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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病娇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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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琪也是个脸皮极厚的主儿,知道当着九公主的面老太太必定不会刁难自己,便钻了这个空子紧紧跟上。
此时老太太正用力掐着林氏手腕,目中燃着两团怒焰,朝已经上了马车的虞妙琪瞪视。虞妙琪全当什么都没看见,放下车帘后微笑道,“已是春末夏初,阳光有些炙热,还是把帘子都放下为好,免得晒伤公主娇嫩地皮肤。”
两名宫女也觉得阳光刺人,将另一边的车帘放下,然后弯腰弓背的出去了,与桃红柳绿搭乘下一辆马车。
虞襄透过车帘的缝隙朝大门看去,只见老太太正面无表情的说着什么,林氏看似搀着她,实则被反制住,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紫,十分精彩,可见老太太说得必定不是好话。
马车缓缓开动,虞襄这才收回视线,从暗格内取出一碟糕点摆在小几上。九公主左右手各拿起一块,左手的自己吃,右手的喂给莲子糕,神情餍足,对虞妙琪却是不闻不问。
虞妙琪低眉顺眼的坐在车内一角,并不曾多话。
虞襄吃完糕点,谢绝了小球儿的再次投喂,冲虞妙琪扬起下颚蔑笑道,“姐姐,水至清则无鱼的下一句是什么?”
虞妙琪犹豫了一瞬,答道,“下一句是人至察则无徒。”
这句话的意思是人太精明了就会失去朋友。虞妙琪不得不怀疑虞襄在暗讽自己。然而下一瞬她就明白,虞襄那张嘴,狠毒的程度远远超过世上一切利器。
“姐姐错了,是人至贱则无敌。”虞襄掩嘴轻笑,一字一句缓缓开口,“通俗点来说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姐姐你已经无敌了,恭喜恭喜。”
她双手作揖,模样说不出的娇俏可爱,然而在虞妙琪看来却不啻于长相最狰狞的厉鬼。
正在吃糕点的九公主忽然喷笑起来,拍着小案几赞道,“这句话好有意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是好通顺好贴切,莲子糕你太有才了!”
虞妙琪按揉胸口,默默将已经涌到喉咙的心头老血吞下。

☆、第七十七章

因太子妃身体违和,满月酒并未大办,只给相熟的人家和几位皇子发了请帖,其余官员送来礼物便都遣走了。
九公主一行抵达时还未开宴;太子妃正在内室接待母家来人。九公主不顾宫人阻拦,领着虞襄便往里走,虞妙琪被她孤零零地扔在厅外。
太子妃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显然坊间流传的有关她病重的消息并非空虚来风。听不清她究竟说了什么,她的母亲开始低低抽泣;哽咽道,“那便依你吧;总不能亏了两个孩子……”
九公主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两人连忙各自抹泪;然后笑着打招呼。虞襄不似她那般没眼色,早就命桃红柳绿将自己的轮椅推到外间,静静等候。
“皇嫂;今儿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起来了?”九公主俯下身;盯着她通红的眼睛看个不停。
太子妃侧脸躲避,她也跟着把脸转过去,姑嫂两你追我躲的玩闹了一会儿,脸上渐渐都显出悦色。太子妃的母亲见了心里舒坦很多,起身告辞,出了房门看见虞襄,笑着上前叙话。
太子妃听见虞襄清甜的嗓音,连忙唤道,“襄儿也来了?快些进来。”两个小姑娘一个是她的开心果,一个是她的小福星,都深得她喜爱。
简单寒暄了几句,太子妃使人去端糕点,见小姑子埋头吃上了,这才看向虞襄,柔声问道,“襄儿与本宫三个妹妹可相熟?觉得她们性情如何?本宫这身体怕是不成了,总想着给一双儿女找条后路。”
她病情一天更比一天严重,腿脚酸软的无法动弹不说,下腹更是恶露不断,若是再止不住恶露,没准哪天就血尽而亡。然而一双儿女却还幼小,且是所有皇子龙孙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何让一双儿女安然长大成了她除不掉的心病。大概因为生产前得了虞襄一支龙凤签的缘故,她对这位灵气逼人的小姑娘有种莫名的依赖情绪,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私密的话。
没错,正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她打算从自己的三位妹妹中挑选一位做太子继妃。帝后那里她已经通了气,为着皇太孙的安全考虑,也为了制衡太后母家,帝后已经默许了。
虞襄不常出门,可因为打理府务的关系,又因哥哥耳目通天,京中贵女她一个个的如数家珍,然而当着太子妃的面却不能对她的姐妹多作品评,说的好了是谄媚,说得不好是诋毁。她略略想了想,干脆直言不讳的道,“不太相熟,说不出好坏,但是我知道,人都是有私心的,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可本宫这身体怕是撑不过半年了。”太子妃苦笑,挽起衣袖,让她看自己瘦成枯枝一样的手臂。生产过后太医明明说没有大碍,哪料到一月后竟是将死之局,老天爷赐给她一双麟儿却拿走她半生寿数,果然极为公平。她也没什么好怨的,只想在死前给孩子们安排好一切。
“朴神医……”虞襄拧眉道。
太子妃笑得越发凄苦,“早在八岁那年得天花时,本宫便将一次问诊的机会用掉了。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虞襄沉默了,恰在这时,老太太在一名宫女的引领下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盆朱红色的似珊瑚又似树木的东西。老太太给太子妃见礼,将那东西置放在床头,笑道,“这是驱邪草,来自南洋的一种植物,说是可祛除病气使人安康。但在南洋却从未有人种活过,只是个传说而已。襄儿找来一包种子,全部撒下去也只种活这一株,不但样子好看,闻着也香,这便送来给太子妃娘娘,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朱红色的植物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甜香。太子妃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瞬间平复不少,笑着向老太太道谢,因舍不得两个小姑娘过了病气,又命宋嬷嬷将她二人带到外面与各家贵女玩耍。
两人出门后却没往人多的后花园走,反而顺着小径来到一处幽静凉亭,准备说些私房话。刚坐定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两人转头回望,恰与一双狭长的眼眸对上。
九公主脸颊爆红,不知所措。来人亦是十分惊讶,眼中流露出激动的情绪,却又飞快收敛起来,弯腰作揖后准备离开。
“你,你别走啊!”九公主蹭的一下站起身,焦急的喊道。
那人心里也是不舍,闻听此言立即停步,嘴角缓缓勾出一抹浅笑。
虞襄眉头轻皱,“公主留他作甚?此处乃后院,他一个外男擅闯后院,若是冲撞了哪位贵人他担当的起吗?”话落看向俊美异常的青年,厉声呵斥,“公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还不快点滚开!”
沈元奇抿了抿唇,指着不远处的一扇院门说道,“启禀公主,你们过了那道角门就算入了前院,”又指了指凉亭后方掩映在层层绿荫中的一栋小楼,躬身稽首,“那是太子书房,离此处只五百米,故而此处已是前院地界。微臣未料到公主与虞小姐在此歇息,若有冲撞还请恕罪。”
虞襄只来过太子府几回,哪记得府中布局,用询问的眼神朝九公主看去。
九公主心里眼里全都是青年俊美的脸庞,温雅的笑容,低沉的嗓音,此时脸颊充血,脑子混沌,哪里接收得到她发出的疑问,只一味憨笑。
九公主六岁时还曾哭着鼻子跑到金銮殿找父皇,在宫里都是横行无忌的主儿,到了太子府哪个敢拦?守门的小厮见来人是九公主和虞小姐,忙着躲开了,全当自己没看见,这才造成了误会。
虞襄了悟,见状元郎还躬身稽首的等待责罚,心里甭提多尴尬,沉默片刻掩嘴笑了,“沈大人快快请起,方才我们是与沈大人闹着玩呢,您千万莫怪。”
真是死鸭子嘴硬。沈元奇险些笑出声来,垂头强忍片刻才道不敢。
分明担心自己擅闯后院让侍卫拿住,却又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加斥责,然后好叫自己走脱,这性子还是那般别扭可爱。如此一想,他心情越发明朗,素来晦暗的双眸此刻显得十分晶亮。
九公主这才堪堪回神,挥着小胖手喊道,“沈大人,你过来啊,我请你吃栗子。是御膳房的大厨用秘法炮制出的糖炒栗子,可香了。”边说边从荷包里掏出几粒又圆又大,油光发亮的栗子。
这诱哄孩子的语气叫沈元奇哭笑不得,若是往常他早就告罪离开,眼下虞襄也在,竟是万分舍不得,心里还在挣扎,腿脚已跨入凉亭,等回神时已经坐定了。
九公主喜不自胜,亲手剥了一粒黄灿灿的栗子递过去。
沈元奇连忙道谢接过。
论起脸皮,虞襄比起虞妙琪也是不遑多让,这会儿早已甩脱尴尬,笑嘻嘻的问,“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在都在前厅,你不过去巴结,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沈元奇心里微微一动,直言道,“想必虞小姐已经听说了,我原本乃薛府家奴,并非豪族嗣子。凭我这等出身,还是不要污了各位贵人的眼,躲来此处反倒自在。”
“原来坊间传闻竟是真的。”虞襄恍然大悟的点头。
九公主见他孤零零的避让到此处,不知怎地竟觉得十分难过,眼圈逐渐泛红。
虞襄眼角余光瞥见她表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人家沈大人都没觉得如何,你难过什么?圣祖时的镇国将军房大人乃御马奴出身,威名赫赫的沧海使乃一位阉人,高祖时官居左相的林大人曾当过龟奴……”
她一口气数出七八个官位显赫却出身卑贱的名人,戏谑道,“论起咱们大汉朝十大励志名臣,沈大人还排不上号呢,需得身世再惨烈些才好。”
九公主眼圈不红了,心里也不那么难过了。
沈元奇用力抿唇,克制住心底不断攀升的笑意。小丫头安慰人的方法永远那么独特。
虞襄自顾从九公主手里抢过一颗栗子扔进嘴里,笑道,“世人都道沈大人出身卑贱不堪大用,却不知这出身卑贱也有出身卑贱的好处。今儿能入太子府参加宴席的哪个不是大人物?似沈状元这样的芝麻小官,莫说参宴,恐连门缝都摸不着。得了太子殿下和皇上的青眼,沈大人这官路顺着呢。”
沈元奇笑而不语,心里却连连叹息:果然是他沈元奇的妹妹,眼界比起虞妙琪不知高出何几。虞妙琪以为将他身世散播出去便会毁了他仕途,焉知皇上如此重用他正是因为他的身世。而今京中勋贵个个避他如蛇蝎,原本打算与薛家联姻的也都没了音信,这是打算将他孤立起来。
如此,他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孤臣,皇上用的岂不更放心?素来与皇上一条心的太子自然也会格外优待。眼下他看似潦倒落魄,实则日后步步坦途。说到底,他还要反过来感谢虞妙琪才是。
九公主听了这席话彻底放心了,结结巴巴的与状元郎搭话。
 

☆、第七十八章

沈元奇本就是个手段圆滑处事老辣的,这会儿朝思暮想的妹妹就在身边,自然打叠起万般精神应对,不过须臾;两位少女就与他熟稔起来。
虞襄听他说完在薛家为奴那段往事,一面啧啧称奇一面问道,“你有十两银子吗?”
沈元奇伸手便去拿荷包,柔声道,“自然有。”一点儿没觉着仅有两面之缘的少女跟自己讨要银两有何不对。
虞襄捂脸道;“当初不是说了,等你发达了便将银子掷回我脸上;没想到一语成箴。你掷吧,我虞襄可不是那等食言而肥的小人;再者,那银子本就是我的,没有不往回要的道理。这世上最舒爽的事儿莫过于被银子砸;你且砸,只要不砸花我这张脸蛋;再多百十两我也受得住。”
沈元奇愣了愣,旋即朗声大笑起来。如此古灵精怪却又洒脱不羁的小丫头就是他的嫡亲妹妹,比他想象中更可爱千倍万倍。为何老天偏要弄人,让她去了虞家,反把那丧门星送来沈家。若非如此,他们一家人现在一定过得很是幸福快乐。
笑着笑着,他眼中沁出沉沉的苦涩。
虞襄似有所觉,九公主却撑着下巴,盯着状元郎俊美至极的笑脸看得如痴如醉。
恰在这时,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沈大人,太子殿下正欲寻你。”
几人转头回望,表情各异。九公主和沈元奇莫名有些拘谨,虞襄却惊喜万分的喊了一声哥哥。
虞品言上前给九公主见礼,而后盯着妹妹问道,“襄儿与沈大人早就认识?”
“嗯,沈大人倒在我车轮下差点被碾死,我就赔了他十两银子压惊。”为了给状元郎留点面子,虞襄将‘寻死’的事儿模糊带过。
沈元奇哭笑不得的点头。
虞品言将她的轮椅转了个方向,朝不远处的角门推去,柔声道,“此处乃前院地界,未免碰见外男冲撞了九公主,你且带九公主回去。方才范老将军到了,范小姐想必正在寻你们。”
虞襄乖巧的应诺,拉着依依不舍的九公主去了。虞品言目送两人走远,这才回头看向沈元奇,目光十分尖锐,“你与襄儿说了什么?”
“不该说的下官一句未说,还请虞都统放心。”顿了顿,沈元奇终是忍不住问道,“虞都统,您说过会送下官妹妹回家,却不知究竟要等到何时?”
虞品言深深看他一眼,举步前行,“等到襄儿及笄之后。”
沈元奇亦步亦趋跟上,追问道,“为何非要及笄之后?”他一时一刻都等不起了。
“及笄便可嫁人,自然要等到那之后。”虞品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沈元奇敛眉深思。

虞妙琪被九公主扔在偏厅,因她是永乐侯府的嫡女,太子妃的三位妹妹待她十分和善。少女们凑在一起聊聊梳妆打扮,胭脂水粉,家长里短,气氛倒也和乐。
太子妃的母家乃沧水闵家,前前后后出过四任帝师,太子妃的祖父更是手把手教导过皇上和太子,虽说现在已经致仕,太子妃的父亲只担任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一职,但闵家的地位却很超然。
也因此,闵家的三位姑娘都是落落大方清贵逼人之辈,更有年龄最幼容貌最盛的一位,隐隐以主人自居,上至宾客下至仆役都料理的十分妥帖。
虞妙琪冷眼看着,已觉察出对方的心思,这是打算承袭太子妃的遗愿给太子当继室?真是蠢的无可救药!太子妃早已诞下一双麟儿,她能不为自己的儿女考虑?必定会趁着没死之前哄骗妹妹喝下绝育药,然后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将一双儿女养大。
祸事已然临头,这几个还沾沾自喜的做着美梦呢!
垂头小啜一口热茶,虞妙琪自得一笑。不管太子妃有没有这个心思,只需将事情辗转透出去,她们自家姐妹便能闹起来。除去闵家姑娘,放眼整个大汉,还有谁更适合当太子正妃?自然是太子伴读皇上重臣的虞都统的妹妹。太子若想顺利登基坐稳皇位,不拉拢虞品言是万万不成的。
虞妙琪想得正入神,就见一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少女踏入偏厅,举目四顾。
闵氏三姐妹连忙笑着迎上去,“娇娇来啦,快坐。”
如此粗壮一位人物,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若非穿着女装,差点要以为是哪家的儿郎,偏取了个闺名叫娇娇。虞妙琪垂头,用帕子掩住唇边的讽笑,眼角余光瞥见许多贵女与自己一样,也都忍俊不禁,目露嘲讽。
闵氏三姐妹,大的叫闵松,次的叫闵芝,最小的叫闵兰,因太子妃病重,托她三人招呼女眷,大妹二妹虽与范娇娇没甚交集,却也毫无轻视之意,反倒是闵兰,脸上笑容显得十分僵硬,扭捏间反把身上那一二分的清贵之气全都冲散,再不复之前的雍容。
范娇娇是个直肠子,看见闵兰立马沉下脸,自动自发的捡了张凳子落座,问道,“九公主跟襄儿呢?怎没看见?”
闵松使人给她奉茶,温声道,“她两见了太子妃姐姐就自去玩耍了,眼下也不知躲在哪个旮旯里。莫急,到了开宴的时辰她两自然会回来。”
离开宴还有小半个时辰,想到要与这帮娇滴滴的贵女虚以委蛇,范娇娇浑身就像爬满了蚂蚁,难受的厉害,本就黝黑的肤色更显暗沉,左右看了看,指着身边的虞妙琪问道,“这是哪家姑娘?怎如此面生?”若是合适就拿来打发打发时间。
“这位是虞襄的双胎姐姐,了空师太的俗家弟子,渡完厄刚归家。”闵芝柔声解释。
闵兰在主位坐定,一面竖起耳朵听几人说话,一面应付其余贵女,俨然一副当家主子的模样。
范娇娇瞪着眼珠朝虞妙琪看去,直将她上三路下三路都扫了个遍,目光极其放肆。虞妙琪心生不悦的同时更感到几分忐忑难安。能与虞襄交好,这位必定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果然,范娇娇下一刻就虎声虎气的开口了,“这真是襄儿的双胎姐姐?怎长得如此丑陋?莫不是搞错了吧?”
她声音本就洪亮,惊愕之下更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莫说偏厅的贵女,就连正厅的太子妃和一众贵妇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贵女们纷纷掩嘴忍笑,更有几个猝不及防喷笑出声,引得虞妙琪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闵松微微怔愣,回神后连忙圆场,“双胎也有长得分毫不像的,王大人家的两个幼子就是如此。再者,虞二小姐如此清丽动人,她若是称得上丑陋,叫我们这些中人之姿的可怎么活?”
范娇娇听见母亲在隔壁咳嗽,心知自己又闯祸了,补救道,“她其实长得不丑,只是跟襄儿比起来就显得丑。刚才是我说错了。”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你还不如不解释呢!厅中接二连三响起一片喷笑,就连向来矜持稳重的闵松也忍不住莞尔。
虞妙琪脸颊已涨成青紫色,偏嘴角还挂着一抹牵强的微笑,上牙咬紧下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真想不管不顾的大声嘶吼,告诉所有人自己才是永乐侯府真正的嫡女,虞襄不过一个野种,一个卑微的商家女。
但这个想法甫一浮现又被她死死按捺住。她知道这话不能说,这辈子,虞襄都得是她的双胎妹妹,是永乐侯府的嫡女。否定虞襄就是否定自己,摧毁虞襄也等于摧毁自己。
虞妙琪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眼见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门外响起轮椅转动的声音,嬉笑的贵女们瞬间收声,装模作样的与同伴聊天,就连矜傲的闵兰都忍不住露出惧色。她们都知道虞襄是个极其护短的性子,她的人她自己可以使劲的欺负,却容不得旁人弹压分毫。
不过这回大家都猜错了,虞襄与虞妙琪非但不是自己人,还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说什么呢笑得这样欢快?”一道清甜的嗓音伴着浓郁的花香飘进来。
“没说什么,就说你姐姐跟你长得不像。”范娇娇急忙奔上去,从桃红手中接过轮椅往前推,生怕自己说虞妙琪丑陋的事被其他人抖落出来。
“她跟母亲长得像,我跟哥哥长得像,有甚稀奇的?”虞襄瞥了眼面色青紫的虞妙琪,并未落井下石。在侯府里,在单纯的九公主跟前,她可以有什么说什么,但在这帮心思弯弯绕绕的贵女跟前,她可不会叫人看了永乐侯府的笑话。
闵松连声附和,又带头向九公主行礼,其余贵女连忙聚拢过来,毕恭毕敬的墩身问安。
九公主向来不喜人多,摆摆手便躲到虞襄和范娇娇后头。虞襄将她拉出来,往前推了推,朝嘴巴撅得老高的闵兰看去,“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赶紧给九公主进上来。你今儿不是受了太子妃娘娘嘱托代为接客吗?”
“还不赶紧端茶递水上糕点。”闵兰指着一名宫女呼喝,末了将九公主让到主位,细声细气的问,“公主,咱们来玩华容道?”
九公主还未开腔,范娇娇就瓮声瓮气的拒绝,“不玩,你输不起,上次欠的二百两银子还没还清呢。”
闵兰脸色瞬间涨红,倒叫虞妙琪心里好受很多,暗暗忖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很有道理。虞襄是个嘴毒的,她这些朋友也是一张口就能把人噎死。
虞襄眯着眼睛笑了,懒洋洋的开口,“要玩可以,但彩头得加大。输一场给一百两银子,你敢么?”
闵松闵芝连忙去拉闵芝,却被她狠狠拍开,冷笑道,“有何不敢。”姐姐就在边上看着,虞襄也敢如此嚣张,今日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第七十九章

一众贵女纷纷围上来观战;九公主和范娇娇一左一右趴在虞襄轮椅背上,看得津津有味。
虞妙琪也是玩华容道的高手;连忙挤进去,刚挤到桌子边上,就见虞襄已经将代表‘曹操’的棋子移到了底格,顺利逃脱了。
闵兰甩出一百两银票,咬牙道;“这回不算;继续!”
“好啊;不算就不算吧。”虞襄轻笑,几乎不用思考;棋子刚摆好就噼里啪啦往下移,不管闵兰如何围追堵截,总是能在十步之内逃脱。接连下了十几盘;也不过用了一刻钟;堆在她手边的银票已经厚厚一沓;怕被风吹走了还用一锭银子压着。
闵兰输红了眼;发现银票全没了,拔掉头上的钗环还要继续,被两个姐姐死死摁住。旁的贵女纷纷掩嘴轻笑。
虞妙琪却笑不出来。她忽然发现虞襄比她想象中的更不简单,她嘴毒,性野,豁的出去也放得下脸面,脑袋更是十分聪慧,简直太难缠了。
虞襄见闵兰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抬手便将银票甩出去,嗤笑道,“说了不跟你玩,每次输了就像急眼的兔子。拿去吧,我不缺你这点银子……”
隔壁正厅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还有太子妃连说‘无事’的轻笑声,虞襄不得不吞下未尽之语。
闵松将银票压的平平整整又塞回她手里,与闵芝拽着闵兰下去了。虞妙琪此时倒真有些佩服虞襄,明知太子妃就在隔壁,她还敢如此对待闵氏三姐妹,性子比传言更为乖张。

因皇上有旨,两位小皇孙的百日宴要挪到宫中大办特办,又因太子妃身体违和,满月宴只意思意思也就罢了。太子妃果然只请了几位妯娌、母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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