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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阙-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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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抽抽搭搭的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顾不得,只一个劲儿的看着陶君兰求道;“是真的!奴婢不敢撒谎半点!侧妃真的是快要不行了!她说了,只有您可以救她!求您了,陶侧妃您就行行好罢。”
其实苏云未必知道陶君兰能做什么,能帮袁琼华什么。不过是袁琼华这样说,她就这样信罢了。
陶君兰看着苏云这般,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问道:“那她可说了什么别的话?”袁琼华不可能冒冒失失的让人拿了一个旧物件就上门来。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可算不得好。而且,想要救袁琼华显然也并不是容易的事儿。袁琼华是康王府的侧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更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的手还真没那么长,能伸进康王府里。
所以,陶君兰才断定袁琼华必然还交代了其他什么话。一句可以让她出手的话。
说白了就是请她出手的报酬。在看她看来,袁琼华其实或许就想和她做一笔交易。否则的话,她凭什么出手?她纵然不是什么坏人,却也不是那等老好人。
袁琼华记恨她这么多年,想必是了解她的性格的。
苏云一听陶君兰这般问,这才想起了袁琼华的交代,当下忙道:“有的,有的!我们侧妃还交代我转告陶侧妃一句话!”
陶君兰点头:“什么话?”
“我们侧妃说,你若肯救她,她会告诉你一件事,一件顶顶大的事儿。和宫中某位大人物有关;。对你十分有利。”苏云一面说,一面偷偷的瞄陶君兰。毕竟袁琼华这话说得半点不像是在求人,她着实怕陶君兰听了不高兴,干脆甩手不去救袁琼华。
陶君兰却是觉得,这才是袁琼华说话的风格——袁琼华可不会求她,哪怕是真到了末路上。毕竟,袁琼华着实是恨她厌恶她到了骨子里啊。让袁琼华求她,怕是比让袁琼华去死更让她难受罢。
袁琼华没说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儿,陶君兰倒是还有一重顾虑:万一袁琼华不过是使炸呢?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回?
不过看着苏云那副眼巴巴的样子,陶君兰到底心软,想了想后点头道;“她是生产之后亏了身子,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我与你包些养身子的药丸和补品。你偷偷带回去给她吃罢。再问问她,那人是谁。叫她想法子告诉我。另她若肯说,就问问她是想继续留在康王府里,还是打算脱身出来。”
问清楚了袁琼华的打算,她也才好决定到底要不要相帮不是?这样问,也是防止袁琼华所图太大,将她也牵连进去。问清楚了,她也才能够想法子。
关键是,她也真不愿意被人哄着玩。不是她冷血,而是她凭什么要去帮?昔日袁琼华做的那些事儿,她都还一一记着呢。这烂好人,她真不愿意去做。给些药材什么的也不值什么,横竖冒险的也不是她。
就是这事儿叫人知晓了。她看在昔日做姑娘来往的情分上帮袁琼华一把,别人也挑不出什么理。毕竟只给了药材,也没干别的事儿。
陶君兰这样的说法和苏云意料中的很不同,不过却也在能接受的范围之类——有了药,至少能将命吊着不是?所以当下苏云咬着唇朝着陶君兰磕了三个头后便是催促:“还请陶侧妃快些,奴婢出来的时间长了,恐叫人怀疑。”
陶君兰点点头,叫红螺去办这个事儿了。好在府里药材还多,就是她的私库里,也备了不少补药。尤其是生产之后补身子的。
当初怀明珠的时候因也没调养好身子,所以有些亏空。直到现在也是在继续调养的。
待到送走了苏云,红螺却是上前来劝道:“侧妃相信她的话?可我觉得还是谨慎些才好。万一是个圈套呢?说不得康王府正打算用这个来对付咱们呢。”这样的事儿可大可小,真要是帮了袁琼华,叫人抓住了把柄之后,那可就麻烦了。
陶君兰点点头:“我心里有数。现在也不过是送了点药材罢了。说句不好听的,看见路边的乞丐要钱少不得也要给几个,她算起来毕竟也算是我做姑娘那会的朋友,真一点不帮,倒是显得我冷血无情了。”
红螺点点头,还是不放心:“要不,这事儿问问王爷的意思罢?”
陶君兰摇摇头;“这点小事就不必麻烦王爷了。王爷如今也不得闲。况且这种内宅的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该跟着操心。”
红螺只得点头应下。
陶君兰想了想,又吩咐她:“去外头给刘恩传个话,让他进来见我一趟。”
刘恩消息广,问问他说不得也是知道什么。况且,关于朝廷的事儿,她也想问问。到底城外的情形如何了。这么几日没动静,着实叫人心下不安。;
第一卷 第417章 贪恋
刘恩傍晚进府了一趟。
问起康王府袁琼华的事儿,刘恩却是摇摇头:“这个却是不知。康王内宅的事儿,都掩得深着呢。康王妃的治家手段不低。”顿了顿又问:“若是需要打探一二,奴才也可想法子。”
既然刘恩不知此事儿,陶君兰也就摇摇头:“这些不过是小事儿,眼下还是王爷的事情重要。你尽心着那头也就是了。我这头不必管。今儿叫你来,主要还是为了城外的流民。如今外头是个什么情况了?”
因城门关了,所以陶君兰也就吩咐关了府上的大门,只留采买用的小门。所以消息倒也不十分灵通。
刘恩听她问起城外的事儿,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笑意:“倒是散去了不少,去了朝廷安排窝棚,每日领些稀粥倒是也很安分。不过剩下那一大半,却是怎么也不肯丢了手里的武器去朝廷安顿的窝棚。依旧嚷着要进城。”
“这么说来,王爷的法子倒是起作用了。”陶君兰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隐隐是有几分欢喜起来——
既然是有用,那么想必皇帝对李邺也会更加看重几分。
“是起了作用,不过效果甚微。”刘恩笑了笑,又摇摇头:“到底一路走来,剩下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再这么一分,还堵着城门口的那些人,就更不是什么善茬了。”
“那朝廷应该会在这几日就开始驱散了。”沉吟片刻,陶君兰这才言道。
刘恩也是如此猜测,当下也是点头:“侧妃准备的那些东西,应该快要派上用场了。真正的流民也离京城不远了。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些准备够不够。”
刘恩看了陶君兰一眼,到底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其实,这次先是干旱接着是大雨,再加上逃难,路上死的人真是不计其数。最后真正能到达京城的,其实人已不算多了。
刘恩走后没多久,李邺倒是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瞧着李邺憔悴不少的样子,陶君兰心里都觉得有些发疼,忙一顿忙碌,张罗热水张罗饭菜。
李邺看着陶君兰忙得跟跟陀螺似的,倒是不禁一笑,心里更是觉得骤然一暖。他这两日没能回来,每日心里都是十分想念陶君兰的。想看她忙碌替自己张罗事情的样子,想听她说些家里的琐事儿,唯有如此,才让他觉得真正的放松。
这样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家的感觉。在宫里时候,他的神经没一时不是紧绷的——尤其是面对皇帝的时候,更是如此。如今的皇帝,比起以往来,不仅多疑且又暴躁了几分。
昨日一个内侍因端上来的茶不妥,被赏了五十板子,人都没了;。一时间几乎让所有人都是有些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
就是宝船太监,如今也是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两日可好?”在陶君兰替他擦手的时候,李邺到底是忍不住一把将陶君兰抱住了。深深的嗅了嗅她身上清淡的茉莉香,只觉得人都是清爽了不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耳朵上戴的却不是耳铛,而是将茉莉花连着花梗戴在了耳朵上。小小的洁白的一朵,贴在圆润光洁的耳垂上,越发显得花朵雪白娇巧,耳垂粉嫩诱人。
李邺犹豫了一下,到底没一口含上去,只是静静的抱着陶君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眯着眼睛养神。这两日太疲倦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几乎都舍不得动了。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只示意丫头们都退下去,自己也没动——反倒是忍不住抱紧了李邺。这两日,她也是思绪不安,如今李邺一回来,她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陡然人都放松下来。
比起李邺需要她,却是她更需要李邺。
二人都是没开口说话,静静的互相依靠了一阵,陶君兰这才轻轻动了一下,低声道:“饭菜都要凉了,还是快去吃罢。”
李邺却是没有回应。陶君兰抬头看了看,却见他已是闭着眼睡着了。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这样都能睡着,可见这几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犹豫了一下,她到底是没舍得叫醒李邺,只是轻手轻脚的让李邺靠在自己怀里继续睡。而她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李邺的背脊。就像是哄着拴儿睡觉时候的样子。
李邺虽说是疲惫极了才这么睡过去,不过到底也是很快就醒了。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醒来时倒是还舍不得动,又静静的享受了一阵子这般安谧的时光这才出声;“我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饿不饿?我叫人摆饭?”陶君兰柔声问道。
李邺也是真有些饿了。当下点点头。
其实说是摆饭,也不过是一碗什锦香菇面罢了。肉用的是火腿,汤也是鸡汤,只是菜却是都是些干菜。毕竟新鲜菜如今哪里还有?府里早没有存货了。好在干菜这些还有,倒是也能应付应付。
李邺也不在意,端起碗来大口就开始吃了。这几日在宫里吃东西虽然不像是府里这样,可是却觉得没有家里做的滋味香。就好比这会儿,不过是普通的什锦面,可是闻着却是叫人肚子里馋虫都忍不住了。
看着李邺吃得香,陶君兰倒是忍不住一笑:“这几日在宫里难不成都没吃饱饭?”
李邺抽空回了一句:“宫里吃饭也不过是匆匆吃几口,跟着父皇一起吃,更是吃不香。”皇帝心忧百姓食欲不佳,他这个做儿子的总不好在一旁胡吃海塞不是?只能尽量快些吃,皇帝一撂筷子他也只能跟着放下。哪怕没吃饱也就只能私底下再吃几块点心。
陶君兰闻言也猜到了几分,当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时候,估计谁也提不起心情大吃大喝了。”
李邺道:“不出意外,后日就能开城门了;
。”
陶君兰一顿,随后忙问他:“明日就要驱散那些暴民了?可说了怎么驱散没有?那么多人命……”总不能全都直接杀死罢?这也不是战场,那些人大多数还是庄稼人。
“反抗激烈的只怕当场就只能处死。若是愿意服从安排的,先行看管起来,待到过后再押送回老家就是了。”李邺摇摇头,神色颇有些无奈:“不过真动起手来,也就说不准了。”
“那是朝廷派人?”陶君兰最关心的还是这事儿。
李邺摇摇头:“不,是世家大族的护院和府尹手里的人,再加上原本护城军。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七八千人了。”
陶君兰微微挑眉:“那总要有个带头的人罢?是哪家这样倒霉,派了这个差事?”
“衡国公府却是主动接下了这个差事儿。”李邺微勾了唇角,露出一个清冷的笑容来:“派出来的却是个庶出儿子,刚得了官职的。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定缸的。”
陶君兰也是一笑:“不管是不是用来顶缸的。反正只要是衡国公府出面就行了,如此以来,以后皇上的名声或许能挽回一二。而衡国公府,则是要背上臭名了。”
李邺点点头:“为了此事,父皇倒是和衡国公打了许久的机锋。最后若不是父皇露出让康王领了这个差事的意思,只怕衡国公府还不情愿。”
陶君兰抿唇一笑。随后又有些心寒:只怕若真的衡国公不担了这事儿,皇帝是真要让康王出面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康王是太子,这事儿他出面正合适。
由此看来,衡国公府倒是比皇帝这个亲爹更看重康王。为了康王,明知是个绊子也是要去钻。
“这事儿过后,只怕册封太子的圣旨就会下来了。册封大典许会等到夏天过去。毕竟现在天灾严重,也不适合举行大典。”李邺又道,随后吩咐:“你这几日就寻个合适的东西作为贺礼准备着。做弟弟的,哥哥遇到这样的喜事,总要好好表示表示的。”
陶君兰应了,道:“我一定好好去库房找找。”
陶君兰将自己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庄子名单递上去,上头有名字,地址,还有大小。一一都是罗列清楚了:“那些流民都聚集在城外也不是办法,我们庄子上,倒是可以送些人过去照顾。一来既不用再费多余的人去看管,二则也能给他们找个去处。住在庄子上,总比住在窝棚里强。而且干活的话,我们还可以给银子,就当他们是出来打了零工,挣了钱以后回去老家了,也不至于太艰难。”
李邺仔细的看了一遍单子,末了忍不住用力的握了一下陶君兰的手,诚恳道:“多谢你了。”
陶君兰抿唇一笑:“谢什么?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况且那些流民也是可怜。再说了,我也是想趁机博个好名声,这也算是一点私心,到底比不得那些圣人。”
李邺却是道:“你这般细心的想到了这些,却是比那些圣人更好。那些文臣,却是没有一个想出这个法子的。每日倒是只知道争论到底驱还是不驱散这些流民!”
不难听出,李邺心里对这些无所事事的文官是有些抱怨的。;
第一卷 第418章 交易
文臣都是一个样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陶君兰看了一眼李邺,玩笑道;“那也是正常的。他们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百姓的疾苦?他们是没过过那种流离失所的日子,没吃过太大的苦。受过太大的穷。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
李邺倒是深以为然:“的确是如此。这般文臣,读书都读傻了。要我说,不仅要考治国文章,更该考考他们民生大计才是。”
陶君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瞅着李邺问他:“那恐怕一场科举下来,全都是寒门学子了。那些世家大族辛苦培养出来的才子们,可是一个也选不上。”
李邺冷笑一声:“正是应该如此。唯有如此,才能使得国富民强!科举本就是要在寒门之中选拔有才能者,而不是替那些世家大族锦上添花!”
陶君兰默然许久,心里明白李邺这是十分不满意,将来说不得就会有一场大举动改革。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极其艰难的事儿了。世家大族们互相盘根错节,是不会允许李邺触动他们的权力根本和利益的。
“这些事儿,以后慢慢来,总有法子的。如今却是不必太过揪心了。”陶君兰见他依旧眉头紧锁,便是出声劝道。
李邺自然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当下也只能先丢开。只是轻叹了一声。
洗澡的时候,陶君兰让李邺靠在边上,她用水帮他洗头发。李邺的头发极好,根根分明,墨色一样在指尖流淌。陶君兰几乎有些爱不释手。
李邺却也是享受的微微眯了眼睛——这样一来,就越发能感觉到陶君兰柔嫩指尖在头皮上轻轻滑过。
想着这两日李邺休息得不好,陶君兰便是挑了一块檀香味的胰子。这味道能安神助眠。香味虽然只能持续一夜,不过却也是十分有用。
仔细用胰子搓出泡沫洗了两遍,最后陶君兰又替他按了一回头,这才用干帕子仔细将水分擦干了,又用玉簪替他暂且盘上。
这事儿以前在德安宫做惯了,如今再做起来,却也没有半点生疏,依旧是轻车驾熟行云流水一般。
末了李邺却是忍不住笑道:“你洗头却是洗得最舒服的。”那时候在德安宫,他就这样觉得,有时候也趁着陶君兰专心洗头发的时候偷偷看她,却又不叫她发现。
陶君兰抿唇一笑:“那我就替你洗一辈子。”她是很乐意替他做这些寻常夫妻会互相做的事儿,这样的时候,她便是无端端的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只觉得仿佛时光都停住了,一切烦心事儿也都烟消云散了。
她和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互相护持依赖着走完一辈子。生儿育女,养家糊口。
翌日,陶君兰让人在家里抄了一些往生经焚了。她虽然知道那些人里头的确有该死的人,可大多数却也都是祖辈都是农人,如今逼不得已才只能跟着那些人一起走出来的。
城门口听说闹腾了足足有半日,等到事情完了的时候,鲜血几乎染红了城门口的地。至于运尸体都足足拉了小半日。
更壮观的是第三日开城门的时候,据说许多商人几乎是蜂拥而出;。那些小贩也是如此——困了这么几日,如今城里什么都缺。尤其是蔬菜瓜果之类的。
陶君兰也是让人连夜去庄子上运了不少东西过来。然后也将自己的主意各处通知了一回,叫庄子上都做好准备。如此一来才可随时都送人过去安置。
又忽忽过了七八日,立太子的圣旨终于是颁了下来。只是册封大典的确是如同李邺预料的那般没了下文。
一日不册封,康王这个太子也着实算不得是名正言顺。不过这个时候想计较也计较不起来——眼下灾情这般严重,若还举行册封大典,那百姓又该如何想。就是为了自己名声,康王也不敢提这事儿。
不过,既然圣旨下了,那么康王便是太子了。作为太子,当然没有再继续住在王府的道理,钦天监算了吉日,好让太子正式搬入宫中。
陶君兰倒是想起了袁琼华——若真是要随着太子一起搬进宫里,那她可就彻底帮不上袁琼华什么了。进了宫,袁琼华只怕比起现在还不如呢。
宫里死个女人,着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就是后宫里那些低位的妃子,也不是没有死得凄惨的。宫里不得势的那些主子,比起有头脸的奴才还不如。
不过,陶君兰估摸着袁琼华也就是这几日会有消息过来。毕竟,再不来可就没那个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这日苏云又来求见了。这次却是带了一张锦帕过来,锦帕绣的是桃花,帕子一角还绣了两个秀气的字:“宜琇”。想来是个女子的闺名。
这也不是什么奇特的东西,这样的帕子,陶君兰以前做姑娘的时候也喜欢。绣了自己喜欢的花,再绣上自己的名字。
真正让陶君兰留意的是那帕子的料子,这种料子是贡品,外头从不许买卖。所以,除开宫里一些主子之外,外头有的也都是宫里赏赐出来的。
知道这种料子,却也不是因为她得过这样的赏赐,而是当年在浣衣局的时候见过。
这种绣法,陶君兰也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知是足够特别。
这样一方帕子,袁琼华这么费事儿的交给她,是个什么意思?陶君兰有点儿摸不清头脑,猜测了半点也没猜出个名堂来。
翻来覆去的将帕子看了一遍,陶君兰看向苏云。
果然袁琼华还有后话,当下低声道:“侧妃说,这是在太子身上发现的。太子贴身收藏着。她知道那帕子的主人是谁,却不是府里任何一个人的。而且,那帕子的主人,还是个有夫之妇。”
陶君兰顿时一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话的确是袁侧妃说的?”
苏云点头,又道:“我们侧妃说了,您若是帮她重新获得地位,她就告诉你那女子是谁。这个帕子,你也可做为证物留下。”
苏云这般一说,陶君兰倒是有点儿不大明白袁琼华的意思了——重新获得地位?也就是说,袁琼华还是想继续当这个侧妃的。不,如今是太子侧妃,却是身份又更上一层楼了;这样的事儿,有岂是说一嘴的事儿?其中的不容易,袁琼华应该清楚才对。
可见,袁琼华是觉得这个帕子主人的名字是能够值得上这个价的。
陶君兰沉吟片刻,又问苏云:“还有没有别的话?”
苏云想了想,道:“倒是还有一句,不过却是嘱咐我在您答应了之后才说的。”
“什么话,你说来我且听听。”陶君兰顿时好奇,当即问道。
苏云却是只迟疑着不肯说。
陶君兰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这事儿她还真不能轻易松口。毕竟现在袁琼华的要求,可是比之前更难了一些。而且,她也不确定袁琼华说的那事儿的确是有那样大的价值。
其实说白了,知道太子可能和有夫之妇有些苟且,纵然袁琼华不告诉她那人是谁。她也未必就查不出来。贡品就那么多,想法子查查都在谁手里,谁叫宜琇,不也就水落石出了?
只是那般到底是太不厚道了。再想想袁琼华的处境,这也是袁琼华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要这般落井下石。所以,既然袁琼华提供了这么一个消息给她,作为回报,她怎么也该帮袁琼华一把的。
苏云大约是看出了陶君兰的心思,顿时稳不住的急了起来。犹豫片刻后到底还是道:“那我若是说了,您可一定要答应这事儿才好。”
陶君兰却也不将话说死了,只道:“我尽力而为。”
苏云这才低声道:“我们侧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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