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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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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有您这句话,臣妾一切都值得了。”
慕风的手指轻抚她的脸,“你的皮肤很好。”
“谢谢圣上夸赞!”
贺兰兰只觉得身子发软,气息不稳,便端了杯酒喝,听得慕风在她耳边道:“听说你父亲最近买了一个庄院,很大,也很美。”
“是啊,而且就在上京内,臣妾一直想出去看看。”
“准了,明天你就可以出宫探亲,孤准你三天假。”
“谢圣上。”贺兰兰喜不自胜。
要知道宫内妃嫔想要出宫
探亲那是难上加难,贺兰兰算是幸运的,其父亲是贺相,时不时的派人来宫中探望她,有些妃嫔,一旦入宫,便一辈子都难以得见家人一面,更不要说什么回乡省亲了,贺兰兰忽然得此殊荣,自然是觉得脸上有光了,忍不住竟抱着慕风狠狠地亲了两口。
慕风也笑,背过贺兰兰时,却很嫌弃地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之后他道:“你也去折梅枝吧,折个漂亮些的,等会孤亲自插在你的发上。”
“是。”贺兰兰的脸红的如同苹果,匆匆入梅林而去。
慕风又端了杯酒,信步进入梅林。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多久,风景全然没看进眼里,只是本能地往那清静之地而去,忽然发现段樱离的身影似在不远处,他便顿住了脚步,用目光追寻那身影,然后不知为何,又转身,默默地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这时,官红俏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圣上。”
慕风没有停,只问,“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这萧瑶果然是自己提出要跟随出使队伍来的,西凌国并没有让她下嫁的意思,是她自己提出要嫁给圣上,西凌国便也顺水推舟同意了。比较有意思的是,萧瑶有个姐姐叫萧百恋,曾经是那段皇后之兄的妻子,后来段逸死,萧百恋悄然回国。”
慕风乍然又听到有关段樱离的事,手中酒杯微微转动,“以后,有关段樱离之事,半个字也不必禀告于孤。”
“圣上,您这是怎么了?”官红俏秀眉微拧。
“孤不想知道有关她的任何事。”说着,他又往前走去。
官红俏几步奔到他的前面,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您不是不想知道,您是害怕知道吧!你害怕你知道的太多,便会忆起从前的事。她活着的时候,您总想着记起跟她有关的事,现在她死了,您便害怕忆起她的事,您害怕你忆起的,是一段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的深刻深爱。”
慕风蓦然顿住脚步,“红俏,你不是也不想让孤忆起来吗?”
官红俏道:“是,我不想让你忆起来,因为我害怕你爱上段樱离!但是现在,看到你这样子,我更失望,您已经不是从前我认识的那个少主了!你是胆小鬼!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对你的过去,你害怕你忆起来的是你不能接受的事实,你害怕你真的深爱段樱离,最后却没有能力保护她,使她死在乱箭之下!”
慕风没有反驳,转过身背对着她,半晌,伸手扶住身旁的梅树。
官红俏发觉不对劲儿,迅速转到他的面前来,只见他面色苍白,唇角却有丝丝的血迹涌出来……
“圣上,你,你怎么了?”
慕风抹去唇角的血迹,顺着树滑坐下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圣上,都怪红俏不好,以后红俏再也不多嘴了,您要保重身体呀。”
……
再说段樱离,说是折梅,其实也只是一路走,一路赏,倒折了枝梅,拿在手中把玩,折之时觉得这枝便最好,折之后觉得树枝上每枝都比手中这枝更有生机,更漂亮。
正走着,就听见谁忽然唤了声,“段樱离!”
段樱离心里头一惊,却及时控制住自己,没有回头。
那唤她的人从一棵梅树后面走出来,一张俏脸,一身火红的衣裳,正是西凌的公主萧瑶。
她的眼睛里仿佛生出了钉子,直看到段樱离的眼睛深处,“段樱离,你别装了,我从皇后嫂嫂那里听来的,其实凤青鸾的皇陵里,只是一个衣冠冢,段樱离没死,而且蝴蝶皇后就是段樱离,我皇后嫂嫂是很聪明的,她不会骗人。”
段樱主知道她说的是九屝皇后,当下只静静地看着她,想知道这萧瑶接下来会怎么说。
“原本以为,你连凤青鸾的皇后都不做,到了慕风的皇宫定是很受宠,没想到却是如今这境遇。段樱离,你还记得萧百恋吗?”
段樱离依旧沉默。
萧瑶道:“你知道你将她害得多惨吗?我这次来,便是是要给她报仇!段樱离,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段樱离手语,“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萧瑶道:“在我来之前,皇后嫂嫂便请了人专门教我手语,我当时还觉得嫂嫂太过无聊,原来真的能用上。不过段樱离,你就算不说话又怎么样?你不是喜欢隐瞒自己的身份吗?我偏偏就要公开你的身份,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多么不要脸的女人!”
段樱离看这萧瑶满眼俱是刁蛮之色,忽然想到,凤青鸾当世宣布段樱离已死,便是放了我自由,我回到上京,原是要与慕风团聚的。可是慕风如今根本不想再触到我与他之间的感情,想必亦是觉得这段感情令人厌烦,如此我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又想到,世人都觉得蝴蝶皇后花轻雾不该说话,可是花轻雾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不能说话,我现在以手语与众人交流,难免不经意时有所疏漏,反而被人拿了把柄,来治我罪,这边厢,他不敢再触到我们感情之伤痛,怕也不会护着
我。
我多些麻烦倒也罢了,只是难免被有心人翻出段皇后之事,使青鸾面子受损。如今不如便坦诚相待,冒险止损,花轻雾为我而死,那我便替着花轻雾活下去,总不能一辈子被人小瞧了去。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道:“鸣凤公主,我本就是蝴蝶皇后,却不知你要如何揭露我身份?”
“你,你你——看吧,你说话了!”
“难道有人告诉你,蝴蝶皇后是不说话的?”
“蝴蝶皇后是哑巴,世人皆知。”
“我不过是前些年被烟熏了嗓子,一时没有治好,才落下不能语之毛病。但是近日宫中来了一位大夫,叫卞连玉,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头,他已经给我治好哑疾。此事知道的很多,你若是不怕麻烦,自可去求证。”
“可是刚才,你还用手语……”萧瑶讶异地看着她,“你如此大胆,偷梁换柱,就不怕真相被揭出来,又会引起大的波澜吗?”
“真相是什么?只有帝王口中的真相才是真相。你若是喜欢两相对质,自可唤了相关人等到这梅林之中,且看看最后帝王会如何说。”
“好主意!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萧瑶叫来两个小厮,分几路去通知相关人等。
段樱离并不俱怕,依然林中漫步。
萧瑶再回至林中,已经不见段樱离身影,便干脆去之前设了暖炉的空地上等待,她总归最后还回到这里与大家共同回宫。
却不知这时,段樱离已经与慕风见面。
二人没想到就这样随便走着也能遇上,一时间都是无话。
☆、351。休离(二更)
直到慕风沉默着,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段樱离才轻唤了声,“圣上。”
慕风的背影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却见段樱离面色平淡,眸光亦无波澜,道:“臣妾有事禀于圣上知道。”
“你——”慕风指着她,然而询问的话只是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段樱离却已经提前告知,“圣上,最近幸得关皇后体恤,每日派了卞神医往冷芒宫给我治疗哑疾,因此我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原本是想找个机会禀告于圣上,免得众人感到意外,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好的机会,所以现在告诉圣上。燔”
慕风神情数变,“你到底是谁?我听她说过,花轻雾之哑疾,已经无救!”
“圣上,希望我是谁呢?”段樱离不答反问。
“我——”只是这一犹豫间,段樱离已经替他选了答案,“圣上,臣妾是花轻雾。”
慕风的心砰砰狂跳,然最终却是沉寂下去,看着眼前淡定的女子,她是谁,已是昭然若揭。铺天盖地的自卑,使他在这女子的面前汗颜,初初听到她开口的惊喜,已经被茫然与退却代替,他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好半晌再不说一个字窠。
段樱离又道:“还有一件事,要禀告于圣上。”
“请说。”
“此事,便等到稍后,萧瑶公主请来诸位紧要人物的时候再说吧。”段樱离略微犹豫后,终是如是说。
慕风再看向段樱离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眸子如染冬阳,一时间他又垂下了头,呵呵呵地轻轻讪笑,也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末了,竟如喝醉似的,跌跌撞撞往林外而去,却是仿若要逃跑般的迅速。
段樱离心里的迷雾却渐渐散去,一扫多日来的纠结与阴霾,终是选定了下一个目标,反而对前路笃定。
到了空地时,只见灯火通明,两侧坐了黑压压的人,虽然知道萧瑶必会大肆宣扬,但她的号召力还是让段樱离微微感到吃惊。不过是一个外国的公主而已,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请来诸如贺相、徐将军、张将军、陈尚书等等朝臣,便是连关皇后,也已经用骑子抬来,此时默默地坐在阴影处。
看到她过来,皆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段樱离径直到了慕风的面前,道:“圣上,臣妾贪念梅花色,来得晚了。”她这一开口,立进两侧众人皆都窍窍私语起来,有些则面色大变,一幅天之将塌的样子。
慕风冰寒着脸,没有说话,只微微抬手,示意她起来。
这时候,又来了一人,却是传闻中已经回了玉郡的凤羽,他刚来便见到这一幕,所受冲击可想而知,不过也只是刹那间,便又喜怒不形于色,默默地看着站在众人目光焦点的女子,一双手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握紧,直至骨节发白。
贺相忽然冷哼了声,站起来道:“圣上!此女乃是段樱离,她是该死之人,如今却仍在东夏,只握刚刚停息的战争又要起来!请圣上立刻赐死此女,在场之人亦要承诺,绝不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
贺一过真是说出了大家心中所想,一时纷纷咐合,“是,是,立刻将她秘密赐死,为免消息走露,今天在场的人都要签生死之状!”
段樱离眼见他们个个都吓得面无人色,仿若再晚一刻钟,凤青鸾便会率大军从天而降,将他们便问斩杀般,亦是心中可笑。
这时却道:“段皇后早已经被奸人害死于北峰之上,段皇后的葬礼已毕,又何来段樱离?”
“段樱离,你不必狡辩,那蝴蝶皇后虽然与段皇后有一样容颜,但世人皆知,蝴蝶皇后是个哑巴!”
“本宫只是患有哑疾而已,并非天生不能说话。”
“空口无凭,你以为大家会信你吗?”西凌公主萧瑶冷道。
“自然是有人能为本宫证明的。”
段樱离看了眼凤羽,道:“凤大人应该是最清楚的,我乃是南诏神医卜青牛唯一的弟子,当年药庐忽然着火,我原是在火中呼喊救命,当年那把火,是凤大人亲自放的,在此之前,他亦知道我花轻雾的存在,我并不是哑巴,不过被烟熏坏了喉,才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现在得遇名医卞大夫,因此才治好了哑疾。”
这时,一旁的关皇后冷冷地笑了。
这段樱离也真是大胆,竟然敢扯上卞连玉,要知道卞连玉可是她的人,只要她不点头,自然不会替她段樱离做证。
凤羽却是配合得很,走出来对众人微施一礼,才道:“当年之事,的确如此。”
贺一过冷冷道:“那卜青牛之神医之名,贺某也曾听闻。这事若是果真如此,贺某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需要当时的南诏三皇子凤羽亲自出马,去放那一把火?”
众人也都暗暗点头,贺一过这一问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凤羽面色不改,道:“只因当初卜神医秘密失踪一段时间,因此怀疑他里通外国,但他虽有神医之名却
毕竟只是一名大夫,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会由我去放把火将他处置。他命大,活了下来……其实每年如这样被处置的人,各国都有,又有何奇怪。”
他说的很实诚,众人反而无法反驳了。
那关静却在这时插了嘴,“娘娘说,是卞神医治好的你,只怕那卞神医没法过来为您做证。”
“关公公,您可得想好了。我是神医卜青牛的徒弟,虽是没有学到师傅医术十之一二,却是寸有所长,自有我所擅长的。这段日子,卞神医至冷宫中为我治疗哑疾,便是因为,当今世上,能够将关皇后治好的人,唯我而已,我与你的这笔交易,您可一点都不亏。如今,关皇后尚未痊愈,必须接着治疗,若是我死了,关皇后的病势必也就没救了。”
关静的脸色突变,关玉姬却是高兴得很,既然段樱离当众说有这么一蹲交易,那么便是不能食言的,看来,她的病的确是快要好了。
这蹲交易,原本是为慕风准备的。
但是慕风即是不愿意恢复记忆,不愿意将蛊虫引出,段樱离也只好自己先用此交易,全了身份再说。
关玉姬暗暗地向关静点头,关静会意,笑着回禀慕风,“圣上,刚才奴才只是以小人之心,要蝴蝶皇后当众的承诺而已,使她一定要治好关皇后,奴才爱妹心切,还请圣上责罚。而她所说之事,的确是如此,她原本患有哑疾,是奴才请卞神医给她医好的。”
有了凤羽和关静的证词,事情似乎顺理成章了许多,毕竟知道段樱离其实曾经从卞连玉那里学到医术的人并不多,而花轻雾却众所周知,是卜青牛的徒弟,特别是她从前还救过将军徐蔚。
果然徐蔚站了出来,道:“圣上,微臣相信蝴蝶皇后所言。当年,微臣大意为人所害,瘫在榻上无法起身,最后便是段皇后身边的那位花轻雾花姑娘所救治。而蝴蝶皇后的身份之前也已经被证实,她其实就是易了容的花轻雾,所以微臣以为,蝴蝶皇后正是花轻雾姑娘,而非段樱离!”
徐蔚的证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这下连萧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想又道:“还是要那位卞神医亲自来做证才好,他自己治过什么病,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
关静道:“这也没什么困难的,卞太医如今是关皇后的大夫,自然关皇后在哪,卞太医就在哪。”
关静说着轻拍了两下手,便见一个面色苍白,容貌英俊,唇色发深紫,目光阴鹫的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了众人之前。
他看着眼前年轻的皇帝,心中情绪复杂。
慕家,是卞家的伯乐,却也有着血海深仇。
君君臣臣几代,到如今,那恩怨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刚才一番情景,卞连玉都是听在耳内的。
因此也不等慕风说什么,便自行开口,“的确有此约。”
他并不细说,只说有此约,众人就着前面之语,自然以为他说的就是蝴蝶皇后花轻雾,而不会想到与他此约的是段樱离。他不屑撒谎,但他的五个字,终于坐实蝴蝶皇后的确便是花轻雾,她的哑疾已经治好了。
直到这时,段樱离才道:“那凤青鸾为南诏皇帝,想要确定一个人的身份自然会再三调查,他可以为了段皇后挥军于东夏,这么大的代价,带回去的当然是真正的皇后,否则你们以为他这个皇帝是白当的吗?”
众人被她这么一说,竟也都点起了头。
贺一过道:“如此,倒是微臣刚才考虑不周全,冤枉了蝴蝶皇后。”
段樱离淡淡地看了一眼慕风,“那倒也没有什么,我原本就是凭着这张脸才得到现在的皇后位置,其实自成为了皇后,圣上便从未临幸于我,皇后之名虚耳。兼之现在在冷宫,更是徒占其位,便是我哑疾已经治好,圣上也无从得知。想必圣上是讨厌我这张脸,即是如此,我请求圣上能将我休离,逐出宫去!从此这世上便没有蝴蝶皇后,只有花轻雾。”
众人哗然……
静妃贺兰兰连忙向自己的父亲使眼色,贺一过看看旁边几人,他们也都在观望,于是向贺兰兰摇摇头,贺兰兰见状,忙道:“圣上,即是她自己提出来,便休离了也好,免得留在宫中看得生厌。”
关静向关玉姬看去,只见关玉姬点点头,关静忙道:“圣上,奴才有话要说。”
“说!”慕风淡淡地道。
“既然蝴蝶皇后已经提出来了,圣上不如如了她的意。当初她本没有资格为后,机缘巧合之下才被封后,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一直关在冷宫里,亦不是法子,不如干脆休离,逐了她算了。”
慕风的眸光犹如沉夜冷星,“花轻雾,你怎么想?”
“请圣上看在往日情份上,将花轻雾休离!”
慕风的手中的酒杯嚓嚓一声,被捏碎,手心里的血液与酒水混在一起,痛入骨髓。众人都沉默着不敢说话,良久,终听得慕风淡然道:“罢了,花轻雾,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你不再是孤的皇后,明日召
书便会颁下,你便出宫去吧。”
段樱离微微俯身,“谢圣上。”
……那日的赏梅宴,便这样散了。
慕风连夜回宫而去,段樱离则干脆不必进宫了,反正亦是身无长物,冷宫里什么都没有。临走前,官红俏给段樱离一些银两,“先找家客栈住下吧,之后我会去找你。”
段樱离收下了银两,笑着道:“谢谢。”
官红俏叹了声,“你,你这是何苦?”
段樱离道:“与其让彼此痛苦,不如双双放手。”
官红俏再叹了声,便随着队伍回宫去了。
末了,空荡荡的地方,就剩余了凤羽,他微笑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段樱离也看着他,最后道:“凤羽,你当初说过,若我活下来,便可相伴在你的身边。你不会食言吧?”
凤羽笑着往前走了几步,深色的阴影中,他的笑意越发深沉,“当然。我绝不食言。只是,我本来是要被遣去玉郡的,你愿意与我同去玉郡吗?”
“上京繁华,我却从未好好的看过这里的风景。玉郡虽好,却并非我现在想去之地。我喜欢上京,要留在上京。”
凤羽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微微瑟索,最终却坦然接受,听得凤羽道:“我也喜欢上京,你有办法让我留在上京吗?”
☆、352。如梦幻泡影
十一月下旬,天气已经非常冷了。
一夜的大雪,使整个上京陷入到寒冷的沉默中。
自一百多年前,东夏国的冬天便是难熬的,因为所占地势的原因,这里几乎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煤碳,每年冬天需要花大量的银钱从外购入煤碳。西凌国盛产煤炭,所以自很多年前,两国便因为煤碳的原因,而在经济贸易方面有大量的协作,比如东夏国的玉石,以最低价,被西凌国大量买进。
然而今年,九扉皇后竟然对玉矿动了心思。
想想之前萧彻挥军,欲强抢玉矿,虽被召回,不过是为了内政而不得已为之,并不代表九扉皇后就愿意放弃对玉矿的掠夺。
为了此事,萧彻奉命,再次进入上京窠。
与此同时,上京城内,忽然出现了一家售卖煤碳的商号,此商号在上京城内租了两个废旧的仓库,第一场雪后,仓库的门终于打开,开始开仓放煤。而价格与西凌国内普通煤碳的价格一样,是百姓相当能够负担得起的。
当日,萧彻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顶轿子,他那高高在上,莫名优越感都体现出来了,到了距皇宫门口还有二里地的时候,便有官员在那里恭迎他,阵仗极为浩大。只是萧彻尚未与接待的官员碰面,中间便出了点岔子,原来是排队买煤的人,阻住了萧彻的去路。
萧彻的随从建议绕路,萧彻却是好奇,道:“如此冰天雪地,按道理说,这些没有煤可用的东夏贱民,此时都应该窝在房子里避寒,却来这里排队买什么东西?”
遂派人去打探,这一打探不得了,竟然是排队买煤的。
而且据探子回报,那两个占地百十倾的仓库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煤啊!萧彻嘶地吸了口气,“他们从哪里来的煤?快去给我打听!”
之后,萧彻决定,今日不进宫,暂住客栈。
负责接待的官员,将此事禀报了慕风,朝堂之上众大臣听闻后,议论纷纷。礼部尚书陆文鼎道:“这萧彻却是过于无礼!”
贺一过道:“此事倒也不能怪他,谁叫他是来给咱们送煤的呢?我们即是有求于他,自然是要让人家摆一下架子了。”
便有人叹息着,冬天不好过呀。
陈章道:“此事已经如此,便只好明日继续出迎。”
慕风沉吟片刻,对众臣的讨论不置可否,只向官红俏道:“你去查查,萧彻今日为何忽然改变进宫时间,是否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官红俏立刻领命去了。
没隔几个时辰,便向慕风禀告了萧彻在路上所遇之事,慕风听闻,唇角略微弯起,“看来,是有人想替孤办件好事。如此的话,孤若不接受他的好意,倒显得愚蠢了。”说着,又让人传旨,说明日一应欢迎仪式取消,而萧彻要入宫门,需执官凭及使者符。
再说萧彻,还不知道皇宫内的事情,进入最大的上京明月客栈后,便觉得客栈内异常温暖,连随从所居住的下等客房里,也都暖烘烘的。这样的舒适让在轿子里坐了整天的美人儿越发感到几分慵懒,她斜卧在宽大的软榻上,笑道:“萧彻,你不是说东夏的冬天能够冻死人吗?怎么我瞧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萧彻眉头拧拧,也显出几分疑惑,“这事的确令人惊讶,去年冬日我来的时候,他们尚且缺煤缺得厉害,当时我也是住在这个客栈,可是只有天字第一等房间才会燃起炉子,其他的房间都是冷冰冰的。”
“莫不是他们竟从别的地方运来了煤?如此的话,你现在来与他们谈判,岂不是被动得很?”
“不可能!除了西凌,附近几个国家的煤碳自顾尚且不及,又如何供给于东夏?”
“萧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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