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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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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儿见状,忙上前拉住他,却因此牵动手上伤口,疼得直倒吸气。忍住疼痛,她眸中带上恳切之色:“皇上,您这么做只会给民女带来麻烦,就算民女现在承认是梅妃娘娘做的,那您又能为民女做什么呢?秦家那么大的势力,您最多也就小以惩戒罢了。若是这样,民女宁愿您什么也不做。倘若因为民女的事而使娘娘颜面受损,那她必会记恨在心,民女在这宫里还得呆上一段时日,保不准哪一天再被召去梅姿殿,到时候怕是会受更重的惩罚。”
  听着她这番言论,花蓉神色越发阴晴不定:“这东齐的主子,是你眼前的人。区区秦家,你以为朕会怕他们吗?”
  眼睛直视他,她复道:“政治上的事情民女不懂,可民女觉得,皇上娶她们,必然是有所考量的,不然不会独独将四妃之位交给四大家族的人。也许皇上对他们也有不满,但至少现在,还不是彼此双方起冲突的时候。”
  因她这番言论而吃惊,以往他只觉得她是个颇具才艺的貌美女子,虽是欣赏,但不曾带上别样的感□彩。而如今这些颇具见解的话,竟让他对她彻底改观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沉默于二人之间弥散开来,彼此都未开口说话。沉默良久,花蓉终是叹了口气,出声将李福唤来,吩咐道:“去把那瓶东西拿来。”
  李福了然,却是面露诧色:“可是皇上,那是百花酿制的膏露啊,这……”
  花蓉神色不耐:“朕让你去你便去,入宫这么多年了,这点规矩还不懂吗?”
  李福忙拱手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取。”
  待人走后,屋内重归宁静。站在她面前,他侧转过身,盯着房梁出了会儿神,眼中闪过许多情绪,面上却是无甚波澜。良久良久,他转身看向她,浅道:“识字吗?”
  湘儿被他这突然的问题问住,愣神片刻,即回道:“识得。”
  他点了点头,复又问道:“可有读过什么书卷?”
  湘儿忖了忖,回道:“似乎是读过些的。”潜意识里她是这么觉得的。
  眉峰微挑,他浅道:“做我的女官吧。”




☆、女官大人

  湘儿双眸微睁,表情有些讷然:“女……官?”她是不是听错了?
  不同于她的诧然,花蓉正色道:“朕会赐你官印和绶带,而你作为乾元殿的直隶女官,将替朕打理后宫事务,如何?”
  一时反应不过来,她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如果她所知无误的话,女官应是只有贵族女子才可担任的职务。作为一名女官,她不仅要和内廷总管一起,负责皇上的日常起居,还要协助皇后打理后宫事务,并择其要而报之于帝。总之,这是个颇为重要的角色。在如今未立皇后的情况下,女官职权更是大增,说总揽后宫也不为过。历史上更是有不少女官发展成了妃嫔,甚至一跃成为皇后,如此重要的位子,为何要交给她这么个平民女子?
  花蓉直视她,语调低沉道:“朕相信自己的选择。”
  眸光微动,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让她的心起了涟漪。他的意思是……相信她吗?彼此不过数面之交,何以他能自大地说出这种话?还是说,他不过是个莽撞之人?如是想着,便开口婉拒:“皇上不是有文武百官吗?既如此,那民女以为,女官一职实属多余。”正如她所说,女官并不是不可或缺之职位。自古以来,不立女官的帝王更是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就拿先帝为例,他便是没立过女官的。
  听了她的话,他眼角染上一抹怆然,兀自长叹:“百官虽在,却无一人真心待朕。”语调中,是满满的无奈。
  无一人真心待他……吗?不知为什么,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疲累。这么年轻的他,作为一个帝王,想必一路走来都是万分艰辛的。如此,还要受百官掣肘,难以施展满腔政治抱负,怎能不慨叹一番?可是……心中思量许久,她终是低声回道:“皇上,民女浅薄,怕是要辜负厚望了。”
  没料到她会拒绝,他眸带不解:“为什么?难道你不满足于此?”
  微阖眼眸,她缓缓开口:“不是的,皇上对民女的信任,民女很是感动。可感动终究只是感动,别的不说,就说民女这卑微的身份,怎能贸然担此重任?必是不服众的。” 顿了顿,复道:“况且,民女志不在此。”
  眉峰微凝,他语调有些低沉:“志不在此?”
  “是的,民女乃是司马家的丫鬟,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入得皇宫,迟早还是要回去的。宫里的生活不比外头,还望皇上体恤,让民女可以继续无虑无忧。”
  忽闻一阵轻笑,他看着她,眼中带上笑意,却是讽刺意味十足:“生在这世上,怎还能无虑无忧?朕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负手转身,他没再看她,只是语调冷然道:“知道吗?空有才华却不去施展,这……是朕最厌恶的。”
  闻言,她眸色忽闪,暗暗咬住了嘴唇,却是低眉不言。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再听下去,她怕她会经不住他的责难,而接下这个棘手的职位。潜意识告诉她,一旦点头了,那便要走一条万分坎坷的道路。
  又是长久无言,他复轻叹一声:“朕以为……你是可以理解朕的。”
  那语调中难掩的疲惫,竟让她心生恍惚,何以她觉得,眼前的他是那么的孤寂?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他淡然道:“跪安吧。”
  李福进来的时候,只见皇上一人站在殿中,不见另一位的踪影。踌躇了一会儿,他方才开口道:“皇上,这百花膏露……”
  似是心情不好,看也没看他,花蓉沉声道:“放着吧。”
  瞧出他的不顺心,李福忙搁下东西,悄声退了出去。
  另一边,湘儿跪安之后,便径直回了掌乐院。时候已经很晚,院里只挂了几盏昏暗的宫灯。她走在回屋的路上,却蓦地被人拦住。抬眼看去,舞衣?还有其她乐姬?她面色不解道:“大家怎么……”
  “马上滚出这里!”舞衣冷然地打断她,“我们不想再看到你这个狐媚的东西!”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没错,我们乐姬都是以技示人,而你只会魅主蒙宠,不配和我们同住一处。”
  湘儿神色诧然,狐媚的东西?魅主蒙宠?她们这是在说什么?她何时做过这些?不等她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包东西就被扔到了地上,待瞧清楚了,她立刻变了脸色:“你们做什么扔我的东西?!”
  舞衣嗤笑一声:“这是给你提个醒,赶紧滚回你原来的地方,也省得我们费心,这掌乐院可不欢迎你。”说完便抬起脚,踹开地上那些零散的物什。
  眼角瞥到一枚东西,湘儿急道:“快停下!”蹲□,她在凌乱的物件中翻找出那枚戒指,细细察看起来,在确定戒指无损后,方才安心地呼出口气。还好,没有摔坏。
  瞧见她的反应,舞衣薄唇带上笑意,使了个眼色,即有乐姬上前欲抢夺那枚戒指。
  见她们这番举动,湘儿急了,死命将戒指护在手里,她不顾伤口的疼痛,急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因着她拼死的抵抗,乐姬们根本夺不下来,舞衣瞧在眼里,不禁蹙起秀眉。本想给她些眼色瞧瞧,谁知这丫头竟还反抗起来了?当下几步上前,拽着她的手就是一阵抓扯。
  湘儿眉头紧锁,手上伤口因着这连番的动作,已全数裂开,疼得她几乎就要呼出声来,却是咬牙忍住,手指只拼命攥着那枚戒指。这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她们将戒指抢去!
  舞衣彻底被她惹恼了,将她推到在地,她抬脚踩上了她的手腕。
  “啊!”湘儿疼得叫出声来,她的手本就受了藤刑,哪还经得起这番折腾?脸色刷地就白了,额上更是汗如雨下,却是固执地不肯松手。
  脚上的力道加重几分,舞衣弯下腰,将她五指一个个扳开,在湘儿的惊呼声中将那枚戒指夺了下来。
  湘儿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慌道:“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眼角瞥她一眼,舞衣端详起这枚戒指。晶莹通透,内里藏水,此时正泛着朦胧的波光,幽蓝幽蓝。再次看向湘儿,她冷然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枚水玉戒。想来你这么个身份,怎会有这般名贵的物什?八成是偷来的。”
  湘儿急道:“那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们快还给我!”
  眉头皱起,舞衣薄怒道:“这东西根本不是你的,又岂能让你一直霸占着?”扬起手,她猛地砸向地面。
  “不要!”伴随着湘儿的惊惶声,那枚戒指碎成了两半。
  不知哪来的力气,湘儿一把推开压制她的几名乐姬,跪在地上,看向戒指的眼中,尽是慌乱无措。
  不同于她的悲伤,舞衣不屑道:“这还只是小小的教训,若你再赖着不走,可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颤抖着双手将戒指捡起,湘儿心中溢满了悲伤,一股愤怒的感觉涌现出来,连带气息也不稳了:“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她们难道不知道,这枚戒指对她有多重要吗?自她两年前被阿满哥救起后,这枚戒指便一直戴在她手上。她可以断定,这一定跟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或许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也正因为如此,她一直把这枚戒指当做她与过去的联系,仔细地收藏着。若不是今日受罚,她是万不会脱下来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们凭什么自说自话地毁了?!
  舞衣根本懒得回答她,对她来说,惩戒过她,这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遂领着一众乐姬各自回了屋,徒留湘儿一人跪坐于场院之中,手捧那枚碎成两截的水玉戒。
  戒指犹自泛着幽蓝的波光,月光洒在上面,那种色泽,让她眼中聚起了雾气。恍惚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起,只觉得内心深处不断涌现悲伤,疼痛的感觉难以遏制,眼泪就这么滴落在了戒指上……
  乾元殿,花蓉看着眼前的人,挑眉道:“怎么?回心转意了?”
  湘儿跪在他面前,神色平静道:“回皇上,民女不是回心转意,而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眸中带上一抹玩味,他嘴角上扬:“哦?那朕倒要听听看,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能让你开了窍?”
  仍旧低首敛眉,她浅道:“敢问皇上,在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能保护自己?”
  眼眸微微眯起,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不过片刻,即果决道:“自己的出路,永远只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睫毛忽闪,她眼眸带上了一抹坚毅。至此,她想她是彻底明白了。是的,自己一直在逃避,在童家村是这样,来到洛城后还是这样,入了皇宫更是这样。以前的她,以为安分地生活便是最妥。可举世皆浑浊,岂能保一方清然?若是必得入这俗世,那么她自己的命运也只该交到自己的手里。像今天这般任人欺凌,像这种无法保护珍视之物的心情,她不会再容许有第二次的!
  双手交叠于身前,她缓缓叩头于地,神色沉稳:“吾皇万岁,臣敬请受命。”




☆、赠尔鸢尾,赐尔国姓

  唇畔带上笑意,花蓉走下坐榻,于她面前站定。
  湘儿低了头,只看见一双明黄色的靴子,耳畔传来一阵窸窣,出乎意料地,一双手抚上她面颊。
  花蓉蹲□,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嘴角微勾:“朕还不知你的姓氏。”
  睫毛忽闪,她敛眉低回:“皇上,臣的姓氏……已经不记得了。”
  他面色有些诧异,这才想起,她说过自己失忆了。可册封女官需得有姓氏,要不他如何拟旨?沉吟片刻,继而轻笑出声:“朕赐你国姓如何?”收了置于她脸侧的手,他复又将她扶起:“从今以后,你便从朕的姓氏。”
  湘儿诧然看他,瞧着那眼中的笑意,她反倒有点懵了。他要赐她国姓?为何这样突然?东齐国姓为花,那么就是……花湘?好微妙的感觉……
  不同于她的讷然,花蓉牵起她的手,动作轻柔,尽量不触碰到伤口。将她带至桌边,他拿起那瓶膏露,仔细替她擦拭起来。膏露涂抹在伤口上,凉凉的,无丝毫疼意。
  看着他替自己上药的神情,湘儿没来由地一阵心悸,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觉得……他那样醉人?
  翌日,帝下旨封女官于粹玉阁,赐紫玉官印,并祥云绶带,于交泰殿行册封仪式。女官身份出处暂且不说,最令人咋舌的,恐怕还属赐国姓之举。不过是区区平民的身份,竟获此殊荣,怎能不使人惊然?
  所谓古来宫。闱多是非,各家心思莫较量,妃嫔们作何感想,自然无需多说。就是这宫。闱外头,也少不得有人蹙眉头。
  司马空离听着彩蝶的话,登时就败了脸色,果然是个下作的东西。如此卑贱的身份,竟还当上了女官?皇上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罢,迟早她会收拾掉她的。这宫里头,有一个皇后就够了,女官什么的,她容不得!
  粹玉阁,历代女官所居之所,临于乾元殿,环境清幽雅致。湘儿正翻看着一些卷轴,忽闻身旁有人低道:“大人,请让奴婢伺候您穿衣。”宫女低眉顺目,眉眼颇为精巧。此时正端了个托盘,恭敬候于一侧。
  湘儿瞧了眼托盘内的女官官服,这才想起要去承乾殿请安,忙道:“快些吧,别误了时辰。”
  水烟色的官服,墨蓝色八宝纹压边,上绣有木槿花花纹,腰间则是墨蓝的祥云绶带。长发被束于玉冠之中,玉冠玲珑而又小巧,使人瞧着温雅。她整个人就好似出自水墨画卷,温润典雅的气质堪比儒雅书生,眉眼间的温婉柔媚又仿佛那高贵的仕女,真是个绝妙的融合。
  承乾殿,花蓉正埋首批阅奏折,眉宇间凝聚肃然之气,不似平常那般随意慵懒。
  湘儿缓步入得殿中,低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笔尖稍作停顿,他眼中不觉带上笑意,差点忘了,女官是有例行请安的习惯的,遂搁笔浅道:“起来吧。”
  闻言,湘儿方才起身,承乾殿她是第一次来,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四下逡巡,视线落于远处,那里置了面铜镜,足有一人多高。心下不禁纳闷,何以在这么个处理公务的地方,竟置上一面镜子?这么想着,便也没注意花蓉的动静,猛地视线一暗,她心中惊然。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了她面前!
  不等她向后退去,花蓉已抬手触上她发髻,指尖游走于玉冠之上,熟练地取下珠簪,复将另一样东西别了上去,嗓音低沉:“这是朕赐你的。”
  感觉到他指尖正抚触她发髻,湘儿不解道:“皇上,您给臣戴了什么?”
  没有回答她,他将她带到铜镜前。湘儿这才瞧见,原来是根紫玉雕就的珥簪,粉色水晶珠链,下悬一枚鸢尾玉石,小巧玲珑。
  花蓉双手扶上她肩侧,透过铜镜,直视她双眼:“在东齐,鸢尾象征着信任。告诉朕,你愿意收下这份心意吗?”
  湘儿双眸微睁,肩侧传来的温度使她难于思考,他的意思是……要她忠心?何须多此一举?既然做了他的臣子,又岂会存着二心呢?不过,既然他想要她明确答复,便就遂了他的意吧。想着,便点头应道:“臣愿收下。”
  闻言,他狐眸带上笑意:“知道吗?朕总觉得……和你是相识的。”
  心中起了波澜,湘儿不觉又看向他手腕,思忖良久,方试探性开口:“皇上,要说似曾相识的话,臣倒也有过这种感觉。”抬手指向他腕际,她复道:“敢问皇上,这条缎带……可有甚渊源?”
  花蓉面露诧色:“为何这么问?”
  湘儿忙收回视线,解释道:“臣别无它意,只是对这缎带……竟好似有熟悉的感觉,遂才出此一问。”
  他眉峰微凝:“你认得?”
  湘儿摇头:“并不认得,只是觉得熟悉。”就是曾经认得,如今也不会记起了,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眼中带上一抹玩味,他看她半晌,方才浅道:“它的渊源,朕也不知。”抬手将它解下,他将它交到她手里,“朕失去过一段记忆,两年以前的事,全都忘了。”
  湘儿讷讷地接过缎带,犹自不能回神。这么个养尊处优的人,竟也和她一样,失忆了?!转而看向手中的缎带,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物什,红色的,看着有些陈旧,似是女子束发之物。似是想起什么,她抬眸看他:“皇上,这……莫非是心上人所赠?”
  花蓉面色诧然:“心上人?”
  “是的,皇上还记得吗?臣两次见您着便衣,均是红色,恰巧这缎带也是红的……”所谓爱屋及乌,便是这个理吧。
  花蓉愣神片刻,继而笑出声来:“你倒是观察得细致。”竟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转首看向别处,他眸光渐行渐远:“朕也想知道,那人于朕,究竟意味着什么?”那个每每出现在他梦中的人,究竟是谁?为何他总有种感觉,她便是他要寻找之人?
  湘儿见他怅然若失的模样,遂又低道:“皇上,该记起的时候总会记起的,冥冥之中,必有因缘际会。臣以为,实在无需为此费神。”
  嘴里重复着她的话,他喃喃道:“冥冥之中吗?”沉吟片刻,复又抬了手,低道:“替朕戴上吧。”
  湘儿应声上前,手执缎带,替他仔细戴上。就是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也让她心生熟悉之感。
  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他忽而开口:“你对朕,有什么看法?”
  湘儿蓦地被他打断思绪,不过片刻,即沉稳应道:“臣与皇上接触不多,尚不能妄加评论。可有一点,臣却想一说。”
  花蓉挑眉:“哦?哪一点?”
  “臣闻以铜为镜者,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者,可以知兴替;可唯有以人为镜,方能明己之得失。皇上于这殿内安置铜镜,励精图治之心,可窥一二。只是臣以为,皇上切不可固步自封。倘若能放□段,不耻相师,并广纳谏言,不也足以明政令之得失吗?”
  眉头皱起,他沉声道:“你说的这些,为何朕以前从未听过?”
  湘儿浅笑:“世间之大,又岂能万事皆知?”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是打哪儿听来的这番言论,想来必和自己的过去有关。
  眸色凝然,他看向她的眼中带上深意,沉默良久,出声将李福唤进,他漠然吩咐:“替朕把这镜子砸了。”
  李福讷然:“皇上,您……您要砸这镜子?”好端端地,这又是演的哪出?
  花蓉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看向湘儿:“从今往后,朕便要以人为镜。”
  不日,南楚皇宫,勤政殿
  一个相貌年轻的太监悄声而入,低声禀道:“皇上,柴大人求见。”
  坐榻上,男子并未停笔,只是兀自批阅奏折。他眉峰微凝,却难掩眉宇间无双清韵。
  马贵恭谨候于一侧,不敢出声打扰,心中却暗叹一声。两年了,自两年前那场变故之后,皇上便再没真心笑过。现在唯一能让他舒展眉头的,怕只剩大殿下了吧。他心中是万分不解的,明明是淑仪太后的孩子,何故皇上却视若几出,甚至力排众议,立其为太子?唉,皇上的心思,可是越发地难猜了。自己身为内廷总管,也不得不多提一份心,免得触怒龙颜。
  良久,男子方才搁笔,浅道:“宣。”声音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却不带任何情感。




☆、十四公主,花萱

  少顷,从外面入得一男子,剑眉虎目,左耳一枚银质耳环。男子见了座上男子,即拱手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沐云羲语调很淡:“起来吧。”
  柴瑾随即起身,恭谨禀道:“皇上,臣今日前来,是为校尉营编制一事。” 
  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沐云羲浅道:“你现在身为兵部尚书,有些事自己做主也无不可。”
  柴瑾拱手道:“臣一介卑微之躯,又岂敢越俎代庖,做出僭越之举?”
  提笔在奏折上作着批注,云羲忽道:“阿琪去边关,已经两年了吧?”
  眸色滞然,柴瑾沉默了片刻,即答道:“是的,皇上。”
  才说着,马贵自偏殿而入,低声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本来舒展的双眉,此刻却又沉凝起来,云羲冷淡道:“告诉她,朕现在正处理国事。”
  马贵心下了然,他一早便和皇后说了,奈何她非得让他进来一趟。何必呢?她哪次前来,皇上是愿意接见的?皇上对皇后的感情,从来就没热络过。他宁愿去其她妃嫔那儿,也不愿上凤仪殿。如此这般,也不知是何缘故。心中暗自轻叹一声,他方才悄然退出。
  柴瑾候于一侧,见他面露倦意,遂拱手道:“皇上,关于军制编整一事,待臣回去拟好折子,明早再派人呈上,可好?”
  云羲昨晚忙至深夜,今早又是上朝又是批阅奏折的,确实倦乏,遂挥手道:“行了,就这样吧。”
  待人走后,他方才闭上眼睑,兀自揉了揉眉心。眨眼间,身旁已多出一名暗卫,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闭眼许久,云羲复又重叹一声,方才抬手将信接过。一如既往地将信拆开,不过瞥了数行,眼神就变了。拿着信的手不觉用力几分,“齐帝册立女官,赐国姓,名曰花湘”,他眼中只有一个字,湘……搁下信笺,他无意再看下去,暗卫早已退下。身体后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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