蝶,将她的身子又反过来,将其中一只放在她的手心里,“这两只蝴蝶,我们应该一人一只才对。”
说着,他抬眸看着她……底眸深处的那抹笑意,分明就已经看透了她。
“慕风,我——”
“嘘——什么都别说。”
两人沉默起来,刚刚相认的激动被各自的理智所淹没。
其实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比如,段樱离没想到这么快便能与慕风相认,但是相认了以后又该怎么样呢?她说到底名誉上还是凤青鸾的皇后,而且慕少离分明就有意利用这件事挑起两国争端,她入宫来,本来也不过是为了找出奸细,化解危难而已。
慕风亦是如此,就算他想了无数次,段樱离活着回到他面前的场景,但是她现在真的在他面前了,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
最后,还是段樱离先说了话,“慕风,以后不要再忘了我了,否则我绝不会再原谅你的。”
这句话忽然使慕风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场景……
在一个树林里,他看到满面紧惕的段樱离……
他道:“我是慕风……”
段樱离道:“……你戴着面具,我如何确定你便是慕风?”
“樱离,你不信我……”
突然而来的画面,使慕风忽然觉得头痛,他伸指按了按自己的额。
发现他在短短的时间里面色很是难看憔悴,“慕风,你怎么了?”
“有点头疼,好像有一些事情出现在脑子里。”
段樱离发现他眉间的那缕玫红,颜色似乎更加深了些,于是道:“你休息片刻吧。”
慕风便坐了下来,手却依旧紧紧地握着段樱离的手,“你即是回来了,且说说当时在谷中为何……”
段樱离温柔地取出手帕,试去他额上的冷汗,“这些事等有空再说了,现在我们可是在夕月宫,你忘了外面还有一大拨人在等着你,而我的事说来话长,不知道要耽误多久,所以,先处理正事吧。”
慕风靠坐在柱子旁,将段樱离扯坐在自己的身边,“此时才是正好,孤明令他们不许跟来,现在才是最清净。”
慕风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他骨子里还是保留了当初没有失忆的时候,那种略微任性的洒脱和坚持到底的固执,段樱离是最了解他的这些特质,所以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讲开了当日的情景,从哪里开始呢?就从段樱离在深涧时的情景开始吧。
当时,段樱离从蟒窟里采了药后,便吐血不止,知道自己被大蛇所伤,恐怕命不久矣,告辞慕风后,一路坚难来到深涧旁,就是想要从深涧上跳下去,痛快的死了,免得留着狼狈的尸体遭人嘲笑,若是尸体被慕风随便扔在深涧里不管,她便是做了鬼,也会异常难受。
然而人在生死关头,总是会想很多事的,段樱离也一样,结果到了涧边并没有立刻跳下去,当时的山风很大,她已经冷得全身发抖……
不远处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带头的人道:“……主子也真是,非要活见人,死见尸,这座深谷如此大,说不定野兽环伺,就算人掉下来当时没死掉,现在也已经成了野兽腹中肉,难道我们要从野兽的肚子里把肉掏出来送回去?”
“别胡说,主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做事吧,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要尽力而为,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并没有发现蜷缩在大石旁的段樱离,竟然就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暂且休息,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时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主子是谁,因此依旧蜷缩在那里,但是风实在太猛烈,太冷,段樱离又忍不住呕了口血出来,那些人终于还是发现了她,纷纷将她围住,“你是谁?”
段樱离挣扎半晌也没有站起来,只道:“你们是谁?你们在找谁?”
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个看似小头目的人,道:“你是官红俏还是段樱离?”
段樱离听不出他们对她的尊重,便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宣帝或者是凤青鸾的人,但他们也是直呼官红俏的名字,所以也不可能是慕风的人,那么他们是……
段樱离不由自主地倒吸口凉气,“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一个兵卒吹开了火折子,在段樱离的面门前观察了下,“她是段樱离没错!当时,她被送上绞架的时候,我见过她!”
“送上绞架都没死,她的命也够大的!”
“命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主子抓?”
“少废话,带她走!”
段樱离越听越不对劲儿,抱着对未知的恐惧,又害怕自己死了,还有人拿她的尸体去害人,因此便扭身往涧中跳去,好在那头目非常的机敏,将她一把扯了回来,并且立刻用绳子绑了,命令道:“估计和她一起下来的人就在附近,我们还是早溜为妙!”
“是!”
段樱离本来伤重,惊此一遭,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情,她又被送回到了当初卞连玉为她治伤时的地宫,卞连玉便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笑道:“若不是我,你已经是死人了,你猜,如果卜青牛在世,能不能救活像你这么伤重的人呢?”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若是卜青牛在世,必不是卞神医您的对手,不过既然卜青牛已经死了,此女又是他所深爱的女子,你便正好拿她当药罐好了。卜青牛地下有知,也只能认输了,因为他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段樱离暗想,此女真是恶毒,连死了的人都不放过。
努力地想要看清此恶女的样子,她却自动送上门来了,一双桃花眼,一张桃花脸,此女容貌虽然比不上当初的段芙蓉,但是脸上风情浓郁,眉宇间透着此让人莫名产生好感却又不敢轻易接近她的东西。
这女子似乎并不确定段樱离是否彻底清醒,观察她一会后,又向卞连玉道:“我便将她交给你了,你只需要记得一点,不能让她活着出了此处。”
卞连玉向来只关心自己研究的毒药蛊虫等,对于段樱离能不能逃出去并不关心,便听得那女子又道:“你若是能炼成我所要求的丹药,你要多少药罐我都会给你送来,只是若这段樱离逃出了,我决不会饶不了你的……
那一次,凤羽要杀你,你却逃出升天,只是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这一次,你若出了差错,我便让你的手也废了,把你的舌头也割了,还要在你的面前摆上各种各样你最得意的毒药,让你看着它们却什么都做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段樱离明显感觉到卞连玉正在给她施针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听他道:“我明白,没事的话,你先出去吧,我还要继续研究。”
在做卞连玉的药罐的日子里,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段樱离内腑破裂,无法修复,卞连玉便用了一种蛊虫,每日里从段樱离的口中钻进去,将生肌药直接送到伤处,虽然说她的身体是一天天的好转,但是每日里治病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那蛊虫非常令人恶心,就好像是一种畸形的蜘蛛,它们在她的喉咙里爬来爬去,让她觉得自己活在地狱里。
为了防止她挣扎和自杀,卞连玉给她服了一种使人僵直的药,肌肉僵硬不能动弹,她只能活生生地受着折磨,却没有办法反抗。
当时她躺在床上,便想着如果再能够与慕风相遇,必定扑在他的怀里,将这段苦难的岁月述说出来,可是如今真的可以扑在他的怀里述说了,她却语气平淡,很多事都是一语带过。
说起来,卞连玉的医生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简直达到了百病皆治,能活死人的地步。所以当段樱离逃出地宫后,对他有感激,有恐惧,有厌恶,也有害怕,但不管怎么样,如果下次她又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她宁愿死,也不愿再被卞连玉所救。
而段樱离得以逃出地宫,还是得到了宣帝的帮助。
宣帝的病情日益加重,而他那宏大的计划也即将完成,做为慕氏的后人,他死了后,当然应该是葬在慕氏地宫。
在慕风的大军围城之时,宣帝独自进入了地宫。
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死后停尸的地方而已,没想到地宫中除了卞连玉还有别人,宣帝没有打挠卞连玉研究他的毒药,而是悄悄地到了另外的房间,就看到了段樱离。
那时候,段樱离的伤已经好到差不多了,只是人很痛苦,因为不能言,不能动,宣帝见到她的时候表现的很吃惊,只道:“阿翘,你怎会在这里?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只有慕风和官红俏上了涯。”
宣帝还是习惯叫她阿翘,不过这时候被称为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救她,她的伤是好了,但却已经被卞连玉新研究的药折磨欲死了,他总是喂她吃毒药,在她快要死去的时候再喂她吃解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试药,恐怕短时间内就要没命了。
宣帝从自己的荷包里取了一粒药放在段樱离的口中,“这药是当初为防万一,孤悄悄收起来的灵药,能解百毒,你且吃了,若是有机会就逃吧。”
看到段樱离眸中的求助之意,宣帝又道:“孤要告着卞连玉的药丸续命,所以没有办法救你,你不要怪孤。孤至少要等到,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的亲弟弟,才能离开,若那时我还活着,而你还没有逃走,孤必来救你……
阿翘,对不住了……若是你有机会逃跑,请记得一直向左,一定会出去的。”
宣帝想想不放心,又给她几粒解毒丹,这才走了出去。
就是凭着这几粒解毒丹,段樱离最后得以逃出升天,那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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