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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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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桌菜很是难得,若是隔个十天半月能吃这么一次,到老都不会生病了。”
小雾向段樱离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段小姐识货。”
饭毕,杜素心与玉铭跟着小雾去看草药,段樱离和卜青牛又说了一阵子闲话,就准备告辞了。
卜青牛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盒递给她,“这是我精研的解毒药,以后若是不小心中了毒,赶紧吃上一点,能够等到我去救你。”
段樱离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将药盒收入袖中。
从“药香居”再出来时,却已经是华灯初上,这时候普通百姓才出来烧纸,结果刚刚清明起来的空气又是烟雾腾腾。为安全起见,杜素心租了辆马车来,一路急奔回到段府。到了门口刚要进段府,却见不远处立着一人,却正是慕风。
段樱离便让玉铭和杜素心先行回府,二人都是认识慕风的,知道慕风是不会害段樱离的,便也都听话地回去了。
二人便并肩走在被烟火气照得明明暗暗的街道上,“凤旭呢?”段樱离直问。
“走了。”
“为什么?你既然要放他走,又为什么要抓住他?”
“不为什么,他活着,或者死了,与我又没有什么相干。我为什么要费力气杀了他。”
“你问出什么没有?”
慕风忽然停住了脚步,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自嘲地笑道:“我知道当时,是谁放火要烧死我了,虽然他有可能是接到父皇的命令,可我还是不能够原谅他……樱离,将来不论如何,请你一定不要与宫里的人扯上关系好吗?”

☆、秦氏一族的人归来了

段樱离大约能明白慕风的意思,可是她这世从未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目的,所以她浅笑着点点头,却没有真正的将他的要求放在心上。
事情却从那日起,变得格外严峻起来。
很多事都已经脱离了原先的轨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展着,比如大夫人秦氏一族的人,不知道为何居然先行回到了奉京,他们没有来到段府探望老夫人,而是直接去了大夫人的坟上拜祭,当他们发现她并未入祖坟的时候,皆失声痛哭,悲痛不已。秦氏的弟弟秦海天及其儿子秦柄玉及秦柄昌,当日夜晚暂时在客栈住下,第二日便在奉京比较好的地段买了间大屋,秦海天偕两子及其小弟秦妙梧一家,一起住进了大屋郎。
秦家原本并不是奉京人,只因大夫人嫁给了段擎苍,秦家自那时起一直以段擎苍马首是瞻,因为秦家七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便不必说了,如今都已经去世,这七个儿子却是跟着段擎苍多年,都拼出了些功名。
如今忽然回到奉京,却没有回段府拜谒,可见他们的地位愈发与以前不同了。
据老夫人得到的消息,他们反而去拜见了向来与赵府不睦的赵家。这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老夫人在家等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前往秦府一行,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随行之人自然是段樱离。
秦府门前两蹲大石狮子很是威武,光上台阶就有几十层,红漆大门上金环闪闪发光,诺大的“秦府”二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沉肃。老夫人盯着这门好半晌才道:“还当真是大气富贵,比我段府不惶多让。樱离,现在他们跟着你爹都发达了,若是从前,小门小户的,有个普通的院子便算不错了,回奉京时也只是住在段家。呵呵,那些年还是很热闹的。”
段府人丁调零,唯有段擎苍一个独子,多年来反而是秦府的人,给段府多添了不少人气,可如今…锎…
段樱离示意杜素心去扣响大门,好一会儿,大门才支呀开了条缝,一个小厮拧着眉头道:“你们什么人?”
段樱离道:“请回报秦大人,就说段府老夫人来访。”
小厮哦了声,道:“等着。”便又把门关了。
这一等,又是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老夫人年龄大了,有点支撑不住,段樱离便劝道:“奶奶,不如您回马车上,等他们来了再下车。”
“算了算了,这样的话,人家又要说我这个老人家,在倚老卖老摆架子。”
段樱离的心头,隐隐窜上奇怪的感觉。
秦府,断没有这样对待段府的理由。
好在又等了片刻,门终于打开了,来开门的却是秦海天的大儿子秦柄玉,看到这个人,段樱离的心不由紧了紧,她认得他,前世的时候,秦家与段府的所有走向,此人出力不少,他容貌俊秀,颇有些书生的气质,一双眼睛里满是暖意,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上世最最讨厌她。
秦柄玉迎上来,笑语嫣嫣地说:“柄玉恭迎老夫人,恭迎樱离妹妹。”
老夫人亲切地问:“你爹呢?”
“我爹最近身子不好,在府里养着,便让我来迎接老夫人您。”
“哦,好,我们进去看看。”
老夫人想着秦柄玉是个晚辈,就算有什么不满,在小辈跟前理论有失~身份,况且也不一定说得清楚。老夫人在段樱离的掺扶下,进入了秦府,只见府内开阔,因为还未来得及怎样打理,所以景致什么的自然是比不上段府,倒也是干干净净。
进入正厅,秦海天这才迎出来,“唉呦老夫人您来了!”
秦海天容貌方正,大约四十岁左右,据说是姨娘的儿子,事实上只比大夫人晚出生一天,便成了弟弟。此时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当真是让老夫人心头窜起一股老火,语带讥讽地说:“当然要来了,虽然你们打算忘了我这个老人家,可我不能忘了你们呀,唉……”
秦海天也不甘示弱,“再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老人家。只是我那可怜的姐姐,已经被弃于段家之外,便连坟也没有进入段家祖坟,试问这样的情况,我们哪有脸再回段家呢?老夫人要理解我们才是,实在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哦,提起你们的姐姐,我倒有好些话要说,不过人死为大,有些事过去便过去了吧,只是她到底留下了两个女儿,她们可都是姓段的,所谓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今日便是看在这两个孙女的面上,亲自来给你们赔罪。”
老夫人说着,便巍巍颤颤的要下跪,秦海天好双吃一惊,连忙双手掺扶,“老夫人,您这是要折煞我们了,我们哪里受得起……”
老夫人还是赌气地道:“受得起,如何受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们的妹妹,让她做错了事,死后也不能入祖坟,可不一切都是我老人家的错?”
秦海天这时却不再说什么了,对于大夫人秦凤做的事,他们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心里也明白秦凤是争强好胜了些,可那又怎么样?秦家一门对段擎苍是如何的?那是披肝沥胆,刀尖上走火海里淌过来的,为了他的功业,他们付出的却是生命与鲜血!可是段擎苍回报了他们什么呢?便是看在他们的份上,也不该让大夫人如此惨死。
秦海天见老夫人的情绪还是不能够平静,有些漠然地吩咐道:“去把大小姐请来。”
不一会儿,便见段芙蓉穿着一袭穿花蝴蝶袖的蓝粉衣裳走了出来,发上钗着只玛瑙簪子,一如继往的漂亮,只是眸子里却是冷冷的,没有什么暖意。
来到老夫人的面前,她冷冷地请了个安,“孙女拜见奶奶。”
“唉,芙蓉,这么久没见,你向来可好?”
段芙蓉恶狠狠地白了段樱离一眼,“尚幸,还没有死去。”
她如此赌气,老夫人便也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的确自段芙蓉嫁出后,她便一直没有回娘家,而老夫人也不知道有关她的消息。
秦海天语气微重,“芙蓉,不得对老夫人如此说话。”
段芙蓉却道:“舅舅,若不是赵公子,我已然死了。”
显然段芙蓉是恨自她嫁过去后,段府对她不闻不问,任她差点死在李良的手中。秦海天忽然喝道:“住口!你现在已经是李良的妻子,怎么能够把赵公子挂在嘴边?他不过是碰巧拉了你一把而已,以后不许再提赵家了。”
“舅舅——”
“你舅舅说的对,咱们段家与赵家,是应该保持距离。”
“可是,可是玉容——”
“这跟玉容又有什么关系?”
“哦,没,没什么啦——”
段芙蓉欲言又止,老夫人道:“你既然是来舅舅家里做客的,用过饭之后就回李家去吧。”
“啊?”段芙蓉不由自主地有点发抖,“我不要再回去了,他是个魔鬼。”
“你放心,舅舅这次亲自送你回去,谅那李良也不敢对你怎样。”
“可是舅舅,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
“不喜欢也必须在一起,身为女子,就算不能三贞九烈,至少也要从一而终。”
“我——”
段芙蓉还想要分辩,但见舅舅一脸严肃,便住了口。而秦海天则与老夫人谈起有关让大夫人入祖坟的事情,老夫人没怎么犹豫,道:“她到底为段家生了两个女儿,纵然有再大的错误,还是能够被原谅的,你放心,这件事我做主了,会将她迁入祖坟。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老夫人如此通情达礼,秦海天甚为感激,老夫人但请吩咐。”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记恨你们的姐夫,不要记恨段家,将来我们还是一家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海天也正做此想。”
这一老一少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只是段樱离却清楚,秦海天这次如此高调归来,若不是接到了朝廷里的调令便是与段擎苍闹翻了,从此段秦两家分而立之,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捆绑在一起了。
段芙蓉却道:“舅舅,你要是原谅他们,就是对不起我娘亲。至少,有些罪愧祸首,也应该得到一些惩罚。”
秦海天虽然对老夫人客气些,但是还是想为段芙蓉这个甥女做主的,于是问道:“你说的罪愧祸首是谁呢?”
段芙蓉一指段樱离,“就是她!若不是她狡诈,我娘亲也不会死。舅舅,你一定要替我做主,不杀了她,说什么都不能原谅段家!”想到大夫人惨死,段芙蓉便不由地眼圈红了,最后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自从她出了仆人院,段家就这么一点点的被她整倒了,舅舅,她是祸害,一定要杀了她!”
秦海天的目光落在段樱离的身上,他倒也一直知道段樱离的存在,多年前也见过她,只是年深日久,他已经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但是此时再看,发现她面容倒不是多么绝色,反而有种清冷的不好接近的样子,只是那双眸子,如同阳光照在千年寒雪之上,冰冷动人。
此时她才不仅不慢地走上前来,再向他这个舅舅请安,“舅舅。”
也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声唤。
秦海天马上就明白,段芙蓉果然不是这段樱离的对手,她太能沉得住气,就好像刚才他们说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般。
秦海天道:“别叫我舅舅,我可当不起。”
他倒没有如何的教训她,只是这淡然的一句,已经完全否定她了。
老夫人为着两家的和平,这时候也不可能替她说什么,只道:“孩子还小,有时候未免不懂事,可也没有大错。再说孩子间的纠葛,也不能真当个事儿。”
秦海天倒没有反驳,这时候正好仆人说饭准备好了,秦海天道:“今儿还有些老部下过来,都想见一见老夫人,便请老夫人赏个面子,与我的老部下们见见面。不过他们为人粗毫,没有分寸,所以柄玉你要照顾好芙蓉和樱离。”
秦柄玉笑着答道:“是,爹。”
饭桌上就只有秦柄玉、秦柄昌,段芙蓉道:“玉哥哥,小舅舅呢?”
她说的小舅舅是秦海天的小弟秦妙梧。
“哦,叔叔在那边招待那些军士,之后才能来见你们。”
段芙蓉道:“小舅舅我已经见过了,樱离他见不见也无所谓,便让他专心招待那些军士吧。”
秦柄玉笑道:“芙蓉,不可这样说。”
段芙蓉斜瞄了眼段樱离,“那我应该怎么说?玉哥哥,你倒是教教我。”
秦柄玉已经将一段鱼夹在段樱离的盘子里,“樱离是你的妹妹,你应该多多原谅她才是。再说她小时候也受过不少苦,如今既然都已经长大了,你们姐妹便不要再记着以前的往事,要彼此尊重扶持才是。”
段芙蓉听了,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尖酸刻薄地说:“要我原谅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你不知道她多可恶,玉哥哥,你若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事,想必你也不会向着她说话了。”
段芙蓉似乎懒得再争论,将筷子一摔,“算了,看到她我就倒胃口,玉哥哥,我就不吃这顿饭了,让你们好好招待你们的樱离妹妹吧!”
秦柄昌已经笑嘻嘻地挡在段芙蓉的面前,“芙蓉姐,她对你不好,我便替你出气罢了,要走也是她走,你何必要走?”
说着向段芙蓉使了个眼色,自走到段樱离的面前,端起她面前的茶杯,将那杯温热的茶,蓦地泼向段樱离的面容。秦柄玉要拦着他时,已然来不及,段樱离见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走到秦柄昌的跟前,抱着他的胳膊道:“柄昌,还是你好,懂得分是非黑白,很好,这样很好,我开心极了。”
段樱离拿出帕子,将脸上的水渍擦干,一双澄明的眸子缓缓看向得意的二人,秦柄昌一心为段芙蓉出头,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却冷不防的,段樱离蓦然端起面前的菜盘,扣在他的头上,段芙蓉因为离他太近,也渐了满身的油菜汁儿。
秦柄昌顶着一头的红红绿绿的菜,气急败坏,蓦地伸手打了段樱离一个耳光,段芙蓉刚想笑,却见段樱离手中已然寒光一闪,匕首直奔秦柄昌的心口。
眼见着秦柄昌就要血溅当场,还是秦柄玉手急眼快,一把握住了段樱离手腕,“樱离,都是兄弟姐弟,何至于就要人命了。”
段樱离固执地不将匕首收回,秦柄玉却也不放手,手心里滴滴地渗出血来。
秦柄昌见状,又要打段樱离,却被秦柄玉一甩袖,秦柄昌便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他震惊地道:“大哥,你干什么?!”
段芙蓉咬牙切齿地冷笑,“你们都看到了吧,她就是个疯子!快杀了她!否则她迟早把你们都害死!”
秦柄玉的手上微微用力,便硬生生将段樱离的匕首夺了过来。
“樱离,他们是你的姐姐和弟弟!”
秦柄玉又是什么好东西?
上世若不是他,秦家如何能够权势滔天?若不是他……凤羽说不定也不至于……
段樱离的目光盯在三人身上,眸底的冷意竟叫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揪起来,只听她用那惯常淡然的声音道:“谁人欺我半分,我便欺谁人一世。你们记住我的话,将来不要怪我对不起你们。”语气却是凝重而透着决心的。
秦柄昌和段芙蓉都感到好笑,段芙蓉更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瞧她,瞧她啊,以为自己是谁?居然还要欺谁人一世呢!”
段樱离看着这满桌的好菜,忽然将它们全部都推到地上去,顿时一片的杯盘狼藉,显得很是不可理喻。
“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好吃饭,那大家都别吃了。”
她说完,便独自走到风亭中坐下,安安静静地等待老夫人出来。

☆、芙蓉红杏

其实她今日之所以发这么大的脾气,乃是内心里恐惧极了。
虽然她如此努力,可是仿佛一切又在往上世各人命运的方向靠进。她不愿让所有的事重演一遍,然而在见到秦柄玉的时候,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往那方面想。
段芙蓉和秦柄昌虽然生气,可毕竟秦柄玉在,二人都不能再做什么,便都气哼哼地离开了。秦柄玉叫来人将一地的狼籍打扫干净,这才又提了食盒来到风亭之中,取出三五盘小菜和两碗清粥放在石桌上,“樱离,吃点东西吧。”
段樱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演戏,你与他们一样,都想让我死,你们都是大夫人的家人,一定都是想为她报仇。”
“樱离,你太偏激了。”秦柄玉笑笑,固执地将筷子举在她的面前,她不接他便一直这样举着,直到她默默地接下来,他才又说:“我知道芙蓉向来喜欢欺负你,不过你也已经长大了,将来必定是各有各的命运,你们亦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哦——锎”
段樱离这时候,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恐怕不是没有过多的交集,而是注定一生纠缠个没完没了。
下午的时候,段樱离与老夫人回段府,由秦柄玉一路相送。
而秦妙梧则将段芙蓉送回李家。
李良早已经知道段芙蓉是被赵广施救走的,心下里正在沮丧,不过又想,能够摆脱掉她也算是一件幸事,没想到她长相美艳,心性却是如此无耻,让他这个读书人简直没有办法忍受,但是现在好了,便将她丢给赵广施好了。
春秋大梦还没有做完,就得到消息,说是秦妙悟亲自将段芙蓉送来段家。这秦妙梧与其兄秦海天原本都是段擎苍手底下的狗,只是这几年他们在前线冲锋限阵,也算是军功赫赫,如今官拜四品,皆为兵部举足轻重的人物。
李良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迎接,见秦妙梧原是个相貌斯文的中年男子,此时一身浅紫绸衣,手中还拿着把扇子,倒像是奉京城里那些做大生意的老爷。
李良满脸堆笑,将秦妙梧迎进来,“舅舅好!”
秦妙梧仔细地观察着李良,发现他虽然有些读书风的气质,可是眼底的卑微和瑟缩却让他没有一点儿做人的根骨,果然不堪大用。心里因此又暗暗地气愤,姐夫也真是太过分了,这么美貌的女儿,居然就丢给这么一个男子。
他心里想的这些,李良可不知道,只忙着叫人奉茶。
目光与秦妙梧身边的段芙蓉对上时,心里呕得要死,还得腆着脸问一句,“娘子,你回来了。”
结果被段芙蓉毫不留情地狠狠瞪了一眼,他愣了下,哂哂地笑着。
秦妙梧倒没有与李良说什么,料这窝囊的男人也不能把段芙蓉如何,只交待了几句,夫妻过日子应该彼此谦让,男子更要有君子风度等等,便直接告辞了,等到李良的老娘盛装赶来时,早都不见人影了,只看见段芙蓉斜座在椅子上,一双骄傲的眸子正瞪着她。
她毕竟要比儿子李良厉害些,拉下脸道:“你已经嫁入李家,就应该遵守李家的规矩,你做的那些糟心事儿我暂且不提,便看在你舅舅们的份上,原谅你一回。不过若是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还当真以为我李家是好欺负的。”
段芙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倒是想着让你们露两手瞧瞧,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你——”
“给我端杯茶来,我渴了。”段芙蓉眉宇间有淡淡的不耐烦。
李良唤道:“来人,给少夫人端茶。”
段芙蓉瞥了眼李良,“我不想让他们给我端茶,我想让我的相公给我端茶。那日,做了那么恐怖的事,现在不是应该端茶认错吗?”
李老夫人气得脸面发红,“良儿,不许你纵容这个贱人!”
李良想到赵广施和秦氏一族,哪里敢?
只低声劝道:“娘,您还是回去吧,这儿的事儿自己处理。而且那天的确是我不对,我应该给芙蓉端茶认错的。”
“你,你这个不孝子!我不管你了!”
李老夫人扭头就走,眼不见,心不烦,实在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对段芙蓉这个贱女人低声下气。
李良于是端了杯茶,干笑着端给段芙蓉,“娘子,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一回吧。”
段芙蓉冷笑一声,端起那杯茶,媚~笑着从李良的头顶缓缓浇落,“李良啊,我只告诉你一句,以后我要做什么,跟什么人交往,你最好不要管。你也管不起,谁叫你只是李良呢?一个靠着没本事的爹混着一个闲职的人,你若得罪了我,别说是你,便是连你爹,连你们整个李家,都会被连根拔起。
我可是认真说的,不开玩笑的哦。”
李良气得一颗心都要爆炸了,然而终是也发作不得,只能抹去脸上的茶水,笑道:“放心,我能娶到娘子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自然是要好好珍惜。”
……
当天,赵广施来访。
段芙蓉一改之前对他的冷淡,热情款待,李良本想同桌作陪,却被她赶走,“你不是很忙吗?你不忙你的事去,到这儿做什么?这是我的救命恩人,由我作陪就好。”
李良不甘地看了眼赵广施,恨恨地在心里诅咒了一句,贱人!便离开了餐桌。
段芙蓉给赵广施斟上酒,笑着说:“这次多亏赵公子相救,否则芙蓉如今还哪有命在?如今嫁给了李良,再是后悔也是没法子了。还不如妹妹命好,如今能够在你的照拂下衣食无忧,受尽荣宠。想起当年,我被说成是身有凤格,结果心高气傲,当真是害了我一辈子,当初若不是这句话,恐怕我也不会对你如此冷淡。”
段芙蓉如此说着,眼圈渐渐地红了。
“从小到大,妹妹都是由我照顾,如今,却要她来照顾我了。”
她如此伤怀,终是忍不住低低饮泣起来,一双手已经越过桌子,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眸看时,只见赵广施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唇角却带着浓浓关怀,“芙蓉,其实你住在赵府的时候,因为玉容在场,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事实上,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现在将玉容接到府中,不过是因为她容貌有几分像你罢了。”
段芙蓉的脸蓦然羞红,“这,这样的话还是莫要说了吧,否则,否则让我妹妹听到了,倒要引得她伤心难过,我看得出,她是真心爱你。”
赵广施道:“可是,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这——”
赵广施微微用力,已经将段芙蓉扯到怀中,“玉容不会怪我,只会感激我,当初若不是我把她从拜城接过来,如今她还在那乡下呢,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她这都是借了你的福呀,若不是你,我又何至于去关注于她?”
“赵公子,这样不好……”段芙蓉轻轻地挣扎,想要从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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