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妻为夫纲-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游氏还未起身,柳姨娘只得穿着单薄的夏日纱裙立在雾气中,不过须臾,拿着帕子在脸上一抹,帕子便被露水浸湿。

柳姨娘略等了等,远远地瞧见雾气中施嬷嬷过来,心不由地提起,捏着帕子,待施嬷嬷走近了,寒暄道:“嬷嬷也这样早?”

施嬷嬷抿着干瘪的嘴儿一笑,眼皮虽耷拉下来了,但眼神好得很,“姨娘昨晚上是担忧老爷,才一夜没睡?瞧这眼下的淤青,可怜见的。”

柳姨娘拿着帕子点了点眼睑,总觉得施嬷嬷言语里夹杂着嘲讽戏谑,心提了起来,动了将罪名推给施嬷嬷的心思,心道游氏身边,谁不知道施嬷嬷一心要抓夏芳菲的把柄向骆得计递投名状。这副说辞,游氏也会相信。

“夫人醒了,姨娘嬷嬷进来吧。”游氏的婢女绿裳撩开帘子出来,觑见梁姨娘、宋姨娘匆匆赶来,微微瞥了嘴。

柳姨娘冲梁姨娘、宋姨娘含笑点头,余光扫到施嬷嬷身上,打定主意,一旦施嬷嬷将苗头对准她,她就把罪名栽赃到施嬷嬷头上。梁姨娘无子,宋姨娘只有骆得闲一个女儿,这两人与她交好,又跟施嬷嬷那老婆子有些宿怨,一准会帮着她说话。

屋子里,游氏似乎是伺候过东间里的骆澄喝水,才来西间更衣洗漱。

天还暗着,屋子里依旧是一盏昏黄的油灯,柳姨娘有些佩服绿裳、红袖两个能在这样黄的灯光下,恰到好处的替游氏涂脂抹粉,回想当初游氏裁掉她们三个姨娘的蜡烛改用油灯的时候,她们三个每日早晨灰头土脸的,叫骆澄瞧见了就觉晦气。

“夫人,老奴有要事禀报。”施嬷嬷弓着身子,拿着眼睛一直瞅着柳姨娘,终于在柳姨娘脸上瞅出一丝心虚,才收回眼睛。

“昨晚上为何不来说?”游氏语气很是不好,涂上胭脂、水粉后,瞧见绿裳给她挑了件石榴色衣裳,便摇摇头,待绿裳拿出一条玫色八幅绉纱撒花裙,才点头。

施嬷嬷谄媚地笑道:“昨晚上,老奴没理清楚,不敢贸然说给夫人听。”

柳姨娘紧张地抓着裙子,嘴唇微动,想先下手为强,“夫人,婢妾昨晚上回去,反复想了想,有嫌疑的人,不出两个……”

“柳姨娘也那么想?”施嬷嬷打断柳姨娘的话,弓着身子贴着游氏耳朵道:“老奴思来想去,总觉得姑夫人不大可靠。想当初,骠国上供,可是经过姑老爷衙门的,骠国未必没孝敬姑老爷一个两个翡翠镯子,不然,姑夫人怎一眼就认出这镯子是什么地面出的?况且,老奴跟绣嬷嬷一起去搜。按照人之常情,绣嬷嬷再对七娘恨铁不成钢,见老奴抓到了七娘把柄,她能不急着拉住老奴?若换做老奴,老奴宁死,也不肯叫人伤到计娘一丝一毫。况且,老奴反复回想,切切实实看见绣嬷嬷鬼鬼祟祟藏东西来着。”

柳姨娘侧着耳朵去听,依稀听见几个字,见施嬷嬷说的不是她,当即松了口气,伏着身子替游氏整理裙摆。

“你为何昨晚上不来说?”游氏微微将头撇开。

“昨晚上,人多口杂,且老奴琢磨着心虚的人总会露出影子来。是以先不跟夫人说,单去盯着那心虚的人了。”施嬷嬷意有所指。

柳姨娘的手不禁一顿。

“如此,也说得通。”游氏最苦恼的,是不知玉镯的主人是谁,因此拿捏不定下一步该如何做,若玉镯就是骆氏、绣嬷嬷的,此事就好处置了,“可她们这是……”

“不过是想法子赖在骆家罢了。夫人您想,既然有贵人给七娘送玉镯,那自是看上她了。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姑夫人、绣嬷嬷一准算计着夫人忌惮着‘贵人’,连带着会对七娘也客套一些。人家是嫡亲的母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施嬷嬷唏嘘,从绿裳手上接过茶盏递到游氏手上。

游氏仔细回想昨日骆氏的作为,如何找都找不出骆氏的破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昨儿个夏芳菲与骆得计鱼死网破的决心已经十分明了了,若对骆氏再无一丝防范,她就枉为人母。她不信骆氏母女借住在骆家还敢明目张胆地对骆得计不利,如此,她们只能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了。

“你果然看出绣嬷嬷心虚了?”游氏思量再三,觉得施嬷嬷没那胆量蒙骗她。

“老奴亲眼瞧见了。”施嬷嬷弓着身子道。

游氏定了心,“施嬷嬷,绣嬷嬷去了梨雪院,你就去廷芳院帮着姑夫人吧。”

“老奴遵命。”施嬷嬷答应道。

施嬷嬷算得上十分熟悉骆氏、绣嬷嬷的人,有道是知己知彼,叫她去,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游氏推敲着,又将匣子中的玉镯拿在手上掂了掂,半天冷笑道:“人家瞧上她家女儿送了玉镯来,反倒叫我这不相干的人担忧半日。玉镯且收着,若果然有个贵人,等那贵人上门逼亲,要嫁的也是她家女儿,跟我不相干。”冷笑之后,又自嘲自己昨晚上太过沉不住气,在梨雪院那会子,就当将这事推给骆氏料理。

“夫人这样想就对了。”施嬷嬷道。

柳姨娘眨巴了下眼睛,心道只要韶荣驸马不闹出来,这事就这样敷衍过去也好,只是,若闹出来了,施嬷嬷的下场可就不好了。只是,这老婆子为何一边诡异地盯着她,一边又口口声声认定是骆氏、绣嬷嬷藏的玉镯?

“你们三个也都听见了,以后远着姑夫人一些。咱们家全靠得计出人头地了,得计好了,咱们才能跟着好。昨儿个七娘刺猬一样见谁扎谁,指不定她日后出了门,又要胡说些什么。”游氏还对昨儿个夏芳菲拖骆得计下水耿耿于怀。

“夫人放心,清者自清,咱们计娘是天上的凤凰儿,七娘是江里的泥菩萨,该信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明白着呢。”柳姨娘笑道。

梁姨娘、宋姨娘连忙跟着称颂了骆得计几句。

“咳咳——”外间响起骆澄的咳嗽声。

三位姨娘立时关切地转头,游氏心里不屑,暗骂了一句狐狸精,将玉镯放回匣子里,笑道:“老爷要静养,你们且回去吧。施嬷嬷,你也去整理整理,到了姑夫人那边,只管好好看着计娘,莫自作主张惹姑夫人不高兴。”

“是。”施嬷嬷终于如愿以偿去骆得计跟前伺候,连连在心里念叨着因祸得福,随着三位姨娘出来,一径地跟着那三人进了偏院。

宋姨娘、梁姨娘都略上了年纪,且膝下无子,素日里全靠依附柳姨娘,才得以躲过游氏的层层算计,此时见施嬷嬷进了柳姨娘屋子,便识趣地各自回房。

“嬷嬷终于去计娘身边了。”柳姨娘张罗着叫金凤去沏茶。

“哎,想当初府里的老姨娘若生了儿子,个个身边都有七八个小丫头。如今姨娘身边才只有一个。”施嬷嬷感慨万千,昔日像她这身份的老婆子,都该是养尊处优的,哪里还会绞尽脑汁地给自己找差事养家。

柳姨娘笑道:“夫人也是为了一家的家计才属意俭省。说来,嬷嬷今儿个当真叫我刮目相看。一如愿以偿去了廷芳院,二,夫人怕是把嬷嬷磕坏玉镯的事给忘了。”见施嬷嬷还站着,赶紧叫她去坐。

施嬷嬷却不急着坐,颇有些得意地道:“我今儿个算是一箭三雕,还有一雕,姨娘猜是什么?昨晚上,我虽没听见姨娘跟二郎说什么,但二郎房里的俏儿、娆儿新近大方得很,见天打发人去坊中买点心、胭脂……请问姨娘,那位贵人是哪个?今儿个老奴替姨娘遮拦了,姨娘莫明儿个就叫贵人浮出水面,陷老奴与不义才是。”说罢,坐下后,捶着腿,絮絮叨叨地道:“老奴这腿脚越发不好了,偏家里子孙不孝,想买贴药也没闲钱。”

柳姨娘故作惊诧道:“嬷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二郎他……”

“姨娘莫跟老奴打马虎眼了,老奴家的小子昨晚上就去打听二郎新近跟谁一起玩笑呢。说来,大郎连买朵中看的牡丹花,都得掏空私房钱,且他对七娘一心一意,断然不会把别人的玉镯送给七娘;如此,家里人口简单,满府里,就只有二郎最有嫌疑,且七娘病着时,姨娘接二连三过去看她,也蹊跷得很。这么着,老奴还能猜不到是姨娘?至于夫人猜不到姨娘,那是夫人满心里都想着对付姑夫人,压根没把姨娘放在眼中。”施嬷嬷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老奸巨猾地盯着柳姨娘,等着看她会死不认账,还是乖乖地承认。

 第16章 见微知著

“可夫人总会知道玉镯是谁的,那位,慢说你我,连夫人、老爷都得罪不起。”柳姨娘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瞧见施嬷嬷十拿九稳的神色,心知自己若死不认账就是示弱,当即也露出两分倨傲来。

施嬷嬷抿了抿嘴角,稍稍收敛了脸上得色,“姨娘,叫贵人露出头来,对你对老奴都没好处。”

“我遮掩着吧,能遮掩几日是几日。但嬷嬷若这么逼着我,我也只能请贵人出面了。毕竟,我一个小小的妾室,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柳姨娘虚张声势,她不在乎拿几个钱打发了施嬷嬷,可不能示弱,叫这老婆子以为能辖制住她。

施嬷嬷鼓了鼓嘴,停下假惺惺捶腿的手,“贵人,是哪个?是朝廷大员,还是……”

“太后自家人。”柳姨娘稳稳地坐在月牙凳上,“嬷嬷替我遮掩着,我才能有功夫跟贵人虚与委蛇,不然,夫人若知道嬷嬷为一己之私,竟然在这等事上骗她,怕是再也不会重用嬷嬷了。”思量再三,到底拿了一吊钱塞在施嬷嬷手上,“嬷嬷拿去买药吧,这事只有我跟嬷嬷两个知道,日后咱们同心协力,才能将这事敷衍过去,不然,戳破了,我倒无妨,有贵人做主,至多被夫人不待见,嬷嬷一辈子的体面可就没了。”

施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了钱,却道:“老奴比姨娘多活了几年,若果然是个了不得的贵人,这就是个大功劳,姨娘跟夫人一说,夫人巴不得将七娘送入贵人府上呢。姨娘不说,莫非,这贵人,一露面就成了骆家仇人?”

柳姨娘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拳,暗恨施嬷嬷这么快醒过神来。

“姨娘既然给了老奴药钱,那就再给一些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姨娘生了七窍玲珑心,自会跟贵人虚与委蛇,老奴就不操心了。”施嬷嬷将钱揣在宽大的袖子里,又装模作样地锤腰揉腿。

柳姨娘见自己唬不住施嬷嬷,只得拿了自己一只二两重的银镯子递给她,“嬷嬷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除了这个,再没了。”

施嬷嬷将银镯子戴在手上,才要要挟柳姨娘请那贵人给她女婿在府外寻个差事,转而又怕将柳姨娘逼得太紧了,笑盈盈地就向外去。

柳姨娘待施嬷嬷一走,就像失了魂一样,连声唤金凤,等金凤无精打采地进来,又连声问:“二郎呢?在老爷那边吗?”

金凤怔了怔,忙道:“奴婢去瞧瞧。”旋即转身出了屋子,半天喘着气回来道:“大郎留在家里温书,老爷打发二郎去衙门里打听他复职的事去了。”

“知道了。”柳姨娘原要交代骆得仁几句,好叫他应付韶荣驸马,听说他办正事去了,便闭目在房里养神,听见屋外金凤跟梁姨娘的小丫鬟金雀叽叽喳喳地议论夏芳菲房里挑丫鬟的事,再坐不住了,琢磨着自己昔日常去梨雪院,不能一下子跟那边断了,便唤了金凤回来,重新梳妆,摇曳生姿地邀请宋姨娘一同向梨雪院去。

半路上,同去的宋姨娘拿着帕子遮着脸,嘀咕道:“得闲这正经的骆家姑娘都没像七娘那么不客气地挑丫头。我没读过书,你跟着老爷认识两个字,这事是叫做雀占鸠巢吧?”

柳姨娘笑道:“大抵是了。”绕过长廊,望见骆得仁房里的俏儿、娆儿两个花枝招展地在一片月月红嬉笑,眸子一暗,冲宋姨娘一笑,只做没看见两个丫鬟,径直进了梨雪院。

黑夜里看着黑洞洞的梨雪院,白日里瞧着越发显得空寂,只有廊下两只雀儿在笼子里欢跳,除此之外,就连才换过来看院子的婆子,并才被挑来的小丫鬟们,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有道是物伤其类,昨儿个露珠三个先被抄去家当,又被捆着撵出去,才来的丫鬟敢活蹦乱跳才怪。

柳姨娘静静地看着静寂的梨雪院,听见沙沙的声响,扭头见是两个小丫头洒扫庭院,这两个小丫头她并不认得,待听见一声“七娘,柳姨娘、宋姨娘来了”,一抬头,就瞧见绣嬷嬷娘家侄孙女惠儿立在门边。

柳姨娘对绣嬷嬷挑了些什么丫鬟有了数,果然,又瞧见窗户里露出绣嬷嬷甥孙女稼兰。柳姨娘面上带笑,经过惠儿身边,握着她的手来回瞧了瞧,只觉掌心里惠儿手指上有些薄薄的茧子,心知惠儿原先定是个针线上的丫头,开口称赞道:“好孩子,这模样儿生得真好,可惜我没福,当初没得了你。”

“姨娘谬赞了,奴婢可比不得金凤姐姐。”惠儿低着头抽回手,唯恐才来就叫夏芳菲误会她跟府中其他人亲昵。

“姨娘快进来吧。”柔敷听见动静,也出来打帘子。

柳姨娘不知夏芳菲到底要如何待她,忐忑地领着宋姨娘进去,才一进去,就见夏芳菲还在吃早饭,忙道:“怎这个时辰了七娘才吃饭?”

“叫姨娘见笑了。”夏芳菲并不多说,也不放下碗筷,斯文地吃着米粥,再次打量惠儿、稼兰,只见这两女容貌上算不得十分出众,但一个擅长针线,一个擅长理财,都是可用之人。只是,这二人大抵心里更敬重绣嬷嬷一些,若她的意思跟绣嬷嬷的意思相左,她们一准会听绣嬷嬷的话。

虽是如此,眼下看来,这二人明摆比其他人更可靠。

“七娘气色看着好多了。”柳姨娘又说了一句,从夏芳菲面上辨不出好恶,心内越发忐忑,料不准夏芳菲是以和为贵,还是想背地里给她下绊子。

夏芳菲冲她一笑,却对宋姨娘道:“得闲妹妹呢?”

“得闲在房里做针线呢,等她闲了,我叫她来陪着七娘说笑。”宋姨娘嘴里说着客套话,眼观鼻鼻观口地等着告辞。

“那就说定了。”夏芳菲笑了,拿着手抚了抚裙摆,冷不丁听柔敷骂道:“怎地这么毛手毛脚?”一抬头,就见雀舌急匆匆地拿了封信进来。

雀舌昨儿个受了惊,此时被柔敷一训斥,当即哆嗦起来,颤着手将信递给夏芳菲,“七娘,廖四娘的信。亏得大郎在门上听见了,才叫人喊了我去拿信。不然这信就送不到咱们院子来了。”虽人微言轻,但雀舌忍不住替骆得意说句好话。

听闻是廖四娘,原先在东间里带着稼兰整理夏芳菲衣裳的绣嬷嬷立时露出头来,“七娘什么时候跟廖四娘这样亲密了?”

“嬷嬷,我只见过四娘两面,算不得亲密。”夏芳菲纳闷地展开信,今儿个一早,骆氏叫人送来了一些她昔日的旧衣裳,她试了试,短襦、半臂、长裙,无一不宽大了许多,样样都得惠儿裁剪一番,才能上了她的身。此时,不过是看个信,夏芳菲就拿着手扒拉了三四次不住下滑的短襦,终于看完信,不禁粲然一笑。

“廖四娘信里写了些什么?”绣嬷嬷唯恐夏芳菲被廖四娘带坏,探头看了几次,见夏芳菲衣裳又滑下露出大半个肩头就好似一个穿了大人衣裳的小丫头,眼神不禁柔和了一些。

“四娘叫我好好养身子,过些日子带我出门见见世面。”夏芳菲一笑,露出嘴角两滴小小的酒窝,越发衬得下巴尖翘。

“七娘,那廖四娘脸皮厚得很,你可跟她不一样。万万不能信了她的,出了门,外头多少人等着笑话你呢。”绣嬷嬷赶紧道,若换做早先,她早软硬兼施将夏芳菲手上的信拿到手上亲自看了,可昨晚上见识到夏芳菲抄家那出戏,知道夏芳菲如今“六亲不认”“心硬如铁”,不敢勉强拿信来看。

“嬷嬷多虑了。四娘还说昨儿个康平公主府的乐师、舞姬回去了,康平公主赶在各坊门关上前,又赏赐了两个六品官的女儿。那女儿也是南边过来的,据说说话行事打扮,都像是老一辈的女子。”夏芳菲一面幸灾乐祸,一面又疑惑廖四娘为何特特给她送信,莫非当真是同仇敌忾的缘故?

宋姨娘木藤藤的,面上并无一丝半毫变化。柳姨娘登时睁大眼睛,立时看向绣嬷嬷。骆得计进宫,既会长了游氏的威风,又能叫骆得意也跟着鸡犬升天,是以,柳姨娘对待此事,心里矛盾得很。

踌躇再三,柳姨娘开口问脸色同样凝重的绣嬷嬷,“嬷嬷,您瞧着这事,是大是小?”

“廖四娘怎会知道康平公主府的事?”绣嬷嬷纳闷了,廖四娘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一些。

柳姨娘道:“嬷嬷不知,那位四娘自甘下贱,每常去人家宴席上给人凑趣,与歌姬、舞姬一流厮混在一处。当是康平公主府的乐师、舞姬告诉她的。”

“……那姨娘赶紧去告诉我家夫人并你家舅夫人吧。见微知著,怕是康平公主知道昨晚上的事,唯恐计娘名声不好,想撇开计娘,另换了人。”绣嬷嬷面上担忧,心里却有两分幸灾乐祸。

“七娘,这信叫我拿去给夫人瞧瞧?”柳姨娘讪讪地伸出手。

夏芳菲思量一番,就将信递给了柳姨娘,继而漫不经心地道:“姨娘那可有现成的新荷包,若有,送我几个,免得迟几日我出了门,没东西送人。”

柳姨娘才被施嬷嬷勒索过,此时不由地觉得自己又被夏芳菲勒索了,但好歹夏芳菲不像是把玉镯的事告诉绣嬷嬷的样子,且已经把信给她了,于是堆着笑,赶紧地答应了,匆匆扫了眼信,虽识字不多,但也将信里的内容看了个大概,见果然信里廖四娘也琢磨着康平公主要舍了骆得计换上两外两个女子,匆匆跟夏芳菲告辞,领着宋姨娘就去上房寻游氏。

“倒叫柳姨娘捡了甜头。”柔敷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柳姨娘匆匆离去。

惠儿、稼兰才来,不敢多嘴,绣嬷嬷道:“叫她忙和去吧。昨儿个骆家来了那么些人,怕是长安城里,已经没人不知道计娘把敏郡王看遍了。”

 第17章 祸不单行

五月的长安城闷热不已,还不到晌午,就已经有婆子媳妇提着新汲出的井水泼洒庭院。

柳姨娘、宋姨娘匆匆拿着信去给游氏看,游氏提心吊胆地匆匆把信看了一遍,掌心里不禁冒出汗水来,眸子来回动了动,想起昨晚上夏芳菲的说辞,不禁将一口银牙咬碎。

“你瞧着七娘给信的时候,是个什么脸色?”游氏知道宋姨娘是个锯嘴葫芦,便撇开她,只问柳姨娘。

柳姨娘忙道:“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神色,只是,绣嬷嬷是跟夫人一样担忧呢,毕竟,姑夫人也盼着计娘能进宫受封。”

“姑夫人知道这信吗?”游氏问。

柳姨娘摇头,“姑夫人还不知道,但想来,绣嬷嬷总会告诉她。”

游氏惹不住将信揉成一团。

柳姨娘偷偷向里间望去,隔着帘子,也看不出骆澄在不在里间。

“去请了廖家四娘来府上说话。绿裳,你亲自去。”游氏丰腴的身子把松木圈椅填得满满当当,两只手揉着信,待绿裳出去了,就问柳姨娘:“你说,廖四娘可还对咱们得意上心?”

柳姨娘笑道:“大郎温润宽厚,是聚德坊里数一数二的男儿,廖四娘一准还惦记着他呢。夫人请了她来,她一准为了讨好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游氏嗤笑道:“我瞧着她昨儿个的言谈却不像那么回事。”再问了一次骆得意在哪,听红袖答骆得意在温书,面上又有两分得意,才要说话,却见骆澄衣冠整齐地从房里出来了。

“老爷,这是要出门?”游氏赶紧拦着骆澄。

骆澄先点头,随后隔着帘子察觉到屋外的暑气,当即又摇了摇头,“二郎还没回来?”

“老爷再耐心等等,二郎一会就回来了。”游氏忙递了茶水给骆澄。

柳姨娘附和道:“是,老爷放心,二郎一会子就回来了。”说着话,赶紧叫金凤出去找人去寻骆得仁。

骆澄在屋子里坐立不安,不时地起身向外看,过了足足一炷香功夫,不见人回来,就问游氏:“方才你说廖四娘跟大郎什么?”

“没什么。”游氏笑着,偷偷将信藏入袖子里。

骆澄背着手踱着步子道:“廖家四娘并非良配,那女子胆子太大了些……等我复了职,等大郎开过恩科再商议大郎的亲事。”

“是、是。”游氏迭声答应,盘算着先糊弄廖四娘,叫廖四娘好生替骆家打听消息再说。若廖四娘实在难缠,将她配给骆得仁也好。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绿裳从外头回来。

绿裳鼻尖冒出几点汗珠,脸上被暑气蒸得通红,甫一进入阴凉的屋内,连连打了两个哆嗦。

“没请来四娘?”游氏问,偷偷觑一眼骆澄,见骆澄并不追问,才松了口气。

“今儿个敏郡王府的玉侧妃生辰,四娘去敏郡王府了。”绿裳拿着帕子抹了抹鼻尖上的汗珠,一口气将红袖递过来的酸梅汤喝掉。

“去敏郡王府?”游氏心提了起来,盼着廖四娘还惦记着他们家大郎,别在敏郡王府信口胡言,谁人不知萧玉娘进了敏郡王府后,最爱给敏郡王挑姬妾,若非夏芳菲一直半死不活的,怕是她早被萧玉娘接进敏郡王府了。

绿裳用力地点头。

游氏舔了舔嘴唇,满眼焦急,六神无主之下,赶紧问骆澄:“老爷,你说,廖四娘会不会把昨儿个听见的事,添油加醋地说给萧玉娘听?”

“……都怪得计多事,若她那会子只是说……”

“这事如何怪得了得计?明明是七娘胡言乱语。”游氏打断骆澄的话,又吩咐绿裳,“廖家没有冰窖,你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