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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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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风的想法却不一样,他看得很清楚,凤羽为什么会冒险进入潭中,也看到他抓起衣裳的刹那情景,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段樱离,发现她唇边带着残忍的一抹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似乎是害怕有人抢走她,又似乎觉得她太冰冷,从骨子到皮肉都太冰凉,他想狠狠地温暖她。
而这时候,段樱离却道:“慕风,你有箭吗?”
慕风微怔了下,“什么?”
“你看他现在,正被鳄鱼围攻,如果这时候你射他一箭,他能躲过吗?”
慕风僵硬地笑了下,“你这个狠毒的女子,居然要落井下石。我们走吧,看样子他一定是出不了沼泽了。”
“不,我要看着他被鳄鱼吃掉。”
慕风听她说的坚定,只好不再劝她。做为一个男子,自然不希望自己所爱的女子,对别的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有所动容,但是慕风却还是道:“樱离,你有没有想过,他本来是在岸边好好的,不必再下到这鳄鱼潭子里来,他还是下来了,你有没有看到他为什么下来?”
段樱离哦了声,并不搭话。
她其实是看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凤羽是个善变的人,若是真的害怕她死了,今日又为何设下这么恶毒的陷阱?
慕风还是不死心,又醇醇善诱地道:“他是因为看到你的衣裳在那里,才冲进去的,或许他是真的关心你呢?”
段樱离终于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上,“你很喜欢他关心我吗?”
“这——这当然是——我希望有很多人关心你,但是你要明白,我是最关心你最爱你的那一个人——”
慕风自诩是个很不错的青年才俊,可是在段樱离的面前,他忽然觉得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他甚至笨到无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发现段樱离那澄明的目光在观察着他,他干脆萧洒一笑,道:“我希望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对你的关心,其他的事,我们暂且不要管了吧。”
其实他只是没有自信,害怕自己焐不热段樱离这个冰疙瘩,继而却又想,既然他自己都没有自信能焐热,何苦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难道真的希望段樱离感受到凤羽对她的在乎吗?她若是真的被别人焐热了,便也不是他的了。
他暗暗地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叮嘱自己以后还是不要犯这样的糊涂念头为好。她就算是冰疙瘩,也只能是她的冰疙瘩。
这一边,慕风原本纠结的情绪渐渐平复,凤羽却也快要闯出鳄鱼潭,虽然是狼狈极了,甚至腰部被扯破一块皮~肉,鲜血和泥水混在一起,糊在身上,但他毕竟还是回到了岸上,一上岸,他便几乎倒在岸边,而潭子里的鳄鱼居然有几条上了岸追上来,仍然不想放过到口的鲜肉。
凤羽勉强地上了马,拍了下马脖子,“老伙计,我们走!”说完便倒在马上,再也起不来。
那马像是有灵性,嘶鸣了声,就带着凤羽,饶过鳄鱼潭,小跑着往山下而去。
段樱离一下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望着一人一马的背影,知道自己此时是追不上的,况且她没有武功,也依旧杀不了凤羽,失望之下,转首冷声道:“慕风,你会后悔的,你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杀他的机会!”
慕风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樱离,你杀心太重了。”
“懂什么!?”段樱离猛地推开他。
这是她第一次,对慕风极度的失望。
但她对自己,更失望。慕风带她看过了二驸马的院子,看过了那些商人进入清风院的好戏,她以为他们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将凤羽置于死地,可是没想到凤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掌握了主动,还设下如此恶毒的杀人陷阱!
段樱离在前面愤怒地走,慕风就沉默地跟在后面。
没有马匹,二人只能靠自己的腿,这样走了好一会儿后,段樱离的腿上还有胳膊上,就被荆棘刺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慕风看得心痛不已,几步追到前面走,拔出剑硬是砍出一条小道,段樱离见状,却偏不走他砍好的小道,而是继续往没有路的杂草里走,一脸要与慕风绝交的模样。
慕风无奈,挡在她的前面,“樱离,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段樱离懒得与他说,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慕风道:“方向错了,你这样只能上山,下不了山。”
段樱离蓦然停住脚步,站在那里,好半晌都一言不发。
慕风从怀里拿出随身带的伤药,将她的小手拿起来,把药粉洒在那些细小的伤口上,又从自己的内裳上扯下一块布,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住。看着他认真替她包扎伤口的样子,她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些,并没有反抗他,只是却依旧不肯原谅他,过了会儿,居然巴嗒巴嗒地掉起泪来。
他曾经见到过她的泪,可是都没有这次让他来得心痛。那是委屈、愤怒,和达不到目的的失落及屡次失败后的恐惧交织的情绪。
他猛地将她抱住,“樱离,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痛死的。”
“你知道吗,你今日不杀他,改日他定杀了你!”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保护你的。”慕风如此说着,却暗里舒了口气,只要她肯跟他说话,证明他还是有机会获得原谅的。
“我不要你的保护,我要你杀了他!杀了他!”段樱离再次推开他,往前跑去,汹涌的眼泪在风里飞,慕风觉得自己的脸上微微一凉。
“樱离,樱离……”他追了上去。
段樱离是真的生了气,或许用生气表达并不正确,她是绝望,愤怒。
这次真的不能够原谅慕风,她固执地自己下山,找不到路就在草里乱走,直到一脚踩到了一条正在休息的毒蛇,那条蛇受惊之下,细长的身子竟然直立而起,然后又像弓一样弓起身子,这是要立刻攻击的样子。
但凡是女子,很少不怕蛇的,即使是段樱离如此冷情冷血,也依旧害怕蛇,啊地尖叫了一声,只见慕风已经斜刺里扑过来,将她扑到一边,只是那条蛇也如离弦之箭般向他咬过来,只觉得后肩上一阵刺痛,他反手将蛇扯住,猛地扔到一边去。
那蛇似乎是知道了对方的厉害,迅速地钻入草丛里不见了。
慕风只觉得一条手臂立刻泛麻,使不上力,心想,坏了,这蛇有毒。
段樱离终于不再跑了,她马上用刀割开他后肩的衣裳,发现流出的血果然是泛着黑色,便觉得心微微一沉。
“慕风,这蛇有毒。”她道。
“我知道,樱离,我今日,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都是我不好。”
“我的命原本就是你救的,为你生,为你死,本应该的。”
慕风说着话,已经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便原地坐了下来,这一会功夫,他已经是面色苍白,却嘴唇发青紫,倒将他的容貌显得越加人面如一块炫丽的美玉。段樱离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救你。”
慕风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麻,视线也模糊,却不愿就这样死去,他还有话没有说完,“……樱离,我便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你要幸福,要爱啊,樱离,要爱啊……”
因为连呼吸系统都有些麻痹了,又是无力低吟,他说的并不是很清晰,让段樱离听到耳里,还以为他在唉呀唉呀的叫痛。她坚难地将他背起来,没有下山,反而往山上走去。慕风虽然身材修长清瘦,可到底也是个堂堂男子汉,她背起他非常的吃力,然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一口气背出很远。
停下来休息时,发现慕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想到自己将他背到目的地的时候,不知道要费时多久,但是这个蛇毒却必须要及时的解去。
犹豫了下,拿出他腰间的笛子,试着吹了两下。
她不懂音律,这两下也是很难听的笛音,如同某种鸟的怪叫,等了片刻,果然听到草丛里有嘘嘘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人走过来的样子。
段樱离刚想叫他们过来,却忽听得有人说:“奇怪,那边绝对是大战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慕风那个臭小子是逃了,还是给鳄鱼潭里的鳄鱼给吃掉了。”
“王子殿下,他肯定被鳄鱼吃了。”
段樱离的动作蓦然停止,不动声色地蹲下来,让那些草将自己掩起来,悄悄的如一株植物。
那两人似乎走的累了,便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王子殿下,这次我们来这里,恐怕是瞒不过关老头的。”
“那又怎么样?那老头虽然看好慕风,但是我慕少离也不差呀,况且我是慕家的长子,若不是凭空冒出来慕风这个野种,关老头也不至于现在就倒戈,只要慕风死了,关老头是个识时务的人,自然又会站在我这边。”
“王子殿下分析的有道理。”
“那还不赶快去找,那东西,定是在他的身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或许这么说吧,见尸见人都不要紧,关键把东西给我找出来,立刻!”
“是,王子殿下!可是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这人显出很为难的语气,接着便“唉呦”惨叫了声,显然被那个王子殿下慕少离打了一拳还是踢了一脚,就听得慕少离骂骂咧咧地道:“你这个王八羔子,就知道喊苦喊累,连本王子都没叫呢!”
然而这两人这般说了几句后,到底还是离去了。
段樱离稍稍地松了口气,暗想这慕少离是谁,又是哪里的王子?低头看到慕风,忽然明白了什么,慕风这个家伙,还总是来救她,他自己其实也是处处都有敌人呢!有政~权的地方就有争斗,想起他那一次说,东夏还没有灭。
看来果然如此,只要政~权还在,国就在,慕风做为慕善远的儿子,已经卷入了全新的政~权斗争。
她不由郁闷地想,明明是在血雨腥风中,却还要这么天真,慕风啊慕风,你真是不适合过这样的生活呢!

☆、以后我都要一个人走

待那两个人走远,慕风却忽然坐了起来。
段樱离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他们既然在这里,身后肯定还跟着他们的死士,如果遇上,免不了一场大战。”
“你不是被蛇咬了吗?正要带你去解毒,怎么,现在你好了吗?”
慕风笑着,拿出一个药瓶,“来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备药呢?我刚才已经服了药。”
“你骗我!”段樱离伸手便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她还以为他快要死了,她倒是知道如何解毒,这当然得益于上世,凤羽其实也在这里被蛇咬过,后来上山后找到一种只在山顶才能找到的草药给治好的,她刚才可是背了他好一段路。可这些,慕风如何能够知道锎?
这下措不及防的,慕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
他倒不是故意骗她,唯一只是隐瞒了自己带着解毒药丸的事儿,服了药后没立刻告诉段樱离别担心,主要也是想看看段樱离到底会不会为自己着急。他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尝试刺痛她冰凉的心,每次失败,还是要每每尝试。
结果他还没看清她的神情,就抵不住蛇毒剧烈,晕了过去。不过在段樱离背着他走这么一大段路,停留在这里的时候,他便有些清醒了。而后来慕少离他们所说的话,他全部都听见了,也顾不得段樱离会误会他,爬起来就要拉着她走。
慕风抚着自己的脸,终是怒了,“你真是不可理喻!”
“慕风,我们各走各的吧!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
段樱离冷静漠然的眸子,像一把利箭,穿透慕风的胸膛。慕风身中蛇毒虽然已经吃了解毒药丸,实际上脑袋还是有些昏沉的,内腑也如被一股烈火炙烤着,不似平常一般的乐天派好脾气,这时候的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哗地空白了下,受了重伤似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段樱离见状,终还是担心他,要来扶他……看到她为他而紧张,他心中那股浊气又似立刻消散了,竟对她露出了笑容,刚才的话只是她的玩笑吧?
没想到段樱离看到他的笑容,反而又停住脚步,冷声道:“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吧?你只是在骗我,才装出这种样子,我不会信的。”
刚刚浮上的笑容,就风一般地缓缓淡去。
慕风的声音有点谙哑,“樱离,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我们快点出去吧。”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阳光很热,但风却很冷。
这一上午的经历,如同做了场荒诞离奇的怪梦。段樱离固执地摇摇头,“我要一个人走。以后,我都要一个人走。”
说完,她果然转身就往下山的方向行去。
慕风只觉得内腑着了火般的让他难受,咬咬牙,冲着她的背影道:“我是服了解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希望我死在你的面前吗?如果你这样希望,我便立刻死了算了!”
说着,他噌地拔出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段樱离,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自杀!”
段樱离停住脚步,慕风以为自己的苦肉计起作用了,踉跄着往前追了两步,“樱离,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绝义的。”
段樱离转过身来,他便愣了。
她的目光那样的陌生,根本就是看着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的目光。
这目光让他觉得彻骨寒冷。
“你别这么天真了,就算你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心痛的。你还不明白吗?我这一生,绝不会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如果你死了,能让我得到利益,我说不定会亲手杀了你,但是你现在死,除了让我觉得你像个纠缠不休的可怜家伙,再没有别的感觉。”
风吹过耳,慕风真的希望自己听到的只是风声。
这时候,月老庙里传出一阵琵琶声,有人和着琵琶声在唱: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①
这月老庙已经荒废多时了,想必定是那曾经与所爱之人来到这里企求姻缘,写上姻缘牌的人,才会偶尔记起这里。
也或许,姻缘牌上紧贴着她名字的那个男子,早已经负了她。
此时,她除了来到月老庙里,看着那些在风中摇摆的姻缘牌,回忆起当初与所爱之人的种种,来悯怀已经逝去的爱情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段樱离抬头看了眼立在高处的月老庙,忽然觉得可笑之极。
若上天真的有月老,那么他是否因为某种原因而长睡不起?
或许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世间之人,再为情字所困,所以擅离职守?因为他已经明白,为情而伤神,乃是最不值得之事。
……
段樱离没有再多说,继续往山下行去。
走了一小段,却无意间寻到已经铺满绿苔的官道,虽然有些滑溜溜的,但到底还是要比在荒草中下山强多了。
慕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送她回到段府,好在二人都是狼狈得很,脸上也糊上了泥巴,没人能够认出这落魄的二人竟然是段府三小姐及正在被通缉的慕风。
后面的几天里,朝堂之上风云越来越大,洪坚和唐瑞开始力挺七皇子凤星辰,在某日的皇宫御宴中,忽然有刺客来袭,凤星辰挺身而出,以自己卓绝的功夫,将那些黑衣人擒住,立了一大功。
后来审问那些黑衣人,竟是车师国派来的。
明帝似乎开始对凤星辰重新审视,他原本就是喜欢这个儿子,只是数次见他极为冲动,才渐渐地对他有了些意见。但是洪坚与唐瑞二人,在受邀与明帝共进午膳的时刻,一唱一喝地说起七皇子凤星辰的好,那是如数家珍,源源不绝,关键是,凤星辰一直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他因年龄小而心性纯良,还没有完全卷入到有些不能提及的事件中。
明帝听了,唇角含笑,默默点头,也不知道对此到底怎样想法。只是那晚,却是赐了金辇一顶,凤星辰从此可以坐着金辇被人抬着入宫,并且还被封为神龙将军,亲守皇宫,皇宫八成侍卫归他所管。
这一下,众臣又议论纷纷。
这羽太子尚未举行晋封大典,凤星辰却又得到如此礼遇,简直就是狠狠给了羽太子一个下马威,而且京兆尹牢房里那些闹事的商人,已经被洪坚在得到明帝的允许后,及时提审,所得证据写了好几个卷宗,一一向明帝逞上。
那些商人,在这之后被关进了天牢。
相对凤星辰这一行,凤羽却安静得很。
既然没有将慕风擒获,再次的机会不知何时来临,想必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败局,而京中已经开始盛传羽太子会在晋封典礼之前就被废的传闻。
另一方面,大皇子凤旭也得到了消息,已经派人,千里迢迢的来送贺礼。
而段擎苍与端王凤青鸾,则在这种非常时刻,送来第一封捷报。
……
段樱离回到府中将养几日,便也恢复如常。
那日,却已经到了羽太子晋封大典,期间,虽然盛传他会被废,但是废太子召书一直没有下来,那么晋封大典将如常举行。
一大早的,段樱离就被梅氏叫了起来,“樱离,你要进宫见皇上,可不敢大意。之前都有你奶奶提点着你,我自是不担心,可是现在,你独自进宫,我实在不放心。可我又帮不上你,我实在是无能。”
自从顾采芹离开段府后,梅氏的脸色很灰败,开始怀疑自己有些做为是否正确,以前的想法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如此一来,这个主母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反而越发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了,总是沉浸在一种自责却又自负的心态中。
“母亲,不用担心,今日羽太子是主角,我们不过是去观礼而已。”
“好,好,但愿吧。”
梅氏焦虑不安地送走段樱离,却又忽然想到,整个段府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唯有段樱离还能受到如此礼遇,被邀去观礼,她实在已经是段府的顶梁柱了。想到这里,却又自豪的很,在与夏悦和苏紫聊天的时候,免不了带上优越的语气。
况且,她的段鸿也长到这么大了。
再说段樱离,此次进宫人多眼杂,她也只带了玉铭,可玉铭并没有获准进宫,只能在宫门口等待。
大典是在正殿举行,始到宫门口,便见唐心苑站在那里,看见段樱离忙道:“我正在等你。”说着牵住了段樱离的手。
段樱离点点头,二人便一起往里头走。
自从上次被俘虏后,唐心苑一度不敢出房间,距二人再次相见,中间竟然隔了好久了。唐心苑又细问当时的事情,那真是害怕极了,但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自己的房中醒来,简直就跟一场梦似的,但是那又不完全是梦,又问段樱离,她当时是否也是这样回来的?
段樱离嗯了声,“我想他们抓我们无非就是为了银钱,可是大概有人认出我们是唐府和段府的人,终是不敢过于得罪,所以还是又将我们送了回来。”
唐心苑觉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却又道:“可是我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觉得那个送我回来的人,好像是,是——”她的脸微微地一红,显然还是有些害羞,虽然段樱离早就知道她喜欢的是段逸。
“心苑,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樱离,我觉得那个人,像是你大哥……”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害怕被别人听了去,“可是你大哥明明已经死了,你说我是不是见鬼了?”
“你被装在麻袋里,又看不见他的模样,如何就觉得他会是我大哥了?”
“这——我也不知道,其实半路的时候,我有迷迷糊糊的醒来,并不是完全神智不清,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我觉得那气息,就是他——”
段樱离摸摸她的额头,终是给她一个答案,“你肯定被吓坏了,人死不能复生,心苑,你别再想我大哥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听到她这样说,唐心苑的眼眸里终是浮上一层泪雾,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努力地忍哭。
段樱离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向来也挺喜欢二殿下的吗?我也觉得他不错呢。”
“可他喜欢的是你,况且,那只是我爹娘的心愿罢了,我自己是不想当皇子妃的。”
段樱离知道她已经从十一皇子凤井月的身上,看到了做为皇家媳妇的悲哀,所以才有这种念头。
当下也不再劝她,正巧这时,韩玉却是迎头过来。
眼睛哭得很红,见到二人,便更止不住泪水。
二人赶紧拿出帕子替她擦眼泪,段樱离道:“韩小姐,你怎么了?”
“我不想活了。”
三人已经很久没见面,想着晋封大礼还得一会儿,便干脆在树阴下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先问问韩玉的情况。
经过韩玉一通诉说,段樱离才知道,原来韩玉喜欢的那个绸缎庄的公子尚丰,原本不错的家业居然莫名其妙在很短的时间里成为了别人的产业,尚丰的父亲尚老爷还因为莫名其妙的事进了天牢,现在尚丰要救自己的老爹,可是韩玉这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去求自己的爹爹,然而却被爹爹责骂,并且让她立刻与那个尚丰断了关系。
韩玉今日进宫后,别的事没顾上,先到后宫拜见了皇后苏氏,希望她能够帮帮自己,可是苏氏却说,即是投入天堂,那肯定是犯了大罪。况且后妃不得干予政事,所以没有办法帮她。
连皇后都没办法,绝望的韩玉于是哭着跑了出来。
唐心苑显然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问:“好好的,怎会进了天牢?天牢不是犯了大罪的人才会进去吗?难道那尚老爷杀了人,放了火?”
段樱离却知道,尚老爷没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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