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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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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逃窜的少年屋前。几人推门进去之时,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此处竟还藏着另一个。………………………那人全身酒味,醉意朦胧,见得几人进去,大笑道:“我等了你们好几天,速度有点慢啊!”
常露自然不认识此人,哪怕很小之时二人曾在皇宫相遇,不过是贵族幼儿,俱有随身仆从跟随,哪得有机会认识朋友?
英洛却认得,此人纵是乱发披面,那双笑如弯月的眸子曾是暖阳一般,朗朗大笑之时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世间阴霾尽数离他而去…………………………正是华彻!
华春直系亲属里面,便只得这一条漏网之鱼!
常露愕然,道:“你认识我们?”
却听得英洛极缓极艰难的道:“常将军…………………这位,这位是我旧识!此时他喝醉了酒,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还请常将军不要见责!几位能不能出去一回,容我与他说说话?!”
她身后程元急道:“将军,万万不可______”
英洛挥挥手,道:“大哥休得担心!我意已决!”
常露心中鄙夷,只觉这女子背负数不尽的风流债,心中对周峥既痛且愧,又不能贸然告诉他,鼻内哼了一声,转头出去了。
程元担忧的眼神将那半醉在榻上的男子打量片刻,亦只得小心退了出来。
先前那拨脚而去的少年愣愣站在华彻面前,全身紧绷,作成个护卫的姿势,却被华彻随意挥挥手,道:“青儿,你不是她的对手,先出去吧!”
少年不甘不愿,低低道:“公子………………”却在华彻坚定眼神之下,不甘不愿的退了出来。
华彻见人悉数离去,道:“英将军有何事要交待?还请说罢!”他大概数日来借酒浇愁,浑身散发着一股酒馊味,长发随意披下来,遮住了一半面孔,是人不能得见往日那朗朗笑意的亮白牙齿与弯月般的暖眸。半边身子倚在矮塌上,长腿却随意搭在地下毡毯之上。
英洛缓缓坐了下来,就坐在他身旁,轻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往后有什么为难的事,但凡哥哥能帮得上的,便到相府吱一声儿,哥哥定为你搭把手!’”
华彻脸色一变,似想起了什么,却突的一笑,道:“我如何相信你?!”
却听得英洛似未听懂他言语之间嘲弄之意似的,缓慢道:“此刻无论你信与不信,跟了这帮人走了,自然是尸骨无存!”
华彻怔得一怔,神情似凄似悦,悲喜莫名,连连道:“好!好!好!我便在此处等你罢!”说罢扯过一旁被子,头脸俱盖,不过一时竟呼呼大睡。许是连日来心惊肉跳,早已不能安寝之故。
常露与英洛自来不懂风月之处的人情事务,这日却也长了见识。原来这揽云阁前面虽是妓院,后园却调教了许多小倌,专供那些达官贵女前来消遣。
不久之后,便有兵士在前院一间老妓女的房里搜出了严侍郎来,一行人兴兴头头离了揽云阁。
既已捉得要犯,英洛便与常露商议道:“常将军,今日既已捉住了人犯, 还要劳动将军将人犯押至天牢。本官还有一事未了,怕是……怕是……”
常露思及她看那揽云阁内醉醺醺小倌的眼神,心内不以为然,对这女子早已无话可说,只觉西北甘州同甘共苦,建城之时的那点敬服之心早随风吹云散,随意拱手道:“英将军请自便!”
英洛得她允诺,与程元在城中转悠了几处,先是在一处成衣铺内买了几件男子长衫,就地换了。后在城西悄悄买下一处宅子,虽是小小院落,却清静非凡。可喜那处屋主前几日搬了大屋,这小居之内原有的家什自然嫌它寒碜,所以一应生活用品俱全。
至晚间,英洛却着程元去揽云阁里接华彻。自已便如个贫家主妇一般在外面买得只老母鸡与当归红枣,还有几把青菜,几斤大米,匆匆赶回了小院。
等得程元与华彻到来之时,满院之内飘着鸡汤香味。程元推开大门,道:“公子请!”华彻却是她们离去之时早已睡得昏天暗地,此时方被程元叫醒,迷迷糊糊站在当院,犹如大梦初醒,却见那秀妍女子正站在院内,虽着一身男装,但胸前围着一块油腻腻的布,手中拿着把锅铲,面上烟熏火燎,犹有灰迹,真正狼狈不堪。不知为何,他禁不住爆笑出声,笑得惊天动地。却是自华家倒台之后初次 如此开怀。
纵是她面上犹有黑灰,此时亦挡不住红粉绯绯,映着金色霞光,便是连程元这种朝夕相处了两年有余的人亦看得呆了去,更遑论华彻,不知何时,他早已收了笑声,也呆呆看着面前女子。
英洛见他二人呆样,嫣然一笑,却是温媚撩人,自已尚不觉得,挥挥锅铲道:“你两个快洗洗手,吃饭了!”
程元讷讷道:“我老程跟了将军两年多,尚不知道将军竟还会做饭?!”
英洛尴尬一笑,道:“应该是熟了,只是可口与否,还请二位品尝!”
二人洗手坐定,她早已将米饭盛上,竟还有绿色时蔬两样,泛着油光的翠绿,惹人下箸,再有一瓦罐鸡汤,盛在粗瓷碗内,只见汤色金黄,上面飘浮着几颗红枣,闻之有一股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华彻空腹饮酒几日,心忧气结,倒是未有好好用过一餐,此时不觉食欲大增,挟起一箸青菜便喂进了口中,立时几乎要皱起了眉,见得那女子眼巴巴看定了他,不由狠狠嚼了几下,囫囵吞了下去。旁边程元咋咋呼呼,道:“公子,味道如何?”
却见得英洛狠狠一肘击在程元臂上,怒嗔道:“程大哥!”
程元搓搓脸,讷讷道:“将军从未做过这些琐事,又不像我那婆娘,整日与油盐酱醋打交道。我老程只怕味道不是很好,先问问公子再吃,免得吃坏了肚子!”
华彻几乎要笑出声来,努力点头道:“很是好吃!真是人间美味!”
程元与英洛俱不疑有他,乖乖挟了一箸来喂进口中,猛然五官皱在了一起,英洛更是不能忍,道:“苦啊!”立时吐在了桌上。
程元哭丧着脸道:“我就说嘛,将军从不下厨,这味道能好么?”说归说,却又挟了一箸青菜喂在口中,将桌上一碗米饭端了起来,往口中扒下去半碗,含含糊糊道:“咸是咸了点,不过下饭!”
华彻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自小锦衣玉食,便是与皇子皇女衣食相比,亦不差分毫,此时却有样学样,捧起桌上米饭,挟了咸得发苦的青菜来下咽。
所幸英洛这瓦罐里煨的老母鸡汤稍有盐味,却是鲜美非常,三人各喝了两大碗,虽然菜色简单,真吃得几乎要走不动路,撑得东倒西歪,就在院内廊下坐着乘凉,看日头昏暗,一点点下沉,最后一点光亮亦失了踪影。由于已近十五,不久之后,便见得天空中爬上了一轮圆盘满月,星子寥落,月辉遍洒。
眼见着天色已晚,英洛起身道:“程大哥,近日你便守在公子身边,不管外面有什么可怕的传闻,都不做与理会!一定要护得公子周全!”
斜倚在柱子上的华彻久不闻言,英洛本以为他睡着了,这时却听得他冷冷道:“英将军将我放在此地,莫非还要找个人看起来不成?”
不待英洛回答,程元早已动怒,道:“华大少,你以为今时今日,你身上还有利可图不成?纵有,不过是把你交了给皇帝,得几两赏银罢了!难道我家将军还贪图这点钱财不成?将军身边从来便只有两个贴身侍卫,自陆大哥过世之后,也只余我老程一人。被将军称声大哥,我老程恬着脸应了,不过是因为西北战场之上,与将军生死与共的一点情谊。此时京城之内有多少人寻着机会要对将军下手,欲置她于死地,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今日将军项上人头,黑道之上已有人要价十万两黄金,请问,你这颗头颅可值这钱?是以将军出入,皆是极为小心!”
华彻再次呆住,只打量那月下幽然站着的女子。却听她冷然道:“程大哥,休得多嘴!你今日愈矩了!”
程元平常日子或许曾有过怕英洛的日子。但自陆姜身故之后,他的心中早将这女子看成自已妹妹一般。是以无论外人如何诋毁,他心中自然对她爱护有加。就算见识了她雷霆手段,他亦不为所动,今日看来虽触怒了她,但他到底不能再忍,遂大胆道:“华公子,你以为将军今日将你藏在此处,只是顺手而为吗?他日若女帝得知她藏匿钦犯,怕是英家上下几十口人,大祸临头之日不远矣!别人担着身家性命来救你,你不懂感激也就罢了,还请安份则个!”
华彻得他重责,心内早愧。他本是聪明人,只不过自小并未被华春专意来培养政权之巅的手腕,是以少了洞察力,加之本身率性,少有算计别人,是以有些事情一时之间还堪不破。此时心内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几乎要惊跳起来。
然而,他终于还是按下了这汹湧的感激之情,只淡淡道:“烦请程侍卫去照顾你家将军罢!华某一介犯人,不知躲藏到几时,生死亦在别人手中,自顾不睱,自然不能再给英将军添麻烦!”
他这般自弃的神情瞧在英洛眼中,她亦是呆了一呆,淡淡道:“程大哥在此照顾公子罢!我自会小心!”说完起身离去。月色幽亮,她的袍袖飞舞,怀中却挟着官服的包袱,被月光拉得纤长的影子,腰身之处奇异的凸出一个包来,施施然去了。
长安乱
五月末,天气已有酷热迹象。长安城中本就黑云压顶,每有兵士大肆捉拿华氏乱党。哪知三皇女李岚凭空消失,女帝震怒,这城防关卡便更为严格,隐有“宁抓错,莫放过”之势。
英洛每日里在外奔波,身形愈加纤瘦,只剩巴掌大的精致面孔之上一双幽冷漆黑的眸子,随意扫一眼,足以让人心凉半日。
夏友每每心疼,为她开了好几个调理的方子,亦不见效。这日英洛回来的早,周峥却是出门办差去了。她晃悠到了夏友处,见他正埋首在药房,到处是白色小瓷瓶,他正裁了小小纸条,在纸条之上写了名字,准备贴上去。
英洛见他往一小瓷瓶上贴了“霜红”两字,不由笑道:“这名儿倒是别致,只是不知道这药是医治什么的?”
夏友抬头多看她两眼,道:“这药…………………………正常的人吃了大概会变成三皇女那种样子!”
英洛讶异道:“难道李岚的病竟是吃了药不成?不知道这药有无解药?”
他沉吟片刻,皱眉答道:“这件事,确也不好说。不过她若真吃了霜红,倒是还有希望治愈!”
英洛想到她下落不明,不知道是否还在长安城中,不由惆然叹了一回。
第二日早朝罢,李晏召她前去御书房,似笑非笑道:“爱卿这些日子倒忙,只是不知道朕交待下去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英洛抬头大胆看了一回她的眉眼,心中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夏友药房中那味名唤“霜红”的药来,一刹时竟有请李晏品尝此药的念头。为免表情看起来不够恭敬,她慌忙低下头,道:“臣正在办理!”
却听得女帝道:“眼见要到黄河泛滥时节,朕欲派人大力治河,只是所费银钱,尚无出处。这几年征战,国库空虚。朕得闻爱卿与易家兄妹情谊不凡,不知道能不能从易家借钱来周转?”
英洛难道愣神片刻,才明白她所说的意思,竟是要自己去易家弄钱过来。想到易财神的精明算计,自愧非他对手。更有上次自己离开易家的尴尬,她便有恨不得撞死的念头。
见她犹豫神色,宣熙女帝微笑道:“朕近日很是想念爱卿的兄长啊,只是不知道英公子可有空进宫来陪朕用膳?”
英洛要努力控制,才能压下对李晏的反感,有心欲扑上去将她瑶鼻打断的冲动,不苟言笑道:“臣的兄长近日身体不佳,多谢陛下挂念!”
退下之时,她到底轻呼了一口浊气。
被逼无奈,这一日却不得不去易府。路径早熟,但想起上次离开易府之尴尬,闻得易数去了西北,面上不由火烧火燎,只觉不能降下温去。
易柏大概是没想到她竟能再次踏上自家地盘,那面色,竟出乎意料的温和。英洛忐忑了半日,以为会被扫地出门,不想竟被留了午膳,简直算得上是竟外之喜。席间小三儿几次暗觑兄长神色,均瞧不出原委来,亦不敢乱说,顿饭功夫,席间沉默不能赘述。
临走之时,英洛又将欲吐出来的话吞了回去。倒是易柏竟是一反常态,道:“过得几日我想去城外一游。可恨近日城门盘查严谨,不如……………………带上小三儿,我们一同去?!”
英洛暗地里纳罕,奈何易大公子玉容之上清辉水眸扫过来,她拒绝的说词不由自主咽回了肚子,乖乖点头。
易柏见状,笑如浮光掠影,惹人顾盼。
英洛与易家兄妹话别,回家之际想起有段日子未去华彻处探看,不免梳洗打扮。夏友在旁凉凉道:“洛洛,难得你打扮,我还真是怀疑你在外面有了人?!”
她不由骇笑连连,扑上去将夏友压倒在床铺之上,将他头脸用口水漱洗一遍,那人在床上板着脸,推她不开,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良久,描摹她如画眉目,慨叹道:“你如果在外面有人了,英府可真无我们兄弟二人立足之地了!”
此言听在耳内,她与易数那夜痴缠之境立时涌上心头,心虚之极,唯有讪笑道:“衡,你多心了……”
回答她的是那人一声冷哼……
收拾停当,她也不用自家马车,径自去了。
今日她穿得质素,不过是家常裙子,乌发之上一应簪环俱无,唯一件别致的银簪将发攒住。腕间只有大婚时燕婉馈赠的一对极品羊脂玉镯。此玉镯她轻易不带,不过是为着自己向来有打斗之事,怕碎了这镯子,因此这镯子总在妆奁里沉寂,今日猛不丁戴上,方才有了夏友那番话。
大周民风开放,四方来贺,偶尔遇见个金发蓝眸的,她亦闲闲一笑。可喜今日未着官服,旁人看来,不过是那家贵女在街上游玩,行走间,不知不觉便到了华彻所居小院。
还未轻叩门扉,便听得院内有少年温柔动听之声:“……你这样相信他?……”断断续续,飘进她耳中。
却听得华彻道:“你休得多言!我意已决!”
少年叹息一声,小声说了句什么。英洛无意窃听,当下轻叩门扉,听得院内华彻道:“进来……”她依言进去。
院子里,华彻正斜卧在榻上。此榻正是屋内靠窗处的摆设,大概是被他拖了出来,放在廊檐之下晒太阳。他身旁榻边侍立着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正是那日她们一行人追踪的少年,她记得华彻叫他“青儿”。
那少年大概没想到是身着素服的她,容色变得几变,已听得华彻僵硬的声音响起:“青儿,去给英大人见礼!”
那名叫青儿的少年不甘不愿向前见礼,却听得华彻道:“这是青砚,我的贴身小厮!”
英洛也略点一点头,将手中提着的点心塞给他,道:“盛了过来给你家公子吃!”却是路过酒楼要了四样点心,想着华彻镇日不得出门,特意买的。
青砚似乎没想到,这位外界风传狠辣无比的大人竟会在些微小事上留心,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她着家常衣服,全身竟无格外出色的物什,却更显得楚楚动人,行走坐卧间嫣然百媚,更另有一种别样英气,却是战场之上磨砺的结果。他亦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从小耳濡目染,不过十三岁便开始接客,如今虽说十七岁,正当年少,到底在此间浸染许久,京中贵女也认识了十之六七,却是从未见过这样女子,一时里思绪万千,唯有默默下去将糕点盛在盘中,端了上来。
华彻在此地闷了多日,今日见着这糕点,只觉亲切无比,连着吃了好几块。英洛见屋内只这两人,不由问道:“程大哥呢?”
华彻一口点心未咽下去,大概是呛进了气管,不由大声咳嗽起来。边上侍立的青砚更是面色难看。这位大人虽说看起来娇弱之姿 ,到底有着一些厉害手段,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坊间传得离谱,送她一个别号“罗刹英”。
想至此,青砚面色变了几变。
华彻好不容易将这咳嗽压了下去,无奈道:“程侍卫……他与青砚吵了起来……”
英洛得闻此言,方长吁一口气,道:“我以为有人上门来纠缠……程大哥在此,那些官兵见着他,自然知道这处是我的产业,不敢多做纠缠。近日京中挨门挨户盘查的严,如果找不到李岚,这每日盘查想必是少不了!”
青砚听着这番说词,不管心内如何猜度,面上却现出了一幅感激之色来,忙忙拜倒,口内连连道:“都是小人的错!大人切莫怪罪我家公子!小人猜测,以为大人放程侍卫在此是为了监视我家公子,因此言语之间不免莽撞,得罪了程侍卫,这才让他气冲冲走了!等程侍卫回来,小人必定向他下跪赔罪!”
英洛摆摆手,道:“程大哥是豁达之人,你不必如此大礼!倒是你家公子身边无人,程大哥不惯做这些贴身服侍的事情,你若能过来侍侯他,自然妥贴。”
华彻怔了怔,迟疑道:“你……真是想让青砚过来侍候我?”
哪知她却笑嫣如花,道:“青砚是你的小厮,莫非你想趁机甩了他,找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伺候你?久闻大哥风流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言毕拊掌而笑。
一旁青砚目瞪口呆……公子,这是被英大人打趣了?
好在华彻反应够快,亦是回她一笑,道:“现在的可人儿不好长,我还就青砚这小子先凑和着用吧!”
青砚“……”
二人笑闹之间,却有人推门进来,恭敬道:“将军来了?!”
英洛点点头,顺势接下程元提着的大包小包吃食,叹道:“辛苦大哥了,等此间事了,大哥就可以回家歇息一阵子了!”
自小生长在烟花之地的青砚,今日见这年轻的女将峨眉轻拢,那铁塔般的汉子敬她若神明,两人之间分明默契十足,可见主仆之谊不浅。
他今日初来此地,只为着这位传言之中的女煞星困住了自家公子,一时忍不住对程元冷嘲热讽,哪知这人冷冷一眼横过来,自有战场之上磨砺的煞气,竟是让他无端生了几分怯意,这才住了口。
至于华彻所说,青砚属他小厮,纯粹临时起意,却是别有隐情,英洛此时尚不知道。彼时她知道时,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
无 情
英洛自来果敢决断,然而面对眼前景况,她亦心惊难言。
这日早朝罢,女帝再次召她前往御书房,她心内自然腹诽一番,面上却得作恭顺状,做小伏低。
李晏也不多作寒喧,将一沓折子扔过去,热切道:“爱卿看看,这是诸位臣工操心朕的大婚,拟的皇夫人选。
英洛随意翻翻,虽然尽是拗口难懂的句子,不过总算看得懂大意,这些心怀叵测的人十之八九提的竟然是英乔,将这位尚书大人的公子,翰林院大学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当真与李晏乃绝配,若女帝放弃了英公子,却是错失良缘,恐怕连月老都要跌足慨叹一番!
英洛深呼口气,努力将情绪平复,作一个了然的神色,道:“陛下,您挑唆这帮人上这道折子,真是要铁了心将小臣兄长拘进宫中?”
李晏自当太女,从来少人拂逆龙鳞,闻言自然不悦,沉着脸道:“英爱卿此言差矣。中宫皇夫与朕并肩而立,天下多少男子梦寐此位,朕心仪爱卿兄长久矣。从前朕提起此事,你便要推三阻四,这却是为何?莫不是与皇家联姻,真是辱没了你英家不成?”
英洛心道:岂止是辱没?简直大大的配我兄长不起!皇家里,又有几个是好东西了?个个不过利欲熏心,穷凶极恶,骨肉相残,与我那重情重义的兄长简直是人与兽的区别!
此言当着李晏的面,自然不能脱口而出。她唯有斟酌再三,缓缓道:“陛下有所不知,小臣的兄长自小订亲,此事作不得假!陛下若不信,召父亲大人来一问,自然清楚!”
李晏几乎要拂袖而去,重重将龙案一敲,道:“英洛,你别欺朕久在宫中,诸事不闻!英乔所配者,不过是从前江南罪臣梅家长女。那梅氏一门,早在十几年前便满门问斩了。莫非,爱卿要兄长为梅家守节,一辈子鳏居?”
英洛呆得一呆,将女帝面上怒气悉数纳入眼中,不得不跪下来,硬着头皮请罪,道:“陛下息怒!小臣兄长的婚事,小臣自然作不得主!此事须得询问父亲大人!今日天晚,不如明日陛下早朝之后召见父亲大人?”
从来穷寇莫追!………………………李晏自然深谙此道。虽然龙心不悦,不过装装大度倒也不难,颌首道:“爱卿说的确然不差,不如明日朕便向英尚书提亲!”见着那跪着的女子面色瞬间惨白,方才作罢,此事今日就算到此打住。
英洛自下朝之后,便愀然不乐。恰今日英田与英乔正齐聚在家。燕婉见家口齐全,自然添了许多好菜,夏友与周峥分坐她身旁,皆将她平素爱吃的往她碗里挟,只堆得碗里鱼肉小山一般高,英乔在旁只抿着嘴笑,边慨叹妹妹这风流之景,却被一口吃食呛着,不免咳嗽了半天。
英洛怔怔看着自家兄长这怡然之色,想起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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