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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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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最后看见这个香囊是什么时候?”
她房门口的灯笼是挂在人字院一号房和二号房之间的。
住在人字院一号房的无颜住在她的隔壁房,如果有留意这个香囊,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无颜想了一下,“去暖房前还见着。”他从暖房回来后,确实就没再看见香囊。
一来,他对芙蓉不感兴趣,香囊的去处,他不关心,所以没看见了,也没引起注意。
这时想起来,这件事果然有蹊跷。
“谢谢。”如故转向坊主,“或许我说不知道这个香囊的存在,不会有人相信。但我以前不取下香囊带在身边,去偷宝珠反而取下来带在身上,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些?”
出去作案的人,谁会故意带上一些容易跌落的东西在身上?
“可是香囊明明就是你的。”高志平抢在坊主前面说话。
“香囊挂在屋外,任何人都可以拿去,或许偷宝珠的人是芙蓉的爱慕者,顺手牵羊带走芙蓉的东西,也或者……是栽赃。”如故面色淡定。
云末嘴角慢慢浮上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欣慰笑意。
她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遇上什么事,只会哭着喊哥哥的小娃娃。
在场的人的视线一起看向高志平。
高志平的脸瞬间涨红,“什么芙蓉的爱慕者,什么栽赃,全是一派胡言。”
如故笑了,高志平爱慕芙蓉,人所共知。
这些人听了她的这句话,自然会往他身上想。
让他也尝尝被人冤枉的滋味。
“难道庄家能有更好的说法?”
“根本就是你偷走了宝珠,然后编出这些谎话来哄骗大家。把你送到衙门,自然会让你说实话。”
如故冷笑,“庄家除了会借势压人,屈打成招,还会什么?”
高志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能借势,就明说他有势可借。
凑到如故耳边,小声道:“我就压你了,怎么样?”
如故笑了一下,突然提高声音,“你就压我了,我能怎么样?”
高志平没想到她敢把他说的话大声扬了出来,脸色一变。
如故不等他开口,接着道:“你拿什么压我?拿你在云秀坊掌握那万把兵的爹?在这里的人,有权有势的人多去了。高远升这点权势离开云秀坊算得了什么?连屁都算不上一个。”
从来没有人敢公然辱骂高远升。
坊主虽然不满高远升,但高远升不是他能得罪的,吓得脸色发白。
“李然,别胡说。”
“高远升以前不过是这附近衙门的一个捕快,石海村成立后,各国君主不过是认为他熟悉这一块的人和事,才推举他维护云秀坊的治安。谁给权利他在这里作威作福?”
如故一指萧越,“萧越太子领数万铁骑南征北战。”又指云末,“他曾是虞国第一谋士,经他谋划的战略,战无不胜,相信各位再清楚不过,不用我一一细说。”
坊主哑口无言。
如故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高志平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自己什么也不是的爹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出了云秀坊,狗屁不是,这里一半以上的人,捏死你,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高志平勃然大怒,“你找死。”
如故鄙视地笑瞥了他一眼,“别说庄家,就是高远升,也没资格处置云秀坊的义员。想栽赃嫁祸,公报私仇,做梦。”
如故一番话,听得玉玄热血沸腾,浑身舒服,一拍如故的肩膀,“说的好,你小子行啊。”
手握了如故单薄的肩膀,才想起面前这小子是女人,而且是小魔头,脸色微微一变,忙松了手,神情有些尴尬。
见所有人向他看来,忙装地跟没事一样把大刀抱在怀里。
高志平恼羞成怒,恨不得把如故一掌劈死在掌下。
但见玉玄两眼斜斜地睨着他,哪里敢动手。
坊主见如故是个不怕死的角色,怕闹起来收不了场,对李然道:“虽然你说你不曾动过那香囊,但那东西终究是你的,你与这件事情难脱关系。”
如故没指望靠着这些话,就抹去嫌疑。
“坊主,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查是谁偷了宝珠。”
高志平冷道:“该不会是你见事情败露,想找机会逃跑吧?”
“庄家是在质疑令尊的护卫吗?”
神秘之门开启的这三个月时间,石海村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如果能让她这么大活人逃掉,就说明高远升失职。
高志平哑口无言。
宝珠失窃的事,如果惊动衙门,不管找没找到宝珠,坊主都脱不了责任。
坊主自然想能以云秀坊内部的力量找到宝珠。
“难道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偷了宝珠?”
“不知道,不过想通过现在知道的线索,去查一查。”
如故能说出用章鱼偷宝珠这么重要的线索,已经让坊主对她另眼相看。
坊主存着私心,希望如故真的能找到宝珠。
点头答应。
高志平反对,“不行,凭什么相信这小子?”
坊主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已经不耐烦,冷下脸。
“庄家除了想让衙门屈打成招,难道另外还有什么妙计?”
高志平神色一僵,迟疑了下道:“我回去禀报父亲,请父亲调动人马,逐一搜查,只要窃者不出石海村,一定能找出来。”
惊动官家是坊主最不愿意的事。
坊主冷笑,“为了不破坏云秀坊的一草一木,断了寻找宝藏的路子,不允许任闲杂人进入云秀坊,官兵自然也不能进入。万一哪个不懂事的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锁死宝藏之门,那可就不得了了。石海村的治安虽然由高大人负责,但云秀坊的事,却是由我负责。宝珠在云秀坊被盗,自然由我们云秀坊找回宝珠。令尊大人事务繁忙,我们云秀坊的事,就不劳烦令尊大人了。”
高志平被呛得说不出话,重哼了一声。
心想,李然出了云秀坊,也就失去了云秀坊的保护。
到了云秀坊外头,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要他有去无回。
想到这里,心里反而舒服了,“是在下想的不周道,请坊主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别和我一般计较。”
坊主虽然不高兴高志平,但也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高志平服了软,他也就点了下头。
交待了众人几句,让大伙散了,只留下如故。
一直站在远离人群的容瑾立刻转身离开,当真来如风,去也如风,除了一丝冷意,丝毫不留下什么。
小开看了云末一眼,追着容瑾去了。
云末轻瞟向如故,恰好如故也在看他。
他淡淡地把视线移动,转身离去。
如故轻咬了咬唇,她不知道云末为什么要说她昨晚和他一起。
难道他知道她昨晚不在房里?
又或许他知道她昨晚在暖房?
如故的脸上像起了火一样发烫。
如果他知道她在暖房,是不是看见了在洗澡的她?
望着云末干干净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觉有好几个人在看她。
忙收回视线。
高志平挑衅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无颜转着扇子笑嘻嘻地走到如故身边,扇子柄挑起她的下巴,“以后走路,要小心被人打了闷棍罗。”
如故笑笑,“我会小心。”
无颜笑了一下,突然凑到她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吹气,“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扒了。”
------题外话------
明天不是无颜把如故扒了,而如故把无颜扒了,期待不?邪笑~

☆、101 澡堂风波

如故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无颜冲她笑着眨了一下眼睛,大摇大摆地离开。
止烨走到如故身边,瞟了眼地上想逃跑的章鱼,弯腰仔细看她的脸,“章鱼……你怎么想到的?”
“我看见你在看莲花台。”如故老实回答。
止烨轻挑了挑眉梢,笑了,突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很像如故。”
如故后背一僵。
不等如故回应,止烨站直身,转身离开,干干脆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萧越向如故走来,伸了手臂就要去揽如故的肩膀。
一柄大刀横来,挑住他下落的手臂,“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
萧越眼角跳了一下,早上抱着他的不是知道是谁。
玉玄也觉得说法有些牵强,强辩道:“你们两拉拉扯扯,被人说断袖没有关系,但我跟你们还在一个房间,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萧越无语地偏开脸‘嗤’了一声,大手抓住玉玄的阔刀,“你是在找架打?”
“打就打,谁怕谁。”玉玄拉开架式。
如故头痛地揉了揉额头,“你们要打,出去打,这可是坊主的密室。”
萧越哼了一声,丢开玉玄的大刀,“小子,有什么我帮得上手的,尽管开口。”
他早看不惯高志平那狗仗人势的小人嘴脸,如故的那顿骂,骂得他浑身舒服。
觉得这小子虽然长得柔弱,却很对他的胃口。
决定,只要他在的一天,绝不允许高志平动他一根汗毛。
“好。”如故想也不想一下地答应。
玉玄嘴角抽了抽,小魔女真是有便宜就占,完全没下限。
萧越横了玉玄一眼,出门去了。
玉玄狠狠地刮了如故一眼,大步离开。
屋里只剩下坊主和如故。
坊主关了房门,“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偷了宝珠不?”
他相信如果如故心里没有人选,不会向他要三天时间。
“我还不知道是谁,需要进一步调查。”
“你去吧。”坊主挥手示意如故退下。
如故出来,不急不慢地去膳堂用过午膳,眼见要到未时,才出了云秀坊
出了云秀坊,不去别处,一头钻进云秀坊对面的澡堂。
如故付钱拿了公共大澡堂的牌子,走向里头澡堂。
乘伙计不注意,转进一旁的雅间。
她进云秀坊之前,让三顺在这里包下了一间单独的洗澡房,并在里面存放了女装。
并且让三顺每天未时,到这里转转,她如果有消息,就会在这里传递给她。
无颜把玩着白玉骨扇,远远望着如故进了澡堂,狭长的眼睛慢慢眯起。
等了一会儿,才向澡堂走去。
刚迈出步子,就看见澡堂门外,高志平正在和两个壮年男子说着什么。
那两人点了点头,进了澡堂。
高志平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
紧接着,一条扛着大刀的身影出现在澡堂门口。
一脚一个,把那两个踹了出来,趴在大街上起不了身。
高志平脸上的笑一僵,强装镇定地走开。
玉玄大刀阔斧地在翘了二郎腿,在澡堂门口的石凳子上坐下。
无颜眼角微扬,手一抖,打开扇子,玉玄小子真看上了假李然?
摇着扇子上前。
玉玄守着门口,不爽地臭着脸。
小魔女闲得蛋痛,居然进云秀坊鬼混,害得他跟着担惊受怕。
正有些烦躁,忽地见无颜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比肩,里面衬着一件橙黄色的阔袖长袍,花枝招展地摇到自己面前。
牙根顿时酸了两颗。
忽地看见几个姑娘走向澡堂,其中一个十分面熟,再仔细一看,竟是三顺。
玉玄抱着的大刀一抖,忙把刀放低,背转身,不让三顺看见他的脸。
三顺正跟那几个姑娘说笑,没注意门口的玉玄,进了澡堂。
无颜扇子在玉玄肩膀上一拍,“见鬼了?”
玉玄不答,转着眼珠子,看着三顺的身影消失在澡堂里。
立刻起身,“你来洗澡?”
无颜嘴角勾起,扇子轻敲手掌,“好久没进澡堂,有点怀念。”
“你慢洗,老子还有点事,走了。”玉玄脚底抹油地走了。
三顺来了,如故小魔女是吃不到亏的了,他没必要再在这里守门丢脸。
无颜有些懵,他就这么走了?
下意识地看向左右,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人。
想不明白玉玄抽了什么疯,摇着头进了澡堂。
打听到‘李然’去了大澡堂,又有些懵。
如果他是女人,怎么可能敢去大澡堂?
买了块大澡堂的牌子,去了大澡堂一看究竟。
大澡堂里热气腾腾,大池子里满满的裸身男人。
一眼望过去,看不清相貌,就感觉是下了一锅的白饺子。
无颜有些傻眼。
突然有湿达达地人撞了他一下。
他胸口顿时湿了一片。
无颜嫌恶地拍着胸前的水。
那人抬头起来,雾气腾腾中见是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庞。
眸子一亮,伸手就往他腰上抱来,“美人,洗澡怎么不脱衣服,来,哥给你脱。”
无颜脸色一变,忙挣开他的手,逃了出去。
打死他也不相信,‘李然’能在这种地方。
慌不择路,撞开一扇门,门后是一条通道。
无颜眼睛一亮,难道去了这里?
一个伙计拦在他面前,“公子,那边不能去。”
“那边是什么地方?”
“是雅间。”
无颜眸子半眯,扇子一拍手心,一定在这里了。
“我要一间雅间。”
伙计忙领了他出去大堂,重换了雅间的牌子。
无颜跟着伙计,从另一条装潢得奢华的走廊去了二楼一间雅间。
打发了伙计出来,无颜拉开房门,邪媚一笑,“这下,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如故刚换好女装,洗去脸上的易容,就看见三顺推门进来。
三顺看见如故,又惊又喜,关了门,扑了过来,拉着她从上到下的看,生怕她少了根指头。
一边看,一边絮絮叨叨,“皇上秘密给郡主花了三年时间训练的影卫已经送到了,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现在在哪儿?”如故猜不透,母亲送这些影卫来,是为了保护她,还是监视她。
但不管哪一样,能花三年时间培养这些人,可见在她身上确实是没少花心思。
“都进来吧。”三顺拍了拍手。
房门打开,进来四个长相一模一样姑娘。
关了门,一起向如故拜倒,“奴婢拜见郡主。”
娇滴滴的声音,娇滴滴的身段,如果不是三顺提前说了她们的身份,绝对想不到这些个‘弱女子’竟个个身怀绝技。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不管母亲培养她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能有几个用得上的人,总是好的。
“起来吧,我没什么事需要你们做的时候,你们就跟着三顺吧。”
如故虽然身边缺人,但在没弄明白母亲的目的前,还是要留个心眼。
不让她们靠自己太近。
“是,郡主。”
四人起身。
如故一个一个打量她们,真一模一样,分不说一二三四。
“四胞胎?”
“奴婢们确实是一胎所生。”其实穿红衫子的回答。
她们相貌都不算太过出众,但端庄大方,这样的姑娘放在哪里都见得人,又不会太过于的显眼。
看得出来,虞皇在挑这些姑娘的时候,确实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的。
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梅。”
“二兰。”
“三菊。”
“四竹。”
一二三四,这名字……
如故囧了一下。
三顺帮如故收拾换下来的衣裳,“奴婢刚才看见玉玄公子在门口打人,还看见无颜公子。”
“哦?”如故大约猜到怎么回事,仍叫三顺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玉玄走了?”
一梅道:“玉玄公子走了,无颜公子在柜台上打听了一个叫‘李然’的人,然后去了大澡堂。被一个咸猪手摸了两把,让伙计换了雅间。”
如故眉梢一挑,这家伙果然不死心。
二兰道:“被玉玄公子打了的那两个人,出去后和高志平说了几句,三个人从后门进了浴房。”
如故有些惊讶,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们都能毫无遗漏地注意到,“你们认得高志平?”
三菊道:“奴婢们到了石海村,在石海村转了圈,把该记的人都记下了。”
如故睨了她一眼,她们到石海村不过两三天时间,不用等人吩咐,就做了这么多事。
如果是来真心助她的,她将是如虎添翼,想做的事,自然会更顺风顺水。
反之,她想做的事就更加艰难。
四竹道:“郡主,奴婢们觉得无颜和高志平是冲着郡主来的。”
如故笑笑,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现在看来母亲给了她几个好帮手。
“你们过来。”向她们勾了勾手指。
三顺和四女一起凑近。
如故这样那样地吩咐了一番。
四女应了,各自散去。
三顺陪着如故进了里间,放下拱门帘子。
一刻钟后,门无声地打开一条缝隙。
无颜凑到门缝上往里看,见房里热气腾腾,看帘子上的投影,那人身材单薄,应该就是李然。
李然正在脱衣服,外衣已经脱去,只穿了中衣。
眉梢挑了挑,这下总跑不掉了。
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进屋,轻轻关拢房门。
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见帘子轻动,李然像要出来。
心想,他还穿着中衣,如果不肯再脱,还是不能证明什么。
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要看个明明白白。
把扇子藏在水桶外边,一脚迈进外间的大水桶。
水面上漂满花瓣,他藏在水里,不会被人发现。
只等他脱光了衣服进来,就可以抓他一个现场,让他逃无可逃。
他刚潜水下去,门又被人无声推开,进来三个人。
却是高志平和两个打手模样的人。
高志平也看见帘子上的投影,冷笑了一下。
这下,看你怎么死。
递了个眼色,属下把门关拢。
三人就要往里间走。
突然房梁上跳下一个人,没等他们看清来人的相貌,已经一人一脚,把他们踹进屋子中间的大水桶。
无颜在水底,看见有人下水,立刻从水里抱去。
大粗腿,水桶腰,衣服也不对。
而且是三个人……
无颜连忙从水底钻出,却看见三个在水里扑腾的大男人。
他抱着的是高志平。
无颜一怔之后,立刻反应过来,着了道。
立刻提气,跃出水桶,腿却被人抱住,硬生生地拽回水里。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人从梁上跳下,每人手中抓着大网的一角。
大网顿时把大浴桶罩住。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刚送到如故身边的影卫一二三四。
四女把大网牢牢绑住。
一梅绑绳子的时候,看见藏在桶边的扇子,拾了起来。
无颜趴到桶沿上,“姑娘,那是我的扇子。”
一梅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把扇子就要往地上丢。
“别摔,扇子柄太不太结实,姑娘小心着点放。”
无颜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有信心,但一梅看他的时候,简直象看木头人,让他觉得很受打击。
一梅又看了他一眼,“还你。”直接把扇子丢进水桶。
无颜刚要去接,听见帘子后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放水。”手一抖,扇子没接住,掉进了水里。
桶边的姑娘拨开桶塞。
满满的一桶热水瞬间放了个干净。
四人身上冒着热气的湿衣贴着身上,被风一吹,特别冷。
这时门外听伙计道:“公子,您慢走,以后可要常来啊。”
有人‘嗯’了一声,那声音隐约是李然的声音。
无颜苦了脸,怎么就弄错了房间呢。
高志平大怒,一耳光重重地抽在属下脸上,“不是说是这个房间吗?”
属下有口难言,明明打听是这个房间的。
望了眼头顶的大渔网,哪敢哼声。
无颜还算淡定,试图把挤在面前的三个人推开些。
但一个浴桶,塞了四个大男人,又哪推得开。
他无可奈何,只得凑合着任脸压在高志平手臂上,伸手到脚底,去摸扇子。
今天这把扇子是纸面,怕湿水。
无颜的脸被人反复挤压,痛得眼泪都要飚出来,才把扇子捞了出来,扇子面已经湿透。
打开来,精美的扇纸已经糊得不成样子,而上面画的秋海棠更是面目全非。
无颜心疼地叹了口气,唐伯虎的真迹啊。
他花了三千金,才买到的这把扇子,一盆洗澡水就没了。
高志平不知帘子后是什么人,但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鳖,怒道:“你是谁?”
里面的人不理他。
高志平更怒不可遏,“你赶紧放我出来,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这澡堂里太热,这位爷的火气这么大,想必热得很。”里面那声音又再响起,“三顺,去给这位爷扇扇风。顺便给另外三位爷也扇扇。”
三顺捧了五把半人大的芭蕉扇从里间出来,分了一二三四一人一把。
无颜脸色一变,“我不热。”肚子里把自以为是的高志平蠢才骂了千百遍。
三顺几人哪里管他,拿着芭蕉扇,对着浴桶悠哉悠哉地扇了起。
凉风习习,只扇得四人喷嚏连天。
无颜捏着鼻子,忍着喷嚏,“姑奶奶,无颜知错了,无颜愿意给你搓背暖床,你放过无颜吧。”
“要给我暖床,也得洗干净些。”
“这里面除了无颜,还泡着三个大男人,再怎么洗,也是一身男人的臭汗味。”
“亏你提醒,是要多洗洗。”
“给爷们添点水。”
一梅和二兰去屋角提了装着冷水的水桶过来,对着四人兜头兜面的淋下。
“阿嚏。”无颜打了个喷嚏,苦着脸道:“姑奶奶,无颜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你放我出去吧。”
“还没开洗呢,怎么能出来。”
三菊和四竹又把屋角醒池里的冰块捞了出来,尽数倒进浴桶。
高志平平时在石海村,哪有人敢对他有半句无礼,几时受过这样的折磨。
怒瞪着面前纱帘,“你可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敢这样对待本少爷,是不想活了?”
“火气还是这么大,看来,还是热得很,给高少爷打扇。”
“等等,阿嚏。”无颜连忙叫住,“我没火气,捞我出来再扇。”
虽然无颜住在人字院一号房,但高志平一直认为他不过是和未必知沾上点关系,所以才被人捧着,而他本人,没有半点本事。
所以高志平平时虽然不敢招惹无颜,但暗里对无颜却极不以为然。
见无颜为了少受点罪,竟连给人暖床的话都说出来了。
更打心眼里看不起无颜。
听了他这话,气有怒气全冲上脑门顶,一把揪住无颜的衣襟,“小子讨打。”
握了拳头就照着无颜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庞打下。
四竹调转扇子,用扇子柄戳在高志平的手腕上。
高志平痛得抽手,无颜连忙把攥地自己衣襟上的手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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