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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有鬼呢-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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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以前的工作是正义英雄?”我很惊讶,任酮竟然对以前的工作,是这样一个定位。

任酮轻笑一声,“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别别嘴角,“我还以为说的是真的呢,吓我一跳。”

“怕什么?做过亏心事?”

“嗯。”我点点头,“亏心事做的特别多,心虚。”

任酮揪了揪我的耳朵,“睡吧,下午还得去店里。”

下午我起的比较晚,任酮他们早就去店里了。

要出门的时候,我寻思了一会儿,给杜好成去了电话,询问祖萧宜的事情。杜好成那边一问三不知,说和祖萧宜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根本没有见过。

杜好成说祖萧宜今天上午给他打了电话,感谢他向她介绍了我们,帮她解决了家里的问题。

我把祖萧宜和曾妈在餐桌上的习惯,告诉了杜好成,让杜好成分析一下。

杜好成在那边笑,笑了好长一会儿,说:“祖萧宜确实没精神病,只是有些私人的小怪癖而已。就像,有的人看着仪表堂堂端庄大方,干净到了极点,但私下里却喜欢吃脚皮之类。”

“你的意思是,祖萧宜和曾妈?”我疑惑的问杜好成。

杜好成说:“祖萧宜小时候肯定遭遇过一些事情,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也许她曾经在寒冷的冬天,流浪到垃圾堆里,垃圾堆带给她温暖的感觉。也许她曾经睡在一堆脏衣服里面,这堆脏衣服让她感到温暖。这些,导致她迷恋上那种肮脏的温暖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忍受曾妈。不,不应该说是忍受,应该说是享受。她享受和一个肮脏的人在一起,这让她感到安全和温暖。”

“像你说的,曾妈牙齿黄黑色,粗俗肮脏。那么肮脏,却能在祖家那样的富贵家庭里,一干几十年,那说明,那家里的主人,喜欢她这个样子。曾妈是个忠仆,一个全心全意为祖家服务的忠仆。她为了满足主人,就让自己成为主人喜欢的样子。”

我有点儿懂了,但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很多人,都有一些隐秘的怪癖。他们靠这种怪癖,让自己感到安全、温暖、亦或者兴奋。”杜好成在那边继续解释。

“我明白了。”我应声,虽然我依旧觉得有些奇怪,但大体上也能理解祖萧宜。

这世上的事儿,千奇百怪的,什么样的都有,很多事情靠常理根本推断不了,所以我也不能把自己的思想拘泥在常理里头。

“有空喝咖啡。”杜好成邀请我。

“嗯,好啊,有空我给你电话。”我敷衍着杜好成,说了声拜拜,挂上了电话。

锁上门,我溜达着朝楼下走。

到了楼底下,我碰见了个老熟人。

苗如兰穿了一件娇黄色的长风衣,踩着泥土色的小高跟,在楼前走来走去。她低着头,眉头紧紧锁着,似乎在愁郁着什么。

我估摸着,她是打听到了任酮住的地方,想上来看看,但却一直下不了决心,所以才在楼前来回走。

我不想搭理她,想趁着她没发现我,从墙根溜掉。

还没溜上五米,苗如兰就发现了我,在后面娇声唤我,“宁彩,宁彩。”

我想撒腿跑,已经摆出撒腿跑的姿势了,但却没跑起来,因为一旦跑起来,就有种落荒而逃的嫌疑。

可停下来和她说话,我又万分不愿意,因为她说来说去都围绕着一个话题打转,就是让我离开任酮。

“宁彩。”苗如兰走到我面前,眼里的神色很复杂,像是将酸甜苦辣咸全搀和一块儿了似的。

“干嘛?找任酮?”我将后背倚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

苗如兰打伤感牌,表情悲伤痛苦的不得了,“是,我来找任酮。”

我觉得,苗如兰就像是大姨妈,但是没有大姨妈那么频繁。每隔一段时间,苗如兰就得找找我,在我面前表现出或悲苦或痛恨的模样,借此让我离开任酮。

她这么做,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我不属于感性派,不会因为她摆出悲伤的模样,就心软心酸。我也不喜欢吃没道理的干醋,除了她之前说我不是人那次,其她时候她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屑向任酮求证。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无所谓,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苗如兰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这里是五百万,希望你帮我交给任酮。”停顿了半秒,她继续说:“这是我卖了私产后的钱。”

我没接信封。

苗如兰微微皱着眉,“我知道任酮需要这笔钱。”

她将信封朝我口袋里塞。

我推开她的手,“我们的钱够用,不劳你费心。”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将信封放进了口袋里,“看来任酮不在楼上,那我和你一起去店里,亲自同任酮解释。”

我没应声,转身,自顾自的朝前走。

快到店里的时候,任酮手里捏着根烟,从里面低着头出来,估计是想出来抽根烟,解解乏。

苗如兰原本走在我身后,看到任酮后,瞬间移动到我身前,加快脚步,冲向了任酮。

等我走到门口,苗如兰已经缠上了任酮,缠着向任酮解释她为什么之前不帮忙。那模样,梨花带雨的,勾的三楼装窗工人不住朝下看。

“美人啊美人。”我摇头晃脑,走进店里。

廖泽从楼梯上下来,朝我挤眉弄眼,“苗如兰怎么和你一块儿过来了?你们化敌为友了?”

“她堵在咱们家楼下,我没躲开,被她给粘上了。“廖泽啧啧两声,“任酮去拿材料的时候,她来过一趟,被我给打发了,我和她说任酮去进材料了,今天补回来。”

抻着脖子朝外看了一眼,廖泽好笑的摇摇头,“估计她看你也不在,就怀疑你和任酮都在家里,所以就亲自上门去堵你们了。”

廖泽问我:“吃醋没?”

我摇头,“我不吃醋,就是觉得麻烦。苗如兰简直就是个狗皮膏药,有种怎么也甩不掉的感觉。隔三差五的就过来找一趟,一会儿哭一会儿恨,还编瞎话说我不是人。我真的特烦她。”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可惜没后悔药啊。”廖泽唱大戏似的,拉腔拉调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要是任酮一辈子不找对象,苗如兰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感觉到任酮珍贵。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贱性。”同廖泽说完,我搬起我的小马扎,放到门口,坐下来,直勾勾瞅着任酮和苗如兰。

第324章 回头草二

廖泽像是蹲在地头的小老头儿似的,挤蹲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朝任酮那边看。他用胳膊肘拐拐我,“我现在特别庆幸,当初没追我暗恋了三年的哪个班花。我暗恋那班花,和苗如兰性格差不多。”

“肯定没苗如兰漂亮。”我将双手抄进兜里,脖子朝脖领里缩,躲着寒风。

廖泽不服气,“比苗如兰漂亮多了。我的眼光很高,一般化漂亮的那种,我压根看不上眼。”

他撩了下额头上不足两厘米的短发,拐弯抹角的赞美着自己,“那些长的一般化漂亮的,也不好意思凑我面前。”

“怕吓着是吧?”从口袋里抽出左手,我指指门,“开业后,你弄张照片挂上面,就不用门神了。”

“我一个人的不够,你一张我一张,男左女右,你的贴右边,我的贴左边。”廖泽鬼头鬼脑的朝后看一眼,回过头,继续说:“路峰的贴门垫子地下,专门斗小人。任酮贴横批上,老大么,站得高看得远,高瞻远瞩。”

我乐呵呵的踩他一脚,别别下巴,让廖泽先不要说话,看任酮和苗如兰那边。

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任酮和苗如兰站的位置,离门口不到五米。现在,两人揪揪扯扯的,已经离店门口十米开外,都到了别人家店门前去了。

苗如兰扯着任酮过去那边的,估计是不想让我们听见他们两个说的话。

任酮朝我们这边看过两眼,因为距离远,加上大树的阴影颜色太浓厚,压在他的脸上,让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

“任酮在感情这方面,太不果断。”廖泽站起来,拍打着屁股,扑了我一脸灰。

我从兜里抽出双手,在眼前扇乎了几下,“你蹭的那点儿墙灰,现在都到我脸上了。”

“我是给你脸上铺点儿粉,让你能漂亮一点。你看看苗如兰,又白又嫩,你看看你。”

我斜眼,用眼白挑着他,“我怎么啦?”

“你也又白又嫩,被我墙灰这么一扑,更漂亮了,更白嫩了。”廖泽形容词匮乏,一直拿白和嫩来回说。

“回头儿,我和任酮说说,让他直接拒绝了苗如兰。”廖泽按着我的脑袋,“老和前女友勾勾搭搭的,算是个什么事儿,可不能委屈了我们宁彩。”

我抓开他的手,“任酮说了,不管用。”

廖泽啧啧啧三声,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还是去上面帮着刷墙吧。”

廖泽在我头顶上拍了拍,转身大踏步冲上了二楼。我继续窝在小马扎上,盯着任酮和苗如兰那边,注意着事态发展。

任酮那边,一直是苗如兰在说,任酮没怎么张嘴。

任酮像是一块儿冰冻了的木头板子,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苗如兰则像是浇了油的火苗儿,忽而噼里啪啦,忽而奄奄一息,情绪忽高忽低,整个人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

唯一稳定的是,她一直在哭。

她嘴角到脸颊那块儿的眼泪,处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点点光芒。老远儿看着,那一溜光芒还挺好看的,就像某种怪异的装饰品似的。

苗如兰激动的舞动着双手,紧接着,生猛扑到任酮怀里,脑袋使劲儿朝着任酮胸口拱。苗如兰这种拱法,保准会把脸上的粉擦到任酮衣服上。任酮胸口肯定会出现一个一半脸大的大粉印子,兴许还夹杂点儿唇膏印儿。

我犹豫了一下,抬了抬屁股,准备去扯开苗如兰。

屁股抬高后,我又将屁股落了下来,扎扎实实的落到马扎上。

我觉得我不应该去,虽然我有点儿吃醋。

如果我去了,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激发苗如兰缠人的斗志,让她缠人的意志越来越坚定。

任酮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推开苗如兰。

他低头和苗如兰说着什么,双手按在苗如兰的肩膀上,缓慢的将苗如兰推开。

他这安抚性的推开举动,让我很不爽,因为我希望他一把将苗如兰推开,最好一推十几米,让苗如兰砸到对面店家的墙上,砸个人形窟窿出来。

我酸溜溜的继续瞅着他们。

苗如兰那两只手,和八爪鱼的触须似的,死活都要黏在任酮腰上。任酮推了好一会儿,才把苗如兰推到半米开外。

被推开后,苗如兰一改火苗状态,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丧脑的站在原地,就好似在接受任酮的批评似的。

她还在哭,哭的越来越可怜。

任酮估计被苗如兰哭的心软了,侧脸看我一眼后,叹了口气,低声对苗如兰说了些什么。苗如兰摇摇头,嘴唇动了一会儿,眼泪啪嗒啪嗒的朝地上砸,把地都给砸湿了。

苗如兰伸开胳膊,又要朝任酮怀里冲。

我坐不住了,蹦起来,朝任酮苗如兰面前跑,想拉开苗如兰的手。

伸手拉苗如兰手的瞬间,任酮伸手格挡了我一下,将我的手挡到一边,让我拉了个空。

我没想到任酮会格挡我,怔了一瞬,抬头看向任酮,用眼神询问他刚才格挡那一下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允许我拉开苗如兰?

任酮没解释为什么格挡那一下,对我说:“宁彩,你先回去,我和如兰有些话要说。”

苗如兰被我惊了一下,胳膊收了回去,但在任酮说完后,脸上冒出了光彩,好似她胜利了似的。

我心里又酸又委屈,“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让我听?”

“这是我和任酮之间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苗如兰这话,和刀子似的,朝我心口插。

如果任酮不在场,没闹出刚才格挡那一下,我肯定不在意苗如兰这句话,会当她又发癫了。可现在,我很在意,非常在意,很想抽掉她脸上的得意,将她揍成一堆肉骨渣子。

任酮很了解我,知道我在计较什么,同我解释,“我刚刚挡那一下,只是条件反射。”

我理解他的条件反射,也相信他是条件反射,但情绪上接受不了。

“我不说话,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我退而求其次,站到离他们两米远的墙边。

“宁彩,你先回去。”任酮坚持让我回去,不想让我听他们说的那些话。

第325章 回头草三

任酮坚持让我回去,说苗如兰说的是她的隐私,希望我能理解。

我根本没法理解。

但我没坚持住,和斗败了的鸡似的,憋屈的回了店里,窝到我的小马扎上,遥遥盯着任酮和苗如兰。

我真是不理解他们两个,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分手了的情人,过后都会这么勾勾搭搭藕断丝连。他会迁就她,她有私密事儿会找他说,他们之间仿佛连着一道看不见的线儿似的,怎么也掐不断联系。

也许我也该朝外发展一下,一脚踏两船,再找一个,然后分开,试试我和那个人是不是也这样,永远有根线牵扯着。

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我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原本,我觉得任酮被苗如兰哭的心软了。

可任酮眉心刚刚拧了一下,脸颊也同时绷紧。他一旦做出这种表情,就表明他现在不耐烦,甚至有些厌恶。

他如果对苗如兰心软,就不会有这种不难烦的表情,而应该表现出无可奈何和心疼。

闪过厌恶的表情,说明他根本没有对苗如兰心软,而是迫于什么原因,不得不这么敷衍着苗如兰。

什么原因呢?苗如兰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任酮假装心软的迁就她。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可能和任酮家里的事儿有关系。也许苗如兰握着任家什么把柄,也许苗如兰有救出任江源的办法,所以任酮才伪装成心软的模样。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苗如兰又在鼓吹我不是人这个言论,而且找到了什么证据,令任酮也有些信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任酮不是真的对苗如兰心软,也没念什么旧情。这我就放心了,醋劲也消了不少。

他们聊了很长一会儿,才分开。

苗如兰走的时候,依依不舍,那模样,就好似任酮是她的情郎似的。

我很想朝她喊,我还活着呢,你就别惦记任酮了。

就算我死了,她也别惦记。死后我准备和任酮一块儿当鬼,不投胎了,逍遥在天地间溜达。

任酮朝这边走,我迎上去,紧着他问苗如兰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的事情,和我家里的事情。”任酮将胳膊搭到我肩膀上,表情有些阴沉颓丧。

我伸右胳膊,搂住任酮的腰,仰着脖子看向任酮,“她拿你家里的事儿,威胁你了?什么事儿?”

任酮摇摇头,“没什么。”

“你家的事情,就是我家的事情,我们是一起的,所以你得告诉我。”我很认真的看着任酮,希望他不要隐瞒我,让我心里横生出不必要的猜忌。

任酮沉默了一会儿,“苗如兰说,他爸那里有些文件,能让我爸减刑。”

“那是好事儿啊。”说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任酮家这个好事儿,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个坏事儿了。

我试探性的询问:“该不会,苗如兰用这个文件,要求你和我分手吧?”

“她没说,只是希望我能原谅她。”任酮摇摇头,转过身,靠在门边墙上。他将我囚在右胳膊下,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我的耳垂,“我根本不恨她,哪来的原谅一说。”

“她以为你还爱着她呢。”我本意不想说的太酸,但话出口后,每个字都酸溜溜的,像是被陈年老醋浇过。

任酮抽出胳膊,歪身别脚,进了店。

我紧紧跟上,侧脸眼巴巴瞅着他,等着他否定我刚才那句话。

任酮现在肯定上来了坏心眼儿,任由我一直眼巴巴看着他,就是不出声,就好似刚才根本没和我说过话似的。

他上了二楼,拿过之前刷墙的刷子,继续朝墙上刷。

廖泽刷的热火朝天,见我在任酮身边转悠,吆喝我,“宁彩,转来转去的干什么呢?”

任酮看了我一眼。

我想问任酮,又觉得这会儿人这么多,说情啊爱啊的太肉麻,就决定继续憋着,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再继续问。

我朝廖泽摇摇头,“没什么。”

转身要下去的时候,我想起个事儿,邀请廖泽,“我在祖家地下室的水池子里,看见了一条漂亮的大蚂蟥,等忙完了,我们去那片转转,看看那边的湖里还有没有。”

廖泽挺愉快的点点头,“好啊。”

他想了想,说:“这种大蚂蟥,一般不会扎堆活动,一个湖里只会有一两条,属于变异品种。到现在,我一共看过不到三条。”

“这条不一样,这条有两个小须子,黑色的。”我伸出两手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蚂蟥不该有触须才对,但我看见它一边头上伸出了触须,伸缩的特别快。”

“你是不是看错了,把水里的小细线虫,看成了蚂蟥的触须。”

我摇头,很肯定的说:“我没看错,是真的有触须。那水里也没有细线虫,只有一堆小鱼和那条大蚂蟥。”

廖泽起了兴趣,“要是真有触须,那可就不是蚂蟥了,说不定是什么别的水生物。”

“说不定是蚂蝗精。”

扔了块小水泥到我头顶上,廖泽笑着说:“哪来那么多妖精。蚂蟥要是能成精,那我也能成精。咱们之前遇到蚂蟥的案子,那么一堆蚂蟥天天吸人血都没成精,这条怎么可能成精。”

“嗯?”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个案子,“以前遇到过蚂蟥的案子?”

廖泽点头,无奈感慨,“你的记性啊,可真够差的,这才几个月呢。”

我努力想了想,可完全想不起来有这么个案子。

我回想着进入科里后的事儿。那些事情,在我脑袋里断断续续的出现,根本不完整,我完全无法将它们连贯起来。

这怎么回事儿?我惊的浑身发冷。

任酮走过来,问我:“怎么脸色突然这么差?”

“任酮,怎么办,我好像真的老年痴呆了。早些年的事儿,我记的不全就不全吧。可之前在科里的事儿,那些案子,我也记不全了。我刚才想的时候,很多我都只想到一截,下半截怎么回事儿,我根本想不起来。”

任酮瞳孔猛然缩紧,成了凝缩的黑点。

第326章 回头草四

廖泽从架梯上跳下来,举着墙刷子走到我面前,抻脖子朝我脸上打量,一边打量一边笑,“我得好好看看,年轻派的老年痴呆是什么症状。”

我瞪他,“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记得很多事儿了。”

任酮说:“别胡乱想。你记不起来,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就算发生的事情再多,也不该那些案子我只记一半啊。”我挠挠眉心,“难道我下半截没参与?我觉得我参与了,但是想不起来具体过程。”

脑袋里突然噼啪一下,像是爆炸了一个小炮仗似的,我陡然抓住任酮的手,“我可能是人格分裂了。”

“对,肯定是人格分裂。”我抓着任酮的手,摇晃了两下,“人格分裂就会这样,有时候做的事儿,完全不记得,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那个人格在做什么。我得去找杜好成,让他帮我看看。不,我不能去找他,我得去找别的心理专家看看。说不准,我这人格分裂,就是他给折腾出来的。”

反手握住我的胳膊,任酮加重音量,“别胡想,你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被任酮突然严厉的模样,震呆了几秒钟,“你,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任酮说:“别乱想了,你只是太累了。”

廖泽接着任酮的话,分析着,“你肯定是太累才这样,加上前些日子受的刺激过大。我们几个差点儿死了,吓着你了,你这记忆就混乱了。我也有过这种时候,这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哈。”一拍脑门,廖泽眼睛倏然瞪大,“嗨,我想起来了,这叫创伤后遗症。你受的心理刺激过大,产生了后遗症。”

他拍拍我的肩膀,很理解的安抚我,“至于你之前忘了的那些事情,应该是被你亲戚刺激的。如果我是你,猛然遇到那些事情,我肯定也会发生点儿记忆障碍。”

可能是廖泽的表情和语气太有感染力,我竟然觉得他这番谬论,还挺靠谱的。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以前的事儿我记不起来,应该是因为我爸妈那会儿突然死了加上亲戚们害我,再有我突然能看见鬼,导致我精神受刺激过重。

而这回,很可能是因为任酮他们差点儿死了,吓着我了,把我给吓的记忆断层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以前有过案例,我在书上看到过。

“应该是这样。”我琢磨着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订餐去,我肚子都快饿扁了。”廖泽挺着肚子,用力拍了两下肚皮,“你听听这声音,一直在喊饿死了饿死了。”

我摸着后脑勺,朝任酮和廖泽说:“那我打电话订饭。”

“别,你亲自去,看着他们做。”廖泽让我亲自去看着,这样他能吃的放心些。

他这人在某些时候,特别穷讲究。不熟悉的订餐地方,他头几次订餐,一定要去看着人家做,才能吃进去,要不然他吃不进去,说总觉的里面被放进了怪东西。

为了廖泽能吃下外面定的饭,我只能腆着大脸皮在人家厨房里呆着,收获无数不满的大白眼儿。

盯着大厨做饭,其实挺有意思的。

因为这家厨房里,窝着个脑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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