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虫尸巫-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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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黎生话音刚落。一名双臂呈现出鸟羽的样子，全身笼罩在神赐躯壳中的罗曼奴隶武士猛的推开堡垒大厅的石门，右手横在胸前，行着巫黎军礼禀告道：“诸位大人，罗曼贵族联军的大营有了异动，似乎正在集结军队。”

“集结军队…”张黎生一愣，吩咐了站在身旁的一位黑袍老人一句，“阿兹穆克，跟我来。”，大步走出石厅，重新回到了箭塔之上，再次瞭望远方的罗曼领主联军营地，果然看见一面面飞扬的纹章旗帜下，无数战士正在排列着战阵。

凝望许久，见联军阵列已将目光所及之处的大地占满，张黎生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说道：“阿兹穆克，你说那些罗曼贵族们在搞什么鬼？”

巫黎神祗经常在宠信的‘牧者’面前随意的讲话，可作为信徒，阿兹穆克的态度却始终异常恭敬、谨慎，“大人，作为贵族联军的倡导者，也是罗曼世界最强大的领主之一的奥斯特王并非平庸之辈。

这一点从他果断放弃奥斯绿河南岸大片领土，选择在紧贴着河岸的滩涂地扎营就可见一斑。

我猜想他当时八成是因为联军集结初期力量不足，所有打算靠河道里驯养的水生战争巨兽，配合地面兵力顽抗我们的奴隶大军可能发动的进攻。

结果您智慧无边的下令整编军队，建立神权秩序，也停止了共伐的脚步，让其诡计落空…”

“好了，阿兹穆克，我早就说过，虔诚的信仰是在心中而不是脸上，所以在我面前不必这么拘谨，直接说出你的结论吧。”张黎生微笑着打断了黑袍老人的恭维道。

“是。”阿兹穆克因为神祗的温和、宽仁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态度更加恭敬的说道：“罗曼贵族联军这几十天来都在奥斯绿河两岸安静的布营，现在突然集合大军，我想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见我们迟迟不发动攻击，所有反而要向我们主动进攻了。

而且这次进攻他们一定会一开始就倾尽全力，胜利的话就一举重新占回沦陷在我们手中的贵族领地，失败也能退守河畔大营，靠着水生战争巨兽，挡住我们的反击。”

“我的判断和你差不多，阿兹穆克，”张黎生点了点头，阴测测的说道：“看来那些罗曼领主们对自己驯养的水生战争巨兽颇有信心啊。

也对，他们还处于冷兵器时代，虽然见识过亚特兰蒂斯人的零星小队战舰，但对成规模的空中舰队作战却一无所知，还有着大河就是天堑的错误认识，想想真是可悲。”

“大人，罗曼文明虽然是纯正的冷兵器作战，但利用多种多样强大的骑兽，他们的空中力量并不弱小。

我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也许那些罗曼领主们埋伏在奥斯绿河中的战争巨兽，有着出乎我们意料的强大实力。”听到心中信仰对敌人的过分贬低，黑袍老人犹豫了一下，深深鞠躬，低声提醒道。

“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阿兹穆克，其实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省力的方式击溃罗曼贵族联军的办法我们不是早就谋划、准备好了吗，”张黎生大笑着说道：“成规模的生化舰队可是我为未来更强大的敌人准备的礼物，罗曼人还不配接受它。”

在他说话间，远方的罗曼贵族联军集合好的战阵已开始一列列的缓缓前进，压向石堡。

“贵族联军真的主动朝我们发起进攻了，阿兹穆克，”感受着敌人势不可挡的气势，张黎生沉默片刻，语调变得谨慎、低沉的说道：“决胜的战役既然已经开始，我们也该各就各位了。

告诉迦太基，无论如何一定要挡住罗曼领主联军的攻势，同时不必展开大规模的反击，浪费兵力，只要相持住，最终的胜利我们便唾手可得。”

“是，大人。”黑袍老人深深弯下腰肢应道，之后快步退下了箭塔，与此同时，张黎生挥手召唤来一股飓风，包裹着身体升上了天空，不一会身影已变得豆粒般大小，灿烂的阳光中只是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渐渐远离奥斯河畔的罗曼领主联军战阵中，一个身着黑红两色交融的战甲、披风，骑乘在巨大独角地行龙背脊上的魁梧男人，远远看到黑发青年不借一丝外力飞上云端，不见了踪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之后那人悄然叹息一口，语气古怪的朝身旁一个同样骑在一只身形略小的独角暴龙背上，一身重甲。手持塔盾的强悍武士说道：“阿索姆，你瞧那些异界神灵的信徒们多么自在，简直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是的，我王，”护卫在奥斯特王身边的禁卫军统领一面全神贯注的目视前方，一面声音低沉的答道：“那邪神的力量的确强大。”

“可我们也不是弱者！”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的表情，随后目光却变得坚毅而自信，魁梧男子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突然从骑兽身侧的铜环上解下一面卷着的旗帜展开，高声呼喊道：“奥斯特人，冲锋、冲锋、冲锋…”

六百二十五章　神灵的反击

奥斯特王爵领军力强盛无比，加上军士全都身着全黑或全红色的制式盔甲，就算置身于上千罗曼大陆领主的联军中也十分醒目。

此刻在王旗挥动中，奥斯特人突兀加速，领先冲锋，自然引动的联军将领人人侧目。

罗曼贵族联军阵后，一位沐浴在春光中，五官仿佛雕塑般立体、精致的英俊青年，遥望着裹挟在黑、红两色钢铁洪流中的头戴王冠的独角暴龙纹章，脸上一闪即逝的流露出一丝妒恨的表情，从跨下长着两双肉翼的纯白色巨大雄狮的背脊上站了起来。

指着千军万马中飞扬的龙旗，他用讥讽的语气，向身旁的同伴说道：“瞧啊罗利安，我们的‘角龙王爵’陛下对异界邪神多么的愤恨，竟要做先锋的先锋。

看来不借着这次千年罕见的兵灾，洗刷干净奥斯特家族‘安静者’的污名，他是绝不会罢休了。”

“艾法利，奥斯特陛下真要大发雷霆之怒，对我们所有罗曼领主都有好处不是吗，”俊俏青年右手边一个身披银色战甲、斗篷，骑在一只令人不寒而栗的千足飞蛇身上，同样英挺不凡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怕的是他有其他打算。

语言可以骗人、表情可以骗人，作为也可以骗人，唯独时间不会，奥斯特王虽然比起祖先来算是颇具武勋，但以前面对强敌时，可没那么有勇气…”

“你想说什么。艾法利？”罗曼大陆中部重藩罗利安公爵领的年轻领袖脸色一变，重新坐回了脚下的纯白巨狮背上，斜着脑袋，死死望着好友毫无表情的脸孔，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说的是，奥斯特王因为异界邪神的入侵变得更加勇敢、无畏，是我们应该效仿的榜样。”艾法利朝着挚友使了眼色，大声说道。

“你总是那么狡猾，艾法利。”听到这句敷衍的回答，罗利安不满的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下来继续跟随在贵族联军后阵，奔驰于已被异界神灵光辉笼罩的罗曼土地上，竟一路未遇丝毫抵抗的前进了上百公里，才终于遇到了成建制的巫黎宗教军队的阻击。

大战自此展开。先是罗曼贵族联军前锋强行进军。士气已竭。遭遇了一场小败；之后得到后援补充的罗曼军队在深夜出人意料的发动复仇之战，竟一举击溃了巫黎奴隶军团的防线，使其后撤数十公里。才得以重新整编。

不过战败后的巫黎宗教军队同样很快便得到了援军补充兵力，战争陷入了惨烈的胶着状态，这时罗曼战士那远比刚刚摆脱平民、奴隶身份，获得力量的巫黎宗教军人坚韧、强大的多的战斗意志，渐渐体现了出来。

在巫黎祭祀消耗的神术力量达到阈值的情况下，双方伤亡的比例先是宗教大军远远小于罗曼贵族联军，续而差距不断缩小，最终竟到了基本持平的地步，同时间，宗教大军的士气一天比一天低沉了下去。

没有时间巩固的信仰就像是建在沙滩上的巨大城堡一般，看上去巍峨耸立，实际根基却轻浮之极，很可能被人一推就倒。

转眼两军鏖战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五天，罗曼领主联军渐渐彻底的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不过长时间的超大规模战役，也让其兵力尽出，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保留着的武装力量。

在这种微妙的局势下，罗曼世界的统兵大贵族们开始一边向领地内的平民、奴隶宣布，战胜异界邪神，光复罗曼大陆的日子已经不远；一边搜刮领地内最后三、两成的驻守军队，将其调来战场，竭力争取那似乎已经触手可及的辉煌胜利，却不知道巫黎神祗的可怕反击已即将展开…

深夜，罗曼大陆中部实力颇为强大的贵族领地之一，艾法利侯爵领主城沉浸在浓浓的暮色中，此时城里的平民、奴隶早已经入睡，但刚刚接到领主最新令喻的近半留守战士首领和士兵却没有休息，正在收拾行囊，做着上战场前的准备。

而在城外，凛冽的秋风回荡在夜空，将一个悬浮在半空，全身包裹在深灰色罩头长袍中的人影吹得身形浮动。

不知过了多久，艾法利城城市中心灯火通明的议政大殿中大步奔出一队骑士，从早已待命备好骑兽的仆役手中接过双足飞龙的缰绳，齐齐跨上坐骑，飞上天空向南方飞去。

城外浮空的人形黑影看到这一幕，突然发出‘桀桀…’的低笑声，喃喃自语了一句，“看来时机终于成熟了…”，抬起头来，转动着脑袋，凭借远超常人想象的视力，锁定住已经冲上云端的那一队艾法利空骑，伸手做出了一个抓取的动作。

刹那间，夜空中本来和骑乘着飞龙，自由翱翔的数十名艾法利空中骑士们擦身而过，秋毫无犯的一朵黑色雨云，猛的凝固成一股翻腾在天空的巨浪，竟把虚空当做海洋，狠狠的拍打在了艾法利空骑的身上，一下将他们全部淹没。

就像是地球海中的霸主白鲨离开水面之后就只是一条垂死挣扎的大鱼一样，罗曼空中最强的骑兽双足飞龙浸泡在水中，也只是只惊恐待毙的巨鸟而已，不过三两分钟时间便和它们脸孔惨白、微微浮肿主人一起，死不瞑目的飘浮在了悬浮在云间，直径足有千米的庞大水团中。

大水球右下方，漂浮在半空中的灰袍人影，仰望着整队罗曼空骑死尸，拨下灰帽，脸上露出毫不真诚的歉意表情，“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抱歉了，武士们。”，举手轻轻一挥。

顿时一个卷成长条的兽皮卷轴从浸泡在水团中，缓缓飘动的艾法利空骑首领怀中飞了出来，轻飘飘的从天而降，落在了灰袍人的手中。

展开卷轴，目光一划，读完了其中的意思，“尊贵的爵爷，依照您的命令，我从各处庄园、城镇再次召集了三千战士，赶往前线。

领地一切安然，请您勿念，不过守备力量已经缩减至极限，再无抽调军队的可能，望您做好筹划，最后祝您武勋骠赫、所向无敌—您忠诚的总管，杜瓦特斯。亚当斯尔。”，灰袍人舒心的深呼吸一口，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

“一个侯爵领抽调三千战士就是极限，时机果然成熟了…”他低声嘟囔思考了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算了，多上几千、几百的驻军分散在整个贵族领也增加不了多少难度，现在就敲响罗曼原生文明的丧钟好了。”

说着灰袍人从腰间解下一条布满鳞片的腰带，抖开变成一张描绘着山川湖海图案的皮革画卷后，朝下丢去。

那皮画随着夜风飘落，不断舒展、增大，离地面近一米便扩展大十倍，落地后竟将艾法利城外方圆十几公里的土地覆盖。

之后一抹淡淡的乳白色光华在已变得庞大无匹的皮革画卷上闪过，映照着无数骑乘着凶猛蛮兽、巨虫，身披厚重铠甲的高大武士，从图画中浮现出来。

俯瞰着用‘神国’搬运的巫黎‘顽石高原’蛮族大军出现在‘罗曼’的土地上，灰袍人深呼吸一口，猛然挥手，以神力牵引着悬浮在云端的那团包裹着艾法利空骑尸体的巨大水球，如同陨石般划着斜斜的轨迹，砸向艾法利城中心灯火弥漫的议政大殿。

直径千米的水团再和坚硬的石板地接触的瞬间猛的崩裂，四溢的洪水在城市中翻滚肆虐，将突遇大难的艾法利人的尖叫、哀嚎统统堵回了脖嗓，直到水流散开，才有惊恐失措的嚎叫声响起。

而伴随着惨嚎声，艾法利城中几块临近城墙的夯实土地，突然间缓缓隆起，先是头颅，然后是脖颈、胸膛、手臂、下肢的浮现出，七八个身量超过百米高的泥土巨人。

这些巨人由街市化成，身上密密麻麻挂着成百间矮小的石屋，还有罗曼人不时从它们湿漉漉、滑溜溜的躯体上坠地，跌成肉酱。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天哪，天哪…”；

“泥，泥土变成了巨人，这，这，它们，它们在干什么，啊，啊…”；“集合，所有的武士只要还能动弹，马上在议政大殿前集合…”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看到泥土巨人出现后，挥拳踹脚的开始攻击城墙，艾法利城中的嚎叫声变得更加响亮起来。

而在城外，悬浮在空中，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秩序的艾法利侯爵领主城，巫黎神祗脸上的狞笑也不自不觉间变得更加深刻了几分，等到一段城墙终于在其神力催生、驱使的泥土巨人的攻击下崩塌，便冰冷的吩咐道：“去吧，我的信徒们。

杀死所有的抵抗者，解放方圆两百哩内的所有奴隶和平民，让巫黎的光芒映照你们脚下踏过的所有土地！”

“我主荣耀！”罗曼土地上，无数声音应和着天上神灵的命令，这时天边第一缕阳光恰好升起，播撒在一张张虔诚而坚毅的粗糙脸孔上，之后整个大地都在巫黎信徒的猎猎冲锋中变得战栗起来！

六百二十六章　“水到渠成”

根本不等短暂的拂晓时分过去，仅仅只是一个冲锋，艾法利侯爵领的主城便沦陷在了数万巫黎宗教战士的凌厉攻势中。

而这时张黎生却已经飞离了艾法利领，来到了数百公里外的另一个罗曼显赫大贵族的领地主城外，以‘皮革世界’为媒介，将又一支巫黎世界顽石高原的蛮族军队，运到了‘罗曼’的土地上。

就这样，艾法利侯爵领发生的一幕，开始一再上演，短短四、五天的时间，罗曼大陆中部、北部数以百计的贵族领地已是烽烟一片。

而当这一噩耗传到了身在前线贵族联军中的罗曼大领主们的耳中后，他们虽然为保持联军士气严密封锁了消息，但营地中本来欢欣鼓舞的气氛，却还是渐渐的莫名其妙逆转直下…

巫黎神祗大军与罗曼领主联军交战第二十天的傍晚时分，已经推进到距离奥斯绿河一百五十公里外，阿吉特平原的联军主营地一座巨大的营帐外。

刚刚率领军队赢得一场小胜的，高大魁梧的奥斯特王跳下坐骑，用力扯开已被头发上滴落的汗水浸透的，黑红两色相间的斗篷，连摘下的头盔一起用力丢在了地上。

“恭贺您又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我王。”在守卫在帐篷两侧的几名持斧武士掀开帐帘的同时，几个穿着露毛的皮衣、皮裤的仆役，快步跑到奥斯特领主身旁，恭敬的捡起了地上的斗篷、头盔。其中首领模样的中年人，用衣袖小心的擦拭着头盔说道。

“胜利，哼，胜利…”听到仆人的恭贺，奥斯特王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用令人心惊胆战的眼神斜斜的俯瞰了一眼身旁的仆役首领，没再多说什么，大步向前，径直走进了帐篷。

作为罗曼领地最辽阔、富庶，军事力量最强大的爵领之一的主宰。奥斯特领主营帐的摆设、装饰。完全背离了罗曼世界那种简洁、粗粝的风格，堪称华美。

不过帐帘重新放下后，这位罗曼王者却丝毫没有那种激战取胜后，回到舒适住处。精神放松下来的惬意表情。反而脚步变得踉跄的走到一张周身雕刻着繁杂花纹。椅背用柔顺的长毫兽皮覆盖的木椅前坐下。

直接拿起身旁方桌上一个装着奶酒的陶罐，脸色愁苦的大口喝起闷酒来。

那罐子足有二肘多高，满满的酒水竟被奥斯特王一饮而尽。放下陶罐后，他长舒了口气，脸色抑郁的表情丝毫不见缓解的喃喃自语着，“难道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难道真的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吗！

‘罗曼’啊‘罗曼’，奥斯特啊奥斯特，你的未来到底在哪…”话音未落，帐帘再次被人掀开，一个身披红色长袍，干瘦的下巴上留着一撇短短的茂盛胡须的老人走进了帐篷。

“艾格芬特大师，你回来了，”带着怒意和杀机的，浑浊、惺忪的醉眼迷离的望向来人，等到看清老人的面貌后，奥斯特王瞳孔一缩，眼睛一下睁大，睡意顿时散去大半，压低声音急急的问道：“后方的领地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后方的情况恐怕比您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我王。”老人睿智的脸孔上一闪即逝的浮现出痛苦的神情，漫步走到自己侍奉的领主身旁，鞠躬行礼道：“因为需要抽调大军集结，再加上各位领主大人为断绝异界神灵的信仰在自己的领地内私下传播，做出的警讯。

巫黎神的强大和他在大陆南端解放奴隶，建立神权统治的消息，早已被大陆中部、北部的奴隶和平民所熟知。

所以当巫黎宗教军队谎称已经击败了领主联军，将后方爵领一个个攻陷后，很容易便建立起了统治秩序。

现在在大陆中部、北部，甚至一些根本没被巫黎神的军队攻击过罗曼爵领的守军，也相信了领主联军已经战败的消息，开始绝望的屠杀奴隶和平民，想要让巫黎宗教军队即便胜利也一无所获，反而引发了奴隶起义，总之后方的局面已经溃烂到了可怕的地步。

除非联军能在保持住至少七、八成兵力的情况下，在三、五天内击溃大陆北端的巫黎宗教大军，然后回军后方，镇压…”

“三、五天时间，七、八成的兵力，你是再说梦话吗，艾格芬特大师，”奥斯特王突然开口打断了身旁老人的话，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现在的局面，虽然联军占尽上风，可巫黎神的军队也绝不是毫无抵抗之力，再相持个十几天也有可能。

这种情况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不需要十几天，我王，”短须老人叹息一声，遮遮掩掩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估算最长再有八、九天，巫黎祭祀就可以在大陆中、北部集合起一支庞大的奴隶军队，和南端的巫黎军队一起夹击领主联军，到那时…”

“到那时，失去领土支撑，宛如无根之草的罗曼领主联军就是颗熟烂的浆果，甚至不用人摘，就会自己落到地上，跌成稀泥。”奥斯特咬紧牙关说出了老人未说完的话，之后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了木椅上，帐篷里顿时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奥斯特王像是终于起死回生一般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抬起了脑袋，望着自己领地的大智者，脸上流露出绝望而决然的表情，声音嘶哑的说道：“艾格芬特大师，看来现在我们能走的棋只有一步了…”，挣扎着站起身，向营帐外走去。

“是啊，我王，只有那一步了。”听到领主的话，短须老人紧绷的表情像是一下完全放松，又像是哀伤到了极点，艰难的应道，紧跟着奥斯特王的步伐，走出了帐篷。

当夜，奥斯特领主突然召集麾下将领密议，将其中半数不愿顺从自己意愿者绞死后，集合领地军队，突兀攻击驻扎在相邻营地的友军，除‘罗利安’、’艾法利’两领军队做出抵抗外，其余数十位罗曼显爵军阵均被其轻易击破。

在杀死快速掠杀数以十万计的精锐罗曼战士后，奥斯特王星夜投奔巫黎神祗阵营，宣布放弃王权，皈依真神。

是役导致本来在战场上已尽占上风的罗曼领主联军一夜间士气跌至谷底，之后随着罗曼大贵族们再也无法保守，位于战线后方的大陆中、北部的数百领地，已被异界神灵的部队所攻陷这一秘密，整个联军在短短几天内便全线溃败。

最终，上百万英勇的罗曼武士以决死的冲锋，陪伴着即将落幕的旧时代一起，被巫黎神祗的大军以‘铁’与‘血’所埋葬。

而在征服了作为‘罗曼’原生文明的发源地，也是面积最大、人口最多、武力最强盛的大陆后，巫黎大军稍稍整备，便势如破竹的将已完全丧失了抵抗自信的罗曼世界剩余的罗斯特、罗杰曼、罗本亚…等五块大陆，数百大型岛屿全数攻占。

所花费的时间竟然比张黎生想象中的最理想结果还要快上许多，不得不让人惊讶于‘信心’这个词对于战争的重要性。

在将信仰的光芒洒遍整个罗曼世界后，巫黎神祗将自己征服的第二个‘世界’划分为十几个大教区，政体完全模仿‘巫黎世界’神权独尊，然后在留下军事征召、集训的命令后，悄然返回了已经阔别半年之久的地球。

用六个月时间征服一个‘世界’，结局自然堪称完美，可其中的艰难过程却已经将巫黎神灵累积的所有信仰力量和自身才智、精力消耗一空。

现实中的神祗并非圣经里的天主般全知全能，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有其极限，放松下来后，张黎生开始围绕着罗曼世界的边境，在亚马逊丛林中兜圈，一边注意着亚特兰蒂斯人是否发现了‘罗曼’时代的变更；一边修养精神，谋划着一件成功后将对整个‘大千世界’产生巨大影响的计划…

四季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