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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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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她做这些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只是呆呆地任他贴心照顾她。这时,已经看清楚所在,正是甘泉殿。心中却是酸涩不已,“我怎会在这里?”
“是孤让人接你进宫治疗的。”
原来那日,众大夫正是束手无策时,凤羽正在大发脾气,他原是很能忍耐之人,甚少对人无礼,这时却疯了似的,一脚将开方的大夫踢倒在地,又拔出长剑,一幅要杀人的模样。十几个大夫见状,都吓得争先恐后从屋中跑出来,连喊救命。
就在这时,却有传官来传旨,凤羽本拟不欲接旨,是以他并没有放下剑,那传官却是有眼色
之极,见到大夫们都往府外逃去,他亦是不接近凤羽,只站在远处大声念圣旨。
听了圣旨的内容,凤羽手中的剑当地掉在地上。
原来是慕风听闻他府上门客雾姑娘病重,因此要将雾姑娘接入宫中,由太医诊治,因此要将段樱离接到宫中去。
凤羽不想让段樱离回到宫中去,可是这时候,竟已没有别的办法。
半晌,他跪下,接了旨。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段樱离被皇帝派来的人接走。
这一走,便是七天。
*
过了片刻,卞连玉进来。
“圣上,是该请雾姑娘喝药的时候了。”
他依旧面色青白,唇色发紫,一袭白衣,冷冷地坐在轮椅上。
他之所以这种面色,段樱离后来懂得药理之后,也大概能明白是为什么,左右不过是此人心性极毒,对各种毒药的研制从未放弃,虽然他平日里用毒定是极为小心,可是长此以往,还是有不少的毒药粉末进入体内,但他自己又常制些养身解毒之药服用,所以尚没有出事。
不过他这面色,却是常年中浅毒的症状。
慕风当然知道卞家与慕家数代以来的君臣关系,上次卞连玉虽然为段樱离做了证,便他还是仅让他做关皇后的太医,这次段樱离被接进宫来,病势不但凶险而且奇诡,没办法只得请卞连玉出山,倒叫这卞连玉,终于又侍于君前。
他身后的宫婢将一碗药送到慕风的手中,慕风拿了勺子将药吹吹,又自己抿了小口尝了下热度,觉得合适,这才递到段樱离的唇边去。
段樱离乖乖地张嘴喝了。
“圣上,珍妃求见!”
这珍妃便是鸣凤公主成为妃子后的封号,慕风眉峰微蹙,将药碗递到官红俏的手中,“孤出去一下。”
果然,他才刚刚到门口而已,鸣凤公主也已经闯了进来,见状道:“圣上,听说雾姑娘病了,我与她到底也曾是朋友,也想探望得很,你便让我见见她吧!”说着竟是无礼越过慕风,继续往里闯,慕风道:“不许!”
珍妃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痛,已然被慕风摔出门外,她差点便要站立不稳,错愕地看着他,“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慕风的眸光淡漠,道:“出去说话。”
说着,已经当先走了出来。
到了门外,珍妃不等慕风说什么,却是扑入了他的怀里,“圣上,臣妾只是吃醋了而已,若是臣妾病了,你可愿意整夜的照顾我呢?她只是一个被废黜的妃子而已,您这样日夜照顾,不怕众人的非议吗?”
……这边厢,珍妃对着慕风撒泼,屋子里,段樱离却向官红俏道:“红俏,嘴里苦,可以去拿些蜜饯过来吗?”
桌子上便是蜜饯,官红俏如今在慕风身边跟得久了,也学会查颜观色,这时候微微一幅,便去门口守着。
段樱离这才看向卞连玉,“卞太医,我患得,恐怕不是普通的风寒吧?”
卞连玉沉默着,半晌不说话。段樱离自嘲笑道:“让卞太医都无话可说的,看来必不是能够好的病,难道我竟是命寿已到?”
卞连玉终是道:“不过是旧毒反复而已,当年你做为我试药的对象,被施予的毒药近百种,虽也同时配以解约,毕竟还是有所沉积,平时身体状态好的时候并不会表现出来,但若身体差的时候,就会很明显。此毒已经无解,若再发作几次,恐怕是……”
☆、362。翩跹如梦
难得卞连玉说得这么坦诚,明明都快要了段樱离的命了,却似乎此事与他无关的模样,段樱离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笑道:“这次倒要谢谢卞太医,将我治好。燔”
卞连玉道:“我只是一个大夫,谁都可以是我的主,只要能给我,我想要的,段樱离,圣上让我救你,我便救你,奉命行事而已,你若谢也可以去谢他。你下次毒发,若他没有让我救你,我必不会救你。”
卞连玉说完,便让人推着轮椅往外行去。
官红俏见他出去,才又行到段樱离的榻前,“你,感觉好点了吗?”
段樱离点点头,便见官红俏忧心忡忡地坐下,道:“你在这里迷迷糊糊地躺了七天了,听说你曾经有过长睡三年的经验,圣上于是一直担心你会睡三年或者更长时间,他在这里守了你七天,除去上朝,连折子都搬到这里来批。”
官红俏又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段樱离点点头,又摇摇头,官红俏道:“他还爱你。”
段樱离微怔了下,便见慕风已经又进来了。官红俏赶紧站了起来,向慕风微微施了一礼,便出去了。
慕风见药碗还放在桌上,却已经凉了。
便吩咐宫婢再去温一下。
段樱离见他眼眸沉沉,眼下略有些青影,双唇也些微干裂,想到官红俏说他日夜守着她,又想到卞连玉的话,恐怕自己要命不久矣,一时间百味陈杂,不能自己,扑到慕风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窠。
慕风身体僵了僵,终也是将她紧紧地抱住,二人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便听得慕风道:“我想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在一起的。”
他的声音略微谙哑,却透着已经想清楚明白的坚定与决然。
段樱离何尝不想呢,特别是她知道自己的毒无解,说不定哪天就毒发身亡,虽然年纪轻轻故去似乎是上天过于残忍,可毕竟二世重生,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赐,她不敢责怪上天,只想好好的与慕风在一起,多一刻是一刻。
“慕风,以后再也不许放开我的手,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样的风雨,我们要在一起。就算你失去记忆,失去我们的曾经,我也不介意,我要跟你在一起。”
慕风的身体微微一僵,终是忍不住吻到她的脸上。
段樱离感觉到他独属于他的气息,心头微微颤抖,仰起小脸,闭着眼睛……脸蛋上却蕴起红韵,那羞涩的模样令慕风情动,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喷勃的火山岩,灼烫着他的心。
修长干燥的手像一阵温暖的风,在她的小衣里拂动,她不敢睁开眼睛,只觉得那人的气息灼热温柔,她脑子嗡地充了血,恍然刹那间步入云端,四肢无法着力,她像小猫似的,想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却没想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早退了衣裳。
她的手抠在他的背上,划出几道细细的血痕,感觉到tui间的灼热,她有种很想哭又想叫的冲动,然而她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这却让慕风更加的怜爱,却又忍不住想欺负她的冲动。
因为他的温暖他的抚爱,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刺痛,慕风一次次的动作着,却又怜惜地吻着他的额,一只手轻轻地侧捧着她的小脸,“樱离,樱离……”
段樱离嘤嘤地答应着,状已迷乱,可怜地扭动身子,似乎想要逃走,却又有无形地力量紧抓着她……
慕风不断地欺负这可怜的小东西,恨不得两人就此死在一处。
生死如许,再不相离,像两个打碎的娃娃,揉碎了合在一起……
段樱离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存在,更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狠狠地撕扯着,直到将她的思绪全部都掏空,真正的漫上云端,直到意识彻底的消失……
醒来的时候,她枕在慕风的臂上,慕风很安静,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也不敢抬头看。他已经将她收拾干净,并且换了新床单,他是如何抱起她,换上新床单的,她一点都不知。只见那染了一缕红的床单就放在床头的挂架上,她看到那床单,想到之前的事,脸又红了。
慕风却翻了个身,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一手却抬起她的小脸,二人四目相对,她羞极要躲,他却极快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下,依旧恋恋不舍唇齿间的甘香。
被亲了这一下,段樱离反而又释然,主动地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慕风感觉到了她的主动,一时间,幸福的感觉弥漫心间,之前那对前景灰暗的设想,忽然又闪出一点光明。为了她,他亦是不能输!
她却不知道他在此时,已经在内心里做着重大的决定。
她只希望这一刻能够多停留些时间……
上天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很快便听到关静在帐外道:“圣上,该上早朝了。”
原来这一晚,已经过去,天色已现鱼肚白。慕风恋恋不舍地拮住她的唇,又如尝最甜美的水果一样,忘情允着,好一会儿,才肯放开脸颊泛红的她。
“樱离,有件事
我要告诉你……”
“嗯……”她精神似乎无法集中,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中,却是本能地嗯了声。却又听得有脚步声接近屋子,原来是伺候慕风洗漱的侍女来了,慕风微微喟叹了声,只得起身,又将被角替她掖了掖,“你多睡一会,本来伤就没有好透,昨夜又一番劳累……”
想到夜里的事,慕风心里又颤了颤,真不想上早朝,好好将她捧在手心里爱怜一番啊。他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她,强行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
“我会快点回来的。”
虽然说夜里劳顿一番,这一日,她却觉得精神大好,起身后,便去园子里逛一逛。
竟然巧遇关玉姬,或者说,关玉姬本来就是来了甘泉殿,说不定正好便是要找段樱离的,因为此时,慕风还在上朝。
关玉姬上上下下打量着段樱离,见她一袭素白,因病着便连脸色亦是苍白,更显出一双眸子清冷明亮,一头乌发如同墨染,纤细的身材如西子娇弱,使人怜惜。
这时,段樱离已经向她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关玉姬将她扶了起来,“不必多礼,雾姑娘,今日南诏有贵客驾临,国师大人正在主持招待,本宫忽然想到,雾姑娘也曾是南诏之人,不知今日所来之人有无雾姑娘的朋友,因此便过来请雾姑娘与故人一聚。”
段樱离微怔了下,南诏又来人了。
犹豫了下,她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纵使得见故人,最后终须分别,那也没有什么好见的了。”
关玉姬笑道:“即是如此,本宫也不勉强。”
晌午的时候,慕风让人把午膳送到段樱离的房里,二人一起用膳。
段樱离听闻南诏来人,哪有心思吃饭,试探着问道:“今儿不是有贵客驾临,为何你不陪他们,竟要与我一起用膳?”
慕风将一大勺子米饭递到她的唇边,“你好好的吃完这些饭,我就告诉你。”
她只好张口将米饭吃了,慕风却又递上一筷子菜。
等她意识到,自己这顿饭纯是慕风将她当婴儿一般喂养时,她的肚子已经很饱了。慕风似乎也觉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道:“你身体没有好,吃完饭就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陪那位贵客吃饭。”
段樱离嗯了声,又问道:“来的是谁?”
“一个普通的官员罢了,为了商谈边境贸易之事。”
慕风的回答似有些犹豫,这令段樱离微感诧异。
“你说有事告诉我……”
“今晚告诉你,等我回来。”慕风吻了吻她的额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段樱离见官红俏在廊檐下裹伤,段樱离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扯到房间里来,“你受伤怎地不叫太医?还要自己裹伤,外面风大,万一受了伤寒怎么办?”
官红俏道:“我没有那么骄气。”
段樱离也不管她,将伤药和纱布抢过来,替她裹伤。
官红俏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心中终是有些感动,道:“今日,南诏的人与圣上打了起来,圣上也受了伤。”
段樱离只觉得心微微一沉,“伤得重吗?”
官红俏道:“伤倒不是重,不过听说是圣上出尔反尔,导致对方很是生气。”
“出尔返尔?在我的印象里,他可不是那么说话不算数的人。”
“是,但是为了你,他总会乱了方寸。”
段樱离见她眸子里出现怒意,似乎很是讨厌她,当下觉得再谈下去恐怕会不开心,于是只是低头裹伤,官红俏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没有再说下去。
那天夜里他都已经快要睡着了,忽听得一阵怪异的声音。
蓦然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果然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她刚想要大叫,那影子就已经奇快地掠到她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嘴巴,“我是阿沈。”
段樱离一惊,当下便点点头。
阿沈缓缓放开她,“段樱离,你跟我来。”
“阿沈,你的手脚……”
借着一缕月色清光,她已经看清阿沈的手上和脚上都缚着铁链,分明就是一个罪人的样子,不过她武功高强,虽然被铁链缚着,却依旧行动自如。
阿沈目光微暗,“我没事,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若是哪天,忽然没有这东西了,我反而会不自在。”
二人说着话,阿沈已经打开了窗。
从窗口溜出,阿沈托住段樱离的腰,一提气,二人便上了屋顶。
二人小心翼翼在屋顶行进,走了好一会儿,到达一处地方,阿沈轻轻地将屋顶的瓦片取掉几块,往里看了两眼,示意段樱离也往里头看。
段樱离从洞子里往下看去,才发现这居然是慕风的寝殿,此时,慕风端坐案前,案子上还有许多未批完的奏折,而他对面所立之人,修眉入鬓,长身玉立,朗目如星,尊贵气息弥漫周身,一身银白鹤袍,腰间系着玉
带,却不是凤青鸾是谁呢?
段樱离只觉得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
她可没有想到,南诏来的贵客竟然是凤青鸾。
此时,凤青鸾也坐在了椅子上,二人不知为何事争执,此时拔剑张驽的样子,火药气息浓重。
终于,还是凤青鸾先开了口,“是不是你去信,让我接樱离回南诏?”
这一句话,将段樱离几乎震得要跌到地上去,脑里嗡地响了一下,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眨眨眼睛继续向下看着。
“正是。”
“这件事我同意了,我要求你放了我的人,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到这里,慕风却忽然沉默了,道:“他杀了人,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律法之下,即便我是皇帝,也没有办法。”
听得凤青鸾冷笑一声,“慕风,你知道秦家的人为何到了这里?”
凤青鸾接着道:“他们是想要樱离的命,这几年来,我派人追杀秦家余党,便是为了使他们不能够再兴风作浪。如今我的人在这里与秦家的人打斗,误伤你东夏之人,按理说应是一命还一命,但是律法不外乎人情,我做为南诏的天子已经是要放下身份求你,你却仍然还是不放人吗?”
……慕风尚未回答,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微感疑惑,用手抚了下被打湿的地方,抬眸往上看去。
段樱离却是抹了把眼泪,及时将身子后仰,而慕风也只见到黑黑的屋顶,并未发现他们偷窥的那个洞。段樱离不知是如何被阿沈带回房间的,只觉得彻底清醒的时候,阿沈还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阿沈,你们这次来——”
“皇上他接到了东夏国主的信,让他来接你回南诏。”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听着阿沈重新复述一遍,段樱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千辛万苦走到现在,就算他失去记忆,也该感到她的情义,如今竟然叫人来接她走!他凭什么呢?况且,她如此回到凤青鸾的身边,又算得什么?
只怕凤青鸾,从此以后便再也看不起她,她的尊严定在这个过程中,碎为齑粉。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她道:“阿沈,能送我出宫吗?”
“什么?”
“我不会跟着青鸾回南诏。”
阿沈微微动容,“他还爱着你,上次攻打车师国后,依旧没有放下你。接到信后,他日夜兼程赶到这里,他若与他回去,他必还是像以前那样待你。你真的能够轻易放下他吗?他对你的好,都全天下的女子没有哪个能够拒绝的。”
段樱离只道:“你何必劝我,你定也是不愿让我回到她的身边。阿沈,我知道你爱他已深,就算身披枷索铁链,也依旧不肯离开他。即是爱过,定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已然对不起青鸾,如此纠缠不断只能害他愈深,反而误他良缘。况且,我不是一个物什,可以任人推来送去。”
说到此处,终究心痛不已,想起慕风,昨夜的情话及那翩跹旖旎如今竟恍然是场美梦,转眼间,像泡沫般破碎了。
阿沈道:“好,我送你出宫。”
阿沈武功高强,带着她一路至宫门口,竟是无人发现,到了宫门口,拿出使者腰牌,她们被放行。
宫墙外,阿沈道:“我只能送到这里。”
“谢谢你,阿沈。”
阿沈没再说话,站在深色的阴影中,向她微微福身,“段樱离,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很佩服你,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说完,她转身进入宫里。
朱红色的大门又缓缓地关闭,段樱离望着这栋巍峨的宫殿,她从南诏出来后,便数次被囚在这宫殿深处,她原本是再也不会进入这里,只因所爱的人,在这里头,她便一次次义无反顾的选择回头,可如今,方觉那是一场场噩梦。
从前的种种,竟使她不断地嘲笑起自己来。
段樱离是从凤府的后门,回到房间里的。
☆、363。各方开动
好在房间里竟然还燃着暖炉,房里一应事物似乎有人打理,干净整洁,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舒适,温暖。
她一头扎在榻上,好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望着黑洞洞的屋顶燔。
泪水自眼角,缓缓地滑下。
门哐啷被推开,一个身影带着满身的冷意冲进房间里,到了她的面前,难以置信看了她几秒,便忽然将她捞起狠狠地揉在怀里,“樱离……”他颤声唤道,“你回来了,太好了……”
没有感觉到段樱离的挣扎,这可不像平常的她啊。
凤羽终于发觉不对,轻轻地扶起她的肩,只见她果然是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唇却苍白,黑黑的眼眸里满是不见底的悲伤。凤羽第一次见么这么脆弱的段樱离,心中微微一痛,是谁欺负你?是他吗?他对你做了什么?!
段樱离只是沉默,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塌塌地任凤羽摇晃,最后他再也不忍心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将她像孩子般拥在怀里,“别哭了,别哭了,还有我。还有我。”
过了很久,方才觉得段樱离止住哭泣。
鼻息沉沉,竟已睡了过去。
知道她是病未痊愈,将她缓缓地躺在榻上,替她盖好锦被,凤羽的眸中,终是出现一抹复杂窠。
他,竟使樱离如此痛苦?!
慕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第二日清晨,段樱离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马车上,辘轳的声音使她清醒,睁开眼便见凤羽笑笑地盯着她,他刚才是一直盯着她的笑颜吗?她的脸颊蓦然染上一抹红,挣扎着坐起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酸痛。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送你去别苑,我想,你最近一定不想再见他了。”
想到昨晚的情景,段樱离的心又在刹那间血淋淋的伤了。
有些时候,几十年,也不过如一日。
有些时候,不过是隔了一晚,却像是隔了千万年。
回眸看,所有的一切,倒像是梦中倒影,愈行愈远。
她默认了凤羽的安排,就算她其实从心底里怕他,恨他。
别苑是在闹是小巷中,闹中取静的清幽之处,地方不大但五内俱全,亭台楼阁,沟渠暗径入目皆是。凤羽抱着她,穿过一条青石路,将她送入到一间已经布置好的寝室里,里头早燃了几只炉子,炉上还放着加水的香炉,湿润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熏人欲醉。
凤羽将她放在榻上,“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去应付。”
段樱离却想,慕风找不到他,无非就是失信于凤青鸾。
倒不必再勉强的去应了凤青鸾的要求了。
他必不会找她吧?
想到这里,她靠着枕被,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却了无谈兴。
凤羽见状,便关上门,悄悄地出去了。
与此同时,慕风抚着她曾睡过的榻。
官红俏进来禀报,“圣上,已经全城搜索,没有找到她。”
慕风手不由握成拳,声音冷的如同冰裂,“是谁,是谁放她出去?”
“拿的是南诏使者符。”
慕风蓦然站起来,“凤青鸾等人呢?”
“他们今日清晨已经告辞!”
“立刻派人将他们截回来!”
官红俏方说了声是,便听得一个沉稳的声音道:“圣上。”
随着声音,进来的却是许久未见的国师关尚,自上次他来到皇宫,看到女儿的惨状,心灰意冷之下便回到了玉郡。这次再来,却是精神矍铄,恢复了以往的神采,进入房间后,便挥挥手让官红俏先下去,又道:“圣上,如今您与南诏国国主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濒临决裂的时刻,再这样下去,于您大是不利。”
慕风挥了挥手,对官红俏道:“按孤说的办,你先去吧。”
他那傲然的不可侵犯的清贵之意,使关尚微吃一惊,只是一些日子不见而已,慕风与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想到这里,他打算自己先略退一步。
这才去行正式的参拜礼,“老臣参见圣上。”
他尚未拜下去,慕风总算给他面子,已经虚扶一把,“国师,不必多礼。”
又道:“孤以为国师会晚些过来,听说玉郡出了点事。”
关尚点点头,“是出了些事,不过影响并不大,反而是上京这里的消息,每次得到这里的消息老臣都会胆颤心惊。实在没有办法再耽搁下去,日夜兼程赶来。”
“来人,把皇后唤来。”慕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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