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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妃-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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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等人远远见玉乾帝的身影上了宫楼,众人心头大急,纷纷提起长袍的衣摆奔向宫楼,直到站于玉乾帝的身后,众人这才气喘吁吁地向玉乾帝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玉乾帝的注意力早已放在宫外那数不尽的辰王军上,看着宫外黑压压站立着的辰王军,又见江沐辰一身盔甲端坐马背神态自若地指挥着军队进攻皇宫,玉乾帝只觉浑身气血倒流,早已是忍无可忍。
端王一行人也紧跟着将目光看向宫外,借着高处往下看去,果真见辰王亲领大军进攻着端门。
端门乃是皇宫的正门,若端门被攻破,只怕东、西、北三门也将面临被破的境地,因此禁卫军如今的任务便是死守端门,断不能让辰王攻破。
一波波地流箭自宫门外射过来,夏吉顾不得龙体尊贵,一手扯过玉乾帝,以一人之力挡在玉乾帝的身前,不但遮住了辰王等人发现玉乾帝的视线,亦是保护着玉乾帝的安危。
“下官禁卫军副统领夏吉参见辰王殿下,下官不明,为何王爷深夜会领兵进攻皇宫?难道王爷想造反不成?”趁着辰王军退下第一波进攻的空档,夏吉高声质问骑坐在马背上的辰王,出口之话字字能够置辰王于死地。
闻声,江沐辰微微抬头,看到宫楼上站着的夏吉,冷峻的眼底泛出一抹冷笑,沉声开口,“今夜海王兵变,本王在皇陵听闻此事忧心不已,立即赶回京城,前来保护皇上。可为何夏副统领百般阻止本王进宫?难道你想置皇上于危境之中?还是说你与海全勾结,想谋害皇上?”
江沐辰一席反问,堵得夏吉心头窝火不已,顿时怒道:“辰王,你血口喷人。本将对皇上忠心耿耿,岂会做那等背叛主子的事情?你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想要避开本将的问题。”
“是不是含血喷人,端看夏副统领是否打开宫门。”辰王紧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试图用言语激怒夏吉,让他为自己打开宫门。
“哼,王爷,这样的伎俩,您觉得本将会上当吗?本将忠心何许,皇上心中自有明帐,就不劳王爷操心。如今京城外有王爷的城防军,内有禁卫军,即便海王叛乱,可楚王已领兵声讨,不日将会生擒海王,王爷还是回辰王府等候好消息吧。”夏吉岂会因为江沐辰的三言两语便失了头脑,咽下被冤枉的怒意,夏吉冷静待之,半点也没有上江沐辰的当。
“是吗?夏副统领果真是忠心的。可本王今日却偏要进宫面圣。元德太妃奉旨前往皇陵为先皇守墓,却在皇陵被人刺伤,本王倒是想要问一问皇上,为何没有确保太妃的安全?为何容贤太妃在普国庵有几千禁卫军保护,而元德太妃身旁除去一个老嬷嬷就再无他人,皇上到底置我们母子于何地?难道希望元德太妃葬身于皇陵吗?”犀利的反问,让方才还持续的零星打斗顿时安静了下来,江沐辰更是面带寒色地直视宫楼上的夏吉,鹰隼般的眼底带着浓烈的恨意与寒气。
“皇上这么做,完全寒了我们将士的心。”这时,辰王身后的队伍中,有人出声高呼道。
这一声立即提醒了其他人,所有人手举长矛盾牌,声讨着宫中的玉乾帝,只见辰王这边声势浩大、怒气冲天,隐有再次进攻的趋势。
夏吉眉头一皱,虽知辰王是个难缠的人物,却不想真正与他交手,竟是这般令人头疼。
“王爷可有调查清楚此事?皇上以示对太妃以及王爷的重视,早已命寒相以及刑部尚书同行,王爷如今这样作为,岂不是伤了皇上的心?也伤了皇上与王爷之间的兄弟之情?”夏吉脑子极快地运转着,尽量拖延时间。
“夏吉,你是玉乾帝的人,自然是为他说话。平心而论,玉乾帝派寒澈与曲长卿随本王前去皇陵,当真是为了调查太妃受伤一事吗?他只不过是派了两个眼线盯着本王,以防本王有任何的举动。他实在是欺人太甚,本王探视自己的母妃,居然还要派人监视,他可有顾及本王与他之间的兄弟之情?”江沐辰冷笑对之,看向夏吉的眼底泛着融不化的寒气。
“辰王,你有胆将方才的话再给朕说一遍。”却不想,玉乾帝听着江沐辰颠倒是非的话早已是雷霆大怒,只是他心中却也知,他越是动怒,对于江沐辰而言却越是有利。强压着心头的怒意,玉乾帝一手推开挡在身前的夏吉,寒声质问,射向江沐辰的眸光中透着化不开的戾气与杀气。
一时间,对峙双方顿时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辰王等人,有谁能够想到,玉乾帝竟在此时来到了宫楼上,居然还藏身在夏吉的身后,等着逮辰王言语中的漏洞。
月光下,玉乾帝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刺痛了江沐辰的双眼,只见他眼底微微泛起红色血丝,竟是出言讥讽道:“皇上的胆子什么变得这般小?竟躲在禁卫军副统领的身后。如此情景若是传扬了出去,天子之威只怕将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吧。”
说话间,辰王眼角余光冷冷地扫了一旁的宁峰,似是在暗示什么事情。
“你狼子野心,倒是反咬朕一口。辰王,你端的是好计谋啊,竟将朕骗了过去,如今竟还想诬陷朕亏待你们母子二人,你这般的冷血无情,就不怕遭报应吗?”若是可以,玉乾帝此时恨不能生吃了辰王,手中握着的长剑更是用力地砍在城楼的砖石上,将那冰冷的石头当作辰王般泄恨。
“哼,皇上待我们母子如何,难道还需要本王说明吗?我们母子多年来活在皇上的压迫阴影下,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怕行差踏错被人揪住了把柄而惹上杀头大罪,这一切,还不是拜皇上所赐?皇上甚至为了羞辱本王,竟强迫本王迎娶那疯妇为正妃,皇上对待本王如何?难道旁人都没有眼睛看不出来吗?”江沐辰冷笑一声,继而朗声向所有人说出自己的苦楚,半点颜面也不给玉乾帝。
“好好好,你果真厉害啊,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你竟以一张冷漠的面孔尽数藏在心中,挑着海全兵变之时趁火打劫。真不愧是你江沐辰啊!可你为何不曾想想,若非你母子二人对朕步步紧逼,朕何故时时刻刻防着你们?”玉乾帝怒极反笑,凌厉的目光一扫宫楼下辰王身后的大军,那紧捏成拳的左手发出阵阵骨骼清脆的响声。
“七弟,你何必如此执着?难不成想让海全看了我们皇家的笑话?”端王此时也站到城墙边,目光冷然地看着下面的辰王,视线所触及到辰王麾下的大军,端王心头一冷,眉心处稍稍显出一抹褶痕来。
“大皇兄还是这般的注重面子。”竟不料,端王的劝解得到的不过是辰王的冷嘲热讽。
暗夜中,宫楼外,一抹寒光时闪时隐,带着危险藏匿于辰王的十几万大军中。
“皇上小心……”却不想,原本守在玉乾帝身边的夏吉竟猛地朝玉乾帝扑来,将玉乾帝扑倒在地。
端王亦是被一名禁卫军往后扯去……
与此同时,一支利箭竟从方才玉乾帝与端王所站的方位呼啸而过,直直地CHA入后方的圆柱中……
玉乾帝恼羞成怒,站起身便要冲到前面,却被端王制止。
只见端王小心靠近城墙往下看去,却发现辰王端坐马背,脸上泛着冷笑,仿若方才那一霎那的杀机仅仅只是一件小事。
☆三百二十七 辰王逼宫(下)
“辰王,你想弑君篡位吗?”这一次,不等玉乾帝开口,端王已是冷声开口。
只见端王往日脸上的平静早已被冰寒之色取代,眼底的沉稳渐渐转换成冷寒之光,射向辰王的眼眸中带着极大的怒意。
差点被那支暗箭射中,玉乾帝岂会善罢甘休,只见他猛地推开护在身前的夏吉,正要跨步上前,却见前方的端王一手背在身后向他打着手势,示意他莫要上前。
看着这位往日总是沉默寡言保持中立的大皇兄竟在此刻挡在自己的面前,玉乾帝狂怒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及时停下脚步不再上前,免得再次成为江沐辰的箭靶。
“大皇兄说的什么话?本王何时弑君篡位了?如今海王兵变,宫中仅有八万禁卫军,如何保护皇上?本王特意前来护驾,不想竟造成大皇兄的误解!”江沐辰却是不承认自己今夜所举,声音清冷地向所有人讲述着自己的忠心。
“哼,你以为本王还会再信你吗?方才的暗箭,若非夏副统领察觉及时,只怕本王与皇上早已被你射死,你还有何可说?如此,既然你是前来护驾,那本王便行摄政王之命,命你率领大军退离皇宫三十里外,若你做不到,那就不能怪这满朝文武百官怀疑你的用意。”端王丝毫不为江沐辰的解释所动,一条条一件件地拎清,快速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端看辰王作何反应。
暗夜中,江沐辰在听完端王的质问后,一双清冷的眼眸顿时凝结成冰,寒芒瞬间射向宫楼上的端王,眼底带着浓重的杀气,但见江沐辰面色紧绷,薄唇紧抿,并未立即回答端王的问话。
“微臣恳请皇上先行前去地宫避难。辰王来者不善,皇上龙体要紧,万不能被乱军所伤。微臣自当替皇上挡住辰王,还请皇上抓紧时间离开此地。”趁着辰王沉默思考的这一小会时间,端王微微侧身,用极小声的声音恳请玉乾帝。
“可是……”玉乾帝心有不甘,眼底顿现不服的神色,他堂堂西楚天子,竟被叛贼逼得如过街老鼠般躲入地宫,这让他情何以堪。
可端王所言所劝却是极其有理,八万禁卫军与辰王的十几万大军相比,确实显得薄弱的多。更何况,此时外宫处禁卫军满打满算不足三万人,其中有五万已经前去内宫保护太后等人,三万对抗十几万,实在是不堪一击。
一重重分析下来,即便玉乾帝心底含着满满的不甘心,却也只能咬牙对端王点了点头,继而在中大臣的保护下朝着宫楼下走去,快步往地宫的方向奔去……
见玉乾帝终于听了自己的劝说,目送玉乾帝等人离开,端王心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要转头再次面对江沐辰,却发现云玄之依旧立于宫楼上,正神色凛然地注视着宫楼下的辰王大军。
顾不得与云玄之交流,未免让辰王等人察觉到玉乾帝已经离开,端王再次对辰王开口,“七弟,回头是岸,何必执迷不悟?难道你以为你坐拥天下就能是国家太平了?海王兵变,不但是皇室的劫难,亦是国家百姓的劫难,多少父母将失去孩儿,多少孩儿将失去父母,多少百姓将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这样即便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你以为就能够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
言语中,端王还是顾念了兄弟之情,希望能够让辰王意识到此时事态的严峻,莫要再添乱。
江沐辰闻言却是冷然一笑,继而大义凛然道:“本王做不到大皇兄这般悲天悯人。本王只知,本王自小便与母妃在玉乾帝与太后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别人看着本王身为亲王定是风光无限,可其中的担惊受怕又有谁能够体会?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便将面临削爵砍头的后果,本王没有一个晚上睡过一个囫囵觉,就怕触怒龙颜惹得辰王府身陷囹圄。个中滋味,只怕大皇兄此生都不会体会到,可这种恐惧却是伴随着本王近二十年了。只消本王犯错,定会惹来皇上的责罚。而他竟想出让赐婚的把戏让本王迎娶疯妇为辰王正妃,这让本王情何以堪?将元德太妃囚禁于皇陵却并未着人好生看管皇陵安危,导致太妃身受重伤,换做大皇兄,该如何做?”
面对端王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辰王亦是放软了语气,将自己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当着几十万的辰王军与禁卫军面前痛声说了出来,说到悲恸之处,更是隐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又见他用极其坚强的语气掩饰了过去。
此言一出,连同夏吉在内所有站于宫楼上的人,均是感受到辰王军瞬即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直直地冲向皇城。
显然,辰王这番以退为进的话语已是激起了所有辰王军的愤慨情绪。
“王爷、相爷,看来今日辰王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还请王爷与相爷尽快随皇上躲进地宫,免得在战乱中受伤。”此时的夏吉,对于端王与云玄之的行为,心中钦佩不已,便出言劝着二人离开。
端王与云玄之常年浸渍在朝堂上,自是看出江沐辰方才的手段,两人对看一眼,眼底均是升起浓浓的担忧。
听完夏吉的劝说,云玄之走上前,与端王并肩立于宫墙后,冷然的目光一览皇城脚下黑压压一片的辰王大军,心中一片寒气。
“王爷。”宁峰悄无声息地来到江沐辰的身边,极其小声地唤了辰王一句,似是在提醒辰王。
而被阻拦在皇城外的辰王亦是专注着宫楼上的一切,此时见云玄之也紧跟在端王之后站了出来,江沐辰满含冰霜的眼神微闪,却是举起手示意宁峰接下的事情稍后再做,径自对宫楼上的云玄之开口,“想不到相爷也在此!”
辰王的敏锐让云玄之微微皱了下眉头,继而淡漠开口,“王爷此举,真是用心良苦。”
“哼,相爷何不说本王大逆不道?”江沐辰岂会听不出云玄之话中的讥讽之意,随即便矛头转向一旁偷偷布置战局的夏吉,冷笑道:“夏副统领何必多此一举,这皇宫,本王定是要进去的,你此番忙碌又能够抵挡得了几时?倒不如打开宫门让本王进宫,本王可保你不死。”
夏吉闻言,顿时怒上心头,将布局的事情交给副将,自己一个跨步走上前,怒道:“江沐辰,你这乱臣贼子,自己谋逆也就罢了,竟还想劝说本将谋反,此等不忠不义之事,本将不屑,更不会与你为伍,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说着,夏吉立即对身边的禁卫军打眼色,那几名禁卫军接到夏吉的眼色,二话不说便上前拖下端王与云玄之,将两人强行拖下宫楼,护着二人往地宫的方向奔去……
见夏吉死不松口,辰王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月色,只见此时月色渐渐淡去,天际隐有泛白的趋势,辰王心知此事不宜拖久,抬起手往前一挥,便见宁锋手持长剑压着几人走到队伍的最前边。
“夏吉,你看清楚这是谁?”嘴边泛着无边的笑意,江沐辰眼底幽芒摄人,身上更是散发着重重寒气,让人望之胆颤。
“老爷……”
“爹爹……”
几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夏吉听到熟悉的声音,脚下跨出一大步,立即俯身往宫楼下看去,却见宁锋压着自己的夫人孩子站在最前面。
夏吉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眼中含恨地瞪向神情冰冷的辰王,咬牙切齿道:“辰王,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竟用本将的家人威胁本将。”
“兵不厌诈。本王如此做,完全是你们所逼。夏吉,本王只要你一句话,这宫门,你开还是不开?若是打开宫门,本王立即放了你的妻小,不再为难你。若是不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妻小的祭日。”语毕,江沐辰立即抛给宁锋一个眼色。
只见宁锋手中的长剑瞬间割向夏小姐的脖颈,惹得夏小姐一阵放声大哭,却是不敢开口求饶。
“统领……”与夏吉一同登上宫楼的将领们纷纷对辰王露出愤怒的眼神,却又担心夏吉会为了妻小而打开宫门。
而此时,最为难无外乎就是夏吉,只见他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铁青,射向辰王的视线中已是充满了恨意。
只是,在怒瞪完辰王后,夏吉眼中神色竟是温柔一片,缓缓转向被当作人质的妻小,随即闭上双目,半晌才睁开双眼,硬声道:“夫人,芙儿、莲儿,爹爹对不起你们了。”
一句话,便给出了他的答案。
闻言,辰王冰冷的眸光骤然一沉,二话不说便挥下右手。
“啊……”
“啊……”
“啊……”
三道尖叫声后,原本活着的夏夫人与夏小姐,已全部躺在了血泊里,死无全尸。
“进攻。”而辰王却不再给任何人机会,直接下命攻门。
铺天盖地的箭矢从天而降,宫楼上的禁卫军瞬间死伤无数,夏吉被几名将领拖着躲到暗处,险险地躲过了辰王强势的进攻。
辰王的军队早已是备好了战车,战车上装有巨大的木柱,朝着紧闭的宫门用力地撞击着,震天的响声震耳欲聋,庄严肃穆的朱漆宫门亦是在这样的撞击下岌岌可危。
“统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与辰王的力量太过悬殊,只怕是维持不了多久,还是想办法先送皇上出宫吧。否则宫门一破,以辰王对皇宫的了解,定会找到皇上的藏身之处的。”一名将领皱眉说出自己的意见。
夏吉被他这顿话点醒,立即压下失去妻儿的剧痛,沉声道:“的确如此。你们赶快回去护送皇上从地宫逃往宫外,只是要小心辰王派兵埋伏在出口。我在这里顶着,能够拖一时便拖一时。”
如今他妻儿已死,家中无人,仅剩他这一条烂命,不为皇上效忠,又能为谁守命呢?
“统领……”几人均是震惊地看向夏吉,眼神中亦是含着深深地钦佩。
“不要耽搁时间,快去。”夏吉却是不给他们推脱的机会,握紧手中的佩剑,瞬间冲了出去,协助宫楼上的禁卫军砍杀爬上宫楼的辰王军。
“走!”几人见夏吉已是做出决定,当机立断地冲下城楼,朝着后宫奔去……
凤翔宫中。
早就听到辰王军那阵阵铁骑的踏马之声,后宫中嫔妃人人自危,均是乱了方寸。
太后临危不乱,让瞿公公与兰姑姑将所有三品以上的后宫嫔妃以及皇子公主召集到凤翔宫中,遂又命禁卫军团团将凤翔宫保护了起来。
凤翔宫大殿上一阵低低的哭泣声,那些从未遇到过叛军兵临城下的宫妃们,个个垂泪自哀,心中默默祈求上苍能够让皇宫安然地渡过这次的难关。
太后看着这群往日里嚣张跋扈只会争风吃醋陷害他人的宫妃一个个早已被辰王叛军吓破了胆,眼底不由得浮上一抹厌弃与鄙视。
只见太后镇定地端坐在上座,目光平视前方看向幽幽黑夜中,沉稳从容的模样堪称后宫典范,也唯有经历过大起大落之事的太后方能够做到。
“母后,不知前方战事如何了,臣妾听闻皇上竟是亲自上了宫楼,不知那乱箭会不会伤了皇上,也……”皇后紧紧将瑶公主护在怀中,温柔的眼眸中已是浮上了一层水雾,显然也是被今夜之事吓坏了,出口的话竟无一句是好话。
只是,皇后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太后猛然一记冷光射向皇后,眼底带着浓重的责备与威胁,吓得皇后立即闭上了嘴,不敢再胡乱开口。
而太后却并未出言训斥皇后,看着殿内已经是吓坏了的宫妃们,此时说得越多,则更加会人心惶惶,届时这帮宫妃闹腾起来,恐怕会坏事。
正在这时,一道疾奔而来的身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宫妃们纷纷站起身,伸长脖子看向殿外,就连方才稳重的太后亦是不由得直起了上身,双目含着希冀地望向暗夜中。
一道后背略微驼背的身影瞬间冲进众人的眼帘中,只见瞿公公满口喘气地冲进大殿,跪在太后的面前,顾不得休息片刻便开口道:“奴才参见太后。”
“外面情况如何?”太后快速开口询问,显然等待了这么久,太后心中也越发的不安了,就连口气也带着明显的急迫。
瞿公公满头大汗,但听到太后地讯问后,忙不迭的开口回道:“回太后,辰王大军毫不退让,此时外面厮杀一片,那些在外宫当差的宫人死伤一片啊,夏吉大人正拼死挡住辰王地进攻……”
“莫要废话,赶紧虽本侯离开后宫。”瞿公公正向太后禀报着外面的情况,却见曲凌傲满面严肃地踏进凤翔宫。
只见曲凌傲冷目一扫此时聚集在凤翔宫的宫妃们,深知在自己前来时,太后已经删减掉许多宫妃。
“凌傲,皇上如何?辰王这逆贼,竟趁火打劫!好个元德太妃,竟将本宫也骗了,这个贱人,本宫咒她不得好死!”看到自己亲弟弟前来,太后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一半下来,随即站起身走向曲凌傲,极其低声询问。
曲凌傲一览殿中哭丧着脸的宫妃们,深知太后此举只为了减少冲突与动乱,但听到太后在诅咒元德太妃时音量渐高,便立即极小声地开口,“微臣奉命赶来凤翔宫接太后与各宫娘娘前往地宫避难,还请太后随微臣立即离开这是非之地。”
“皇上养着楚王是干什么用的?皇宫受难,楚飞扬难道不会赶来救驾?本宫乃是一国国母,岂能将这凤翔宫让给元德太妃那个贱人,岂能让皇上将金銮殿让给那贱人的儿子?本宫不走,本宫倒要看看辰王敢将本宫怎样!”却不想,太后一时气恼竟失了往日冷静的判断力,不管曲凌傲的劝解,一门心思地要留守凤翔宫。
大殿内的宫妃们听到太后这般固执的话语,一个个早已是面如死灰。太后若是不离宫,她们自然不能离宫,届时叛军杀进宫中,她们这些宫妃不是死便是被叛军掳去,下场定是极其悲惨,一时间,凤翔宫中哭声迭起,众宫妃纷纷跪倒在太后的面前恳求太后离宫。
“胡闹!大姐,此时不是你与元德太妃斗气之时,这么多的性命这么多的人命,岂能因为你心中的一口气而丧失?你可知,你不走,五万禁卫军便将与辰王的十几万大军相抗,到时候死的可不仅仅是这宫中的几个宫人几名宫妃,你想死,也要为那五万将士想想,否则你这一国之母倒也是不配做了。”曲凌傲看着执迷不悟的太后,顿时怒上心头,立即沉声指责太后,随即对立于太后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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