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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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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就已经回来,梅姨娘来到鹤鸟阁好几次了,焦急得不行,生怕小姐你出了什么事。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玉铭,此时我父亲已经回到书房了吧?”
“是啊,老爷都比你回来的早。”
“你去告诉梅姨娘,让她带着我父亲去梅雨阁附近,就说有惊喜在那里。你让她务必要请我父亲一起到,是真的有惊喜在那里,我父亲一定会喜欢的,是我这个做女儿的送给娘亲和父亲的礼物,叫她千万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去。”
“是,三小姐。”
玉铭得了令,马上就往梅姨娘处去。
而段樱离便叫玉瑶进来,替她重新尽面梳妆,等一切妥当,又让玉瑶从仆人院叫来一个稳妥的小厮,让他打扮成家将护院的模样,段樱离便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小厮连连点头,道:“明白了!”便当先往梅雨阁而去。
此时玉铭也赶回,便随着段樱离和玉瑶一起前往梅雨阁。此时,梅雨阁附近紫色的早菊绽放,在夕阳下形成一片片的花海,美不胜收。而大小姐段芙蓉正在花海中漫步,身边相陪的是段采芹。
此时,段采芹道:“听说这片雏菊是三小姐所植,大姐你这些日子却是常常来逛,难道大姐也喜欢这些雏菊?”
“不是我喜欢,是我爹喜欢!这些雏菊现在已经开得很好,我今日便来这里布置一下,明日就让拉着我爹来赏菊,我爹肯定会喜欢的。”
“可是,你这不是抢樱离的功劳吗?她能愿意吗?”
“她——”段芙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儿,笑得比雏菊还灿烂,“且等等看,说不定她只是为旁人做嫁衣,成全了我的孝心而已。”
她说着,便从腕上脱下只手镯,轻轻地埋在一棵雏菊下面,“明日,我便将这只手镯从这棵雏菊下挖出来,到时候我爹肯定以为是我日日在这里勤翻土勤除草,所以才落了手镯在这里,我爹会信我的,一直以来,他都信我。”
她越说越开心,已经打算趁着段擎苍高兴,向他求情,让大夫人早点儿从大名寺出来。
玉铭听得满面怒容,这段雏菊从很早之前,段樱离便带着鹤鸟阁内的人精心打理,玉铭还一直觉得不让园丁打理,自己出力实在是有点不值得,现在听段芙蓉的话,才知道原来是一家之主喜欢雏菊,可是知道又如何,这段芙蓉竟然又要强占三小姐的功劳。
好在玉瑶比较稳重,死死地拉住玉铭,她才没有闯出去与段芙蓉理论。
与此同时,梅姨娘也带着段擎苍来了,段樱离所站的角度很巧妙,即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路口的来人,又同时能够观察到阁内的情景。
这时候,向玉瑶点点头,玉瑶便往另一边走去。
段樱离待段擎苍和梅姨娘再走近了些时,才迎了上去,“女儿给父亲请安,给梅姨娘请安。”
段擎苍茫然地道:“你们母女二人在玩什么把戏,伊人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忙。”
梅姨娘其实也是心里没底,不由无助望向自己的女儿。
段樱离道:“父亲,娘之所以叫您过来,必是为您准备了惊喜,您且跟着女儿来吧。”
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夕阳下,那带着金花的大片雏菊,段擎苍不由地愣住了,“这——伊人,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大片雏菊?”
“父亲,这是我和娘在闲暇时机,特刻栽种的,为的便是这一刻,让父亲看到这美景。”
段擎苍的确对于雏菊有着格外的情感,源于年青时,一场惨烈的战争,那时候他以人少战人多,虽是惨败,却也状烈,他受了重伤,原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却在傍晚时分,悠悠转醒,首先看到的便是雏菊,那紫色的,黄色的眩目的颜色,在风中微颤,使他感受到生命的可爱。
那一刻,便使他再也忘不掉雏菊,它似乎是代表了某种重生的意义。
就在他感叹不已的时候,便看见自己的大女儿段芙蓉正在花圃中走来走去,这是他段擎苍最大的骄傲,就算是长子段逸,在他的心目中,也稍有比不上这个女儿。女子能够长得这样美貌,这样聪慧可爱,不是上天的恩赐又是什么呢?
他刚要出声唤女儿,便听得段樱离道:“大姐真漂亮。”
这句话使他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女儿,一个需要他关注的女儿。
顿了这么一顿的时间,就见一个家将护院打扮的男子,到了花圃中,向段芙蓉禀告了句什么,就见段芙蓉忽然失态,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
段擎苍脸上出现一抹疑虑,反而站定了脚步,好奇地往花圃中看着。
那男子禀告完该禀告的事情后,就离开了,而段芙蓉则一直在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笑得美丽的脸都有些变形了,边笑还边说:“终于死了!那个贱人终于死了!哈哈哈……她死了!”
一旁的顾采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大姐,谁死了?”
“不就是樱离那贱丫头……你没听刚才院护说了吗,她的马车掉入西壁涯了!她肯定是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太好了!”
段擎苍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引以为傲的大女儿段芙蓉笑得如此狰狞,这使他非常不舒服,就好像看到一朵原来正在盛放着的,干干净净的,稚嫩可爱的雏菊,在刹那间被什么污~秽的东西玷~污般令人不适。
“这丫头在说什么,你明明在这里好好的,她怎么能说你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樱离的眼睛微微一红,“父亲,且看看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顾采芹的目光忽然往这边闪了下,似乎什么都没看到,段樱离却发现她的眼角微微一抽。段樱离以为今天这场戏会到此结束,不过有这个效果也算不错了,没想到顾采芹却道:“樱离?护院怎么知道她掉在西壁涯了?早上不是和我们一起逛庙会吗?怎么会去城外?”
“谁叫她总是和我做对?还把我娘害得去了大名寺!我只不过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好教她知道谁才是真正能够左右命运的人!”说到这里,等于已经变相承认,是她故意引段樱离去了涯边了
她接着冷冷地盯着顾采芹道:“采芹,你以后不可许学她,否则,你已经看到我的手段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整治你的。”
顾采芹被她的眼神吓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放肆!”
段擎苍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眼睛看到的,他难以置信地走入花圃,像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般,问道:“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是你引樱离去西壁涯的,是你想要她死?”

☆、昆仑奴与美人蛇

段芙蓉愣了下,抬眸间已经看到段樱离容妆整洁地跟在段擎苍的身后,也来不及想刚才小厮为什么会禀告她说段樱离跌下了悬涯,只是看到段擎苍那失望又愤怒的目光,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没,没……爹,是误会,误会,女儿怎么会那样做呢?恐怕只是,只是谁的恶作剧罢了,我的确对樱离有意见,可是还不至于想去害死她……”
刚才段擎苍对她的表现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如今的分辩显得很苍白。
段芙蓉马上觉出段擎苍是不信她的,连忙向段樱离道:“樱离,你不是好好的吗?一点没受到伤害,你告诉爹,你根本没有去西壁涯,刚才只不过是你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对不对?那小厮是你的人对不对?是你让他来骗我的?”
段芙蓉也着实精明,马上想到了事情关键之处。
段擎苍的眉头皱了皱,回头看向段樱离,“芙蓉说的可是真的?毂”
段樱离的眼睛更红了,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却又硬生生地忍耐着,犹豫了须臾,没言语没动作,段擎苍的语气加重了些,“我问你,芙蓉说的可是真的?!”
段樱离颤抖了下,仿佛被吓到,这才撸起自己的袖子,只见她原本细嫩的胳膊上,此时竟然有几处明显的擦伤,而且手腕处虽然经过了清理,可依旧可以看到伤痕,“父亲,我今日确实被人劫持到西壁涯,并且关在马车内,冲到涯下。铨”
梅姨娘听了真是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樱离,你没事吧,你怎么不早说?”
“我实在不想让姨娘和父亲担忧,反正最终我是被人救了,也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之前没打算说出来。
但是父亲,既然这事情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想有件事更不能瞒您了,公主座下的慕风,见义勇为,为了救女儿,已然摔到西壁涯下,恐怕命不保矣,此时公主带人在西壁涯寻找,万一他出了事,女儿只怕公主不会善罢甘休,要找到段府来,恐怕女儿已经惹下涛天大祸……”
她说着话时,语气满是脆弱和委屈,还有劫后余生的惊吓。就算是再弱智的人,也都知道真正惹祸的是谁。
“什么?慕风他摔到涯下……”
段芙蓉此时终于明白事情闹到多大了,她也再无从分辩,两眼一翻,倒在地上装昏死过去,顾采芹及丫头们赶紧将她架起来。
段擎苍看着她虚弱昏死的模样,第一次对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产生了浓重的失望,甚至有淡淡的厌恶情绪,沉重地叹了口气,他道:“你们扶大小姐去休息吧。”
等段芙蓉被扶走,段擎苍回头看段樱离,发现她已经用袖子将自己的伤掩盖起来,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垂首,很恭顺又很倔强的样子。段擎苍向梅姨娘看了眼,“你也带着樱离回去吧,找大夫,给她治治伤。”
“是,老爷。”梅姨娘答应着,就心痛地牵了女儿的手,“走,回吧。”
段樱离却摇摇头,“梅姨娘,父亲,我想去西壁涯下找慕风。”
段擎苍犹豫了下,道:“也好,我们段府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坐视不理,你是事情的当事人,知道具体的位置,这就随着我一起去吧。”
段擎苍做事雷厉风行,梅姨娘虽然心痛女儿,却也没有劝阴。
不消片刻,父女二人已经坐在一辆马车上,往西壁涯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父女二人离得如此近,却都无话可说。段擎苍只是沉沉地叹了声,段樱离这才微微地抬起眸子,向他道:“父亲,不要因此责怪大姐。”
“哦,为什么?”段擎苍略微疑惑地问。
“我不想多一个敌人,而想多一个亲人。”
“樱离,你——”
看到这个女儿如此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把段擎苍向来坚硬冰冷的心戳得有点疼,“樱离,这些年你是不是很怨恨爹?”
“女儿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怨。段擎苍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发觉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到了涯边,段擎苍从那些痕迹,就能判断出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凶险,不由地又有些心惊肉跳,如果三丫头从这里掉下去,绝对会粉身碎骨。真是没有想到,自己那看起来柔弱的,倾城倾国的大女儿,差点就成了杀妹凶手。
只是慕风如果死了,恐怕麻烦更大……
他马上道:“想办法下涯去看清楚!”
带来的一队人马,不愧是段擎苍的人,个个都精明能干,很快就扯了很多青藤过来,绑于巨石之上,有十几个人借着青腾顺涯而下。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回报,可以到达涯下,并未看到公主的人马。
“父亲,我也要去涯下看看!”
“可你怎么下去?”
“父亲,您一定有办法带我下去,如果慕风真的死了,我也只是去见我的救命恩人最后一面,求您成全!”
“如此,好吧。”
过了会儿,段樱离腰间也绑了青腾,由涯上面的人一点点地送下去,虽然涯下云雾缭绕,但大约一住香的时间,段樱离和段擎苍也成功到了涯底,只见涯底尖锐的怪石林立,马车已经被摔得粉碎,那匹差点把段樱离带上死亡之路的大红马,被一块尖石穿过了胁骨,马的后面两肢腿也被摔碎,惨不忍睹。
可是众人找来找去,并未找到慕风的尸体。
段擎苍疑惑地说:“樱离,你是亲眼看到慕风摔到涯下的吗?”
段樱离只好摇摇头,“未曾亲眼看到。不过先前公主的人已经先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她救回。”
段擎苍下令,再搜索一次。
直到天色已经很晚,一行人才收队回府。
这一夜,段擎苍无法入眠。
虽慕风不过是公主府一个面首,身份低微,死就死了吧,但二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事情就显得有些微妙。
段樱离却在洗漱完毕之后,又让玉铭给包扎了下胳膊上的伤痕,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段芙蓉被禁足在东厢小祠堂里抄经,不许出来,也不许给老夫人请安,连累顾采芹受着同样的惩罚。一时间,段府内倒是很清静,大家都因为段擎苍大发脾气而小心翼翼,然而这样的局面,就如同平静的大海,表现没有什么变化,内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段芙蓉虽然人在祠堂内,却让丫鬟把她平时用的穿都也都搬到了祠堂,每日里还让丫鬟给她采集新鲜的花朵沐浴,用最好的鲜牛奶洗手洗脸,用最好的胭脂水粉,穿最华丽的衣裳,将自己打扮的光鲜靓丽。
至于抄经这种苦差事,当然还是顾采芹来完成,顾采芹一个人要抄两个人抄的经,累得手腕子快要断了,日赶夜赶,赶得灰头土脸,手上脸上常见墨迹,惹得段芙蓉笑她不注重仪容。
这样过了些日子,她就忍受不了了,有一天竟然把妆台上的胭脂全部都扔在地上,“我打扮的这么漂亮有什么用?公主宴又不会邀请我,各家大小姐的宴会也不邀请我,我的娉婷院已经冷清很久……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放我出去……爹,你也太狠心了!”
又想到这一切都是段樱离造成的,不由恨得牙痒痒,事到如今,绝不能轻易地放过了段樱离。
这日,却有个小尼姑来段府,求见大小姐。
见到段樱离后,就施礼道:“是大夫人让我来的。”
“我娘?您是大名寺的?我娘现在怎么样?”
“她很好,过几天,便是南昭的‘子母节’,大小姐可去大名寺探望大夫人。”
这句话真是提醒了段芙蓉,“是啊是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节日给忘了,我要去大名寺看望我娘,我爹一定会同意的!”
她给那小尼姑赏了绽银子,就打发她走了。
之后心情澎湃,大夫人向来是睿智的,她才是段府真正的女主人,只要见到了她,段芙蓉就没那么茫然了,她的娘亲一定会给她指定一条明路。越想越是迫不急待,恨不得明天便是“子母节”。
“采芹,你放心,你不会辛苦几天的,我娘肯定会有法子救我们出苦海的。”
……
段擎苍一直在等待二公主上门兴师问罪,奇怪的是,二公主不但没有兴师问罪,甚至二公主府也平静的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段擎苍后来就想,这二公主倒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再被她看中的面首,也还不过是个面首而已,身份卑贱的男子,二公主自然不会因此而上门兴师问罪。
这样一想,他就有点释然了,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想到自己的大女儿还在祠堂吃苦,好像是惩罚的重了点。
毕竟这次,除了死了一匹马,破了一辆车,失踪了一个面首,并没有造成大的损伤。
这时候他却忘了,如果那日,摔落悬涯的段樱离的话,肯定是无法活着回来了。
段樱离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思,隔日便到书房,主动央求把大姐段芙蓉放出来,段芙蓉躲在祠堂,过着奢侈的日子,也根本达不到惩罚她的目的。
几方面的微妙作用下,段擎苍的心理就更加松动,只是恰巧三皇子凤羽来访,才把这事暂时隔置一下。
段樱离适时退出,出三皇子凤羽擦肩而过时,轻轻地道:“参见三殿下。”
凤羽神情淡淡地嗯了声,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凤羽来到段府,依旧还是大事小事都问过段擎苍,似乎非常重视他的意见,虽然之前段擎苍那样的“羞辱”过三皇子凤羽,但凤羽没放在心上,他也更不需要放在心上。段擎苍只当是凤羽没有死心才会如此,也不堪在意。
过了一会,段芙蓉的丫鬟小雀忽然来禀,“老爷,大小姐忽然晕倒了。”
“啊!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凤羽听了也道:“我让人请太医来。”
段擎苍心急去探望女儿,点点头说:“有劳。”
凤羽吩咐底下人去请太医,跟着段擎苍一直进入东厢。只见顾采芹忧心地坐在床边,段芙蓉脸色略微苍白,斜卧在她的怀中,双臂虚弱地搭在床上,看起来有种令人惊心的脆弱美。凤羽见到此种情况,心痛地道:“大小姐为什么会住在祠堂内?”
段擎苍沉沉叹了声,“一言难近。”
“怪不得大小姐会忽然晕倒,她从小便是养尊处优,怎么能够适应祠堂的生活呢?就算生活上没有问题,心理上也会产生压抑的感觉,段将军,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何苦这样对她呢!”
这时候的凤羽,倒摆出了皇子的架子,让段擎苍一时无法反驳。
段芙蓉适时转醒,长长的睫毛微颤,一双如水的眸子缓缓睁开,看到三皇子时,不由哀哀地唤了声,“三殿下——您来了!”
这令凤羽的心,狠狠地揪了下,“大小姐,你还好吗?”
段芙蓉又看见段擎苍,眼泪便如段线的珠子般落下来,“爹,对不起……是我错了,请您原谅女儿一回吧!”
说着便挣扎着起来,却又无力地倒下去,修长的脖颈微仰,一身素白的衣裳,使她如落地柳絮般轻柔脆弱,令段擎苍和凤羽同时都心痛不已。
凤羽道:“段将军,不管是大小姐是犯了什么错,相信都是无心之失,请段将军原谅她吧!”
段擎苍道:“好好好,芙蓉,爹原谅你了,等你身体好点,就搬回自己的住处吧。”
“谢谢爹。”
……太医来了,经过诊脉,只说大小姐心情郁结,才会导致如此。只要好好调养休息就会恢复,下午时分,段芙蓉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段樱离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特意挑了三皇子凤羽在的时候才“发病”,有皇子在场,当然一切都恢复正常。
反而是意外地收到了唐心苑的贴子,说是要在唐府举行诗会,希望她能够参加。
与此同时,段芙蓉也接到了同样的贴子,段芙蓉自然觉得没什么,反正她早已经习惯了参加各种宴会,知道段樱离也接到了贴子,从鼻子里冷哼了声,“这唐心苑也太不懂事了,明知道樱离从小就住在仆人院,哪里学过诗词歌赋,为什么要邀请她参加什么诗会啊!”
“大小姐,那可不一定,听说上次,三小姐在公主府,于诗词一项上,可是大出风头呢!”
“也不过是她侥幸罢了,我就不信一个仆人院出来的丫头,能有多大的本事。”
小雀又道:“可是明天是子母节,您不是说好要去探望大夫人的吗?”
“我去探望她,她又不可能提前回来。再说我现在已经从祠堂出来了,就不必去打扰她老人家了吧!”她嘴里敷衍着,心里却在思索着,如何能在明日,力挫段樱离,力挫群英,使自己能够再次傲视群芳。
抱着这样的信念,她虽然不信她在大夫人的培养下,学了那么多的诗词书画,还能比不上段樱离。当天晚上,她还是翻了些诗词的书卷出来,仔细阅读了很久才睡下。
段樱离每日里定点起床和睡觉,在上世,她常常为了凤羽的事而感到担忧,以至于难有一个完整的睡眠,甚至半夜里会常常被噩梦吓醒。今世虽也会做噩梦,也会被吓醒,但她已经暗暗地发誓,不再会因为任何人,而至自己在深夜等待和忧心。
该睡的时候就睡,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能睡着。
夜光珠的珠韵,为成房内唯一的光源,那柔和的亮度,使人感到温暖。
二更时分,忽然听到窗口有响动,段樱离蓦然坐起,就见纱帘已经被打开,一条人影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两把亮闪闪的小箭。
段樱离二话不说,又按了床上某处的按纽,另外两只小箭从床头往那人射去,在如此紧急的状态下,那人仍然能先关了纱帘,然后斜刺里向屋内更深处滑来,成功躲过两只小箭,小箭咄咄地先后插在纱窗边缘,箭尾在力的作用下轻擅,可见其力度之大。
但这人影,却已经到了段樱离的床前。
“别动!”就在段樱离想要按下另一个按纽的时候,那两把明晃晃的小箭箭头已经对准了她的脖颈之上。
段樱离没在继续反抗,反而闭起了眼睛,摆出一幅你想杀就杀的神情来。
那人轻轻一笑,却是将箭头拿开,借着夜光珠的亮度,他看到箭头之上闪烁着青色的光韵,“你这个女子,真是像蝎子一样毒——这是你专门为我设置的吧?是因为恨我在西壁涯那里骗了你?”
段樱离睁开了眼睛,拥被靠在榻上,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依旧戴着那只昆仑奴面具,周身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属于男子的香气,依旧可以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他的睿智与傲骨。原本应该是个极为优秀的人,为什么甘愿为二公主的面首呢?这是她来到这世后,唯一想不通的一件事。
只听到慕风又道:“这箭上粹了很厉害的剧毒,我猜,这毒定是无解的吧!若是我被射中,岂不是一命呜乎?”
“反正你已经‘死’在西壁涯了,我即使再杀你一次,别人也不会追究到我的头上。”
“你这个狠毒无情的女人!”
他忽然又把箭头对准了段樱离的脖颈,只要他往下轻轻一插,没命的就会是她。只是段樱离眸光安静,伸臂拨开他的手,“你刚才没有杀我,现在更不会。你来做什么?你在西壁涯装死,不就是让我以为你死了,将来我们再无交集吗?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慕风被看穿了心思,无奈地扯了帕子将两只小箭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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