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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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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并不讨厌我,如果真是他的意思命太医令我避孕,也许是顾虑我背后的家族,想来情有可原,皇上有皇上的顾虑,所以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温妃面上喜色渐淡,忧心说,“我该自己私下里派人查一查,若是旁人使诈,我再行请两宫做主不迟,可若是皇上的意思,我就不该违逆他。现在想,兴许这一次,我和他的情意就要断了,也许我没有孩子,他一直会待我如此好,可我有了孩子……”
岚琪看着她,心里有酸楚掠过,她也知道自己能得玄烨眷顾,家世背景的清白低微,是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喜欢的重要原因,她偶尔也会胡乱想,若自己是出生高门的贵族千金,会不会即便入宫走到他身边,也不过是承乾宫、咸福宫这样的光景?
她如今越来越小气,不能想象玄烨抱着别的女人,像钟爱自己那样钟爱她,说着他提起佟贵妃和温妃时的话,用那些字眼,来形容自己。光是想一想,心里就揪着痛,而眼前的温妃显然爱上了皇帝,可她却不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搂着别人时,是如何形容她的存在。
深宫里的爱情,一不小心就会变得扭曲,每个人都以面具示人,此时此刻岚琪也躲在面具后头端详着温妃,不愿更永远都不会对她曝露心事,心底的自私正不断膨胀,她没有那样宽广的心胸,本以为或许真的能做一做朋友做一做姐妹,但此刻见她坦言对玄烨的眷恋,岚琪才打开的心门,又轰然合上了。
“我还是不问的好,还是守在这里,管他有没有孩子,有八阿哥也挺好的。”温妃大口吃了点心,腮帮子鼓鼓地说,“不然挺好的日子要被我折腾掉了,我能作弄阿灵阿他们,可不敢算计皇上啊。”
岚琪也开始吃面前的点心,果然每一样都精致无比,温妃她一定花尽心思想要让皇帝开心,也不知是否如她所说,皇帝一次都没在咸福宫用过膳。
“德嫔娘娘,六阿哥找您呢。”此刻乳母领着胤祚出来,小家伙蹒跚而至,大抵是闻见香味,就没耐心再看熟睡的小婴儿,又见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点心,眼睛睁得大大的,爬到岚琪身上,伸手就要抓东西往嘴里塞。
温妃瞧见欢喜极了,夹了一只兔儿摸样的豆包给他,胤祚却不肯拿,转身油腻腻的手就抱住了额娘的脖子,其他东西也不要了,岚琪拉开他才摸过水晶饺的手,一面哄着:“温娘娘给你小兔子呢,胤祚快拿,谢谢温娘娘呀。”
可孩子却老大不情愿,只管拿油乎乎的手在母亲身上蹭,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要说什么。温妃不计较,问冬云鸡蛋羹炖了没有,不多久端来一盅鸡蛋羹,说是拿鸡汤炖的,只放了零星几粒盐,送到岚琪面前,她自己尝了一口很合适,才哄儿子喂他吃。
见胤祚吃得开心,温妃也高兴,不由自主过来伸手也想喂,可岚琪才把勺子递给她,胤祚一看到就瘪嘴哭,发脾气似的在岚琪怀里乱蹬。
孩子没道理的闹变扭,来回几次,温妃的热情也淡了,无奈地说:“六阿哥好像不喜欢我呢。”
“大抵是有些闹觉,平日里六阿哥此刻该午睡了。”乳母在边上温和地打圆场,“六阿哥困了就只认德嫔娘娘,连奴婢几个都不要的,这会儿瞧着该是困了。”
温妃脸上才缓和些,笑着说:“下回等他睡醒了再来,我很想和他亲近,咱们八阿哥转眼也要长大,兄弟们玩在一起多热闹。他们也只这几年自由,瞧瞧大阿哥和太子,听说惠嫔连大阿哥的面儿都见不上了。”
岚琪敷衍着,哄着怀里焦躁不安的儿子,果然如乳母所说,没多久胤祚竟伏在额娘肩上就睡着了,岚琪便以此借口要告辞,更为了儿子的失礼道歉,说下回孩子精神时再领他来。
温妃听说岚琪还要来,不再依依不舍,亲自送她到门外坐轿子,热络地说:“皇上正好不在宫里,太皇太后那里的事总有限,你得空了就来坐坐。”
“多谢娘娘。”岚琪客气着,好容易上轿离开,走远离才舒口气,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想起出门前遇见佟贵妃,人家叫她别带儿子来,别的还好,但胤祚这样不给温妃面子,没道理地讨厌人家,实在是让她很尴尬,若是方才听贵妃的话,不带儿子来就好了。
“额娘往后不领你去咸福宫了。”亲了亲熟睡的孩子,岚琪也算定了心,原先矛盾着一味无视温妃的热情总显得太冷漠,如今她不必再烦恼,这朋友姐妹是绝做不成的,她可不想去听一个女人絮絮叨叨说她如何深爱自己也爱着的男人,做皇帝的女人,已经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这点私心,成全便成全了。
转眼皇帝离宫已近半月,三月阳春天,宫里的花竞相绽放,气候暖和了人也愿意多走动,各宫各院偶尔小聚赏花,日子很是安宁,这一日外头传来消息,皇帝三日后回銮,端嫔几人正聚在永和宫里,笑话岚琪说:“皇上一定想极了你,永和宫的茶咱们往后又不知几时能吃得了。”
这段日子里岚琪没少被她们欺负,招待茶水点心的银子也没少花,胜在乐呵舒心,投缘的人聚在一起才好打发时日,这会儿听见端嫔打趣她,也跟着嬉闹几句,大家说说笑笑,一下午的时辰便又打发,日近黄昏时才散。
客人离去,岚琪去儿子屋里看了看,再回来时,却见环春领着紫玉在翻被褥,问她们为何这样晚了折腾,环春笑说圣驾就要回宫,备着皇上随时来,俩人笑得贼兮兮的,岚琪恨道:“你们都只管欺负我,改日我急了,把你们都赶走才好。”
众人围着她哄,一并将新的被褥都换上,正要叫外头小宫女来拿走换下的东西,只见绿珠进来,皱眉头说:“主子,门前来了人,说是皇上派的人要见娘娘,奴婢请他们进来,又不肯,说请娘娘到门前说几句话就好。来了两个人,一个瞧着是乾清宫的,再一个黑漆漆地戴着帽子拢着脸,奴婢看不见。”
虽觉得奇怪,但听说是皇上派人来,岚琪不敢耽误,转身就要出去。可环春见绿珠刘海都湿了,知道外头又飘春雨,便拿了薄斗篷给岚琪围上,自己又打了一把伞,两人这才到门前。
立在前头的的确是在乾清宫当差的太监,但平时不大近身伺候,岚琪仅仅觉得眼熟,而他身后的人,穿了黑斗篷,见她出来了,才走到跟前,放下了帽子。
“恭亲王?”岚琪很讶异,虽然暮色昏黄,也绝对看得清是恭亲王常宁,他本该随圣驾去了昌瑞山的,怎么先回宫了?
“臣见过德嫔娘娘。”恭亲王欠身,之后便道,“皇上派臣来接娘娘出宫一见,因决定仓促且不宜张扬,还望娘娘此刻换了行装,扮作宫女模样就随臣出宫。”
岚琪不解,疑问着:“并非我不信王爷,但宫嫔不得擅自随意离宫,仅凭您一句话,我不能随行。况且今日才有话传至慈宁宫,说皇上三日后回銮,龙体安康,皇上要见我做什么?”
恭亲王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环春,环春再拿给岚琪看,的确是玄烨随身的东西,便听常宁笑着:“皇上知道娘娘未必肯随行,派其他的人都不妥当,臣便领命前来,皇上另赐玉佩做凭证,让臣务必妥善接您出宫相见。”
“皇上身子不好吗?”岚琪满腹忧心,一边已将玉佩收好。
恭亲王笑道:“皇上很好,至于为何请娘娘出宫,娘娘到了就晓得了,绝不是什么坏事。”
“好事?”岚琪垂眸思量,又道,“我想告知太皇太后,我每日都要去慈宁宫伺候,若不辞而别突然不见了,一定会引起风波。”
“娘娘,皇上此行严肃庄重,虽然已是回程途中,但还是有些事是不方便做的,只怕太皇太后知道了未必肯放行,左右三日皇上就回来了,做什么还带您出宫呢?太皇太后一定会这样想,您就走不成了。”常宁也有些为难,好在来之前玄烨把一切都给他想好了,就是猜透了岚琪的心思,才晓得要这么做不容易。
倒是环春爽快,笑着说:“王爷怎么会假传圣旨,娘娘去吧,您离宫后奴婢就说您病了,永和宫里不见客,布贵人她们也一概不见,三天很快就过去的,到时候您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就成了。”
“下雨了,王爷不要立在门前,进屋檐下避一避,奴婢给娘娘准备好了,立刻就和您走。”环春更是不等岚琪答应,先请恭亲王到屋檐下避避雨,便拉着主子回去,翻了自己的衣裳要给她替换,更拆了发髻摘下翠玉珠钗,岚琪一边忙着改换行头,一边还嘀咕,“怎么你就答应了,我还没想好呢。”
环春却笑:“一定是万岁爷有什么好玩的事惦记要您也去看看,又或者想带您出去散散心,奴婢信得过恭亲王,人家没事害您做什么。您放心去三天,六阿哥奴婢和乳母会好好照顾,永和宫里的一张张嘴,奴婢也会管严实的,就算真漏出去,是万岁爷带您出去玩儿的,怕什么呀?”
说话功夫麻利地就给岚琪换了行头,若非身量容貌有了变化,岚琪瞧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仿佛也回到当年做宫女时的光景,之后再匆匆出来,恭亲王说一路都安排好了,便跟着他趁着暮色越发深沉时,消失在了紫禁城里。
可毕竟是几个大活人在宫里行走,各管各卡再如何疏通打点,少不得会被人撞见,如惠嫔从宁寿宫回去时路过那一处,是远远瞧见有男人进了永和宫的门,因躲雨不能逗留,且身边有宝云在她不方便好奇,这会儿宝云去张罗晚膳,她从前的心腹宫女来奉茶,几句话说起这件事,惠嫔嘀咕着:“那一个身量绝不是宫里的太监,身影瞧着有几分像皇上。”
“奴婢瞧着,怎么像恭亲王呢?”
惠嫔眉头一颤,“不错,是像恭亲王,他怎么先回来了,难道皇上那里出了什么事?”眼瞧着宝云要进来,惠嫔低声嘱咐,“想法子送消息给明珠知道,是不是皇上出事了,我这里明日再瞧瞧永和宫的动静。慈宁宫也要留心,看看哪些人进出。”
☆、177帐中之乐
果然话音才落,宝云便进来请惠嫔用膳,主仆俩不着痕迹地散开,宝云看着奇怪也没动声色,惠嫔对她一向很客气,即便心里怀疑什么,也不会当面让主子下不来台,太皇太后派她来,多为了震慑,但凡心里有疑惑,报上去便可,并不必她亲自查什么。
然而不说惠嫔隐约撞见恭亲王在永和宫门前就生了疑,便是岚琪自己,一脑袋冲出紫禁城,单车简行往京城外去,车轮滚滚不绝于耳时,她自己就先猛然冷静,醒悟了似的,忙不迭喊停车,恭亲王以为有要紧的事,勒马回身,关切道:“娘娘何事?”
这下岚琪更尴尬,微红了双颊说:“隔日就有太医给我请脉,环春若说我病了,更加要派人来瞧的,怎么躲得过呢?王爷能不能再派人回去,还是向太皇太后禀告一声?”
常宁笑道:“娘娘放心,皇上临别时就嘱咐臣,留一个可信的人在宫里,明日一早就去慈宁宫禀告。皇上说了,这件事很不妥当,太皇太后指不定会生气,可要紧的是把您带出来,其他日后再议。臣不敢假传圣旨,请您安心跟着臣走吧,皇上离京并不远,咱们脚程快些,子夜前能到达皇上御驾落脚的地方。”
“这么近?那岂不是明天就能回京,又为何要三日?”岚琪满心疑惑,可问出口就觉得给恭亲王添麻烦,人家不辞辛苦来回跑一趟,还要听她婆婆妈妈,立刻又改口说,“那我们快些走吧,不要叫皇上等候。”
常宁应道:“那请娘娘坐稳了。”
之后车马行得更急,颠簸得岚琪骨头都要散了架,好在驾车之人技术娴熟,虽然难免颠簸,还不至于危险得要把她甩出去,只等累得耳朵嗡嗡响,外头天色越来越黑时,马车才骤然停下,岚琪听见前头好似关防巡查的动静,不多久恭亲王就来请她:“娘娘下车吧。”
出门时昏黄天色,此刻已是没有灯火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恭亲王打了一盏灯笼,不好意思地递给她说:“辛苦娘娘自己掌着,恕臣冒昧,您现在是宫女了,明天如何皇上会亲自告诉您,臣带您进营帐前,路上若有人问起来,您就是宫女。”
岚琪心里突突直跳,没来由地生出些兴奋感,掌着灯笼垂首一步步跟着恭亲王走,在大帐子前停下,果然这里守卫森严,连恭亲王都不能轻易进入御帐,忐忑不安地走进灯火通明的帐子,恭亲王却立时转身要走,只欠身说了句:“娘娘辛苦了,臣告退。”
“王……”岚琪想拦住再问话,可常宁已经走了,而她之所以还有疑问,全因这帐子里半个人影也不见,不是说玄烨要见她么,人呢?
吹灭了灯笼搁在地上,自行解下斗篷,里头身上是环春的衣服,帐子里有立地的大镜子,她站在前头瞧自己,抿了抿被颠簸松散的发髻,再把钗子重新戴好,可抬手侍弄的功夫就觉得疲倦,连续的车马颠簸,她四肢百骸都似浮出了身体,人飘乎乎软绵绵的。
正双手托着腰舒展筋骨,听见外头马蹄声,之后是匆忙的脚步声人声,也不知外头人说了什么,但见帐前门帘被掀开,一身金灿灿铠甲的玄烨赫然入目,岚琪的心猛然震荡,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皇帝身后没有人跟进来,他进门见岚琪一身宫女服色立在镜子前,也恍惚看迷了眼,心里极欢喜,却笑着说:“哪儿来的宫女,瞧见朕不行礼?罢了罢了,快来给朕脱了铠甲。”
岚琪应声朝前挪了步子,可脑筋一转又停下,撅着嘴气呼呼地看着玄烨,两边互相瞪着,玄烨把持不住似的,笑着便腻过来把岚琪搂入怀,冰凉坚硬的铠甲也没觉得那么可怕,大半个月不见面,谁见了谁心里都是一团火。
“臣妾可不是宫女了,不过穿了宫女的衣裳而已。”岚琪柔柔地一声,在玄烨怀里说,“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此行可安好?皇上……您想臣妾了吗?”
玄烨眸中满是笑意,氤氲旖旎,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一口道:“想极了,恨不得日行千里回去瞧你。”
岚琪娇笑:“那太皇太后呢,您也想皇祖母了吧。”
玄烨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矫情,快给朕脱了铠甲,才去检阅了军队夜行,白天也在将士中间厮混了一整日,满身尘土。一会儿他们送热水来的,给朕好好洗洗。”
岚琪低语:“臣妾颠簸了大半夜,身上都出汗了,黏糊糊也很不舒服。”
玄烨笑:“要不要一起……”
“不要。”
自然是不要,岚琪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军营里,不敢太放肆。但之后两人都收拾清爽依偎在一起时,玄烨才告诉她也非真正在军营里,是半路回来拐过来看一眼,有军队的人护驾而已。
彼时岚琪哦了一声:“原来不在军营里?”
玄烨立刻促狭地欺身而上:“所以呢?朕的德嫔娘娘,要做什么?”
岚琪知道今晚逃不过,莫说玄烨浑身是火,她自己大半个月不见心爱之人,又折腾半夜眨眼远离宫闱在这荒郊野外,心里头的不安迷茫渐渐变了味道,再等真真切切在玄烨怀里,瞬间全化作了绵软情意,只是娇滴滴说:“臣妾怕不能,马车实在颠簸,浑身都疼,累得直犯困。”
玄烨的大手便拂过她仿佛柔若无骨的身体,或轻或重地摩挲揉捏,哄着她:“朕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岚琪娇软的肌肤一寸寸在玄烨的手下变红,虽然并非第一次在营帐*赴*,但此番经历实在难得,又有久别胜新婚的意味,*几度无须赘述,只知翌日晨起,岚琪更加觉得身子绵软无力,奈何玄烨精神奕奕,将她独自留下歇息半天,自己又去忙要紧的事。
待得日上三竿,玄烨又匆匆回来,岚琪也已梳洗打扮齐整,皇帝问她饿不饿,听说进了些点心了,便笑:“朕领你去一处瞧瞧,朕离京时路过,他们说回来若赶得巧能见到盛景,没想到真是遇见了,这就走。”
岚琪却拉住问:“皇上,太皇太后那里要怎么办?别的人说闲话臣妾不怕,就怕太皇太后生气。”
“总有朕在,皇祖母还不知道你我的脾气,出来了就别想了,朕想你散心快活才让常宁去接的,别叫他白辛苦一场。”玄烨不以为意,之后更是大大方方带着“宫女”出行,随行的人见过德嫔的极少,此行本就有宫女,皇帝带了几个过来,还是全留在原先的队伍里跟着太子,谁又计较呢。
可宫里头活生生少了一个妃嫔,还是当今宠妃德嫔娘娘,可就由不得人不计较了,一夜过去,不晓得宫里从哪个角落传出来的谣言,说德嫔与恭亲王私通逃匿,话是十足的难听,下狠劲地戳着宫闱敏感之处,偏又这么巧,德嫔称病闭门谢客了。
宫里的人好奇,少不得想去永和宫一探究竟,但毕竟岚琪有德嫔之尊,太皇太后和太后不发话,抑或佟贵妃、温妃不计较,永和宫的门还真轻易不能进,慈宁宫里一早听说时,太皇太后信的是岚琪病了,打发太医来瞧,结果回去后太医的话模棱两可,并说没见到本人,多多少少传出慈宁宫,宫里一时又沸沸扬扬。
太皇太后果然生气,再派苏麻喇嬷嬷来看,环春这才挡不住,让嬷嬷亲眼瞧见了空荡荡的寝殿,而刚才隔着帘子伸出胳膊把脉的,也是绿珠装的,几人都跪求嬷嬷不要告诉太皇太后,被嬷嬷拧了耳朵骂:“糊涂东西,太皇太后能瞒?再瞒下去,多难听的话都要出来了。”
可等嬷嬷不安地折回慈宁宫,太皇太后却告诉她:“不必查了,是出宫去了。刚才有人来禀告,说玄烨让常宁来把人接走的,怕我不同意先斩后奏,昨晚半夜人都到玄烨身边了,今天一早才来禀告。玄烨胡闹,岚琪那孩子也没脑子,这样的事她不肯,常宁还绑了她吗?两个糊涂东西,宫里头,亲贵里头,不定要怎么说这件事,玄烨身边还跟着太子呢。”
嬷嬷也只能劝:“毕竟没宣扬,不过是没影儿的谣传,到时候皇上安安生生回来,德嫔娘娘再好端端到人前,皇上不在乎的话,那些人说什么都没用。您先别生气,好在人都安全不是,等回来了您再教训几句不迟。”
太皇太后无奈地笑:“教训是必然的,我管得岚琪越紧,她将来才更明白轻重,在人前也更懂尊贵。刚才担心有不好的事才烦躁,知道他们都好,就好好玩几天吧,做皇帝不容易,做皇帝的女人更难。”
远在京城外的一双人,完全不知宫里头的热闹,仿佛放下所有心事,玄烨带着岚琪一路出了营帐,走远后便抱她共骑一乘,策马直奔营帐几里外的地方,似爬上了高坡,可将近时玄烨却用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再慢悠悠引马前行,岚琪慌慌张张地被他从高高的马身抱下来,一步步蹒跚小心地跟着走,只听见玄烨说:“这里很多石头,慢慢些,不着急……”
“皇上,把帕子解开吧,臣妾晕。”岚琪被蒙着眼,有光感却什么也看不见,好在终有在一处定下了,腰上被皇帝搂住,她稍稍挣扎了一下说,“皇上,别人看见了。”
“都在后头背过身的,哪个看,多事。”玄烨却嗔她,而后才稍稍解开帕子,透出一点点光让她适应,等她说睁得开眼了,才倏然抽开丝巾,听见岚琪惊讶出声,皇帝满意地笑了。
映入眼帘的,是茫茫一片桃花林,居高临下,满目嫣红,娇嫩柔软的颜色,桃花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岚琪从未见过这么多桃花一同盛开的景象。
玄烨笑道:“这里天高地阔,这样才真正是赏花,朕知道你也一定烦闷紫禁城四面高墙的束缚,朕亦如是,何况你?”
岚琪自觉身子都轻盈起来,春风徐徐,偶尔几缕极淡极淡的清香,几乎捉摸不到,甚至是她自己臆想出来,可就是觉得肌骨松弛,浑身畅意,兴许也是玄烨说的,这里天高地阔,无拘无束。
“离京时路过这里,听说若是回京赶得巧就能瞧见开花盛景,但若气候不好或早或迟,就见不到了,可不知是你的缘分,还是朕的缘分,到底赶上了,一定想要你来瞧瞧,虽然派了常宁去,还是怕你不来。”玄烨拥着岚琪,闻不到花香却能闻见她颈间自有的气息,笑着说,“回来见到常宁,那小子还跟朕打哑谜,朕进帐子前都担心看不到你,好歹你是来了。明明只有半个月,为何朕这一次,会那么想你?”
“皇上?”岚琪也不明白。
可玄烨却有答案,依偎着她,言语中透着悲伤:“朕安置了两位皇后的陵寝,之后只剩下每年祭奠,修墓修陵,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她们明明都曾经是朕的妻子,可都离朕而去,钮祜禄氏尚可,赫舍里皇后与朕同患难,却不能共享福,岚琪……你答应了朕的,我们要伴一辈子。”
“皇上……”岚琪心里又暖又疼,才明白玄烨为何这么冲动地把自己弄出宫,喜忧参半的情绪纠缠着他,他等不及到宫里再去排解了,自己永远也不会忘了当年乾清宫外雨幕中皇帝的背影,对于亡妻的不舍,不是她该嫉妒的旧情,而是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的证明,他若是无情人,自己的情意又算什么?
岚琪娇然笑:“臣妾答应好几回了,您再问,臣妾可要收利息啦。”
“你啊……”玄烨心情顿时明朗,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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