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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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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俗语说有得有舍,但并不是只有舍才能得,我是贪心的人,我不愿舍,无论是云末,还是容瑾,我都不会舍。如果非要舍去,我宁肯把自己舍去。”
修萝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真的可以?”
如故眸子慢慢地黯了下去,“是。”
她不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真的能成全她的贪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真的失败,舍的是她,而云末和容瑾之间的牵制,会因为她的消失而消失。
至于琼楼……
她只有抱歉,因为她不会再有来世,为她当年胡闹闯下的祸事而负责了。
修萝眸子半眯,明明最看不得这个没心没肺的曼珠,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刹那间,竟信了她。
“你想要我做什么?”
“送我们去冥界。”
修萝看着陷入沉睡的容瑾,想了良久,才道:“我不能送你们去冥界。”
如故没想到她明明答应了,却又突然反悔,“为什么?”
“冥界有冥界的规矩,你们是生魂进到冥界,立刻就会被发现,你们根本没机会做任何事,除非你们是想去冥界大开杀戒。”修萝睨了云末一眼,去冥界开杀戒的事,这位可是做过的。
“没有别的办法?”如故皱眉,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我可以在这里开一条通往冥界的通道,让冥界的气息和这里相通,也就是说让这里暂时成为冥界的一份子,不过以我的能力,只能维持十个时辰,够不够用?”
“够了。”如故暗松了口气。
人算不如天算,众人做梦都没想到,锁心咒的背后竟是死咒。
锁心咒解的同时,就激活了死咒。
容瑾一口血喷出,鲜红的血染红他干净的青衣。
如故手指拱在容瑾的脉搏上,膝盖一软,坐倒在容瑾身边,脑中空空,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容瑾。
修萝的脸瞬间白了,飞扑上前。
九灵不认得修萝,见修萝两眼赤红,满满痛意和恨意,怕她伤害如故,挥掌阻止修萝靠近。
如果容瑾的魂魄化去,就会要这世上完全消失,再没有生还的机会。
“滚开。”修萝见有人阻挡,想也不想地还手,她数十万年的修为,岂能是大伤过后,刚刚活转过来的九灵能敌。
如故关系到云溟的生死。
九灵急了,哪怕是拼得一死,也不容修萝靠近,他虽然大伤刚醒,但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却也不是修萝能奈何得的了。
止烨和无颜双双抢上前,拉住九灵。
他们知道修萝有多看重容瑾,容瑾气绝,必然会激怒修萝,修萝恨如故是必然的,但她这时的举动不像要杀如故泄愤。
再说现在的如故不是她现在伤得了的,倒不如看看她要做什么。
修萝上前,一把推开如故,“走开。”伸手捂向容瑾的胸口。
如故见她如此,灵激一动,“是不是容瑾还有救?”
“和你没关系,滚。”修萝一扫平时的媚气,变得急躁。
如故心定了下来,她一定有办法救容瑾,否则的话,她这时候拼了命,也要杀了她来泄愤,而不会是这样的举动。
修萝有时固然执着得可恶,但能在那位置这么多年,能力绝对不需要怀疑。
修萝突然手一挥,面前竖起一道结禁,把众人隔开。
如故不知道修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事情到了这步,她能做的只有等。
九灵惊讶道:“她在施渡魂之术。”
“渡魂之术?”
“容瑾死于死咒,即便是有返魂丹,也不能复生,除非渡魂。施展渡魂之术的时候,不能有别的杂魂在旁边,所以她才会把我们隔开。”
“这么说,容瑾可以重生?”
九灵能感觉到石屋里强大的魂波,修萝的修为高到让他意外,轻点了点头,“但……”
“但什么?”
“为他渡魂之人会死。”
如故怔了。
结禁散开,修萝面色惨白地歪坐在地上,直直地瞪着如故,“你不要忘了你许下的承诺。”
如故看着修萝,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只轻点了点头。
修萝嘴角慢慢化出一抹笑,眼角却凝上了一滴泪,“你明明那么混账,我却得相信你,真是可恶。”
如故想扯出一个笑,却没能扯出来,“你会死?”
修萝鄙视地睨了她一眼,看了太多的轮回,死对她而言,一点不可怕,只可惜,没能看那个人最后一眼,“如故,你说错了我。”她轻咬了唇,身体慢慢地淡去,转眼间化成一团小小的光华。
九灵把那团光华抄在手中,走向容瑾。
容瑾慢慢睁开眼,坐了起来。
九灵把那小团光华放到容瑾手中。
容瑾看着手中魂光,原本就没血色的脸,越加的白了。
半晌把那团魂光递到如故面前,轻道:“她给你的。”
“什么?”如故怔怔的看着容瑾。
“这是她一世的修为。”
魂光从容瑾手中浮起,浸入如故的胸口。
如故只觉得一股寒意传遍全身,接着重新汇到一起,直冲玄关。
这些日子一直冲不破的玄关,被那道强劲的寒流冲破。
如故怔了,她得了修萝几十万年的修为,炼丹之术直接从六阶跃到九阶。
容瑾起身,一个人走向后舱,身影萧瑟而孤单。
他和修萝没有半点男女私情,但修萝却是他在一世又一世孤寂的轮回中,唯一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
往后,他会再回到轮回台边,一样地一世又一世地无休止的等待,但那个小小心心走到他身边,说:“上次你弹的那曲子,还能再弹一个吗?”的女子却再也不会出现。
如故看着容瑾的身影在舱门后消失,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她确实看错了修萝。
修萝并非不懂得‘情’,只是把‘情’埋得太深。
深吸了口气,挥去心头闷积。
两个月后,如故看着眼前的麻婆村,恍然如梦。
第二天,如故轻敲了敲容瑾的舱门。
里面传来容瑾清冷的声音,“进来。”
如故推门进去,意外地发现,容瑾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独自伤情。
正安静地分排着各味药材。
如故迟疑地了一下,上前,她不知道,他的锁心咒是不是真的解了,她靠近他,他的心脏还会不会痛。
“如果你来,是为了看我这张脸,可以出去了。”声音一如即便的冷漠无情。
如故脸皮向来极厚,当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出去,干咳了一声,道:“那个……我是来找你双……双修的……”
明明是炼丹,但这话说出来,实在让人有些面红耳赤。
随手拿起一味药材,想掩饰这份不安,无意中看清面前的药引,‘咦’了一声,向其它药材看去。
是炼制赤阳丹和返魂丹的药材。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赤阳丹和返魂丹的药引极为难得。
她收集到现在,也没收集到几样,可是容瑾竟已经备齐了。
容瑾道:“明天开始,每日卯时,一个时辰。”
每日卯时是一日中灵气最清纯的时候,如故伸手到他额头摸了一把,容瑾没想到她敢对他动手,微微一怔,竟被她摸到。
“没汗。”如故长嘘了口气,换以前她一靠近他,他早痛得一头冷汗,看来锁心咒真的解了。
容瑾攥紧金丝,换成以前金丝早已经出手,这时看着如故带着欣慰笑意的眼睛,金丝竟无声地收了回去。
看着如故欢悦地飞奔出去,心软软地塌了下去,冰冷的眸子,慢慢转暖。
一个月后!
如故站在麻婆村的村口,把眼睛搓了又搓,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麻婆村烧毁的废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修建了几十间民房,四周是一块块田地,不知哪里移来的村民正弯着腰劳作。
村民们察觉有人进村,抬头望来,向他们和气地微笑。
山里一片和平,再不是过去那荒芜的景象。
走到村尾,她和小郎以前的住建了间雅致的别苑。
止烨义父的那间铁匠铺照着原来的模样还了原。
至于无颜的住,也是那老头的埋骨之地,老头最讨厌猪屎。
无颜吩咐人在那地上建了个猪圈,雇人养了数十头猪,让老头就算埋在了地下,也要整天被猪屎浸泡。
如故捏着鼻子,绕过那硕大的猪圈,对无颜的孩子气,好笑又好笑,但想到他儿时受的那些虐待,又一阵心酸。
自从北朝和越国南朝结盟。
钱家仍垄断商业,而水运仍被掌控在水族。
各国君主明白,云末看似再不理各国政事,但他和钱家,水族不可分割,这些手段足以把越国,北朝和南朝控制在手掌之下,不敢再起异心。
凡尘间是史上不曾有过的和平盛世,这样下去,魔界被污染的水源也会重新变得干净。
云末微笑,云末真是用心良苦。
九灵经过一路的调养,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看着眼前太平景象,一阵喜一阵难过。
当年他和云溟费尽了心力没能办到的事,孩子们终于办到了。
如果能除掉云夕,也就再没有后顾之忧。
蓦地尖尖指甲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涌出。
如故吃了一惊,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自残,正想阻止,却见他握手掌,让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血滴慢慢凝成一个图腾,那图腾和云末后肩膀上的一样。
图腾吸进月光,慢慢龟裂,刹时间天崩地裂。
如故被抛出老远,风砂过后,却见地下慢慢浮上一个人来。
那个人眉清目朗,极为英俊,蹙紧的眉心却带着股让人生畏的凌厉霸气。
云溟!曾让人闻名变色的魔君。
云末向来淡定,但在看见云溟的瞬间,眼眶也慢慢红了。
容瑾把返魂丹放入云溟口中,但云溟只是一具没有气息的尸体,丹药入口,却无法吞咽。
而且云溟虽然肉身没有半点腐烂,如同熟睡一样,但被埋在地底多年的尸身冷如冰块,就算返魂丹进入他腹中,也不能融化。
即便是容瑾医术高超,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
一匹快马急驶而来,如故奇怪,他们到麻婆村,行踪极为隐秘,这时候谁会突然来这地方。
一身素服的女子从马上跃下,面纱飞开,露出一张绝色的脸庞。
婉茹!
如故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向云末。
云末也没料到母亲会突然来麻婆村。
婉茹只匆匆看了云末一眼,就急急奔向床边,看清床上如同睡着的云溟,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手颤抖地抚向丈夫冰冷的脸,“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长清会把孩子送到这么贫瘠荒凉的地方,原来这里才是你的埋骨之地。”
云末上前叫道:“娘,你怎么会来?”
婉茹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刀,递给云末。
当年,她正是用这把短刀刺进丈夫的胸膛。
云末迷惑接过,发现短刀阵阵发热,并微微震动。
原来如此……
母亲这些年,一直把这把短刀带在身边,父亲出土,这把短刀感应到主人,引了母亲前来。
“末儿,娘来的匆忙,也没准备棺木,你去备个来吧。”
如故道:“我们好不容易把魔君找到,可不能再让你给埋了。”
婉茹脸色一变,眼里慢慢浮上怒意,“人死了,入土为安,他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是凤真女儿,我也由不得你乱来。”
靖王府的老太太,因为如故命硬,特意给她招了个小夫君来供她克死。
这件事,婉茹已经听说。
虽然,当时云末娶还是婴儿的如故为妻,是为了活命,但婉茹对这件事,哪能没有心结?
对如故自然不会喜欢。
而如故对害死男人,还要拖累儿子的婉茹也是百般不待见。
二人见面,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开口,自然更不会有好口气。
没有战火的硝烟即时蔓延开来。
云末忙把如故拉到自己身后。
婉茹见儿子处处护着如故,心里越加恼怒,“怎么,怕我打她?”
如故从云末手臂旁探出头,鄙视道:“他是怕你打不过我,被我伤着。”
婉茹被如故阻止装棺,已经气得不轻,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下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取出长鞭,“那我倒是要向郡主讨教讨教。”
如故也取出噬魂,道:“来呀,看谁怕谁。”
云末一个头三个大,把如故塞到身后,抓住母亲的鞭子,道:“娘,你误会了。”
“误会?”
云末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婉茹听说云溟可以死而复生,而且丹药还是由如故和容瑾一起炼出来的,看了如故一眼,心里五味杂陈,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幽幽开口,“我有办法,你们先出去。”
“容瑾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如故看婉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婉茹看在返魂丹是如故炼制的份上,强忍了怒意,道:“难道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也要向你一个小姑娘汇报?”
如故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脸刷地一下红了。
云末怕婆媳两又再吵起来,忙拉住如故的手,把她拽了出去,“先等我娘试过再说。”
如故虽然不相信婉茹能有什么办法,但她现在也想不出办法,也就由着婉茹去试,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其他人也纷纷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容瑾为了让云溟身体转暖,在屋里架了火盆,又备了热水。
婉茹拧了帕子,把丈夫的尸体仔细地擦拭干净。
这些活,原本在他死去的时候就该做的,却迟了这许多年。
帮丈夫穿整齐衣裳,重看向丈夫的脸。
他的容颜和当年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而她却已经是渐渐老去,心里阵阵心酸。
低头,唇贴上丈夫的唇,把暖气一点点吹进他的口中,沉睡的元魂闻到熟悉的气息,慢慢苏醒,冰冷的身体也开始转暖。
婉茹感觉到卡在他喉间的丹药一点点化去,突然感觉到他停止的心脏微微一动,忙匆匆起身,开门出去。
对上门外数双眼睛,窘得脸有些发红,道:“他……好像要醒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抢进屋。
云末手指搭上搭上父亲脉搏,长松了口气,“成了。”
如故有些意外,婉茹还真有办法?
众人重新退了出去,剩下的事,就看云末了。
如故好奇婉茹用的什么办法,可是到了门外,却不见婉茹身影。
云末道:“我娘走了。”
“走了?”如故不解,“她不等你爹醒来?”
云末苦笑,母亲对刺伤父亲的事耿耿于怀,是不会再见父亲的。
关于云溟和婉茹之间的恩怨,如故是知道的,觉得婉茹虽然蠢了点,但毕竟母子连心,她保护云末,才误伤了云溟,当时情况,也不能全怪她。
等重新进入屋,云溟已经醒来,正坐在床沿上,目光平和地看着她和云末走近。
他和云末相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微微一笑之中。
如故道:“欢迎王者归来。”
“谢谢。”云溟笑了,和谐地看着如故笑了,“你就如故?”
“嗯,你认得我?”如故觉得云末的这个爹比他那个娘,真是强了太多,最少不会见到她就横眉冷对,打打杀杀。
云溟微微一笑,以前他常看望云末,不过每次都不会走近,只是远远看看,所以也常看见和云末一起的如故。
只是从来不曾近看,远看时,只觉得她顽皮精怪,这会儿近看,比起远看,越加讨人喜欢。
云末望了望天色,正色道:“云夕到了。”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一身锦衣华服的云夕慢步进来,鄙视地睨了云末一眼,“小子,你让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云末平静地直视向云溟,神情淡淡地,没有因为云夕的出现,而有半点不安。
如故想到云溟重生,云夕会感应到,但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听这话,显然一直在等云溟重生。
想了想,明白过来。
一天没找到云溟的尸体,云夕一天不得心安。
而九灵把云溟藏得太好,他找了十几年,也没能找到云溟的埋骨之地。
但云溟重生,他却可以感应得到,所以云溟重生,找他的人,比找他的尸体容易太多。
长清说过,除非用时间挪移把他杀死在从魔界出来以前,可是云溟刚刚重生,体力还没来得及恢复,而小开那里也还没去沟通。
如果,能明着打,他们这么多人,一人一脚都能把云夕给踹死,但偏偏云夕可以全力打杀他们,而他们却不能把云夕给杀死,这样被动的局面,让如故突然有一种被打乱阵脚,不知所措的感觉。
云末不露痕迹地站在如故身前,把如故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如故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九重山,每次要打架,他都是这样把她护在身后。
她现在是曼珠,又得了修萝的一身修为,就算单打独斗,即便是打不过云夕,也未必能吃多大的亏。
但他仍习惯性地护住她。
如故心里一暖,突然间好想回到过去,能重新选择一次。
如果能回到过去,她绝不会让他远离,不管他要去哪里,她都会和他一起,说什么也不再把他弄丢掉。
云夕明明感觉这宅子里还有好几个高手,但他进了屋,却不见任何人有动静,这样诡异的气氛反而让他有些不安,警惕地环视四周,却看不出云末他们做了任何戒备。
弄不明白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第一时间控制云溟,只要云溟到手,其他的小毛头也就不足惧。
道:“二弟得罪了。”话音没落,就飞快欺身过来,又急又快地向云溟抓来。
云溟平静地看着云夕,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一笑让云夕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中了什么圈套,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猜不出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如故噬血魂刚要出手,突然眼前景致一变,发现回到了云溟当年和云夕在魔界一战的地方。
云夕被突来变化惊住,慌乱地看向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如故腰上一紧,被云末揽住,向后急退,飘上一处高台,如故接着发现,止烨,玉玄,容瑾还有九灵,各站了一角,以一种封闭式的阵式把云溟和云夕包围起来。
如故心脏骤然一紧,难道时光倒流了?
飞快向天空看去,果然和三生石中看见的景致一模一样,甚至连飘下的落叶都一成不变。
云末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回麻婆村的路上,就已经传信给小开,小开提前到麻婆村布下一切。鬼殿的人只注意到我们这一队人,却疏忽了提前半个月就到了麻婆村的小开,所以云夕才会肆无忌惮的前来。”
如故手心渗出冷汗,“他的记忆也恢复了?”
“记忆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他没有记忆,怎么会时光挪移?”
“时光挪移是浴火族的特殊能力,不会因为记忆的封禁而遗忘。”
如故暗松了口气,还好。
云末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她也有害怕的一天。
云溟和云夕的一战,是生死之战,比当年更加激烈,云夕最终被逼入死角,云溟的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如同当年。
唯一不同的是,云溟没再收回抵着云夕喉咙上的长剑,毫无犹豫地刺了进去。
云夕环视结成结阵的众人,再看云溟,直到咽气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进了什么圈套。
云溟拨出长剑,一把抱住云夕扑倒下来的身体,两滴泪慢慢滚落。
时光重新流转,除了魔界多了一座坟,仿佛从来没有改过什么。
云夕死了,清理鬼殿的余孽还得花上一些功夫。
云末和止烨加玉玄三人马不停蹄的奔走,而无颜赶回东临送外公的遗体回归故乡。
自从魔界回来,如故就再没看见过容瑾,长清说容瑾走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如故怔了半天神,心里酸楚不是滋味,寻思着,或许他会回来和她告个别。
一个人在村口徘徊了许久,直到天黑,容瑾也没再回来,如故抬头看向远处的浓得像墨的夜空。
山里的夜风极冷,但服下赤阳丹以后,这冷已经远不如从前,并不难忍受。
但每服下一粒赤阳丹,就像是被容瑾在心尖多刻下一道记忆,越加难以释怀。
如故讪讪回走,回到别苑,守园子的老人家说小开公子找她。
明知道小开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如故仍有些害怕见到小开,生怕他面对着她,突然松动了哪根记忆神经,那么她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不过她更希望的是,乘小开没有记忆的时候,想办法给他塞一个女人,哪怕是勾引下药,用尽卑鄙手段,也让他留个种,免得浴火族真的就此灭绝。
如故胡叫乱想地进了书房。
小开手指灵活地拨着盘算珠子,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欠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一还了?”
如故一脑门的黑线。
这些日子,她所有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丹药上。
自从知道在三生镯里修炼会消耗镯子里的灵气,威害云末的那脉主魂,就再极少进镯子修炼,炼出来的丹药实在有限,这些丹药好的喂了肉丸子,差的换了钱支付日常开销,基本没能剩下多少。
而她欠小开的除了之前的一亿六千金加利息,还借了一船的上好药材。
这会儿就算把她卖了,也凑不出这些钱。
尴尬地笑笑,慢慢后退,“能不能再多宽限几天?”
“啪”地一声,小开收了小算盘,“我不催不问,只当你是个识趣的,如今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让我还怎么信你?”
如故苦了脸,就知道小开小财迷,不会就这么算了,才不敢回郡主府,躲到这山旮旯里来,哪知,他竟提前守在了这里。
“我把肉丸子抵给你,帮你种药材。”
“它本来就是我的,我没向你讨要,不过是让你帮我喂着。”
如故懵了,这才反应过来,当年向他借药材的时候,是把肉丸子抵给了他的。
小开接着和她算账,“肉丸子是我的,它种的药材也都是我的,你没经我同意挪用的药材,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嗯……你现在是七级丹药师,从四级到七级需要的药材……少说也值个一二十亿金。这些钱,你又打算怎么还?”
如故的脸直接黑了,“你放屁,我用的是三生镯里的药材,药材种子是我自己买的……”
“没有肉丸子,种子能变成药材?你把药材钱还来,我还你种子钱就是。”
如故气得脑门发昏,“钱小开你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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