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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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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身上的血快要流尽的时候,一滴干甜的水珠滴进他嘴中。
他闻到属于她的熟悉味道。
本以为是死前幻觉,但这熟悉的味,只有久远的记忆才会有。
许久不曾有过的苦涩,在心底缓缓淌过。
他想,就算是幻觉,也要睁眼看一看。
哪知,睁开眼,竟是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的眼睛。
他怔了,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
随着他的醒来,血渐渐止住。
头脑变得清明。
她的眉眼,她的容颜,她的笑。
如故。
他心里轻唤她的名字。
她问他,要不要帮他打架。
他笑了,以前都是他帮她打架。
她说,她叫如故,不过太久没有人叫过,所以不知道还算不算名字。
他眼底慢慢有了泪意。
看着她身下艳红的彼岸花,自嘲一笑,她竟是水明珠,曼珠之主。
曼珠没有轮回,他在轮回六道的出口再怎么苦守,也不可能守得到她。
难怪他把天地间翻了个遍,也找不到她。
如故看了他半点,开口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他微微一笑,何止见过。
但曼珠无心,她恢复真身的那一刻,就不再有旧时的记忆。
他该给她从哪里说起?
“有一个故事,有点长,想不想听?”
如故望了望天,太阳即将落山,皱眉道:“听是想听的,但太阳落山,我就要沉睡了,等我醒来,已经是一千年后,你等不等得?”
他找了她不知多少万年,哪里会在意,再等一千年。
轻道:“好,不过如果你急着想听,我可以去下头讲给你听。”
如故想了想,摇头道:“听说,死一次伤一次,你这身伤已经要养好些日子才能恢复,还是不要折腾了。再说,下头有一个看我不顺眼的女人,我看着她那张脸,就没好心情,把故事浪费在那种地方,太亏。”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酸楚,“也好,我这模样也太煞风景,是该养一养,省得这身血腥熏了你。”
如故心想,其实你就这模样也很好看。
不过,她确实想看看他把自己收拾干净的模样。
打了个哈欠,在花蕊躺下,懒懒道:“我要睡了,别放我鸽子哦。”
火红的花瓣一片片收起,把她妙曼的身影裹住。
沉沉睡去的如故一个激灵醒了。
眼前没有火红的彼岸花,也没有那一身血污的年轻男子。
小郎仍无声无息地躺在面前。
年轻男子的脸,和小郎的脸慢慢重合。
刚才是小郎魂魄里残存的记忆。
一个久远的记忆。
如故的脸渐渐白了。
突然听见容瑾冰冷声音传来。
“出来。”
是不属于三生幽境里的声音。
如故怔了。
她进入三生镯,向来听不见外界的音声。
为什么会听见容瑾的声音?
之前那些模糊的猜测,渐渐变得清晰。
轻道:“我不会出去。”
找不出让小郎苏醒的办法,她不会离开。
容瑾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在短时间里三生境里灵气的大量损耗,让他虚弱,所以才承受不住之前的血腥之气,才会陷入沉睡。”
“要怎么样,他才会醒来?”
“沉睡是他魂之气本能的自保,等他魂魄里的浊气化去,就会醒来。”
“这么说,他不会有事?”
“只要保证三生境里的灵气干净充足,不会再大量的损耗,他会醒来。”
如故看向肉丸子。
“是我在三生境里炼丹,才让三生境里的灵气大量损耗?”
肉丸子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影子不让告诉你。”肉丸子委屈地垂下头。
如故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影子告诉她在三生境里炼丹,可以加快炼丹的速度,却不告诉她,造成的灵气大量损耗,会对他不利。
再看影子的容颜,和那时一样,那么,他这脉魂是什么时候撕下来的,又什么时候幽禁在这里的?
他和沙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样以生死来相互约束的存在?
肉丸子拉了拉她,“出去吧。”
影子说过,她不能进入三生境太久,否则的话,就出不去了。
她不出去,谁来给影子炼返魂丹?
如故深吸了口气,深看了影子一眼,一定要早些醒来。
容瑾静立在地窘外,见如故出来,一言不发,转身走开。
如故看着他的背影,叫道:“容瑾。”
容瑾停下。
如故转到他面前,凝看着他冰冷的脸庞。
突然上前,面颊几乎贴上他的耳畔,呼吸间是他清新的气息,那感觉就像清晨起来,在绿叶丛中闻到的第一口新鲜的空气。
轻道:“花开一千年,叶生一千年,花开叶落,花谢叶长,生生相错,这个传说,你信吗?”
容瑾长睫垂下,冷冷清清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如故没指望能得到回答,自行道:“我以前不信,可最近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我无比妖娆地在阳光下瞌睡,一觉醒来,便看见身边的各种花朵开放,不管它们长成什么样子,总能有绿叶相伴,不离不弃。而我,明明比它们谁都更红艳妖娆,却从来没有一片叶子陪在我身边。我总在想,或许它们也有像我这样的时候,可是它们开开谢谢,直到我看它们看得厌了倦了,它们的叶子也不曾离弃它们。”
容瑾沉默。
“一千年,无聊地渡过那一千年,我就会去到黄泉路,百无聊赖地数着过往游魂,看着他们在轮回台边挤来挤去。去了来,来了去,每次都是不同的样子,我突然有些羡慕他们,可惜我就算挤到轮回台边,也跳不下轮回台,只能这么无聊的数游魂数上一千年。生生世世,世世轮回,真是无趣。”
容瑾心脏微微一动,她和他一样阳间一千年,阴间一千年,她和他一样的孤独渡过,生生世世无一例外,但听她说出,仍搅乱了心底的一汪清潭。
“有一回,我实在无聊,闯了轮回台,想去凡间逛一逛,结果掉也掉不下去,却把后头轮回的人全堵在了轮回台口。直到轮回台边的女官咬牙切齿地把我捞了回去,我才想起她见了我就会拉长脸,连带着那些不守次序的魂挨了不少骂。我在下头呆上一千年,她的脸就会黑一千年,然后我发现,看她的脸,竟比数游魂有趣。你说,她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容瑾讶然。
他记忆中的修萝眼里永远噙着笑,对每个人说话,声音都那样温柔。
“有一回,我问她,我是不是得罪过她?她没想到我会问她这样的问题,有些发怵,我激了她几次,她终于怒了,说,我这张脸实在让人厌恶,不像沙华,哪怕是静静坐着,什么也不做,也让人爽心悦目,而且沙华能弹一手好琴,而我除了给人添麻烦,什么也不会。容瑾,你说沙华会是什么样子?”
容瑾仍然沉默。
“从那以后,我就不断地去看别人家的沙华,可是发现每家的沙华果然个个都长得极好看,好看过他们家的曼珠,可是他们个个相貌不同,我仍然不能知道我家的沙华是什么样子。”
容瑾胸口骤然抽紧。
他的曼珠不同于其他的曼珠,他的曼珠是水明珠所化,长在天界,人界和魔界三界交接之处,担负着净水的重任,要保证水的纯清,就不能有七情六欲,所以她被封了情脉,是无心之花。
既然无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故深吸了口气,自从见过修萝,得了噬魂后,就时常做这些古怪的梦,但做梦归做梦,却有些模糊,然而得了那两块三生命脉石以后,这些梦突然间变得清晰,清晰到如同活生生地经历过。
“有一天,太阳太烈,我热得难受,就包了露水珠在头上顶着消暑,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受伤太重,倒在了我脚边,我低头去看,头上顶着的露水滑了下去,滴进他嘴里,他竟醒了,直直地看着我,那样子真好看。我就在想,我的沙华是不是长成这样。那天,他和别人又打了一场大架,没想到,他长得好,打架也能打得这么好,我又想,我的沙华,是不是也是这样。”
如故吸了吸鼻子,想到之前容瑾和云末生死一线的拼斗,眼底有些发热。
“那个人架打完了,却在旁边盖了间茅屋,不时地来住一阵子,我明知道曼珠沙华生生相错,却把他想成了我的沙华,是不是很蠢?”
如故眼一眨也不眨地细看着容瑾。
容瑾闭上了眼,心口隐隐地痛。
如果,曼珠沙华不是生生相错,她还会不会这样想?
还会不会把云末想成他?
“我为什么会做这些梦?我到底是什么?嗯?”如故声音极轻,“沙华?”
容瑾身体一僵,猛地抬眼向她看去。
如故直视着他的眼,是一双冰冷,却好看到让人心醉的眼,“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亲近,亲近到像是与我同根而生,同脉而存。可是你见我就避,我想不明白,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嫌弃成这样。直到刚才,我想明白了,如果你是沙华,而我是曼珠,你回避我只是一种习惯,生生世世相错的习惯。”
容瑾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曼珠沙华生生相错,如果你是曼珠,我怎么可能是沙华?”
他极少说话,平时每吐一个字,都能让如故冷得打个哆嗦,这时说出这么长的一个句子,声音同样的冷,如故却感觉不到寒意,反而阵阵地心暖。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问你。”
“你认错人了。”他不死之身己毁,再不是她的沙华。
“容瑾。”如故叫住蹒跚走开的容瑾。
容瑾站住,不回头看她。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忍受怜心,又为什么要和云末生死相搏?”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你。”
“我见过修萝,她告诉我,三生镯是沙华所刻,只有曼珠能戴上三生镯。容瑾,你可以不承认,但我厌倦了这种对往事记得些,又不记得些的日子。你医术高明,有没有办法,要么让我完全忘记,要么让我全记起来?”
他胸口一痛,她被云末伤成这般。
如故望着容瑾的背影轻抿了唇,“我以前生活过的年代,医术发达过现在百倍,也没有让人恢复记忆的办法,要你帮我恢复记忆,太过勉强你。要不,你帮我把记忆消了吧。”
这世上确实有消人记忆的法子。
无心的她,有记忆和没有记忆,没有太大区别。
但有了心,没了记忆,就如同把心掏空,那种寂寞无助,未必就输过世世枯等的轮回。
她和他一样世世无望地轮回枯等。
如果他没有听过她刚才的那些话,被她这么求着,或许真会答应了她。
但听了她那些话,他无论如何不愿在她绝望的轮回路上,再加上一笔无助的空虚。
“我没这能耐。”他头一回说了谎。
如故笑笑,“其实我知道还有人可以消人记忆。”
“消人记忆是逆天而行,毁人毁己,必遭天谴,你能不介意他被天谴?”他声音极淡。
如故嘴角的笑僵住,“你说什么?”
容瑾回头冷瞥了她一眼,径直而去,她不会舍得。
如故的脸慢慢白了。
难道云末拼着天谴消除云夕的记忆?
他为了让她在云夕的记忆中消失,竟不惜毁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到底不记得些什么?
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中到底错过了什么。
如果她真是曼珠,而容瑾是沙华,他们一脉相生,他一定能帮她记起什么。
心念一动,向容瑾追去,忽地被人一把拉住,生生地拽了回来。
如故陡然一惊,猛地回头。
对上一双含怒的眼。
不,不应该说是一双眼,而是四双,四双一模一样的眼。
一样的形状,一样的怒火涛天——一二三四。
如故皱眉,她里惹到她们了,让她们这么一副受了万般委曲的模样。
“郡主,你这是要逼死沙华小主吗?”三菊最心直口快,说话也最不用脑。
逼死?小主?
如故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梦里的四灵,脸色慢慢凝重,“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天为了能让曼珠清心寡欲,给沙华下了禁印呀。”
“什么禁印?”
“是锁心禁,只要曼珠出现在他十步之内,锁心禁就会发作,他就会受到噬心之痛,如果他和曼珠有肌肤接触,更是会痛上加痛。平时,他忍着也就罢了,可是这时重伤,让他怎么忍?”
“以你这么说,我真是曼珠?”这些日子她反复做那些梦,但因为修萝,反而害怕那些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刚才看到小郎魂脉里封存的记忆,才彻底惊住,对容瑾说那些,也是想证明一下,但如她所料的,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到底是不是曼珠,而容瑾是不是沙华,仍不能确定。
一二三四一起点头,神情认真。
如故心底突然丝丝抽痛,原来他真是和自己同脉而生,同根而长,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长相,甚至把天地共主的模样幻想成他的模样的沙华。
她虽然想不出他的模样,但看多了其他沙华,知道他一定绝色,仍没想到他好看成这样,见过的沙华,没有一个可以和他相比。
如故突然鼻子一酸,眼底一片氤氲。
“所以,郡主要么离沙华小主远些,要么就想办法解了他身上封禁。”
三菊已经说开,那么一梅也就不再顾忌。
“怎么解?”
一二三四一起摇头。
如故皱眉,如果真是上天下的封禁,她们几个丫头哪能知道,可是……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们是什么人?”
四人互看了一眼,一梅道:“我们是四灵花,你和沙华都是我们的小主。”
果然是她们。
如故感觉到怀中放着三生命脉石碎片的地方阵阵的发热,她伸手入怀,握住那两片碎片,遥远的记忆零零星星地飘来。
她懒散地趴在火红的彼岸上晒太阳,身边长着株毫不起眼的四灵花,她们是曼珠沙华的守护花,说直白些就是侍奉和保护曼珠消华。
所以,她和沙华都是她们的小主。
“你们是不是也像修萝一样觉得我面目可憎,惹人厌恶?而沙华却让人赏心悦目,又和蔼可亲?”
四女嘴角抽了一下,沙华确实好看,他什么也不做,也确实让人觉得爽心悦目。
但她们守护他数万年,却不见他和她们说过一句话,不知和蔼可亲这个词是怎么放到他头上的。
“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小主,我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有心的沙华小主确实更让人心疼,更招人喜爱。”
他虽然不说话,但每每他看着别人家的曼珠,眼里流露出来的寂寥,就让她们心疼。
而曼珠,永远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睡觉晒太阳,就是糟蹋人家的花草,害她们和别家的守护神打了不知多少架,几乎是三天一小架,两天一大架。
她惹了祸,她们和别人打得大汗淋淋,她却在一边又摘了人家的叶子盖着脸遮阳睡大觉,害她们这架没打完,却又要分身去应付上门理论的别家叶仙。
对着她的一千年,真是过得战战惶惶,疲惫不堪。
拜她所赐,她们服侍人的功夫一样没学好,打架的本事倒是日见日长。
这种日子一直要到沙华醒来才会结束。
守护沙华的一千年,便是她们的神仙日子,沙华会治好她们上一千年打架得来的伤。
而且沙华不惹事,就算有人上门找事,根本轮不到她们出手,沙华自己就搞定了,所以这一千年,她们都无事可做,吃了睡,睡醒了赏沙华,如如故所说,他确实让人爽心悦目。
两个小主,这么一比,自然是沙华更讨人喜欢。
如故在自己脸上摸了把,异性相吸,何况还是个比她长得更好的男子,这些人都偏爱他,说明人家性好正常,可喜可贺。
可是……
心里皱巴巴地,就是不怎么舒服。
她明明和他一样,都是长一千年,睡一千年,都是那样孤孤单单,好不?
凭什么就说她无心。
如故手掌捂住胸口,难道那时的她,真的无心?
可是现在这心,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两位少主离开三生界,一旦被上天知道,我们将受到天罚,这时云公子来问我们,愿不愿意继续陪伴在你们身边。我们留下是等死,倒不如到凡界找二位小主,于是求着他带我们出来。于是,他给我们物色了胎身,让我们转世为人,然后再制造了一些机缘,让越皇把我们捡了回去。那些年与其说是训练我们,倒不如说是让我们适应凡界,等我们能可以在这没有多少灵气的地方呼吸,就将我们送来小主身边,我们立刻在小主身边发现了沙华小主。”
又是云末……
如故心里如同打撒了五味瓶,五味杂陈,辩不出滋味。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说他对她有心,他却虐她千百遍也不皱皱眉头,说他对她无心,只要她的事,哪儿都有他插上一脚。
或许,他真当天下万物皆为他指下棋子?
可是三生界结晶重重,瘴气又重,他怎么破得了三生界的重重结晶,抵住那能将万物化去的瘴气,进入三生界,把四灵花带出三生界?
忽地想起,刚才云末和容瑾的那场不分高下的决斗,心肝蓦地跳了一下。
沙华生在三界灵气交聚之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饱吸着三界灵气,一身灵力无人能比,即便是天地共主一生杀伐,也未必能在他面前完胜。
容瑾是沙华的话,就算转世重生,也不会比别人差去哪里。
何况他的炼丹之术……
想起上次容瑾给她的那颗丸药,是九级炼丹师才能炼制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对外称是六级,实际已经是顶级,甚至可能更高。
这样的他,云末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天地共主几个字骤然跳了出来。
如故想起小郎残存的那点记忆。
又想起,修萝的话。
难道云末真的是天地共主?
如故立刻摇头。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她亲眼看过他杀人的手段,那样的人,何等强大,怎么可能这人世间受虐。
“云末到底是什么人?”
“是魔君云溟之子。”
“不是天地共主?”
“确实是天地共主的转世。”
“他为什么要转世为云溟之子?”
一梅摇头。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转世为人?”
一梅仍然摇头,“沙华小主和天地共主不知为什么,打了一场大架,那一架后,二人突然同时失踪,曼珠小主也就跟着消失,我们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小主,直到很久以后,云公子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才知道小主转了世。至于为叙,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曾试过问沙华小主和云公子,可是他们都说,我们知道的越少,曼珠小主才能活得太平些,所以我们也不敢再问。”
如故深吸了口气,答案还是在容瑾和云末身上。
云溟云末……
如故苦笑,当初他给她讲魔君的故事,她怎么就没想到多问一问。
果然迟钝。
------题外话------
这几章脑容量比较大,姑娘们要慢慢看。
☆、168 死生之情
二兰见她眸子忽闪,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着急,“容公子是我们的小主,而云公子是我们恩人,所以小主,你能不能消停些,别让他们再为了你打得你死我活。”
如故哑然。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直最嫌弃她,最不待见她的容瑾会为她出头,找云末的晦气。
现在闹成这样,绝不是她所愿。
之前,她放走冷护法,是想借冷护法找到云末,如她所愿的看见了一身殇王装扮的云末。
同时看见,藏身林中的容瑾。
云末出现在这里,不稀奇,但容瑾出现在这里,就让她觉得意外,于是不急着出去,打算看看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结果看见了一场一招一式都能致对方于死地的对决。
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如故揉了揉额头,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
蓦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颗树杆,“出来吧。”
修萝从树后转了出来,看着如故,神色有些复杂。
她做梦都不能相信,这丫头居然真的成功了。
容瑾虽然暂时得救,但她仍不能原谅如故,因为如果如故失败了,就意味着会害死容瑾。
这样拿容瑾性命做赌注的作法,她无法认同。
无论如故成功与否,在如故拒绝杀死云末的,还容瑾不死之身的时候,就把如故恨入骨了。
既然她对沙华无情,那么也是该把她和沙华剥开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来,“你成功了。”
如故当时铁了心,以命换命,别无旁心,但事后,想到容瑾和云末两个的性命,压在自己成败一线上,也有后怕。
“沙华没事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有一样东西给你,算是给你的奖励。”
“什么东西?”
修萝抛了片东西过来。
如故接下,竟是一片三生石碎片。
“谢谢。”
修萝笑笑,在身影消失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残忍。
如故感觉到怀中命魂石突然发热,像是迫不及待地想吸收手中三生石碎片上的记忆。
如故让一二三四,守住门口,自己重新返回地窖。
取出命魂石,和刚得的碎片,握在一起。
眼前影像一换。
如同上次一样,进入另一个地方。
有了上次经验,她知道,这是她或者其他的人的记忆。
封存的记忆层层剥开。
如故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却发现,她竟是三生尊主唯一的嫡女。
可惜,她的出生,也就是母亲的死亡。
三生尊主爱妻如命,妻子死了,他心灰意冷,日日守着妻子的灵牌,万事不理。
女儿的哭声,才唤起他一些意识。
但那点意识太过薄弱,实在不能与失妻之痛相比。
于是,他把女儿交给妹妹冷琴抚养,自己则整天陪着亡妻,昏昏沉沉地渡日。
冷琴看着兄长失魂落魄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从兄长的宫殿出来,把婴儿丢进九重山,断了老臣们扶持幼主的心思。
对苦守在殿外的老臣们道:“孩子太虚弱,没能保证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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