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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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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静愣住了,这时候,他是反驳亦不是,不反驳亦不是,关键是,宫里的太监因为不能人道,多数也会选择相互安慰,但是从宫外召人进来,也只有关静这样的身份才可以,虽说很丢人,但却罪不至死,运气好的话,众人还会给个面子,当个笑话讲完也就算了窠。
若是罪名栽到皇后的头上,则皇后绝不会受到如此宽容的对待,如今风气男尊女卑,便是皇后也无法逃脱这种道德上的束缚。
贺一过见关静急得脸红脖子粗,却又并不干脆反驳,便认定段樱离所说的是事实了。
而段樱离又接着道:“皇后如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即使知道自己的弟弟借她的宫中胡闹,却也没有办法。所以下官提议,从今往后,皇后娘娘这里有下官亲自照顾,关公公还是莫要再接近皇后的好,毕竟皇后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照这样长此下去,只怕于身心有损。”
贺一过本来还有更好的打算,打算借此机会把皇后拉下马,现在事实居然是这样,也有些意兴阑珊的,目光复杂地盯了关静一眼,“如此,便照孟大人所说行事吧。还有——”
他转目看向关静,“虽然说,我们都能理解关大人的痛苦和喜好,但是这毕竟是深宫,看在国师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大人若是忍耐不住,可去宫外行事,我等当然是管不住您的,而且后宫之内也清静。”
关静羞愧难当,怒火烧得眼睛里都布满红血丝,却不得不道:“是,关某受教!”
贺一过又道:“那么皇后这里,便不用再搜一次了,我们且去花园看看,有没有新增的人或者宠物。”
众人于是往宫外走去,边走还还有人终于忍耐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真是没有想到,相貌堂堂的关静关大人,自从变成了太监之后,竟真的转了性儿,需要男人进宫来抚慰他的身体与灵魂呢!
关静大步出宫,只当自己是聋子和瞎子,看不见也听不到这些人的嘲笑,饶是如此,他还是有种被人扒~光衣裳,当众被羞辱的愤慨。
再说贺一过等人,到了花园内,只见妃嫔们的狗啊,猫啊都被集中一处,将之前的造册拿出来比对,最后的结论是,没有新增的宠物,但是有新增一人,这个人不知是如何进宫的,被搜宫之人在最北端的柴房里找到,蓬头垢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是一双冰冷的眸子令人不敢逼视。
贺一过当众审问,她始终不说半句话,最后只能被打了二十板后,扔进了天牢隔离起来,说是害怕她身上带着疫毒。
段樱离并没有再去凑这份热闹,从皇后的宫里出来,便直接回了璃琉宫,小太医们正在给院中烧艾,一时之间烟雾蒙蒙。采蝶并不知道烧艾这个主意是段樱离出的,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烟雾,道:“真是好的,好好的烧什么艾草?快要将人给熏死了。”
“如今九江城闹瘟疫,虽然说不至很快传到京城来,但是小心无大错,便是不发生今日之事,也应该烧艾以驱毒。”
采蝶听她的意思是极为赞成的,当下又道了声诺。
从这之后,段樱离每天亲自去皇后宫里照顾一些时辰,说是照顾,不过是仔细检查皇后是否有康复的迹象,还有,这卞连玉可不会坐以待毙,等待段樱离的药方,他自己研制了解药,有时使给关玉姬服用一剂,其实他并不能确保效果,结果使关玉姬平白受了很多苦,有时候被他的药方毒的口吐鲜血,有时候又因为对药物过敏而满身瘙痒的红疹子。
但是段樱离见到这些,一点都不同情,关玉姬只是在受她曾经受过的苦而已,再说,若是同情她,谁又去同情慕风呢?
她是一定要借此机会,将慕风体内的蛊虫给引出来的。
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好心好意地提醒卞连玉,“师尊,你就莫要如此胡闹了,让皇后受这么多罪,即便她将来的病好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该担心你自己。”卞连玉不以为然。
段樱离却又淡漠地转身离去了。
上次的搜宫事件,到底也算给了关玉姬及关静一个教训,他们安稳了一些日子。转眼间,慕风离宫已经近一个月。
那日清晨,段樱离忽然从噩梦中醒来,抹着额上的冷汗她问:“采蝶,有没有打听到消息?圣上何时回宫。”
“大人,采蝶不在,奴婢是月茏。”
“哦,月茏……”
月茏又答道:“大人,奴婢听说,圣上在那玉郡流连,不想回宫呢。”
段樱离有点儿好奇,“玉郡真的很好玩吗?”
“不在于地方好不好玩,似乎是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女子,听说这次回宫会带回来,晋为皇妃。”
段樱离掀开帐幔,走了出来,坐在梳妆镜前,看了下自己刚刚贴好的人皮面具,淡然道:“是吗。”
见她好像并不怎么难过,月茏反而有点后悔了,自己透露这消息给段樱离,原本是想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没想到她掩饰的这样好。早知道便不告诉她,让她在圣上回宫的那一刻才知道,圣上又带了新的女人回来,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想必她才会大受打击。
月茏却不知,自己那失落的模样,已经通过铜镜落入到段樱离的眼里。
想了一下,她道:“月茏,从今天起,你去照顾言主子吧。”
“啊?大人,婢子——”
“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去的,言主子是我曾经服侍过的主子,为人很好,只是有一点,你要将她的消息随时回报于我。”
这其实是让月茏去做耳目吧?
月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当下也不再拒绝,低声道了声诺,又问,“什么时候去?”
“立刻就去吧。”
就这样,月茏被打发到了徐微言处,徐微言是何等样人,对于月茏的到来还能有不清楚其目的?当时倒是很热情地迎了进来,进来之后却将月茏当个千金小姐般地供了进来,吃住行都有人跟着,也不必她伺候任何事,无事时便在一个小院里赏赏花什么的。
月茏一时变成笼中鸟,却也只能认命,想着等到皇帝回来才能解脱出段樱离的黑手。
至九月初,慕风终于由玉郡回来。
与慕风几乎同一时间回来的,还有凤羽。
他这次圆满地完成任务,疫症被迅速地控制住,没有任何的曼延,而且并没有销耗过多的人力才力。二人前后脚入宫,段樱离本来是去接慕风的,但是竟然与慕风擦肩而过,没有在路上遇到。
慕风由逸园直接往甘泉殿而去,经过琉璃宫的时候便问采蝶,“孟御侍呢?”
采蝶其实并不知道段樱离的去向,只道:“大概在忙,并不在宫中。”
慕风显出几分失望,虽然走的时候,他们在赌气,可是这么久了,他是希望他回来时,她去接他的,显然,她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段樱离刚到宫门口,就遇到了进宫的凤羽,他又受伤了,胳膊绑着纱带,吊在胸前,但因为圆满完成任务,所以他看起来精神很好,便是如此,也依旧穿得干干净净,利落稳重,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逸模样。
见到段樱离便眼睛一亮,微笑道:“孟大人是来接我的吗?”
段樱离不置可否,只道:“短短一个月,就解决了疫区之事,恭喜凤大人。”
凤羽从怀里拿出一只琉璃杯,在阳光下看起来发着绿莹莹的光芒,“这是在疫区的时候,灾民送给我的,现在我将它转送给你。”
段樱离一时判断不出这杯子的价值,只道:“无功不受禄,凤大人请收回吧。”
“并不是多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杯中却另有乾坤,你收下吧。”
段樱离见他执意要送给她,只好将之接过来,“谢谢。”
回到琉璃宫,又听采蝶说慕风叫了几个大臣过来在南书房处理事情,一时之间恐怕没有时间离开甘泉殿了。
段樱离哦了声,将壶提起来,将刚刚收到的琉璃杯斟满了茶。
茶叶在杯中渐渐地舒展,绿色的汤水映中杯底,两朵莲花似乎在缓缓地绽开,杯中果然另有乾坤,段樱离仔细观察,只见在绽开的莲花下,缓缓游出两条小鱼儿,兼茶叶慢慢地落在杯底,倒像是小鱼儿正在茶叶间戏水,端的有趣。
采蝶不知道段樱离在看什么,好奇地道:“大人,茶水不对吗?”
段樱离摇摇头,让采蝶也来观看。采蝶见之,大为惊奇,“大人,这杯子好神奇,里头的东西如同活得一般。”
段樱离另拿杯子倒了杯茶,啜了口道:“这是一种微刻,只是之前一直只是听说,今日方才亲自见到。是有人在杯底刻了这些东西出来,再利用茶气蒸腾,使它们看起来栩栩如生,的确是很好玩。”
采蝶道:“大人从哪里得来这个?圣上赏赐的吗?”
段樱离微怔了下,“这是琉璃,不是玉,怎会是圣上送的。”
采蝶见她眼眸中出来黯然之色,她便不再问下去。
过了片刻,又有丫头进来报:“陆婉仪据说快要病死了,圣上现在已经匆匆地赶去了。”
这个神秘的陆婉仪,不知道是以什么手段使慕风喜欢上她的,不过她向来不与别的妃嫔来往,独守那个秘密,所以也向来没惹出什么事来。
今日如此,恐怕是想念皇帝想念的紧,因此装病找了借口让皇帝过去而已,向来这种妃嫔常用的手段,段樱离都见怪不怪了,当下也只是将采蝶等宫婢都打发出去,她从妆台最下面的抽屉,拿出几个卷宗研究着。
现在宫里,每个妃嫔的来历都几乎被她打听出来,并且记录在案,可是后来她才发觉,这样找,是找不出那个奸细的。
因为看着人人都像,又人人都不像。
不过她还是时不时地拿出来,研究一番。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傍晚,夕月宫的人来请,说皇帝请她去潇湘馆一行。
潇湘馆便是陆婉仪所居之处,段樱离略感疑惑,还是整装去了。到了潇湘馆内,便知陆婉仪的确是受宠的,她院子里摆的花都是这个季节里最鲜艳漂亮的,潇湘馆虽然被称为馆,可是进入其中,别有洞天,很大,很关,亭台楼阁,花树暗渠,错落有致。
再加上天色尚未完全暗去,就处处都点了宫灯,夕阳与宫灯相映成辉,使这里处处都透着宁静唯美的感觉。
段樱离进入房间,重重帘幕被打开,便见慕风一身明皇色衣裳,正神情凝重地坐在陆婉仪的床边,双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其中。
“参见圣上。”
慕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平身。”
“不知圣上叫下官来此何事?”
慕风的目光落在陆婉仪惨白的脸上,并不答话。
倒是旁边一位太医连忙道:“是这样的,婉仪主子这次病得极重,病情来势汹汹,刚才太医院所有叫得上号的太医都来了,都觉得陆婉仪恐怕是,是很难过得了今晚……关公公忽然提起,说孟御侍似乎也颇有些独道的医术,因此圣上才叫人叫孟御侍来……”
原来是要为孟御侍治病的,段樱离仔细看了看陆婉仪的脸色,眉宇间已经溢出死气,也是暗暗地吃惊,这模样分明是难以回天了。
当下道:“禀圣上,下官虽略懂医术,但是哪比得上太医们,既然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恐怕下官……”
“听说,你竟可以医治皇后的病,想必医术高明得很,那么你一定能够救活陆婉仪。”
“下官实在是——”她暗忖,定是关静将她最近照顾皇后的事情不知添油加醋如何告诉慕风的,反正慕风需要卞连玉来引出额心蛊虫,卞连玉与慕风是会见面的,这时便是说出了他的名号也无所谓。
段樱离还要拒绝,便见慕风忽然看向她,“孤走的时候,将孤的后宫交付于你,你是如何做的,竟使陆婉仪病至如此?”
得他如此苛责,段樱离终是道:“是,下官立刻替陆婉仪把脉!”
☆、乍然听闻故人名
“请圣上放开婉仪娘娘的手。”
慕风这才发现,自己还是紧握着陆婉仪的手,这时便放开了,由段樱离替她把脉。
这时候的陆婉仪,可谓是气若游丝,段樱离几乎要摸不到她的脉搏,但敏锐如她,还是从中发现了一抹生机,只是这抹生机又很薄弱,只怕是……
“圣上,能让他人退下吗?”
慕风一摆手,屋中其他人都退下了窠。
段樱离道:“圣上,陆婉仪没救了。”
“你骗孤,若是没救,你不会让孤把人都打发出去。”慕风的头脑还算清醒,又继续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旆”
段樱离的心蓦然一痛,在慕风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在陆婉仪性命交关的时候,提出交易条件的女子。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到这种情绪中,淡然道:“我的确有要求,但这个要求可以暂且记下,若哪日有求于圣上,还请圣上不要拒绝。
今次我只能说,若是想要陆婉仪活过来,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会使她受万针鉵骨之痛,并且她只能活三日,三日过后,还是必死无疑。”
“什么?为何会这样?”
“圣上,陆婉仪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此毒无解。能延缓三日而亡,我也必须是拼尽全力才可以做到。”
慕风明白了,半晌没言语。
段樱离又道:“陆婉仪多延三日性命,每晚必须施针整夜,在她全身各大穴中施以药物,控制毒性。”
慕风冷冷地道:“让她醒来,孤要知道,是谁害死她!”
“是。那么,还请圣上暂且移步,明日清晨时分再来。”
慕风的眸光里并没有什么神情,只道:“你要救活她,她可以使我恢复记忆。”
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陆婉仪用什么办法,竟然能使慕风相信,她可以恢复他的记忆,但是慕风能够恢复记忆,也正是段樱离所期待的,这时低垂了眼眸,郑重道了声诺。
慕风从潇湘馆内出来后,便见到徐微言正在门口等待。
见到他便盈盈拜了下去,“圣上。”
“何事?”慕风语气漠然。
徐微言道:“圣上,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臣妾甚是想念,因此日日弹那神仙曲,最近发觉此曲竟有些别样的作用,因此想请圣上去赏析一下。”
这首曲子,慕风是有印象的。
他自己会弹这首曲子,虽然他已经不记得曲谱,却可以凭着手的感觉弹出完整的曲子,他也已经打听了这曲子的来历,知道是自己当年所创,而且可以蛊惑人心,想必徐微言弹得久了,毕竟还是摸着了一些门道,弹出了别样的味道。
不过慕风可没打算让自己的心暴露在这个女子的面前,很干脆地道:“如今,陆婉仪性命交关之际,孤没有心情赏曲。你与她同居夕阳宫很久,也该有些姐妹感情,劝你也不要每日里吟风弄月。”
徐微言被教训,当下咬着唇说了声诺,便退到了路边。
慕风从她的面前走过,一股清新的气息从徐微言鼻端挠过,她记住了他的味道,可是那又怎样,他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
倒晚回到甘泉殿后,发现茏月已经等在殿外。
见到他连忙跪下去,“圣上,救奴婢。”
慕风皱皱眉头,道:“起来吧。”
二人进入殿中,慕风才看着眼前的奴婢,道:“你好好的站在这里,却喊救命,难道是你的主子虐待你了?”
“圣上,您还不知道吧?如今,婢子已经被打发到了言主子处。”
月茏接着便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又道:“那日,凤大人来探她,非奴婢不拦着,而是他们二人素来便是关系好,奴婢才放行进去的,哪晓得她竟为此事赏了奴婢十个板子。”
月茏倒是隐瞒了凤羽拿着国师的腰牌的事情。
慕风听闻,却淡淡地道:“该打,十个板子已是少了,那凤羽是什么人,你竟随意地放行?”
月茏却道:“婢子放行是不对,可是凤大人进入后,也没有被她赶出来呀,二人在屋内单独相处了至少一个多时辰,凤大人才出来。”
慕风冷冷地哼了声,“住口!”
月茏受到惊吓似的跪下去,却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又道:“现在婢子在言主子那里,说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实际上却是软禁起来,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对婢子忌着三分,那是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
“那也是你应得的,既然她让你留在徐微言那里,你便留在那里吧。”
“圣上——”
“不要说了!下去!”
……
当夜,段樱离让人打来一个长型的容器,煮好了草药放在其中,让陆婉仪躺在药汤中,直到全身都蒸腾着热气才又将她抱到榻上,趁着毛孔全部都打开,迅速地以银针刺入她全身上百处穴位,配以烧艾。
整个过程对手法和火候的要求较高,全程由段樱离亲自完成,待最后一批艾草烧完后,段樱离已然累得快要晕倒。
慕风倒是来得及时,感觉到屋中强烈的艾味儿,道:“她怎么样?”
段樱离却已经整理好自己,身板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劳作了一晚上的狼狈,只道:“片刻之后,她就会醒。”
慕风点点头,道:“你去洗澡用膳,一会儿过来。”
“好。”
出了门,段樱离被清晨的阳光一刺,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便从台阶上栽下去,好在旁边的婢子及时扶住了她。
因为慕风让她一会儿再过去,她也害怕陆婉仪再也别的什么事,于是洗了澡,匆匆用了几口饭,觉得心里又烦恶起来,干脆以银针刺自己胸前两个穴位,保持精神良好,放弃了继续用膳。
回到陆婉仪的房间,发现她已经醒了,正倒在慕风的怀里瑟瑟发抖,“好痛,圣上,臣妾每个地方都好痛啊……”
当然痛,每个穴位上都被银针深深地刺入过,昏迷的时候当然感觉不到,醒了自然是又酸又痛。
“告诉孤,是谁害你成了这样?”
陆婉仪摇摇头,“没有人害臣妾,臣妾只是病了。”
看她这样的天真,慕风竟不忍心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于是改了个问法,“孤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孤不是叮嘱过你,没事不要出萧湘馆吗?要你好好的等孤回来,你却把自己折腾的重病不起。”
“是,是臣妾的错,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陆婉仪全身都痛,但能够清醒着与慕风说几句话,还是感到幸福。见段樱离走了进来,她怯怯地看她一眼,“谢谢孟大人。”
段樱离道:“婉仪娘娘不必客气,应该的。”
慕风不肯放段樱离离开,害怕陆婉仪忽然出了什么事,段樱离只能相陪着,看他们二人情话绵绵,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二人的背影映在段樱离的眸中,倒真是很美。再加上她心中知道陆婉仪就快要死了,因此又多了一抹凄美。
慕风这时正替陆婉仪将衣裳往上扯扯,“你一定要告诉孤才可以,孤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无论如何,孤必须找出那个胆敢向你下手的人。”
然而陆婉仪却轻笑,“圣上,我们很久都没见了,便不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吧,我们说说开心的。下一次,您再去玉郡,便带着臣妾一起好不好?臣妾真的想看看那里遍地都是玉石的模样,听说,随便捡一块石头,就有可能价值万金,使普通的老百姓,一下子变成显赫的富翁。”
其实玉郡最值钱的就是石头,每块石头里都有可能藏着宝贝,怎么可能叫人轻易地带出去呢?
便算是玉郡本地的人,除非出钱购买,否则也不允许私自藏石。每块石头,每块玉都有其自己的身价和名牌。
不过慕风并没有细说,只道:“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在没有从石头里挖出玉的时候,石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入目也都是灰扑扑的石头,而且很炎热,你随便看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是吗,那为何,这次您要逗留这么久才回来呢?”
慕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下次不会了。”
二人说了一阵话,陆婉仪便说累了,慕风便扶她过来休息,转目间看到段樱离歪在一边的榻上沉沉地睡着了。
慕风将陆婉仪安顿好后,便又拿了条薄被,替段樱离也盖上。
陆婉仪有些吃味地道:“人人都道圣上是喜欢孟大人,因此才让孟大人做了女官,可以每日都见到圣上,这可比做圣上的妃嫔好多了。现在一见,果然如此呢。”
慕风一怔,道:“她是不能够生病的,生病了就没有人替你施针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饭桶,根本就治不好你。”
陆婉仪尚且不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以为即是醒过来,精神也感到不错,应该是度过这一劫了,现在听慕风这么一说,便道:“原来她的医术比太医都强,孟大人果然是非常的厉害啊,我也应该好好感谢她。”
段樱离睡了两个多时辰,忽然惊醒了。
发现饭膳正端上来,而陆婉仪和慕风已经端坐桌前,准备用膳了。
段樱离道:“婉仪娘娘,请您喝点参汤便回榻上休息吧。”
陆婉仪很是疑惑,“为何?我今日可是感觉到,味口很好呢。”
正说着话,便忽然啊地惨叫了声,脸色煞时惨白……接着便倒在慕风的怀里,段樱离二话不说,拿起参汤碗强给陆婉仪灌了两口下去,这才道:“圣上,您好好照顾她,一会儿微臣再进来。”
“她好像很痛苦,你要给她止痛。”
“对不起,这种痛是没有办法止住的,便是她晕了也会痛醒她。会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
她说完便走了出去,听到陆婉仪在屋内高一声,低一声地惨叫,有时候又有片刻的安静,接着又惨叫……
陆婉仪不知道自己痛晕了几次,又几次从昏晕中痛醒,如此反复,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彻底晕了过去。
慕风面色难看地从屋里冲出来,看到段樱离站在门口,眸子冷冷地盯在她的身上,“为何会如此的残忍?”
“圣上,是你让我救她的。她本来在昨晚就已经必死无疑,是我尽全力使她又多活了一日,你不是应该奖励我吗?”
“你——你没有说,她只有半天清醒,还要受痛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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