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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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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湘儿哑口无言。没错,她是答应过她,要帮她找到的,如今这般不就是出尔反尔了吗?对一个小孩言而无信,这如何也说不过去。可她也是有所顾虑,时已傍晚,自己是不要紧,但带出来的宫女太监却不是闲得厉害,他们每日的工作都是定好的。若是一直被自己占用着时间,指不准就要被管事的训诫。自己虽是女官,但也要顾及各方面,不能由着自己随便地支用仆婢。想着,便就叹了口气:“公主,时候已经不早,不如你先回去。待我再找找,若是寻到了,就立刻替你送去,可好?”
  花萱犹想说些什么,却被湘儿摸了摸脑袋:“听话。”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打发了随行的人,让他们各自回去做事,湘儿边叹气边自己寻找起来。好在太阳还没完全下山,趁早再寻一遍吧,也好向公主交代。
  才迈开步子,便察觉一股阻力,似是袍摆被什么东西拉住。疑惑地回头看去,却是诧异万分,这不是今早瞧见的那对龙凤胎吗?似乎是叫苏良辰和苏良才,此刻二人正拽着她的衣服,眨巴着眼睛望她。
  湘儿有些不明所以,柔声询问:“怎么了?有事要帮忙吗?”
  良辰噘着肉嘟嘟的小嘴:“我们不是故意的。”
  良才也奶声奶气道:“是它自己跑了。”
  湘儿愣神片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过意不去,来帮着找兔子的。浅笑一声,她将心中所想问出口。
  没成想两个小家伙脸皮也薄,互觑一眼后,便鬼头鬼脑地没了声音。
  湘儿笑意加深,摸了摸他们的头:“那就快些找吧,也好早点回去,免得菊妃娘娘担心。”
  两个小家伙这才甜甜应了一声,跟在她后面找寻起来。
  可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前一刻还好好的天气,后一刻它就乌云密布、雷声满天起来。豆大的雨点说下就下,丝毫不给人躲避的机会。
  湘儿一见势头不好,忙拉着两个小孩躲到附近的亭子中,就是如此,也免不得被淋了个湿透。觑眼瞧向外头,疾风骤雨的,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抬手抹了抹额际,她稍稍理了理衣着。再看这两个小家伙,也都成了小落汤鸡。好笑之余,忙拿出丝帕,仔细替他们擦拭。小家伙倒是乖巧,静静靠在她身边,不闹腾。
  良辰偎在她身边,嘟了嘴巴:“打雷怕怕……”
  良才见她同湘儿这般亲近,身子也往前靠了靠,嗲声嗲气地附和:“怕怕……”
  湘儿不禁莞尔:“不怕,有姐姐陪着你们呢。等雨停了,姐姐再送你们回菊影殿,好吗?”
  “嗯。”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回道。
  “良辰,良才。”才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湘儿转头看去,就见来人三十多岁,面相瞧着十分眼熟。
  两个小家伙原本还是靠在她身边的,可一见到这个男子,就立刻甜笑着跑了过去。
  “爹爹,爹爹……”甜甜的声音回荡在亭子中。
  一听到这称呼,湘儿才猛然想起,先前她在临溪殿落了水,恰巧就遇到了眼前这位。当初见他身着紫菊青云之外袍,便当他是苏家的哪位大人,不成想竟是苏家的当家。
  苏子莫收了伞,语调有些清冷:“不是让你们好好呆着吗?怎么又出来乱跑了?”
  言辞之间,颇有些严厉的味道。方才听菊妃提过,苏子莫平日事务繁忙,故常常会把两个孩子送到她那儿,托为照看。现已是傍晚时分,应是来接孩子回府的吧。
  两个孩子倒也不怕他,只乖巧地拽着他的衣服,小小的身体更是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模样甚是可爱。
  苏子莫叹了口气,却仍是面色严肃:“可曾想过迷路了怎么办?”
  良辰和良才忙嗲声辩解:“不会的,姐姐答应会送我们回去的。”
  苏子莫这才注意到亭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不觉打量起来。
  见对方瞧向自己,湘儿忙低头行礼:“女官花湘,见过苏大人。”
  苏子莫记性不差,没过多久便想起她来,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一时间亭子里静得很,只闻得外头密集的雨点之声。湘儿寻思着该不该说点什么,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忙道:“大人,前些日子您借了件袍子给我,一直没有机会归还。不如大人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取了过来?”
  见她彬彬有礼的样子,苏子莫沉默片刻,继而声音清浅:“就先放你那儿吧。”
  湘儿本已做好淋雨的觉悟,谁知他竟阻止了她,为何?明明是他的物什,怎就能寄放在她那儿了?一番细想,她才了悟。敢情这个苏家宗主瞧着冷漠,实则也会为人着想。必是不想让她被雨淋个通透,这才打消了她的念头。
  微低下头,她嘴边浮上浅浅的笑意,却瞧见他被雨打湿的袍摆。复又挪了视线向上看去,果不其然,就见他发髻正滴着水珠。
  笑意越发加深,看来他表面严厉,实际却是担心这两个孩子。寻得急了,加之雨势不小,便就也给淋湿了。
  “大人,若不介意,便又这丝帕拭拭水渍吧。”她递出手中丝帕,有礼说道。
  瞧着递到眼前的粉色丝帕,苏子莫犹豫片刻,这才抬手接过。可不待他擦拭额际,整个亭子突然亮如白昼,接着巨雷响起。响声之巨大,就连湘儿也不免心中一惊。正暗自唏嘘,却听身旁传来“哇”的哭声。正眼瞧去,原来是两个孩子给吓得哭了。
  只见他们尽数扑到苏子莫身上,拽着他的衣服一个劲地哭,直把苏子莫弄得不知所措起来。瞧那模样,分明是不会哄人的类型,以至于两个孩子越哭越凶。
  湘儿在旁看着,禁不住上前帮忙。许是她声音柔和,亦或是她本人就散发着柔和的感觉,所以两个小家伙被她哄人几句,倒也渐渐止了哭声。
  湘儿坐在亭中石椅上,小家伙们靠在她身边,由着她温言哄劝,倒也越发喜欢眼前这个姐姐了,竟是比和堂姐在一起还要开心,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见他们安静下来,湘儿这才笑着抬头,却正好对上苏子莫望来的视线。两人均是猝不及防,一时怔忪,忙又将视线挪开,颇有种尴尬的意味。
  倒是两个小家伙,趁着她愣神的时候,一左一右偷亲了她,想来是看准了时机“吃豆腐”的。可湘儿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总觉得他们可爱得紧,笑容也特别甜美。她想,如果自己也有孩子的话,会不会也如这般甜美可爱呢?
  而同一时刻,南楚皇宫,养心殿。
  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正坐于主位,膝上抱了个稚龄小童。小童不过三岁左右的年纪,模样粉雕玉啄,煞是惹人怜爱。尤其那一对杏眼,好似能夺人心魄一般。男子瞧着那对眼睛,竟是久久不能回神。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眉宇间全是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




☆、雨中的女人

  正值梅雨季节,雨下得稀稀落落,连着数日都未消减。湘儿收了纸伞,望着廊外颇大的雨势叹了口气。现已是傍晚时分,因着事务繁多,她也才刚回到粹玉阁。
  雪钗自屋里出来,接过纸伞:“大人,方才皇上差人拿了些物什过来,说是给菊妃娘娘送去。奴婢看了帖子,都是些宁神补气的东西,您看是不是给早点送过去?”
  面色微变,湘儿沉默半晌,方才浅浅开口:“知道了。”
  望向不远处,熟悉的金色飞檐,她忽然莞尔一笑。粹玉阁和乾元殿离得很近,她素喜站在廊檐下,望向那边,仿佛这样就能见到那个人。只是远远一眼,心中便宽慰不少。她知道,这几日他虽没来过粹玉阁,却也没去过其它地方,就是菊妃的寝殿也鲜少踏足。她明白他的意思,之所以夜夜宿在乾元殿,是为了让她安心。菊妃虽然有了他的孩子,但他心之所系还是只她一人,只是碍于种种,不大好再频繁往来此处。
  用过晩膳,湘儿便打点了东西,准备前往菊影殿。才迈出门口,就有一太监急急跑来,连脚步都未站稳,便急着嚷道:“大人,不好了……”
  湘儿秀眉微蹙:“怎么大呼小叫的?宫规礼仪都给忘了?”
  那太监大口喘着气,面色着急:“大人,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兰妃娘娘她……她病得厉害,人都神志不清了,这可怎么办啊?”
  湘儿一听,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兰妃娘娘既然病了,你们合该去请御医瞧瞧,无端跑这儿来哭诉什么?”
  太监慌忙应道:“大人,这大晚上的,太医院还在外庭,您叫我们怎么出得去啊?娘娘她又昏沉得厉害,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宫牌,这才会跑来求您想办法啊。”
  原来是宫禁问题,宫中规矩,晚上内庭和外庭要隔断开来,中门有侍卫把守,丝毫不得僭越。往来走动全凭各位主子的宫牌,全然马虎不得。
  湘儿忖了忖,这才拿出腰间宫牌,吩咐雪钗:“你替我去外庭跑一趟,寻了御医便直接前去漪兰殿,别耽搁了。我先送了这手头的物什,再折去看看。”
  雪钗接过宫牌,面色有些犹豫,好半晌才忖度着开口:“大人,如今兰妃娘娘抱恙在身,倘若就奴婢一人前去,期间要是出了差错,恐怕也不好拿主意。不如,就让奴婢代您去菊影殿传送物件,您还是去那漪兰殿瞧瞧吧。”
  一番话在情在理,湘儿细想,雪钗说得也没错。如今兰妃病发突然,也不知是何境况,自己身为女官,理应前去探视。可菊妃娘娘那儿也马虎不得,毕竟人家有孕在身,送去的补品必不能有任何差池。想着,便又细细交代:“菊妃娘娘现今身怀六甲,你切记小心着些,万不要出了差错。”
  雪钗点头应道:“是,奴婢明白。”
  漪兰殿
  兰妃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似乎昏沉得厉害。一旁的太监和宫女全都小心伺候着,模样恭谨。
  御医望闻问切,乃是虚火旺,加之饮食不调,情绪不稳,故而急火攻心。开了清火的方子,便有人跟着出去抓药,湘儿复又嘱托了一些事宜,这才离开漪兰殿。
  折腾一晚,时已夜深,雨还下得那般大,倒平添不少凉意。兀自雷声当空,湘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为何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思来想去,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闷闷地走着。
  心中搁着事儿,走路也就没留神,一不小心走岔了道儿。待回过神来,已身处一偏僻之地。环顾四周,应是一座正殿,有着自己所属的偏殿,以及附属院落。只是殿宇有些落败,瞧这死寂的环境,应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湘儿心想,这皇宫究竟是大的,自己来了这么些时日,竟不知有这么个地方。抬头看了眼匾额,勉强看得见三个金漆大字,重华殿……重华……
  细细打量着,她神色微滞,透过细密的雨帘,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谁?待趋步走近,方才渐渐瞧清,是个打扮华贵的女子。女子撑着一把桃木纸伞,紫色的缎袍被雨点溅湿不少,深紫的蝴蝶跃于袍摆,栩栩如生,好似就要翩跹而出。女子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眸中的神色,视线只投于那块匾额。美丽的蝶髻,辅以紫色的玉石片簪,雍容华贵尽显。
  湘儿觉得,眼前女子就如一只紫色的蝴蝶,优雅而高贵,浑身透着冷艳的气息。这么一个人,为何会独自出现在偏僻的院落,连个随从都没有?而且那神情,只是呆呆地望着匾额,全然没有任何动作。
  才想着,却见那人身形微动,连带纸伞也跟着摇晃起来。心中暗叫不好,湘儿忙趋步上前,却也只来得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湘儿一手扶着她,一手撑着伞,也顾不得打在身上的雨水,只是大声唤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微阖双眸,似乎是晕过去了。湘儿犯难起来,雨下得这么大,自己一个人要如何带她离开?不成想身边已然多了一人,伸手将女子接过。湘儿惊诧地看过去,雷雨声中,银色的面具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人将女子护在怀中,轻声唤她“夫人”,声音略显焦急。
  “你是谁?”片刻的愣神,湘儿忙出声询问。要知道,宫里的侍卫仆从,没有哪个会戴着面具,尤其是在大晚上的时候。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小心谨慎地将女子抱起,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期间竟是不给她继续询问的机会。直到二人消失于视线之中,湘儿仍旧恍恍惚惚的。大晚上的,难道是自己犯糊涂了?
  沿途走回粹玉阁,她思索着方才的事,那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宫里的嫔妃她大多熟识,并未见过那个紫衣女子。那般华贵的模样,也不像是居于冷宫之人。还有那个戴面具的,古古怪怪的,浑身透着一股冷意,却惟独对那女子呵护备至,总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不等她想明白,雨帘中便冲出一队侍卫,个个身形矫健,不消片刻就将她围了个密不透风。见他们刀剑出鞘,湘儿立时秀眉蹙起:“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内廷吗?还敢拔剑?”
  那些侍卫并未撑伞,雨水顺着盔帽滴下,滑落脸际,显得人越发刚毅。雨水挡不住刀锋上的寒光,为首那人沉声问道:“可是女官花湘?”
  湘儿眉头更加皱起,并未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拿下!”一声令下,湘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脖颈处就架满了刀剑……
  三天后,天牢
  燕青看着牢里之人,轻叹一声:“有个人要见你。”
  湘儿一身囚服,靠坐于牢中一角。虽是神色淡然,但面色难掩憔悴。微阖的眼眸缓缓睁开,她抬首望向来人,原本平静的双眸瞬间睁大,面色也愈发苍白起来。
  燕青离开后,二人也都未说话。湘儿叹了口气,复又撇过头去。良久,才说了一句:“不管苏大人信与不信,我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
  苏子莫负手看着眼前之人,牢狱之灾丝毫不减其风韵。沉静半晌,他亦冷漠开口:“我知道。”
  闻言,湘儿终是禁不住转头看他,神色满是不信。
  侧转过身,他口气依旧冷漠:“歆儿的事,是我的过失。”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出去旅游了,所以一直没有更新,漏掉的两章有空再补起来吧,相信大家一定可以理解的^_^




☆、防不胜防

  菊妃小产,整个后。宫为之哗然。都知她是苏家的人,苏家又为东齐四大名门之一。如此,苏家宗主定不会善罢甘休。加之她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平白无故地没了,皇上怎能不龙颜大怒?一干人等,定是全脱不了干系。不过最令人咋舌的,乃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竟是这宫中女官,皇上跟前的第一红人。
  当然,上述那些全是宫女、太监的猜想,主子的是非岂容他们置喙?圣上早就下旨封锁了消息,他们也只能暗地里揣度,对事情的始末终是不甚了解。不过,小产一事那是千真万确。
  湘儿刚被押往菊影殿的时候,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那晚她去了漪兰殿,回来的路上就被莫名地被扣押了。看着那些御医忙进忙出,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她这才知道,菊妃小产了。
  孩子没有保住,原因即刻被查出,皇上赐下的安神香,不知怎的就给调了包。而这些御赐的物什,原本正是该由她送去的。只是兰妃娘娘病发突然,便转由雪钗递交。这些,她都明明白白地解释了一遍。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她便不明白了。兰妃笑得清淡,她说,她向来没病没痛,又怎来病发一说?漪兰殿的仆从,包括那晚请来的御医,对湘儿的说辞都矢口否认。
  然后,湘儿忽然又明白了。因为雪钗说,女官大人那晚确实来了菊影殿。问过菊影殿的仆从,也都说他们看到的是女官本人。易容术,饶是湘儿深处宫。闱,也不会没有听过。湘儿虽不绝顶聪明,可也不蠢笨。宫里的争斗,她看得多了,自然明白一些。那晚雪钗劝说她去漪兰殿,领着物品去菊影殿的是雪钗自己。如今反咬一口,她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端倪?只是她不明白,雪钗一向安分守己,不惹事端。兰妃是做了什么,才能让她如此背叛自己,更是将她往死路上赶?
  不过,想这些已无用,粹玉阁的人只知道她那晚出去了,也确实看她拿了皇上赐予的物什。如今漪兰殿的人说没见过她,菊影殿的人则说见过她。自己的处境有多不利,湘儿心中明白。
  本以为隐忍退让便不会有事,可福祸终究躲不过,兰妃还是对她出手了。宫里都说梅妃难伺候,可要她说,兰妃才是那心机最深的。梅妃刁蛮跋扈,目中无人,却都表现在外头。而兰妃的狠,是不表于外的。她遇人说话都谦和有礼,温和柔弱,可那偶尔流露的眼神,却阴狠得足以令人心头一震。
  早先湘儿被司马家二小姐收留,只因一手琴艺被朗大人相中,兰妃便不顾自己的意愿将她交给了朗大人,目的不就是想让她在宫中自生自灭?如她所料,自己入宫之后确实受过乐姬们的挤兑。只是后来因祸得福,竟是当上了宫中的女官。如今她有心陷自己于不义,自己猝不及防,如何能不栽跟头?
  抬眼望向前方,那人坐在床榻边,眸中焦急之色尽显,却不是对她。菊妃靠在他怀中,面色苍白,孩子出事让她心力交瘁,眼泪就没止过。花蓉神色怜惜,揽着她不住温言劝慰,任凭那女子泪水沾湿衣襟,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湘儿知道,他不喜欢女人的泪水,更不喜欢那泪水沾湿自己的衣服。她以为自己是特例,可如今看他对别的女人也露出这种怜爱的眼神,心就莫名疼痛起来,好似要窒息一般。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嫉妒。孩子没了,他对菊妃温言相劝实属情理,她应该理解。可情之一字终究敌不过,她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深爱的人如今伴于她人身侧,温柔的眼神却不是对着自己,纵然如何理智,又怎能不伤心难过?
  指尖深陷掌心,若不如此,她怕她会当场失态,落泪于众人面前。扪心自问,她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平白无故遭人陷害,担下这害人的罪名,她难道就不委屈?不难过?为何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只顾哄劝别的女人,自己就要受那牢狱之灾?
  当众审问自己的时候,那人的表情是那么冷,竟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寒。眼眸之中别说是爱恋,竟是丝毫怜惜都没有。
  要相信他,她告诉自己。那人即便有心护她,可菊妃乃是苏家的人,流掉的孩子更是他的亲生骨血,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草草了事。何况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又岂能不威严公正?
  于是,她进了天牢。
  没有想象中的严刑逼供,此次负责案件审理的,正是她的故交——已当上东御史台监台的燕青。东、西二台,由长史统筹,专理案件之审查。此番菊妃小产,不是一般的后。宫争宠事件,故由御史台接管。
  燕青是燕州人士,早先湘儿被人诱骗,卖到醉楼,途中曾施赠他一桌饭菜。后来两人被封监察御史,暗中调查豫州百姓叛乱一事,总算是结下了交情。燕州人大都豪爽义气,燕青总是没有忘记那日的一饭之恩,此番受理案件,自然是不信那些说辞的。可是一番审讯,竟是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不信。
  自己正犯着难,有些人也不让他得闲,秦家少爷秦武阳竟是急疯了一般,硬是要见她一面。燕青只以圣上口谕,任何人不得与之见面为由,一律给挡在了外头。可这还不算奇的,奇的是班家那位素来淡泊的宗主,竟也向他问起事情的缘由。交谈之中,听其言语之意,似是不信她会做出那种事情。燕青只觉得哭笑不得,这些名门贵族,竟是都与她认识,也不知是何时结下的交情。
  苏子莫乃是菊妃的叔叔,碍于这层关系,燕青才破例让他们见上一面。也因着这一面,湘儿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因果。
  司马家现任的宗主,年近六旬。许是年纪大了,头脑犯了糊涂,仗着自己特殊的地位,贪污受贿之事越做越大,也越做越离谱。苏子莫着手调查,欲彻底治之。殊不知这反倒招来祸端,司马家的人动他不得,就变着法子害了菊妃的孩子。一来是给他提个醒,二来是菊妃的孩子对他们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他们留不得。
  其实苏子莫也安插了人手暗中保护自己的侄女,可那日见是女官亲自送东西过来,竹妃娘娘也恰巧在场,不知怎的就疏忽了检查。菊妃听说是皇上派人送来的物件,便立即选了一味安神香,命人给点了起来。谁知这安神香早已被偷龙转凤,这才导致了滑胎。
  湘儿本以为兰妃愚钝,费了这么大心思只为了除去自己,可到底不是那么回事。那晚之后,又过了几日,雪钗受不住刑罚,方才吐出“真相”:女官大人乃是受梅妃娘娘唆使,故才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一石三鸟,兰妃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来得及就再更新一章,漏掉的两章总得补起来(ˇ_ˇ)




☆、国色华阳

  “那晚,你从漪兰殿回来,真就没遇到什么人?”燕青问了不止一遍。
  湘儿摇头:“都已经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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