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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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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越皇独召见如故,脸上神情淡淡地,并不放在心上,越皇千里迢迢的来,如果不见她,才不正常。
不过见了,又有什么用,烂泥巴始终是烂泥巴,无论如何也扶不上墙。
越皇当年压下的这个宝,实在错得离谱。
如故跟着女官身后,“姑姑怎么称呼?”
“奴才姓贾,名若兰。”
“原来是若兰姑姑。”
这个女宫一直守在越皇身边,而且素锦送上去的东西,也是先经过她的手。
如故注意到东西虽然只是先交到她手中,但贾若兰却很快地把东西检查过。
以如故受过严格训练专业的眼光来看,贾若兰那一点的时间,却把东西检查得滴水不漏,绝不会因为那样东西上涂了毒,或者藏了暗器来伤到越皇。
贾若兰是个极厉害的人,而且深得母亲信任。
越皇要留下如故,随便叫个下人叫住她就行了,却让贾若兰亲自来,可见是极在意她这个女儿的,虽然她只能以义女的名义存在。
贾若兰听如故叫得亲切,笑着说不敢受郡主以姑姑相称,心里却极是欢喜。
想起上次见着如故时,如故傲慢专横的样子,与现在判若两人。
越加相信长清道人当年说过的话。
当年长清道长让她们安心地等,一定会等到真正的郡主回来。
按着长清所说的时间,提前花着重金,请了未必知前往北朝,盯着临安郡主。
前一阵,果然从北朝传来消息,说如故和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们就在想,是不是真的小公主回来了。
未必知道的消息,没能让她们就此确定此如故已经不是过去的如故。
直到殇王掳走如故,而如故却平安回来,才让她们相信,真是他们的小公主回来了。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贾若兰停下,用心听了一下,确认附近没有人可以听见她们谈话,才开口,“有些话,本不是奴才该说的,但……”
如故知道她有事吩咐,不管这些话是出于她本人,还是受旨于母亲,“姑姑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奴婢说了,郡主可不要怪奴才多嘴。”
如故微微笑了一下,“我一直没能在母亲身边服侍,这些年全靠姑姑照顾母亲,如故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能说‘怪罪’二字。”
能在让母亲信任的人,一定是在身边多年的人,而且如故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母亲,自然从来没有在母亲身边服侍过,所以这话也不是空口乱说。
其他人只知道如故是越皇的义女,贾若兰却知道如故是越皇和镇王所生的亲生女儿。
当年太上皇棒打鸳鸯,活活拆散皇上和镇王这对苦鸳鸯。
用皇上初生的女儿性命来威胁她回到越国,安心执政。
皇上为了女儿,只好放弃自己心爱的男人,坐上越皇的位置,成了太上皇的傀儡。
那时,带刚刚出世的小公主离开越国的老妪是越皇的忠仆,也是她的亲生祖母。
在别人眼中,如故只是越皇的义女,但她心里却明白,只要皇上能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故就是未来的越国储君。
如故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承认了她的忠心,这句话比什么奉承话都动听。
贾若兰脸上神情又柔和了些。
“皇上不能把郡主养在身边,这些年每每想起,无不难过落泪,好不容易见着了郡主,在众人面前,却又不得不冷落郡主,心里更是难受。”
贾若兰的这句话说的很含糊。
如果她还是极品女的话,自然会认为是越皇收了她为义女,却不接她回越国,养在身边。
而如故听着,也就会想到刚出生时被母亲遗弃。
贾若兰是在告诉她,母亲这么做并非本心。
母亲不能养她,却是让自己最亲信的老妪,带着她投奔父亲。
只是母亲一定没有想到,她会被老太太和镇王妃弄出府,丢进那鸟不生蛋的麻婆村,差点夭折在麻婆村。
她不怨恨母亲,但任何人都会渴望母爱,所以如故在见到母亲之前,同样会曾做过各种幻想,幻想见着母亲的情形。
幻想着亲人相见的感人画面。
所以这种淡漠的方式相见,她仍会有些失望。
不过,仅仅是失望而已。
必竟皇家不是有情的地方。
贾若兰的这番话,让如故刚才的失望一扫而空。
而且马上清醒过来,这是皇家,每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把柄。
她同样知道,不管是素锦还是别的谁,对越国的宝座都虎视眈眈。
母亲如果在人前对她越亲近,也就越容易让她被别人妒忌,那么那些暗箭阴枪就会全指向她。
所以母亲这么做是保护她。
如故想明白这点,微微一笑,“姑姑多虑了,我这些年过的挺好。”
她这句话回答的也很含糊。
极品女这几年拜越皇所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横行霸道,只要不涉及到政治,所有人对她都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这样的生活还叫不好,那就太不知足了。
如果贾若兰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不知道她儿时的遭遇。
自然会往这方便想。
但对于如故而言,儿时固然艰辛,但她有小郎,有老妪。
虽然小郎现在变成了殇王,让她一想起他,就忍不住咬牙,但他和老妪在她儿时的时候,确实是全心待她的。
那些美好的过往,已经可以让她记一辈子。
贾若兰自从祖母离开,就一直跟在凤真身边,能躲过太上皇的异己清除,看着凤真坐上皇位,当上越皇,然后一直陪伴在越皇身边。
就凭着这点,也是极聪明的一个人。
对如故含糊的回答哪能看不明白。
也不揭穿,微微一笑,引着如故进了内院。
越皇斜依在软榻上,手中正把玩如故送的那支钗子。
这支钗子打造的确实精致,金子份量也是实打实的足,是北朝第一金铺出的东西。
但这样的东西,只要有钱,都能做到。
如故只需动动嘴,下人自然会把东西做好送来,根本不需她费什么心思。
所以这样东西,在他人看来,不是如故太没诚意,就是真的太蠢。
但越皇看着金钗,嘴角却微微翘起。
认为别人蠢的人,自己才是真蠢。
她坐在这个高不胜寒的位置上,自然难像寻常人一样,高枕无忧。
平时想的太多,要做的太多,自然难有好觉睡。
在路上,越皇曾收到消息,如故去了张家村寻什么冬暖夏凉的藤枕,虽然没能找到,然如故的这份孝心,却让她心里暖暖的。
但如果她真的找到了,把那样的东西送来,反而落了下乘。
之后再没听说她又去寻什么东西,而这钗子出自北朝帝都第一金的手笔,可见是提前备好的。
所以她可以断定,这是钗子是云末的意思。
云末在告诉她,他愿帮如故。
她这些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
如故进了寝宫,见母亲拿着那支钗子细细把玩,倒像是极为喜欢,心里迷惑。
难道母亲的爱好真的与众不同?
还是因为母亲虽然贵为越皇,却和所有母亲一样,只要是女儿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喜欢?
但如故直觉不会这么简单,至于真正的答案,只有去问过云末,才能知道。
越皇见如故进来,忙向她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拉了她的手就不放,近距离的细细打量。
如故没长在这年代,没有那么多的礼节规矩,母亲看她,她也就看母亲。
母亲长得确实很年轻,但不管她怎么掩饰,都掩不去眼里的疲惫,不由得一阵心痛,伸了手去摸母亲的眼角。
越皇自从收了临安为义女,临安在外头虽然嚣张,但她懂得这些资本全是越皇给她的,所以在见越皇时,总是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所说的话,全是巴结奉承的话。
哪里像如故这样,一句话不说,就心疼地伸手去摸她的眼睛。
她每天照镜子,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容颜固然没老,但眼里的沧桑却无法抹去。
越皇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贾若兰见她们母女二人如此,忙挥退所有宫女,亲自给上了茶,也退了出去。
这屋的下人,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但人多口杂,一个不慎,说漏了嘴,就节外生枝。
如故把贾若兰的举动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越皇随着她的视线看着贾若兰出去,握紧女儿的手,“你可知道她是谁?”
如故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是老妪的孙女。”
如故怔住,看着母亲,半天回不过神。
良久,才轻轻重新开口,“老妪她……”
老妪在殇王的营地,她不能说出老妪的下落。
越皇不知老妪尚在人世,想到老妪,心里一阵难过。
她是跟着老妪长大的,可是老妪却没能享过她一天福,还带着她的女儿离乡背井,最后还因女儿染上瘟疫,不得善终,她想想就觉得心酸。
如故不想让母亲伤心,找了些话岔了开去。
越皇听着如故胡扯些趣事,听到好笑的地方,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不管如故说多久,她都不出声打断,她没能和女儿一起生活,这些趣事,让她想象着女儿当时的情形,仿佛和女儿一起重过了一回。
如故见母亲喜欢听,也就尽挑着能记得的儿时趣事说,提到小郎时,神情却微微一黯。
越皇听到这里,终于叹了口气,“如故啊,把他忘了吧。”
她希望这天下以后能交给如故,不管小郎儿时对如故怎么好,但他现在是殇王,是所有皇家的公敌。
所以如故和殇王,不可能再有结果。
记着那些事,只会心里更痛苦。
虽然她深知,忘掉一个人比登天还难,但只要死了这心,时间会冲淡一切,比如她和镇王之间的情。
如故苦笑,这可不是她说了算。
那魔鬼不时地来折磨她一下,让她怎么忘?
但她与殇王之间的事,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母亲。
如果被人知道,加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法。
越皇见她不出声,以为她放不下儿时的感情,也不强求,道:“娘希望你能争取下明王的这门婚事。”
“我府上有好几位了。”如故小脸皱成了包子,那几个都是烫手山芋,再来一个背景强大的,她还怎么活?
“你是担心云末?”
越皇既然想促成她和明王的婚事,就说明没有和北朝联姻的意思。
对如故而言是好事,起码不用担心和萧越纠缠不清。
但让她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更恼火过嫁给萧越。
如故虽然当年出生在这年代,但在二十一世纪那么多年,早被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思想观念净化。
所以她并不担心云末,而是不能接受全凭父母做主的政治婚姻。
可是面前这位虽然是她的母亲,却也是一国之君,君王之意,不能随便直接拒绝,否则掉的可能就是脑袋,但如果答应了,就得遵守承诺。
如故不能因为亲情,就在和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就让自己成为母亲笼络他人的棋子。
如故希望自己在这世上变得强大,但绝不会为一时的变强,而失去自由。
云末是母亲送到临安府里的,最应该顾忌云末的不该是她,而是母亲。
云末表面上看,对任何人都温和有礼,但这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拿捏。
以今天各人的神情可以看出,明王在越国是个很有分量的人。
云末已经为越皇筹谋多年,而明王却是母亲还不能掌控的人。
母亲往她府里塞的人,只是一些不足轻重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这种不能掌控的重量级人物。
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如果他和她订下婚约,而云末不退出,那么云末和明王谁压谁?
如果云末因此退出,母亲这作法无疑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这时候最好的就是保持沉默。
沉默会让母亲以为她因为云末而不肯答应。
拿云末做借口,把擅于揣摩人心的云末推出去,对付母亲,绝对比较她自己一口否认明智。
如故微微地自责了一下,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云末,但云末早晚要面对这件事,她不过是无耻地把本该她和他一起面对的事给了他一个人去承担。
越皇的眼里果然露出一抹犹豫,但那抹犹豫很快消失,握了如故的手,“孩子,云末不会陪你一辈子。”
如故继续沉默。
在母亲看来,府里的这几位,都是因为协议,才会留在府里,天下哪有一辈子的协议,就是结婚,还可以离婚呢,何况他们之间的协议还没到那一步。
越皇接着开导,“云末这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固然好用,但等他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女儿会长大。”如故从来就没想过靠谁过一辈子,何况那人还是她一心想超越的殇王。
二十一世纪那样残酷的日子,她都一个人扛过来了,难道到了这里,突然间有了好身世,就真当自己是温室里的花朵,娇柔得需要别人呵护过日子?
越皇笑了一笑,她当然会长大,但这是皇家,不是靠自己一个人就能生存得下去的地方。
所以她得为女儿找一个可以在她身边站一辈子的男人,那个男人必须强大,可以助她杀出一血路,坐上她身下之位。
云末固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她越来越看懂云末,与其说明王难掌控,到不如说,云末根本无法掌控。
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离开以后,如故就会陷入孤立。
所以她必须在这之前做下二手准备。
“明王只是外姓王,没有世袭的功勋,却令朝中众人不懂动他丝毫,你可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这点?”
“怎么做到的?”如故虽然不能答应这门婚事,但也好奇明王有什么能耐,能让太上皇和母亲都一心想拉拢,拉不拢,也不舍得杀得。
“因为他是未必知,知天下事。”一个知天下的事的人,自然能躲过祸事,再花点心思打点,也就能稳稳得坐上高位。
如故的手一抖,杯里的茶泼出来湿了手,猛地抬头惊看向母亲。
“不过知道他这身份的人,恐怕世上只得寥寥几人,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不可告诉别人。”越皇很满意如故的震惊表现。
这一点如故不觉得稀奇,如果人人知道明王就是未必知,未必知这个人也就不再神秘,不可能传说世上没有人见过他。
“皇祖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越皇眼里浮上一抹得意浅笑,“他也去了云秀坊,想来,你对他的事,多少也有所耳闻。”
何止是有所耳闻,拜他所赐,如故可没少吃骨头,差点把命都丢在了太沙岛。
‘未必知’三个字,如故光想想就恨得磨牙。
念头刚过,如故突然想到。
让明王未必知道在她们几个中选亲的事,不可能不提前征得明王的同意。
这么说,明王是知道这桩婚事的。
那么未必知在云秀坊对她所做的那些……
都说没有未必知不知道的事,他对她百般刁难,一定是故意的。
无颜,未必知,这次是不是要以真面目见面了?
如故在他手上头了这么多苦头,可不能就这么白白受了。
越皇怕如故一口拒绝,接着道:“他有孝在身,还没满三年,就算要成亲,也得一年以后,现在不过是先定下婚事。就算婚事定下了,如果你真不喜欢,一年后,再慢慢想办法解除婚约就是。”
如故脸色缓和了些,虽然订婚也不愿意,但总强过马上做嫁人的决定。
越皇察颜观色,以为如故有所动摇,微微一喜。
“明王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是极好的,你见着未必不喜欢,正巧我有样东西要给他,你回去的时候顺道给他送去。”在越皇看来,如故府上的那几位,虽然个个相貌出众,都是万里挑一的,但那几位却个个不是好性格的。
就算云末平日里对人温和,但步步小心谨慎,也就显得过于古板,哪里像明王那样温柔可人,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让女人心里酥酥软软。
只要是女人,都拒绝不了他。
所以越皇认为,只要女儿见过明王,定会被他迷住。
一旦如故看上了他,自然会知道争取。
如故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出落得如此绝色,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明王聪明,但终究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表面风流,骨子里挑剔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会更高,恐怕也只有如故这样的容貌,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再加上,她事先已经向明王透露了自己的心意,让明王知道,她最心仪的姑娘仍是如故。
只要如故有这心,他没理由放着这样条件的如故不要,去要什么素锦金莲。
越皇拉响金铃,唤了若兰进来,让若兰取了些点心出来。
“这是明王最爱吃的锦记云桂糕,他离开京城已经有些日子,想吃口这糕,也不容易,我离京的时候,就叫人买了些,你代我给他送过去吧。”
如故无语,叫她巴巴的给人送糕,任君品尝,只是不知道品的是糕,还是她这个人了。
不过,如故也确实想见一见这个把她整得欲生欲死的‘未必知’。
她自己冒然去找他,反而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在气势上就已经落了下乘。
有母亲的这糕做幌子,她就是听令行事,而不是自己猴急去找他。
如果那家伙公然说这是她找的借口,她就可以直接拿他自作多情来砸他。
接了糕,告辞出来。
若兰引了如故前往明王所住的锦园,刚远远看见锦园的门口,若兰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
“明王就住在锦园,刚才奴婢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明王这时在屋时,郡主尽管过去。皇上用惯了奴婢的,身边大小事务都离不得奴婢,奴婢得赶着回去,不敢在外多耽搁。”
如故越发的无语。
再多走几步路,能耽搁她多少时间?
分明就是让她一个人去见明王,让明王觉得她来,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而不是听令于母亲,不得不来。
虽然都是送上门让君‘品尝’,一个自愿,一个被迫,意思就差得很远了。
如故自然是不能任那厮‘品尝’的,就算对方有那贼心,她也得让他死了那心。
------题外话------
感谢
☆、119 难道的温柔
如故和未必知之间的事,如故也不想别人知道。
若兰跟着去,反而不方便说话。
谢过了若兰,从若兰手中接过云桂糕,朝着锦园走去。
还没转出幽径花道,却见凤金莲换过了一身清凉的衣服从另一条路上走来。
说清凉,那是因为这天气,如故这个冷习惯了的人,都穿了件薄夹袄,而凤金莲却只是一身薄单衣。
凤金莲头发还湿着,身上衣服和刚才所见的端庄完全不同,薄薄的料子贴在身上,把身上每一处妙曼曲线都勾勒得极为诱人。
如故差点喷了出来,这才是洗得香喷喷地送上门,任君品尝。
凤金莲似乎急着见明王,没注意到另一条路口上的如故,径直进了锦园。
如故眉梢微扬,有好戏看。
等凤金莲进了锦园,如故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向锦园走去。
大冬天的,院子里却鸟语花香,不过是明王的临时住处,也布置得如此讲究。
未必知这个人还真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
如故冷笑,别说有未必知的前科在,就算没有,这样奢侈的一个人,也不适合她。
不知是有人事先打点,还是明王知道有美人上门,故意支开了下人,硕大的一个院子,竟看不见一个人。
好在院子里的路并不复杂,就算没有指点,如故也很容易就走到一所精巧的屋所前面。
刚步上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凤金莲娇腻腻的喘息声音。
如故眉稍一扬,送货上门,可不是母亲一个人的想法,还有人先下手了。
明王,未必知。
如故嘴角微抽翘起,真是一出好戏。
她放轻脚步,步上台阶。
不知明王是不是喜欢一览无疑的感觉,里屋的珠帘没有落下,也没设屏风,透过雕花窗格可以把里面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凤金莲衣衫半解,露出雪白的肩膀以及里面鲜红肚兜,肚兜低低地系着,丰满的柔软隆起半遮半掩,晃得人眼花。
他把一个锦衣公子按软榻上,半骑在他身上,一只玉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口,动作诱惑地试图解开他的衣襟。
想来半躺在榻上的锦衣公子就是明王,也就是如故来见的未必知。
如故想到未必知的可恶之处,不由得向他看去。
他身一艳紫的烫金花软袍,里面是一条雪白雪缎长裤,明艳亮丽的艳穿在他身上,丝毫不觉得突兀,反而衬得整个人贵气优雅。
锦衣公子微低了头,长发滑下,遮去半边面庞,如故看不见他的长相,但那身风骚的穿着打扮,如故却再熟悉不过。
如故皱眉,脸微微地冷了下去。
锦衣公子抬头起来,明明没看门口,却像知道有人一般,微微转脸向门口看来,露出一张妖孽妩媚的面庞。
果然是无颜。
如故缩到门外,撇脸‘嗤’了一声,恨不得咬那张脸的心都有。
在云秀坊的时候,就什么事都有无颜这妖孽插手,那时她就认定无颜就是未必知。
只是无颜一直不明着承认,而止烨等人和他关系极好,如果他是未必知,止烨和云末他们不会不知。
如故一直以为,如果他们都知道,一定不会独瞒着她一个人,所以对无颜是未必知的事,仍保留了一分疑问,或许未必知真的另有他人。
现在看来,她还真高看了她府里几位对她的情义。
如故自嘲地笑了一下。
原来所有人都当她是猴子呢。
而她还就是上窜下蹦地耍着猴戏给他们看。
她从来没奢望过他们诚心对她,但一而再地发现他们真的把自己排斥在外,心里仍不是滋味。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他们也可以少些妄想。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是一个人过,现在还可以那样过下去。
只要清楚自己是一个人,就不会想着依靠谁。
那样的话,她也会更独立,更坚强。
看看手中的糕点,再看里面火热朝天的画面,她这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进去了,可以让那厮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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