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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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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她说起这些,但她没有阻止。
他说的对,也不对。
太子的确定,固然可以稳定一时的局势,但若有人不放弃,则会蕴酿更大的战斗,就算是他当上了皇帝,这战斗也不会停。
与自己的兄弟们斗,与臣民斗,与后宫复杂的关系斗……等斗到无可斗之时,便自己与自己斗,因为到了最后,他连自己都不信自己。明帝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所以他时常天人交战,自我相斗。
这样的问题,凤羽这般聪明不会想不通的,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是斗到死,那么他现在说这话,不是显太天真了?但他根本就不是个天真的人。
段樱离最后的结论是,他又在骗人了。
用一种很低的姿态,却骗得人同情他,然后爱上他!
这样冷漠的男子,忽然有一刻如此,对女子来说的确是杀伤力很大的武器,若是上世的段樱离,定会心痛的要死。这时他如果再提出别的要求来,她肯定会答应,也不会想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正确,便是让她去上刀山,下水海,便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只要能够帮到他,让他安心。
可惜,她已经不是上世的樱离。
段樱离听了他的话,反而更紧惕起来,凤羽自小做为庶子,低人一等的侍遇,早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对人的神情想法,一眼扫过去便有个大致的了解,见到她的样子,已经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干脆地转移了话题。
“我们去看看姻缘牌吧,那些可都是有情人挂在那里的。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牌子的两面,挂在那里,意寓天长地久,生死相拥。”
院子里很亮,阳光温暖,让段樱离的心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她心不在焉地走在那一行行的姻缘牌中,手指从牌子上轻轻地刮过,感受那种被风吹雨打后木制的坚强。凤羽并没有立刻跟上来,她走到尽头后又装作无意地走回来,却发现凤羽正躲在树后,替自己包扎他手上,她刚刚咬的伤口。
他那么漠然的动作,仿佛根本就不觉得痛。
……
就在这时,又吹过一阵风,姻缘牌被风吹得纷纷翻转过来,段樱离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可是风过后,又只能看到牌子的侧面了,因为姻缘牌挂得异常密集,一时之间那个名字又不见了,但她已经知道大略的位置,便弯腰一个个的寻找。就在这时,凤羽已经包扎完伤口,来到她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在找什么?”
段樱离哦了声,站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答道:“没找什么。”
凤羽随便拿起一只牌子,看上面的名字。
也就是凤羽拿这只牌子时,手指碰到旁边的一个牌子,段樱离马上发现了那个她要找的牌子,心就突突狠跳了两下,故意走到那里,挡住了那个牌子,同时一只手背在身后,将那个牌子摘下来握在手中,一边却也向凤羽手中的牌子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两个人名却是,“王章,冷红玉”。
“这二人真是天真,以为将名字写在木牌上,二人感情就能天长地久,但是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分开,男女各自婚嫁,见了面也不打招呼,也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了面,也可能,已经阴阳相隔,什么恩呀爱呀也都忘了。”
凤羽抬眸一笑,“你比我还要悲观。”
凤羽从在这些姻缘牌中走来走去,他好像对别人的名字很感兴趣,总是把牌子拿起来看看上面人的名字,又放下,最后到了离此不远的树下,那里有石桌石椅,虽然已经落了很多的灰尘,但好在还是很结实。
他拿出帕子将桌子和椅子都扫干净,自己首先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酒瓶,轻轻地喝了口,又把目光落在段樱离的身上。
段樱离借着姻缘树的遮挡,赶紧把手中的姻缘牌到手中观看,只见这个牌子果然已经是很旧了,漆都已经被风雨打得要斑驳,不过写在上面的名字却依旧很清晰,上书——“凤羽,段樱离”。
☆、血腥的陷阱(二更)
段樱离真是没有想到,前世她挂在这里的牌子,竟然到现在还能够看到。
又想到贯休既然都能来到这里,这个牌子出现在这里倒也不足为奇,只是却不能被凤羽看到,免得再引起什么风波。
这个姻缘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带在身上,肯定会被凤羽发现,想了想,她便蹲下身,用手在树下挖了个小坑,将它埋在坑里。
感觉一切都处理好了,这才拍拍手来到石桌前,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凤羽今日果然是一副游玩的态度,闲闲懒懒的,仿佛把所有的事都放下了,又拿起桌上的酒喝了口,目光却忽然落在她的手上,“指甲里有土,真是的,这么大人还在玩土吗?郎”
说着竟然不由分说,将她的手牵过来,拿出帕子想把她手指里的泥擦掉,但是却又微微一怔,帕子刚才擦完了桌椅就扔掉了,他干脆用自己的袖子将她的小手擦擦干净,直到又恢复到白白嫩嫩的模样才罢休,“好了,以后可不许玩土了,很伤皮肤的。”
段樱离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锎。
凤羽微微地笑了下,目光就又看向那些姻缘牌,“我很羡慕那些人,他们来这里,与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写下这姻缘牌,向世人诏告自己的感情,这是多么直白的幸福。”
段樱离心说,你也曾有这样做过。
可是你并未感到幸福吧?
想想他内心里一直在算计着,又如何能感受到真正的感情呢?
“最近,有没有我大哥的消息?”段樱离试探着问。
“你说的是,段逸?”凤羽似乎已经快要忘了,段樱离还有个大哥的。
“是的,我知道他没死。他还活着。”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呢。可是,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上次还让他介绍一个朋友给我认识,可是自那天后就没有见过他了,我还猜想,他是不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已经死在哪里了,这样看来,难道他是栽在樱离你的手里?”
“怎么会呢?他是我的大哥,我只盼望他好好的。”
心里却不由地松了口气,这样看来,段逸还没有把贯休所说的那事告诉凤羽,而且有可能,他也并非完全便是凤羽的人,而凤羽也不知道他上次利用贯休对付她的事儿,这样看来,段逸并不是将凤羽看成是十足的主子,否则凤羽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发现他又拿起酒壶,准备喝酒,段樱离道:“怎的就这样喝?不如拿个杯子,我们一起喝吧。”
凤羽有些意外,“你愿陪我喝酒?”
段樱离点点头,“愿意。”
凤羽笑笑,便回到马车里去拿了两只酒杯进来,段樱离将两只酒杯里都斟了酒,小指却在凤羽的酒杯里稍微浸了下。凤羽接过杯子,向她举杯道:“樱离,谢谢你今日陪我。”
段樱离勉强地笑了笑,她明明是被他虏来的。
凤羽再不多言,将酒一饮而尽。
接着便爬在桌上,仿若醉了过去。
段樱离轻唤了声,“喂,喂,羽太子——”
凤羽丝毫不应声,段樱离迅速地出了庙门,想到凤羽的马车是由马夫赶的,自己过去会被他发现,当下避过马车从侧面的小路往山下走,没走一会儿,就看到有一个人牵着马等在那里,虽然他尽量装得从容,但是从他看到她时的狂喜目光,还有额上的细汗,都知道他是如何匆匆赶来的了。
段樱离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慕风,你来了就好了!”
慕风也不说话,直接将她抱到了马背上,二人便骑着马向山下飞奔而去。
……
这时候的凤羽,却已经站在高处向他们看着,他看到他们一起骑马往山下而去,心头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刚才并没有将酒咽下去,而是含在口中,等到段樱离一走,他就把酒吐了出来。
这时候,古越走了过来,“主子,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务必要抓活的,留下他的性命。还有,不要伤了樱离。”
“是!”
古越刚准备离开,凤羽又道:“古越,问你一个问题。”
“主子,是什么问题?”
“若是樱离,她知道是我利用她,将慕风引来,并且设下陷井抓他,她会不会更加的恨我?”
古越似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道:“儿女情长最是害人,主子,莫要让她成为你的软胁。这次只要抓住了慕风,就能交给皇上,也算是立了大功,就能将这次大臣们弹劾的事揭过去。”
凤羽却又自言自语地说:“她会恨的。不过,她反正也是这样的恨我,多恨一点,就更能记得我,对我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古越又向他施了一礼,就默默地走出去做事了。
到了门口,却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凤羽一眼,眸中有种冷冰冰的东西,他早已经下令,半慕风与段樱离格杀勿论。
凤羽走到刚才段樱离到过的树下,仔细观察,马上便发现有一个潮湿的地方,土是被翻了上来的,虽然段樱离还细心的用一些草将那小块地方盖住,还是没有瞒得了凤羽。他蹲下身,将上面的土拨到一边,把段樱离埋下去的姻缘牌又挖了出来。
当他看清上面的两个名字时,手微微一紧,这,这怎么可能——
他认得出这个字迹,这分明便是他自己的字迹,也就是说,这个姻缘牌上的两个名字,是他自己亲自写上去的。
可在他的印象里,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虽然今天,他很想做,可是段樱离那样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同意他写这样的姻缘牌挂在这里呢?况且,这个姻缘牌边缘的漆已经斑驳掉落,挂在这里绝对不是一月两月的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有一个巨大的疑团,正在越来越大。却又似乎找到了,段樱离恨他的原因……他努力地要忆起与她相识的每个细节,把每个细节都在脑海里重新整合,然后很失望地发现,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二人一起写姻缘牌的情景。
他抚着额靠在树上,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
这时候,慕风的马忽然停了下来。
段樱离也发觉到不对劲儿,这条山路荒凉到几乎荒废,周围鸟雀惊起,有些地方,植物的径剧烈抖动,显然是有东西在那儿。
慕风一只手臂,慢慢地圈紧了她的小腰。
然后只觉得他猛地向上跃起,她的身体自然也被带起,在这刹那间,只见如蝗的箭矢飞过来,就在他们的脚下。慕风飞起的身子落下来,却又再次踩着箭矢跃起来,不但不躲,反而也如那些隐在暗处的人一样,向荒草中奔去。
落地之前,却又从怀中拿出一只东西扔在天空之中,随着一声暴响,空中白亮的火光使众人的眼睛都闪了闪。
侍落地之后,为了减轻压力,二人滚倒在地,始停下来,便有箭矢又射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好在慕风已经斜刺里冲出去,以自己的背为床垫,带着段樱离往斜坡下滑去。段樱离爬在他的怀里,心中又气又恨,虽然才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已然明白,今日,从凤羽的马车停在段府门前的时候,便是一个圈套,一个陷井。
她恨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慕风来救?
恨自己,为什么前世和现世都要被凤羽利用!
慕风感觉到她的激动,在如此危急时刻竟然还是出声安慰她,“别怕,有我!”
二人滑得极快,最后终于感觉到箭矢少了起来,慕风发现旁边的一个山洞,便带着段樱离迅速地进入了山洞。
段樱离忽然道:“我知道这个地方!”
慕风往上看了眼,“他们没有追下来,必是被缠住了。”
那些跟在段樱离身边的暗卫,此时应该都已经冲了出来。
段樱离道:“这次凤羽安排的人必不在少数,只怕挡住这一批,也挡不住第二批,这样下去我们终究还是逃不了。我知道在往下行二里,便有一个死水潭,死水潭现在逞半干状态,里头生存着许多沼泽鳄鱼,可是并不大,如果方法得当,我们可以顺利通过。想办法将他们引到那里,最好连凤羽都一起来,让他们好好的享受死亡前的恐惧!”
她眸子里的恨意和冰冷,让慕风不由自主地愣了下,接着却道:“好,照你说的做!”
慕风道:“你在这里等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慕风看到她眸中的固执,知道她肯定是非去不可了,当下便牵着她的手,出了山洞,再往上看,那些人已经追了过来,不过已经由之前的射箭改成了肉博,慕风的暗卫皆穿黑衣戴面具,与那些士兵战得正酣。
只是,明显看得出,暗卫虽然武功高强,却架不住对方的人数太多,源源不断地冲上来。
慕风拿出一只笛子,气贯丹田,笛子的声音于是传出很远,暗卫听闻,虽然不解,还是全部都退了开去。
“樱离,前面很危险,真的要去吗?”
“是的,一定要去。”
慕风点点头,“好,我们走。”
既然知道是沼泽,慕风自然是要做点准备的,顺手将身边的一棵竹子砍断背在背上备用。因为要引那些人入沼泽,他们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拼命的逃,而是与凤羽的人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果然,凤羽这次安排的人马非常之多,二人再往下逃了片刻,回眸看黑压压的如蝗过境,这种人海战术,在某种时候非常的可怕。
暗卫此时也已经赶上,向慕风道:“少主,现在怎么办?”
慕风指了指身上的竹子,“前面有沼泽,你们知道怎么做。”
暗卫都是训练有素的,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都是边逃边砍了些竹子下来备用,一行人直逃到一片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平地前,段樱离忽然喊了声,“停!”
众人齐齐停下,段樱离道:“就是前面,那里是沼泽,这些野草下面,都是深不见底的水洞和淤泥,人一旦掉下去,是很难再上来的,大家都要小心。”
慕风没有让众人立刻过沼泽,而是又等了须臾,古越见他们站在那里不走,以为是被困住了,眼睛立刻放起光来,“冲啊!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冲啊!谁杀了凤羽和段樱离,重重有赏!”
他的喊声激起了士兵们的血性,一个个像饿狼般奋力往前冲。
直到他们快要到近前,慕风才向暗卫们点点头,他们立刻都把竹子踩在脚下,借着下山的坡度,迅速地往下滑去,竹子的浮性使众人的身体变得轻盈,一个个如行平地般,顺利地滑行于沼泽中。
古越已经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到前面是沼泽,只以为他们能过去的地方,自己等人自然没有问题。因此还是气势汹汹义无反顾地冲入到沼泽中,刚开始还是比较顺利的,并没有人陷下去,但往前再行了片刻后,就忽然有人掉到水洞里,或者陷入淤泥里,刹那间便少了许多人,如平空消失般。
可惜后来者都借着前锋的气势往前冲,还不知道前面已经出事,因此不断地往里冲着,一时间,竟然百十号人都陷入了沼泽,古越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可惜人已经到沼泽地的中间,不管是往前还是往后,都是异常的危险。又发现前面的暗卫和慕风还在顺利往前行着,古越咬咬牙,竟然不顾后面的士兵,继续往前追。
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声,“大家不要跟来!这里是沼泽!”
士兵听了立刻乱了,有些慌里慌张的开始掉转头往回走,结果与后面冲上来的人产生碰撞,在沼泽里,是最怕跌倒的,一旦跌倒很容易就会陷进去,一时间沼泽内充满了惊叫惨呼声,古越回头看了眼,知道自己这次是输惨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顺利通过沼泽地,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忽然挪不倒,差点让他扑倒,低首一看,只见脚上缠了些水草,而脚下却是淤泥,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地往下陷。
他心里一凉,大喊一声,“快拉我上来!”
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士兵,立刻向他伸出了手,然而他脚下像有巨大的吸力一样,与士兵在拔河,他就像沉重的石头,迅速地往下沉去。而且原本拉他的一个士兵,身体也开始下沉,另一个见状,脸都吓得白了,立刻丢开了他们的手,惊惶地朝他看了眼,就扭头往回跑。
古越眼见自己的士兵大部分都陷在沼泽中无法自拔,留在岸上的只有一小部分,见此情境也是慌里慌张束手无措,有人解了腰带,丢给离岸近的人,试图将他们扯上来。
古越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干脆不再挣扎,不顾淤泥已经到了大腿,从背上拿了弓和箭,恶狠狠地瞄准段樱离和慕风,连射三箭。
慕风听闻箭风,立刻带着段樱离歪着身子避过,可惜又来了第二箭第三箭,他人毕竟是在竹子上,段樱离不会功夫,这时候她脚下不稳,惊叫了声居然向沼泽里跌去,慕风的身体如风般旋转,一只手还是撑在了沼泽里,及时让段樱离的身体落在自己的身上,好不容易撑了起来,段樱离的外裳却因为动作太大,飞了出去,落在沼泽里。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动作其实也不过是片刻之间,二人再站稳时,双双回头往后面看,只见古越已经完全陷入泥沼,只剩余一只手,手中还拿着弓箭。
这时,滑在前面的暗卫中有人呼到,“上岸了!”
不必慕风招呼,上岸的人迅速又饶了个圈子,往对岸而去,可怜古越带来的士兵,还想着解救伙伴,结果被包抄过来的暗卫逼得不得不跟着一起入了沼泽。这时候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大概是沼泽里的人扰了这里的安宁,又可能是涩泽里的鳄鱼闻到了血腥味儿,总之它们全部都露出了自己枯木般的身体和锋利的獠牙,及凶恶的眼睛。
原本没有陷入到潭里的士兵,也基本都伤在鳄鱼巨大的口中,一时间,惨呼声震天,残肢断臂和着鲜血漫天飞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些暗卫虽然已经经历了许多战役,见到如此惨烈的情景,还是有些震惊,皆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慕风与段樱离此时也早已经到了岸上,二人转身看着潭中的惨状,段樱离说:“这样一来,恐怕他是更恨你了。”
“恨就恨吧,或许完全敌对的情况,反而比较好些。”
完全敌对,就少了那些情感的纠结,既然对方已经做了选择,那么他只需要顺应对方的选择。
慕风拿出笛子吹了下,暗卫们如影子般,从沼泽边退去,一会就已经如变色龙一样,藏在树丛里不见了。
段樱离道:“我们也走吧。”
慕风却忽然轻嘘了声,“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
说着二人便躲进附近的草丛后面,静静观察,果然,须臾,有一匹大黑马载着一人,蹄声得得地迅速飞奔而来,马上之人正是凤羽。他得到那块写有他和段樱离的姻缘牌之后,便靠在树上,觉得头很痛,想了很久之后,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却觉得,若是这个秘密解不开,这辈子都不能安心,当下便策马狂奔,向战场赶来。
然而到了潭边,他狠狠地勒住马,看到潭里的鳄鱼还在大口大口地吞食残肢断臂,一时之间,向来冰冷漠然的他也有所动容。
向四周看看,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但是他的人,显然一个都没留下,否则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人跳出来向他报告战况了。
“古越!古越!”
他唤了两声,不见回应,心便猛然沉了下去,如果他还活着,此时就算只剩余一口气也会出现在他的面前,除非他已经死了。
跨下的大黑马不安地转来转去,一人一马在岸边显得有些茫然锎。
而潭中那些被鳄鱼吃剩的残肢断臂,有些开始慢慢地滑入到水洞和淤泥中去,慕风这才知道,这里不但是个布满鳄鱼的地方,还是个沼泽。他不知道慕风和段樱离是不是也跟这些士兵一样,落入这个潭中了。
这时候,他看到一抹藕色,他脑海里忽然出现段樱离的身影,她今日穿的正是藕色衣裳,这一刹那,他居然没有犹豫,直接由马背之上跃起,往那抹藕色跃去。
如惊鸿般的身影急速向前,却是以那些残肢断臂及鳄鱼的身体为基,双脚频频落在它们的上面借力,片刻功夫已经冲到了那抹藕色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唤了声,“樱离!”
伸手就把那抹藕色提起,不过那只是一件衣裳罢了,衣裳的下面却藏着凶残的鳄鱼,此时衣裳是拿了起来,而他也就像是把自己送往鳄鱼的口中一样,鳄鱼突然张着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嘴,并且一跃而起向他咬来,这一下是冷不防的,他也没有想到,虽然已经及时在空中转了半圈儿,却依旧差点被鳄鱼咬到。
感觉鳄鱼的大嘴,就是从他的脸颊边刮过,一股腥臭的味道扑在他的脸上,差点将他熏晕。
为了躲鳄鱼的大嘴,他终于还是被迫倒在淤泥里,感觉到手底下的泥又湿又滑,根本撑不住人,又一运气翻身站了起来,脚却踩在另外一条鳄鱼的身上,那条鳄鱼被惊动,脑袋一甩,身子也猛地一翻,他只觉得脚下一滑,又要掉到泥里去。
之前那头鳄鱼又向他咬来,他只得侧翻过来,双手却扶在这条鳄鱼的脑袋上借力,惹得那东西暴怒。
大概发现潭子里居然还有活着的人,又有数条鳄鱼慢慢地围了过来,似乎都想争吃一口小鲜肉,凤羽的衣裳已经被咬破了好几处,连连惊险之下,连发箍都掉了,头发披散着实在是狼狈极了,只是这鳄鱼的动作极快,又是数条围功,一时之间居然无法从包围圈里脱出来,勉力支持着。
躲在草丛后面的慕风和段樱离见此情状,各有心思。
段樱离是开心,是高兴,他现在已经是羽太子,若他被咬死在这潭子里,再被鳄鱼分而食之,当真是死得极冤了,那么她也就算是报了仇了。
慕风的想法却不一样,他看得很清楚,凤羽为什么会冒险进入潭中,也看到他抓起衣裳的刹那情景,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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