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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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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死,但这种被勒得不能呼吸的感觉真的非常痛苦。
眼前秀丽倾城的面庞渐渐模糊,绝望得闭上眼,突然脖子上一松,出于本能地猛吸了口气,大量的空气猛地涌进,像刀子割过喉咙,喉咙火辣辣地痛,呛得她一阵猛咳。
如故冷眼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冰护法,她知道,如果真打实斗,她绝不是冰护法的对手,这次巧胜不过是靠着噬魂的力量,以及那小册上诡异的身法。
她的身体比一般的人弱很多,靠着魔鬼教官教她的各种技巧,以前比寻常人能忍的毅力,才能有那样的敏捷身手。
但高深的武功,一定要深厚的内力来支撑。
她没有内力的身体,如同废物。
这些日子,靠着炼丹和抱着肉丸子吸收月光精华来增长内力。
但毕竟时间太短,现在拥有的内力实在太少。
不管是不是取巧,这废材身体短短时间,一招制住冰护法,已经远远超出她预期的效果。
这个结果,让她欣喜。
“我今天不杀你,你回去告诉殇王,这笔账,我记下了,改日一定向他十倍讨还。”
冰护法双手捂着喉咙,不能止住咳嗽,看向如故手中金伞,那更加可怕的金绫已经不知道收去了哪里。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如故之上,但她不知道如故手中拿着的伞是什么做的,可怕到这程度,她有把握胜得了如故,却没把握胜得了她手中的那把伞。
踉呛起身,飞奔而去。
如故轻抿了唇,撑了伞慢慢地回走。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暗处无声无息地隐没。
冰护法蹒跚跑出林子,刚把手指放到唇边,唤马的哨子还没吹响,忽地看向前面五步处站着的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
她在如故面前,差点死掉,也没皱皱眉头,看着那个笔挺的背影,手脚却忍不住地发抖。
“宫……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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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两虎相斗

男子慢慢转身,脸上的鬼面具在光晕下森然可怖。
“可要解释?”云末淡看着她瞬间惨白无色的脸,声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喜怒。
冰护法惊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他的眼,那双黑不见底的眼静如止波。
突然意识到,他一直跟在她后面,她做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底下。
摇了摇头,她第一眼看见他,就爱上了他,但爱慕之情只能深埋在心里,不被任何人知道。
因为,他绝不允许身边的人对他有任何私情。
他一旦知道她的私心,她就再不能留在他左右。
云末淡睨了冰护法一眼,没有再问什么,道:“既然没有要解释的,你回宫自领惩罚。”
冰护法向云末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如故是极重要的一颗棋,她擅作主张,拔了这颗棋子,是极重的罪。
她要受的惩罚绝不会轻,但她知道,这已经是主上对她最轻的惩罚了。
等冰护法走开,他叹了口气。
如故岂能是冰护法能伤得到的。
即便没有他跟着。
如果先进后花园的不是怜心,而是如故,那么倒在后花园的就不会是怜心,而是冰护法。
轻道:“出来吧。”
树林中又转出一个人来,青色的长袍衬着这片阴冷的林子,越加冷得不带一点暖意。
俊美得让人觉得真实的眼眸同样冷如玄冰。
容瑾冷看着一身黑衣的云末,“这么快让她走,是怕我杀她?”
云末沉默,算是默认。
冰护法一心为地宫,这么多年,从来没做错过一件事。
这次却错得离谱,即便是死罪也不为过。
但她这么做,定受人蛊惑,至于是谁,他不用想也知道。
能盅惑冰护法的人,只有白族的玉女妩冰。
南朝灭了,白族自然成了被诛杀的对象,玉女妩冰随母亲隐藏起来。
白族的人在蛊惑人心上,确实有过人之处,这也就是母亲一直要保着白族的原因。
他对白族的人向来不喜,对母亲的作法也不认同。
在他看来,民心不是靠骗来的,而是靠一系列造福百姓的事来获得。
除了南朝复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复兴南朝的事,极少理会,只要白族的人所作所为不触碰他的底线,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但这次,妩冰做的事,已经超出他底线之外,即便是即刻杀了妩冰,也平不了他心头怒气。
不过,南朝复兴在即,白族暂时不能动。
如果现在处死冰护法,一定会惊动妩冰,万一妩冰在这紧要关头做出什么不利之事,南朝复兴将毁于一旦。
南朝复不复兴,他无所谓,但母亲一生操劳,他终究不忍心。
父亲死时,遗愿除了救魔族百姓出那水深火热的炼狱,便是让他别恨母亲,好好待她。
那种即便是死了,也要维护着感觉,他深有体会。
他自己如此,也就不愿逆了父亲的心意。
母亲,他得护着。
“即便是再恶心,也要忍着的感觉,你不是一向深有体会?一般人遇上太恶心的事,要么处理掉,要么忍着,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第一种,但容瑾你……不是一向选的第二种?”
如故体内还是怜心的魂魄的时候,容瑾对‘如故’厌恶到了极点,哪怕是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更别说其他的事。
但他却强忍恶心,留在临安府,为那个让他恶心的怨魂补充阳气。
他憎恨厌恶怜心,冰护法杀死怜心,对他而言是大快人心的。
但怜心死了,她体内储着的那脉如故的魂魄,也会散去。
于是容瑾又忍着憎恶,在冰护法掐上怜心脖子的瞬间,一支金针无声无息地刺向怜心的胸膛,保住她的心脉。
所以,怜心虽然断了呼吸,却并不会死去。
也正因为这样,同样藏在暗处的云末,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而是在如故翻出靖王府的时候,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他跟着如故,容瑾同样跟着。
刚才,就算如故自己应付不了冰护法,冰护法也绝对没有半点机会伤得了如故。
容瑾冷漠地和云末对视。
他和云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但某些心思却是惊人的相似。
在对怜心的心思上,更是一致。
如故这根软肋在云末身上,同样在他身上。
“你的意思,这件事,由你来承担?”
虽然冰护法杀错了人,并没有伤到如故,但也不是他可以容忍的。
容瑾白皙的手指轻抚腕上金丝,他已经不记得这条金丝多少年没缠上人命,也是该饮饮血的时候了。
“我地宫的人做出的事,我身为宫主,自然不会推卸责任。”
“既然这样,动手吧。”容瑾阔袖轻扬,腕上金丝快如闪电地飞射出去。
云末手臂一伸,手中多了支盘龙紫金枪。
这一战,已经不是那天船上交手能比,无论是云末还是容瑾,只要一招出错,就会血溅当场。
飞砂走石,枝叶翻卷,天地随之变色。
突然,容瑾不理刺向他肩膀的枪尖,手中金丝缠向紫金枪,滑向云末握枪的手。
两败俱伤的打法。
枪尖刺入容瑾肩膀,眼见云末的手就要废在金丝之下,突然一条人影扑来,双手紧拽住金丝,将身体卷了上去,生生地阻挡住下滑的金丝,细如蚕丝的丝线划过她的喉咙,挨着云末手指停下。
冰护法松了口气,抬头看着面具后的那双墨黑眼眸,嘴角浮上欣慰的微笑,仰面倒下。
金丝和长枪同时撤回。
云末蹲下身,查看冰护法脖子上的伤,金丝割断她颈部动脉,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已经无救。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既然让她自己回去领罚,就是饶了她一命。
冰护法笑了一下,她第一次敢在他面前笑,“我自己做的事,该我自己承担,而不该由主上您……”
云末皱眉。
冰护法大口的呼吸,却吸不进多少气,眼前戴着面具仍然俊逸非凡的面庞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上次在清和殿,我……我没有动过杀她的念头……只是……只是想做得逼真一些。因为,只有那样,才能逼得萧宸失去理智,做出失德的事,才会死了北皇和越皇让萧宸和临安郡主联姻的念头。那样,主上才不会为难,不会难过……”
她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碰哪个女人,但那夜……
他明明恨如故入骨,却对如故索要无度。
她就知道,他是动了情的。
虽然,就算如故和萧宸成了亲,同样可以和离,但她不想他有一点受一点伤害。
他想要的女人,应该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我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又岂能不追究?
“郡主她……”
“你杀的人不是如故,叫怜心,和如故一胎所生,如故无事。”
“红衣的是如故?”
“是,她已经不再穿白衣了。”
冰护法松了口气,一直堵在心口上的那块石落了下去。
原来,在妩冰的水晶球里看见的少女是怜心,她杀死了怜心,那么他不会再有危险。
而如故还活着,他也不用伤心难过。
也不必孤单一世。
这样,很好……
冰护法慢慢闭上眼,停止了呼吸,眼角滑下两行泪。
云末看着没有生气的女子,
“还打吗?”话是对容瑾说的。
容瑾转身,走向树林,无论是他,还是云末,现在都还不是可以死去的时候。
如故还需要守护。
云末抱起冰护法的尸体,胸口突然有些堵。
她是他从战场上捡回去的孤女,她的武功是他教的。
他教她武功只是想让她离开地宫后,能在乱世防身。
她学好了功夫,却留在了地宫,说,家人全死了,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她无处可去。
这些年,她为他出生入死,从无一句怨言,也不曾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男女之情。
他以为,她和他一样是无情之人。
直到听见她死前的那番话,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她,她不是无情之人,只是把情埋得太深,深到连善于揣摩人心的他,都没有看出来。
他固然对她没有情,但她这样为他而死,仍让他心里隐隐难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教她武功,也不会让她留在地宫。
只有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找个好男人嫁掉,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一个隐卫飘身落下。
云末把冰护法的尸体交给他,“带她回去,好好安葬在后山的那株紫茯苓下。”
她生前最爱的就是那珠紫茯苓。
隐卫抱着冰护法的尸体,神色黯然,向云末行了一礼,飘身而去。
**
容瑾捂着肩膀上的伤,进了林子,到了无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靠着一棵大树滑坐下去。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
云末那一枪,虽然不会致命,却也不是一般人可能承受的,即便是他数万年的不死轮回之身,也有些承受不住。
刚才在云末面前,不愿输了气势,没有即睦疗伤,而是强行撑着离开,每走一步,伤口扯得额头像要裂开一样地痛。
撑到这里,已经支撑不下去。
他靠着树杆,深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
吃力地单手解开衣襟,看着汩汩涌着血的伤口,手臂却怎么也无法抬高,包扎伤口止血。
一袭红裙停在他面前,他下意识地拉拢敝开的衣襟,警惕地抬头看去。
却见如故撑着那把金伞站在面前,正低头看着他的肩膀。
容瑾身体微微一僵,手扶着树杆欲起身离去。
却发现,手上无力,一时间,竟站不起来。
如故沉默地收了伞,在他面前蹲下,手伸向他单手抓着的衣襟,他往后一缩,但后背抵着树杆,能退去哪里。
如故没有半点迟疑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容瑾迟疑了一下,放开手,如故小心地揭开他的衣袍,从他肩膀上褪开,露出他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枪尖碎了他的肩胛骨,从后肩穿出,整个肩膀毁得不成样子。
她知道那一枪,他会伤得极重,却没想到重成这样。
取出自己炼制的最好品阶的伤药,“你的炼丹术比我高了太多,身边有没有带着比我这个更好的伤药?”
她的呼吸轻拂在他肩膀上,微弱的柔风却像一刀刀锋利的刀刃在他肩膀上割过,痛得连肩膀上的枪伤都变得麻木。
如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应,不再耽搁,捏碎药丸,填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手指在他肩膀上擦过。
容瑾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封在他胸膛里的封禁瞬间收紧,勒进他的心脏,那胜过噬心的痛逼得他险些昏死过去。
“很痛?”如故手指停在他伤口边缘,动作尽量的轻柔。
绵长的痛一点一点地锉着他,他深吸了口气,那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渐渐加剧,淡声道:“还好。”
如故取出绷带,手脚麻利地裹伤口,发丝随风拂过他的脸庞,丝丝的痒。
他低头,咫尺之处,是她红装下艳丽的眉眼,呼吸随之一窒,被封禁锁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近得连她浓密墨黑的睫毛都能一根根地看清。
心口突然间变得柔软,他的曼珠是这样的模样,清丽中透着艳色,比他看过的任何一株曼珠,都要美丽娇艳。
感觉她抬眼向他看来,忙不露声色地转开脸。
如故手握着绷带环过他的身体,面颊几乎贴上他的耳畔,呼吸间是他清新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清晨起来,在绿叶丛中闻到的第一口新鲜的空气。
刹那间,那绵绵的痛骤然加剧,像是把他的心脏一片片撕开,露出里面最幼嫩的心尖肉,狠狠地在指间揉捏。
容瑾即便是再能忍,也痛得险些窒息过去,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已经没了血色的脸越加如同灰死。
意识渐渐有些迷糊,他紧握拳头,手指刺入掌心,把那戳心之痛生生地忍下。
如故把绷带打好结,略略退开,见他脸色更加难看,吃了一惊,伸手把向他的脉搏。
容瑾抽手避开,扶着树杆吃力起身,脚下无力,一个踉跄。
如故慌忙去扶。
“别碰我。”容瑾的声音是惯有的冷。
如故伸出的手微微一顿,仍向他扶去。
容瑾侧身避开,背靠住树干稳住身形,大口吸气。
换成平时,如故这样靠近,虽然同样痛得钻心,但还能靠着毅力强撑。
但现在重伤在身,随着身体虚弱,忍耐力跟着减弱。
这样的虚弱,真让他憎恶。
“走开。”
如故深吸了口气,退开两步。
他还是厌恶她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我说话,但我还是忍不住地想问。你明明讨厌我,甚至憎恶我,为什么要为我出头,和他拼到这一步?”
容瑾抬头看了她一眼,快速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心疼,捂着伤处,转身蹒跚走开。
她眼里闪过的受伤神情,比他此时承受的噬心之能,更让他难受。
如故看着容瑾不稳的背影,追了上去。
容瑾咬牙,加快步子,心道:“不管我怎么样,都不要追来,你要无心,才能好好得活下去。”
如故看着容瑾为了避开她,不顾绷裂伤口地加快行动,停了下来。
她是可以不理不顾地追上去扶住她,但如果那样做激怒他,会让他情绪激动,再次绷开伤口,加重作势。
容瑾听见身后脚步声停下,闭上眼,长松了口气。
“容瑾。”
他不理。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再跟着你。”
他停下。
“你不会有事,是吗?”
“嗯。”
“我记下了,你答应我的。”
容瑾心里涌上一抹难言的情愫,深深在长吸了口气,一步一步走远。
如故站在原地,看着容瑾清瑟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
她放走冰护法,心里就笼罩上一股不祥的感觉。
走得越远,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加强烈。
她最终返了回去。
结果看见对持的云末和容瑾。
她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敢走的太近。
离得太远,又是逆风,很难听清他们的谈话,而且又在他们侧面,仅靠着侧面的口型,能看出的内容也是断断续续,不能全面。
只是能知道,他们对持是因为她。
等她察觉将要发生的事的时候,他们已经动上了手,快得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以她现在的本事,根本进不了他们拼斗造成的凌厉强大气流。
等一切结束,看见云末的枪刺进容瑾的身体。
而冰护法用自己的命,换了云末的一只手臂。
在她看见容瑾受伤的那一瞬,一股陌生的剧痛仿佛要捣碎她的心脏。
恐惧,慌乱,无措。
种种她分辩不出来的滋味让她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看着他受伤,比让自己死去,还要心疼千百倍。
她和容瑾明明没有过多的来往。
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奇怪的情愫。
但这份心疼太过清晰,清晰到让她不能胡乱寻找理由和借口来解答心里的迷惑。
那一刹那间,突然想起修萝的话。
“曼珠沙华,一脉相生,血脉相连。”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首先,她不相信什么曼珠沙华。
不相信自己是那要命的死亡花。
而且,就算是,曼珠和沙华也是世世相错,永不得见面。
她是曼珠的话,这世上不可能有沙华。
如故大口地吸气。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冰护法拽着云末说着什么,她视而不见,眼里只有容瑾身上那刺得她眼花的鲜血。
她想过去查看他伤得怎么样,却一动不能动。
用意念问肉丸子,“我不知怎么了,动不了,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容瑾怎么样了?”
肉丸子在三生镯里道:“过不去的。”
“为什么?”
“云末和容瑾两个人用魂力把附近封锁住,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除非他们离开,撤走魂力,否则过不去的。”
如故明白了。
他们二人相拼,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帮灵魂之力把附近封锁住。
除非有和他们一样强大的魂力的人,否则没有人可以靠近。
她不能动弹就是被他们的魂力锁住。
直到看见云末抱着冰护法的尸体和云末各种离开,身上的灵魂之力随之消失,她才能行动。
想也不想地向容瑾的方向追去。
容瑾有最好的医术,他不给自己治伤,就这么离开。
如故本以为,他虽然受伤,但或许不会太过严重。
结果看见靠坐在树下的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的伤重得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他得有多强大的意志,才能这样强撑。
不管怎么样,他答应了她,只要他肯顾惜自己的身体,他一定不会有事。
如故望天。
云末,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和朝夕相处的容瑾,可以到你死我活拼杀。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关系?
如故深吸了口气,手指轻抚过三生镯。
想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
怜心被‘杀’,靖王府一定乱了套。
靖王府是她讨厌的地方。
但她那个看似精明,实际傻乎乎的爹,她不能不管。
母亲表面上看,恨死了父亲,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但如果她那个爹,真有什么事,母亲的精神支柱恐怕就要倒了。
一个人没了精神支柱,面临的可能就是死亡。
她那个娘为了她忙活了半辈子。
也该让她来为她忙一下了。
如故收起噬魂,往林子外方向走去。
风吹落叶,这片林子,又重新恢复安静。
一个鬼魅一样的身影在容瑾坐过的树下浮现。
极艳丽的眉眼,她面无表情,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但眼底深处却滚滚涌动,远不似表面上这么平静。
她看着树下的血迹,手紧握成拳。
“你终究还是因她而伤。”
“一世又一世,你总是那么宁静平和,无喜无怒,可是你今天是生气了吗?”
“沙华,是你本来就有喜怒哀乐,而我看错了你,还是你变了?”
“我不相信,我会看错你。”
如果他真是这样凌烈的性子,怎么可能一世又一世,从不与人相争,即便是有多事的鬼魂对他挑衅,他也只是漠然离开。
她不相信,她会看错。
她认识他这么久,今天是第一次看他出手。
虽然知道沙华没有弱的,但没想到他竟强大凌厉到,连她都进不了他的封锁结界。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伤在云末的盘龙枪下。
修萝蹲下身,手指沾了点血迹,“她还是太弱,如果再强些,对云末再恨些,就能杀了云末,也就不用你出手,你也就不用受这伤,是吗?”
她把指上的血迹握入掌心。
云末。
我不相信,封印了天地共主之身的你,真能逆天。
**
如故出了树林,见林子边停着一辆马车。
一把好上的冰玉扇子柄揭开帘子。
如故笑了,向马车走去。
只有无颜那个骚包,才会用这么奢侈的扇子。
无颜百无聊赖地坐在车厢里,见她上车,斜眼向她睨来,明明是懒懒洋洋的样子,却说不出的妩媚,“怎么这么慢。”
如故无语地‘哧’了一声,坐到矮几对面,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你怎么会在这儿?”
“等你。”无颜瞟了眼她手上沾着的血迹,眉梢一扬,“看样子,有些惨烈。”
“你看见了?”
他是未必知,天底下的事,只要他想知道,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她能看见容瑾和云末相拼,他看见也不奇怪。
而且,以他的轻身功夫,他不想别人发现,她根本发现不了他。
“我这种文雅的人,怎么会去看那种暴力血腥的事。”
如故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
他文雅?
“你没看见,怎么知道林子里有事发生,而且惨烈。”
无颜用扇子敲敲如故手背上沾着的血迹,“都带血了,还不惨烈?”
“就凭这点血迹,断定惨烈,是不是有点牵强?”
“凤儿,你夫君我虽然不喜欢暴力,但不表示对暴力一无所知。”他指指天,“高手相拼,气流相撞,整个林子的树叶‘哗哗’乱响,有眼睛都看得见,还用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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