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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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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来带着臭小子吃喝玩乐,也是顾怀袖的良苦用心。
她亲眼见着霆哥儿去时的悲剧,只为当年一只微不足道的竹蜻蜓,打小多少孩子关在学塾里,就巴望着痛痛快快玩一回?可终究不能够。
如今她是让张若霭玩儿够了,他既不会像寻常孩子那样遗憾,也不会像是寻常孩子那样坐在学塾里还心神不定。
而他儿时接触的这些东西,又很快能够一一在他所读到的书本之中,进行印证和比对。
张廷玉说,这样挺好。
顾怀袖也觉得,这样挺好。
这样挺好罢了。
康熙在山东停下的时候,偶然见到张若霭,倒是挺欣赏,道了一句“顾三那刁民竟养得出你这样的儿子来,真是造化”。
结果张若霭开口便道:“议生草莽无轻重,论到家庭无是非。反之何如?”
康熙大吃了一惊,就连后面的皇子们听见,也都是忽然色变。
这一句的意思,原是说民间的议论,再怎么热闹也很难上达天听,议论在一个家当中,则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平白的道理到了一家之中也未必能分明。
可张若霭又加了一句“反之何如”?
居庙堂之高,如何能体察下情?
康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以他所见之顾三来评判张若霭的母亲,见着的是“刁民”顾三,可他觉得他母亲不是刁民。
相反,他娘很贤惠。
反之,则是局外人不知局中人之心情感受罢了。
世人自以为以清醒的目光来看顾怀袖,说她是个刁妇,以为张府人皆醉。可在他们这些与顾怀袖朝夕相处的人来看,却是众人皆醉罢了。
好一句“反之何如”,康熙当场赐了他一柄羊脂白玉如意,张廷玉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若霭神童之名,立刻就传了出去。
他比他父亲要幸运得多,他是从小就被人说什么胖啊丑啊不学无术顽劣不堪之类的,毕竟在寻常人看来,不上学就是不学无术,就是不长进,可他娘庇佑着他,该吃吃该喝喝,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人人都道张若霭不幸,这么晚才入学,若是早上一些,岂不是能天才十倍?
只可惜,张若霭长大之后想,若是没有吃喝玩乐的八年,他断断不能有此后种种成就。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世人言语,皆与张若霭无关。
他每日去母亲那里背书,只背得顾怀袖打瞌睡,倒是青黛姑姑很认真地听他背书。
青黛也识字,便给他查验。
偶尔青黛要伺候他娘,他就拿着书去船后背,石方师傅就坐在后面拉着网打着水里的鱼,也听他背书。
不知不觉,船上的日子晃晃悠悠就过去了很久。
到江宁已经是二月初八,张英这一回不在行宫接驾,而是到了码头上。
张廷玉站在皇帝的身后,远远就已经看见了头发霜白,穿着青灰色长袍,一身老态站在渡口的张英,如今的张英已经是风烛残年,早年的风云岁月尽付给时光匆匆……
刚刚上岸,江宁官员们给皇帝行礼,康熙独独先扶起了张英一个,回头一看,自己身边一向稳重老成的近臣张廷玉,却已经止不住眼底泪意了。
康熙索性一挥手:“张英与朕聊个半天,你们家里上上下下几口,不如团聚几日,等朕从苏州回来,你们再跟上。”
“臣谢皇上隆恩。”
张廷玉叩谢毕,这才有些忍不住地上去想扶张英,可伸出手的一瞬间,他又收了回来:“孩儿给父亲问好。”
张英自然注意到了自己儿子这僵硬的动作,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总归是要老的,我张英老了还有人扶,也是幸事一件。”
前头康熙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几个儿子,最后目光停在了太子的身上。
他格外恩赐着张英一家,未必不是因为这一家子人虽有时候也闹腾,可总归一家子父慈子孝,可他这个皇帝……
有时候这日子还不如张英舒坦。
康熙那陡然黯然的眼神,少有人注意到,只有胤祥一瞬间瞥见。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回头看看张廷玉恭恭敬敬站在张英面前,听着张英絮絮叨叨说话,一语不发,又回头看了太子一眼,恍惚之间就明白了什么。
兴许,这才是关键吧?
胤祥脸上带着笑,跟上了康熙的脚步。
张英这边跟张廷玉说了几句,也跟着去了行宫,他跟皇帝说了说这两年在江南的见闻,还将桐城的小兰花茶带给了康熙,当场就有太监泡了,根本没验毒。
这边君臣几个说话,顾怀袖他们后面带着的人,也跟着登岸,只在别院里面等着。
顾怀袖只跟石方说了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等着张老大人回来,一家子坐在一起好生地吃一回。
结果人刚到别院,竟然就看见了张廷璐、张廷瑑他们兄弟两个在院子里候着,一见了顾怀袖他们来,连忙就迎了过来。
“怎的你们也来了?”
顾怀袖真是有些说不出地惊喜,后头张若霭也连忙上来给叔叔婶婶们见礼问好。
乔妙娘也扶着丫鬟的手给顾怀袖这边见礼,众人就在门外忙活了一阵,这才一起进了屋。
石方也不多话,看着顾怀袖满脸都是高兴,这才回了厨房做上一桌好菜。
彭氏如今是真的老实了,顾怀袖知道她当初被她哥哥送回来的事情,这个时候也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她依旧用以前那种不偏不倚的态度对着所有人,不管是乔妙娘还是彭氏,都没有什么区别。
倒是彭氏见了顾怀袖一阵心虚,可看着顾怀袖对着她还跟以前一样,似乎她回娘家那件事没发生过,这才安心下来。
张英与张廷玉是刚上灯的时候,由宫里带来的太监们提着灯笼送回来的,一家子兄弟倒几乎是齐聚一堂,大嫂在京城也没个人作伴,虽身体孱弱,也要跟着回来。她与顾怀袖说,这一回来,就不想走了,要陪着张廷瓒在桐城待着。
现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屋子小,还是当初顾怀袖的别院出来的,两张桌子挨得很近,倒像是过中秋。
陈氏也也难得地高兴,彭氏更是不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倒是乔妙娘为着活跃气氛,多跟顾怀袖和吴氏说话。
如今吴氏是什么首饰也不戴,只像是个富贵老太太。
乔妙娘进门时间不久,眼睛也不好,可耳朵很灵。
她听说的事情也不少,可她也很聪明,风言风语不是没有,该听的她往心里装,不该听的就从耳旁吹过去。
对二嫂跟婆婆的关系,她也知道一些。
现在乔妙娘吃菜都是丫鬟们给她夹到碗里的,她只闻着这菜的味道很妙,便笑道:“定然是二嫂那有名的厨子石方师傅做的吧?这样可口的饭菜,怕是我这妙娘都做不出来的。”
顾怀袖道:“纵然是吃糠咽菜,三弟也只喜欢你下的阳春面。好吃不好吃,倒都是次要的,吃个心意。”
“这倒也是……”
这话耳熟,像是乔妙娘自己说过的,她想起来了,当年面摊子上吃面的那一位夫人就是这个声音,时间一久,差点就要给忘了,乔妙娘笑了笑,捏着筷子有些无措,期期艾艾道,“我闻着像是有婆婆喜欢吃的烧豆角?”
顾怀袖抬眼望了乔妙娘,又看了一眼吴氏。
吴氏有些局促地坐在上头,只忙道:“我已瞧见了。”
不过那一盘豆角在顾怀袖手边,顾怀袖看了另一桌张廷玉一眼,又看看如今吴氏这老实的妇道人家模样,心道一声,过去的都过去了。
她只弯了弯唇,换了双筷子将豆角夹到吴氏面前的碗里,轻声道:“婆婆,吃菜吧。”
屋里人都愣住了,吴氏也忽然落了泪,只握住顾怀袖的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福顺家的看着这一幕,也拿帕子压眼角,半晌才上来劝道:“合家团聚的日子,老夫人这是高兴的。”
这几年吴氏回了桐城,就像是大梦一场醒了,有张英陪着她在城里走走逛逛,上山采采茶,锄锄地,日子一下变得朴实无华,倒让她整个人心里一下透亮回来。
更老的那些活成人精们的老人都说,这是终于洗干净了。
到底是什么洗干净了,吴氏也不清楚。
她说不出话来,只吃了顾怀袖给夹的豆角,看一桌人都看着她,才道:“你们也都吃。”
这么多年,也唯有今日这一顿饭,吃出了些味道。
只是顾怀袖数了数隔壁那一张桌,又望了张廷玉一眼,她瞥见他一只手搁在膝上,已悄然握成了拳。
张廷瓒大仇未报,终究是他心底最痛之处。
陈氏则似乎已经这么多年磨难下来,平静得厉害。
可直到现在,顾怀袖还记得,那一日在大房见着陈氏躺在榻上,端着药碗说的那一句话。
活着,看那害了张廷瓒的人,死。
撕心裂肺的伤悲,刻骨铭心的恨意。
张廷瓒,乃是张家人一块心病。
顾怀袖很清楚,也永远不会忘。
因为不仅仅是她不会忘记,而是还有很多人不会忘。
张廷玉面不改色与张英和两个弟弟谈笑喝酒,状若无事。
一直等到酒足饭饱之时,宴席才散。
夜里,下人们早将主屋腾出来给张英吴氏睡,顾怀袖他们则移到了东面厢房,小小一座江宁别院,便与整个江宁千家万户一样,在夜色沉沉之中熄了灯火,摇曳在秦淮尚带料峭却已回暖的雾风之中……
顾怀袖知道,这一晚,她的枕边人没将那一双眼睛闭上过。

☆、第一九三章 李卫

第二天,张廷玉起得很早,不过破天荒地拿了个熟鸡蛋揉眼睛。
顾怀袖上来给他按着,只低声道:“便知你昨晚睡不着,手掌心都掐出印子来了……”
张廷玉闭着眼睛,仰着脸,“我醒来就照了个镜子,却是不怎么看得出来的。这还是平日里早朝和南书房熬夜养出来的……”
“什么看不出来?你是嫌你自己老得不够快……”顾怀袖手上用力,有些恼,
他一下睁眼,眼底带着笑意,“我若成了老头子,你还是翩翩少妇,可还愿伴我了残生?”
“只怕那时候,我也成了个缺牙的老妇,什么壶配什么盖,你也就配我了。”
顾怀袖毫不犹豫地损他,末了却还是把手上的力道给放轻了。
她道:“你是忍不得了?”
张廷玉闭着眼睛叹气:“忍不得也要忍啊……我发现我做错了一点……”
“怎么?”顾怀袖微怔。
张廷玉道:“欲擒故纵,对敌人是这样,对敌人的敌人也该这样。”
待康熙南巡之后,张廷玉就把手里的人放给八爷胤禩。
四爷老奸巨猾,现在还借着太子的旗号办事,大阿哥没那本事,剩下能用的似乎就一个八阿哥。现在八阿哥被张廷玉给压着,谁去跟太子抬杠?即便是皇帝要用张廷玉当秤砣,沉着胤禩,可张廷玉毕竟还有自己的想法。
八爷就是敌人的敌人,与虎谋皮虽然危险,可是能用则用。
要报仇,还讲究什么手段?
原本也不是没这样想过,可是毕竟这个想法一直被张廷玉给压着。
只因为康熙的意思还不怎么猜得透。
只是……
张廷玉要做的事情,哪里那么简单?
若是让康熙知道,照样留不得他。
算来算去,他暗地里不听话,康熙又能怎样?
帝王与臣子,就算是有几分恩情,也不过是基于利益。
顾怀袖听明白了,她也不说话,只道:“你想好就好。”
她也不是没自己的想法,可终究张廷玉在朝堂上,他怎么做,她绝不干涉。
四爷未必不是信不过的,只是张廷玉对四爷始终忌惮。
即便是顾怀袖,也不一定敢信四阿哥。
要说太子,那可是恩怨深重了……
她给张廷玉把眼下那一块浮青按下去一点,张廷玉便起身推开门,准备去张英那边请安。
只是没想到,到门口的时候,王福顺家的出来说老爷跟老夫人还没起,张廷玉于是又一阵默然。
这么多年,张英都是每日里天不亮就上朝去,如今乞休,终于也能由着性子睡觉。
可起得迟了,到底还是老了。
一家子人就在这个别院里,又叫人雇了马车,去好好游了游江宁,换船上了秦淮,和和乐乐。
康熙只在行宫里面办事,张廷玉偶尔去一趟,回来还是与父母兄弟一起。
这种日子难得,等到皇帝回銮便不一定能见了。
倒是张若霭很得张英喜欢,张英如今膝下也就这一个孙儿,看他一下子变瘦了,还吃了好大一惊,又见肯学习长进,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至于吴氏,看着孩子这样乖巧伶俐,也是欢喜,她就克制得多,毕竟当年还有那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若不是当年被人拦着,这孩子……
张若霭却主动接近了吴氏,给她端茶递水,又到张英那里背书,把两个老人都哄得开开心心。
其实细细想来,若一家子的日子就这样过,也未必不好。
只可惜,不过昙花一现而已。
康熙銮驾在江宁泊了数日,接连几日的游玩都是盐商们捐资出钱,康熙也没拒绝。
张廷玉这边一看就明白了,织造府这边因为四次接驾,怕是内里消耗不少,所以这一回根本不拒绝盐商了。
不过这些都是官盐的盐商,沈恙要紧的是贩私盐。
打从四六年中开始,宋荦调任,张廷玉打击沈恙的事情就搁下了,他虽有手脚,可一直逮着沈恙不放也不是什么办法。最要紧的鱼饵已经放下去了,只等着沈恙咬钩。
再说,张廷玉也不敢逼得太紧。
他索性放开了茶米布,于是不到半年,沈恙又恢复成当年那得意模样了,甚至因为弄到了官盐盐引,被漕帮的人引入了盐帮,这一回他是光明正大地进去,并且身份不是私盐盐商,而是官盐。
想想沈恙是越来越本事了,若不是那一日账本上出错,顾怀袖与张廷玉又怎么能料到沈恙能有这样的本事?
他已经暗中接管了罗玄闻的生意,做的是私盐,只要没人能查到这个账目跟沈恙之间的关联,那不管“罗玄闻”这边出多大的事情,也完全跟沈恙没有关系。因为,在所有人眼中沈恙是一名大商人,做的生意也是合法的官盐生意,每张盐引都是从盐政衙门手里拿的。
只要张廷玉不翻出他来,他就是两面光的好手。
这么算着,沈恙又能苟活几年了。
一想起沈恙的事情,张廷玉就觉得堵心。
他正皱着眉,想着那一枚暗钉的事情,阿德就进了来道:“爷,沈园请帖。”
沈园?
沈恙?
来了江宁这几天,他倒是主动上来了。
顾怀袖这边也是手里的事情一放,立时皱了眉。
张廷玉接了阿德拿的请帖,顿时一笑:“当年那个半路上被人追着打的小乞丐,倒是越来越风光了。”
“这是什么?”
顾怀袖已经走了过去,张廷玉只把请帖递给她。
翻开一看,顾怀袖就愣住了。
李卫也二十了,如今乃是沈恙手底下除了钟恒之外的头一等的厉害人物,精通盐帮事务,跟官府打交道,甚至是跑着漕帮的事务。这些年,他跟在沈恙身边,着实学了不少的本事,只是识字还是个老大难问题,写复杂了就是他不认得字,字认得他了。
今年这才翻过年没多久,请帖上说原本是想写信给李卫干爹干娘,为李卫讨个字,没想到今年皇上南巡了,正好遇到张廷玉与顾怀袖下来,今日特意写了帖子,请顾怀袖二人过沈园来,为李卫做一回生辰,行个简单的礼,再取个字。
有抬头无落款,只是这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沈恙的。
如今江南又是沈恙的天下了,顾怀袖很清楚,她掐着请帖,看了半晌才放下去,只道:“早就撕破了脸皮,如今又来请,是个什么道理?”
“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可还不能不去。”
张廷玉两手交叠在脑后,他想着李卫这个小子,如今在沈恙这里混的是风生水起,却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用。
李卫对他干娘感情最深,巴不得顾怀袖就来了,只是张廷玉偏还不想让顾怀袖去。
都说官不与商同席,按着规矩张廷玉还不能去。
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参张廷玉一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来想去,顾怀袖还是道:“多叫两个人跟着我也就是了,你给李卫取个字,回头我带去,也算是你人到了。”
如今张廷玉是官了,不比寻常还是寻常人的时候,连出入都要小心着别跟一些人撞上,省得朝中的言官们有事无事参上一本。
顾怀袖出的这个主意,也是不得已。
张廷玉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想提笔就写了两个字在纸上。
他递给顾怀袖一看,顾怀袖就笑了。
“这个字,倒是不错。”
如今给李卫的表字敲定,却还要过两天才是李卫成年的礼,说是已经娶了个媳妇,还有不少的姑娘家倾慕于他。
今天乃是沈园这边的人大邀宾客,近乎是来者不拒,就算是空着手进沈园也能好吃好喝伺候着。
沈恙出手阔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为着李卫,顾怀袖是怎么也不肯来的。
李卫如今看着已经是瘦瘦高高的一个了,看着便觉得精明,自己的宴席还要自己忙活,听人说顾怀袖到了,他连忙出来迎人,远远见着顾怀袖,就是长身一揖到底:“李卫见过干娘,给干娘问好了!”
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下响起来,顾怀袖整个人都听精神了。
她含着笑意叫李卫起来,只见着李卫一身把宝蓝色的长袍站在檐下锦鲤池旁,脸上带着欢快喜悦,本是干练不少,可顾怀袖看他还跟当年一样。
倒是张若霭忽然道:“李卫哥哥现在可威风八面得很,进来的时候都叫你小卫爷呢。”
李卫顿时有些惭愧起来,忙道:“都是帮着沈爷做事,沈爷给抬举的,这几年都跟着沈爷,只是资质鲁顿,没学到什么罢了……”
“你倒还谦虚上了。”顾怀袖岂能看不出他的本事?只不过这小子愿意谦虚,她也懒得管了,只将手里张廷玉写的两个字递给了一旁的丫鬟,道,“送给你们沈老板去,只说是张二爷给李卫的字。”
“是。”
丫鬟上来恭恭敬敬接了,立刻下去。
李卫看着却有些发愣,他迟疑着问道:“您来了,却不知二爷……”
“二爷如今手里事情多,身份也搁着不敢来沈园,这才叫我带了的东西来的。”顾怀袖解释了一句,又觉得李卫不该想不到这一层,便皱眉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倒也不是,只是前阵沈爷念叨着,取哥儿虽开了蒙,可却没正经拜过一个先生。二爷乃是状元及第,若能请二爷赏脸,给哥儿挂个先生的名,可不是刚刚好吗?”
李卫讪讪地笑了。
顾怀袖一听,眉头微微一拢,却道:“这些事情还要问你二爷去的,你且带路,先办完你这桩事再说吧。”
不管怎么说,取哥儿也是张望仙的儿子,若要请张廷玉,其实也说得过去。
只是张廷玉素来厌恶沈恙,答不答应还不知道的。

☆、第一九四章 又玠

想来,沈恙疼他这个儿子入骨,闻说现在也只有沈取一个,掐指算算,如今也已经有十来岁。
找个状元给取哥儿开蒙,也是人之常情。
有关于取哥儿的事情,顾怀袖无法对沈恙发表任何的意见,她也没心思。
这会儿只跟李卫说这着话,朝着沈园里面走,倒是待客的还是当年的陆氏,一见到顾怀袖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夫人来得还挺早,可算是给小卫爷面子了。”
顾怀袖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大多都是新面孔,也或许是她根本记不住。
回了头,顾怀袖对李卫道:“你外头还有人要招待吧,自己去,回头咱们再聊。”
毕竟今儿是李卫的生辰,沈恙在前面张罗肯定不行,若李卫长时间不露面,宾客也不高兴。
李卫心知顾怀袖为自己想着,也不腻歪,躬身便走。
这边就只剩下了陆氏等人,里头有些沈园里尚算得体面的小妾,不过都坐在旁边,正面的席上大多还是本地的官太太以及与沈恙有过往来的人的商人妇。
顾怀袖进来,照旧这样令人瞩目。
她只淡淡一笑,坐了下来,却忽然问陆氏:“怎没见到你家仙姨娘?”
陆氏有些惊讶地抬眉,不过转瞬又给顾怀袖解释:“仙姨娘的事情咱们一向是不大清楚,兴许是又跟爷闹,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见着,兴许是回扬州去了。”
扬州那边沈恙也有园子,去哪儿都成。
想着,顾怀袖也懒得多话。
这个张望仙,当初张廷玉去找过了她,回来却似乎不想说一句话。
自己的妹妹跟对头联起手来骗哥哥嫂嫂,张廷玉心里也不舒坦吧?
现在他们来了,张望仙又不在,约莫还是心虚。
陆氏含糊其辞,顾怀袖也不问了。
她觉得自己是个心宽的,若是脾气再大一点,或者说今儿不是李卫的生辰,顾怀袖起身就要将这屋里所有摆设给砸了,只为着当年沈恙阴计骗人的一桩旧事,也足够恨他一辈子。
可今天毕竟还是她干儿子的生辰。
这两年李卫从没给京城递过什么消息,跟着沈恙是他自己选的路,除了当年取哥儿的事情闹出个大误会之外,他再没做过什么背叛沈恙的事情。
沈恙其实是在养蛇,只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能暖了蛇的血。
这人还是喜欢冒险罢了,商人信奉的就是“富贵险中求”,一个赌性很强的人。
其实当年那件事出了之后,沈恙也没对李卫说什么话。
面对着完全无法接受现实的李卫,,迎着那孩子质疑和不敢相信的眼神,沈恙只道:“以后把眼睛再睁大一点,耳朵竖高一点,心眼擦亮一些。姜还是老的辣,被我提溜着当提线木偶,才是常事。道行不够,就别在你沈爷面前耍大刀。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也该明白些事情了。下去查账吧。”
那个时候的李卫,自然羞愧无比。
他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却将沈恙这一句话给放在了心上。
李卫的道行,的确太浅,又怎么能跟沈恙这样老奸巨猾之辈相比?
所以现在李卫都还跟在沈恙的身边,一是因着沈恙缺个人办事,而李卫有本事,二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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