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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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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
作者:雪满弓刀16
第一章 夜探
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
然而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现今已是大明中叶,汉殿唐宫尽皆归于尘土,唯留嵩山绝巅“峻极”,独立天心,俯视万峰。
如若遇上云开日朗、纤翳不生的时辰,站在嵩山绝顶之上,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可现下正值夜晚时分,四下里星星点点的,尽是万家灯火,尤其是在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中,光亮非凡,所谓众星捧月,不过如此。
然而人间的烛照之火,焉能与天上的皓月争辉?
在洁白如练的月光之下,一个黑影在通往嵩山绝顶的山道上,蜿蜒而上,形如鬼魅。
只见其来到巅峰,转了个大弯,而后斜向西行,很快来到峻极禅院,忽地提气放轻脚步,向灯火处悄悄走近。
行不数步,突然“呼”“呼”的两声,路旁大石后跃出两名黑衣汉子,各执兵刃,拦在当路,正要开口喝问来人身份。
那黑影当下也不容二人发话,左手一扬,右手突伸,出手如电,轻轻两颤,已点中二人穴道,继而抬腿将他们踢到路边草丛之中,转身直奔院内。
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其后改为道家,近百年来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
黑衣人来到禅院里,只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甚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
眼下殿里是一群身材甚高的黄衫大汉,都乃嵩山派门下的弟子,他们正在本派掌门左冷禅的督导下演练武艺。
只见他们此时正两人为一组,挥动拳脚,拆练着一套精妙掌法,但见这路掌法繁复之极,招数变化莫测。
左冷禅位于大殿里的高台上,亲自示范,此时他每出一招,掌法在一刹那间似乎都能袭向不同的几个方位,随着手掌的挥动,左冷禅的手掌还散发除了阵阵强烈的掌风罡气,带动周遭气流涌动,可见内功十分了得。
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属于道家。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忽地响起:“左大掌门号称五岳剑派第一高手,武功果有独到之处,手里这路掌法精妙绝伦,身上更是内力深厚。只是不知日月神教任大教主一到,阁下能否招架得住?”
殿中数十名弟子听到那黑影开口说话,这才发现有人悄悄潜入自己的练功之所,一时惊骇莫名,全都转身朝来人望去,只见其从头到脚尽皆被玄色衣衫所覆盖,唯留眉眼露在外面,眉是细柳眉,眼乃丹凤眼,端的俊秀无俦。
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应道:“阁下谬赞,在下的‘大嵩阳神掌’初学乍练,生疏得紧。而任先生的‘吸星**’擅吸对方内力,在下的内功练得再深厚,遇上了他,也只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顿了一顿,继续说:“只是不知阁下何门何派?夤夜至此,有何贵干?”
说话者自然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了,他见自家来了不速之客,而且此人步伐轻盈,呼吸匀净,若非其开口说话,自己竟还没发现,可见内功极高,不禁暗自戒备,心想来者何人,有如此功夫。
但自己作为一代武学宗匠,说话还是不能失了礼数的,唯有出言试探。
岂料,那人只是嘿嘿一笑,朗声叫道:“左掌门过谦了,想知道我是何人,咱们动手过两招,不就明了啰!”
见有人当着自己这么多弟子的面,公然挑战,若不接受,那左冷禅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可要是贸然接受,对方敌友未分,身份莫辨,自己败于其手下,岂非大大地难堪?
左冷禅眼珠儿骨溜溜一转,想出一个主意,随即朗声说道:“好,那在下就向阁下请教几招!”话音未落,猛地一踏高台,整个人登时飞跃出禅院的围墙,向山下奔去。
左冷禅离开众弟子与对方接战,既免去不敢应战的尴尬,又消除了当着本门后辈战败的危险,这一着委实巧妙之极。
“好!那就请了!”黑衣客倒也配合他的计划,展开轻功,飞身跟上。
就这样,左冷禅和黑衣客一逃一追,很快就下了嵩山绝顶。
不多时,左冷禅来到一座了无人烟的山峰之上,这才停了下来,立刻转身拔出长阔大剑,对黑衣客喝道:“尊驾到底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嵩山派?刀剑无眼,还是请你自己说出来的好!”
黑衣客一听,随即哈哈大笑,同时拔出一柄纤细的长剑,说道:“呵呵,我说,我说,你可看好了!”
左冷禅听罢,心下不解:“咦?那人既是要‘说’,缘何要我‘看’好,而非‘听’好?奇哉怪也!”
正疑惑间,但见那人“嗖”地一剑刺向自己,剑到中途,改为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所使的竟然是嵩山十七式剑法中的“天外玉龙”。
“什么?嵩山剑法?”左冷禅霎时间看到了一件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原来是要用剑说话,而且竟然施展出了自家的嵩山派剑法!
而且那人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时弯时进,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如灵蛇,如神龙,奔腾矫夭,气势雄浑。
不过,左冷禅毕竟是老江湖,只是微微呆立了那么一下,左手就向外一分,右手立刻挥剑向右掠出,一招“开门见山”,荡开来剑,而后问道:“你……你是本派的前辈?”
那人微微摇头,答道:“不对,不对,你再猜猜。”
说着挺剑向左冷禅当胸刺到,剑光闪烁,长剑发出嗡嗡之声,单只这一剑,便罩住了他胸口的“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不论他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让剑尖刺中。
这一剑叫做“七星落长空”,是泰山派剑法的精要所在。
这一招刺出,左冷禅脸色煞白,大叫:“‘七星落长空’?你是泰山派的人?”同时仗着自己高强的轻功,立即毫不犹豫地飞快倒跃,纵出丈许之外,堪堪避过,免去剑尖穿胸之祸。
泰山派这招“七星落长空”分为两节,第一节以剑气罩住敌人胸口七大要穴,当敌人惊慌失措之际,再以第二节中的剑法择一穴而刺。
剑气所罩虽是七穴,致敌死命,却只一剑。
这一剑不论刺在哪一穴中,都可克敌取胜,是以既不须同时刺中七穴,也不可能同时刺中七穴。
未等左冷禅落地,黑衣客跟着就刺出的三招凌厉后着,这三招一着狠似一着,连环相生,实所难当。
左冷禅一惊之下,猛地使出浑身解数,连发“千古人龙”、“叠翠浮青”、“玉井天池”三招,但闻“铛”“铛”“铛”三响,勉强挡下来剑,又听那黑衣客笑道:“哈哈,错了,错了,再猜,再猜。”
第二章 比剑
谈笑间,黑衣人突然向后跃起。
左冷禅隐隐感到此人的剑法犹在自己之上,贸然进击,恐怕有损无益。
然而这不速之客和他对话时,语带轻蔑,无礼已极,很是折辱左冷禅这位堂堂嵩山派掌门的颜面。
眼见对手身在半空,正是个反击的大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左冷禅无暇细想,当机立断,跟着那人一道跃起,同时右臂高扬,而后一剑自上而下地直劈下去,真有石破天惊的气势。
本来嵩山剑法中并没这一招,左冷禅是借用了拳脚中的一个招式,以剑为拳,突然使出。这一招“独劈华山”甚是寻常,凡学过拳脚的无不通晓。
嵩山剑法原以气势雄伟见长,这招“独劈华山”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之势,将嵩山剑法之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那人反应奇速,自己身子还未落地,左手便在半空中由下自上掠了过去,手腕微抖,剑尖便化出一个又一个银白色的光圈,却又是恒山派的剑法。
该剑法以圆转为形,招招成圆,余意不尽,本以绵密见长,每一招式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其名唤作“绵里藏针”诀,便如是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
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忤,但若以手力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上使力的大小。
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这武功要诀,本源便出于佛家因果报应、业缘自作、善恶由心之意。
左冷禅见势不妙,猛地收力,而黑衣客却变幻了招式,长剑由上扬改为中宫直进,剑尖不住颤动,剑到中途,忽然却又转而向上,乃华山剑法的一招“青山隐隐”,端的是若有若无,变幻无方。
见来人又使起了华山剑法,饶是左冷禅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此刻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黑衣人的长剑进到半途,再度变招,斜刺一剑,乃是一招华山派的“古柏森森”。
左冷禅被这不速之客给弄得晕头转向,也不知如何拆解此等连环变化的攻击了,当即左手运足气劲,一招“大嵩阳神掌”拍将过去,意欲击中那人,借力弹开。
岂料黑衣客身子微微一侧,轻松避开掌风,剑交左手,长剑晃动间,一招“石廪书声”,“哗啦啦”破空而来。
目睹衡山剑法又至,左冷禅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暗忖:“啊!世间竟有人同时精通五岳剑派之中五个门派的剑法?”右腕赶紧倒转,将劈在外门的大剑收回,准备用其剑脊硬撼对方的剑尖。
可二剑并未相交,因为黑衣客左手上的细剑已然舞起了衡山派的“天柱云气”。
那“天柱剑法”主要是从云雾中变化出来,极尽诡奇之能事,动向无定,不可捉摸。
左冷禅见神秘来客的剑法变化繁复,长剑东刺西削,使人眼花缭乱,不知哪一招实,哪一招虚,面露苦笑后,随即咬牙切齿,神色狰狞可怖,手中长剑急舞,剑上的绝招妙着层出不穷。
他知衡山五大神剑之中,除了“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石廪书声”、“天柱云气”之外,最厉害的一招叫做“雁回祝融”。
衡山五高峰中,以祝融峰最高,这招“雁回祝融”,在衡山五神剑中也最为精深。
如果黑衣人再使出这一招来,自己纵不丧命当场,那也非重伤不可。
所以他脚下一踏着实地,便迈步急闪,阔剑急挥,心念急转:“此人剑法太精,说不得,只好全力施为,冒险跟他拼上一拼,否则我左冷禅今后也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
左冷禅看到那人也轻轻落地,突然间剑光一吐,长剑化作一道白虹,向自己眉心直刺过来。
不速之客这一剑刺到他面门尚有尺许,便已缩转,一斜身,长剑圈转,向他左肩削落,用的却不是那“雁回祝融”。
细看之下,这一剑似是嵩山剑法中的“千古人龙”,但“千古人龙”清隽过之,无其古朴;又似是“叠翠浮青”,但较之“叠翠浮青”,却胜其轻灵而输其雄杰;也有些像是“玉井天池”,可是“玉井天池”威仪整肃,这一招在黑衣客的剑下使将出来,另具一股端丽飘逸之态。
左冷禅他心头一震:“这一招是什么招数?像是嵩山剑法,但我嵩山派一十七路剑法之中,似乎没一招比得上,这可奇了。”
饶是他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尽皆通晓,却也从来没见过。
他不但是嵩山派的宗师,亦是当代武学大家,一见到本派这一招雄奇精奥的剑招,自要看个明白,手中舞着的大剑也不自觉地缓了下来。
可惜黑衣客就是不给他看明白的机会!
来人趁他舞剑放缓,左手剑诀斜引,细剑横过左冷禅下巴后,画个半圆,平搭上他手里阔剑的剑脊,劲力传出,那剑登时一沉。
左冷禅心中一凛,失声叫道:“太极剑法!”同时抖腕翻剑,剑尖向黑衣人左臂刺到。
来人向后不紧不慢地退去,手里的一柄细剑绕着左冷禅的阔剑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
黑衣客以意运剑,细剑每发一招,便似放出一条细丝,去缠在左冷禅的宝剑之上,细丝越积越多,似乎积成了一团团丝棉,将大剑裹了起来。
左冷禅的剑招渐见涩滞,手中大剑便似不断地增加重量,五斤、六斤……十斤、二十斤……偶尔真力不足,便让细剑带着转了几个圈子。
左冷禅越斗越怕,感到对方便如撒出了一张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自己连换六七式剑法,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来客却始终持剑画圆,剑身绝不离开自己手中宝剑的剑脊半寸,也瞧不出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
这路太极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便只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远出没无穷。
猛听得左冷禅朗声长啸,须眉皆竖,阔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第三章 告密
“来得好!”黑衣客一边说着,一边向斜刺里一闪,手中的长剑依旧黏着左冷禅的佩剑不放,只是挪带得他向前猛冲几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左冷禅堪堪立定身形,却发现已有两柄剑的剑刃交叉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柄细的,自然是黑衣人的佩剑;一柄宽的,居然是自己的宝剑。
原来不知那人怎生盘来拐去,竟施巧劲,用细剑将左冷禅的阔剑给引到了他自个儿的脖颈旁,而后用力一压,二剑便形成了一把双刃宽窄不等的大剪子。
事到如今,左冷禅额角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明白,此刻黑衣人手上只要再多用上三分力道那么横着一扭,“咔嚓”一响过后,自己的脑袋可就滚到地上去了。
霎时间全身冰凉,一阵绝望,心道:“我命休矣!”
左冷禅屏气凝神朝那人露在外面的双眼望去,只见那对晶莹透亮的眸子里闪动着兴奋与喜悦之色,倒没多少敌意,便思量:“我好生招呼于他,兴许他不会杀我。”
言念及此,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尊驾剑法精妙,在下佩服,佩服。刚才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可黑衣人却摇头道:“左掌门言重了,从我们相遇至今,阁下并未冒犯过小可,反而是小可对阁下有些不敬之处,还请包涵。”
左冷禅笑道:“呵呵,好说,好说。”心中暗骂:“你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敢不包涵吗?”
而后问道:“尊驾精通我五岳剑派以及武当派的剑法,恕在下眼拙,实在是分辨不出阁下到底出自哪门哪派,因此也只好再斗胆问上一句,尊驾到底是谁?深夜光降我嵩山派,有何指教?”
那人却应道:“小可的身份么,说与不说,其实都不打紧。只是小可知道一个秘密,对贵派来说可是生死攸关。”
左冷禅追问:“喔,什么秘密,可否赐告?”
黑衣人笑道:“哎,也谈不上赐告,今晚我来拜访阁下,就是为了告知此事。”
忽地语调转为严肃,接着说:“掌门你的老对头,日月神教现任教主,任我行,不日便来挑战。他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想要一举吞并五岳剑派。阁下武功在五岳剑派中算得上第一,因此嵩山派首当其冲,成了任我行进攻的第一个目标,还请左掌门早作提防。”
左冷禅闻言,霎时间后背心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仍然面不改色,又问:“哦,此话当真?”
那人颔首道:“千真万确!”然后松开压在左冷禅身上的长剑,朝后退了几步,倒转剑柄,行了一礼,告别说:“话已带到,在下告辞了!”
说完,转身运起轻功,飘然下峰。
左冷禅本想再问这个不速之客从何得来的消息,但想到凭自己的本事是拦之不住的,唯有望着其背影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黑衣人下得峰来,径直奔向位于半山腰的嵩山别院。
来到院外,见院门已锁,当即“嗖”地一下,跃过院墙,进入院中。
见四下无人,当即脱下夜行衣,翻过来往身上一披,束好腰带。
转眼间,那黑色劲装竟成了一件寻常仆役所着的灰衫,其做工之精细,当真是匪夷所思。
那人再把包在头上的头巾、罩在脸上的面巾一并取了下来,里外反转,再那么往身上一系、一套,乖乖,从外面看去,那头巾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围腰,而那面巾居然是……是一对袖套!
而那先前力败嵩山派掌门之人,此刻从头到脚,也就是一副香积厨中灶下烧火的火工打扮。
大隐隐于市,不过如此啊!
借着月光向那火工的面庞望去,却见其俊美非常:除了那早就露在外面的双眼、双眉夺人目光之外,贝壳般晶莹玲珑的耳朵,玉石样高挺削尖的鼻梁,花瓣状红润匀称的嘴唇,无一不让人赞叹称奇!
可是等到那人从旁边的石磨上拾起一顶大毡帽,往自己脑袋上扣下之后,其大半张脸都被遮住,哪容别人轻易看到?
只见其轻手轻脚地摸到火工、仆役们睡觉的大屋外,将自己的佩剑藏在了靠在壁上的一根粗大的扁担里,而后再悄悄地推门回入房间内,爬上了那张睡着十多个人的大炕,闭眼缓缓地进入梦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鸡都还没打鸣呢,忽闻“砰”地一声,火工宿舍的大门就给人踹开了。
紧接着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两扇门板之间昂首直入,嘴里吆喝道:“喂,懒鬼们,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还不快起来干活!”
有一个火工随口应了声:“一大早的,鸡都还没叫呢,你开口叫什么劲?让兄弟们再睡一会儿!”
来人循声走到那火工跟前,一脚就把他踢下炕,然后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喝骂道:“睡你妈的觉!我叫你顶嘴,我叫你顶嘴!过几天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都要齐聚嵩山,商议对付魔教的大计了,你他妈还不快起来准备招呼客人,还有闲工夫在**上睡觉?我叫你顶嘴,我叫你顶嘴!”
原来昨晚左冷禅听闻任我行即将来袭的消息,立马召集众位师弟和门下弟子,商讨对策,而后决定邀请五岳剑派其余四派掌门来到嵩山派所在的太室山,一同应对日月神教的袭击。
既然定下了计策,左冷禅一面派出弟子奔赴其余四派送信,一面让自己的弟子在嵩山派的地界内张罗迎接客人。
这个踢开房门之人,正是奉左冷禅之命,前来督促香积厨里的厨子、火工、仆役全力准备招待客人的嵩山弟子,他性子极是暴躁,而身有武功,出手自重,把敢于顶嘴的那火工打得吐出血来。
其他火工、仆役见势不妙,赶紧起**,上前对那嵩山弟子说尽好话,这才把被打的火工给救了下来。
而后,那嵩山弟子对照着名册,给各个火工、仆役分派了任务。
只听嵩山弟子大声吼道:“张大明,谁是张大明?”
一个憨厚的声音随即应道:“俺是张大明,俺是张大明。”
说话间,一个火工打扮的人小跑着来到那弟子的面前,点头哈腰地说:“大爷,您有啥吩咐?”
赫然竟是昨夜向左冷禅告知任我行来袭一事的那个火工,也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由清亮变为粗声粗气的了。
第四章 准备
那嵩山弟子瞟了他一眼,问道:“哦,你就是张大明啊?”
张大明连连点头道:“哎,对,对,俺就是张大明。”
嵩山弟子趾高气扬地朝山下一指,吩咐道:“迎接宾客须得有足够的茶水点心,你下山去采买这么些茶叶和做点心的原料。”说着,递过去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
“是,是,俺这就去买。”张大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纸条,而后转身出屋,用昨夜他藏剑的那根扁担,挑起两个大箩筐,再凭着字条到账房领了足够的银两,就奔向下山的小道。
到得中午,张大明挑着两个装满茶叶、面粉、冰糖、蜜饯、芝麻、花生、核桃、大枣等物事的大箩筐,又往太室山山腰赶去。
行至中途,忽听得道旁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张大明听到这个声音,神色一变,立时运起轻功飞入道旁的树丛之中。
那两个满载货物大箩筐加在一起,少说也得有百十来斤重,而张大明此刻挑着它们在林中奔行,健步如飞,肩上浑如无物,其轻功之高,膂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行到密林深处,张大明将担子往地上轻轻一放,又用清脆的声音说道:“你们出来吧!”
接着只见一个黑衣老者带着七八十名黑衣人冲了过来,一见张大明,登时一齐跪倒,叫道:“属下参见光明左使!”
张大明走上前去,伸手扶起那当先的老者,温言道,“童大哥,你我兄弟一场,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童姓老者起身后,张大明又对其他那些黑衣人说道:“诸位兄弟都起来吧!”
“是!”那些黑衣汉子齐声应道,然后全部起立,个个腰板笔挺地站着,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张大明又问那童姓老者:“童大哥,我问你,一切都照我所说安排妥当了吗?”
童姓老者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一切都布置好了,只等那任我行前来自投罗网。”
张大明听了,颔首道:“那就好,那就好,成败在此一举……”说着向前踱了几步,而后转身朝着童姓老者,满含情义地说:“童大哥,按照年岁,你都可以做我父亲,甚至爷爷辈的人了,却被我叫了这么多年大哥,这……这实在是委屈你了。”
童姓老者大手一挥,说道:“哎呀,东方兄弟,事到如今,你说这话干嘛?你不嫌弃我年岁太大,叫我一声‘大哥’,我听了心里面欢喜得紧呢,哪有什么委屈?”
顿了一下,又说:“哥哥知道,这次铲除任我行这个祸胎之事,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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