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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回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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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慨叹妹妹这风流之景,却被一口吃食呛着,不免咳嗽了半天。
英洛怔怔看着自家兄长这怡然之色,想起李晏的话来,心内打突,只觉面前碗内饭食难以下咽。
这夜她在花园之内转了许久。英府后园虽不算大,却也小有景致。周峥起先陪着她,后来见她一言不发,亦没有歇息的打算,暗中猜测她今晚可能要歇息在夏友处,自然找了个由头早早回了房。
夏友后来寻至她处,见她亦如木塑泥雕,静坐在亭子内,只得将手中披风小心将她披裹,半晌,却听得她道:“衡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照顾父亲与大哥,还请你务必照顾他们!”
夜色黯沉,这样子的嘱托,无故让人心生凄凉之意。夏友却要拍她香肩一记,道:“这丫头魔症了?好好的说这样话!”
她毫无防备被结结实实一击,顿时将心内那股不安的情绪给岔了开来。唯有强笑道:“唉哟………………………你居然又敢对我动手了!…………………我不过是一时里想着世事无常,早作打算而已!”说着一壁回他一掌,竟也是用了五分力。
夏友亦未曾回避,结结实实被拍在胸上,有五分酥痛,知道不打紧,不过是皮肉之上有点难耐罢了。他佯作回击,却见那丫头已经大笑着跑开,挥挥手道:“衡哥哥早点去歇息吧!”
他心中未免有一丝酸涩,到底忍着,回了胜仙居安歇。
第二日晨起,英田正在洗漱,闻听得英乔所居的院落一声惨嗥,惊得他差点将手中漱口茶盏丢开。匆匆拨脚便跑,过去之时,只见得英乔贴身小厮信一正吓得团团转,将英乔死命搂在怀中。名誉长安书画双绝的英公子正躺在院中地下,恰逢昨晚下过一场阵雨,泥泞不堪,他却躺在泥水地里,撒泼打滚,不肯起来,模样似颠似痴,令人心生恐怖!
无论如何,家中放着现成妙手神医,算得上便利。信一被英田支使着一溜烟的跑了一趟胜仙居,林方正伺候着夏友起身。
不过半个时辰,英府主子们齐聚一堂,静等着夏友的诊断结果。哪知道不过片刻,便见他铁青着脸从房中出来,一把揪起英洛,厉声道:“跟我来!”
后者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为英乔伤心,呆呆随夏友去了。英田向林方使个眼色,却见那少年伶俐的悄悄跟了上去。
夫妻二人向着后院避静之处而去,林方一路跟随,终是到了凉亭之处。好在凉亭之下有许多山石,林方趁二人不注意,闪身钻进了一处山石洞中。却听得亭中自家公子怒道:“洛洛,你是不是偷拿了我的霜红?”
英大小姐沉默以对!
自家少爷来回在亭间急走几步,恨声道:“我查都不用查,一诊脉自然知道这是霜红的毒。信一说昨晚很晚了,你曾给乔送过宵夜,他吃下去之后,整个人便昏昏沉沉,不肯醒来,直到今天早晨才开始发疯!”
“是,我是给哥哥下了霜红!你不是曾说,这药可治嘛?如果是三五个月治不好也不打紧,越慢越好!”却听得英大小姐慢吞吞道来。
林方只听得“啪”一声,竟是有人被掌掴。他从来护主,只以为是英大小姐打了夏友,正欲从洞中钻出来,却听得夏友颤声道:“外间传说你心狠手辣,我尚不信。就算你杀光了外面的人,与我何干?我不过守着你,过这样日子!哪知道你竟丧心病狂,连乔都不肯放过,非要将他毒疯不可!难道…………………………他知道你的什么把柄?你非要杀人灭口不成?!今日我掴你一掌,一点都不冤!”
林方恍然大悟,赶紧将身体藏好,却听得英洛虽挨了一掌,竟也不曾动怒,只慢慢吞吞道:“你记得昨晚答应我的事便好!”这却不是往日的英洛了。
静得一静,却听得夏友几乎语带绝望,道:“你将霜红喂了给乔,到底想做什么啊?你说啊!”
只闻得亭子间肢体纠缠的声音,两人似角力摔跤般,不时有身体碰到柱子之上的沉闷声。其实二人虽在角力,但却是夏友一人在使力,将英洛在怀中使劲摇动,只盼她能说个明白。哪知她虽尽力控制身体,到底不肯说出实情。二人纠缠之时双唇无意之中相撞,英洛即如八爪章鱼般缠了上去,使劲吻着他的面容。
二人夫妻日久,英洛像今日这般决烈痴缠,却是头一遭。夏友虽被气得狠了,到底没有使力推开她,只狠狠咬下去,将她朱唇咬破,一边愤然道:“今日你必要说清楚此事!”
林方听得此处,趁着二人纠缠之际,从另一处山石洞口跑了出去,一溜烟将前情告之英田。
英田自亡妻故去,将一双儿女拉扯大。本来近半年来,朝内诸人对他父子女三人态度早已不同,更有官微阶低的官员前来拍马逢迎,唯恐被这位英将军抓住什么把柄,落得个家败人亡。他一生为官清廉,总不教清白声名折堕。哪成想至晚年,女儿性情大变,竟得了个罗刹英的外号。本着疼惜女儿的慈父之心,他亦能包容她。但此次毫无缘由向其兄下毒,他闻得林方在旁讲述,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扶着小厮才不致立时晕倒!
…………………………孽障!
看看眼前榻上被夏友扎针昏睡的英乔,身上泥污狼藉,大概是从出生到现如今都未曾有过的污秽,心内只作油煎火熬,勉力扶着小厮的手,向着园内闯去。
他身旁周峥与燕婉被林方所说惊得目瞪口呆,苗家四女一大早亦被吵了起来。阿然的磕睡早被惊飞,喃喃道:“师娘真好狠的心肠!”面上浮上一个佩服的表情。
阿黛怯怯道:“大姐以后还是不要得罪师娘了吧?!”
阿然摸摸小妹脑袋,怅叹一声!
一行人脚步匆匆,进得园内,老远便见夏友与英洛正当亭对峙,互不相让。二人唇上血迹蜿蜒,形容狼狈。
英田见得英洛,只觉一腔怒气无所遁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小厮的搀扶,当先爬上了亭子间,当头便甩了两个耳光给英洛,厉声喝道:“孽障!在外沾得一身血债回来也就罢了,竟然对家人用起了毒!莫非当我治不了你?!”
却见她两边脸颊立时鼓起来,左脸更比右脸高一些。却是之前夏友那一把掌。也不见她喊疼,只冷漠看英田一眼,满不在乎道:“又不是治不好!不过是瓶霜红,左右吃不死人,父亲大人也太过着急了吧?”
英田几乎不能相信,面前的女子便是自已从小到大如珠如宝般呵护的女儿,只觉胸闷,气短,心悸,全身不住冒虚汗,嘴唇哆嗦了半天,依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亡妻的面容从眼前飘过,他几乎要喊:燕仪燕仪,你来看看,这便是我们的女儿!你当初拼死生下的女儿!这孽障,还不如你当初将她一起带走算了!
一时里只觉心痛如绞,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倚 萝
六月初,京中流传着两则传闻,均事关英府。
一则便是,从前书画双绝风姿妙如谪仙人的英乔大公子,几日前犯了急症,竟是痴傻了。女帝怜惜臣下,曾派了太医院御医前来探诊,却苦无良方。礼部尚书英大人心疼儿子折翼,急痛攻心,竟也一病不起。
另一则传闻却比之前一条,传得更为广泛,便是英大人的女儿英洛将军,在揽月阁追缉逃犯时,竟看中了一个小倌,在外筑金屋而藏。
此等传闻,本来便是捕风捉影,不过几日,便传得有鼻子有眼,连那小倌名姓形容,都传得绘声绘色。
却说那一日英田病倒之后,连日未能起身,夏友在一旁悉心照料。便是疯了的英乔,几日来也离不开他,幸得苗家四女在旁协助,才不致让他分 身乏术。便是这样,近日来也鲜少见到英洛影子。
世事从来难料,便是这样忙碌,却仍有风声传进夏友耳中,说是这位英府女将老毛病复发,一味的纨绔行径,在外面留恋风月,心内虽窝着一肚子火,只是时机不对,不得发作。
周峥虽每日有公事要办,其实亦早闻得这谣言,加之初回京之时夏友曾使小巧挑拨,总是一早就存了疑,亦留心看英洛近日行为。
英洛自然不知这大小夫君皆按兵不动,只等她显形。
可巧这一日府中少了一味草药,夏友便令林方前去药铺抓药,无意之中竟在大街上看见了程元。林方自来对英洛殊无好感,从前只觉她风流,成亲之后观近日她与父兄疏离之态,早在心内咒她猪狗不如。只是此事乃尚书府家事,他一个下人无置喙的余地,唯有将这一腔恼恨压下。
近日自传出大小姐金屋藏娇之事,这程元便不见了踪迹。林方此次得见,便多留了个心眼,一路遥遥尾随而至,只见他在一处民居停住叩门,不过片刻,便从门内闪出一张极为清俊的脸,竟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见得程元立在门外,冷冷道一句:“回来了?”模样极为高傲。
程元竟也不计较,点点头,闪身便入了内。
林方心如乱麻,只为抓住了大小姐的把柄。一方面只盼她尽快东窗事发,一方面深知夏友痴情,若果得知此事,不知会伤心成怎样!?
思虑良久,他还是抓了药,悄悄回了英府,并未作惊蛇之举。
又过得两日,英田身体渐有好转,却依旧不见英洛前去赔礼道歉,心内郁结成疾,偏生人上了年纪,再无从前健康,身不由已日日缠绵病榻。
夏友见这危急关头已过,剩下的不过是长期调养及心遂意悦,方能复原,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这日他拖着倦体回了胜仙居,梳洗一番之后,就着清粥小菜吃了两口,随口道:“林方,这几日我都未见洛洛,她近日宿在大哥处?”
林方神色古怪,期期艾艾道:“……小的……小的不知……”
他一眼看过来,林方心内生愧,突然扑倒跪下,唬得夏友一跳:“林方,你这是为何?”
少年双目不由涌上泪来,“公子,大小姐在外面怕是有人了!”
夏友呆呆看他两眼,心内便如惊雷滚滚,刹时霹了个分明!几日来英洛不见人影,却原来别有所居!猝不及防,一时里只觉心痛如绞,几日来的疲累排山倒海般压过来,眼前人影晃了两晃,终是还原。
他要使劲压制住自己的心愤,才能咬着牙憋出一句话来:“无凭无据,休得胡说!”
林方磕头如捣蒜,泣道:“公子休得伤心,这样风流妻主,不要也罢!小的本来不信,那日是小的上街去抓药,无意中撞见了程侍卫,跟着他到了一处民房之前,开门的是位年轻俊秀的公子。后来小的几次前往探查,从来只见程侍卫外出,里面年轻公子则很少出来,更有一次见了大小姐进了那院,消磨了一个下午才出来……公子,您这样人物,如何同那些不清不白的男子共侍一妻?如若不信,小的带您前去探查……”
主仆二人左右思量,委决不下,便又过得两日。那日天色很晚,英洛还未回转,夏友一时里按捺不下,竟将此事告之周峥,见得那年轻将军凤眸倒立,眼里全是碎冰暗沉,大概是疼痛由得两人分担,方觉得心头大石轻了少许,不致立时窒息毙命!
周峥从来杀伐决断,毫不迟疑。此时得了准信,立时排兵布阵,带着夏友与各自贴身小厮,直奔那新欢所居之处。
到得那民居时,也不用人通报,夏友径自跃上墙头,从内里将大门打开,只听得一声少年的清叱:“什么人?”声音里竟带着无端的惊慌。
几人哪里理他威吓?大步上前,只见小小一处院落,最是不起眼,可笑竟叫金屋?!屋内灯火晕红,却有一少年推门而出,林方小声道:“就是这个人……”
周峥由不得苦笑,这样少年么?他再往前走几步,却见得少年慌乱万分,“你们是谁?”
文英上前,竟是一把将少年推开,几人浩浩荡荡,直冲了进去。
屋内情境,却是要这闯进去的四人齐齐愣住…………………………迎面的床上,平躺着一人,全身隐在被子里,乌发堆云,一双眸子朦胧,面无血色,小声道:“峥哥哥……衡……”
床边正站着一名男子,眉目含春,双眸含愁,身上衣衫不整,似乎被闯进来的不素之客给吓到,不过转眼已经镇定自若。
周峥万万没有想道,英洛的新欢竟然是华彻!
只觉万念俱灰,心内悲苦交加,比之甘州城内生死一刹都要让他憾动,连连笑道:“好!好!你们………………好啊!”脚下不停,竟是毫不犹豫,转头去了。
华彻眼见周峥出门,其余三人亦随他而去,望着床上昏迷的女子,不由苦笑,复又怜悯,连连慨叹:这种局面,等你醒来,该如何收场呢?
其实,如果前来捉奸的二人稍稍再多个心眼,只消上前揭起被子一看,便会明白,被子下面的人儿双手双脚被缚,衣衫汗湿,早已昏了过去……
这一夜,风波迭起,英府之内的夏友与周峥彻夜未眠,只盼那人能一路紧追而回,至少,也应将前因后果讲个清楚明白。然而,却一直没有等到……
在他们的目光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时昏时醒,她的身体在臆想中被切成了一片片,每一片飞离身体的血肉都还有知觉,都在疼痛。分崩离析之后又被重新粘合,然后……………………再次被切片。
反反复复,无穷尽也……
疼痛像潜伏在她身体里的猛兽,突然之间就醒了,在她的每一片肌肤里,每一管血液里奔跑嘶咬,她要在难以忍受的噬心痛楚里,反复喊着那两个人的名字,在昏过去的瞬间,期望用呼唤来抵挡疼痛……
在英乔疯了的那个早晨,李晏愤怒的看着她,“英爱卿好手腕………………………”。她咬牙切齿,不能相信,只盼太医能诊断明白。
很快,前往英府的太医复命,正如英洛所说,英乔疯了……
李晏冷笑,招手唤侍从拿来一个锦盒,送到英洛面前,道:“本来,朕无意逼你,不过既然朕不能召英公子进宫侍奉,那就赐爱卿这粒药丸吧!”
英洛静静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粒黑色的药丸,耳内听得李晏道:“这丸药的名字唤倚萝,爱卿家中有侍夫懂医,自然应该听过这名字吧?”
倚萝?
她冰凉的手指尖几乎要忍不住颤抖。……………………倚萝这名字,她从前听过。便是在某次与夏友闲聊之中谈起,天下的三大无解之毒,倚萝,梦寒一线,寸寸柔肠。
倚萝,是极缠绵的毒药,每月月初发作,疼痛无比,令人生不如死。中此毒者如果能依靠强大的精神力量来忍受毒发时的痛楚,可有十年活命之机。但若忍受不了,便可服用一种弹压此毒的药,用的乃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只因这两种极厉害的毒药在人体内互相作用,中毒之人五脏六腑其实深受伤害,虽能解决一时的毒发之痛,不过赢得两三年的活命之机罢了。
梦寒一线却是极为厉害的一种迷幻药,它会让服此毒者脾气暴躁,反复无常,暴戾无比。常常产生幻觉,只坐将心内的阴暗面以及对人对事的不满无限放大,进尔影响此人的情绪,以迷幻来改变此人的所思所想,最终,此人会将光明的一面统统忘记,像缩在阴沟里面的老鼠,自已也难以面对而精神崩溃。
寸寸柔肠听来温柔缱绻,却是能让服毒者七天以后柔肠寸断,而面上却鲜如重生,无丝毫中毒的迹像,此毒适用于一些门派之中犯过大错的掌门之类,死去之时也极为体面。
此三种毒,却是一百年前江湖之中一温姓男子所制。那人本来便是神医,只因整日苦思钻研,冷落了娇妻,致使娇妻红杏出墙,他大受打击,之后便愤愤研制出了此三种药。不想等他制成药之后,不过一年载的功夫,他那娇妻却昨已竟外身故。后来不知经过了怎样一番曲折,才能让李晏辗转得手?!“
她要很用力,才能将此药丸捏在手里,心内空荡荡一片,木然道:“陛下要小臣服了此药,但小臣尚有一言。若小臣服了此药,陛下能答应此生不在对小臣父兄与夫郎为难?”
李晏面显满意之色,点点头:“当然!”
便见得那年轻的女子毫不犹豫将那颗药丸扔进了嘴里,等不及身边宫蛾前去倒水,早已吞了下去。
错中错
天色微亮,星辰坠落。宁静的小院有人轻叩门扉,一把刻意压低的声音。青砚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头脑昏沉。耳际听得华彻轻唤:“青砚,青砚,去开门,大概是程侍卫回来了!”
他抬头看时,只见华彻坐在床边凳子之上,头也未曾回,只将目光放在床上的女子身上,手下不停,正帮那女子擦汗,从额头一路往下。床上那人正自昏沉,口中汗巾塞着,发如滴水,被子被公子掀起,露出被捆如棕子的身体,和皓腕之上捆绑之处被她挣扎所勒的青紫痕迹,看来触目惊心。
青砚不满的撇撇嘴,烛光之下,华彻并未瞧见。…………………这位程兄,不能天亮以后再回来吗?扰人清梦!
大门之外的程元满面焦惶之色,只等青砚开了门,便挤了进去,大步流星,往屋内而去。背后青砚冷冷道:“程侍卫,你家主子还没死,用不着慌!”
程元手中拎着个包袱,身上却是血迹斑斑,只作不闻,推门而入,将青砚晾在了院中。
华彻见得程元,面上不由松了一口气,“你可来了……这身上是怎么回事?……青砚,青砚,去烧水让程侍卫沐浴……”
青砚嘟嘟囔囔,还是向着厨房而去。
屋内程元将手中包袱递过去,歉然道:“我家将军有劳华公子看顾了!他日若有差遣,程某在所不辞!”
华彻敛眉:“程侍卫客气了!你且先去梳洗,昨夜出了岔子,怕是还有大事要发生。”
程元见他一时并无要说的意思,将英洛露在衣衫外面的皮肤拭擦完毕,侧头一想,将她口中那块汗巾子取出,但见英洛面如白纸,泛着金色,静静昏睡,竟如大限将至的光景,令人心惊不已。
程元依言退下洗漱。再回转时,天已大亮,英洛依旧熟睡。昨夜她耗费太过,一时半刻怕是不能醒过来。
不过一刻,只见青砚端了碗漆黑如墨汗般的药进来,华彻抄手接过,却见他的左手其中三个手指紫肿,其上带血,竟是被人咬的深可见骨一般。他竟自不顾,只专意吹那碗药,过得一会,用唇尝了一口,觉得温适可入口,便一点点撬开英洛的口,喂了下去。
她还在昏睡之中,大概是本能,居然也未呛着,将大半碗药汁喝了下去。此药正是昨晚华彻委托程元去华相宅中自己的一处密室取回。
程元昨夜潜进华府,颇费了一番周折。好在临行之前华彻已将华府大略分布图画了一张带在身上,大有助益。待得他取完药回转之时,被巡逻的兵士碰见,一顿血战,脱出重围,在街上东躺西藏了半夜,方回到了此处。
英洛身边,此时唯华彻与程元知晓此事。那日英洛从宫中出来,面色惨白,程元心内起疑,不由问了一番。英洛既知将来毒发之日,身边非有人照料不可,便将前情陈述,令他担心不已。
只是家中诸人,此时皆为了英田与英乔忙乱不堪,如燕婉诸人,竟无人给她好脸色可看,她不欲让人知晓,与程元商量一番,只得暂借华彻此处熬过这一关。
昨夜周峥等人闯进来之前,华彻见她疼得时而咬牙,怕她伤了唇舌,竟将手指伸进她口中,一时只觉疼得钻心。待她疼过一气之时,这才寻思将小衣之上汗巾子解下来塞在她口中,哪知正脱了外衫,便逢四人撞进来……
华彻将昨夜她的二夫前来捉奸,当时境况讲明,便见得程元已经一头冷汗,头大如斗:“这可如何是好?将军……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那个人,酣梦正好,浑然不知后院着火。
华彻沉吟道:“不如,将她拍醒吧?此等大事,想来英府怕已经乱成一团了,只有她醒来,方能处理?!”
程元连连点头,可怜他一介粗人,对情爱之事向来敬而远之,幸得华彻拿主意,立刻照章执行。他立时上前解开英洛全身绳索,见她还在沉睡,轻轻推了两下,“将军,将军……”
那人纹丝不动。
他吓了一大跳,不由伸出手去,放在她鼻孔之下,感觉到那浅暖的气息,方放下一颗心来。再推……
如是再三,床上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木然转动了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方才有了些微灵气,有气无力道:“你们……………………最好有事要说?!”显是疲倦已极,强撑着双眸不致闭合。
华彻浅笑,不怀好意,道:“昨夜你昏过去之时,你的大小两位夫君来过了………………………”
“啊?”她猛的坐了起来,抑不住的惊吓,不防软软跌了回去。原来一夜虽未大动,但身体已臻极限,是以凭着那一刹时的猛力,终究难抵四肢百骸的酸痛疲乏脱力。
程元哭丧着脸,接口道:“周将军与夏军医进来之时,华公子衣衫不整,将军你躺在被窝里……”
什么都不用说了!………………………英洛面色一白再白,简直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无良策,完全不能想像自己曾在昏迷中充当了一次被伴侣捉奸在床的主角!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难辨。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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