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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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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一心只想着逃跑,语调打颤:“我……我不知道……”
  “砰!”随着一声巨响,原本还大开的城门,此时却被关了上去,开关城门的机关启动了!
  湘儿眼神一凛,机关在城上角楼之中,看来那狗官是逃到城墙上去了。哼,他以为他这样能阻止什么吗?克扣百姓灾粮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她不是御史,只是个普通的东齐百姓,也断不能姑息这个人!撇下师爷,她跃下马背,疾步朝城墙而去。
  师爷才松了口气,却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围满了一群人。那些平日受尽打压的百姓,此刻全愤然地盯着他,步步紧逼。师爷满脸惧意,平日的威风早已烟消云散。
  湘儿一上城楼,就见朱茂自言自语:“把城门关了,看你们怎么进来!”嘿嘿笑了两声,他趴在城墙边缘,贼兮兮地关注着城下的局势。
  湘儿秀眉紧蹙,厉声喝道:“朱茂!”
  冷不防的厉喝,将朱茂惊得够呛,他颤颤巍巍回过头来,难道是攻进来了?可当瞧清对方的形貌,便立刻面露不屑:“叫什么?本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想挨板子吗?”
  湘儿几步上前,手腕一个巧劲就将他压制在城墙之上。朱茂猝不及防,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几乎就要摔下墙去,官帽已沿着墙壁滚落下去。甫一着地,就被铁蹄一阵践踏。
  瞧着那场景,朱茂骇得冷汗都出来了。湘儿一方面将他死死按住,另一方面又拽紧他衣襟,不至于让他真掉落下去。
  朱茂本就长得肉肥,平时又没练过什么拳脚功夫,整个人都软趴趴的。现在处于这种态势,他心里更是吓得慌,只死死拽住湘儿的手,不让她把自己推下去:“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快……把我放了!”语气明显打颤,他不断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她的钳制。
  湘儿怒从中来:“放了你?扣下灾粮的时候,杀害村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放了他们?”
  朱茂愣神片刻,不解道:“不就是扣了灾粮,杀了个把村民吗?又不是害到你头上去了,你咋呼个什么劲?”
  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湘儿愈发怒了,手指城墙下:“你好好看看,这些人的血是为谁流的?满嘴混账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朱茂忙抓住她的手,急道:“别!村民死了几批出不得大问题,可我这州牧就只有一个,你不能杀了我这朝廷命官。”见她不为所动,他复道:“对了,我……我把灾粮分你,一人一半……”
  一脸的无所谓,仿佛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百姓的性命在他眼中,卑贱甚于蝼蚁。
  杏眸渐渐转冷,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丑恶至极!拽住他衣襟的手掐得死紧,她不敢相信,这么个人,这么个人居然是一州州牧!分明是猪狗不如!她怒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意克制,她很有可能会把他给扔下去,任马蹄践踏而死。难道他看不见吗?看不见身首异处的豫州守军,看不见无端罹祸的豫州百姓,看不见卷入战争的衮州驻军?!他的眼睛是瞎的吗?!
  朱茂见她没有反应,复道:“我……我再给你几个村子,上缴的赋税全归你,这样总行了吧?”
  “大旱成这样,你还在想着征收赋税吗?”怒至极点,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药液尽数倒入他嘴中,复又将他甩至地上,眸光冷冽道:“豫州州牧朱茂,毁乱纲纪,不尊圣德,扣灾粮,害百姓,伤御史,兴兵作乱,谎报政况,罪行罄竹难书。我以御史台下辖监察御史之身份,将你移交洛城,由东西二台进行会审。”
  朱茂被强行灌下莫名的液体,不过片刻,就觉得头昏眼花,耳听她冷然之言,他只来得及看清她手里的令牌,“御史”二字另他惊然,却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看着地上昏厥之人,她冷哼一声:“你没有资格死在我手上。”是的,这种人,没有资格。
  转首看向战场,烟尘弥漫,双方竭力厮杀,战局混乱不堪。士兵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血肉模糊,不少村民来不及撤退,也惨遭兵戈的蹂躏。抓着石栏的手愈发用力,必须终止这场战争!看着城下之人,她高声喊道:“不要再打了!大家快停下来!”
  喊声消散于空中,却抵达不了战场。士兵们杀红了眼,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暗暗握拳,她嗓子几乎要喊道咯血:“一切都是朱茂的阴谋!请不要再打了!立刻停下来!”
  同样的,她的喊声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握拳砸向石栏,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只要片刻就好,那样她的话就能传达出去了!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空中忽闻鹰击长空之声,穿透力之强,有甚于军用号角,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彼时,他们方才注意到,有人在大声呼喊着什么。
  湘儿声嘶力竭:“请立刻停止这场战争!一切都是朱茂的阴谋!看清楚你们面前的人!不是敌人,是东齐的百姓!是东齐的兵士!手足相残,同胞屠戮,这场战争毫无意义!请停止吧!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扫视全场,她目光肃然。
  听着她的话,窦威凝眸沉思,片刻后,缓缓收了兵器。衮州士兵由他起头,也纷纷垂手于身侧。豫州的守军见对方主动熄战,早无战意的他们也放下了武器。局势,在一步一步得到控制。众人的脸上、身上均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血污,却无一例外地看着城上之人。
  看着这场面,湘儿露出坚定的目光,作着最后的宣判:“战争,已经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
  晨曦之中,她高立城墙,肩上是金色巨鹰,铮铮气魄有着压倒一切的力量,让人无法质疑。
  士兵们,放下了武器。
  翌日
  豫州开仓放粮,全州百姓都候于州牧府外,发粮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湘儿里里外外帮忙,才得了空闲,便忙不迭地给自己斟上杯茶。才喝上一口,就见窦威进屋而来。
  一见到她,他便开门见山:“豫州一事已经了结,我今日也该回了。”
  湘儿搁下茶盏,有礼道:“大人公事繁忙,不敢妄加挽留,还望一路畅达,平安抵达衮州。另,也请代我向州牧大人道一声谢。”
  窦威看她一眼,笑道:“圣上,是位明君吗?”他长期任职于衮州,未有幸能面见圣颜。
  湘儿愣神片刻,继而答道:“不敢擅加评论,只是,他的努力,我能够感受得到。”正因为有所体会,所以才想要帮他,希望能看到他实现自己的抱负。
  窦威笑了笑,古来明君皆有贤臣相伴,或许东齐的将来会是另一番境地。
  三日后,湘儿和燕青辞行。豫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九庄会暂任州牧一职,整顿灾后情况。他们则需要尽快带回朱茂,交由御史台,并进宫向皇上述职。
  行在路上,湘儿慨叹:“没想到州牧也会有此种人,看来朝廷的任人制度还不够完善。”
  燕青笑道:“凡事总有疏漏,能像我家老爷子那样的,实在不多。”
  湘儿疑惑:“老爷子?是指令尊吗?”
  燕青笑道:“燕州州牧,我的恩师,一个顽固的老头子。不过虽然顽固,却很厉害……”
  两人就这么策马徐行,边走边聊。后面的马车里,塞了五花大绑的朱茂,嘴里是成团的棉花。




☆、相思引

  洛城,司马府
  厅室内,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懒怠地靠在软枕上,听着下属的禀报。手中搓着两颗翡翠玉珠,他闭目凝思,忽而开口:“弃了吧。”
  下属单膝跪地,恭谨问道:“是在路上动手吗?”
  男子倦乏地打了个呵欠:“嗯,做得干净些。”
  不过片刻,屋内便只剩男子一人,似睡似醒地靠在软榻上,手中搓着玉珠,兀自呓语:“真是没用啊……”
  东齐皇宫
  湘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明黄的床幔,她愣神许久,这里是……?试图回忆起什么,突然,她惊得坐起身来,不料牵动身上伤口,疼得蹙眉低呼。不行,现在不是喊疼的时候,她得先把事情告诉皇上!在回洛城的路上,她和燕青遭遇了埋伏,虽拼死一搏,奈何寡不敌众……等等,她记得自己是晕倒在途中的,怎么现在……瞧着屋内熟悉的摆设,这里分明是乾元殿,她怎么会在这儿?看向身上,伤口已做过处理,衣服也已换成雪白的绸衣,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花蓉一走进内殿,就见她准备下床,几步上前,他将她按回床榻:“好好躺着,御医说你伤得不轻。”
  “皇上?”湘儿诧然,继而神色一转,急道:“皇上,朱茂在回来的路上被……”
  “朕知道。”不等她说完,他已开口打断,“详细的经过,朕已从燕青那里知晓。朱茂被杀一事,朕会命御史台进行调查,你不需担心。”
  湘儿轻咬嘴唇:“皇上,臣没有完成任务,实在无颜见你。”
  见她如此自责,花蓉抬手点上她额际:“豫州一事,你处理得很好,又怎会无颜见朕?”
  湘儿垂下头:“没有看护好犯人,臣难辞其咎。”
  轻叹一声,他伸手抬起她的脸:“不要太拼命了,朕要的是个活人,一个完完整整的活人。若不是燕青及时将你带回,后果如何,你可曾想过?”
  他手上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给她,她望向他眸中那认真的神色,忽然觉得暖洋洋的。这个人是真的在关心她,他没有认为她的付出是理所应当,也没有认为她受的伤是身为臣子的义务,这让她心中浮现丝丝悸动。嘴边带上笑意,她点头应道:“多谢皇上体恤,臣以后会小心的。”
  听了她的保证,他这才收了手:“好了,给朕看看你背后的伤口。虽说已经处理过,但御医说伤得比别处严重。”
  湘儿被这话惊到:“不……不用了!”孤男寡女的,实在不妥。
  见她如此反应,花蓉有些不解,片刻后,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他一副长辈的模样:“你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是朕处理的,还害羞什么?”
  顿时,她双颊一片绯红,什么?药都是他上的?这么说,衣服也是他换的?
  见她杏眸圆睁,他语调平常:“女人的身体朕看得多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湘儿满脸通红,犹自辩解:“皇上,你可以让御医或者宫女替臣上药啊。这样,我怎么可能不介怀?”
  花蓉不以为然:“当时的情况,哪还顾得上传宫女?还是说,你宁愿假手御医,也不愿让朕碰?”
  湘儿急道:“话不是这么说……”
  “听话。”花蓉口吻低沉。
  看他沉稳的样子,湘儿觉得自己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轻咬嘴唇,她懊恼地背转过身,解开缎带,褪下绸衣。原本白皙细腻的后背,此刻却多了道极不相符的伤痕。
  花蓉察看着伤处,微微皱眉:“伤口深了一些,不过朕已让御医着手调制药剂,不会留下疤痕。”
  湘儿侧过头:“留不留疤,臣倒不大介怀。”
  花蓉挑眉,有些不信:“你们女人不是最爱美吗?怎么就不介怀了?”
  湘儿理所当然道:“容貌美丑不过生来皮相,待百年入土之后,便都是黄土一抔,白骨一具,计较它做什么呢?与其在乎这个,倒不如磨练磨练人心。”
  花蓉轻笑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你胸口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湘儿微愕,下意识地抚上胸口,虽然很浅,但那里确实有一道伤疤。自己也曾疑惑过,却终究不得而知。想着,便摇了摇头:“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花蓉静看她侧脸,没再说话。
  良久,听得李福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皇上,东西拿来了。”
  花蓉眉眼露出笑意:“前些日子,朕命人置了样物什,准备送你的。先等着,朕去看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湘儿穿好绸衣,眸中难掩疑惑,他要送她什么?嘴边浮现笑意,她抱膝而坐,身上衾被有他的味道,让她不自觉深吸两口。心中萌生甜甜的味道,她也说不上为何。
  才想着,便见雪钗走入,湘儿诧然:“你怎么来了?”
  雪钗低眉回道:“大人,皇上吩咐奴婢来伺候您。”说着便搁下手中物什,那是换洗的衣物,并女子的梳妆工具。
  湘儿微微一笑:“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宫里有发生什么吗?”
  雪钗收整物什,回道:“无甚大事,就是皇上新册封了兰妃。”
  原本带笑的脸渐渐僵住,湘儿喃喃道:“兰……妃?”
  “是的,司马家的三小姐,现封于漪兰殿。”
  司马家的三小姐……司马家……湘儿喃喃重复着,现在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瞧出她的不对劲,雪钗上前低道:“大人,您的脸色有些苍白,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湘儿只觉呼吸不畅,摆了摆手,她吩咐雪钗退下。现在的她,不想说话。
  呵,自嘲地笑了笑,她以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原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在她去往豫州的时候,在她为他屡次涉险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册立妃子!心中涌现一股愤怒,她不明白这是为何,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忽略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步下床榻,要离开这里,她现在不想看到那个人!
  甫换好衣物,就见他挑帘而入。
  见她穿戴整齐,花蓉嘴边笑意隐去,眉峰皱起:“不是让你躺着吗?怎么还到处走动?”几步上前,他执起她的手腕,想将她带回床榻。
  湘儿挥开他的手,眉眼间流露不悦。待反应过来,即压下情绪,态度恭谨道:“皇上,臣的身体已无大碍,不宜再呆在乾元殿,这就告退了。”说着便转身欲要离开。
  感觉到她明显的疏离之色,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湘儿没有回头,语调漠然:“臣没有怎样,请皇上放手,这样有失妥当。”
  花蓉并未松开:“你这是在闹什么别扭?”
  “我没在闹别扭!”再也克制不住,湘儿用力甩开他的手,“皇上,您是主子,而臣只是下属,这条界线臣心中明白!”所以,不要对她太好,那样只会给她带来痛苦。因为她要的,他给不起。
  花蓉被她挥开手,一时有些怔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并未追上去,而是陷入沉思。




☆、不是鸳鸯不戏水

  一连几天,湘儿都刻意避开花蓉,就是每日的例行请安,她也端了张公事公办的脸,想寒暄都没可能。
  对于她这种态度,花蓉并未多说什么。表面上,两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切照旧。
  这天晚上,湘儿照例去往承乾殿,行请安之事。李福却说皇上不在,去了临溪殿。临溪殿,那是专供齐帝沐浴之所。当初建造皇宫时,因此地暗含温泉泉眼,所以特地开辟出来,作浴场之用。湘儿升为女官后,也曾去过几次。池子大得吓人,如一方水潭。浴池全部用象牙白玉铺就,四角有神兽雕刻,南方则有巨型龙头,瞧着极具威仪。一旦阀门打开,龙头就会流出温泉泉水,渐渐蓄满整个池子。总之,是个颇为奢华的地方。
  湘儿心中犯难,既然他去了临溪殿,那么她的请安要怎么办?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一趟。也不知他要洗到何时,她还是早些完事吧,也好早些回粹玉阁。不过那人也真是,明知她这时会来,竟还到处走动。
  一路埋怨着,她来到临溪殿。甫踏入殿中,便觉得奇怪,怎么殿内一个人都没有?要按往常,皇上沐浴,那必得随侍一众人,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瞧见,难道说已经洗完了?可灯怎么还亮着?心中作着猜测,她朝帷幔走去。红色的帷幔,将池子与外头隔开。她挑帘而入,心里却在嘀咕,这些洒扫的宫女也越发懒散了,明日定要叫来,好好训责一番。现在,还是先做好善后工作吧。
  才走了几步,不经意抬头,这一看,差点没把她呛着,他怎么会在这儿?
  前方不远处,花蓉正靠在池子边缘,双手随意搭着,头微仰,似在闭眸休憩。
  湘儿整个脑子都懵了,他不是应该洗完了吗?
  花蓉察觉到动静,不疾不徐地偏转头来,正巧与她四目相对。只是,不同于她的惊愕,他的嘴边挂着一抹极浅的笑容。
  被他盯了好一会儿,湘儿忙低头跪下:“皇上,臣不知殿中有人,冒犯了圣驾,罪该万死。”低着头,她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求他别龙颜大怒,她这脑袋可就一颗,经不得砍。
  “替朕把衣服拿来。”只听他低沉开口。
  湘儿微愕,复又恭谨应道:“是,臣这就去。”悄然起身,她低着头,面朝他,小步向后退去。直至出得帷幔,才松了口气。真是,怎么会这样?那帮太监和宫女呢?皇上沐浴竟然不随侍在侧,害她出此纰漏!呼了口气,她轻拍自己的脸颊,提了提神。算了,还是先拿衣服给他,早些做完事,也好早些回去。
  取了衣服,她复又挑开帷幔,低头向里走去。待到得池子边缘,即跪□来,双手将衣物捧至前方。
  花蓉静默看她,狐眼深沉。良久,他也未抬手接过,而是语意不明:“你是要朕过去拿吗?”
  湘儿立刻会意,复以膝跪地,向前两步,再次将衣物递出。
  “太远了。”他的语调有些冷淡。
  湘儿沉下情绪,复又向前一步。
  “再近一些。”他仍是没有动手接过。
  湘儿忍住不悦,身体又前倾了一些。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就得掉池子里去了。手捧衣物,她态度依然恭谨:“皇上,这样可以……啊!”不等她把话说完,手腕就被人抓住,强劲的力道将她整个人往浴池带去!
  “哗!”寂静的室内,响起巨大的水花声。
  湘儿被泼了满头满脑的热水,身体更是全浸在水中,尽数湿透。皮肤一阵炽烫,再加上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她只觉得不舒服。而且最要紧的,是这池子太深了!她双脚踩不着底,只得依傍眼前之人,才不至于沉入水中。勉强稳住身形,她大口喘着气,仍是惊魂未定。待回过神来,视线渐渐僵住,眼前之人未着寸缕!猛一抬头,就对上那对狐眼,笑意正浓。心中一突,她骇得松开了手,猝不及防之下,便整个人沉入了水中!
  温热的水漫过眉梢眼角,将她整个人淹没,湘儿心中慌乱,连呛几口水。在水中的她,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让她挣扎不已。几乎要晕厥的时候,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某处带去。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心想自己该是得救了,却没想双唇蓦地被人吻住!嘴中被度了口气,让她呼吸稍微顺畅了些。不自觉地想要多吸入些空气,却有舌头伸入她嘴中,惊得她再次挣扎起来。唇齿的厮磨让水温升高,湘儿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花蓉本无意如此,他只想度口气给她。可不知不觉间,便加深了这个吻。不过是吻她而已,竟让他体内生出一股热意,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会如此失态?感觉到她已快窒息,他这才眷恋地离开她唇畔,将她重新带回水面。
  一接触空气,湘儿就剧烈咳喘,再下去哪怕一瞬,她都可能会窒息而死!
  她瘦弱的肩膀在不住打颤,这引起了他的怜意,伸手至她后背,他替她顺着气。
  湘儿的脸呈现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因他的深吻而俏丽嫣红。发髻上,睫毛上,滴落的水滴使她看上去更为楚楚可怜。拍着她后背的手渐渐改为扶住肩侧,他另一只手抚上她脸际,来回摩挲,那细滑若凝脂的触感,有种说不出的媚惑力,深深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眸一沉,他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湘儿才觉得气顺了一些,就被他吻住双唇,惊诧间双手拼命推拒,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竟不能撼动半分。感觉到他正动手解她腰带,她心下一急,咬了他的舌头。
  花蓉吃痛地离开她唇畔,眉头紧锁,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湘儿靠向池边,勉强支起身体,气得扬手就要挥上去。掌心已挨上他的侧脸,却蓦地停下,紧咬下唇,她五指暗暗收拢,握紧成拳。不知不觉间,杏眸已蒙上雾气,她直视着他,气息不稳:“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双肩不住颤抖,她显得柔弱而无助,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他眉头紧皱。
  花蓉心中怜惜之意愈甚,这种想要呵护一个人的感觉,这种想要吻去她泪水的冲动,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池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皇上,您这是在做什么?”
  湘儿错愕地回头,这声音……果然是兰妃!此时,她正站在池子边缘,平淡地看着他们。
  湘儿瞬间恢复了理智,忙离开池子,跪在她面前,行礼道:“花湘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兰妃淡然看她,浅浅开口:“行了,回吧。”
  湘儿低头应了一声,复又转身向花蓉请安告退,这才小步退出。
  花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皇上。”身侧女子轻唤一声,试图唤回他的注意。
  花蓉回过神,旋即笑道:“兰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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