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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爵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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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莲泉身边,抬起脚,把她的脸翻过来对着自己。他对莲泉说:“有没有告诉你骂我们是雷恩的第一魂术世家?”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莲泉从地上缓慢地站起来,因为刚才的重击和坠落,将她的脖子、脊椎、关节都打的变了形。她站起来,不急不缓的扭动着脖子、胳膊、腰肢,像是在把支离破碎的身体重新组装起来,眼前的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男人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疑惑:“你说什么?”
“我是说,”莲泉最后把脖子一拧,“你会魂术,真是帮了大忙了,因为我曾经发过誓,绝对不杀不会魂术的人。”
“开什么玩笑!”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紧,杀气砰然将他的长袍鼓舞起来。
而莲泉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她双手朝天空一举,那个男人的躯体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攫住一般,朝天空高高抛起,而同时,莲泉优雅而不急不缓的,伸出手凌空对着远处路边一个水池里,轻轻地抓了抓,于是,无数颗滚圆的水珠从水面破空而起,朝她飞了过来,她把手臂一转,五指朝着天空上那个男人用力一甩——
那些珍珠般大小的水珠,以一种雷电般的速度朝那个男人射过去,一连串“噗噗噗”的声响,是水珠穿透那个男人身体的声音。无数滚圆的水珠像是坚硬的钢铁一般,围绕着他的身体疯狂的旋转,反复的穿射,如同一群疯狂的昆虫,密密麻麻地围着他,反反复复,将他的身体射出了无数的窟窿。
砰然一声,他的尸体坠在了地面上,那些饱含了他鲜血的水珠此刻已经变成无数赤红的颗粒,纷纷淋在他的身上。鲜血从他身体上成千山万个窟窿里汩汩地涌出来。
莲泉走过来,站在他边上,轻轻地摘下面纱,那个男人的眼神像是看见了最可怕的怪物一样。
海风把莲泉的头发吹起来,阳光下,她耳朵下方脖子上的那处印痕,清晰可见。
“第五……【爵印】……”男人含满鲜血的口中发出迷糊的声音,“你是……”
莲泉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点点头,看着面前快要死了的男人,认真的说:“对,我是鬼山莲泉,第五【使徒】。”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非常明亮了。白云像是银白的丝绒,布满湛蓝的天空。阳光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间投射下来,在身边形成一个一个摇晃的光斑。风带着树叶的清新香味,在空气里被阳光加温。
一切都很美好,而昨夜那场如同噩梦般的杀戮,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麒零猛然坐起来,下意识地按向自己的胸口。奇怪的是,昨天晚上被那些锋利的冰刃刺穿的胸膛完全没有任何的痛觉,他撩起袖子和裤管,发现手脚也没有任何的伤痕。而神音……
他突然回过头,看向陡峭的山壁,那个被砸出来的洞穴依然在,但那些疯狂生长的冰晶全部消失无踪了。麒零爬起来,动作迅速地爬上山崖,一边攀爬一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非但不像一个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人,反而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但他爬上去之后,发现洞穴里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他失望地重新回到地面之后,才发现了一直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银尘。
银尘坐在一棵巨大的古木暴露在地表之外的根系上,星星点点的光斑从巨大的绿色树冠上摇碎了,投射到他的脸上。他的面容在明亮的光线里看起来如同冰雪雕刻般的精致,但同时也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漠。他身上的长袍在空气里以一种缓慢而神奇的方式,云一般地浮动着,把他衬托着得如同天神一样。他把手中的一卷古书收起来,然后抬起头朝麒零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说:“走吧。”
“走?走去哪儿啊?”麒零把手放在后脑勺上,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是你救了我啊?”
“没有。我来的时候,你就是躺在那里睡觉的。”银尘面无表情,“为什么说是救你?”
“因为我之前快要死了……”麒零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相信有魂兽或者魂术师这种事情,于是换了话题,“你来的时候又看见那个坑洞里,就那边,里面有一个姐姐么?大概比我大两三岁,长得非常好看,你有看见她么?”
银尘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目光是死水一般的沉寂。“没有看见。”
银尘站起来,朝麒零走过去,“跟我走吧,去格兰尔特。”
“格……格兰尔特?”麒零吓了一跳,“你要带我去格兰尔特?为什么啊?我还要回驿站去,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如果不会去,老板娘肯定要骂死我,而且我从小到大都生长在这里,我的人生还没有……”
麒零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感觉整个口腔里都是冷得刺骨的冰渣,他哇啦哇啦几口吐出来,舌头都麻木了。
“吵死了。”银尘揉了揉耳朵,半眯起眼睛。他回过头来。对着麒零说:“从你成为【使徒】的这一天起,你以前的人生,都不具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是……【使徒】啊?”麒零用冻得不听使唤的舌头含混地问。
银尘的瞳孔渐渐缩小,他一步一步逼近麒零,周围的树干上突然结满了寒霜,空气里肆意流动的寒冷气旋,“你问我,什么是【使徒】?”银尘站在麒零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麒零看着眼前面罩寒气的银尘,之前刺骨的恐惧再一次席卷上来。
“你从来没听过【使徒】是什么?”
“没听过……”
“那你会魂术么?”
“不会……”
银尘看着面前这个英气逼人,但依然没有完全脱去稚气的少年,不知道【白银祭司】和他开了个什么玩笑。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莲泉找了家旅店住下,她坐在床上,在黑暗里闭着眼睛沉默。
床头放着店家配送来的铜灯,她也没有点燃,黑暗里她的脸依然没有表情。
窗外浑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大海之上,从窗户向外看,海面在夜色里波光粼粼。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莲泉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她的身体突然无声寂静地爆炸出一层绿色的烟雾,像是被风吹散一般,瞬间就扩散消失在了黑暗里。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里缓慢地流逝着。
“看起来这一次……”莲泉低声说,“来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呢……”
月光把通往雷恩城门的大道照的一片银白,道路边两排雕刻着各种神兽的巨大石柱,象征着雷恩的繁华和富饶。
叮当作响的清脆之音,在深夜里听起来温柔悦耳,渐渐朝雷恩城里而去。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
银尘看着自己面前的麒零,感觉不可思议。
当银尘刚刚赶到福泽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来晚了,从村口的驿站一直到村落里面,四处都是拔地而起的巨大尖锐冰柱,整个城镇像一处极北之地没有任何生机的冰域雪原。他感应着魂力,一路追到镇外的森林深处,看见安静地躺在地上熟睡的麒零。
他也不明白,之前暗自【预言之源】看见的三个红点,为什么只剩下了麒零一个人。
他走过去,朝麒零伸出手。
“别杀我!”麒零恐惧地嚷着。
银尘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放到他的脸上,指尖庆庆地靠近他耳朵后面的头骨。
从银尘的指尖上渗透进来的寒冷的触感,让麒零心里赶到非常恐惧。
而真正恐惧的人,是银尘。
当他把感知力刺探进麒零的身体时,他发现自己刚刚释放出来的魂力在进入麒零身体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麒零身体内部蕴含着的魂力,却像是一望无际的汪洋,肆意翻滚着滔天的巨浪。
银尘终于确定,麒零就是【白银祭司】让自己寻找的使徒。
银尘叹了口气,看着自己面前仿佛一张白纸的麒零,瞳孔里是别人无法猜测的神色。
不过也好,比起要重新改变一个已经学了某些不地道的魂术的人来说,麒零这样的人,反倒可以从一个最纯粹的起点开始。
银尘刚想把手放下,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手指重新释放出一波加重的魂力。“别动”,麒零本来就害怕,看着面前突然表情肃穆像是看见了恶魔一样的银尘,更加心里没底。
“你身体里面……到底有什么……怪物……”
麒零的脸色苍白,完全不知道银尘再说什么,但是,他从银尘恐惧的脸上,知道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莲泉站起来,走到窗口,然后朝外面用力一跃,整个人像是一只黑色的苍鹭一样高高地冲向夜空。她纯黑色的长袍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种鬼魅般的光泽,衬托着天空里的月亮和脚下波光粼粼的蓝黑色海面,看起来就如同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午夜幽灵。
一个朦胧的白色影子在天空里,从她的身后无声地飞掠过。
莲泉在空中转了个方向,然后嗖地一声朝那个白影追了过去。
辽阔壮丽的大海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动作快如流行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无数教堂和宫殿的尖顶之间拉动起模糊的逛。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鬼山莲泉在长袍外面的手臂和脖子的肌肤上浮现出了无数个交叉十字图案的金黄色发亮的纹路,庞大的魂力翻涌成巨浪,天空里一声轰隆的闷响,一个漆黑的巨大倒影,投射覆盖了脚下的城市。那是一双如同山脉般庞大的羽翼,无数银白色的羽毛在夜空里发出刺眼的白光,锐利的鸣叫像利剑般划破夜空。
鬼山莲泉站在羽翼丰满的双翅之间的背上,纹丝不动,风把她的长袍吹得翻滚不息,她的魂兽【暗翅】载着她,朝前方那个白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飞掠过去,从地面往上看去,天空里像是飞快移动着一座庞大的悬浮着的冰雪岛屿。
【西之亚斯蓝帝国·福泽镇外】
“别动。”银尘按住麒零,他伸出手,把五根修长的手指按住他的胸口,银尘闭上眼睛,把更多的魂力注入麒零的身体。因为他刚刚感知到的麒零身体里的东西,让他完全不能相信那是真的。如果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么这个少年的身体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而在下一个瞬间,银尘突然感觉到随着手指渗透进少年身体里的五股魂力,像是被一个巨大引力的黑洞吸食着一样,把自己朝无限的深渊里拉扯,他刚要把手从麒零胸膛上移开,就突然感觉到,五道快如闪电的魂力,像是扭动的蛇一般,缠绕着自己原来的魂力,从麒零身体深处,突然疯狂地朝逆向反噬而来。
“嗖——”的一声,银尘朝后面倒跃而出,整个人像一只无声的飞鸟一瞬间窜上高高的树冠,然后在空中翻了个身,在离麒零一百米的地方,轰然一声坠落下来。爆炸一般的巨响,尘埃飞扬,烟尘中间,银尘单脚跪在地上,他膝盖下的地面裂开了无数条缝隙。
他抬起头,看见远处的麒零,笔直地朝后面倒下去。
胸腔里翻滚着的气浪,如同沸腾的水,却又是基督的寒冷,像是无数尖刀利刃飞快地在身体内部游窜切割着,所有的经脉和肢体,像是被巨大的爆炸力撕扯成了碎片,变成粉末尘埃,整个人的身体都不存在了。
麒零的意识混沌一片,无数股纠缠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肆意流动,像是洪荒时候的大地,无数水流四处汇聚又重新分散,他视线里是黑暗中流动的无数金色光河,密密麻麻的像是身体里所有的血管静脉全部被这种金光填满膨胀开来。
当麒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树干与树干之间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金色碎光。他挣扎着爬起来,刚才那种身体爆炸撕裂成碎片的感觉消失不见了,痛觉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转过头,看见坐在身后的脸色苍白的银尘大口的喘着气,看上去快要虚脱的样子。
“你……没事吧?”麒零跑过去,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来。
“没事,”银尘苍白的连,在月光下看起来仿佛一碰就要碎的薄玉般完美无暇,“本来应该带你回到格兰尔特再进行【赐印】的,但是刚才如果不这样,你就没命了……”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银尘停下来,脸色更加白。
麒零隐隐可以看见从他领口处露出来的脖子和锁骨肌肤上,那些流动的金色回路,和刚刚自己失去意识时看见的那些金色光河一模一样。麒零看着眼前虚弱的银尘,也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安静地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等了好久,看见银尘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气色,他才拉拉银尘的袖子,小声地问他。
“【赐印】是什么啊?”麒零抓抓自己的头。
“所有魂术师身上,搜会有一个印记,这个印记根据每个人实用的魂术不同,会出现在身体不同的位置上,也会有不同的形状。而【王爵】和他的【使徒】身上的这个印记,被称为【爵印】,王爵和自己使徒身上的【爵印】是一模一样的,也在同样的位置。王爵把使徒寻找到之后,带回格兰尔特帝都,赐予使徒这个印记的仪式,叫做【赐印】。”
“哦……”麒零听的半懂不懂,“不过,为什么刚才你说如果不现在【赐印】给我的话,我就会没命呢?”
“【爵印】不仅仅是一个印记那么简单。它是我们魂力的最中心,也是我们最致命的地方,更是我们运用魂力是的出发点。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是我们的【魂兽】平时栖居的地方。你知道你身体上的【爵印】里,【苍雪之牙】正乖乖地呆在那儿么?如果刚刚我不给你赐印,它在你的身体里就找不到居所,它的魂力和你的魂力没办法共存,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它死。”
“……这么吓人!”麒零坐在地上,“我是意思是说,那个刚刚一直追杀我的怪物,现在在我身体里面?!太吓人啦!“
“它再也不会追杀你了,它现在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你叫它做什么它都会去做,唯二不能命令魂兽的指令,是让它攻击魂术师自己,以及让它自杀,”银尘看着面前吓呆了的麒零,“不信你现在把它放出来试试。”
“不不不不不不不!!!”麒零赶紧摆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一翻身顿起来,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没比自己大多少的男孩子,他看上去比自己还要俊美秀气些,“刚刚你说我是【使徒】,那你……你就是【王爵】?你就是传说里我们国家最厉害的那七个人之一?”
银尘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但麒零一直盯着他等他回答,也只得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哇!”麒零噌地一声站起来,我竟然可以尖刀王爵!“还是王爵的使徒!这太棒了!”麒零重新蹲下来,看了看又嫌麻烦于是干脆坐下,两条长腿懒散地伸展着,“王爵,你要我做什么啊?我可以烧饭的,我做菜很好吃!我也可以帮你洗衣服,你看你老穿白的,很容易脏!我还会捶背,你需要么?我想想我还会什么……”
银尘闭上眼睛揉了揉耳朵,麒零又“哇啦哇啦”吐出满口的冰渣,麒零一边吐,一边朝银尘做出“我明白我明白,我闭嘴”的手势。尽管他愁眉苦脸地伸出被冻得发麻的舌头,但是银尘还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种欣喜和渴望的眼神和发自内心的喜悦。银尘不由地微微笑了一下。等到他发现在即的笑容,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王爵大人,那你会教我魂术么?”麒零挪了挪,朝银尘坐近一些。
“当然。”银尘面无表情地所。
“真的啊?太好了!”麒零迅速爬起来手舞足蹈,“大人你需要捶背么?使徒给您捶两下?你那个袍子太薄了,冷不冷,冷不冷?我身体结实,把衣服给你啊?要喝水不?我去给你找水来……”
还没说完,银尘又举起了手。
麒零赶紧捂住嘴,举起双手投降。不过,这次银尘没有再让他满嘴是冰,而是轻轻地对着头顶的天空随便招了招,一阵沙沙的树叶摩挲的声音。麒零抬起头,无数树叶间的露珠,闪着经营的光芒,像是萤火虫一样纷纷朝银尘飞过来,在他面前悬浮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水团,银尘伸出手拿过来,像是摘下一个苹果一般,“我还真有点渴了”,他优雅地把小水球放进嘴里。麒零看傻了,“王爵大人,你太厉害了……”
“别一直叫我【王爵】了,我的名字叫银尘。”
“银尘……名字真好听……我听神音说,王爵是分”度“的,银尘你是第几度王爵啊?那么厉害,至少前三度吧?”麒零把手一挥,显得特别激动。
“嗯,是的王爵从第七度到第一度,我是【七度王爵】。我们七个人里面,居于第二位的【二度王爵】,是王爵里比较特别的存在,因为他负责清理背叛了国家或者【白银祭司】的王爵,所以他又被称为【杀戮王爵】,简单地来说,就是专门杀王爵的王爵。”
“啊……”麒零的语气明显地失望了,“你是七个人里最弱的啊。”他摊了摊手,话刚说完,“噌”的一声,双脚前面的泥土突然破开,一根尖利的竹笋般的冰刺“唰”地从地里刺出来定在他的喉咙上。
“我错了……”麒零抬着下巴求饶。
“哼。”银尘冷哼一声,闭目养神,完全不想再搭理他。
看见银尘不搭理自己了,麒零突然想起来他刚刚说自己身上会有一个爵印,于是撩开自己的衣服……胸膛上,肚子上都没有,他便把上衣脱掉,拧过头去看了看左右肩膀和腰,也没看见。“哦,那应该在腿上吧?”麒零转过眼,看上去银尘像是睡熟了的样子,于是索性连着裤子一起拖了下来。
“哦,原来来在屁股上!”麒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银尘不是说王爵和使徒的爵印无论形状还是位置都一模一样么?那银尘的屁股上应该应该也……”他还没说完,又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吐着冰渣。这次的冰渣太多,麒零愁眉苦脸,怎么都吐不完。
“我们爵印所在的地方是尾椎的最后一节位置,不是屁股。”一直闭着眼睛的银尘,慢慢从树根处朝麒零走过来,他冷冷的眼神看了看麒零,说:“既然你把衣服都脱了,那正好……”说完,他慢慢地解开领口上那个白银铸成的精致领扣,脱下自己的长袍。
“你要干吗……”麒零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银尘没有说话,看着他,继续把里面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又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月光下,银尘的躯体修长而又结实,小麦色的肌肉雕塑出的开阔胸膛和结实的小腹,月光柔软的光芒把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象牙白里。
“我……”麒零憋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声,“我喜欢女孩子的!!”
这个出乎意料的摊牌让银尘直接被噎了一大口,弯腰咳嗽的时候,银尘愤怒地把手在空气里一划,麒零两腿间的地面上破土而出的冰刺直直地顶到他的裆下面。
麒零面红耳赤,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一般,两眼一闭:“我真的喜欢女孩子!你别逼我了!”
银尘翻了个白眼,本无力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看仔细了,白痴!”银尘转过身去,撩起自己背后的头发。
麒零睁开眼睛,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却被接下来的事情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着面前的场景,一动不动。
黑暗里,银尘的后背、大腿、手臂……全身上下除了脸部,所有的肌肤上都浮现出清晰的金色脉络,无数金色光点沿着这些如同大小江河溪涧般的渠道流动着然后不断地汇聚到尾椎处那个爵印的位置。
仿佛那个爵印是一个强力的心脏,全身流动的金色血液不断地通过它而循环往返。
银尘转过身来,面对着麒零:“魂术的本质,就是对蕴藏在身体里的魂力的运用。每一个人诞生的时候都具有魂力,只是每个人的多少不同。有些人懂得运用,于是他们就是魂术师;有些人不懂使用,就像你之前一样,成为平民。石阶上有成千上万种魂力的运行方式,而目前的七个【王爵】实用的魂术,是我们国家里最强的七种运魂方式,也是独一无二、彼此不同的。我教你的是我自己的魂术防止,你可以简单地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神经、脉络、血管,全部想象成水,在这些像是渠道一样的魂力回路里流动,从而与外界的各种元素,水、风、地、火相呼应,从而缠上强大的力量。”
麒零看着黑暗里浑身流动着金色细线回路的银尘,忘记了说话。
“而实用魂兽的方式,也是用魂力激荡来完成的。当你在战斗中释放魂兽的状态时,魂兽的力量大小,取决于两个方面,一个是魂兽本身的魂力强弱,另一个方面,就是你对魂兽的使用。我们通过不断地运行自己的魂力去冲击【爵印】,每激荡一次,魂兽的力量都会增加,就像敲钟一样,你的【爵印】就是那口钟,魂术就是横木,冲击爵印的次数越多,力量越大,那么钟声就越响。”
“慢慢来吧,以后我都教给你,反正我们……”银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他把衣服慢慢穿好,重新披上他银白色的长袍,然后转过身对麒零说:“好了,现在把【苍雪之牙】放出来试试看吧。”
“不不不,千万别!”麒零赶紧摆手吗“它的一只脚就比你后面的那棵树的身体一还要粗,爪子就像是大刀一样!”
看见银尘不理会自己,麒零歪着头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于是说:“银尘,你的魂兽是什么?我听他们说,王爵的魂兽都特别厉害,要么你放出来看看?”
银尘把脸转过来望着他。
“哎?”麒零抬起头看看天空,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只剩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银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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