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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看朕收了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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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下,抨击着她的耳膜。
    容纤染的眼中不知不觉的浮上了异彩光芒。
    “香玉,你不知道,本宫自小就是喜欢皇上的,本宫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皇上,那时候本宫就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俊美的少年?或许你听着都会觉得好笑,本宫那时才不过幼龄,偏就有了那样的心思。只是香玉,面对皇上,恐怕没有几个人不动心吧!”
    “可那时候,皇上就已经和那个女人笑语吟吟的聊天,说的那样欢畅!本宫很恼怒,那个面对家人木讷言谈,唯唯诺诺只几若无形的丫头,怎么就敢在皇上的面前恣意畅谈?”
    容纤染眼底的光亮渐暗,嘴角的弧度狠狠的僵硬起来,“当时本宫就知道,这个女人很能装!装的懵懂,装的无知,装的,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瞧,现在这个女人终于露出了她的面目,来报复本宫了!可本宫又怎么会怕她?因为如今,本宫也有了皇上的骨肉……”
    容纤染闭上眼睛,手指轻柔的在自己的腰腹安抚而过,好像此刻她的温柔关怀便都能被里面的孩儿感觉到一般。
    香玉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容纤染安抚腰腹的举动,嘴角似乎毫无痕迹的动了下。
    这时候,外面尖细的声音传来。
    正是常总管的。
    “皇上口谕,来仪宫德妃品行稍欠,念其怀有龙嗣,朕心深慰,特免禁足之罚,其品爵待诞下麟儿,再行封赐!”
    …………………………
    芳华苑。
    正待刺绣的谢昭仪手下阵脚稍乱,只听着谢昭仪轻呼了声,手指间已然见了血红。
    “昭仪娘娘——”
    旁边侍奉的宫婢低呼了声,谢昭仪摇了摇头,把手指探入了口中,抿去血迹。
    很快,手指如初。
    谢昭仪混若无事,继续绣刺起来。
    “昭仪娘娘,还是先歇息下吧!”
    旁边侍奉的宫婢担心主子的手痛,说道。
    谢昭仪浅笑,手指一抬一挑,那针线便在她的眼前细密的织缝起来。
    “绣制一副刺绣,当中不知道要被震挑多少次,难不成只因为这一次的痛意就罢了手?那倒是何时才能完成这一副绣品?”
    “可昭仪娘娘……”
    宫婢还想要说什么,谢昭仪又是一笑,“好了,本宫知道你是关心,只是现在本宫还是想要先把这副刺绣完成!”
    “是!”
    宫婢不敢再言,老实的躬立在侧。
    …………………………
    凤仪宫。
    容纤月手指叩在桌上,耳边一声声的低沉回响。
    便是她自己听着也有些深沉的味道。
    所以,难怪那个人总喜欢时不时的叩着桌面了。
    “皇后娘娘……”
    春桃小心的发出声音。
    昨儿那个懿贵妃一下子被贬到了德妃之位,她刚也就是欢喜了下,今又是这样的消息。即便是她都觉得这太过巧合,更不要说是如今变得越来越莫测的皇后主子了。
    从听到皇上传下来的口谕,皇后就是这样深沉的模样,看着她心头也是一颤一颤的。
    容纤月抬眸瞅了眼春桃,看到春桃脸上的担忧,容纤月收了手。
    瞧着皇后主子回了神,春桃讷讷的张了张嘴,想要问,可话到嘴边,又唤了话茬。
    “娘娘,还有半个时辰……”
    容纤月眯了眯眼睛,眼角往滴漏处扫了眼。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会吩咐人把今儿自己宫里小厨房做出来的汤羹什么的给那位皇上端过去一碗。虽说是给她这个孕妇补身子用的,可对平常人来说,也是不错。
    “呵呵,原来后宫清静,现在皇上一举得了双嗣,自是高兴还来不及,哪儿还用得着本宫再表什么心思!”容纤月摆了摆手,“把那汤羹拿过来,本宫都喝了!”
    春桃不敢有异议,赶紧的转身就退了下去。
    ……………………
    御书房。
    “皇后当真这么说?”
    夜凌璟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
    常总管讪讪的点着头。
    皇上高兴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可皇上对这位皇后娘娘太未免太过,太过娇纵宽容了!
    看着常总管的回应,夜凌璟很满意,“你说,皇后是吃醋了?”
    “……”
    常总管眼角微抖,不知道自己是要擦汗表示惊悚,还是要揉揉眼睛瞧清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幻象了。
    只是那位皇帝主子连看也没看他,吩咐了句,
    “传下去,朕今儿入寝凤仪宫!”
    ------------------------------------------
    容府。
    容相居住的院落,青松笼罩,枝桠低垂。
    雨后的磅礴清秀让院落中带着别有的清静优雅。
    内室中,躺在软榻上的容相身上盖着薄被,旁边,容夫人覆着面庞,低低的抽噎。
    那抽噎的声音不大,可平白的惹人心烦。
    容相到底忍不住,把手里的书册放下。
    “别哭了!”
    容夫人的身子一顿,手袖从面上放下来。
    和容纤染相似的面容,雍容华美,泪痕布满的面颊上,眼中通红一片,“大夏仁孝治国,如今皇上允诺省亲,染儿身为嫡女,知道父相病重,想要伴驾而行,这又是犯了哪条宫规!!怎么就贬斥了染儿的贵妃之位?这好不容易老天开眼,知道了染儿有孕,皇上还不给恢复品阶!老爷,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就这么不近人情!妾身还哭不得了?!”
    容相抿了嘴角,冷哼了声。
    见状,容夫人脸上的悲切越盛,“难不成老爷当真的想要把那个丫头——”
    “啪——”
    容相把手里的书册扔到一边,乍然的冷意让容夫人瞬时住了口。
    “还不是你恣意娇纵的结果!!”
    容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老爷,我——”
    “不要以为你们做过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容夫人的身子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清白交加,嘴里还是强撑着讷讷的说着,“妾身没……”
    “还狡辩?”容相坐起来,横眉怒视着容夫人,“老夫当日是怎么告诉你的,但都是容家子女,切忌相煎!而你身为夫人,又是怎么做的!”
    容夫人唇角发白,终于知道纸里到底藏不住火。
    “老爷!”
    容夫人痛呼,随后跪倒在地,“咱们就染儿一个孩子,老爷难道就眼看着染儿受罪?老爷,救救染儿吧!”
    说着,就是要叩头。
    “快起来吧!”
    容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容夫人,拦住。
    “老爷——”
    容夫人眼中含着泪光。颤颤的伸出手,想要去拽容相的衣袖。
    容相叹了声,从软榻上起来,去扶容夫人,“现在,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等!”
    “等?”
    容夫人见容相如此,知道容相是原谅了自己,脸上的青白散去了不少,只是因为容相的话,脑袋里还是懵懵的。
    容相点了点头,“毕竟染儿对不住的是月儿,等月儿回来,看月儿的意思如何,再定吧!”
    说着,容相拍了拍容夫人的手背。
    容夫人福至心灵,“老爷,妾身懂了!”
    “妾身这就去办!”
    说完,容夫人擦去了脸上的湿痕,又在镜子前端详了稍许,掀开珠帘就走了出去。
    隔着窗子,只听着外面容夫人的吩咐,“去留华园。”
    留华园,正是薛夫人的住处。
    ****************************************
    夜色笼罩。
    雨色清静。
    天地间,已然清澈。
    凤仪宫内,宫灯明耀。
    容纤月眯着眼睛,隔着珠帘瞅着不远处正在办公的男人。
    默默的咬牙,再咬牙。
    尼玛脸皮厚的男人,她还真是不止一次的在他的身上看到下限了啊!
    明知道她的心情不虞,偏偏早早的就吩咐了到她的宫里来入寝,弄得宫中上下一通的忙活儿。
    好吧,她便当作是他来给她解释那个德妃是怎么怀上身孕的,哪怕是来安慰她几句的吧!
    可他倒是好,来到她这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一丝丁点儿想要解释辩解请罪的由头都没有。就是她刻意的冷落他,不咸不淡,不言不语,他也视若无睹,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不,人家在她的地盘儿上吃饱喝足,就又照例办公了。
    ¥#@!
    这里是后宫的凤仪宫,不是他的明耀殿,御书房!
    总是捧着这些到她这里来,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们给她的头上按上什么“祸国殃民”的帽子吗?
    也对,这个帽子又不是往他的头上戴,他又何必在乎,何必当回事!!!
    容纤月呼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书册。
    可自己看着的明明是她喜欢的,可怎么就看不进去呢?
    容纤月又瞪了两眼。
    再度,容纤月吸了口气。
    起身。
    隔着珠帘,容纤月冲着夜凌璟的方向躬了躬身子,表示告辞告退。
    然后转身到了屏风之侧,就想要吩咐守在外面的春桃她们进来,伺候更衣,准备睡觉。
    只是自己的嘴巴张开,喉咙里的声音还没有冒出来,就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
    “过来——”
    “……”
    容纤月额头一黑,侧身睇眼的瞅了过去一眼。
    人家手里的朱笔不停,根本连看也没往她的方向瞄过来半眼。
    这状况,咋就和昨儿差不多呢?
    可,真是差不多么?
    容纤月转过头,目光往外面瞧过去。
    “要朕去请?”
    低沉的声音很有些不悦。
    容纤月眉角一抽。
    袖下的手险些要攥到一起。
    这明明是他做了错事,怎么到头来反而是她像是犯罪的?
    容纤月的胸口上下起伏了。
    勿惊勿怒。
    勿嗔勿悲。
    ……
    容纤月转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步履摇曳的往那位的案几前走过去。
    她的脚步声并没有刻意的放低,可也是直到了人家跟前,人家才抬头瞧过她。
    幽深的眸子如墨晕染,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容纤月心头一阵恼火“噌噌”的往外冒。
    “瞧瞧——”
    人家说着,往她的跟前扔过来一本什么。
    容纤月低头一看,是本折子。
    “臣妾不敢!”
    容纤月躬身垂首,可话音说出来,容纤月听着总似乎有那么一丝半点儿的怨气。
    而显然,人家听出来了,一手摸着自己细腻柔滑的下巴,瞧着她,“胆子大了!”
    “臣妾不敢!”
    容纤月赶紧的表示自己清白。
    夜凌璟也不理她,继续说着,“是朕这段时候娇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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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不敢!”
    容纤月再三重申。
    “那,看还是不看?铄”
    夜凌璟用下巴点了点,目光在那本折子上转了圈儿,又落回到容纤月的面前瑚。
    容纤月抿了抿唇,无奈的把那本折子拿起来。
    翻看。
    只是看了几眼,容纤月就暗生佩服。
    乍一看,这折子上洋洋洒洒不知道多少的之乎者也,只让容纤月觉得隐隐头疼,可仔细看下去,十句当中的意思和一句貌似根本就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皇后怀有子嗣,乃国之大幸之类的话。
    为官者,能混到能直接给皇帝上折子的,不知道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少年,可这样的官员仍然能把那些文绉绉的话说上个上百字而没有重样,却又是前前后后全都是在说一件事的水平,真是叹为观止。
    手里的折子还没有看完,跟前就又摆上了一本。
    容纤月看到入神,不自主的拿起来。
    和上本一样,同样都是一件事能说个上白言没有重复的,只是这本说的不是称赞她这个皇后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而是说担心她这个容家的女儿会因此恃宠而骄什么的。
    容纤月觉得这本折子有些硌手。
    她不是容家的人,所以容家会因为她的子嗣做什么,和她无关。可这要说她“持宠而娇”什么的,却是,却是很让她不舒服。
    放下折子,容纤月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这也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看折子,一直在瞧着她。在看到她的视线,人家眉角稍稍一挑。
    宫灯下,俊美的面容如月如霁,似若梦幻。
    容纤月的心头跳了跳,她扬了扬手里的折子,放下,
    “还请皇上明言!”
    夜凌璟看了眼桌上的折子,唇角勾动轻魅。
    “先前朕给你的字帖可练了?”
    字帖啊!
    她倒是练了一阵子,已经很有些所成了。
    容纤月正要回答,突的意识到这件事似乎和她说的那个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字帖是朕写的!”
    像是知道她心头的疑问,夜凌璟道。
    难怪在她练习这字帖的时候,香兰的脸上有些异色。
    可——
    夜凌璟的手指在桌上的折子上叩了几下。
    “交给你了!”
    “……”
    容纤月瞪大了眼睛,看看那份折子,又看看他。
    那个什么,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皇上的意思是……”
    容纤月还没说完,人家手里一扔,又是几本折子扔了过来。
    这下,她就是再想要装傻也装不下去了。
    “这,不妥吧!”
    容纤月缩着手,就是不想去拿。
    夜凌璟弯唇,托在下巴上的手移到鬓角。
    那盘龙珠冠下的俊美面容犹如美人儿侧怀,娇媚动人。
    容纤月抬眉睇了眼,又落目在自己手边上的折子上。
    “这上面是写谁的?”
    耳边上,人家幽幽的说了句。
    容纤月抿了嘴角,肚子里的那番“后宫不能干政”之类的话硬是被人家给压下去。
    遂,眼前出现了一只明亮的手掌。
    沿着她的视线,探向她身前的衣襟。
    “纤纤是朕的皇后,便是要和朕并肩而立,如此,岂不是理所应当之事?”
    ……………………
    是被他说服了?
    还是她原本就窝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呢?
    容纤月也弄不清,只知道自己最后还是坐在了他旁边,和他一起阅着折子。
    只是在她坐下去,掩着袖子在折子上用自己临摹的某人的笔法在折子上挥毫写着“知道了”或者“干卿何事”之类字眼的时候,突然发现某人安置在自己寝宫里的这张桌子大小正适合她和他两个人在上面挥毫笔墨。
    是巧合吧!
    容纤月拧眉,不自主的抬眼往对面那人的方向瞧过去。
    人家案头上摆着十多本折子,手中朱笔御批,笔墨如尘,那凝神低眸,认真的模样,便只如隽永深刻。
    本来只是想看一眼就算的,可看了几眼发现越来越移不开眼。
    “有什么想要问的?”
    人家放下一本折子,头也不抬的甩出这句话来。
    容纤月梗了下。
    她当然想要问了,可人家把国家大事都扔给她了,她还能问什么?
    岂不是显得她小气?
    容纤月脑袋里转了几圈,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璟觉得我肚子里是男是女?”
    正在批阅着跟前折子的夜凌璟手里的笔锋一顿。
    “公主!”
    公,主?
    容纤月嘴角狠狠一抖,手里头正要沾向砚台的笔一落,上面的墨痕划开一片墨染。
    “那德妃呢?”容纤月忍不住了。
    夜凌璟笔端最后一画顿止,手里的折子放到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与朕何关!”
    “……”
    容纤月眼睛一亮,脑袋里瞬间闪过什么。
    夜凌璟眼角一挑。“想什么呢?”
    容纤月忙摇头,“没!什么也没有!”
    “……”
    夜凌璟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在她跟前的折子上扫了眼。
    人家这会儿工夫已经批阅了两本了,可她就只是寥寥看上几眼的,才划过去一本。
    容纤月低头,赶紧的把笔墨整理了下,在自己跟前展开的折子上,学着某人的笔迹,划下去。
    见状,夜凌璟很是满意。
    也低头扫量着自己跟前的折子。
    “两日后省亲!你备着些!”
    容纤月没说话,手里的笔墨下,带出三个俊逸飘洒的字迹,
    “知道了——”
    ---------------------------------------
    京城的夜晚。
    京城街头,灯火明亮。
    舞榭亭台;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街头络绎的小吃叫卖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酒香暖暖入肺。灿烂的灯光与柔和的夜色交相呼应。正就是大夏别有的夜色风情。
    悦来酒楼的雅间之上,紧闭的房门内,
    温润和煦的男子独自依坐,面前的桌上摆着几碟菜色,一壶一盏,形影单吊。
    敞开的窗子,头顶上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冷月。
    淡淡清风拂过,似卷起席席往事。
    他的目光在街头稍许掠过,便落在当中的一人身上。
    墨色的斗篷笼罩,只堪堪露出的光华下巴,忽转而过。
    他的嘴角一抿,低垂下头,手中杯盏的酒一饮而尽。
    而几乎同时,那个身穿斗篷的人抬脚进入了悦来酒楼。
    ……
    雅间的房门开启。
    他站起来,门口的人也脱下了斗篷,俊美的面容显在光亮之下,唇角微微带起的邪魅在看到他的时候轻巧一勾,“容大公子!”
    “宁王爷!”他拱手。
    遂,雅间的房门关合。
    ……
    容宗瑾和夜凌澈相对而坐。
    一壶两盏,轻盈的酒水在杯盏中荡起涟漪。
    淡淡的酒香在雅间内缓缓飘荡。
    “这时候容大公子不是应该正忙着?”夜凌澈托着下巴,笑的邪肆。
    容宗瑾温润如水,淡若轻拂,“小酌尚可!”
    夜凌澈不置可否,举起杯中的酒和容宗瑾对了下,一饮而尽。
    “好酒!”夜凌澈赞。
    容宗瑾道,“上次帝后微服,喝的就是此酒!”
    “哦~?当真?”
    夜凌澈眼中讶然惊现。
    容宗瑾微微一笑,“宁王府中此酒不下百坛,难不成宁王竟是不知?”
    夜凌澈眉心稍挑,瞧着容宗瑾的脸上似笑非笑,
    “有道是明人不说暗话,容大公子想要说什么?”
    容宗瑾勾唇,温润的脸上泄出淡淡冷凝。
    夜凌澈看在眼里,脸上的戏谑也稍许的重了些许。
    ……
    “离她远一些!”
    容宗瑾开口。
    夜凌澈讶然,“还不远?”
    容宗瑾看着他,“玉佛寺归来路上……”
    夜凌澈失笑,“那又如何?”
    “会让她以身涉险!”容宗瑾压低了声音,已然含上了一丝警告。
    容宗瑾嘴角一勾,端起酒壶往杯盏里倒酒。
    一边倒着一边说着,
    “不见得吧……或许,皇兄什么都知道呢!”
    微微拖长的声音,使得容宗瑾眼底倏的暗光滑过,袖下的手也渐渐攥紧。
    “来——”
    夜凌澈朗声说着,手中杯盏举起。
    容宗瑾抿了唇角,抬起自己跟前的酒,一碰即离,一饮而尽。
    清冽的酒意入喉,辛辣的味道从肺腑直直的涌上来。
    容宗瑾的眼中有些泛红。
    “人都以为本王总是惦念着皇兄的喜好,皇兄喜欢的,本王也喜欢,却不知道对她,是本王先上的心!那年容相生辰,本王随同父皇一同入府庆贺,只觉得府里闷郁,便去了后面的园子。就在容相的园子里,本王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时候,她五岁,小小的丫头,就趴在假山石下面睡着了,要不是本王把她叫醒,她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可这个丫头倒是厉害,本王才把她叫起来,她就把本王给摔到地上!只不过,毕竟是小身子板儿,又怎么会摔疼本王……”
    夜凌澈端着酒杯,俊美的面容上带着轻魅的恍惚,似若沉浸往事。
    容宗瑾听着心头一跳。他从没有听说过宁王说过这一段儿,而照着宁王说的时候来说,那时候这位宁王才七岁!而他还没有被养到容相府邸。
    忽的,容宗瑾想到先前在宫城中,谢安华和他讲的那句话,
    “那日,皇上是不是也在?”
    夜凌澈眼中清亮一闪,看了眼容宗瑾,点头,“不错,后来她把我支走,等我回来,就发现她正和皇兄说话!本王不喜,就走了!”说完,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容宗瑾默默沉吟,正如谢安华所说,皇上和她,还真是早就相识!只是没想到,宁王也——
    容宗瑾端起酒壶,夜凌澈瞧了眼,把自己跟前的酒盏挪过去。
    容宗瑾倒了酒,夜凌澈拿过来,接着说下去,“本王以为当时也不过一时兴起,可这而后两年,朕对她却是念念不忘,再后来,她随同容相入宫,本王本想着恳求父皇赐婚,虽然她不过是个庶女,可侧王妃的位置还是绰绰有余,没想到——”
    后面的话,夜凌澈没说下去,而是仰头把杯中的酒喝下了。
    容宗瑾紧抿了唇角,两年,那时的宁王也不过才九岁而已!
    不过,宁王说的那次,他倒是也稍有得知,那时,他已经在容府,可那夜并没有资格随同入宫,是以那日的惊险,他也只是从旁人的口中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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