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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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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的马车上,少年坐在车厢一角,警惕地看着被如故拉进马车的无颜。
如故把无颜推倒在车厢另一个角落,看向少年,“你别害怕,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现在管了这件事,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无颜歪在车厢一角,拿扇子勾了如故的脸过来,“我什么时候答应管这闲事了?”
“你让我们上了车,就是答应了。”如故推开托着自己下巴的扇子。
明明是她强行上的车,怎么就成了他让他们上车了?
无颜望如故那无赖的模样,无语失笑,睨了少年一眼,“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就算国师顾忌他,不追究如故,但不会放过这个少年。
他才不相信如故真会把这少年交给越皇,再查什么案子。
“跟你没关系。”如故翻开无颜的被子,也不管少年身上脏不脏,把被子给少年盖上。
无颜嘴角抽了一下,上了车就立刻过河拆桥,“你该不会想把他收在身边?”
“我府上人多,再多他一个,也不多,是不?”
“你现在可是有丈夫的人了,不比得以前,想收人就收人。”
“是未婚夫,在你没能转正前,自然是该干嘛干嘛。”一年多时间,她怎么也能找到各种理由把他踹掉。
无颜噎住,半晌才道:“你在国师手上抢了人,这事可不是这么就算了的。”
如故当然知道,国师不会这么轻易放人,而且,她招惹了国师,母亲那里也不能没有一个交待。
见少年一直僵着身体,对她保持着戒备,笑了一下,“我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国师,保得住你,你害不害怕?”
无颜眼角轻挑,‘哧’地一声笑,鄙夷地睨了如故一眼,她招惹国师,喊打喊杀救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未必有这能耐?
少年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还稚嫩的面庞上竟露出一抹超出年纪的傲然之色,“死是最容易不过,也是最轻松不过的事。如故,如果我的事让你为难了,你把我交还给那牲口就好。”
无颜扬眉,这性格,他喜欢。
“是本来就傻,还是被针扎傻了?”如故伸手摸向少年的额头,少年下意识地往旁边避让,但只是微偏了头,就不再动弹,紧盯着如故白生生的小手,任她摸了上来。
他知道,就算她现在把他交出去,国师同样会找她的麻烦,倒不如静观其变。
如故的手刚要摸上少年的额头,掌心多了一把扇子柄。
耳边传来无颜蔑视的嗓音,“女人,你乱摸男人的习惯是不是该改一改?”
少年怔了一下,迷惑地看看无颜,又看看如故。
如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摔开手中的扇子,蔑视地瞟了无颜一眼,“又不是摸你,你急什么?”
无颜瞧着她好笑,如果她摸的是他,他才不急呢。
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有人传话,“明王,郡主,皇上召见。”
明王笑嘻嘻地歪在车厢里只看如故,“你的麻烦来了。”
如故满不在乎,“天塌下来有明王顶着。”揭开车帘,见三顺怯怯地站在门口,如故招手让她过来。
三顺小心道:“奴婢随皇上的人去了广场,见郡主上了明王的车,就先回来了。”
如故微微一笑,刚才她也是见三顺悄悄溜走,猜到她是去找母亲搬救兵了,万一无颜不管,还有母亲的救兵前来,她才敢肆无法忌惮冲撞国师,指了指少年,“你带他去我那里,给他打水沐浴,再换身干净衣裳。另外……找个可靠的大夫给他看看。”
如故虽然懂医,但少年是被封了血脉,这些秘术不是寻常医术可以解决的,她不会解,也不指望一般的大夫能解。
只不过国师为人阴险,如故不知道国师另外还有没有对少年做了什么,比方说下毒,或者施过一些从外表看不出来的刑法。
身为医者,深知有些毒和伤不能久拖,她本来是想回宫后,自己给少年诊断,但现在要去见母亲,所以才让三顺先找别的大夫给少年诊断。
三顺见如故没有责怪她,有些意外,不敢再惹如故不高兴,忙道:“不如让云公子看看。”
如故皱眉,有些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她不想把少年交给云末。
三顺推荐云末,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挣点表现,来弥补刚才的擅自做主张。
小声解释,“云公子虽然不像容公子那样子专心学医,但他博学多才,各方秘术都有些研究,或许能知道金针刺穴的解法,就算不能,也可以让云公子设法联系容公子……”
如故虽然存有私心,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不顾他人性命,轻点了点头,“也好。”
三顺松了口气。
如故又吩咐一二三四,“人,我交给你们了,如果把人丢了,或者他伤了根头发,我唯你们是问。”
“是。”四姐妹一起爽声答应。
三顺走到车边,“这位小哥,请跟我们来吧。”
少年在如故为他拔针的那一瞬间,对这个少女就存了一份信任之心,但他相信的只有如故,看了三顺一眼,仍看回如故,并不下车。
如故拉住他的手,拖他下车,“去吧,我一会儿就来。”少年满手血污和泥尘,她却毫不嫌弃。
无颜视线落在如故牵着少年的手上,摇着的扇子停了下来。
少年站着不动,看着比她矮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如故,“那个皇上要为难你,你不要去。”
如故她不知这个少年到底是傻的,还是真不懂人情世故,皇上召见,哪能不去?
“为难倒不会,骂上几句是难免的。”
“听他们说话,都好像很怕那个叫国师的牲口,你为了我惹恼了牲口,怎么可能只是骂上几句?”少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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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审核改革,为了防止审核断更问题,要提前好多放章节,很难统计,所以暂时不一一感谢这些日子送道具的姑娘了。
☆、123 魔族少年
“因为她是我娘。”孩子做了‘错事’,做父母的自然是要教训的,如果母亲真要为难她,刚才就不会让三顺带人去救她,不会让她带少年回来。
少年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要不,你带我一起去,你娘要打要骂,让她打骂我就是。”
如故笑了,“你去了,她会把我骂的更凶。你快跟三顺她们去吧,我不能让我娘等久了。”
“你娘……真不会为难你?”少年犹豫。
“不会。”如故回答得爽爽快快,眼里是满满的信任,“我娘是明是非的人。”
少年这才放心地随三顺和一二三四去了。
寒香也随她们一起离开。
如故回头,见无颜在看她的手,她迷惑地抬起手,见指上沾着一点黑尘,顺手抓住无颜宽大的袖子,擦了擦手指,他的衣料光滑细柔,贴着肌肤,极是舒服,如故干脆把整个手也擦了擦,直到手上干净得一尘不染,才放开他的衣袖,朝着母亲寝宫的方向而去。
无颜看着自己被揉皱的衣袖,目瞪口呆,直到如故走远,才回神过来,‘哧’地一声气笑。
这女人实在可恶又可恨。
明王好打扮,爱干净是出了名的。
在门口等着明王和如故的女官看着无颜被弄脏弄皱的衣服,额头渗出冷汗。
按着明王的性格,被人弄脏了衣服,肯定是要回去换衣服的。
但皇上在等……
如果由着明王回去沐浴更衣,那皇上那儿怎么交差?
但要她们阻止明王回去换衣服,她们也不敢。
女官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得快哭了。
无颜嫌弃地把衣袖丢开,可是衣袖再大,终究是连着衣身的,哪里丢得开,无颜深吸了口气,扭开脸,干脆眼不见为净,瞪了垂着头杵在身边的女官一眼,“怔着干嘛,还不带路。”
女官惊得猛抬起头,“带路?”
“皇上不是见我吗?”无颜脸垮了下来。
他这是要去见皇上,而不是回去换衣服?
女官又惊又喜,“是。”眼角不自觉得偷瞟向无颜的衣袖。
无颜皱眉,女官吓得脸一白,慌忙收回视线,低了头,跑到前头引路。
如故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已经有人悄悄地去到越皇身边,把她的话一成不变地告诉了越皇。
越皇满腔的怒火,被她这一句话瞬间浇灭,眼底慢慢渗上水意,女儿这样胆大妄为,是因为相信她。
这是她在这世上,第一次依靠她这个娘。
越皇心里软软地塌了下去,别说如故今天是得罪了和她水火不融的国师,就是把天捅塌下来,她也要给她撑着。
她虽然只是母亲的傀儡,但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傀儡,这些年她暗中布置,也有了自己不小的暗势力。
虽然还不足以翻身,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
她唯一的女儿,又岂能由着国师打杀?
和国师的一仗早晚要打,如故今天的任性胡为,只是把她和国师之间的战争提前了一些罢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天让女儿来结束她的优柔寡断,让她放下顾忌,迈出争取自由的第一步。
越皇手抚如故送她的金钗,心里低道:“孩子,你是上天给娘的礼物。”
“皇上有什么打算?”自从三顺赶着来报了信,越皇知道如故招惹了国师,越皇除了叫若兰立刻带着她的令牌去救人以外,对这件事,没再提过一句。
若兰喜欢如故,见皇上这样,心里不安,试着探她口风,看能不能给如故传点信息,让她平安渡过这关。
“什么也不做。”越皇轻瞟了若兰一眼。
也不见若兰和如故有多少接触,如故那丫头怎么就把若兰的心给收去了?
若兰怔了,如故在国师手上强抢了人,国师在人前不便对如故怎么样,但私下绝不会放过如故,如果皇上不管的话,郡主凭她自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抵得住国师的报复。
正想再问,听见门外传外。
“明王和临安郡主到了。”
越皇坐直身子,把脸垮了下来,让自己看上去像正在生气。
若兰倒了杯茶,向如故递了个眼色。
如故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见着母亲,不敢像在外头一样狂妄,忙去接了若兰手中热茶,蹭到母亲跟前,“娘,喝茶。”
那声‘娘’直接把越皇的心给叫化了,不过越皇见如故只是奉茶,却不认错,又喜又忧。
喜她和自己一样任性,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但这样的性子,不够圆滑,一生当中,注定要吃很多苦头,她自己就是一个例子,为了那点原则,孤独地坐在这所谓的高位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人妻妾满堂,心里何等凄凉。
这样的日子,她一个人过就是够了,绝不让她的女儿再过这样的孤独无依的苦日子。
她早些年放在临安府里的那些个男儿,个个都是极好的人选,但他们和她都只是协约,她控制不了他们,特别是云末。
云末十二岁时被长清送到她身边,十二岁的云末竟助她摆脱国师的压迫,得到太上皇的认可,虽然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越皇,但终究是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可以慢慢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国师见她突然懂得用策略,自然会想到她身边有了谋士,想方设法地想要除去她身边的这个谋士,但他查遍了她身边的人,却独漏了云末,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那所有让他招架不住的策略会出自一个只得十二岁的少年。
等国师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成长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国师再不能在她眼皮底下动云末一根头发。
身为帝王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势力强大到压过自己。
国师那些年太过张狂,大有压主取而代之的味道。
云末就借着这点,编了许多儿歌,让人教会各地孩童,让他们到处唱。
唱得多了,自然就传进了朝中各臣和太上皇的耳中。
朝中人心惶惶,而太上皇更是暗怒。
太上皇固然不舍得也杀不了国师,但这时候如果有人能打压一下国师,她当然会很高兴看见。
这时候,越皇跳了出来,用了一些很巧妙的办法暗杀了支撑国师暗中势力的支柱,再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如果换成以前,太上皇绝不会允许她这么做,但这时候,太上皇却睁中眼闭只眼,甚至暗中还扶她一把,利用她来削弱国师的势力。
所以说她与国师斗,能得到最大好处的是太上皇。
她不过是收了点利息,获得了一些自由,不用再受国师的挟制。
但她很清楚,她这么做的底线是不触碰到太上皇的权限,如果她强大到可以与太上皇对抗,太上皇会毫不犹豫地打压她,甚至废掉她。
她明白这个道理,身为她的谋士的云末,更加清楚。
在云末谋士身份暴露的一天,就吸引了国师的所有仇恨,同时也引起了太上皇的注意。
如果太上皇要废了她,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云末。
所以在找到如故的时候,云末毅然请令前往北朝临安府。
明里是照看临安郡主,实际上是巧妙地避开,从她和国师的斗争中脱身而去。
识得进退的聪明人,任何人都会喜欢,他的做法自然得到了太上皇的赏识。
因为,他继续留在越皇的身边,太上皇怕云末助越皇夺了太上皇手中大权。
但如果杀了他,太上皇又怕他一死,国师再次强大到让她无法掌控。
朝中风云变幻快过眨间,云末远在北朝,绝对没办法再助越皇应对这些变化,所以不能造成威胁。
但如果国师的势力再次过快地发展,那么就可以把云末调回来,协助越皇对付国师。
云末是可以协调越皇和国师之间势力的剑。
所以,云末得活,不过得活在太上皇许可的地方。
不过要杀一个人,距离不是问题。
云末远离越国,虽然避开了太上皇的顾忌,却也脱离了越皇的保护范围。
国师必定派各路人马刺杀远在北朝的云末。
只可惜,他仍低估了云末。
云末在前往北朝之前,就在自己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垄断官运的水族,掌控天下商业的钱家,天下第一医的容瑾,还有不知来历,功夫却高得可怕的止烨,另外还有一股国师查不到的暗势力,这一切都可以保他不死。
国师的人在云末周围徘徊了数年,对他下手的人都死了,而他仍然活着。
云末活着,对太上皇有利,所以任国师和云末在北朝怎么斗,太上皇都睁只眼闭只眼。
如故的那些个侍郎虽然都是赤阳之身,可以保住如故的性命,但他们留在临安府却不是为了如故。
这样的关系,越皇自然不能指望他们能真心待如故。
所以,在越皇看来,他们虽然个个出众,却都不是如故的良人,包括云末。
越皇瞟了眼无颜,无颜就不同了。
如故现在虽然是北朝的临安郡主,但等自己成了真正的越皇,她终究是要回到越国,回到她的身边,她的皇位是要传给如故的。
无颜是越国的王爷,根在越国,如果他能和如故结成夫妻,真心对待如故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如故走上自己的路子。
而无颜是未必知,即便是在谋略上略差过云末一点,只要他有心,朝中风吹草动有哪一样能瞒得过他?
这一点,却是云末不能相比的。
也正因为这样,他和云末斗了数年,也没能分出高下。
有无颜扶持如故,如故的位置能坐得稳稳的。
这次如故撞闯,拉了无颜下水,倒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好机会。
看着女儿递到面前的茶,不接,冷着脸,“今天你可知错?”
如故扁了扁小嘴,“女儿没错。”
越皇猜到她会这么说,仍皱了皱眉。
如故厚着脸色笑道:“娘先喝口水,听女儿慢慢说。”
“亏你还笑得出来。”越皇接下茶杯,喝了一口,“你有什么说的?”
如故见母亲喝了茶,顺势跪坐到她脚边脚榻上,给她捶腿,“听三顺说,娘有腿寒,天冷,在这里坐得久了,还是该拿毯子盖一盖,膝盖无论如何不能再受寒。”
越皇僵住,眼慢慢地浮上泪意,慢慢抬手轻抚上如故的头。
她以前南征北战,冬天里也是在雨里雪里滚,自然也就落下了病根,她是帝王,虽然太医不断,但女儿的贴心话却是第一次听见。
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女儿的疼惜,整颗心都酥了。
有女儿的这片心,这些年忍受的孤独之苦也值得了。
“孩子啊,你可知道,这次的祸闯大了。”
如故老实点头,“女儿知道。但女儿也知道,百姓是帝王的根,数百条人命的命案,如果不是编出来的,娘不该不管,女儿也不能坐视不理。”
越皇轻抿了唇,她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帝王。
如故看看左右,屋里只有若兰和无颜,没有别人,放心道:“如果这件事是国师编排出来的,就说明国师在用不正当的手段迷惑百姓,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没有君王喜欢自己的百姓被他人蒙骗,女儿想娘也不会喜欢。不但母亲不会喜欢,就是太上皇也未必喜欢。”
国师是太上皇一手提拔的,国师在外头做的一切,都打着太上皇的幌子,太上皇到现在都紧抓着大权不放,可见是占有欲多强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背上蒙骗百姓的骂名。
“如果是真的呢?”这个问题,越皇当然早已经想到。
“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不是笑话吗?”如故哼了一声,“如果真有数百条人命,更应该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为民伸冤。”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魔族的人呢?”
“女儿不信世上真有这么可怕的魔族人,可以一个人同时杀死数百人。”
越皇沉默下去,脑海里闪过一个惨绝人寰的画面。
她不知道魔族的人是不是都有人类所不能有的能力,但当年国师带人剿杀魔君,带去的数万人确实没有一个活下来。
国师再次请母亲联合北朝等国国君,一同出兵剿杀魔君。
那场战役,母亲派皇兄带兵,她督战。
她亲眼目睹了各国盟军的惨烈。
国师用了极卑劣的手段,利用魔群的妻儿逼迫魔君,才把魔君杀死。
那场战役魔君虽死,但也造成了人类对魔族人的恐惧。
正因为这样,国师才能一次又一次的,以除魔为借口,向母亲请兵,夺城杀人,达到他寻找灵兽的目的。
“娘是担心国师把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
“国师确实有这个能耐。”
如故笑了,“我们不是有未必知吗?”国师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越皇向无颜看去。
如果这件事,能让无颜出面搞定,自然比她和国师硬碰硬好。
在一边看戏的无颜望天,这女人果然是打着他的主意,装作没听见,不理。
如故脸一沉,起身把站在门边的无颜拽了过来,“这案子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刑部的,不管案子。”无颜没指望如故放过他,但他又不是她的跑腿,不打算让她想使唤就使唤。
“你只要找到线索,查出真凶,怎么定案,自然不用你管。”
“我干嘛要揽这破事上身?”无颜把自己的袖子从如故手中拉出来,她刚才在他身上擦手,已经把他的衣袖弄得不成样子,再被她拽下去,更不用见人了。
“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
“未婚夫不是用来给人擦屁股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如故反问。
“夫自然有为夫之道,比方说生儿育女……”
“如果你做我丈夫,只是这些,我院子里随便一个侍儿就可以,也用不着劳烦明王大人你了。”如故也拉下脸,没了好口气,“如果只是暖船捂被,我动动手指,就有一堆的人往我船上爬,要你干嘛?”
无颜望着如故那副无赖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在她母亲面前也不避忌。
无颜的话说的粗鲁,而如故的话就更加露骨,越皇身为长者,是应该教训如故的,但她内心也认同如故的说法,如果只为了生儿育女,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何必花这么多心思拉拢他明王。
手故意一歪,杯里的水湿了衣衫。
若兰忙道:“皇上进去换身衣裳吧,大冬天的省得受凉。”
越皇‘嗯’了一声,就扶了若兰起身,去了里间,留下如故和无颜,由着他们两小闹去。
这种时候,她选择回避,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无颜等越皇进去了,才睨视向如故,“凤儿,你这是打算毁婚吗?”
如故顺溜地‘嗯’了一声,“如果你无用,我自然不能答应这门婚事。”
“这可是皇婚。”皇婚几时由着她个人愿意不愿意。
“皇婚我不能拒绝,但可以不做这个郡主。”她不是临安郡主,这桩婚事,自然与她无关。
她要做一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显贵的身份,但如果这个身份给她带不来想要的便利,反而约束于她,她宁肯不要这个身份。
“你是真天真,还是脑子有问题?”无颜低下头来,在她脸上乱看,“郡主是你愿当就当,不愿当就不当的?”
“天下事,还真只有愿意和不愿意两种,就算是被迫,不得己而为之,也是因为还有顾忌和想头,选择了‘愿意’。但如果对什么都无所谓,执意选择‘不愿意’,还有谁可以强迫得了?”
无颜嘴角的笑有一瞬的凝住,接着再次扬开,“不错,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对生死也无所谓的话,确实没有人可以强迫。但……郡主舍得死?”
如故看着无颜,嘴角化开笑容,“明王认为呢?”
已经死过三次的人,死对她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就像魔族少年所说,死是最容易,也最轻松不过的事,死了可以放下那些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的包袱。
她努力地活着是因为有没了的心愿,但纯粹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没有自由,做不了她自己想做的事,这样子的活法,对她而言,就没了意义。
她历尽千辛万苦地活着,不是为了给别人做棋子。
无颜凝视着面前如无波止水的眼,突然间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女人和他一样,是为自己而活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会喜欢和利用他们拥有的一切,包括富贵和权利,但富贵权利只是他们手中的剑。
他们用这把剑为自己劈山开路,但如果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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