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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世子妃-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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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棠挑挑眉,孙伟光心理变态,喜欢胡乱对人用刑,让他也尝尝斩手断足的痛苦,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伟光。”定国侯惊呼着,急步奔了过去,看着血人般的儿子,眸子里腾的燃起两团怒火,咬牙切齿的怒吼:“萧清宇!”
随手抓起一柄长剑,凶神恶煞的朝萧清宇刺了过去。
萧清宇眼瞳里浮上一抹轻嘲,弹指一挥,凌厉的劲风打到了定国侯胸口上。
他倒飞出四五米外,重重掉落在地,喉咙涌上一丝腥甜。
劲风带着毁灭的气势呼啸而来,定国侯满目惊骇,面色大变,心里直后悔,他刚才怎么就怒气攻心的去刺杀萧清宇了,这个祁王世子孤高清傲,还冷心绝情,自己得罪了他,哪还能活命……
眼看着那劲风就要打到定国侯身上,电火光石间,萧天凌上前一步打散了劲风,温和的眸底浮上一抹暗芒:“萧清宇,定国侯是朝廷重臣,不可动用私刑,还是将他送进刑部吧。”
萧清宇目光凝了凝,嘴角弯起浅笑:“希望判下的刑罚不会让我失望。”
萧天凌目光一闪,一字一顿的道:“放心,定国侯,孙伟光强抓郡主,意图杀害,是不小的罪名,刑部会给出最公平,公证的判决,绝不会徇私舞弊。”
“如此甚好。”萧清宇清润的话音落下,定国侯像得到了特赦令,全身轻松,长长的舒了口气。
“咱们走吧。”定国侯伏法,侍卫们全部死亡,定国侯府成了半个人间地狱,萧清宇没兴趣多留,轻揽了沐雨棠的肩膀,转身欲走。
“等等。”沐雨棠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匕首在三皇子那里。”
萧清宇蹙了蹙眉,微握的手掌猛然张开,强势力道腾进萧天凌衣袖里,吸出一把匕首,翻翻转转着落到了萧清宇手里,匕首柄上镶嵌着蓝宝石,古朴的花纹和另外两只匕首一模一样。
萧天凌猝不及防被抢走匕首,看着萧清宇拔开鞘,瞟一眼刃上刻的‘孙’字,确认是沐雨棠想要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她手里,强劲有力的手臂揽着沐雨棠,脚步如风的阔步前行。
而沐雨棠,理所当然的被她轻拥着,眼角眉梢间尽是浅浅笑意,没有丝毫反抗或排斥。
萧天凌面色阴沉,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雨棠对他们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他哪里比不上萧清宇?
定国侯看着匕首,面色铁青,沐雨棠集齐了三把匕首,但想看到里面的秘密,也需费不小的功夫,他要仔细盘算盘算,尽量在沐雨棠洞察秘密前将匕首毁掉或抢回来。
紫檀木马车停在后门,萧清宇,沐雨棠沿着青石路往后走,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坐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她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衫也脏兮兮的,透过破破烂烂的缝隙,隐约可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几片好肌肤,小脸上也横一道,竖一道的尽是狰狞伤疤,根本看不出原来相貌,微微隆起的小腹昭示,她是名孕妇。
女子的手指被齐根砸断,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拂着蓬乱的头发,目光呆呆滞滞的,毫无光彩,嘴巴张张合合的嘀咕着什么,声音就像破锣一样,粗嘎难听。
沐雨棠走近了,听清她嘀咕的是:“父王……父王……”
沐雨棠一怔,仔细凝望女子,丑陋的小脸隐约间可以看出熟悉的轮廓:“她是……安晓月。”
这才过了两个月,安晓月居然就被折磨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安晓月呆呆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对萧清宇,沐雨棠的到来毫无知觉。
萧清宇瞟了安晓月一眼,淡淡道:“她的脚筋被挑断,膝盖骨也被打碎,今生今世只能做残废了。”
安晓月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她自找的,沐雨棠并不同情她,只是,孙伟光居然对怀着自己孩子的女子下如此重手,真真是丧心病狂。
定国侯,孙伟光谋害沐雨棠证据确凿,会被判罪关进大牢,定国侯府将被查封,丫鬟,嬷嬷,小厮们会被清出府邸,各自散去,安晓月估计要流落街头,不过,这样一来,她倒是不必再受孙伟光那非人的折磨。
走出定国侯府,沐雨棠上了紫檀木马车,拿出了陈先河,沐振的匕首,三把匕首都镶嵌着蓝宝石,鞘上绘着古朴花纹,华美、精致,轻轻拔开鞘,锋利的匕首刃闪烁着逼人的森冷寒芒。
沐雨棠左看右看,左捏又拧,发现整把匕首就是一体的,不能拆开,秘密没有藏在匕首身里:“怎样才能看到里面的秘密?”
萧清宇看着她微皱的眉头,眼瞳里浮上清笑,揽着她的小腰,轻声安慰:“别着急,匕首已经在咱们手里了,迟早会找出秘密的。”
“嗯。”沐雨棠点点头,沉封了十多年的秘密,她也不指望一瞬间就揭开。
素白小手轻捏着匕首,不时变幻着角度,细细打量!
清风吹过,掀起一角车帘,金色阳光照在匕首柄上的蓝宝石上,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蓝光照到了刃上刻的字,一道光幕投射而出,瞬间又消失无踪,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沐雨棠一怔,看向萧清宇,不确定的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秘密在蓝宝石和刻的字里。”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将三把匕首扎在小桌上,排成上下的三角形,轻轻挑开车帘,阳光透了进来,倾洒在蓝宝石上,蓝光盈盈快速折射到相临的匕首字上,刹那间,一道光幕在三匕首间显现。
沐雨棠从未想过,在青龙国也能像看电影那样看到悬浮的光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玉色印鉴,上、下、前、后、左、右的图案显示的非常清晰,就像是将这方印鉴剖开来看。
沐雨棠将那反着的字写到纸上,正过来一看,赫然是个‘帅’字,印鉴上方刻有‘玄铁军’三字。
沐雨棠一怔:“这是……玄铁军的帅印,不是应该在楚……我爹手里吗?他们三个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图案?”
帅印只在元帅手里,将军,士兵们都碰不得,陈先河,定国侯这两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连进玄铁军的资格都不够,怎么会得到了这么详细的帅印资料?
萧清宇看着帅印,深邃的眼瞳里一片黑雾茫茫,继续扫视光幕,又看到两方白玉印鉴,上面分别刻着‘萧元宏印’,‘楚慕言印’。
沐雨棠知道,宸王名叫萧元宏,陈先河三人握有宸王和楚慕言的私印图案,肯定没安好心。
黑色字符在光幕里浮浮沉沉,一幅悲伤的画卷在沐雨棠面前展开:帅印,宸王印,楚慕言印仿制成功,可伪造谋反信件,杀萧元宏,楚慕言,玄铁军,夺军权!
寥寥几字,透出了重要的信息,宸王,楚慕言没有谋反,他们是被人陷害的,陈先河,定国侯,沐振三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沐雨棠漆黑的眼瞳眯了起来,抬头看向萧清宇,只见他清清淡淡的面色泛着点点灰白,眸底闪烁着她看不懂的锐利寒芒:“萧清宇,你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钻入耳中,萧清宇眼瞳里的锐芒瞬间消失无踪,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清润的声音里透着几不可闻的沧凉,敏锐如沐雨棠,听的清清楚楚,她见过的萧清宇,孤高清傲,运筹帷幄,天大的事情也不放在眼里,可面前的他,眼瞳深处盈着淡淡的伤,就像遇到了无能为力的事……
“世子,延王府到了。”风无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沐雨棠目光凝了凝,撩起车帘:“进来坐坐吧,我给你煮清茶。”萧清宇有心事,她煮茶时,可以旁敲侧击一下。
萧清宇坐在车厢里没动,深邃的眼瞳里映出沐雨棠明媚的笑容,微微一笑:“我有事要回雪尘楼,今晚就不陪你了……这个给你。”
萧清宇拿出一只盒子放进了沐雨棠手里。
盒子很大,很美,很精致,沐雨棠看着上面的字体,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月饼。”
萧清宇看着她错愕的目光,眼瞳里浮上一抹疑惑:“中秋节吃月饼很正常啊,难道你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
呃!
沐雨棠额头浮现三滴冷汗,最近事情多,她确实忘记了今天是中秋节!
萧清宇看着她郁闷的小脸,嘴角弯起清笑:“明晚我陪你过中秋。”
“好。”沐雨棠点点头,萧清宇急着回雪尘楼,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她不会死缠着他不放,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她明晚再过中秋也一样。
华丽的车帘落下,遮去了萧清宇如诗如画的俊颜。
目送紫檀木马车驶出街道,转过弯消失不见,沐雨棠才捧了月饼准备回府,不想,转身碰到了阿普,他也将一盒月饼放进了沐雨棠手里,笑眯眯的道:“郡主,王爷今晚有要事处理,暂时不得空,你先吃块月饼,他明晚再陪你过中秋。”
沐雨棠蹙蹙眉,萧清宇,南宫延平时都很清闲,怎么到了中秋,一个个的反倒没空了,还都将十五的中秋推到了十六,万家团圆的中秋节,她要一个人过……
目光看到一身戎装的侍卫,她目光闪了闪,笑意盈盈的道:“阿普,给我备车,我要去一趟苏将军府。”
很久没见碧莹表姐了,趁着中秋佳节,去看看她吧。
顺天府大牢,阴暗潮湿,阵阵晦味萦绕鼻尖,熏的定国侯紧紧皱起眉头,地面上的干草又臭又硬,扎的他坐立不安,狠狠瞪着大牢深处一眼。
陈先河的打趣犹言在耳,定国侯面色阴沉的可怕,还真让陈先河那张臭嘴说对了,他只过了一天,就关进大牢和陈先河做邻居了……
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青莲香,翩翩雪衣无声的飘落在他面前,定国侯惊的一怔,大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谓是守卫森严,机关重重,萧清宇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潜了进来?
他险些杀了沐雨棠,萧清宇肯定非常恨他,此次,可是来杀他的?
看着萧清宇云淡风轻的容颜,定国侯满身戒备:“不知萧世子大驾光临顺天府大牢,有何贵干?”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萧清宇淡淡看着他,深邃的眼瞳平静无波,瞳仁却像两个漆黑漩涡,越凝越深,看的定国侯心生惊惧,青龙国惊才绝滟的萧世子,化成了灰他都认得,可听萧清宇的意思,他另有身份,祁王世子,还能有什么身份?
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我对定国侯的印象可是异常深刻,十六年前,您那穿胸一剑,送了我世间无解的巨毒,让我今生今世,都难以忘记您的音容笑貌。”萧清宇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定国侯却听的面色大变,定定的看着萧清宇,他今年十八岁,十六年前是个两三岁的孩子……孩子……巨毒……
定国侯猛的瞪大了眼睛,仔细审视萧清宇,身形欣长挺拔,容颜俊美清瘦,与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可爱孩子没什么相似之处,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幽若黑曜石,与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定国侯就像见鬼一样,惊恐的连连后退:“你……你没死……”他的剑明明穿透了那孩子的心,那巨毒,足以毒死数十个成年人,他一名两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你大笑着挥剑时,我移了身体,选了角度,你那一剑并没有刺中我的心脉,我非常庆幸你好大喜功,杀死我的得意让你没有细看我的伤势,就将我抛尸荒野,我命不该绝,遇到一名神医,他帮我压制了毒性……”萧清宇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定国侯却知道,萧清宇平静的表面下定然隐藏着滔天的骇浪。
十六年前的他得贵人提拔,自信满满,傲气冲天,带着属下追了那孩子七天七夜,将他堵在了小山凹里,他当着那孩子的面,残忍的杀光了所有保护孩子的侍卫,故意让血溅了那孩子满身满脸。
他狰狞的笑着,握着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向孩子,他就是想让那孩子惊慌,恐惧,绝望,大哭着跪地求饶……
可那孩子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瞳平平静静,没有对死的恐惧,也没有对活的依恋,有的,只是对他的嘲讽不屑……
所以,他恼羞成怒,残忍的将孩子一剑刺穿……
一晃十六年,他怎么都没想到,那孩子没死,还成长的比任何人都优秀。
看着萧清宇诗画般的容颜,他忍不住询问:“你怎会成了……”
“你不需要知道!”萧清宇冷声打断了他的话,眼瞳里冰冷流转:“我身中巨毒,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都是因为你,我今天来,是准备杀了你,为自己和雨棠报仇……”
他独自一人时,可以容忍敌人多活几天,但定国侯威胁到了雨棠的安全,他绝不会再留着定国侯。
定国侯只觉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萧清宇来者不善,但亲耳听到他的目的,他的身体剧烈的颤了颤,满目惊恐的高吼:“来人哪,救命啊,救命……”
“守卫大牢的狱卒们都已经睡着了,你叫不来人的。”萧清宇轻描淡写的说着,就像站在云端的谪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傲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定国侯心中大惊,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别杀我,我可以告诉你幕后主谋……”
当年他只是个小将,劫杀萧清宇也是受人指使!
“我已经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不必再劳烦你。”萧清宇淡淡看着他,眼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我可以帮你指证主谋,还你家人清白……”定国侯急急的说着,满目希冀,他是个惜命的人,他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他不想死。
萧清宇深邃的眼瞳浮现一抹轻嘲,淡淡道:“那个人的身份……你指证得了吗?”
“这……”定国侯一怔,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他怎么忘了,现在已经不是十六年前,那人身份之尊贵,不是一般人能够动得了的……
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定国侯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胸腔,肺里都像炸了一样,疼的难受,他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着,鼻子,眼睛,嘴巴,耳朵里都流出鲜血,他惊恐的大叫:“萧清宇,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十六年前,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我就给你下的什么毒。”萧清宇冷冷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嘲讽:“可惜你身在大牢,没运气遇到神医,只能去死了……”
巨毒流遍全身,定国侯头疼的像有数万只钢针在扎,他剧烈翻滚着,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萧清宇,你好狠!”
“彼此彼此,你的心狠手辣,比我不差。”萧清宇见他眼睛圆瞪,满目赤红,知道他正在生死间挣扎,悠悠的道:“定国侯,我知道你最在意你的儿子孙伟光,等你走了,我马上送他去陪你,让你们在阴间作一对鬼父子,你放心的死吧!”

☆、第153章 萧清宇毒发

定国侯胸口翻腾着阵阵腥甜,血肉里像有无数钢针在扎,他翻滚着,哀嚎着,腥红的视线里,看到萧清宇漫不经心的一挥手,一道银光飞射而出,刺穿孙伟光的胸口,将他拖出七八米远,狠狠钉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他眼睛圆睁着,眸子里满是惊慌与绝望,一缕缕鲜血从嘴角溢出,鲜红刺目。
“伟光!”定国侯惊恐的大叫,嗓子就像火灼了一样,火辣辣的疼,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字:萧清宇居然心狠手辣的要对他孙府赶尽杀绝,可恶至极!
他满腔怒气直冲头顶,双目赤红的瞪向萧清宇。
萧清宇站在满地狼藉的大牢里,却像身处云端,悠然自得,云淡风轻,画卷般的容颜就像高天孤月,如冰如霜,独自照彻漫漫长夜……
定国侯满腔怒气瞬间消失无踪,仰天大笑,声震九霄,两、三岁的他已经有傲气,有傲骨,即便是面对死亡,他也坦然自若,不曾惊慌,不曾绝望,更不曾低下高贵的头颅。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王者,终究会站在云端,俯看苍生。
而他定国侯,生就是卑微的蝼蚁,谋害别人偷来的荣华富贵,也终究享不长久。
尖锐的疼痛在身体里迸射开来,一股股腥甜自喉咙奔涌而出,睡意扑天盖地的侵袭,定国侯眼前发黑,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孙伟光闭着眼睛,垂了下头……
他笑,嘲讽的笑,悲凉的笑:十六年前,他杀了别人的儿子,十六年后,别人杀了他的儿子,这就是报应。
“轰!”火苗遇到干草,腾的燃起一道火光,眨眼间漫延了整间牢房,定国侯,孙伟光被大火环绕,痛苦挣扎,凄厉哀嚎……
萧清宇淡淡瞟了他们一眼,转过身,缓缓前行,翩翩飘动的雪色衣袂轻拂过脏乱的地面,纤尘不染!
火光腾出大牢,直冲云霄,燃烧着世间的一切罪恶与黑暗。
将军府
沐雨棠随着丫鬟的引领来到花园,看到苏长靖、苏逸轩面对面的坐在石桌前对酌成饮,父慈子孝的让人羡慕。
冷逸轩率先察觉到了她的气息,转头望了过来,只见她站在小桥上,亭亭玉立,银白的月光在她周身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映的她美丽小脸更显明媚动人。
冷逸轩心神一阵恍惚,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雨棠!”
“舅舅,轩表哥。”沐雨棠微微笑着,款款走了过去。
苏长靖看到她,先是惊讶,随即又释然,雨棠父母双亡,虽被延王收为义女,但毕竟不是亲生父亲,万家团圆的中秋节,她也不必死守在延王府:“雨棠可用过晚膳?”
“多谢舅舅,已经用过了!”沐雨棠来到石桌前,见桌上只有两副碗筷,不由得询问:“舅舅,舅母和碧莹表姐呢?”
苏长靖微笑:“秋深露重,碧莹身体弱,受不得寒,你舅母陪她回房休息了,你去她房间找她吧。”
“碧莹表姐身体不适,我就不去打扰了。”沐雨棠轻轻笑笑,她来将军府,一是为了看苏碧莹,二嘛,是为了旁敲侧击的打听点事情。
瞟一眼苏长靖沉稳的面色,她目光凝了凝,沉声道:“舅舅,楚慕言是什么人?”
苏长靖一怔,清冽的美酒卡在喉咙里,呛的他连连咳嗽,好半晌才缓过来,低低的道:“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我爹,陈先河,定国侯,延王都曾提过楚慕言的名字,可我细问时,他们全都闭口不谈,好像忌讳莫深。”沐雨棠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美眸里也恰到好处的染了一层疑惑。
十五岁的女孩子,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龄,苏长靖没有过多怀疑,放下酒杯,重重的叹了口气:“楚慕言确实是青龙国的大忌讳……”
“雨棠和爹说的,可是十六年前那位,因谋反被杀的玄铁军元帅?”苏逸轩是军中少将,军营里谈军事,谈策略,也谈先人们的丰功伟绩,楚慕言的名字他也听说过好几次。
“我不相信楚慕言会谋反。”苏长靖锐利的眸子里浮现少有的凝重与坚定:“他那么骄傲,那么潇洒的人,怎么可能谋反?”
沐雨棠已经知道楚慕言谋反是被人设计、陷害,外人没有看到那些证据,误会楚慕言无可厚非,可苏长靖居然坚信楚慕言没有谋反,着实令人吃惊:“舅舅很了解楚慕言?”
“非常了解。”苏长靖点点头,看沐雨棠的目光有庆幸,也有惋惜,如果没有当年的惊天巨变,现在的雨棠应该姓楚,不姓沐。
如果沐雨棠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腹诽,有了惊天巨变,她的真正父姓也是楚。
“你们是至交好友?”沐雨棠知道楚慕言和苏雪晴是恩爱情侣,身为哥哥的苏长靖和未来妹夫关系好,也不奇怪。
苏长靖呵呵一笑:“我们接触颇少,连好友都算不上,我们的相识,也是因为我年少气盛,找了他麻烦。”
“你找楚慕言麻烦?”沐雨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苏长靖因为苏雪晴的关系才认识楚慕言,没想到他们竟是因麻烦相识。
苏逸轩眸子里也满是好奇:“究竟怎么回事?”
“我以前在军中,除了处理军事,还负责招募新兵,楚慕言来报名参军时,就是我招呼的……”
忆起当年之事,苏长靖眉宇间神采飞扬,仿佛年轻了几十岁,沉稳的眸子里燃起点点星芒,侃侃而谈:“楚家历代都是文官,基本没出过武将,楚慕言风华绝代,俊美无筹,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他修养极好,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从未在人前动过武,世人也都以为,他也会是一代文官。”
“当时,我见他拿笔登记入伍姓名,心里就想,这样文雅的男子,进了军营,肯定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根本无法上阵杀敌,还是让他出出丑,打消进军营的念头,对他,对军营都好……”
“那他的表现是不是出乎了您的意料?”沐雨棠笑意盈盈,玄铁军的元帅啊,就算是刚刚参军,也有着非凡的能力。
“岂止是出乎意料。”苏长靖眸子里闪烁点点光芒,端起美酒一饮而尽,娓娓说起当年往事。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正是招募新兵的好季节。
绿色草地上。以招募桌为中心,站着大批年轻男子,最中间一人,穿着雪青滚边的银色锦袍,头发以白玉发冠轻轻束起,英俊精致的面容,高傲又不失潇洒,正是楚家的少主楚慕言。
看着高贵清俊的他,五大三粗的男子们窃窃私语:“这位楚少主,这么文文雅雅的,去做文官还差不多,怎么跑来参军了?”
“就是,我看他连弓箭都未必拉得开,还上阵杀敌……”
苏长靖听着众人的纷纷议论,嘴角弯起极浅的笑,军营条件艰苦,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们能来的,他还是让这位楚少主看清局势,自动离开。
他排开众人走到楚慕言面前,笑眯眯的道:“楚少主,可会射箭?”
楚慕言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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