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燕子回时-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记得以前她如此调侃丁灿的时候丁灿总会大言不惭道:“大不了我全娶回家,娶他十个八个!!”
岂料易小三儿如是道:“姐姐有所不知,我这才娶了两位小爷,妹妹还拟娶他十位八位夫郎呢!”
一番话让英落目瞪口呆:“女子可以娶这么多么?”
易小三儿反问一句:“你不是大周人?”
英落本能的是应该点点头的,只是这半晌拐个弯想到了自己这具身体倒是如假包换的大周人,反问:“我不是大周人难道还是突厥人不成?”
易小三儿使劲的摇了摇头。
若说她是突厥人也不像,突厥人深目隆鼻,眸色有褐色绿色蓝色等,就是没有黑色的,看此女面相,倒极是秀丽绝伦,江南女子的脸形,只是身量高挑,比一般的女子是高出许多,比她这江南来的女子刚好高出了一个脑袋。她却不知,就英落这等身量,混在男人堆里也还算是矮的,再加骨骼纤细,以前的那张水中泡过多时终于全面罢工被周峥撕下来的人皮面具,虽算不上绝色,也是个清秀的男儿脸,在军营里才被人称作娘们儿的。
但是,若说她是大周人,怎的对大周的婚俗如此无知呢?大周这几百年间一直是女帝当政,更是坚决彻底的贯彻了男女平等这一说,所用官员,惟材而已,无分性别。但女帝执政,每三年一次的选秀选的便是男儿家,民间也有嫁娶一说,所执者,不过是入男家门还是女家门而已。娶这个词,成了通用词,男女均可用,若是男方进了女方的门,自然是女子娶夫,若是女方入了男方的门,便是男子娶妇。
这些,还未踏上大周土地的英落如何得知?
那知周峥倒是来了一句:“小姐见谅,我这位妹子前段时间不小心撞坏了脑袋,有些痴痴呆呆的,她的话小姐还请别放在心上,等到了甘州,我兄妹二人自会离去!”
易小三儿岂会放过此等好机会,当下欢喜的答道:“公子多虑了,令妹言语可喜有趣,行路沉闷,正好解解乏!”
他二人一唱一喝,倒是让英落歇气不少,好个周峥,竟还编排她脑子坏了!
就连那两个容色绝丽的男子也都抿着嘴儿笑,笑完了一个体贴的将面前小桌上深紫色饱满欲滴的葡萄剥一颗出来喂了给易小三儿,那易小三儿也不推辞,就着他的手张开了樱唇,含了进去,顺带着将那如玉般的手指拿贝齿轻咬了一下,另一位拿着一条粉白的帕子将她嘴边的葡萄汁拭去,还要柔声问一句:“妻主啊,你这是从哪捡来的这么一宝贝啊?还是个坏了脑子的,长的倒是不赖!”
英落这口气啊!
死缠烂打
易小三儿此人,按后世的话说是脸蛋儿一流,身材一流,家世————放在后世也是一流,放在大周有待商榷,此种情况之下,才造就了此女肆无忌惮的性格。
同行的五天里,她抓住一切可乘之机,见缝插针死缠烂打把后世那些男子歪缠的招数用尽在了周峥身上,那种殷勤小心体贴真正让英落开了眼。
周峥倒是不为所动,有时想起过往看着英落不由会心一笑。想当初,在军营里的她也如现在的易小三儿般歪缠。
有好几次,军医夏友黑着脸,将她从自己的营帐里揪出去,扔到小校场暴揍一顿。
可怜英洛,武功不如他,被人揍完了,再扔进医帐,裹好伤总有几天会被夏友抓了苦差,碾药晒药切药,举凡粗活累活总是扔给她。
下一次,周峥若见着她时,必是她从夏友的军医帐里一路苦逃出来的!
好容易行至玉门关了,几人坐在玉门关内的小茶摊上喝着糙茶。
可怜易小三儿的两位小爷,倒是好脾气,不声不响,不哼不哈,乖乖坐在一边喝茶;看易小三儿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实施追夫大计,端的贤良淑德。
反是英落对着两位绝色帅哥不平道:“二位不将自家妻主看紧点,她这幅色相,将来可不定招惹多少风流债?”
自易小三儿知道英落无意中受过伤,前事尽忘,便好心的将大周的婚俗人情一一道来,别的倒还罢了,唯有这女子纳夫,且是三夫四侍,真让英落见识了。
她当初傻呵呵的张着半个可以将鸡蛋塞进去的嘴,瞪了易小三儿足足有半个时辰,娘哎,看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由她不感叹:来之前为何不带着丁灿一起过来啊,这简直是她梦想之中的世界嘛!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转着眼珠将眼前的二男一女细细打量一通,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易小姐若有三夫四侍,万一将来生个孩子,可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么?”
噗……
易小三儿将口里的半盏云雾峰的上好茶水淋淋漓漓浇够了英落一张俏脸,末了红着脸强辩:“这事……这事我自然心里清楚!”旁边两位男子早红透了脸,死也不肯再多看英落一眼,就怕她下一句蹦出更不得体的话!
咳……咳……这种事也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讨论的吗?
可见这人脑子真的坏掉了!
易小三儿无限悲悯的看着眼前的傻妞儿,再次暗下决心,聪明人决不同傻人一般见识!
因此,眼下,她也只是淡笑道:“英大哥若喝不惯这茶,我们稍事休息,回头我在马车上烹了上好茶水再饮可好?”
周峥道:“那倒不必!”言罢一口将杯内茶水饮尽。这几日他对外自称英乔,冒认英落大哥的名儿。无他,平狄将军周峥这几个字在大周,怕是妇孺皆知,“我兄妹二人叨扰易三小姐良多,诸般恩惠,将来有日还报。只是此时我兄妹二人怕不能同几位同路,还是就此别过罢!”
易小三儿犹不能信:“贤兄妹将去何方?怎知我们不同路?”
“我兄妹二人将赴雁门关!”
“这……这……确是不同路……”易小三儿转转她那妩媚大眼,垂死挣扎:“我的车队可以先行护送两位到了雁门关,再度南下啊!?”
见他二人都不作声笑看着她,突的站了起来,高声唤那车队的头:“易青,易青你过来……”
易青原是此次押货的头儿,他深知三小姐脾气,平日看着笑模样,若是激起了她的雷霆之性,还不定如何将他扒皮拆骨呢,因此担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一溜小跑的过来了。
“你将此次货物今天之内出手,所得银钱换成粮草,我们同英小姐英公子去雁门关支援平狄军去!我等商人,虽为银钱,但若不是这些铁血男儿为国驻守边疆,哪得我等安定环境去做此富贵营生?!”言罢嫣然一笑:“若是两位哥哥知我此意,怕是也会赞赏一声!”
易青呆傻傻看着自己这位头脑发热的主子,不明白一向精明稳赚不赔的小姐这是发哪门子的邪,要去做此亏本卖买?心有质疑,却也没胆子点破。
易家三位家主,两位公子都好商量,就这位三小姐,那是他这等寻常下人能惹得起的吗?那不是老虎嘴上捋毛————活得不耐烦了嘛!
放眼四周,正是十几年前驻守此地的一位颇出名的上将军所写的诗:“玉门关城迥且孤,黄沙万里白草枯。南邻犬戎北接胡,将军到来备不虞。”
在此荒蛮不毛之地,就算这车上所押都是上好皮毛玉石,哪有商人有这等胃口吞得下去?
但他敢说不么?
易青边擦着冷汗边连连点头,边心中哀叹自己命苦,口中喃喃:“小姐可否宽限属下两三日?将这几车货物转成粮草,也得费点时间不是……”
易小三儿双眉一凛,易青吓得立时住了口!
倒是周峥看不过去了,代他解了围:“我兄妹二人也可晚个两天起程!”
既然无论如何都甩不脱易小三这块狗皮膏药了,那也没必要让她手下的人如此为难了。
易青感激涕零的偷偷瞥了周峥一眼,喏喏的退了下去,自去一边发愁不提。这边易小三儿闻听此言,立时放下了两条横立的眉毛,一脸春水笑盈盈盯着周峥,目光都能滴出水来。
周峥拿茶杯不动声色将她的目光隔绝开来。
夏 友
且不说易青用了何种方式,三天之后,小客栈门前那长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草车,和新近雇佣的一帮本地车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脸容,足可验证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语了。
易小三儿哪管易青黑着两只熊猫眼,倒立着都能睡死过去的窘境,喜滋滋的向周峥邀功请赏:”些许粮草,还请乔公子偕小三同行,以慰平狄军之劳苦。”
车队中间,还有上好佳酿三车。
此情此景,就算周峥有心拒绝,可想想平狄军中境况,唯有笑纳一事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平狄军再得今上器重,但那十万大军的粮草,也三不五时会有补救不及之故,皆因这筹备粮草之事却不是当今圣上亲自经手,此中曲折,牵扯甚广,一言不能概述,戍守边关的周峥,再如何威名赫赫,对于朝堂运势,也鞭长莫及,此所谓为了数车粮草折腰,也莫奈何。
易青头昏眼花,对于自家主子昏了头的举动也顾忌不得了,见那乔公子微微一笑,不知为何,竟有种石头上开出花的错觉,自家主子顿时欢天喜地,早将眼神痴痴粘了上去,一刻也移不开,旁边乔家小姐也穿着男装,使劲儿翻个大大的白眼过去,她也浑不在意。
早在三天前,她已将自己两位花骨朵般的侍夫着人护送回了江南,少了两双眼睛盯着,她是越发的不顾头脸了。
孽缘啊!他暗暗叹息一声,找了中间一辆粮车,倒头就睡,眨眼间睡死了过去,再不去管她三人间的眉眼官司。
易青醒来之时,只觉得腹中响如雷鸣,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照着天上惨淡的星子和一轮明月,车队正在有序的行走,前面并骑两匹马,若不是一匹马上驮着两个人,他倒真要赞一声一对璧人了!
其中一骑正是他那色不迷人人自迷的家主易小三儿,另一匹马上当是英氏兄妹了。
夜风低语,将他们之间的话语断续送入耳中。
先时易小三儿不知说了什么,英氏兄妹还未有所表示,只听得她一人咯咯娇笑,那种笑声,听在易青心里,只觉得鸡皮疙瘩止不住往外冒,心中一阵恶寒!对于这位作生意向来不择手段的三小姐,他可是了解得很,见惯了她精于算计的一面,无论如何听不得她这娇俏天真的笑声,总觉得那背后是一个美丽的缜密万分的套子,只等有猎物跌落,她去捕获。
“两位可知我的名字?”笑罢之后,易小三儿再次挑起了话头。
这次易青竖起耳朵,小心偷听,谁人都知易小三儿就叫易小三儿,从未听人唤过她的大名,只唤这小名儿。
“三小姐上面两位不知是姐还是哥?”英小姐慢吞吞问,那语气,竟有七分敷衍,三分忍耐。连易青都替她脸红!三小姐是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上有两位兄长。”
“敢问令兄名讳?”
“大哥名柏,松柏长青的柏,二哥名数,易数的数!”
易青耳中只听那英小姐吃吃一笑,答:”这有何难?三小姐全名便为易娘!”
只听他主子一声惊呼:”洛姑娘如何知道?”
那女子再也止不住的笑声,得意道:”三小姐行商久已,行商乃是家族事业,令尊想必经商有道,浸淫商场年久,所以子女起名,皆不肯吃一丝一毫亏,若别人唤令兄妹三人,岂不是叫‘伯’,‘叔’,‘娘’,本来三小姐也许会叫姨,但易姨叫起来未免不顺耳,自然是叫易娘了!”
易青恍然大悟:入易家十几年,今天才知三小姐真名,想想那位未见过面的老爷,那种不吃亏的性格,真是庆幸自己的在两位少爷手下作事啊!
风中传来易小三儿的叹息:“难道爹爹真是此意?”
那英小姐一本正经道:”请恕再下多一句嘴,令尊可真是有些不厚道啊!”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仿佛夹杂了那英公子一声轻轻的笑声,极为低沉,几不可辨。
易青从没有这一刻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幸运过!
想想,比三小姐更精于算计的性格,自己忍不住暗暗打了个哆嗦!
驾车的车夫以为他冷,忙将自己手边的一件袄子扔了过来,顺手递过去一袋饼和水囊,羡慕道:”总管真是好睡啊,一天一夜都未曾醒过,您那位家主三小姐也真是位体恤的好主子啊!”
易青咬着饼,心里忍不住想笑:他可不知道三小姐使唤起他来可是当牲口使唤的,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他容易么?
车队直行了五日五夜,那些易青当初用数倍工钱雇来的车夫们几乎都要东倒西歪的边走边要睡着了,方到达了雁门关。
雁门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勾注山上。东西两翼,山峦起伏。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关有东、西二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门额分别 雕嵌“天险”、“地利”二匾。东西二门上曾建有城楼,巍然凌空。大周朝圣祖皇帝之外孙女,圣宗女帝太平的女儿,德宗女帝辖下人称鬼才的左相林贺就有首描写雁门关流传至今的诗,其诗有云: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雁门守军,便是力敌突厥一族,保家卫国的十万平狄军。
那驻营守军看见粮草车,本欲拦阻,待见得周峥马上端坐,威严驰近,皆激动的扑了上去,几乎泪如雨下:“周将军……将军……您可回来了……”转头朝营房里吼一嗓子:“周将军回来了!周将军安全回营了!”
余者奔走相告,把个春心荡漾的易小三儿给惊得目瞪口呆,周将军大名,天下谁人不识?那可是当世伟男子啊!
周峥下得马去,安抚完这些守军的情绪,尚不忘将高坐马上胆战心惊的英洛给搀下来。
一声令下,众军士山呼海啸般将几十车粮草搬进军营,内中有个当兵十几年的老周,乃是位小队长,疑惑的问了句:“将军无恙回营,还弄来了粮食,那英校尉呢?”
周峥不及回答,旁边已有人气愤接口道:“那个蠢蛋,提他作甚?若不是他,将军能陷落敌营么?”围着他的一众兵士七嘴八舌,将英洛批了个遍,英洛只觉汗湿重衣,脸皮一阵青白交错。
偏偏周峥还要不言不笑,叫一声:“二弟,三小姐请!”
众人只当这两位都是给他们送粮草的,皆感激不尽,兴高采烈将三人迎进营去。
只因连日来,大股突厥军队在雁门关前出没,关口戒严,诸位将军校尉皆在城楼守望,兼着统帅周峥陷落敌营月余,其余人等不敢懈怠,更是打叠起百倍的精神准备应战,连绵营盘,只有少量的守军,几乎等同空营。
这会,安顿易小三儿与手下随从的除了老周之外,就剩军医官夏友了,何况他初闻周峥回营,无论如何也是要来探看一番的。
至于玉门关所雇车夫,早发了笔丰裕的银子,打发他们欢欢喜喜上路了。易青发起银子来可不手软,分明不是自己的钱。三小姐的挥霍,人尽皆知,受过三小姐的气,花起她的钱来,那叫一个痛快,此种滋味,唯有偷偷品味了。
众人刚刚在帅帐中坐定,就见帘子一掀,进来一位年轻的男子,此男年约十八九岁,玉面含春,肤若芙蓉,未语先笑,一双清俊的眸子里宝光流动,竟仿佛银河里的星子全都跌落进了他的眸子,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夏 友
话说那进来的年轻男子微微将目光转动,上前一步先礼见过周峥,朝易小三儿颔首以笑,激得易小三儿那颗心肝不停的跳了两跳,他却若无其事转过,将眸光狠狠盯在了英洛身上。
英洛看见他那几欲杀人的目光,刚刚停止流的冷汗又不约而同的流了下来,老兄啊,我不记得咱俩有什么恩怨,别用这种凌迟的眼光看着我好么?会短寿的!
可怜巴巴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周峥——自父母离世,她在帮中装可怜,博得那人信任,演技那是一等一的好——周峥却假装不见,对端坐一旁正抚着自己小心肝暗道庆幸的易小三儿微微一笑,易小三儿刚刚安分下来的小心肝儿又一次加速了……老天啊,果真没来错地方!
那男子见英洛这幅样子,眯眼一笑,上去对着英洛的脑袋就是一个干脆的暴栗,拖起她的胳膊就走。英洛挣了两挣,不能挣开,已被他拖将到了门口,周峥制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兀自不管,拖着她扬长而去。
周峥眼看着自己的威严被漠视,那张脸不由黑了几分,易小三儿见势不妙,稍稍而坐,就告辞出去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奸商,她察颜观色的本领那是一等一的。
充当炮灰,那从来不是她要做的。
英洛被面前这名陌生男子一路拖着进了左营的医帐,狠狠一把掼到了榻上。眼前温雅公子一改人前如玉形象,双眸喷火就扑了上来,还要强撑着不致暴走,怒声道:“谁准你把人皮面具撕下来的?”
英洛无论如何不能想象自己的一张脸有何不可见人之处,易小三儿马车上倒有上好铜镜,也曾数次将自己这张脸翻来覆去看过,当真是很端丽的,若是在现代,那也是一漂亮姑娘,怎么这男子对自己脸容如此在乎?
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英洛和这男子有什么纠葛不成?说不得今日得委曲自己一回了,当下将语调放柔,声音像抹了蜜一般:”这个……那张在水中泡得太久了……不小心给毁了……嗯……(此处停顿实是无可奈何,从进营至现在,不没人提过眼前这凶神恶刹的男人是哪只,让她如何称呼,看他年龄,自己就暂且委曲求全吧!)……大哥……大哥就别生气了吧?”
此言一出,面前男子下意识的就是伸出手去抚她额头,感觉体温正常,再伸手搭脉,奇怪了,平日里这丫头对他可是恨得咬牙切齿,总觉得他碍着了她的追夫大计,从不拿正眼看他一看,今日回来,这两声大哥叫得他浑身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惯有的行为一时半会儿还是不及纠正,趁着残存的怒气尚未消解,一记手刀就对着这丫头而去。
英洛是何许人也,掌风抚颈就已知敌意,一个滚落利落的从榻上滚了下来,虽然姿势比较不雅,但脚下招式却不慢,一个后扫腿已将对方扫倒,两人你来我往,路过医帐的士兵只听得里面桌椅翻倒的声音不绝于耳,也习以为常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跟周将军带来送粮的人打了起来,聪明一点的早已经绕路走远了,傻一点的还站在帐外看热闹,自从英校尉被俘以后,夏军医的医帐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周峥在帅帐里坐卧不宁,喝了侍卫端上来的茶,食不知味的吃了一盘点心,再翻翻书案上的近期战报,平日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脑袋忽然之间像塞满了蒿草似的荒芜了。
对于夏友能在英洛揭去人皮面具之后一把把她从人群中拎出来,理直气壮怒气冲冲的拎走不得不引起他一丝丝的好奇心。
生平第一次,周峥这个冰冷的战争机器对杀敌以外的事情绷起了神经。
他走出帅帐,凡是见着他的军士无不欢喜异常,他走到哪必有军士乐滋滋的问候:“将军您巡营啊?”
他微笑,点点头,自己也觉得心安理得,嗯,对,自己就是在巡营,被俘这么久,看看自己辖下的营盘。
巡着巡着就巡近了左营,远远便看见夏友的医帐之外躺着七八个兵士——此便是傻人的结果,城门失火殃及的那些池鱼——聪明人早就知道,夏军医无论那次将英校尉整治得七痨八伤,怒气依然不能消减,非得迁怒于方圆三丈之内的人,想看夏军医的热闹,那代价是必须得付的!
若真论起军中让兵士敬怕者,周峥排第二,那夏友尚要排在他之前了。一位是军中最高统领,一句话能让你屁股开花,一位虽说是个五品医官,但不知不觉便会让你生不如死,相对于周峥一是一二是二律法严明的人,夏友的翻脸无情,反复无常跟五月的天气有得一拼。
远远观望者心下窃喜,眼看着周大将军迈步进了夏军医的医账,在看热闹的同时都替刚刚平安返回的周将军捏了一把汗。
周峥进去之时,战斗已经结束半个时辰有余。那位踞案大嚼之人得意洋洋坐在缺了一条腿的凳子之上,抱着个断了嘴的破茶壶嘴对嘴牛饮,间或扔一块点心到头顶,拿嘴接了吃得喷香无比,那有被拖走前那种可怜巴巴的神色。
背身而立的夏军医全身都是泥土脚印子,疑似被某个无良的人拿脚从头踩到了脚,正在拿着药杵捣弄着什么。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周峥含笑咳嗽一声,转身回头的夏医官生平第一次以无比狼狈的面貌晋见了自己的直属上司。
傍晚时分,营中之人将关口城楼换防的人撤下来之后,大批军士赶着来凑热闹,受伤的当不赘述,便是那没有被流箭所伤的,也必寻个头疼脑热的由头来探视夏军医一番,顺便看看是那个生吞了老虎胆子的人也敢得罪这位惹不起的人物……
丑 脸
英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第一次对自己出手如此狠辣颇有点悔不当初……这张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