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焚天-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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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到王重云之前发挥远超自身实力的事情，宁渊眼中有所明悟。或许这是太上宗的独门秘法，能够借助祖师的力量来短时间内强大自己。若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既是如此，据宁渊所了解，这等秘法大多有所弊端，更有时间限制。虽然他此刻看似处在了下风，但是只要扛过最初的一波攻击，或许就能化险为夷。

想清楚这点，刚刚还准备强行出手的宁渊沉下心来，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抗拒着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威压，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跪下，或者死！”可怕的音浪突然在黑白天地中炸响，震得宁渊耳膜生疼。

宁渊直接闭合了五感，神情淡漠的看着那双眼睛。尽管从它身上透露出来的威严绵绵无尽，但他却渐渐的发现，只要不去与其正面相冲，它也无法对其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明确了这点，宁渊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索性负手而立，一言不语的站在原地，看这王重云如何是好。

嗡~~~~嗡~~~~

四周虚空晃动，出现了一头头黑白两色的游鱼。这些游鱼呈环形游动，游动的轨迹间竟形成锯齿状的利刃，朝着宁渊缓缓挺进。

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宁渊双眸如电，身上弥漫出斑斓霞光，周围三丈内顿时出现七面镜子，而他本身，则是消失不见。

身处对方的世界中，宁渊知晓自己真实的位置根本不可能瞒过对方。但是镜花水月之术的奥妙在于它能与尘尽光生之术相互配合，一念间本尊与虚假的分身便可互换，就算王重云能够洞悉他的位置，却也绝对没有那个反应速度。

锯齿状利刃切割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宁渊所布置出的七面镜子一下子便支离破碎。

然而尽管镜面破碎，但是碎片却如雪花般在空中纷纷扬扬，每一片碎片中都倒映出一个宁渊的影子。

利刃切割了无数的宁渊，却也杀不尽斩不绝，宁渊就像是野草般，一下子便又冒了出来。

咻！

几头斑斓游鱼在远处聚集，一阵闪烁，宁渊的本体出现。他平静的扫了扫四周，企图寻出这片天地的破绽。

哗啦啦。哗啦啦。

虚空中突兀冒出无数的锁链，朝着宁渊纠缠而去，其速如蛇。

宁渊揶揄的一笑，身子在锁链贯穿的那一刻化为光影消散，再一次在远方重组。

“看来你对这里的掌控力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宁渊四下望了望，笑着道。

起初他还一度觉得自己要栽在这里了，但没想到那双眼眸除了威慑的作用外并无大用，而那王重云对这里的掌控力更不如自己对红莲空间。

此地并不是幻境，宁渊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在他想来，这里恐怕是与红莲空间类似的地方，而那王重云，则是在自己攻击他时，利用那双眼神的威慑力加上偷袭，把自己送入了这里。

他想制造他在这里无所不能的假象，好让自己屈服，甚至认他为主。事实上，凭着太上道尊那双恐怖的眼眸，若是意志不够坚定者，恐怕还真会着了他的道，乖乖的奉他为主。

但他无疑踢到了铁板，宁渊并不是省油的灯，见过的大世面大阵仗也不少，虽然最初被那双眼睛吓了一跳，但一旦醒悟过来，他却是休想再欺骗于他。

“你觉得你能够逃离这里吗？没有我的允许，你根本不可能离开无极境。”王重云的语调明显有了变化，不再如一开始那般俯视一切，漠然一切，反而多了几分焦急味。

“终于要露出马脚了吗？”想起刚刚对方那蔑视一切，视苍生如蝼蚁的眼神，宁渊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体内的古魔力在这时毫无保留的全速运转开来，背后因此出现了高大的古魔虚影。

古魔虚影一出现，立刻迎风暴涨，最后高达万丈，滔天的魔气横扫四面八方，令得这片苍穹都摇摇欲坠。

王重云借助了太上道尊的威势，而此时的宁渊，则是借由自己返古的躯体，唤出了古魔虚影。

论威势，古魔乃是太古诸古之一，又岂会逊色于一个远古年间的太上道尊？

“吼！”宁渊全身一绷，喉间爆发出了蛮魔吼，而他身后的古魔虚影，则是跟着仰天长啸了开来。

轰轰轰！轰轰轰！

恐怖的威压横扫六合八荒，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那双眼眸，在蛮魔吼下直接支离破碎，而这片天地，则是开始摇摇欲坠。

“怎么可能？”王重云的闷哼声从虚空传来，显然受了伤。也就是在这时候，宁渊身前不远处的虚空，出现了一道光门。

“出口出现了吗？”宁渊蛮魔吼收功，为避免再发生意外，直接一个闪烁进入了光门之内。

嗖。宁渊出现在原先的高空之下，而在他的身前不远处，王重云面如死灰，嘴唇发白。

宁渊扫了一眼下方和四周，发现并无任何异常，顿时明白刚刚那一段时间看似漫长，但实际上只过去了片刻。

“你输了。”宁渊冷冷道，此番经历不可谓不凶险，王重云虽然不达尊境，但却比一些老派的尊者还要危险。看来圣地传人果然都不简单，日后他遇上这等人物，务必要小心警惕，否则极易吃亏。

“我本以为同辈之中无人能够战胜于我，不曾想今天会败在你的手上。”王重云深深的看了宁渊一眼，他自幼便进了太上宗，然后因缘际会得到了祖师太上道尊的无极境，因此才修炼到如今这个地步。凭着自己的天赋和这天大的造化，他本以为至少在九州同辈之中，他是无庸置疑的第一人，但没想到的是，在今天动用了无极境力量的情况下，他还是败给了眼前的男人。

果然是名不虚传。他想起了关于战体的种种事迹，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苦笑。身负常人梦寐以求的造化又如何？与战体这样的男人生在同一个时代，所有的人都只会成为他的嫁衣，可悲可叹。

“你杀了我吧？”王重云放弃了抵抗，闭上双眼，决定任由宁渊处置。刚刚与宁渊动手时他是抱着杀心的，既然败了，他也就做好了殒命的准备。反正今天败于宁渊，他同阶无敌的信念已经瓦解，日后道心难以完整，恐无法修得祖师太上无情的大道了。

“我杀你何用？”宁渊眉头皱起。随着不死神族出世在即，他的行事风格已经发生了不少变化。若是以往，这王重云刚刚有杀他之心，他在击败他后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斩杀。

但是如今不同了，王重云是太一宗的传人，更是得到了该宗祖师的真传，未来定是对抗神族的一大力量，就这么让他死在这里，无疑是在消耗万族自身的力量。

宁渊通晓大义，自然不会那么做，何况他还要从他嘴里知道海清姑娘的事情，更不可能信手杀掉。

　第837章　孤男寡女进阁楼

眼见宁渊对自己并无杀意，王重云先是一愣，随后偷偷松了空气，惊觉自己背后已满是冷汗。

虽然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是能够逃过一劫，仍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想起开打前的承诺，王重云不等宁渊发话，便主动开口道。“那海清的具体下落我虽然不知，但是曾听研儿说过，她应该未死。”

宁渊点点头，心里微微一宽。这是他最想听到的话语，他本对那海清抱着一丝歉疚，但无奈先前听闻她已死，已经失去了补偿的机会。如今事情峰回路转，她既然没死，自己就还来得及完成当初的交易。

宁渊飞下长空，重新降落在落英园中。此刻他战胜太上宗王重云归来，在众人的眼中形象一下子高大了好几截，一些人的心里，甚至已经对他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海清姑娘如今在哪？”宁渊看着被麒麟妖尊制住的燕研儿，语气冷淡的道。

燕研儿看了跟在宁渊身后的王重云一眼，嘴角不禁一阵苦笑。连她所依仗的王重云都败给了眼前的男子，此时只能屈服，她又能如何呢？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苦心孤诣的要帮助海清吗？”燕研儿紧咬红唇，内心充满了不甘心。

从小到大，海清的光芒就一直比她耀眼，她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百年前，好不容易海清的入幕之宾战体身亡，而她成为了圣女，她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一心想要超越海清。

为此，她想尽种种花招，成功的****到了太上宗的第一传人，用自己的肉体讨他欢心，最终使他成为了自己的入幕之宾，一下子在天涯海阁中大受重视。

这些年来，恃宠而骄，她越发的不可一世，早已认定自己是天涯海阁未来当之无愧的阁主。不曾想，今天一朝被打入冷宫，她忽的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还是输给了那海清。

她不甘心，自己如此努力，甚至不惜廉耻，学会种种交欢之术才讨得王重云的重视，而海清什么都不做，甚至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却能让一个比王重云海强大的男子为她做到这一步。

究竟是为什么？眼前的男子到底图的是什么？燕研儿内心苦涩，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我是她的入幕之宾。”宁渊平淡的道，此话一出，落英园中许多对天涯海阁圣女海清有所了解的人，纷纷恍然大悟。

“你是战体？”燕研儿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想起了这些日子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战体归来的消息，也怪她之前糊涂，竟然没想到战体可能会来为海清复仇。

“原来如此，输得不冤。”燕研儿一脸苦笑，战体这些日子来做出的壮举她可是都有所耳闻，灭了杜家，灭了四象学院心衍院长，甚至灭了堂堂圣地至阳殿。

他所做出的这些事情，莫说一个涅境修者，就算是一个尊者都极难做到。王重云与这样的高手对决，输得一点都不冤。

“为什么到最后我还是输给了你？”燕研儿小手紧紧握住，她是被海清带入天涯海阁的，但这些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做出了一系列狠辣愚蠢的举动，为的只是能够盖过海清的光芒。她本以为自己选择王重云作为入幕之宾是最有眼光的，不曾想海清早在百年前战体声名未显之际，就料中了他今日的成就。这份眼界，她根本望尘莫及。

“海清在长安城百里外的一处尼姑庵内，我封住了她全部的修为，限制住了她的行动，只准她常伴青灯古佛。”燕研儿双眼无神的道，她与海清争了一生，但今天却发现，她还是输了，一下子变得十分萎靡。

“海清师姐没死！”李湘听到她的话，顿时笑逐颜开，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宁渊听闻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地，当尼姑？这燕研儿想出的手段还真是狠辣，若是一些放不开世俗的女子，肯定无法忍受尼姑那枯燥的生活。不过当尼姑总比死了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你的生死将由海清姑娘来决定。”宁渊对着燕研儿道，他不欲多造杀孽，况且此事与海清有关，应该交由她来处理。

解决了此间事，宁渊便想立刻腾空而起，前往那尼姑庵。但不曾想，背后却传来了落霞公主那悦耳的嗓音。

“宁公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落霞公主浅浅一笑，有挽留之意。

宁渊迟疑了一下，眼神落在她那蒙着薄纱的脸，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便点了点头，留了下来。

海清已经常伴青灯古佛许久，并不急着这一时搭救，倒是落霞公主身上的情况，让他颇为好奇。

“宁公子，请。”落霞公主邀宁渊入席，这场刚刚中断的宴会重新开始。只是宴会的主角，却一下子换了人。

战体竟然出现在长安城内，这让赴会的无数世家子弟大派弟子神情激动。来此赴会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这些日子来都曾听闻过关于战体的神话，如今这传说中的人物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怎么能不心情雀跃？

“老天，我刚刚竟然还想把战体撵出去。”先前一些对宁渊出言不逊的人，此时已是面无人色，生怕之前的行为已经惹怒了战体。若是那样的话，即便把他家里的爷爷太爷爷都叫过来，恐怕都难以善终。

所幸宁渊只与落霞公主相谈甚欢，似乎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让得暗中惴惴不安的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李湘知道了海清未死的消息，一刻也不想多在落英园中停留。因此在宁渊的同意下，她带着被封印的燕研儿寻那海清所在的尼姑庵而去。当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宁渊让麒麟妖尊相随保护。

王重云败于宁渊之手，又无法相助燕研儿脱困，自觉脸上无光，很快沮丧的离去，决定就此闭关，若不涅称尊，绝对不再出世。

宁渊与落霞公主一番长谈，落霞公主时而抿嘴轻笑。在旁人眼中，男的高大俊朗，是威名赫赫的狱宗宗主，而女的倾国倾城，堂堂皇朝公主，实在是郎才女貌，无双之配。

宁渊原本以为落霞公主只是一个花瓶，是皇室用来进行政治交易的工具。但一番长谈之下，却发现她知书达理，学识渊博，在一些修炼上常常有独到的见解，令得他都有所触动，当下不敢小觑。

“此女本应风华绝代，学富五车，可惜了。”宁渊暗暗摇头，想起古魔真眼下他窥视到的对方的真容，便觉得有些遗憾。

“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宁渊眼神迟疑了片刻，与落霞公主交谈的这片刻间，他对她的印象颇佳，因此心生了相助之意。

“宁公子有话尽管直说。”落霞公主不知宁渊此话何意，只是浅浅的笑道。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宁某还是直言了，不知公主的脸……”宁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

落霞公主听到宁渊的话语，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笑着答道。“不知道宁公子是何意思？”

宁渊扫了眼四周，道。“此地不便说话，公主可否移驾？”

落霞公主被薄纱遮着的脸上露出肃穆之色，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朝着落英园中的一处阁楼行去。

宁渊跟在后面，禁卫军想要随行保护落霞公主，但却被她劝住留在了原地。她与宁渊单独二人，就这样朝着僻静的阁楼行去。

此时正值诗会期间，宁渊与落霞公主中途离场，还不让任何人跟随，这着实有些猫腻。一些公主的爱慕者见到此景，看向宁渊的眼中不由得闪露浓浓的嫉妒，而一些在刚刚已经对战体芳心暗许的大家闺秀，则是神情受伤，胡思乱想。

“传言前不久战体才刚刚拒绝了皇室联姻的提议，此刻是怎样？莫非得了寒宵宫圣女还不够，连公主也不放过，****啊！”角落处，一些猥琐男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冲上前去取而代之。甚至在他们****的脑海中，此时浮现出了公主与宁渊种种旖旎的画面。

“世人皆说战体专一，当年尚弱小时便敢为寒宵宫圣女大战至阳殿圣子，甚至为了她，刚刚才拒绝了成为大唐驸马爷的机会。战体至情至性，绝对不是朝三暮四之人，恐怕是公主耍了什么手段，想要留住他。”另一边一群女子窃窃私语，群情激愤。没有一个女孩儿不喜欢史诗般的英雄，此刻眼见她们的战体就要被公主以卑鄙的手段虏获，一个个都是十分气恼。

宁渊五感何等过人，林园中传来的窃窃私语自然都落入了他的耳中。听到这些话，他有些哭笑不得，看向前方走着的落霞公主，发现她的耳边也已是一片粉霞，显然也运用些神通听到了那些话语。

一时之间，因为那些人的猜想，宁渊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待到两人进了阁楼，门窗关了起来，四下无人，望着那婀娜的身姿，宁渊只觉得气氛变得****到不行。

　第838章　幼时的遭遇

落霞公主明显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进了阁楼沉默不语，双边耳垂所在尽是一片粉红。

两人独处一室，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话语，说不出的古怪。

“此处已经无人，宁公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吧。”落霞公主终不是一般扭扭捏捏的女子，很快恢复过来，红唇轻启。

宁渊清了清嗓子，眼神恢复以往的从容，平静的开口道。“公主脸上的伤不知从何而来？”

落霞公主一时沉默许久，没有直接回答。

“公主莫要责怪，宁某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想说，兴许能够帮到公主。”宁渊见气氛变得压抑，连忙干干笑了两声，进一步解释道。他先前偷窥对方容颜本是不礼貌之举，此刻又当场揭别人的伤疤，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愉快。

但他此刻有心相助，自然不得不刨根究底。

“落霞早该想到，以宁公子之大名，区区禁制，又怎么瞒得过你呢？”落霞公主轻柔的道，话中并无多少不悦。她白净的纤纤玉手伸向自己的脸，随手便将面上的薄纱摘了下来。

映入宁渊眼帘的，是一张有着鲜明区别的面容。右半边脸，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一点瑕疵也没有，眸若秋水，睫毛细又长，美得让人窒息。而左半边脸，不知为何肌肤一片漆黑，像中了毒一般，如同死肉，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这张有着天差地别的脸宁渊刚刚就惊鸿一瞥过，因此倒也没有多少惊讶。他礼貌的注视了落霞公主的脸三息后，才充满歉意的道：“之前窥视公主面容，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宁公子客气了。”落霞公主转过脸去，似乎怕自己的脸吓着了宁渊。“宁公子让落霞来到此处，就是想帮助落霞恢复容貌吗？”

她的声音极其轻柔，似乎带着一丝低落。

“不错，若能帮上公主，宁某自当尽力而为。”宁渊点点头，落霞公主的脸有些古怪，那半张漆黑的脸庞，隐隐约约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是何原因，这也是他要多管闲事的理由之一。

“多谢宁公子的好意，但落霞的脸这些年已经有无数的大能与名医看过，最后都束手无策，恐怕宁公子会白费心力一场。”落霞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任凭哪个女孩子毁了容，都无法做到轻易释然。这些年来她饱受左半边脸的摧残，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的，有几度甚至想要自尽。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宁渊摇了摇头，他看出落霞公主在提到自己的脸时变得极度的悲伤与自卑，与刚刚在外面的样子大相径庭，由此可见这面容之毁对她的折磨。

“不知公主的脸是因何缘故才变成这样？”宁渊好奇的问道，若是知道根源的话，他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落霞公主深深的看了宁渊一眼，随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轻声回忆。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落霞还年幼，与皇兄一起在长安城中游玩。不知怎么的，后来与皇兄走失，遇到了一名生有双瞳的老人。”说到这里，落霞公主的眼中出现一丝恐惧。

“那个老人，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用手捏了捏我的左脸颊，随后便离去了。而在那之后，皇兄和护卫们找到我，便一起回宫了。”

“自那以后，我的左脸颊便开始出现异常，当天晚上我便被惊醒，发觉左脸上像是有什么虫子在蠕动，随后便是冷，发自骨髓的冷。”

“隔天，我的左脸便变成了这副样子。”落霞公主苦笑着道，她当时又岂会知晓，路上偶遇的一个老人，会这样改变了她的一生。

“父皇知道了我的病状，曾经亲自出手，也曾请过诸多的长辈相助，但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对我的左脸束手无策，甚至不知道这病的根源。后来辗转多年，皇宫内请来高手无数，甚至请动了神算道的大能来推算病根，但最终仍是以失败告终，使得我被这病痛折磨多年。”

“这些年，每逢深夜时分，我常常会被左脸上传来的一股阴冷气息吓醒，全身如坠冰窖，辗转反侧，痛苦不堪。有时我会在想，当初的那个老人究竟为何缘由，要如此折磨于我？”落霞公主说着说着，眼泪簌簌掉了下去。她那完美无瑕的右脸对着宁渊，看到她这番楚楚可怜的样子，饶是宁渊都不由得为之心疼。

可以想象，一个姑娘忍受毁容之苦多年，还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若不是意志过人，恐怕早已想不开了。光凭这点，足以可见落霞公主心性之不简单。

“宁某可否查看一下公主的左脸？”宁渊宽慰了落霞公主几句，随后请求察看。对于那左脸的诡异，他始终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落霞公主同意了，坐在椅上，任由宁渊查看。宁渊探出神识，当神识渗透进落霞公主的左脸颊时，眼里浮现出浓浓的惊讶之芒。

“不死神族的气息。”宁渊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的震惊。怪不得他会有些异常的熟悉感，原来落霞公主脸上的病痛，竟然和不死神族的力量有着莫大的关系。

以往有红莲在身，只要不死神族的气息出现，宁渊就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因为红莲最为敏感，每次一有不死神族气息出现，它便会传导出异样的情绪。而如今红莲已经不在，光凭宁渊自己，却是对这力量没有那么大的敏感度，因此之前才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落霞公主被毁的左脸，竟然和不死神族的力量有关！宁渊的心绪一下子乱了起来，普天之下知晓不死神族力量的人少之又少，能够将其运用的恐怕更是没有几个。

根据落霞公主所说，当年对她出手的那个老人，分明掌控了不死神族的力量，并且运用得十分完美。这样一个人，会是谁？

宁渊的脑海中，突地浮现出了宁考古的身影。

“宁考古不会做这种事才对。”宁渊咬了咬牙，努力否定自己的想法。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出手，手段还这么歹毒，他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养父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