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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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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芙蓉、段玉容曾经因为这个原因,而数次取笑过她。
段擎苍凝着眉头,示意段樱离将布偶再给他看看,她恭敬将布偶递给他,又道:“而且这绣工,就算是我现在的绣技,无论如何也是达不到的这种绣技的。”
大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和不甘,又道:“不会写字又如何?仆人院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以三小姐你马首是瞻,你随便指个人给你绣上这些,也并不是难事。字可以被人代写,也可以找人代绣。”
段樱离沉吟了下又道:“据说,只要是会刺绣的人,所绣之物必都留有自己的痕迹,总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而有些人因为绣工高强,所以在绣任何东西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将自已最拿手的技能显示出来,我看这些布偶上的绣工很是特别,不如找仆人院的老人们来瞧瞧,她们在仆人院很久,对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了解,想必她们能够认出这东西到底是谁绣的。”
老夫人道:“樱离说得不错,找刑妈妈来问问。”
就这样,刑妈妈被带到了厅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之前有人闯进仆人院,挖走了什么东西。向段樱离看了眼,段樱离却只是低首与老夫人说着什么,丝毫没有看向她。段擎苍让人把那布偶递给刑妈妈,“刑妈妈,今日让你来,便是让你辩认一下,这布偶是何人所绣?”
刑妈妈拿过布偶,闻天刺鼻的腥臭味,看过太多内宅斗争的她,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敢造次,仔细地看起来了半晌,才道:“这针法看似粗糙,但是其中夹杂了一种几乎要失传的针法,向来我也只是见过,却不会用。”
“那是什么针法?”夏悦也忍不住问了句。
“这似乎是——陆园跳针!对,就是这个。可是据老奴所知,仆人院尚没有人会这种针法,毕竟陆园针法原本就是对外保密,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这跳针更是其中的精髓,一般人等又怎会学得来呢?”
段擎苍忽然觉得这陆姓似乎有几分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大夫人却已经很是忐忑不安,然而面容之上却丝毫不露,只道:“或许有人学了,却藏私,不想让你知道呢?刑妈妈,凡事不可以那么快就下定论。”
刑妈妈只好将布偶交回,退到一边,“老奴,只能看出这些了。”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大夫人,正对上她的眼睛,大夫人心头一慌,目光中露出企求的神色来,反而让老夫人更加的确定了。想到大夫人曾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差点害得她没了命,老夫人这次可不打算给她面子,凉凉地说:“大媳妇,我可是听说,你的娘家亲奶奶,原来可是嫁给了陆家的……”
大夫人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不过她依旧很镇定地说:“她是曾经嫁给陆家,可并不是拥有陆家针法的那个陆家,况且她当时只是一个媳妇,那陆家针法传男不传女,她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那针法的……”
原来大夫人的亲奶奶,曾嫁到陆家,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休离,再后来就嫁到了秦家,现在人已经不在世了。
老夫人却道:“据我所说,你娘家亲奶奶,当年正是因为偷学了陆家针法而被休离,并且在离开陆家之前,被废了十指关节,从此后再不能拿针线。她倒也是坚强,居然还是将此针法传给了自己的后人。”
“不,不是这样——”大夫人恐怖地看着老夫人,这老家伙平时看起来很糊涂,而且似乎从来也没有谈起过大夫人娘家的事情,怎么忽然就一清二楚了呢?
这大夫人没有儿子,却不明白,有儿子的母亲是何心思。
段擎苍娶秦凤过门,这老夫人如何不会将她前后八代都打听清楚明白,才敢让她入门。
“行了,别瞒了,这针法,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老人家,不过没想到刑妈妈也是这般有见识,秦凤,你身为段府的主母,却这样诅咒段府,到底为什么啊?”

☆、大夫人惨烈离别

大夫人只觉得腿脚发软,眼前发黑,这一生,便要败在此刻了……
然而,她还在挣扎着,干涩地说:“你们又是如何确定,这针法便是陆家针法呢?你们谁又真正的见过陆家针法?”
刑婆婆复又站了出来,“回大夫人,当年有幸得大夫人照顾,从您那里得到过一幅娟帕,正是陆氏针法,因娟帕上有个小小的陆字。”
刑婆婆将自己身上的帕子取了出来,虽然经年累月,已经有点儿掉色,但还是能够看出来,针法极为出色,那个隐隐的陆字,便被绣在一朵花中毂。
想来那位奶奶,虽然偷学了陆家针法被休离,后来亦将陆家针法传给了自己的后人,但她也与陆家人一样,在绣品中隐含姓氏。
就算是不懂针法的人,此时看到这两件绣品,也会觉得针法的确是一样的。
大夫人向段擎苍看去,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目光冷漠。
大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停跳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铨。
似乎是见到大势已去,那个花脸道士忽然又跳了出来,“回段将军,我实在忍耐不住了,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是这玉冠道人的徒弟,只是被他临时叫来充数的罢了,是他说有大钱赚,所以我们当然要来了!不过他说的那些都是狗屁话都是假的,我们全部都知道,他不过是奉京一座破庙里的庙祝而已,而且那座庙已经荒废多时,他一直以骗人为生。”
刘半仙这时也道:“没错没错,我也认得他,他不就是何癞子吗!段将军,我们这七个人,可个个本事都比他高,他根本就是个骗子,若信了他,定会出大事。”
同行相轻,在坐的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经过花脸道士和刘半仙的引导,剩余的人都纷纷开始说:“没错没错,我们是听说,能够为大将军效劳,所以才来的。但是也实在看不下去这厮的胡说!”
玉冠见这些人纷纷站出来说话,知道自己完蛋了,也不分辩,趁着乱就想要溜。
却被段擎苍使个眼色,有待卫立刻过去将他抓住,扭送到段擎苍的面前,玉冠哭嚎道:“大将军饶命啊,这不能怪我啊,这都是大夫人与——”
他的话尚没有说完,大夫人已经冷冷地喝了声,“没错!是我让他来到府里演场戏,老爷,这全部都是你逼的!”
她忽然指着梅氏,恶狠狠地说:“自从她回来后,这府里就没有一日的安宁,她们母女,将这府里搞到天翻地覆,我们的玉容,可怜的玉容……被送到拜城,一年到头难得到她的消息,我的芙蓉,原来是被你捧在手心里的娇女,现在却时时要小心做人,你甚至都不想见她!试问,这样的情况,我怎么能容忍?!”
段擎苍的目光冷漠,让大夫人渐渐地感到了彻骨的冰凉,向段芙蓉看去,只见她满目绝望,脸上却尤有不甘。
大夫人心痛如绞,想到自己的两个娇娇女,如今都落到这样的地步……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段擎苍只冷冷地问:“你不能容忍,又待如何?我只问你,夕颜变成这样,是否是你下的毒手?”
大夫人笑了,笑的凄凉。
一子错,全盘皆落索,当初便应该继续追杀梅氏,天涯海角的杀死她才对!当初,便该让段樱离死在仆人院,为什么会让她有机会出来?
这神情落在段擎苍的眼里,却再无让人怜惜的地方,而是重加语气道:“我在问你话。”
大夫人这才缓缓回神,满头的珠翠在阳光里,显得耀目凌乱,还有身上这华贵的衣裳,至今还有谁能欣赏它的美?
半晌,她才答:“夏氏,非我所害!”
她一步步地向梅氏走去,紧盯着她的眼睛,“梅妹妹,当初将你赶出府外,是我的错,可是身为女子,又如何能真正做到大度地与别的女子分享相公的爱,我想有些事你是可以理解的。
我这生唯有这件事对不住你,向你道歉。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女儿对自己的亲人尚且能下狠手,你也要小心,有一天,你若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也逃不过我今日的命运。”
梅氏愣愣地听完,尚没有反应过来,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夫人已经猛地向廊柱冲去,刹那间便见血花四溅,大夫人的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身体顺着廊柱缓缓地倒下来,段芙蓉啊地尖叫了声,跑过去抱着她,“娘,娘!你怎么这么傻?!”
众人也都没想到,向来强势的大夫人,会忽然选择自杀。
只有段擎苍还稳坐泰山,便是大夫人现在不死,过后还是难逃一死。段擎苍无论如何,不允许这样恶毒的大夫人,再留在府内。
自古压胜之术,害人良多,凡是沾染上这个的,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大夫人便是太了解段擎苍,也太了解他的想法,才会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在段芙蓉的连声呼唤下,她悠悠转醒,额上的血迹,顺着面颊流淌,“芙蓉,芙蓉别哭……”
段芙蓉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脸上,“娘,娘,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就丢下我?”
“芙蓉,你还有玉容,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照顾……”
这时,她忽然向顾采芹招了招手,顾采芹只好俯低身子,将耳贴在大夫人唇边,“姨母,有什么事您说吧?采芹听着呢。”
大夫人此时声气儿极低,便是段芙蓉离她如此近,也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是顾采芹听到她的话后,眸中却闪过极其复杂的光芒,也只是刹那间而已,她便又恢复了平静,“姨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芙蓉的,定不让你担心。”
大夫人似是非常欣赏地看着顾采芹,之后,眸光便忽然有些黯淡。
“娘,娘……”段芙蓉还是哭泣不止。
几个姨娘还有梅氏等人,也都围到了她的跟前。虽然说她平日里强势惯了,这些人的心里都恨着她,但见她此时奄奄一息,便有唇亡齿寒之感,也都抹起了眼泪。然而这时,大夫人的目光却是透过人群,看向淡漠地站在一边儿,只望着远方白云的段樱离……
大夫人的唇角,浮起一抹笑容,她知道,段樱离的弱点在哪里。
然而,段芙蓉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眼前,渐渐地出现了一个破败的院落,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
树下,似乎有个纤细瘦弱的女子,她的目光似乎穿越时光,看到了大夫人的眼睛深处,许多早已经被遗忘的画面,从脑海里一一闪过,那仿佛是她的另一个人生,在那个人生里,她风光无限,然而她却知道,她所有的一切,来自于她那么肆无忌惮地践踏过,樱花树下这个女子的人生……她的目光正在穿过宫墙,像利刃般,直刺她的心脏……
她嗓子里咯咯地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仆人院出来的段樱离,会这样的无情无心了,只是如今,却已经晚了,颤颤指着段樱离的手指,蓦然垂下来,眸子里全部都是震惊与不甘,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娘!娘!——”段芙蓉悲恸而哭。
忽然爬起来,像头愤怒的豹子,向着段樱离扑去,面目狰狞地大喊,“是你,是你害死我娘!段樱离,你等着,这辈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咬牙切齿地喊出这句话,忽然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她只觉得口中腥甜,人也被扇的倒在地上,抬眸看时,却是段擎苍,冷冷地说:“你娘是纠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虽你娘承担了一切,可是我知道你定也有参与,不过既然你娘已经死了,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你给我回你的房间去好好思过。”
“爹,爹,你就这么看着娘死了?你不给她报仇?”
“哼!那被她害死的人,是不是又要找你,找你爹来报仇?”
“爹!”段芙蓉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爹,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的绝情。可是在她的心里,他从来都是宠爱着她的呀,就算她做错了多少事,他也会原谅她!难道一直以来,是她想错了吗?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段芙蓉被拖进了东厢,而大夫人的尸体,被送到一个刚刚腾出来的柴房。
段擎苍不打算大操大办,打算停尸两日,便送出门去吧。
而那玉冠道士当场被杀死,头颅辘轳地滚到另外那些道士的脚下,段擎苍看向他们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一群死人。
段樱离忽然道:“爹,段府被压胜之术影响,如今已经是阴气大胜。不如便当给段府累积服气,放这些人离去吧。”

☆、美人出没

段擎苍看看扔在地上的那些,泼了黑猫血的可怕布偶,犹豫了下还是向那些道士道:“听着,今日的事,若被传到外间一丝一毫,我会把你们全部都抓起来赔命!现在,滚吧!骟”
“段将军,之前那个五彩的玉片,乃是妖邪之物,千万不要相信啊!”
那花脸道士不甘心地加了句。
“不用你提醒!滚!”既然这个玉冠山人是大夫人请来的,什么女娲补天遗下的五彩石啊,什么凤格啊,自然是骗人的。
待那些道人散去,段擎苍自嘲地说:“什么凤格,再也不信这些鬼道士的话了,像芙蓉这样,如何能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哈哈哈——难道段家,终也只是这样了——”段擎苍悲沧地大笑,进入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再不出来。
老夫人道:“我累了,送我回房。”
一会儿的功夫,这里便只剩余梅氏带着顾采芹及段鸿,段樱离刚准备离开,便听得梅氏道:“采芹,带段鸿去找先生念书。”
顾采芹闷闷地答道:“是。”
她带着段鸿离开,经过段樱离的身边时,不知道什么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盯着她好半晌。
梅氏道:“樱离,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段樱离到了梅氏的面前,微微地福了下,“梅夫人,您要说什么?铪”
“樱离,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就是要操办大夫人的丧事,可是因为之前刚刚办完你大哥的丧事,所以这次的丧事不可以大肆操办,否则会很不吉利,亦会传出风言风语。饶是如此行事,也是得忙几天,这几天里娘不能时时看着你,对你有一句叮嘱。”
“梅夫人请说。”
“如今这府里,没了大夫人,不会再有人为难你,我是你娘,自然不会为难你,剩余的这些孩子,你大姐已然是没有翻身之日了,采芹和段鸿,还请你向他们,手下留情。”
段樱离似乎已经习惯了梅氏如此说话。
眉毛都没动一下,眼眸安静冷漠,“梅夫人,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你——你每次都是有理由的,总是有理由让人觉得是别人冒犯了你,殊不知他们只是在荣华里长大的被娇惯了些的孩子罢了,哪有你如此多的心眼?总之,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府里的任何人。”
“若是别人来伤害我呢?”
“这府里,还有人能够伤害到你吗?”
梅氏毫不示弱,对于这个女儿,她实在已经忍耐太久了。
好半晌,段樱离已经转身往外面走去,梅氏看不见她的神情,只听她用低沉的声音淡然道:“请梅夫人放心,自始至终,樱离从未想过要害你及鸿儿,你们原本是我最亲的人,我又怎能对你们下手。”
……
刚到鹤鸟阁,玉铭就送上一封信。
信上还压着只木蝴蝶。
段樱离将木蝴蝶收起来,这才打开信,信里写着“沧洲老店”见。
沧洲老店,据说店老板来自于沧洲,做得一手沧洲菜,很受本地人喜欢,渐渐的名气便也出去了,由当初的棚下小店变成了高楼广厦的繁华酒楼,只是店名没有换。
段樱离将信烧掉,这才让玉铭吩咐备马车。
到了沧洲老店的时候,正赶上晌午,吃饭的人特别多,像她这样的闺阁小姐,公然坐在大堂里与这么多陌生的诸人一起用膳是不可能的,正犹豫间,就有小厮出来弯腰道:“请问是樱离小姐吗?”
“正是。”
“有位慕公子请你进入雅座。”
玉铭很机灵,道:“小姐,婢子去逛逛,给丫头们采买些针线什么的。”
“好。”
已经有人将马车牵到院内停驻,小厮带着段樱离饶到后门,穿过一个月洞门,进入了一间雅致小院,又由外部楼梯直上三楼,最后在一间雅间前停住。
“樱离小姐请进。”
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已经摆了一桌子好吃的,酒也已经斟好,却没有人,只有墙角一只铜鹤炉的鹤嘴里,有袅袅清烟冒出来,那香味儿却是很特别,凉浸浸的沁入内腑,令人在初夏的天气里,感到很舒适。
窗户打开着,长长的窗帘被吹起,有种静谧的美。
再往前走两几步,才发现这个房间是与阳台相连的,房间与阳台之间,有个完全敞开的雕花门,门上挂着纱帘,此时纱帘被风吹动,上下翻飞间就看到那人穿着一袭深蓝色暗纹锦缎长袍,斜倚阳台,一派安闲悠哉地欣赏着街头的风景,不知道看什么看入迷了,竟然没发现段樱离进来。
段樱离也不打挠他,也到了阳台,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见街道人~流最多处,有个女子正在卖身葬父,那女子始终低着头,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仅从身姿看亦会觉得那女子非常的美貌,而围观之人中,已然出现了好几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商人。
原来这家伙是被美色迷了吗?
段樱离好奇地盯着他的侧脸看,果然这家伙是个大色~狼呢!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啊!她拿出上次凤青鸾送给她的远目镜,自己选往下看去,那女子正巧在这时抬眸,怯怯地瞧着围着她的大老板们,那张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果然很惹人怜惜呢。
她把那远目镜,很自然地对在慕风的双眼上,道:“这样才可以看得清楚些。”
慕风直到这时,才忽然发觉她已经来了,被惊了下,仿佛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偷般,急得俊面马上就发了红,解释道:“我不是在看那位美女啦,我是在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樱离打断,“你看不看美女又跟我没关系,你看了我也不会阻止啊,毕竟爱美之心,人人有之。”
“你误会我了啊!”
“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段樱离走到桌前,从桌上拿起一只红透的果子,轻轻地咬了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发现段樱离是真的没误会,因为她真的不在乎,慕风的心里又有隐隐的失落。
闷闷地答道:“刚刚两天而已,不过娘子,你这里可真是热闹,我一来就遇上一出好戏,这次你要谢谢我啊,如果我来晚了,就不能替你落井下石了,还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樱离在腿上狠狠地拧了下,“谁允许你叫我娘子的?”
慕风痛得叫了声,才苦着脸道:“娘子你的心真狠,拧得我好痛!”
“知道痛就好,以后不许乱叫,否则再也不理你了。”段樱离警告道。
一听她说不理他了,他马上就闭了嘴,不再争辩。
隔了半晌,发现段樱离的面色缓和了些,便又不甘心地道:“你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方鱼就可以叫你娘子,我就不可以?搞到我在他的面前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处处都被那小子压制埋汰?你真是很偏心方鱼,早知道我就不把他从棺材里挖出来。”
“他还是小孩子,他随意叫叫而已,我当然不在意了。”
“是吗,那你也当我是小孩子好了……”慕风说着,腆着一张俊脸像小狗似的贴在段樱离的身上。
“你敢占我便宜,不怕我杀了你!”段樱离又拿出了匕首,明晃晃地指在他的脖子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上总是备着匕首,而且平时是绝对不拿出来的,除非是见到慕风的时候,真是把慕风当狼来防着。
慕风无奈,只好端了正色,很是失望地道:“不叫就不叫吗,反正你迟早是我娘子。”
接着把玩起手里的远目镜,“这是远目镜吧?向来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看起来果然很神奇的样子,让我去瞧瞧……”
他又跑到阳台上,举着远目镜往下看。
段樱离从段府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吃晌午饭,这时候也不理会他,由得他去看美女,自顾自地从桌上捡了些自己爱吃的,先把肚子填饱。
最后干脆把吃的东西放在一个较大的盘子里,搬了把椅子在阳台上,端了盘子边吃欣赏美男的侧颜,几个月没见,她的目光竟然有点移不开了,他往返于西凌与大历,可身上却没有丝毫的风尘之色,依旧还是老样子。
忽然想到,若是上世,就把这家伙救活了,那么她或许不会受到凤羽的诱惑。这就跟,看过黄山不看岳,看过五岳不看山一个道理吧?
又想,上世将他这堆艳骨埋在老树下,也当真是可惜了……
慕风怎么能想到,向来冷清到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段樱离,此时所想的,竟是这样接地气儿的事情,见到有个财大气粗的人,领走了那卖身葬父的女子要走,忙道:“上勾了!上勾了!樱离你快来看呀!”
他到底还是害怕段樱离不理他了,不敢再呼她娘子。

☆、左牵黄右擎苍

段樱离捧着盘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正牵起那女子的手,那商人看起来也并不是个坏人,只是救这女子,也绝非没有目的,从那双舍不得离开那女子面容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
“这女子跟着他走,无非去他家里当房小妾罢了,即能葬父,又能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未尝不是好事。”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慕风把她手中的盘子接过来,也不管那是她吃剩的,自顾自地掂了盘中的食物吃,继续说:“这个远目镜是好东西,你再仔细瞅瞅。”
慕风这样说,必是有因,段樱离不再玩笑,仔细往下看去。
人来人往,车水马轮。
刚刚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开了,那女子也已经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只是他们忘了最重要的道具,那就是“卖身葬父”中的“父”字,那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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